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如何与伪科学划界.pdf

2 0 0 5年 3月 第 2 O卷 第 2期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J o u r n a l o f W e i n a n Te a c h e r s Co l l e g e M a r c h VO 1 2 0 N c 1 科学如何与伪科学划界 黄 秦 安 陕西师范大学 数学 与信息科学学院 陕西 西安 7 1 O O 6 2 摘要 在 对 科学 概 念 历史 演进 的 回顾 与 反思 的基 础上 提 出 了 区分 科学 与伪 科学 的实 践性 科学 认 识 观 理 性 观 科 学的社会性和历史性等标准 关键 词 科 学 伪 科学 划界 后 现 代 中 图分类 号 01 一 O 文 献标 识码 A 文章 编号 1 O O 9 5 1 2 8 2 0 0 5 一 0 0 8 8 0 6 收稿 日期 2 0 4 一 n一 3 0 作者 简 介 黄秦 安 i 9 6 2 一 男 陕西西 安 人 陕西 师范 大学 数 学 与信 息科 学 学 院教 授 南 京大 学哲 学 系博 士 生 主鬻 从 事数学 哲 学 与科学 哲 学研 究 科 学 作 为 人类 认 识 世 界 的一 种 方 式 和 一 种 基 本 的 人 类 实 践 活 动 其 历 史 和 人 类 文 明 一 样 悠 久 但 从 比 较 严 格 的 意 义 上 讲 科 学 是 西 方 文 艺 复 兴 以来 由 哥 白尼 伽 利 略 笛 卡 尔 开 普 勒 牛 顿 等 科 学 巨 匠 的 卓 越 贡 献 而 逐 步 发 展 起 来 的 在 现 代 社 会 各 种 信 息 交 流 过 程 中 科 学 是 一 个 人 人 耳 熟 能 详 的 语 汇 其 频 率 出 现 之 高 也 是 罕 见 的 随 着 科 学 日益 渗 透 到 人 类 生 活 的 各 个 层 面 社 会 发 展 和 文 明 进 步 越 来 越取 决 于 科 学 的 成 就 然 而 与 科 学 在 社 会 进 步 和 文 化 发 展 中所 扮 演 的重 要 角 色 相 比 人 们 对 究 竟 什 么 是科 学 科 学 与 伪科 学 如 何 划 界 等 问 题 的 认 识 和 理 解 却 远 远 地 滞 后 远 未 像 我 们 想 象 的 那 样 乐 观 和 清 楚 在 科 学 迅 猛 发 展 的 同 时 各 种 类 型 的 非 学 形 式 或 以 科 学 面 目包 装 或 以科 学 形 象 相 标 榜 拉 大 旗 做 虎 皮 改 头换 面 粉 墨 登 场 一 时 间 在 人 类 文 化 万 花 丛 中 竟 相 开 放 着 自诩 为 科 学 的 花 朵 除 了在 社 会 生 活 中经 常 出现 的伪 科 学 泛 滥 现 象 之 外 在 学 术 界 各 种 形 式 的 学 术 思 想 以 不 同 的 形 式 表 达 着 其 异 于 科 学 语 境 的 话 语 例 如 侄 哲 学 社 会 学 等 人 文 科 学 领 域 某 些 后 现 代 思 潮 以其 咄 咄 逼 人 的话 语 试 图 解 构 现 代 科 学 的思 想 根 基 非 理 性 主 义 狭 义 的 或 极 端 的 人 文 主 义 等 对 科 学 以及 与 科 学 密 切 相 关 的技 术 提 出一 些 也许 有 些 道 理 但 又 常 常 是 无 端 的 指 责 和 抨 击 科 学 这 一 伟 大 的人 类 精 神 创 造 和 思 想 成 就 正 在 经 受 着 自建 立 以 来 的 前 所 未 有 的 挑 战 在这 种 时 代 背 景 下 关 于究 竟 什 么 是 科 学 的 问 题 已越 来 越 成 为一 个 需 要 重 新 回答 和 进 一 步 反 思 的 题 在 纷 繁 复 杂 的形 势 下 为 了应 对 来 自不 同方 向 不 同文 化 类 型 的 对 于 科 学 的 挑战 为 了维 护 利 学 的 崇 高 形 象 并 使 之 健 康 发 展 避 免 因 为误 解 曲 解 甚 至 有 意 诋 毁 而 产 生 对 科 学 精 神 理 解 的偏 差 为 了 防 止 科 学 技 术 的误 用 而 对 人类 文 明 造 成 损 害 为 了提 高 公 民 的 科 学 意 识 和 科 学 素 养 维 护 科 学 的 形 象 使 科 学 造 福 人 类 甄 别 各 种 形 式 的 伪科 学 深 入 地 探 讨 究 竟 什 么是 科 学 这 样 的 问 题 仍 然 是 十 分 迫 切 和 必 要 的 而 理 解 科 学 及 其 本 质 至 为 关 键 的 一 个 逻 辑 起 点 就 是 科 学 与 非 科 学 的 划 界 问 题 亦 即 如 何 甄 别 一 种 知 识 或 一 门 理 论 是 否 为 科 学 的 问 题 在 提 出 我 们 的 见 解 之 前 首 先 简 要 地 回顾 一 下 历 史 上 科 学 哲 学 研 究 对 这 个 问 题 的 看 法 1 经 验 主 义 唯 理 主 义与 逻 辑 实证 主 义关 于 分界 问题 的 论争 在 科 学 史 和 科 学 哲 学 史 上 分 界 问 题 并 不 是 一 个 新 问题 应该 说 它 是 任 何 一 种 利 学 观 都 必 须 首 先 回 答 的 问题 英 国 哲 学 家 休 谟 很 早 就 注 意 到 这 个 问 题 提 出 了所 谓 的 休 谟 问题 即 科 学 