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理解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的“人学”论证——《巴黎手稿》思想再辨析.pdf

马 克 思 主 义 l g 学 3 重新理解马克思对共产主义 的 人学 论证 巴黎手稿 思想再辨析 刘 秀 萍 通常认为 巴黎手稿 的核 t 3 2 作是阐述异化思想 包括 1 8 4 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中的 劳动异化论 和 穆勒评注 中的 社会关系异化论 然而 如果仔细研读文本就会发现 马 克思论述 私有财产 和 共产主义 问题所 占的篇幅其实更大 占全部手稿 的三分之二 以上 虽 然这些问题与异化是相互关联 不可分离 的 但马克思用如此多的篇幅论述这些问题则意味着 探究 异化 剖析私有制 其 目的是为了推导和论证共产主义 而通过这种推导和论证 马克思又进一步阐 明了他所理解的共产主义的独特 的 人学 和 人道主义 可惜的是 过去我们习惯于把这些思想 混 同于一般的抽象人性论或人本学 现在看来 这与过去没有对文本内容进行仔细梳理和深入分析有 关 因此 我们有必要结合文本重新理解当时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的 人学 论证 一 共产主义的现实基础 私有财产的物化形态与 主体本质 在 巴黎手稿 中 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的思考和论证是与对私有财产的分析密切联系在一起的 在他看来 现实的基础和条件中蕴涵着社会变革的价值取 向和发展方向 只有从资本主义的所有制关 系和社会状况出发 才能找到理解共产主义的合理途径 而对于私有财产的分析 马克思思想的独特性在于 不仅着眼于私有财产的物化形态 更关注它 的 主体本质 私有财产以物或资本的形式而存在 但它不仅仅是物 私有财产关系也不仅仅是物 与持有物的个人的关系 私有财产具有属人的性质 私有财产关系意味着人与人的关系 这种关系的 意义在于 在私有财产出现之前 无产与有产的对立关 系虽然存在 但仅限于表面 而私有财产的出 现使得这种对立转化为矛盾 无产和有产的对立 以无产者 的劳动和有产者的资本之间的矛盾 的形式表 现出来 在这个意义上讲 劳动和资本的对立是由私有财产本身设定的 私有财产的意义就在于无产 者和有产者之间的矛盾关系 因此 单从客体方面来考察私有财产 着眼于它的资本性质本身 是没 有实质性的意义的 只有从它的主体方面 从它 的能动性上来考察 着眼于它所设定的人与人之间的 矛盾关系 才能揭示出私有财产的真正意义 继而 对私有财产的扬弃也就必须从能动地解决无产者 和有产者的矛盾关系人手 而不能仅仅停留于对私有财产本身的消灭 巴黎手稿 指的是马克思旅居巴黎时期 从 1 8 4 3 年 1 0月到 1 8 4 5 年 1 月 创作的 与单纯摘录和抄写同时 代人以及前人著作的 巴黎笔记 相区别的 大量正面阐述和论证其思想的著述 包括通常所称的 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的 三个笔记本 和 詹姆斯 穆勒 政治经济学原理 一书摘要 哲学研究 2 0 1 1 年第 1 2期 在上述论述的基础上 马克思评析了既有的共产主义的两种理论形态 一种是主张在排挤私人经 济的 国民公社 基础上建立 完全平等 的社会 的空想性质的共产 主义 另一种是妄言民主或专 制乃至提出废除国家的政治性质的共产主义 空想性质的共产主义作为最初形式 的共产主义 虽然也是从现实社会状况出发来理解共产主义 但 由于只看到了私有财产的物化形态而忽视 了它的主体本质 因而它把对私有财产的积极 的扬弃仅仅 局限于使所有人共 同占有私有财产 所 以 即使它表现了当时无产阶级的要求 整个说来却带有原始 的粗陋的平均主义的性质 而政治性质的共产主义则完全从观念出发 妄言平等 根本没有关注到民 主 专制 国家等的现实物质基础 这两种形式的共产主义的共同症结在于 它们都不理解私有财产 的积极的本质 没有把共产主义看作是私有财产 的积极运动和不断发展 的产物 而是 从各个与私 有财产相对立的历史形式中为自己寻找历史的证明 马克思 第8 1页 同时又从整个历史运动中 抽 出个别环节 用过去的存在来证 明现实存在的合理性 由于没有理解清楚私有财产与共产主义的真 