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德者馨_欧阳中石先生的学术人生.pdf

惟德者馨 欧阳中石先生的学术人生 宗成振 首都师范大学 中国书法文化研究院 北京 100048 摘 要 欧阳中石先生是著名的艺术家 书法家 教育家 在国学 书学 戏曲 教育学等多领域 成就斐然 他创建和完善了中国书法学科高等教育体系 为国家培养了一大批接受正统书法教育的人才 在几十年的书法教育工作中 他坚持推行 书法文化0 的教育和研究理念 坚持 在中国文化的大背景里 研习书法0 欧阳先生在学术上造诣精深 对我国的传统文化有高度的自信 对社会 民族具有强烈的责任 感 在德行上严于律己 身体力行 为后学仰止 关键词 欧阳中石 书法文化 书法教育 中图分类号 J29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 3054 2009 02 0004 06 收稿日期 2008 10 20 作者简介 宗成振 1980 男 山东枣庄人 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书法文化研究院讲师 欧阳中石先生在为学生讲授书法 欧阳中石先生在国学 书学 戏曲 逻辑 学 教育学等诸领域里颇多建树 饱学博识 蔚 为大家 暮年之后 更是书写了中国现代高等书 法教育的辉煌篇章 建立了完善的高等书法教育 4 体系 其 作字行文 文以载道 以书焕采 切 时如需0 的书学理念和书法教育理念已经成为我 国书法高等教育体系的宝贵财富 为人称道 一 书学核心理念 在欧阳先生看来 书法并不是简单地写写毛 笔字 而是 一门书写汉字的艺术和学问0 甚 至 仅仅从艺术的领域来界定书法都不足以概括 书法的内涵 如果不将书法置身在中国文化这个 大的背景里 那么 我们对书法的理解和领悟就 永远低着一个境界 换句话说 研习书法的人 不能只把自己看成一个写字匠 他的心中要有一 种文化的自觉 书法不单单是写毛笔字 而是通 过写字 让文化得以焕发光彩 简言之 就文化 而言 书法就是一种锦上添花 让前者得以更加 直观 更加优美地展现出来 所以 欧阳先生 说 书法是一门艺术 更是一门学问 先生的这种思想并不是偶然得来的 而是他 自幼所受教育的结果 也是他数十年生命体验的 结晶 欧阳中石先生曾经用一首打油诗来形容自 己 少无大志 见异思迁 不务正业 无家可 归 0 他在大学时代研究逻辑学 毕业后却长期 从事中学教育 年过半百 又开始创建高等书法 教育学科体系 他兴趣广泛 博采众长 年少时 即正式向须生名家奚啸伯拜师学艺 被誉为洞箫 传人 还与齐白石先生的三公子子如先生交好 在国画造诣上颇具齐派之神韵 书法题字离不开 诗词曲赋 在这方面 欧阳先生也曾专门拜师学 习 凡此种种 与其如先生所说 不务正业 无家可归0 勿宁说正是这些经历成全了欧阳中 石先生 使他最终成为博学约取 通达古今的大 学者 欧阳先生曾说 他一生中特别幸运之事 莫 过于他曾在很多学科领域里得到了名师时彦的点 拨教诲 先生在大学期间 受教于金岳霖 张岱 年 汤用彤 冯友兰 郑昕 贺麟 季羡林 王 宪均 汪奠基 周礼全 任继愈等众多学贯中 西 融汇古今 在国内外享有盛名的大学者 在 诗词曲赋上 欧阳先生有幸受教于古典诗词研究 大家顾随先生 张伯驹先生 艺术方面 先生还 曾追随于齐白石 奚啸伯门下 书法方面 则追 随吴玉如先生 众多名家学者的点拨 无疑在 学识和眼界上给与了欧阳先生超出常人的境界 也正是得益于这些名师 才使得欧阳中石先生对 中国传统文化了解深刻 识见通博 并对我们的 文化有着强烈的自信和深刻的自省 如果没有这 种对自身文化的自信和自省 相信先生也不会孜 孜以求地将书法看成是一门学问 