是 否可 能 通 过 感 觉 经 验 的 归 纳 而 不 断 地 从 特 殊 上 升 到 普 遍 从 偶 然 上 升 到 必 然 的 问题 并 试 图 给 出非 理 性 的 回答 康 德 从 科 学 增 长 论 的 角 度 提 出 了 科 学 怎 样 保 证 只 能 开 始 于 经 验 的 知 识 具 有 普 遍 必 然 性 从 而 口1 以 持 续 不 断 地 向 前 发 展 并 且 因 此 而 与 空 洞 无 物 的 形 而 上 学 划 清 界 限 呢 1 P 2 4 康 德 的 解 决 方 案 是 用 所 谓 人 的 先 天 的 认 识 能 力 与 后 天 经 验 相 结 合 把 理 智 的 可 靠 性 传 输 给 经 验 从 而 使 科 学 与 脱 离 经 验 知 识 的 形 而 上 学 不 可 以 吸 取 经 验 的 养 料 而 不 断 增 长 1 P 2 4 波 普 尔 认 为 休 谟 和 康 德 提 出 了很 好 的 问 题 但 却 没 有 给 出 令 人 满 意 的 回答 经 验 论 者 如 洛 克把 知 识 归 结 为 与 感 觉 经 验 相 符 合 与 培 根 倡 导 的归 纳 法 及 洛 克 的 经 验 论 并 驾 齐 驱 的 知 识真 理 观 还 有 笛 卡 尔 霍 布 维普资讯 2 0 0 5年 第 2期 黄秦安 科 学如何 与 伪科 学 划界 R f 斯 斯 宾 诺 莎 的 唯 理 主 义 思 想 及 其 方 法 论 唯 理 主 义 认 为 只 有 用 数 学 方 法 和 逻 辑 推 演 得 到 的 知 识 才 具 其 可 靠 性 确 定 性 和 真 理 性 以 几 何 方 法 为 主 的 数 学 方 法 在 7世 纪 的 新 思 想 家 获 得 了 前 所 未 有 的 升 学 地 位 应 该 看 到 近 代 科 学 诞 生 的 一 个 重 要 前 提 就 是 在 方 法 论 上 的 变 革 与 突 破 即 把 逻 辑 推 理 数 学 演 绎 与 观 察 实 验 结 合 起 来 在 哥 白 尼 开 普 勒 伽 利 略 等 科 学 巨 匠 那 里 经 验 论 与 唯 理 论 的 结 合 达 到 了 某 种 腰 的 结 合 然 而 在 对 科 学 活 动 的哲 学 分 析 中 形 而 上 学 的 二 元 对 立 却 一 直 占据 着统 治地 位 对 利 学 的哲 学 分 忻 还 没 有 实 际 的科 学 活 动 更 符 合 科 学 认 识 的 规 律 这 是 令 人 费解 的 除 此 之 外 虽 然 经 验 论 者 和 唯 删 沦 者 都 把 确 定 性 确 实 性 当 作 可靠 知 识 的 标 准 但 什 么 是 确 实 性 确 实 性 知识 的 标 准 是 什 么 经 验 论 和 唯 论 有 各 自 的 看 法 经 验 论 者 持 符 合 论 即 真 理 是 主 观 与 客 观 相 符 合 而 唯 理 论 者 认 为 真 理 是 一 个 兼 容 的 一 致 的 体 系 而 实 证 主 义 者 具 有 把 经 验 论 和 唯 理 论 综 合 的 初 步 倾 向 但 总 的 看 来 其 基 本 立 场 依 然 昆 只 嚏 认 那 些 来 自 经 验 的 或 从 经 验 推 导 出 来 的 概 念 和 思 想 是 科 学 的 和 合 理 的 因 此 归 纳 法 成 为 唯 一 可 以 信 怖 的 方 法 并 可 提 供 一 个 分 界 标 准 这 种 基 于 感 觉 经 验 判 断 知 识 的 正 确 与 否 的 观 点 被 维 特 根 斯 坦 发 展 为 可 证 实 性 原 则 逻 辑 实 i J E 土 迁 进 一 步 通 过 把 所 有 有 意 义 的 认 识 分 为 分 析 的 和 经 验 的 来 实 现 其 基 本 主 场 知 识 的 经 验 论 证 问 题 f I 于 经 验 论 者 忽 视 了 知 识 的 逻 辑 结 构 和 知 识 的 推 演 而 唯 理 论 者 尽 管 强 调 了 逻 辑 推 理 在 建 立 知 识 体 系 中 的 作 f f 由 于 诸 如 几 何 方 法 等 逻 辑 推 理 方 法 在 采 用 原 始 命 题 或 公 理 时 无 法 回 避 的 可 疑 性 质 逻 辑 推 理 的 局 限件 是 明 显 的 与 早 期 实 证 主 义 者 相 比 为 了避 免 经 验 论 和 唯 理 论 各 自的理 论 缺 陷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沓 在 其 碑 论 建构 中 就 凸 现 了把 逻 辑 分 析 与经 验 证 实 相 结 合 的 特 点 但 从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的实 际 发 展过 程 看 例 如 在 尔 纳 普 那 里 知识 的经 验 方 面 并 不 是 其 关 心 的焦 点 而 世 界 的逻 辑 构 造 主要 是 以 一 种 较 为纯 粹 的现 代 数 辑 分 析 方 法 建 立 起 来 的 而 区 分 科 学 与 形 而 上 学 的 标 准 是 可 构 造 性 亦 即 可 证 实 性 的 标 准 卡 尔 纳 普 沦 道 只 有从 基 本 对 象 出发 构 造 出一 个 对 象后 先 前 对 此 对 象所 作 的 论 断 才 成 为 严 格 意 义上 的 科 学 命 题 为 只 有 对 象 的 构 造 式 一 把 此 对 象 的 命 题 翻 译 为 基 本 对 象 即 原 初 经 验 关 