实关系 因而也找不到真正理解共产主义的合理途径 而在 马克思看来 历 史的全部运 动 既是 它的现实 的产 生活动 它的经验存在 的诞生 活 动 同时 对它的思维着的意识来说 又是它的被理解和被认识到的生成运动 同上 异化 一 般地发生在两个领域 意识领域和现实生活领域 因此 对异化的扬弃也要对应于两个层面 理 论层面和实践层面 在意识领域 无神论通过对神的扬弃 生成理论层面上的人道主义 而在现实生 活领域 共产主义则以扬弃私有财产为中介 把真正的人的生命归还于人 生成实践层面上的人道主 义 联系到私有财产的运动 马克思说 我们必须 在私有财产的运动中 即在经济的运动中 为 自己既找到经验的基础 也找到理论的基础 同上 第 8 2页 所以 理解共产主义的合理途径必 然就在于 从现实生活出发 即从异化了的人的生命的物质的 感性的表现 私有财产 出发 在迄 今为止的全部生产的运动的感性展现 私有财产的运动 生产和消费中来理解共产主义 也就是 以人的实现或人的现实的角度来理解共产主义 二 共产主义的价值归旨 塑造 合乎人性的人 从物化形态与 主体本质 的关联中分析私有财产 昭示出马克思独特 的思考世 界的方式 而 作为对私有财产积极扬弃的共产主义 其人学 内涵也必须从这两个维度去理解 一方面 就哲学基础 说 马克思并不像持抽象人性论的唯心主义者那样 认为存在着一种普遍的人的本质 而这个本质又 超脱于 独立的个体 相反 他思考与论述的人 即使是超越私有制的共产主义的人 仍然是自然 界的一部分 并且是依托于具体的历史条件 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中展现并且超越出来 的人 因此 马 克思的人道主义绝不能等同于以唯心主义为哲学基础的抽象的人性论 另一方面 马克思又提出 人 不仅仅是有着能动性和受动性的直接的 自然存在物 而且 由于直接呈现出来的 自然对象不一定完全是 人 的对象 直接地存在着的人的感觉也有待于发展成为人 的感性 人的对象性 因此 人为了掌握和 改造外部世界而进行的有意识和有 目的的活动 就成为人 自己的形成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环节 这样 马克思就对费尔巴哈关于人的 受动性 的经验原则进行了极其重要的加工和扩充 并以此来论述 人的现实存在 所以 马克思 的人道主义又不同于一般的唯物主义 人本来就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他直接的就是自然存在物 一方面 他具有自然力 生命力 这些 力量作为天赋 才能和欲望存在于他的身上 另一方面 他的天赋的展现 才能的发挥 欲望的实现 必须依赖于存在于他之外的对象 只有凭借这些现实的 感性的对象人才能表现 自己的生命 从而成 为现实的 感性的存在物 因此 对象性也是人 的本质特征之一 就是说 人作为 自然存在物就必然 重新理解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的 人 学 论证 5 同时是对象性存在物 非对象性 的存在物是非存在物 马克思 第 1 0 6页 人又不仅仅是 自 然的存在物 他还是 自为的存在物 因为自然界呈现给人的 并不是直接同人的 存在物相适合 的 所以 人要不断地把现成的 自然界变成现实的人的对象世界 在这个过程 中又不断 地使直接存在着的 客观存在着的 原始的人的感觉转变成人 的感性 人的对象性 从而确证并表现 自己 这样一个过程同时也就是人 自己的形成过程 并且是人有意识地扬弃 自身的过程 因此 自为 性是人的另一个本质特征 人作为具有对象性 和 自为性的 自然存在物 最终必然是社会存在物 社会存在是人性 人的本质 的最鲜明的标志 社会性质成为了 整个运动的普遍性质 人的 活动和享受 无论就其内容或就 其存在方式来说 都是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 同上 第8 3页 不仅如此 社会还是 人 同 自 然界的完成 了的本质的统一 在社会 的物质生产 中 作为主体的人掌握劳动 的材料 因而人与 自然 界发生联系 然后生产出他 自己和别人 自然界因此成为人与人联系的纽带 成为人的现实的生活要 素 人 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础 所 以 人 的 自然存在 和社会存在是同一 回事 社会 