地理认知中的思维媒介.pdf

西华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二 八年第一期 107 中图分类号 K90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2 9684 2008 01 0107 05 收稿日期 2007 07 15 作者简介 翟有龙 1964 男 四川南部人 西华师范大学国土资源学院教授 主要从事经济地理教学与研究 地理认知中的思维媒介 翟有龙 1 鲁廷辉 1 2 1 1西华师范大学国土资源学院 四川 南充 637002 21南充教育科学研究所 四川 南充637000 摘 要 地理研究对象的特点决定了其认知需要视觉思维的操作 要以心理意象作为思维的基础 地理认知应该是以意象为 表征基础的思维过程 受传统的以语言为思维媒介观念的影响 地理认知仍然强调语言的表达方式 因此必须改变 思考问题的策略 考虑意象这一思维媒介在地理认知中的价值和作用 结合文献材料想象和构建适当的 有着清晰结 构的心理图式或模型 并作透视或观察 关键词 地理认知 地理语言 地理意象 地理图像 认知地图 一 直观和理智是地理系统认知的基本模式 地理学科研究对象尺度较为宏观 而且主要研 究的是地理事物的空间分布和空间结构的特点 这 就使得研究过程需要意象的建立和加工 而且其结 果也多以缩略的 抽象的图像形式出现 阿尔夫雷 德 赫特纳认为和其它形式的科学一样 地理学的 任务也是如实地理解现实 以认识论方式在人们知 识的范围内尽可能正确地表达 将见解直接建立在 感官上 主要是视觉上外在的感知方式 可以反映那 充满活力和生动的世界 但是 这种直观的见解有 四个方面的不足或局限性 1 一是空间的局限 受人的视野的限制 难以看 到全景 图景也不连续 直接的感官印象只能是在 视野所及的范围 但是人的视野范围总是很有限的 在现实的观察过程中 视野范围的变化又会引起观 察对象的其它属性的变化 如视野范围扩大 眼前 的情景就会变得不清楚 甚至在形状和色调方面都 会模糊 在自然的过程中 虽然人的观察可以是连 续的 图景在眼前的出现 就象地方的风景在电影放 映机里闪过 是一幅接着另一幅 但是在人们的记忆 中 对于一个游历过的地方的直接感官回忆 却是由 许多单个图画拼起来的 而不是一幅连续的感官图 画 二是时间的局限 地理科学应该涉及一个地方 的全时程 以期获得平均的地理图景 由于受人的 活动经历的限制 难以把握一个地方的整个时间过 程 感官的每个观点都和一个特定的瞬间印象联系 着 但是一个地方的情调会随外界的条件和时间的 变化而改变 与善于捕捉瞬间的艺术不同 科学的地 理学问题要涉及整个时间 要把一个地方整个观察 阶段在头脑里留下的很多图景加和在一起构成一个 整体 以便得到统计意义上的地理图景 三是事物可观察状况的局限 有大量的地理现 象 不管是人文的或是自然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都不 能直接用眼睛感觉到 所以也不能形象地表现出来 四是心理能力的局限 一般说来 人们将周围 世界的印象摄入头脑并转变成生动的观感的能力是 有限的 而把这些观感保留在记忆里的能力就更有 限了 所以 单纯建立在感官的观感上的地理教育 对 大多数人来说是很不完备的 需要理智的感官来完 善和补充 把看到的和阅读的事实通过思考联系起 来 这是一种内在的 或者理性的见解 内在的理智 观感必须补充或者代替直接的感觉 才能弥补直观 的局限性 人们对自然和社会作概念分析是理智观 感的前提 在这里 直接的感官观感所提供的事实被 加以思想的综合 由于研究的需要 在地理学的范 围内 一方面要把一个地点的事实 现象和不同的范 畴重新拼合成一个整体图景 另一方面要寻求各种 不同地球空间之间的关系 从而把地点归纳为或大 或小的地理区域 显然 根据感官感觉的见解和通过思考把知道 的事实联系起来的见解 即内在的理智观感是两个 极端 之间存在着许多中间阶段 108 地理认知中的思维媒介 翟有龙 鲁廷辉 由此 可以建立地理系统的认知模式 把语言的 和意象的过程表现出来 直观的观感可以摄取丰富 的地理事象 理智的观点需要通过大量地理形象的 概括 归纳 都是对现实图景及其内在意义的把握 在这两种情况下 作为认识问题的中介 相关的地理 意象的建立十分重要 二 空间意象和地理空间认知 11地理空间认知的趋势 图1 地理系统认知模式 地理事象具有两个基本特点 一是距离衰减规 律 距离观察者近的地理事物 观察者对其了解越 详细 其地理事象就越清晰 二是动态性 由于时 间的流逝 地理环境与事物及其所反映的社会特征 会发生变化 同时人们的思想 观念和学识 经验也 会发生变化 会影响地理事象的内容变化 有关空间意象思维的研究属于 地理空间认 