系 的 命 题 的 规 则 才 给 这 些 命 题 种 可 证 实 的 意 义 证 实 意 即 根 据 经 验 进 行 验 证 2 P 1 3 而 形 而 上 学 命 题 都 是 似 是 而 非 的 无 意 足 的 陈 述 在 卡 尔 纳 普 看 来 形 而 上 学 是 超 利 学 的 理 论 形 式 2 P 1 3 因 而 诸 如 伦 疆 学 等 学 科 就 被 归 于 形 j 学 而 加 以 排 斥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试 图 用 概 率 的 高 低 来 判 断 理 论 的 可 信 度 这 就 是 概 率 主 义 例 如 卡 尔 纳 普 捉 出 的 逻 辑 概 率 即 验 证 度 概 念 莱 欣 巴 赫 通 过 对 命 题 的 分 类 引 入 概 率 度 的 慨 念 在 莱 欣 巴 赫 看 来 命 题 可 分 为 两 类 一 类 是 已 经 获 得 证 实 的 命 题 另 一 类 是 尚 未 获 得 证 实 的 命 题 而 刈 后 者 由 于 不 能 准 确 地 断 定 其 真 值 只 能 说 它 们具 有 一 定 的 概 率 度 概 率 度 是 对 可靠 性 程 度 的 一 种 汁量 与 真 缸 只取 真 与 似 阳 个 值 不 同 的是 概 率 度 是一 个 连续 的 量 从 证 实 标 准 看 维 特 根 斯 坦 的 图 像 论 认 为 只要 命 题 描 述 的姓 辑 空 间 中 可 能 存 在 事 实 它 们 就 是 有 意 义 的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还 提 出所 谓 强 证 实 标 准 和 弱 证 实 标 准 用 来 f 了 决 知 识 的 合 理 性 问 题 概 括 起 来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在 科 学 与 知 识 的 标 准 和 判 断 方 面 表 现 出 明 显 的 还 原 论 和 j 炙隘 利 学 主 义 顺 广 u J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坚 持 的 还 原 论 方 法 其 本 质 依 然 是 以逻 辑 构 造 为 起 点 的 而 所 渭 把 理 论 还 原 为 可 观 察 的经 验 命 题 究 竟 是 什 么 其 实 并 非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所 真 正 关 心 的 也 是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力所 不 能 及 的 所 以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的 立 场 有 比 较 明 显 的 唯 理 论 倾 向 特 别 是 在 卡 尔 纳 普 的 后 期 工 作 中 更 是 如 此 数 逻 辑 方 法 及 作 H j 被 抬 高 到 了一 个 不 恰 当 的 程 度 著 名 数 理 逻 辑 专 家 哥 德 尔 曾 对 卡 尔 纳 普 的 研 究 方 法 予 以 批 评 王 浩 川忆 说 他 认 为 卡 尔 纳 普 是 滥 用 符 号 逻 辑 存 心 让 数 理 逻 辑 这 种 工 具 失 信 于 人 存 心 把 哲 学 给 毁 了 t 后 来 的 科 学 与 数 学 发 展 证 明 不 仅 全 部 知 识 是 不 可 能 还 原 为 逻 辑 的 就 连 数 学 这 样 的 演 绎 利 学 都 无 法 完 全 还 原 为 逻 辑 2 批判理性主义 拟经验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的基本见解 科 学 划 界 不 仅 是 逻 辑 经 验 主 义科 学 观 的 一 个 基 本 出 发点 而 且 也是 波普 尔 利 学 哲 学 的 投 心 州 题 与 纳 问 题 一 起 共 同 推 演 出 其 证 伪 主 义 思 想 体 系 在 波 普 尔 看 来 所 谓 的 分 界 问 题 就 是 找 到 一 个 使 我 能 够 区 别 经 验 科 学 为 一 方 与 数 学 逻 辑 以 及 形 而 上 学 系 统 为 另 一 方 的 标 准 问 题 l P 然 而 无 沦 足 汪 主 义 还 是 概 率 主 义 都 遭 到 了 波 普 尔 的 强 烈 抨 击 对 分 界 问 题 的 不 同 回 答 也 就 成 为 波 普 尔 主 义 与 辑 实 证 主 义 的 一 个 分 水 岭 与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的 证 实 主 义 直 接 相 对 立 波 普 尔 提 出 了 一 个 惊 世 骇 俗 的 分 界 标 廿 丁 证 伪 性 一 个 经 验 的 科 学 体 系 必 须 可 能 被 经 验 反 驳 1 P 2 9 由 于 作 为 全 称 陈 述 的 科 学 理 论 是 不 可 能 被 任 何 有 限 数 量 的经 验事 实 所 证 实 但 却 可 以被 个 别 的 经验 事 实 所 否 定 圜 此 利 学 理 论 只 能被 证 伪 而 能 被 证 实 这 就 是 著 名 的 证 伪 原 则 t h e p r i n c i p l e o f f a l s i f i c a t