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教育中的男生性别弱势与教育现代性危机(修改).doc

男生性别弱势：教育现代性的内在危机岳龙 岳龙/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 副教授 博士 （上海 200234）摘要：男生性别弱势现象，实质上反映了自近代以来教育现代性的内在危机。在基础教育领域，积极关注“因性施教”，已经成为提高教育质量、促进学生健康发展的迫切要求。关注“因性施教“并不是人为夸大男女学生之间的性别差异，而是在科学、客观的基础上寻找更好的教育途径和方法，有效解决我们当前所面临的教育难题。关键词：男生；性别弱势；教育现代性进入21世纪后，世界各国教育界开始高度关注基础教育中男生的性别弱势问题。人们突然发现无论是在学习成绩、竞赛获奖、升学竞争、基本素质等方面，女生已经摆脱了过去的劣势而取得了飞速发展，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男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拉大和女生之间的差距，并被日益边缘化，这种现象在城市的中小学中表现得尤其明显。这种现象的出现，有着多种主客观原因。许多的研究者也已从教育体制、课堂教学、师资队伍女性化、教学组织形式、教学内容设计等方面做了多方面的探讨，取得了很多有价值的成果。本文将从教育现代性的角度，就此问题谈一些自己的理解和看法。一、 教育现代性中性别视角的缺失：男生性别弱势产生的客观基础现代性作为现代化的精神指南，反映了人们在特定历史时期改造世界的内在价值要求和整体行为取向。现代化在西方国家的成功，为世界许多国家走向现代树立了一个值得借鉴的榜样，进而成为追求国家进步和实现民族解放的时代楷模。伴随着信息技术出现而产生的全球化趋势的形成，更进一步加速了西方现代性在全球的扩张，几乎成为绝大多数国家所认可的一种现代社会的普适性精神理念。各国教育的发展也自然不能不受到这种精神理念的普遍制约。于是，教育现代性也就成为观察现代教育发展和分析解决现代教育问题的一个基本视角。毫无疑问，男生性别弱势现象的产生，自然也与教育现代性的扩张有着直接、内在的本质性联系。事实上，当源自西方的现代性把“自由、平等、博爱”作为自己的精神核心并进而拓展成为整个社会的主宰时，抽象的原则已经取代了具体的存在，模糊了具体的差异。所以，当人权取代神权，当人道取代神道、当人性取代神性的时候，现代性所追求的人的启蒙与解放实质上只不过是与“神”（上帝）相对应的抽象的、整体的“人”的启蒙与解放。相对于作为具体存在的男人、女人而言，抽象的、整体的“人”只是一个没有性别的整体性的精神存在。因此，可以说从现代性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就天然地排斥了审察人自身的性别视角。于是，伴随着现代性扩张而产生的教育现代化，也就成为了一种无性别差异的中性教育实践活动。正是由于教育现代化过程中性别视角的缺位，使得现代社会中的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和学校教育，除了承认男女学生的生理差别而外，都对其社会文化意义上的性别差异缺乏一种清晰的自觉意识，甚至在许多方面可以说是毫无意识，因此也就更难谈得上自觉主动地去探究和接受科学的理论指导。结果，教育过程中对学生的关注，并没有成为对具体的男学生和女学生现实存在状态的关注，而是变成了对“学生”这一同质性整体的普遍关注。这样一来，虽然学校教育也在大力倡导个性教育、个别指导，但是，整个社会所遵循的基本教育模式还是班级授课制条件下的整齐划一的模式，即使现在流行的小班化教育条件下的个别化教育，也不过是以个别化的外在形式掩盖了内在隐性的统一性要求而已。在这样的模式下，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必须学习同样的科目、接受同样的考核，履行作为“学生”这个特定角色的共同社会义务，而不是实现自己分别作为男生、女生的自我发展和自我价值。这种把学生作为一个抽象整体而给予普遍关注的背后，实质上是由社会既定的文化规则和成功标准所决定的。现代性固然通过启蒙从神的光环中解放了人，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这些在解放人的过程中所产生的文化规则和成功标准，实质上依然都是历史所形成的男性的标准。因此，家长和学校教育所关注和追求的，实质上是要男女学生都向着男性成功的标准和方向去努力。这也意味着女生必须要做出超强的意志努力，改变自己的自然本性去适应既定的男性规则和标准。在这个过程中，父母和教师也会因对既定规则标准的高度认同而为女学生施加强大的外在压力。这种合力使得女学生往往在学习时要比男学生付出更多的努力，从而取得比男生更优异的成绩。同时，由于社会的进步而导致的女性自我意识和解放意识的觉醒，也使得女学生渴望自己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成为自己前途的主宰，从而使她们在学习的主动性和自觉性方面都要比男生强烈的多，结果就造成了现实中女生比男生普遍优秀的现象出现。而且，越是经济文化发达的地方，由于女性觉醒的自觉意识越强烈，因而男生性别弱势现象就越突出，越明显。