知 的研究领域 有关地理空间认知的研究 已经 被美国地理科学研究协会于1996年列为地理信息 科学在未来十年内的十大优先研究领域之一 从国外研究来看 目前有关地理空间认知的研 究主要包括 2 地理空间作为一个有关人的 心 理空间 或 经验空间 是怎样变化的 人们是怎 样获取地理信息的 个体的年龄 文化 性别或特 殊的背景等因素如何影响人们对于地理信息的认 知 21空间意象对地理认知的作用 大卫 哈维 1996 3 认为地理思维首先表现 出形象化思维的特点 是在形象思维基础之上的概 念思维 人们心理上的先验模型不过是世界的形式 化图像而已 这个图像经人们运用分析手段已塑造 得连贯而一致 没有地理概念就没有地理学的理 解 而没有图像就不可能有概念 图像是人们解释一 切认识之性质的中枢 空间意象 GeographicMental I mages 就是这样的地理思维的产物 一种形象的形 式化表示 是地理思维得以进行的 媒介 从其产 生开始 它就对地理思维活动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并最终影响地理理论模型的生成 哈维认为 从 真实世界结构的形象 所产生的 先验模型 是 假 说 直至 经验上的设计定义 定义 分类 度量 的 基础 空间意象既是地理认知的基础 又是地理认知 的重要表现形式 空间意象对地理认知具有多方面 的影响和作用 第一 地理思维能够脱离纯粹的感知世界 必须 要有 空间意象 的建立和与此相关的思维形式的 形成 才可能使得人类有能力从纷繁复杂的现实世 界中认知到地理规律和规则 得以建立起描述地理 世界变化的理论模型 空间意象具有理论性 非现 实性 相对位置以及形象化的特征 P E 詹姆 斯和G J 马丁 4 第二 描述性 与 形象化 结合的地理表达形 式 也正是基于空间意象所产生的地理概念 产生 于空间意象的地理概念是地理理解的基础 由于空 间意象具有形象化的特征 因此 地理思维首先表现 出形象化思维的特点 是在形象思维基础上的概念 思维 第三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背景和价值 取向 对空间的认知立意不同就会产生新的意象 并 形成新的理论见解 这也是地理科学发展的基础 第四 与其它能够利用相当精度的实体模型进 行有关学科对象的各种实验不同 在地理研究中 更 多的是以有关地理实体的 概念模型 进行所谓的 思想实验 而要建造概念模型就必须以有关地理 实体的 意象 为媒介的思维基础 第五 地理学经常所要研究的直接目标是 地 理区域 作为 一个知识概念 一个供思考的实 体 这些地方的 地区的或地域的 地理区域 是地 理学家通过所要研究的直接目标进行地理分析后所 产生的 是地理学家思考过程中产生的关于 地球 表面的一种心理形象 P E 詹姆斯和G J 马丁 5 地理区域可以表示任何大小的地区 它具 有相对 均质性 是根据区域内部某种 地理过程 的发生来对属性指标组合化后的单元形式进行组织 而产生的 可见 地理区域自它产生开始既是地理 分析结果的形象化表达 同时又是地理思维得以进 行的对象 西华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二 八年第一期 109 31认知地图是空间意象的重要表现形式 人类的外在行为以地理事象为基础 由此在大 脑中通过环境信息刺激而产生的心理图像 也就是 人心目中的空间形象是一种认知世界的心理地 图 6 每个人大脑中产生的认知地图的复杂程度 不一 但都是以各种道路 显著的地貌和地物 明显 的区域组合等空间形状要素来表达的 在关于环境 认知研究中 根据儿童的手绘地图人们发现这种认 知的特点 一般来说 对主要道路 边沿 重要标志物 明显标志 常用公共设施 主要活动地点 家庭 学校 商店 结节点 交叉口 车站 认知比较清楚 而且对身边 近处熟悉的 如从市中心到儿童居住地 一带最详细 表达比较清楚 远处模糊 认知地图能 够描绘出某一对象地域的自然环境 地域结构和社 会结构的特征 在现实中 每一个人都会在自己的大脑中形成 具有一定方向和距离的 有一定度量特征的不同空 间类型的认知地图 如果把这种认知地图简单地描 绘出来 就形成了地理事象的空间图式 而这种图式 也就具备了可解释性和可读性 由于不同个体的微 观动机的整合 所产生的统计意义上的宏观行为就 有了它的地理意义 所以 地理学家将多人对某一 地区的各种地理空间图式进行组合 形成这个区域 复杂的地理事象空间图式 就可以研究人们外在行 为与地理环境之间的关系 7 实际上 由于生理 心理自然过程的作用 人们在其行为决策之前 都要 对自己的认知地图进行评价 这种自然过程由评 价 判断的表达和情感 偏好的表达两部分组成 地理学家借助地理事象的空间图式 对这两部分及 