让我们在中国 文化的大背景里研究它 欧阳先生对于书法有这样的总结 书法不 是 独立 的艺术 它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有机组 成部分 不能脱离中国文化而 独立 它不仅 是一门艺术 更是一门学问 0 研究书法会牵涉 到中国文化的多个层面 文学 历史 哲学 宗 教 建筑等等无不和书法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 书法研究0 不单是写写字 而是要把它 扩大到 文化0 的层面 以文化为核心和根基 去开展研究和学习 正因如此 从事高等书法教 育工作以来 欧阳中石先生始终坚持的书学理 念 就是 一定要在中国文化的大背景里研究学 习书法0 那么什么是 文化0 我们又如何坚持 书 法文化0 的研究理念呢 欧阳中石先生对 文 化0 有着深刻的理解和概括 古人最初用 文0 来表示美好的概念 在甲骨文里 文0 的字形 是正立人形 三条斜线代表刻画的纹饰 整个字 形体现了人们对美好形象的追求 化0 的字形 是一正一反两个人字 表示天地万物生息不止的 过程 文而化之0 的过程 就是使事物都美好 起来的过程 也就是文化的过程 书法作为 文0 的门类之一 它的发展过程就是人们追求 汉字形态美的过程 所以我们进行书法文化研 究 不但要解读书法本身的发展过程和规律 更 要去探求书法和孕育它的中华传统文化之间的关 系 书法和其他 文化0 门类之间的相互作用和 关系 通过书法来折射和阐释丰富多彩 厚重深 远的中国传统文化 比如说 从金文书法的风格 分期可以窥见商周帝王的权利更迭 战国时期有 强烈差异的地域书法风格能够反映出政治权利的 分散 魏晋以降的大量经生书法不仅是书学的瑰 宝 也是重要的宗教研究资料 部分书家的手札 可补文学史料之缺漏 书法人才的教育和遴选与 历代官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文房四宝的变化 更是折射出科技发展水平和社会生活的变迁 5 惟德者馨 欧阳中石先生的学术人生 唯有作这样的研究才不会囿于狭隘的就书法论书 法 才可以真正将目光投射到中国文化的大背景 之中 欧阳先生在自己的书写实践中 始终坚持上 述的理念 将书法看成是一门学问 先生认为 书法作品有多种层面的含义 直观的是展现文字 形态 内里是展现文化内涵 欧阳先生强调 文 心书面0 文化是核心 书字是面貌 作品写出 来既是向读者展现书写功力 更是向读者传达思 想 文字形态好是重要的一面 可决不是全部 我们写作品要与它的用途相协调 书法作品内容 是要 载道0 一定要展现我们传统文化的精髓 彰显中华民族的精神 在这一点上 欧阳先生丝 毫不敢懈怠 每有约请的作品 先生总是不辞繁 琐地向对方了解相关信息 作品用在什么场合 悬挂何处 赠予何人等等 尔后根据这些信息 细致地推敲作品的内容和篇章 神州六号飞船要 携带书法作品上太空遨游 先生缀联 翔天寰 宇云霄外 探赜通玄掌握中 0 简洁的 14 个字歌 颂了我国掌握高新技术利用大自然的伟大进步 2008年 中国实现了奥运的百年梦想 中国美 术馆举办书法邀请展 欧阳先生书贺 风起云 收朗朗天 中华好客会群贤 五洲各展擒龙手 齐唱高歌奏凯旋 0 表达了我们作为主人迎五洲 宾朋 求共存共赢的博大胸怀 二 文以载道 切时如需 书法是一门学问 要在中国文化的大背景里 研习书法 回首 20 余年书法学科高等教育体系 的构建事业 欧阳先生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始终 贯彻着这一教育宗旨 首都师范大学 1994 年成 立书法艺术研究所 1998 年更名为书法文化研 究所 从 艺术0 