此外，由于教育现代性自身内在的性别意识缺位，还使得现代教育在无意识中自觉不自觉地接受了传统性别模式的刻板印象，认为男生就应该积极进取、聪明顽劣、勇敢坚强，女生则应该温柔顺从、整洁认真、富有爱心。这种刻板印象使得家长和教师在现实教育过程中往往对男生期望高而要求比较宽松，对女生则期望低而要求严格。在家长和教师的潜意识中，普遍认为男生在发展方面有着天然的优越性，经过一定时间努力自然会赶上并超过女生。这种意识不仅是对女生的一种歧视，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男生心理上的优越性和学习方面的惰性,并人为地阻止了教师去探索更有效地帮助男生发展的方法和措施的可能性，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甚至封杀了男生进一步发展的有效空间。同时，由于传统的性别刻板印象，在择业的过程中，女性往往更愿意选择安全性、稳定性较高的教师职业，而男性教师则多数不愿意从事中小学教师工作，从而出现了中小学教师队伍性别生态的严重失衡，男女教师的比例差距逐年扩大,女教师越来越多,男教师则逐年减少。基础教育中不断增高的女性教师比例，使得近乎本能性的女性教育方式在基础教育中占据了绝对优势，从而几乎完全忽略了对男生发展方面的有意关注，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导致了男生女性化倾向的加深，进一步加剧了基础教育中的男生性别弱势程度。由此可见，目前大家所普遍关注的“阴盛阳衰”、“男孩不男”的现象，并不是在现时代由于男孩退化所造成的，而是由于教育现代性中性别视角缺失的内在不足所造成的直接结果，并随着社会进步和女性解放而日益凸显出来的。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由于性别弱势引起的所谓“男孩危机”其实并不是男孩的危机，而是教育现代性自身的内在危机！二、平等内涵的教育错位：男生性别弱势的现实制约教育现代性性别视角的内在缺失，不仅使我们的意识中淡漠了对男女学生发展的性别差异的具体关注，还直接导致了我们在教育平等这一重要观念上的思想误区，从而在现实中全面制约了男生性别弱势现象教育改善的途径和方法。教育现代性主体平等原则的抽象性，使得整个社会所努力追求的教育平等，实质上变成了一种教育均等，也即教育资源享有机会的均等。因此，无论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毫无差别地享受同等的教育资源，就成为教育现代化努力的根本方向，也成为义务教育得以建立的基本价值理念。于是，自近代以来，统一要求、统一就学、统一教学、统一考核、统一毕业就成为了学校教育的基本范式，构建宏大完整的教育理论和课程体系就成为教育发展的基本追求，整体性、确定性、边界性、精确性成为现代学校教育的基本特征。当人们在追求教育资源享有机会均等的过程中，却发现优质教育资源是极其有限的时候，人们就把这种教育资源享有机会均等的理念悄悄地转化成了智力资源享有教育资源方面的机会均等，并在此基础上以科学主义为指导建立起了严格而精致的现代教育评估和考核制度，强调学生发展和学业成就评估与考核的科学性、严密性、客观性、中立性，藉此而实现了把优质教育资源分配给通过智力现状甄别而取得优异成绩的学生，以貌似的智力“公平”取代了原本意义上的教育“平等”，从而极大了刺激了社会和家长狂热的早教热、择校热，进一步加剧了社会、学校对学生性别差异的漠视和忽略程度。更为严重的是，忽略了学生性别差异而追求的教育平等，虽然在就学机会上为所有学习者提供相同的标准，但是由于它内在地抹杀了个体的自然天性差异而造成了真正的性别歧视，在追求平等的过程中人为地制造了新的不平等！现代的脑科学、神经学、生理学、心理学等学科的研究结果都已表明，男性的右半脑掌管空间能力，左半脑掌管语言能力，功能区域分化明显而确定；女性的语言能力和空间能力则由两个大脑半球控制，且大脑功能区域分化很不明显。大脑半球的分工明确使得男性的空间能力要比女性优越得多，因而男生一般都喜欢运动而不喜欢安静，女性因为两个脑半球同时控制其空间功能，所以会互相妨碍，而语言的发散性却恰好适合女性的大脑特色，从而增添了女性在语言方面的优势1安妮莫伊尔，戴维杰塞尔.脑内乾坤：男女有别之谜【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 39-41.1。大脑结构的差异不仅决定了男女之间的能力差异，而且决定了男女不同的认知策略偏好。男孩子总是对周围的空间充满好奇，因此他们总喜欢去探测、去探究、去挑战，并乐此不疲，而女孩子则比较情绪化，注重秩序，重视合作友爱；在认知策略方面，女孩子更偏向于“听”，而男孩子则更倾向于“看”。就此而言，以严格纪律和阅读理解为核心的现代学校教育更适合女生的天性，而与男生的天性相违。”我们的教育方式只要是以我讲，你听为主，那么它就永远有利于女孩子而不利于男孩子。学生问问题，老师讲解答案这种师生互动的教育方式，也是对小女孩有利的，因为这还是以语言为主来灌输知识。而小男孩，就像天性好奇的小公鼠喜欢跑迷宫一样，开发、利用的是他们在看和连接上的优势。他们对与老师互动不感兴趣，就像他们一出生时就对人不感兴趣一样，他们的大脑倾向使他们更愿意自己去解决问题，获取知识。”2安妮莫伊尔，戴维杰塞尔.脑内乾坤：男女有别之谜【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 62.3 美大卫雷格里芬.