i o n 现 在 看 来 波 普 尔 的 证 伪 原 则 对 于 科 维普资讯 9 0 渭南 师 范学 院学报 第 卷 学 划 界 的 价 篮 主 要 体 现 在 其 消 解 了 绝 对 主 义 的 科 学 观 揭 示 了 科 学 理 论 的 可 误 性 和 可 错 性 但 其 过 分 强 调 证 伪 性 与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单 纯 强 调 证 实 性 一 样 是 片 面 的 在 科 学 活 动 中 取 消 证 实 原 则 不 仅 是 不 可 能 的 而 且 是 有 害 的 由 于 坚 持 证 伪 主 义 原 则 波 普 尔 甚 至 把 逻 辑 重 言 式 和 数 学 命 题 也 划 归 为 非 科 学 因 为 它 们 是 不 可 证 伪 的 这 种 见 解 是 不 能 令 人 信 服 的 因 为 把 逻 辑 或 数 学 看 作 是 与 经 验 科 学 完 全 不 同 的 知 识 类 型 是 荒 谬 的 本 质 上 反 映 出波 普 尔 对 逻 辑 和数 学 的 形 而 上 学 观 念 事 实 上 逻 辑 和 数 学 也 是 人 的经 验 的 产 物 而 不 可 能 完 全 超 出 人 类 经 验 的 范 畴 因 此 2 0世 纪 另 一 位 著 名 的 科 学 哲 学 家 拉 卡 托 斯 并 不 认 为 波普 尔 的 证 伪 主义 能 够 解 决科 学 与 伪 利 学 的 分 界 问 题 理 由 是 波 普 尔 的 标 准 忽 略 了 科 学 理 论 明 显 的 坚 韧 性 拉 卡 托 斯 同 样 反 对 库 恩 的 非 理 性 标 准 拉 卡 托 斯 在 其 名 著 科 学 研 究 纲 领 方 法 论 中 把 科 学 与 伪 科 学 的 区 别 作 为 其 整 个 论 著 的导 言 部 分 足 见其 对 这 一 问题 的 重 视 而 对 什 么 是 科 学 的 标 志 如 何 区 分 科 学 进 步 与 知 识 退 化 正 是 拉 卡 托 斯 的 科 学 研 究 纲 领 方 法 论 所 要 回 答 的 主 要 问 题 拉 卡 托 斯 精 辟 地 论 述 到 许 多 哲 学 家 试 图 按 照 下 面 的 说 法 来 解 决 分 界 问 题 如 果 足 够 多 的 人 足 够 强 烈 地 相 信 一 个 陈 述 那 么 这 个 陈 述 就 构 成 了 知 识 如 果 信 仰 的 强 度 是 知 识 的标 志 我 们 就 不 得 不把 关 于神 灵 天 使 魔 鬼 和 天 堂 地 狱 的 某 些 故 事 看 作 知 识 另 一 方 面 科 学 家 们甚 至 对 自 己 最 好 的 理 论 廿 王 是 非 常 怀 疑 的 因 此 即 使 一 个 陈 述 似 乎 非 常 有 理 每 一 个 人 都 相 信 它 它 也 可 能 是 伪 科 学 的 而 一 个 陈 述 即使 是 不 可 信 的 没 有 人 相 信 它 它 在 科 学 上 廿 三 可 能 是 有 价值 的 4 P I 所 以 在 拉 卡 托 斯 看 来 人 们 对 一 个 理 论 的信 仰 度 不 能 作 为 是 否 科 学 并 具 有 科 学 价 值 的 标 准 在 l 7 l 8世 纪 经 验 论 者 把 真 正 知 识 的 标 准 归 结 为 经 验 证 实 原 则 在 现 代 科 学 诞 生 之 际 为 了 使 科 学 成 为 一 种 普 遍 的 真 正 的 知 识 科 学 曾 借 用 了 神 学 的 知 识 标 准 这 就 是 科 学 也 应 当 是 确 凿 无 疑 的 不 容 猜 测 的 唯 一 确 定 的 永 恒 不 变 的 例 如 康 德 认 为 就 科 学 这 个 词 的 本 来 意 义 而 言 它 只适 用 于 其 确 定性 是 无 可 置 疑 的 那 一 部 分 知 识 s P 2 5 8 随 着 科 学 的进 一 步 发 展 越 来 越 多 的 科 学 事 实 证 明神 学 关 于 世 界 的知 识 存 在 着 许 多 误 而 许 多 信 仰 为真 的 神学 真 理 逐 步 被 科 学 真 理 取 代 依 靠 经 验 材 料 和 科 学 实 验 科学 达 到 了神 学 不 曾达 到 的 确 定 性 然 而 随 着 牛 顿 力 学 作 为 普 遍 字 宙 真 理 性 的丧 失 以 及 其 它 许 多 科 学 领 域 如 数 学 生 物 学 的 新 发 展 科 学 也 开 始逐 步 丧 失 这 种 基 于 经 验 证 明 的 绝 对 的 确 定 性 某 些 科 学 理 论 是 不 可 能 有 经 验 证 叫 的 t 至 少 在 一 定 历 史 时 期 内 或 难 以 提 供 经 验 证 据 的 证 明 的 例 如 爱 因 斯 坦 相 对 论 量 子 力 学 黑 洞 理 论 等 那 么 既 然 经 验 事 实 不 能 作 为 理 论 是 否 为 利 学 的 惟 一 证 据 科 学 到 底 与 伪 科 学 还 有 什 么 区 别 呢 拉 卡 扎 斯 通 过 创 立 科 学 研 究 纲 领 方 法 论 来 回 答 这 一 问 题 拉 卡 托 斯 的 研 究 纲 领 是 由 反 面 启 发 法 纲 领 的 一 硬 核 正 面 启 发 法 保 护 带 及 两 者 的相 互 作 用 构 成 然 而 以笔 者 之 见 拉 卡 托 斯 的研 究 纲 领 并 没有 完 全 对 科 学 的 合理 性 做 出 合 理 的 解 释 库 恩 的 范 式 理 论 科 学 共 