其空间行为进行研究 地理事象的空间图式被认为是人们对地理事象 进行知觉评价和认知过程的图像 对于人的生存和 生活 它的科学价值就在于能够指导人们日常活动 人类迁移 生产活动的地理优化选择 在环境设计 中 可以参照认知地图提出对建设城市标志体系的 指导意义 因此而达到使新进入环境者感到安全 愉 悦 亲切的目的 有利于创造良好的区域形象和商业 机会 通过对认知地图与实际环境空间关系的研究 发现鲜明的地物 通过认知距离与实际距离的关系 寻求将认知地图恢复为实际地图的方法与途径 对 旅游者的旅游路线安排 对景区标示物的设计等等 都具有重要意义 三 地理语言与图像是地理认知的两种基本形 式 11地理图像与地理语言同等重要 尽管人们十分重视图像在地理文献中的作用 但几乎都是把图像看作是文字的辅助 并没有从多 元的思维媒介这一角度来思考问题 虽然承认文字 和图像各自独立又相互联系 相互融合 但图像的思 维价值被 语言 的光芒湮没着 始终充当着语言的 婢女 思想上和实际的图像配置中 图像始终处 于从属的配角地位 因此在表述上才有图像 语言 或第二 语言 之说 实际上 地理语言与图像是地 理认知的两种基本形式 一种对象表征的共同体 第一 地理知识具象性高 容易建立清晰的意象 结构 空间性质所决定 具有空间形象 过程和关系 的形态特征 地理上的问题 很多的叙述含有方向 词或有表达空间特征的词汇 这种叙述虽然是语言 的 但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意象思维 建立起心理图 像 从地理的角度讲 只有当空间建立后 知识的把 握才是具体的 有现实价值的 否则 只能是文字意 义上的学习而不是地理意义的学习 第二 地理事物空间分布的记忆是意象的还是 语言的 或者是命题的 这些不同的记忆方式的效果 隐含着一个记忆的经济性原理 命题式的可能介于 语言和意象之间 没有地理意象的产生 一切地理 的思考可能都是空洞的 意象思维是地理研究的重 要思维媒介 概念的形成理论的构建都离不开这样 的思考形式 第三 地理图像是地理知识的重要组成部分 地图既是地理事象的空间表达形式 也是意象思维 的创造成果 第四 地理文献是呈现地理成果的基本形式 语 言是意义的直接陈述 图像是事象 空间 过程 序列 的直观表现 更是以人的意向摄取处理对象物的产 物 意义蕴涵在图像的片断 线条形式 结构与关系 之中 读图时的语义加工是对其意义的解释或复 述 语言是形式的 语言所表达的意义才是思维的实 质 图像是信息的组织形式 是意义思考的媒介 第五 只是因为语言表达的便捷性 只是因为人 们习惯于用语言进行交流 反而难以发现意象是思 维的媒介的事实 所以 将 知识落实到图上 这一 句常常为地理人挂在嘴上的话虽然反映了他们对图 像价值的把握 但仅仅是将其看作是知识的存在形 式 而很少注意到图像本身就是意义的事实 21地理语言的表现形式 地理语言丰富多彩 按其表现形式大体可以分 为以下三类 描述性语言 象作画那样 把具体的形象描 绘出来 在一些有关地理现象 地理景观 地理演变 110 地理认知中的思维媒介 翟有龙 鲁廷辉 过程以及地理数据的形象化表达等文字中 描述性 语言最为常见 描述性语言是以能够帮助人们建立 起地理表象为功能特征的 因而需要用丰富 生动 形象的语言来引导想象 引起兴趣 从而能够正确理 解地理事物的特点 叙述性语言 叙述性的语言 是对事物的记 述 也被称为 概述性语言 那些有关地理分布 地 理现象 地理过程等地理事实性知识 应用最多的就 是这种语言表达形式 叙述这些地理知识的语言一 般要注意地理学科特有的条理性 归纳要求准确 阐述性语言 阐述 带有讲个明白的意思 这 种形式的语言表达 也称论证性的地理语言 一般多 用来讲解一些地理成因 自然规律 地理原理 地理 概念 判断推理等 它要求语言严谨 逻辑性强 同 时又要深入浅出 地理原理性知识的陈述比较抽 象 概括 难以被人们直接感知 只有借助于直观材 料与形象比喻去体会和感知 才便于理解 当然 上面的这些划分是相对的 在具体的语言 表达时 不可能有如此的区别 31地理图像的表现形式 地理图像是地理研究的重要手段和形式 图像 有地图 景观图 关系图 结构图 示意图 说明图等 等 每一种地理图像都是表达对象一系列的说明或 陈述 如果不能形象的表达有关问题或主题 它就是 无用的或是不可理解的 地理图像是地理知识表达的一种特殊形式 8 地理图像一般有地图 统计图表 地理原理图 逻辑 关联图 地理景观图等类型 而其中的地图素有地 理学的 第二语言 之称 它是由各种符号 色彩 注 记 方向 比例尺等构成的表示空间信息的一种图形 视觉形式 在地理认知中 地理图像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这是由地理图像的四大特性所决定的 