是 自然界 的真 正复活 是人的实现了的 自然主义和 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 同上 而当我们从人性的全面性来理解共产主义的时候 就必然得 出结论 即 对私有财产的积极 的 扬弃 作为对人的生命 的占有 是对一切异化的积极 的扬弃 从而是人从宗教 家庭 国家等等向 自 己的人的存在即社会的存在的复归 同上 第 8 2页 马克思还强调 这种共产主义是 在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 围内生成的 也就是说 它是社 会生产力充分发展的产物 当共产主义把贫穷和较低 的需求作为特定的标准的时候 不仅人没有能真 正占有私有财产 而且 由私有制社会向这种共产主义社会的过渡是一种非自 然的 向简单状态的倒 退 是对整个文 明 人类历史和文化的否定 只能表明 人在对待 自身方面的无限的退化 同上 只有在资本主义私有制经济充分发展的基础上扬弃了私有财产的共产主义 才是对人性的 完全 的 自觉的 复归 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 人道主义 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 自然 主义 它是人和 自然之间 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 是存在和本质 对象化和 自我确证 自由 和必然 个体和类之间的斗争的真正解决 同上 第8 1页 这可以说是 巴黎手稿 对人性内涵 最 明确 的表述和最深刻的揭示 三 共产主义的实现方式 通过实践 全面 占有 人的本质 马克思不仅把现实和实践视为一切理论的合理来源 以他独特的人道主义的理解方式 阐明了共产 主义的价值取向与归 旨 同时又把现实和实践视为一切理论的必然归宿 在其人道主义的路标指引 下 为这个归宿寻找到了现实的具体 的实现途径 那就是 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直接感性 的人通过实 践 以一种全面的方式 就是说 作为一个总体的人 占有 自己的全面的本质 即 为了人并且通 过人对人的本质和人的生命 对象性 的人和人 的作 品的感性 的占有 同上 第 8 5页 这种实践方 式 从作为客体 的物来说 一切物都是人 的对象 它们按照人的方式与人发生关系 从人对物的现实 关系来看 人对物的把握是超越 了占有和拥有 的真正的活动和享受 是实现 自己的本质的途径 从主 体的人来讲 是人的一切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 在私有制条件下 人与物的关系是按物的方式发生的 私有制生活的核心是劳动和资本化 工人 劳动的 目的对于 自己而言是再生产劳动力 对于资本家而言则是生产出资本家扩大再生产所需 的资 本 因此 这种劳动的产品就是作为手段而被生产出来的 对于工人来讲 产品是他的非对象化 他 生产出来的产品同他是分离的 疏远的 既不体现他的个性 又不能满足他作为人的需要 对于资本 6 哲学研 究 2 0 1 1 年第 l 2期 家来讲 这些产品除了作为资本以外 也并不能带给他任何人的感觉 比如美和享受的感觉 无论是 工人还是资本家 产品对于他们的功能和意义只是物的功能和意义 对私有制的扬弃则意味着 劳动 是人的本质实现的途径 因而作为人的劳动产品的物 它本身就是人的目的的承载物 它就是人自身 的对象化 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现实 因此物同人的关系就是一种人的关系 而当这个体现着创造者的 本质和特性的物又被另外的人需要和享受的时候 正好说明它也是另外的人的本质和特性的体现 它 与这个人 的关系也是一种人的关系 共产 主义对上述物的方式的否定 意味着在人对物 的现实的具体的把握方式上的转换 私有制 使我们变得如此愚蠢而片面 以致一个对象 只有 当它为我们拥有的时候 就是说 当它对我们来说 作为资本而存在 或者它被我们直接 占有 被我们吃 喝 穿 住等等 的时候 简言之 在它被我们 使用的时候 才是我们的 因此 一切 肉体的和精神的感觉都被这一切感觉 的单纯异化 即拥有 的 感觉所代替 马克思 第8 5页 从这个意义上讲 人只能是绝对的贫困 共产主义对私有财产的 扬弃 