同 体 概 念 和 不 同 范 式 之 间 不 可 通 约 的 见 解 极 大 地 消 解 了 关 于 科 学 本 质 的 理 性 主 义 话 语 权 力 库 恩 的 历 史 主 义 科 学 观 有 非 理 性 主义 的 萌 芽 但 对 科 学 的 合 理 性 仍 予 以 定 的 保 留 而 到 了 以利 奥 塔 费 耶 阿 本 德 为代 表 的一 些 后 现 代 主义 者 那 里 关 于 科 学 的 理性 主 义 框 架 被 完 全 摧 毁 了 利 奥 塔 把 后 现 代 性 定 义 为 对 元 叙 事 的 质 疑 于 是 整 个 现 代 理 性 主 义 与 现 代 科 学 的 合 理 性 都 受 到 了 怀 疑 费 耶 阿 本 德 认 为 科 学 其 实 是 无 法 与其 它 文 化 形 式 划 界 的 因 而 科 学 划 界 问题 就 成 为一 个 没有 意 义 的 问 题 费 耶 阿本 德 断 定 不 仅 不 可能 有 一 般 的科 学 和 理 性 的理 论 而且 根 本 就 不 存 在 科 学 合 理 性 这 种 东 西 P I 8 0 1 8 1 费 耶 阿 本 德 在 反 对 方 法 一 书 中 提 出 科 学 是 一 种 本 质 上 属 于 无 政 府 主 义 的 事 业 6 P I 的 口 号 这 样 科 学 认 识 就 被 降 格 为 前 科 学 认 识 形 式 科 学 变 得 毫 无 个 性 进 步性 和 独 特性 这 不 仅 是 与 科 学 作 为 一 种 强 有 力 的 认 识 力 量 的 事 实 相 违 背 的 而 且 是 与 科 学 在 历 史 发 展 的 巨 大 作 用 的 事 实 相 违 背 的 更 重 要 的 是 如 果 把 科 学 的 本 质 都 解 构 掉 了 那 么 对 于 各 种 伪 科 学 的 横 行 我 们 只 能 处 于 束 手 无 策 的 境 地 因 而 偏 激 的 后 现 代 科 学 观 是 我们 无 法 接 受 的 3 解决分界 问题的新尝试 一个辩证 动态 综合与系统的视 角 我 们 认 为 虽 然 分 界 问 题 是 一 个 古 老 的 问题 但 在 科 学 哲 学 研 究 领 域 却 是 一 个 远 未 获 得 很 好 解 答 的 问 题 首 先 在 西 方 科 学 史 研 究 过 程 中 许 多 学 者 要 么 都 假 定 可 以 划 出 一 条 泾 渭 分 明 的 界 限 以 区 分 科 学 与 其 它 要 么就 完 全抹 杀 科 学 与 非 科 学 的界 限 其 次 上 述 观 点 对 科 学 本 质 的 理 解 基 本 上 都 采 取 了 静 态 的 单 一 的 封 闭 的 纯 逻 辑 的 有 时 是 形 而 上 学 的 观 念 尽 管有 些 观 点 宣 称 自己是 反形 而 上 学 的 仅 从 科 学 内 部 结 构 的 观 点 去 看 问 题 而 不 是 辩 证 的 动 态 的 外 部 的 社 会 的 文 化 的 观 点 我 们 认 为 关 于 科 学 与 其 它 形 式 的 人 类 知 识 或 文 化 的 划 界 问 题 从 理 论 上 讲 首 先 有 这 样 一 些 基 本 问 题 需 要 澄 清 一 是 否 可 以 划 出 一 条 泾 渭 分 明 的 界 限来 区 分 科 学 与 其 它 文化 形 式 对 于 这 个 问题 我 们 的看 法 是 科 学 是 人 类 文化 的 一 种 高 级 维普资讯 2 0 0 5年 第 2期 黄秦 安 科 学如 何 与伪科 学划 界 形 式 但 科 学 却 不 能 脱离 其 整 个 社 会 文 化 历 史 而 独 立 存 在 按 照 卡 西 尔 的 见解 语 言 艺 术 宗 教 科 学 是 作 为 一 个 整 体 的 人 类 文 化 发 展 历 程 的 不 同 阶 段 而 科 学 是 这 一 发 展 历 程 的 最 高 阶 段 科 学 的 发 展 不 是 孤 的 科 学 与 其 它 人 类 文化 之 间 具 有 千 丝 万 缕 的联 系 科 学 的 发 展 是 一 个 历 史 过 程 对 于 科 学 的 哲 学 思 考 不 能 像 逻 辑 实 证 主 义 和 波 普 尔 的 证 伪 主 义 那 样 仅 仅 局 限 于 科 学 内 部 而 应 放 置 在 更 为 广 阔 的 社 会 文 化 背 景 下 库 恩 默 顿 以及 科 学 知 识 社 会 学 爱 丁 堡 学 派 等 学者 或 学 派 对 科 学 哲 学 研 究 的 贡 献 之 一 正 在 于 其 能 突 破 传 统 科 学 哲 学 的 研 究 线 路 从 科 学 与社 会 历 史 文 化 宗 教 意 识 形 态 社 会 生产 力 的 关 系 中探 讨 科 学 思 想 的 来 源 及 其 发 展 这 也 是 2 0世 纪 西 方 科 学 哲 学 发 展 的 一 个 突 出 特 点 和 趋 势 二 即 使 划 界 无 论 足 什 么 性 质 和 标 准 是 可 能 的 也 一 定 要 在 科 学 与 非 科 学 反 科 学 伪 科 学 潜 科 学 之 间 加 以 区 别 从 广 义 的 理 解 看 自然 科 学 即 狭 义 的 科 学 只 是 众 多 科 学 中 的 一 种 还 有 人 文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数 学 逻 辑 学 以 及 技 术 科 学 等 必 须 分 别 对 待 和处 理 要 研 究 科 学 与 上 述 这 些 各 种 文 化类 型 的 关 系 只有 