后现代精神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14.4丁钢,岳龙.学校环境中的教育平等-基础教育中男生性别弱势的调查及思考.J.中国教育:研究与评论,2004(6).On The Boy Students Sexual Inferior Position And The Crisis Of Modernity In EducationYue Long(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4)Abstract: The phenomenon of the Boy Students Sexual Inferior Position is the crisis of modernity in education. In the elementary education, teaching students according to their gender is basic requiremengts to achieve educationai equality. We should actively concern ourselves for teaching students according to their gender and accelerating the students development healthly. Teaching students according to their gender does not purposely overstate the sexual distinction among students, but does look for better teaching methods and means scientifically and objectively to resolve effectively the educational problems that we are confronted with.Key words: boy student, sexual inferior position, modernity in education2这样一来，由于现代学校教育中男女生内在真正性别差异的被忽略，看似非常平等的教育实质上变成了一种以女性特征为核心的教育，本能地形成了对男生一种天然的歧视。过去的岁月里，由于在学校中男生整体上占据着显著的数量优势，这种被歧视的特征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学校里女生数量的大量增加，这个问题才真正凸显了出来。这样一来，教育现代性所努力追求的为所有学习者提供相同教育机会和均等教育资源享有的教育平等，却因为性别差异关注的缺失而变成实质上真正的教育不平等，变成了一种在平等掩饰下的事实上的性别歧视。正是由于这种性别歧视，使得教育现代性从对人作为主体的尊重实质上变成了一种不公平的内在不尊重。所以，从性别平等的角度出发，我们必须破除教育现代性意义上教育平等的误区，要充分意识到真正的教育平等实质上是一种以性别差异为基础的、充分尊重男女生性别差异的非均衡性的平等。我们要在积极为男女学生提供均等机会和享有同等教育资源的同时，还要更多关注男女学生因性别不同而带来的内在的真实差异，并根据这种差异而采取不同的教育措施，在尊重差异性的不平等中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教育平等。三、建构性别现代性：男生性别弱势的未来突破口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社会进入了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历史阶段，有关现代化、现代性的话语开始受到国家和社会的高度关注，“理性”、“效率”、“效益”、“发展”、“素质”等成为中国现代性的核心。最近发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也依然把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作为未来我国教育发展的核心与愿景。这说明，在我国男生性别弱势现象的有效解决，只有放在中国实现教育现代化这样的宏大背景下去思考和探索，才能够找到真正的突破点和根本性的解决之路。从理论上看，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男女两性都面临着同样的公平参与竞争的机会，因而塑造理性、自强、高素质、富有实践能力和竞争力的一代新人就成为中国教育现代性的核心话语。这样一来，由于市场经济对性别要求的同一性，使得我们在走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中缺乏足够明晰的性别意识和性别话语。同时，正处于转型期的特殊社会背景和悠久的历史传统，也使得我们现实社会中的两性角色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文化传统的规范。可见，在中国教育现代化的过程中，我们还是缺乏足够的、明晰的现代性别意识要求。由于社会性别角色的定位内在地隐含着天然的权利关系，从而传统的男尊女卑的支配与被支配关系已经成为人们的一种集体无意识，女教师在学校里往往充任的是“照顾者”和“服从者”的角色。