到 文化0 这不仅仅是简单 的称呼上的改变 而是欧阳中石先生对书法教育 不断探索的结果 它体现出先生对书法文化的一 贯坚持 体现出他越发精准地把握时代和社会的 发展脉搏 不断深入地探求书法本质 探求书法 在社会和历史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 1985年 首都师范大学开办书法教育成人 大专班时 欧阳先生已经是 57 岁了 这个年龄 对很多人来说是临近或已经退休的时候了 而对 先生来说 却是他整个书法教育事业的开端 在 第一届成人大专班的教学计划中 欧阳先生就提 出了上述 文心书面0 的主张 认为书法是一门 学问 必须以文化为依托 因此 教学计划中设 立了诸如诗词 文字学 书画装裱和鉴定课等相 当大比重的文化课 同时 为了让学生有一个较 高的起步 欧阳先生还四处延请名师 祝嘉 王 遐举 欧阳可亮 刘九庵 张充和 柳倩 裘锡 圭 高明等先生先后到校任教或讲学 1994 年 欧阳先生进一步确定了首都师大 书法教育的核心思想 他在博士考试课程中首列 中国文化的历史和理论0 课程 博士教学课程 中又单列 中国文化0 课程 并且聘请文史哲名 家廖仲安 孙长江 宁可 李华等先生授课 经 过深入的思考 他还提出了首都师大书法教育 研究的基本体系的构想 以 书法与中国文化0 为核心 以 书法史论0 书法理论史0 书法 实践研究0 书法美学研究0 为基本分支 这一 构想在教育实践中取得了明显的成效 当国务院 学位办确定在首都师大成立书法学位博士点以 后 欧阳先生又提出借重全国专家的智慧 成立 博士生考试咨询委员会 聘请金开诚先生 冯其 庸先生 史树青先生 沈鹏先生 吴小如先生 王学仲先生 蒋维崧先生 陈大羽先生 姚奠中 先生 卫俊秀先生等任委员会委员 目前 在书法文化研究院的教学体系中 有 人们熟知的楷 行 草 隶 篆字体书体研究课 程 这是书法实践的研究 也有 5书法史6 5书 法理论6 和 5美学与艺术学6 课程 这是书法理 论的研究 还有专门的 5学书引论6 和 5书法文 化6 课程 以及 5诗词格律和曲联创作6 5书法 文献学6 5碑帖学6 5美术史6 和 5科学方法理 论6 等 这些是保证和提升学生传统文化综合素 养的课程 也是欧阳先生倡导的在中国文化的大 背景里研习书法的最直接体现 除了构建高等书法教育学科体系 欧阳中石 先生还在书法教学实践中不断摸索 总结出一系 列关于 学0 的理论和经验 他认为 学0 的核 心问题 就是要有科学的方法和切实的效果 他 把研习书法要做的事情凝炼成十六个字 作字 行文 文以载道 以书焕采 切时如需 0 首先是 学0 和 创0 的关系 欧阳先生对 于 创新0 始终抱着一种审慎的态度 他认为 6 北京社会科学 2009 年第 2期 学0 是把别人的变成自己的 而 创0 则是把 自己的不断重复出来 所以 学0 是在做加法 创0 很容易做成减法 孰优孰劣 一目了然 创0 不是不好 但有一个标准 即先生在 5中 国的书法6 中所言 创新0 要做到 来有所出 去见其才0 许多人热衷于 创0 但结果却是既 不见其 创0 之来处 也看不到其才华所在 学0 是在做加法 是不断的增长 因而它是辛 苦的 创0 的确可以在 得前人笔意0 的借口 下获得暂时的麻醉和自我满足 但实际上是在放 纵自己的惰性情绪 其次是 学0 和 练0 的关系 20 世纪 80 年代兴起的 书法热0 至今未歇 相当数量的书 法爱好者希望以自己的虔诚和勤奋苦练来获得书 法上的进步 可是 每当慕名而来的学生拿着一 厚摞辛苦练习的 作品0 请先生评点时 先生却 总会劝说他们 少写点0 先生说的 少写0 并 不是否定学习要下功夫 而是强调把精力放在关 键的地方 要多思考 如果练习很多 可是每写 完一遍都没有好好地分析它 