一是空间性 强 地理图像使学生对空间分布 空间结构的大势一 目了然 二是直观性强 一些地理统计图与示意图能 够非常清晰地表示地理事物的特征 成因以及相互 联系性 三是互补性强 地理图像是地理知识的一种 文字所无法替代的承载手段 只有高度的文图整合 才能很好的体现地理科学形态 四是操作性强 地理 图像便于学习者或研究者的实际操作运用 有利于 他们在积极思维的同时养成动手能力 在地理文献材料中 文图的整合可以有以下几 种形式 以图明义 用地理图像直接表现内容 展示 人们的地理观念和思想 在许多情况下地理图像是 表达复杂信息的最清楚 最简单的方式 文图相配 有些地理示意图配有简练的文 字 文图相配的方式有助于理解与掌握地理知识 图中有图 一般有 地图与照片 统计图 与地图 示意图与照片 大地图与局部地图 等 组合形式 比如在一张 长江流域图 上的一些相 关地区 分别用箭头引出一张张的统计图 如源头地 区的 草场沙化 统计图 中游湖区的 历年湖面缩 减 统计图 河口 泥沙输出量 统计图 中下游平原 洪灾 统计图等 地图与照片的组合 则能更好地 将地理景观建立在清晰的地理位置的背景之上 揭 示出自然地理要素之间的相关性 以文释图 它是将地理图像及图表中内容用 文字表述出来的一种方式 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 读图分析 以文释图一般分三个层次 一是根据地 理图像和图表叙述地理事物和地理现象 二是根据 地理图像和图表进行分析 得出有规律性的知识 三 是能够把地理图像中有联系的事物 经过分析加以 归纳和总结 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联系实际进行思 考 得出正确的结论 以文释图的过程 既是运用学科概念和语言的 信息表达方式的转换 也是处理信息的一种能力的 体现 以图释文 将文献中的文字转化为地理图像 或图表 以直观的地理图像来表述文献中的文字内 容 这对人们深刻理解和掌握知识大有益处 由抽 象思维向形象思维转化 也有助于养成多角度思考 问题的习惯 心理图像的形成亦有助于创造能力的 发展 以图释图 它指用一张或数张新图来表述原 图 以图释图 在精细研读原图中深化情节 突出要 点或引导人们的关注点 这同样需要灵活的创新思 维和丰富的想像力 地理研究对象包含大量的形象化和形式化的信 息 语言可以表达这个对象 但必须通过人的心理图 像形式来处理 在一定意义上 呈现方式和表征方 式 可以说地理认知应该是以意象为表征基础的思 维过程 由于传统的以语言为思维媒介观念的影 响 地理学习仍然是强调语言的表达方式 因此必须 改变学习的策略 考虑意象这一思维媒介在地理认 知中的价值和作用 结合所学知识想象和构建适当 的 有着清晰结构的心理图式或模型 并作透视或观 察 否则 认知活动可能是纯粹形式的或概念的 游戏 爱因斯坦曾经有过精彩的描述 他说 我 思考问题时 不是用语言进行思考 而是用活动的跳 西华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二 八年第一期 111 跃的形象进行思考 当这种思考完成以后 我要花很 大力气把他们转化成语言 创造需要心理图像 在 爱因斯坦那里如此 在地理认知中也是如此 参考文献 1 德 Alfred Hettner 地理学 它的历史 性质和方法 M 北京 商务印馆 1983 243 245 2 鲁学军 周成虎等 论地理空间形象思维 空间意象的发展 J 地理学报 1999 54 5 401 408 3 美 大卫 哈维 地理学中的解释 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96 458 459 4 5 美 詹姆斯PE 马丁GJ 地理学思想史 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89 237 266 6 白光润 现代地理科学导论 M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3 180 182 7 王 丽 地理思维特点与创造性思维发展 J 地理教育 2004 6 6 7 8 刁传芳 关 伟 学校地图图像的学习心理研究 J 辽宁师范大学学报 自然科学版 1992 15 3 247 853 ThinkingM edia in Geographical Cogn ition ZHA I You2long 1 LU Ting2hui 1 2 11Land and Resources College China W est Nor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