使得物成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实现 而物的多样的 不同的性质对应着人 的不同的本质力量 这 种对应关系就形成 了对某一种本质力量的特殊的 现实的肯定方式 由于不同的关系印证着人 的不同 的本质力量 它们对世界的不同的把握方式形成其对象化的独特方式 于是也就形成人的对象性的 现实的 活生生的存在的独特方式 这样 人对对象世界 的现实把握就超越 了单纯 的拥有而丰 富起 来 实现 了人的多种多样 的现实 多种多样的本质 人的本质的全面实现不仅在于物成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实现 还在于人同物发生关系的过程表现为 人的一切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 这种解放是 自然的 社会的 同时也是历史的 首先 人的个体器官的功能 感觉 包括五官感觉 精神感觉和实践感觉 意志 爱等 都 是由于它 的对象的存在 由于人化的 自然界才产生 出来 比如人的音乐感 如果没有 自然界中各种美 妙的声音 的不断刺激 耳朵就不会产生对音乐的美 的感觉 因而也就不能成为人的耳朵 也正是由于 客观 自然界的丰富性 才有 了主体的 人的感性的丰富性 当然 人的本质力量作为一种主体能力是 自为地存在着的 任何感觉的对象对于主体的意义必须要以主体的感觉所能达到的程度为限 其次 人 的一切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只有在社会中才能实现 当某个人用 自己的感觉器官 占有 对象从而把他 的本质在现实世界中显现出来的时候 因为这个对象是别人的创造物 所 以它必然又是 别人的本质与特性 的现实化 这样 别人的感觉和精神也就成为了这个人 自己的占有 事实上 这个 人实现 自己的本质的过程同时也是他与别人直接交往的过程 这时 他使用的表现他的生命 的 直接 的器官 也以社会的形式形成了社会的器官 他与别人交往的活动 也成了对别人生命的一种占有方 式 换句话讲 只有当对象对人来说成为社会的对象 人本身对 自己来说成为社会的存在物 而社 会在这个对象中对人来说成为本质的时候 同上 第 8 6页 对象对人来说才能成为人 的对象或者 成为对象性 的人 人的感觉与特性才能在 自己的对象 中体现出来 再次 人的感觉的形成诉诸于人的实践 工业的历史 科学的发展 人的感觉和特性的解放是一 个历史 的过程 在人类历史发展的不同阶段 人的感觉会达到不同的程度 对于一个挨饿的人来说 并不存在人的食物形式 而只有作为食物的抽象存在 这种 囿于粗陋的实际需要的感觉 对人 来讲 也只具有有限的意义 同上 第 8 7页 因为这种进食活动与动物的进食活动并没有什么不 同 私有财产的出现及其运动使得人的对象化的本质力量以感性的 异己的 有用的对象的形式 以 异化 的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 忧心忡忡的 贫穷的人对最美丽的景色都没有什么感 觉 他们只是 对物质世界中对于自己的生存需要有着直接当下意义的东西产生感觉 共产主义对私有制的扬弃则意 味着 随着人的本质的对象化 随着这些对象的不断丰富和人的主体能力的提高 包括五官感觉在内 重新理解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的 人 学 论证 J 7 的所有感觉的形成所需的材料都将具备 从而具有人的本质的全部丰富性的人 具有丰富的 全面而 深刻的感觉的人将会产生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 工业的发展 以及 自然科学的进步是推动人的感 觉与特性彻底 解放的重要力 量 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生成的对象性的存在 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 是感性地 摆在我们面前 的人 的心理学 马克思 第 8 8页 人的类活动 人 的本质力量的现实性 存在于现 实社会的实践活动中 而迄今为止 全部人的活动 都是劳动 也就是工业 就是 同 自身相异化 的 活动 同上 所以 工业的历史是历史当中最容易感知的 最容易理解 的部分 它对于我们的意 义并不仅仅在于工业 的产品及其外在的有用性 即可以用 需要 一般需要 