更 为 细 致 的 分 类 和 探 索 才 能 使 问 题 得 到 澄 清 而 2 0世 纪 以 来 科 学 发 展 的 基 本 趋 势 是 综 合 化 笼 统 的 两 分 科 学 与 非 科 学 是 过 于 简 化 丁 我 们 应 该 看 到 从 文 化 学 的 角 度 看 在 人 类 历 史 发 展 中 还 有 其 它 许 多 早 期 的 文 化 创 造 如 神 话 艺 术 巫 术 宗 教神 学 星相 学 炼 金 术 在 人 类 文 化 进 化 的过 程 中 这些 文 化样 式 扮 演 的角 色 应 作具 体 分 析 要 看 到 其 历 史 价 值 其 中 许 多 文 化 样 式 与 科 学 有 着 各 种 各 样 的 关 系 不 能 一 慨 斥 之 为 伪 科 学 或 反 科 学 其 中 比 较 典 型 的 如 炼 金 术 与 化 学 赌 博 与概 率 占 星术 与 天 文 学 等 科 学 并 非 纯 而 又 纯 的 不 食 人 间烟 火 的 科 学 与 人 类 其 它 文 化 思 想有 着 多 样 复 杂 的 关 系 库 恩 令 人 信 服 的表 明 范 式 和科 学 共 同 体具 有 强 烈 的社 会 性 和 历 史 性 汉 森 的 研 究 表 明 中 性 的 观 察 语 言 是 不 存 在 的 观 察 与 理 论 总 是 相 互 渗 透 的 7 j P 1 2 4 三 不 能 简 单 地 把 一 切 非 科 学 斥 之 为 伪 利 学 或 反 科 学 而 加 以 拒 斥 非 科 学 与 伪 科 学 反 科 学 是 有 本 质 区 别 的 因 为 即 使 某 种 形 式 的 知 识 不具 备科 学 的 基 本 特 征 这 并 不 意 味 着 其 毫 无价 值 和 意 义 四 分 界 标 准 的确 定 究 竟 采 取 单 一 的 绝 对 的 分 界 标 准 还 是 多元 的分 界 标 准 在 我们 看 来 不存 在 单 一 的 划 界 标 准 必 须 从 不 同 的角 度 去 透 视 科 学 与 非 科 学 我 们 必 须 对 划 界 的综 合 性 复杂 性 和 模 糊 性 有 充分 的认 识 在 我 们 看 来 探 索 科 学 真 理 是一 项 艰 巨 的 工 作 从 科 学 哲 学 的 角度 讲 要 认 识 科 学 本 质 在 科 学 与 其 他 文 化 之 间 进 行 划 界 一 个 首 要 的 理 论 课 题 是 在 科 学 与 伪 科 学 之 间 进 行 划 界 因 为 伪 科 学 不 是 科 学 却 佯 装 科 学 以 科 学 面 目装 扮 自己 混 淆 视 听 造 成 鱼 目混 珠 伪 科 学 的横 行 不 仅 损 害 科 学 的 声 誉 而 且 给 人类 社 会 生 活 造 成 危 害 必 须 从 科 学 世 界 中 清 除 出 去 科 学 区 别 于 伪 科 学 的 本 质 特 点 到 底 是什 么 这 里 初 步 提 出 以下 几 点 标 准 1 实 践 的 标 准 及 其 相 对 性 从 理 论 上讲 任 何 一 种 基 于经 验 事 实 的 假 设 或 判 断终 究将 被 证 实 或 者 被 证 伪 而 伪 科 学 是 经 不 起 检 验 的 有 些 伪 科 学 拼 命 乔 装 打 扮 自 己 企 图 拒 绝 检 验 或 逃 避 检 验 巫 术 神 秘 主 义 宗 教 信 条 形 而 上 学 等 则 不 具 备 这 种 性 质 因为 它 们 是 无 法 检 验 的 实 践 标 准 作 为检 验 科 学 与 否 的 一 个 基 本 原 则 是第 一 位 的 这 里 我 们需 要 对 实 践 性 这 一 概 念 有 新 的 认 识 我 们 必 须 看 到 实 践 的含 义是 很 宽 泛 的 是 随 着 科 学 的 发 展 而 变 迁 的 尤 其 是 在 现 代 科 学 条 件 下 实 践 的 意 义 已远 远 不 限 于 普 通 的 感 觉 经 验 范 畴 为 了 验 证 某 种 假 设 和 判 断 需 要 采 用 复 杂 的 科 学 实 验 和 设 备 例 如 为 了 验 证 反 物 质 的 存 在 需 要 借 助 于 航 天 飞 机 把 试 验 设 备 带 到 太 空 中 去 其 次 要 看 到 实 践 与 理 论 的 辩 证 关 系 片 面 地 坚 持 实 践 检 验 原 则 无 视 理 论 的 作 用 对 科 学 发 展 是 有 害 的 因为 经 验 观 察 在 任 何 阶段 都 是 有 其 局 限 性 的 而 这 种 局 限性 有 些 可 以 通 过 理 论 探 索 加 以弥 补 理 论 与 经 验 的 相 互 作 用 是 长 期 的 和 复 杂 的 现 代 科 学 的发 展 一 再 表 明 理 论 并 不 是 完 全 从 经 验 经 由 某 种 逻 辑 手 段 得 到 的 理 论 无 疑 要 受 到 经 验 的 调 节 和 矫 正 但 理 论 有 其 相 对 的 独 立 性 而 且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是 一 种 虚 拟 建 构 和 约 定 它 有 不 受 经 验 绝 对 支 配 的 一 定 的 自 由 从 这 个 意 义 上 讲 完 全 把 科 学 限 定 在 经 验 检 验 的层 面 是 不 够 的 我 们 应该 给 科 学 探 索 较 为 宽 泛 的空 间 例 如 纯 粹 数 学 和理 论 物 理 的一 些 探 索 是 暂 时 找 不 到 其实 践 价 值 的 事 实 上 即 使经 