找出好在哪儿 不 及法帖的地方在哪儿 如何调整改进 等等 而 只是简单地一遍遍重复 这样不仅浪费了时间 更可怕的是把自己无意中养成的毛病一遍遍地固 定在手上 这样的 苦练0 不仅不会进步 反而 让你离目标越来越远 在书法学习过程中 临摹是有效的手段 要 有高标准 高要求 标准是什么 很简单 就是 对经典法帖要尽可能临摹得逼真 临摹像了 说 明你手头的功力长进了 如果怎么临摹都不像 那只能说明不及格 如何才能临摹得像呢 一是 眼0 一是 手0 但首要的是解决 眼力0 的 问题 欧阳先生自幼曾向武岩法师学习了一身过 硬的临摹功夫 那位法师高价 索要0 宣纸钱的 方式 使他养成了轻易不敢动手的好习惯 大大 提升了眼力 至今他仍然十分感激 不管通过什 么途径 只要眼力提升了 就达到目的了 书法 学习经常出现的问题就是心浮冒进 欧阳先生对 于这些同学 经常会问同一个问题 你学会一 个字了吗 0 你可不要小看这 一个字0 它实际 上就是我们常说的博与专的问题 一个字写得到 位不到位 临摹得像不像实际上就展现了你整体 的学习水平 能够在细节上下足功夫 把一个字 体会到很精深的程度 自然也就能举一反三 旁 及其他 号称遍临名家名帖 却连一个字都没有 真正学到位 这其实是阻碍许多人进步的关键 正是在这种 文以载道0 切实如需0 理念 的指引下 欧阳先生带领他的同道们力求追逐 历史高峰0 恪守 传道授业解惑0 的职责 迄 今已培养了 8 名博士后 30 余名博士 80 余名 硕士和 1000 余名其他各类型的书法人才 其中 一部分毕业生已成为各地方的书法教育领域的中 坚力量 欧阳先生总是爱称自己是 教书匠0 并且以自己培养的学生为荣 要问我有什么成 果 我的学生们就是我的成果0 这是他常爱说 的一句话 在这个过程中 欧阳先生也不断总结 和完善现代书法教育的理论体系 先后形成了书 画函授大学的 浅鉴0 系列教材 高等教育出版 社的 津梁0 系列教材 欧阳先生和西南师大徐 无闻先生主编的 5书法教程6 更是成为被高等学 校素质教育广泛采用的教材之一 经过增订 研 究院 10 余年的教学经验被融入 5新编书法教程6 之中 此书出版后得到相关教学单位的热烈赞 许 2000 年出版的 5书法与中国文化6 标志着 欧阳先生所倡导的学科理论研究体系基本成形 历经近 10 年 欧阳中石先生主编与耶鲁大学合 作的中英文 5中国书法艺术6 更是 首次有了用 英汉两语写作中国书法历史与批评的学术论纲0 得到 权威 一词不可轻言 但此书无疑是当 今关于中国书法的权威论述0 的评价 三 澹然恬退 惟德者馨 欧阳先生以身作则去感化学生的不仅是 文 以载道0 和 切实如需0 还有他一直坚守的 以书养德0 德高则才重0 先生看不得学生弟子们在坚守 道德0 规范 上有丝毫懈怠 更是首先苛求自己去竭尽全力维 护和实践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 身为学生 首要 之 德0 就是尊敬师长 欧阳先生为他的学生们 树立了极高的典范 先生年轻时就严格恪守尊师 的美德 众所周知 欧阳先生是京剧奚派宗师奚 啸伯先生的得意门生 奚先生虽以奚派京剧著称 于世 他的书法成就也极高 这一点却不为大众 所知 欧阳中石先生在上高中以前 一直是用毛 笔写字 上了高中 则开始用起了携带方便的钢 7 惟德者馨 欧阳中石先生的学术人生 欧阳先生的书法作品 惟德者馨 笔 如果没有他和奚啸伯先生师徒间频繁的书信 往来 恐怕欧阳先生的毛笔字也将就此搁下了 因为奚先生的来信总是用毛笔书写 作为学生 欧阳中石先生自然也要以毛笔恭敬回复 所以 正是尊师重道的美德 迫使0 欧阳中石先生一 直保持着使用毛笔的习惯 并最终在书学上收获 了一份成就 年长的欧阳先生虽然声名在外 却 