这样一来，过分的关心、限制，强调服从与纪律，就成为以越来越多的女性教师为主的学校教育的基本现实。学校教育将会越来越适应女生的学习，而忽略男生的学习。教育现代性中自由与责任、平等与差异、理性与宽容、权利与义务、理解与信任等核心话语也就往往只具有了口头和形式上的意义。男生女生的主体性和作为独立个体的尊严都被消解在了由传统所主宰的文化潜在规范之中。从这个意义上说，在教育现实中，女生受到了传统男权规范的压迫，而男生则受到了女性本能规范的压抑。因此，无论是男生女生，实质上都受到了现代意义上一种不平等的对待。所以，要真正克服学校教育中男生的性别弱势现象，我们必须在实现教育现代化的社会大背景下认真建构中国教育的性别现代性，以便从根本上确立起男女生教育平等的内在理念基石。首先，我们要建构中国特色的教育性别现代性，就要有效破除西方教育现代性中的男性霸权。西方教育现代性是一种建立在向前的时间观和对人性确信的基础上，以关注个体现实生命存在和发展为核心，以适应现代社会需求，面向未来，培养能够适应现实生活和改造现存世界的新人为追求的一种文化主导精神。这种文化精神追求教育权利的合法性和平等性，强调教育功能的扩散性和分离性，主张教育资源享有的大众性和普遍性，从而迅速推动了教育的普及化、公立化、大众化。但是，由于西方的教育现代性的内在缺陷，使得其对理性、主体性和进步的张扬,仍然以统治、控制、竞争和等级制为特征，这使得西方教育现代性本质上仍然是父权社会遗留的男性精神的一种现代表达，“,在现代性把宇宙比喻成一部机器时,在它宣称对自然进行统治时,它在本质上已经在主张性别歧视了”联系地址：上海市桂林路100号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邮政编码：200234电子邮箱：手机号码这种“性别歧视”在平等成为全社会普遍认同的主流价值观时，无可避免地就会带来两性性别的直接对立与冲突，男性和女性都会为自己的话语权而进行斗争。这样一来，在我们这个社会中，就会出现男人要以男人的名义讲话,女人要以女人的名义讲话的局面，不仅会导致男女交流话语体系方面的沟通困难，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如果女性普遍持有了这样的一种信念，那么在女性占据优势的教育领域中，势必将会成为女性话语的天下，男生的存在生态将发生彻底的转变，其性别弱势情况的改善也就无从谈起。所以，要改变男生性别弱势，首先必须从根本上扭转西方教育现代性中的男性霸权倾向，从性别平等的视角建构全新的中国教育的性别现代性。其次，我们要致力于重塑教师们自觉的现代性别平等意识，进一步加大对教师性别平等教育培训的力度。在当前情况下，许多人把男生性别弱势的主要原因归于学校中女教师的数量优势。其实，虽然女教师数量的增多对男生性别弱势现象的产生起了一定的影响，但这并不是根本性的原因。因而试图通过大量增补男性教师来克服这种现象的建议，在目前情况下既不现实，更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因为就学生的发展而言，教师的性别固然是一个因素，但是一个教师的教育理念、人格气质、学识才华、教学策略、专业素养等因素在学生成长过程中具有更为决定性的作用。因此，在学校教育过程中改变男生性别弱势的局面，关键还在于教师自觉的性别平等理念和明确性别意识的真正确立。作为一名现代教师，必须清醒地意识到与工业化相伴随的现代性就其本质而言是没有关注到性别差异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要消除性别对立的。因此，随着工业化的不断进行，个体之间的性别差异正在日益单一化，而且随着技术的进步和信息手段的不断拓展，社会分工的性别差异其实正在不断弱化甚至消失。这也就意味着整个社会正在日趋“中性化”。目前大家所批评的“男孩不男，女孩不女”的现象，其实正是这种社会变化的一种正常体现。作为一名教师，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种社会现实，更要深刻意识到这种趋向的积极意义：这恰恰可能是实现真正意义上性别平等的一个基本前提。因为过去的性别平等，实质上是男性标准意义上的平等，因而是一种对女性的内在歧视。而伴随着工业化的完成所带来的性别差异的社会弱化，正好在一定程度上和范围内摧毁了男性独尊的已有规范和社会标准，从而为更合理的性别平等确立了一个有利的社会基础和现实基础。同时，随着后现代精神的不断渗透，以往西方教育现代性所认可的男性与女性对立的二元性的性别特征，如认为男性理性、勇敢、独立、善于抽象思维，女性情绪化、温柔、注重形象思维等也在不断被解构。人们逐渐发现，以往为男性、女性各自所独有的精神气质特征正在越来越多地被男女两性所共同拥有，从而使得以往男性和女性的对立大大缓解，和谐度在不断提高。这样一来，“男人”和“女人”就不再是社会对立的两极，而是具有了共同特质、在共同发展基础上具有无穷发展潜力和空间的生命存在体。就此而言，在现代社会中，真正的性别平等将不能再建立在传统意义上的两性对立的基础之上，而是要建立在相互认同、彼此尊重的共同体基础之上。因此，现代意义上的性别差异，将不会再有传统意义上百分之百的男性或百分之百的女性,男性和女性都将是两者性别的混合体，只不过随着性度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性别差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