验 检 验 是 可能 的 我 们 也 不能 把 这 种 检 验 绝 对 化 微 观 物 理 学 的 研 究 表 明 人 们 对 构 成 物 质 最 小 元 素 的 认识 随着 物 理 学 的 发 展而 变 化 从 子 率 粒 f 到 粒 子 到 夸 克 而 物 质 是 否 无 限 可 分 的 问 题 依 然 是 一 个 谜 为此 必 须 深 入 探 讨 科 学 的 文 化 性 与 利 学 的 客 观 性 的关 系 从 认 识 主 体 与 客 体 的关 系 看 科 学 思 想 之 所 以成 为 可 能 就 是 因 为 人 们 相 信 某 种 客 观 性 的 存 在 客 观 化 是 科 学 认 识 成 为 可 能 的 一 个 起 始 点 而 伪 科 学 的 认 识 始 点 是 用 主 观 臆 断 代 替 事 物 的 客 观 性 但 即 使 是 科 学 也 无 法 做 到 完 全 的 客 观 性 科 学 作 为 人 认 识 客 观 世 界 和 自然 万 物 的 一 种 方 式 不 可 避 免地 受 到 人 的 认 识 水 平 认 识 能 力 和 主 观 性 因 素 的 制 约 科 学 作 为 一 种 人 类 认 识 活 动 是 不 可 能 离 开 认 识 主 体 而 蚀 立 存 在 的 2 科 学 的 基 本 观 念 是 由 科 学 精 神 科 学 态 度 具 有 较 为 严 密 的 逻 辑 组 织 的 知 识 体 系 思 想 方 法 体 系 和 真 理 体 系 组 成 的 科 学 精 神 的 实 质 是 尊 重 客 观 事 实 和 客 观 规 律 实 事 求 是 不 盲 从 不 迷 信 用 事 实 和 证 据 维普资讯 9 2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第 长 说 话 凡 事 问个 为 什 么 当一 门 知 识 演 变 为一 门科 学 体 系 一 个 重 要 的 特 征 是 它 关 注 的 不再 单 个 的 个 别 的 事 实 和 现 象 而 是 一 个 有 特 定 组 织 较 为 系 统 的 较 为 完 整 的 结 构 正 如 亚 里 士 多 德 所 说 科 学 以 普 遍 性 怍 为 目 的 在 特 殊 事 实 面 前 它 将 要 认 识 普 遍 的 规 律 它 将 要 追 求 愈 来 愈 广 泛 的 概 括 8 P I 2 2 科 学 的 体 系 是 比 较 完 整 的 统 一 的 自我 兼 容 的 科 学 的 发 展 是 进 化 的 辩 证 的 历 史 的 动 态 性 发 展 性 开 放 性 绝 对 性 永 恒 性 神 性 的 机 械 论 的 利 学 观 必 须 让 位 于 进 化 的 动 态 的 文 化 建 构 的 科 学 观 从科 学 发 展 史 看 没有 对 规 律 性 因果 性 确 定 性 和 秩 序 的 信 仰 就 不 可能 有 客 观性 的 知 识 人 们 发 现 事 物 间 的逻 辑 的关 系 和 规 律 性 而 这 种 客 观 性 或 规 律 性 的 东 西 被 反 复 验 证 或 经 过 经 验 确 认 的 从 而 强 化 了 人 对 客 观 性 的 信 念 理 性 精 神 也 是 建 立 在 这 种 对 客 观 性 确 实 性 确 定 性 的 信 仰 之 上 的 然 而 这 并 不 等 同 于 科 学 知 识 是 不 变 的 和 永 恒 的 科 学 的 开 放 性 和 动 态 性 有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的 含 义 首 先 科 学 是 反 形 而 上 学 的 尽 管 我 们 必 须 承 认 形 而 上 学 在 科 学 认 识 中 曾经 发 挥 过 重 要 的历 史 作 用 但 现 代 科 学 发 展 的一 个 突 出 的认 识 论 成 就 正 是 逐 步 揭 示 了 科 学 活 动 与 认 识 所 具 有 的 非 形 而 上 学 本 质 其 次 人 类 已 经 取 得 的 科 学 成 就 永 远 是 有 限 的 局 部 的 和 不 完 备 的 与 各 种 r h科 学 常 以 绝 对 真 理 终 极 真 理 自 诩 不 同 2 0世 纪 以 来 的 科 学 发 展 表 明 利 学 不 能 再 以 绝 对 真 理 和 终 极 真 理 的 化 身 自 居 其 真 理 性 只 具 有 相 对 的 意 义 是 不 同 的 科 学 理 论 其 真 理 性 是 相 对 的 有 层 次 性 的 但 随 着 人类 认 识 深 化 科 学 的 真 理 性 程 度 会 越 来 越 高 第 三 许 多 自然现 象 及 其 规 律 本 身 具 有 其 不确 定 性 例 如 科 学 规 律 这 一 概 念 在 经 典 意 义 下 是 指 必 然 性 规 律 随 着 科 学 的发 展 现 代 科 学 所 研 究 的 规 律 除 了 必 然 性 规 律 以 外 还 包 括 或 然 性 规 律 模 糊 性 规 律 等 科 学 理 论 包 含 有 许 多 假 设 推 断 和 猜 想 随 时 准 备 接 受 检验 包 括 证 实 与 证 伪 以修 正 甚 至 完 全 推 翻 自己 的 理 论 科 学 会 以 革 命 的形 式 变 革 其 知识 和 观 念 而 伪 科 学 的 体 系 拒绝 任 何 批 评 其 主 张 既经 不 起 实 践 的 检 验 也 经 不 起 逻 辑 的论 证 利 学 关 于 世 界 的 基 本 观 念 如 此 科 学 对 自 身 的 价 值 定 