依然坚守着尊师美德 1996 年 河北人民出版 社要出版张岱年先生的全集 因为得知欧阳先生 是张岱年先生的学生 所以请欧阳先生题写 5张 岱年全集6 书名 欧阳先生却觉得这书名不能 写 为什么呢 张岱年先生是我的老师 我怎 么能直呼其名呢 0 在出版社再三执意邀请下 欧阳先生给出版社这样一个题签 张岱年先生 全集 欧阳中石敬题 0 他说 作为学生 我一 定要这样写 至于出版社要怎么用 那是他的问 题了 0 欧阳先生一直告诫自己的学生 不自是 不非人 0 每个人都有值得我们学习的长处 不 要轻易地去否定别人 大家需要的是和谐相处 互相学习 在他心中 始终没有忘记小时候母亲 为他们家起的那个堂号 万和堂0 希望可 以像母亲一样 对任何事任何人都要有一颗仁爱 平和的心 先生对于我国高等书法教育学科体系 的构建和完善有着举足重轻的作用和贡献 这一 点已经毋庸赘言了 但他却从不以此居功自傲 而是一再地表示自己已经 韶华过景 江郎才 尽0 尽力地提携后进 无私地为书法教育事业 奉献才智与力量 先生的这种淡泊恬退的胸怀始终体现在他的 人生经历中 如前所述 欧阳先生的工作经历非 常复杂 中学毕业以后 年仅 20 岁的欧阳中石 先生曾在济南市穆光小学做了两年小学教员 1950年 他考入北京辅仁大学哲学系 次年又 转入北京大学哲学系 师从金岳霖等大师 研究 逻辑学与逻辑史 走出北大的校门 却开始了 28 年的中学教师生涯 从天之骄子到中学教员 落差不可谓不大 常人可能会觉得很委屈 先生 却说 有些人对我在师范学校工作那段 认为 是早年的坎坷 是受到委屈 是生不逢时 怀才 不遇 我认为 对生活应该公平对待 应该说那 段的生活和工作 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进行学习和 研究 得到了磨练 有了足够的知识积累 我感 到骄傲的是 在我的教学生涯中 从小学 中学 到大学的各个年级中 我走了一个全过程 从而 使我掌握了从小学 中学 大学的教学经验 和教学规律 对每个阶段的教学有了丰富而深刻 的感受 这对我系统地全面地总结中国教育的规 律有着比别人更充足的时间和更全面的认识与理 解 这不是委屈 而应当说正是我感到得天独厚 的庆幸 0 事实也确实如同先生所言 在近 30 年的漫 长的中学教师生涯里 欧阳先生不仅做好了本职 工作 还摸索出一套独特的语文教学改革方案 教学之后让初中生参加高考 考出来的平均分比 高中生还高出 6 分 这一套教学方案和试验结果 于1999年被载入 5北京语文教育 50 年6 更可 贵的是 在此期间 先生并没有放弃大学所学专 业的研究 从事中学教育并没有让先生在本专业 8 北京社会科学 2009 年第 2期 上殆止不前 欧阳先生在大学师从金岳霖等先生 研习逻辑学 严格的专业训练成就了他过硬的基 本功 1957 年 大学毕业后不久 他就在 5光 明日报6 发表了关于特称判断的论文 此后 欧 阳先生还先后编写出国家 六五0 重点科研课题 5中国逻辑史6 隋唐至明部分 中国语言逻辑 函授大学 5逻辑6 教材等 直至今天 在书法文 化研究院的博士生课程中 还保留有欧阳先生亲 自讲授的 5方法论研究6 坚持哲学与逻辑学的 钻研与学习 这让先生受用一生 他曾说 我 所学的哲学 逻辑学 打开了我进行学术研究与 教学工作的思路与方向 我把逻辑思维与形象 思维密切结合 开辟了我研究的广阔天地 也收 到出人预料的成果 0 能够如欧阳先生这样 将 挫折和磨难看成是上天对自己的成全 能够在顺 境逆境中自得其乐 宠辱不惊 没有宽容超脱的 胸怀怕是很难做到的 欧阳先生在自己从事的每项事业上都做出了 卓然的成绩 虽然他常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