的话来表达的东西 更为重要的是它同人 的本质的联系 在其 中 人 的对象化的本质力量以感性 的 异 己的 有用的对 象的形式 以异化的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 同上 所 以 工业是使人的感觉成为人的 或者说创 造 同人的本质和 自然界的本质的全部丰富性相适应的人的感觉的必要条件 如果说工业通过人对自然界的实践成果 为人创造人的全部感觉准备了必要条件的话 那么自然 科学则是在工业发展的基础上 通过人对 自 然界的认识成果 来使人获得关于感性的自我认识 从而 把人的感觉和特性 的彻底解放 由自觉变成 自为 一方面 人 的感性是 自然科学的基础 自然科学以自 然界为认识对象 也就是以人为直接对象 因为直接的感性 自然界 对人来说直接是人 的感性 直 接是另一个对他来说感性地存在着的人 因为他 自己的感性 只有通过别人 才对他本身来说是人的 感性 同上 第 9 0页 感性意识和感性需要这两种形式 的感性是 自然科学的出发点 因此 历 史本身是 自然史的即自然界生成为人这一过程的一个现实部分 全部历史是为了使 人 成为感 性意识的对象和使 人作为人 的需要成为需要而作准备的历史 同上 人的第一个对象 人 就是自然界 感性 而那些特殊的 人的 感性的本质力量 正如它们只有在自然对象中才能 得到客观的实现一样 只有在关于一般 自然界的科学 中才能获得它们 的 自我认识 同上 自然科 学成为人 的科学的基础 自然科学的进步意味着对人的感性的本质力量的认识的进步 另一方面 在 人类实践中 自然科学的功能又 日益通过工业进入人的生活 改造人的生活 并为人 的解放作准备 从而成为人的生活的基础 因此 就像工业及其历史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一样 自 然科学也成为一本展示人的本质力量的书 自然科学 日 新月异的发展不仅使工业产品 人的对象化 世界 日 益丰富 而且使人的感性作为主体的能力 日 渐提高 因而成为人的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的加 速器 四 究竟该如何理解 巴黎手稿 对共产主义的 人学 论证 在这方面 不成熟论 和 正宗论 这两种评论 实际上都误解或遮蔽了马克思 的人道主义 的 真实而全面的内涵 第一 巴黎手稿 中的共产主义思想只是一种抽象的论述和思辨的表达 还是对人的现实存在 和现实生活方式的反映和超越 不少论者把 巴黎手稿 中马克思的 异化 扬弃异化 的思路 完全等 同于黑格尔的 肯定 否定 否定之否定 的模式 但是 如果我们认 真研读马克思在 对黑格尔的辩证法和整个哲学的批判 部分中关于两种肯定的论述 就可看出 马克思恰恰对基于 自身并且以自 身为根据的肯定 与否定的否定中所包含的肯定 作出了比较和厘清 参见同上 第 9 7页 如果说共产主义是以否定私有财产作为中介的人对人的本质的重新占有 是否定的否定所包 含的肯定 那么 这种肯定就 还不是真正的 从自身开始的肯定 只是在思想上对私有财产的扬 弃 是思想上的共产主义 而要在现实中扬弃私有财产 则必须诉诸于现实的共产主义运动 社会 8 哲学研 究 2 0 1 1年第 l 2期 主义 这个运动是现实的世界历史 的一部分 对它的肯定只能是 以 自身为根据 的肯定 当我们在理 论上把人和 自然界看作本质的时候 共产主义作为对私有财产 的否定 并作为对通过这种否定而设定 人的本质的复归 这只是在理论层面上才有意义 而在现实生活中 当我们在实践上把人和 自然界看 作本质的时候 这样 的现实生活本身就是人 和 自然界 的本质 的实 现 而并不需要 以共产 主义 作为 中介 所以 黑格尔 把否定的否定看成真正的和惟一的肯定 的东西 而根据它所包含的否定方面把 它看成一切存在的惟一真正 的活动和 自我实现的活动 只是为历史 的运动找到抽象的 逻辑的 思辨的表达 马克思 第9 7页 真正的历史是 主体的人的现实的历史 它将会带来共产主义 行动 因此 共产主义不应当只被抽象地论述和停 留于思辨 的表达 它应 当是 我们在思想 中已经 认识到的那正在进行 自我扬弃的运动 而在现实中这个运动的过程必将极其艰难而漫长 第二 巴黎手稿 中的共产主义的论证只是确立了人的本质实现的价值和方向 还是规定了人 的解放和历史发展的必然环节 那些把 巴黎手稿 中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