位 亦 复 如 此 只 有 当 科 学 认 识 到 自 身 的 局 限 性 科 学 才 能 更 有 活 力 和 生 命 力 科 学 只 是 人 类 认 识 世 界 的 一 种 途 径 我 们 既 要 防 止 非 理 性 主 义 对 科 学 本 质 意 义 的 消 解 防 止 破 坏 性 的 后 现 代 思 潮 对 科 学 的 消 极 影 响 但 也 要 看 到 非 理 性 主 义 和 后 现 代 批 评 的 合 理 的 一 面 要 防 止 唯 利 学 主 义 避 免 由 于 对 科 学 的 盲 目崇 拜 带 来 的 新 的 话 语 霸 权 科 学 如 果 被 佃 化 冲 化 或 滥 用 那 么 科 学 给 人 类 带 来 的 将 不 是 福 祉 而 是 灾 难 3 科 学 的 世 界 观 和 认 识 论 是 以 理 性 思 想 为 依 托 的 就 认 识 对 象 而 言 科 学 不 承 认 超 自 然 对 象 的 存 在 而 巫 术 占 I 等 相 信 更 确 切 地讲 是 在 营 造 超 自然对 象 的 存 在 并 加 以崇 拜 所 以 伪 科 的 思 想 本 质 是 反 理 性 的 马 克斯 韦 伯 把 科 学 占 主 导认 识 地 位 的 现 代 性 描 述 为 以理 性 化 和 理 智 化 为特 征 拜称 科 学 化 与理 性 化 的 认 识 过 程 为 祛 魅 9 P 4 8 虽 然 韦 伯 是 用 消 极 的 眼 光 看 待 埋 性 化 的 但 如 果 我 们 从 正 面 看 科 学 的 认 识 就 是 一 个 不 断 驱 除 愚 昧 无 知 盲 从 和 迷 信 的 过 程 彭 加 勒 说 宗 教 能 对 信 仰 者 有 巨 大 的 威 力 但 是 并 非 所 有 的 人 部 是 它 的信 徒 信 仰 仅 能 够 强 加 于 少 数 人 而 理 性 却 会 给一 切 人 留下 烙 印 我 们 必 须 致 力 于 理 性 8 P 1 l 7 4 从 人 类 文 明 进 步 的 角 度 看 科 学 理 论 与 知 识 在 社 会 生 活 物 质 文 明 与 精 神 文 明 中 都 有 广 泛 的 思 想 价 值 理 论 价 值 和 应 用 价 值 马 克 思 把 科 学 技 术 看 作 是 推 动社 会 发 展 的 革 命 力 量 利 学 技 术 是 生 产 力变 革 的 巨 大 推 动 力 科 学 技 术 能 够 创 造 社 会 物 质 财 富 在 现 代 生 产 力 条 件 下 科 学 技 术 已 成 为 第 一 生 产 力 科 学 技 术 是 促 进 人 类 物 质 文 明 的 极 其 重 要 的 力 量 科 学 技 术 是 第 一 生 产 力 而 伪 利 学 由 于 把 认 识 建 立 在 虚 假 的 伪 装 的 欺 骗 的 理 论 基 础 之 上 则 不 可 能 产 生 推 动 社 会 生 产 力 进 步 的 真 正 力 量 所 以 伪 科 学 不 具 备 推 动 物 质 文 明 的 功 能 利 学 不 仅 给 人 类 带 来 了 巨 大 的 物 质 文 明 科 学 还 是 精 神 文 明 的 重 要 成 果 5 利 学 作 为 人 类 的 一 种 创 造 和 对 世 界 的 一 种 认 识 形 式 具 有 一 定 的 社 会 性 和 历 史 性 利 学 作 为 一 种 社 会 建 制 是 特 定 历 史 条 件 下 的 产 物 科 学 共 同体 具 有 强 烈 的 社 会 属 性 巴伯 写 到 获 得 这 种 对 科 学 的 系 统 理解 的 一 种 方 式 就 是 首 先 从 根 本 上 把 科 学 看 作 是 一 种 社 会 活 动 看 作 是 发 生 在 人 类 社 会 中 的 一 系 列 行 为 从 这 一 角 度 看 科 学 不 单 单 是 一 条 条 零 散 的 确 证 的知 识 而 且 不 单 单 是 一 系 列 得 到 这 种 知 识 的 逻 辑 方 法 从 这 一 角 度 看 科 学 首先 是 一 种 特 殊 的 思 想 和行 为 在 不 同 历 史 时 期 的 社 会 中 人 们 实 现 这 种 思 想 和 行 为 的方 式 和 程 度 也 不 同 1 o P 2 我 们 需 要 一 种 对 科 学 的 系统 理 解 我 们 需 要 一 种把 科 学 本 质 的 这 种 多 样 性 与 其 内在 的整 合 性 和 统 一性 联 系 起 来 的 方 法 科 学 是 一 个 具 有 凝 聚 性 的 结 构 E I C P 2 按 照 科 学 知 识 社 会 学 的 见 解 不 仅 是 科 学 活 动 甚 至 科 学 知 识 本 身 也 具 有 社 会 进 化 与 历 史 演 化 的 性 质 但 我 们 想 强 调 的 是 科 学 知 识 社 会 学 是 有 其 理 论 缺 陷 的 这 就 是 有 把 科 学 知 识 的 社 会 性 绝 对 化 的 倾 向 虽 然 科 学 的 生 存 和 发 展 强 烈 地 受 到 社 会 因 素 经 济 政 治 文 化 观 念 信 仰 团 体 等 外 部 条 件 的 制 约 和 作 用 这 种 影 响 更 多 是 在 科 学 发 展 的 方 向 速 度 和 规 模 方 面 甚 至 科 学 的 诞 生 也 需 要 某 种 特 定 的 社 会 形 态 但 科 学 的 成 就 和 理 论 一 旦 形 成 就 具 有 不 受 这 些 外 部 因 素 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