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陈述评价与规范.pdf

社 会科 学研究 19 95 1 价值 陈述 评 价 与规范 赖金良 一 关于价值陈述的语言学界说 我们人类的思维过程或语言交流过程有一个通病 许多 最 基本 的 因而也是最常见的概念 或术语 其 含义往往被看作是不言而喻的 而实际上它们却是相当模 糊的 价值陈述 这个术 语便是其中一个例子 初看上去 说它是 对价值有所断 定 肯定或 否定 的陈述 或者说它是 对事物 的价值属性有所断 定 肯 定或 否定 的陈述 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但这两种说法的恰当 性仍然颇有疑 问 一方面 若价值陈述可理解为 对价值有所断定的陈述 则事实 陈述也就可 以相应地理解为 对事实有 所断 定的陈述 了 而这样一来 它们之间的区别便被移到 了作为被 陈述 对象的主 词上 但是 在 X是红 的 与 X 是美的 这两个 陈述 中 主词即作为被 陈述对象 的 X 却是相同的 就两者都是对 X 有所断定的陈述而言 它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另一方 面 要把价值陈术理解 为 对事物的价值属性有所断定的陈述 就必 须预 先证明 价值 是事物 本身所具有的属性 例如 就 Y 是善的 这个陈述 证明 善的 是 被陈述 对象 即 Y 所具有 的 属性 但 价值 是不是作 为被陈述对象的事物本身所具有的属性 恰恰是 一个最有争议的 间 题 而且绝大多哲学家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如能给 出关于 价值陈述 的确切规定或定义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了 但考虑到这样做相当 困难 我们不妨避难就易 仅就价值陈述作一些 必要的说明 宽泛地说 价值陈述 必须至少包 含一个 价值词 或 价值术语 这里所说的 价值词 不但包 括那些衡常地作为价值词 使 用 的语词 诸如 好的 美的 善的 应该 正 当 等等及其 反义词 而 且也 包括那些有时可 作为价值词使 用的 语词 诸如 正 确的 合理的 真 的 等等及其反 义词 这 后一类 语词是否 在陈述中充当 价值词 往往取决于陈述的具体内容乃至于它的语 义背景 例如 在陈述 2 加 2等于6是错误的 中 错误 的 一 词纯 悴是 在认识论意义上使用 的 意即 2 加 2 等于 6 不 符 合实际情况 而在 骂人是错误 的 这个陈述中 错误的 一词则主要 是在价值论 或伦理学 意 义上使用的 意 即 骂人 不符合社会公德或道德规范 甚至连那个 被公认为价值词的 应该 或 应当 也时常有 例外的非价值论 意义上 的用法 在日常 的语 言或语 言交 流 中 由于价值 陈述往往伴有相应的情感或情绪表达 某个语词 在陈述中是 否作为 价值词 使 用 比较容易识 64 别一些 但在文字表达或文字交流中 特别是在那些面孔冷峻 的学术著作 中 这类情况并 不总 是清楚明白的 因而除了考虑 陈述的具体内容外 有时 甚 至需要联系陈述 之外的特定语义背 景 才能确 定某个语词是否在 陈述 中充当 价值词 或是否表 达特定的价值含义 从总体上看 包含 价值词 的陈述可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陈述 的主语部分含 价值词 如 善的就是令人快乐 的 等等 这类陈述 涉 及对 价值词 内涵 界说或定 义问题 作为对 善的是 什么 所 作一般考察和回答 它可能是 价值哲学 或道德哲 学 的重要 组成 部分 但它 并不属 于 通 常意义上的价值 陈述 或伦理陈述 另一类是陈述的谓语部分含 价值词 并不 起直接述说主 词的作用 例如 Y 相信 Z是美的 这个陈述 其 中价值词 美的 是述说 Z 而 不是 述说 Y 的 这个陈述 虽然在谓语 部分包含 一个价值词 美 的 或一 个价值陈述 Z是 美的 但其 本 身却不是一个价值陈述 第二 种情况 谓 语部分所含 的 价值词 直接起述说主词 的 作用 刚 才提到 的 Z是 美的 就属于这样 的陈述 根 据以上分析 价值陈述 可概括 为这样 一类 陈述 它至少在谓 语部分含有一个 价值 词 而且该 价值词 是直接 述说主词 的 这是我 们从语言学 角度对 价值陈述 所作的 一种较为严格的说明或 界说 二 评价性陈述与规范性陈述 在价值陈述的分类间题上 并不存在某种统一的或 唯一的 标准 如果说 按照不 同的价值 学科领域 可以把价值陈述区分为 功利 的 道德的 审美 的 等等类 型的话 那么 这样做 并不排除其他分类的可能性 我们这里 主要讨论评价性陈述与规范性陈述的区别 这种区别 在 语言形式上往往有 其 相应的特征 它们分别与两组不同功能 的价值词相 联 系 具体 地 说 评价性陈述一般由表示评价 的价值词 如 好的 美的 善的 等语 词 所组成 而 规范性 陈述则至少包含一个表示规范的价值词 如 应该 正 当 等语词 不过 本文之所以将价值 陈述区分 为评价性陈 述与规 范性陈述两 大类 主要还 是基 于下述理 由 即并不是 所有 的价值 陈 述在 内容上都带有规 范性 我们 知道 通 常所说的 社会规 范 道 德规 范 政 治规 范 法律 规范 等等 本质上都是关于人类主体行为的规范或行 为规范 规 范 n o r m 一词 的基本含义 是与行为规 则 准则或标准相通的 由此 所得 出的结论是 一个价值陈述 当且仅 当它 涉及主体 行为并就该主体行为给 出相应的约束 如 允许 责成或禁止 时 它才 是带有 规范性的陈述 与 这类规范性陈述 不 同 某些价值 陈述 往往只是对非主体事物所 作的评价或 价值估 量 或 者虽然 涉及对主体行 为的价值评价但并未 就主体行为给 出相应的规 范约束 因而 严格说来 它 们只是 一些不带有规 范性的评价性陈述 一般 地说 评价性陈述不 同于描述性 或解释性的 事实陈述 这是思想家们基本公 认的 但 是 下述 两种用法仍 然有 着较大 的差别 一 是作 为 价值 陈述 的 同义语来 使用 评 价性陈述 广 义用法 二是作为 对某物价 值 的估价或 衡量 来使 用 评 价性陈述 狭义用 法 这两种用法 曾经是一致的 一在思想 史上的较早时期 价值 这个词主要 用于经济的或与经济有关的 领 域 与 吵价值 v a l u e 总是 指某物的 价值相 联 系 评 价 v al u atio n 意 味着 对该物 价值 的估价 或衡量 因而 价值陈述 价值 判断 与评价性陈述 评价 判断 在 其原 来的含义上 是同 一的 但 是 自1 9世纪下半叶以来 价值 一词 开始被广 泛地转用于道德 政治 法律 文化 宗教 艺术 等领域 它 由此而获 得 的现代含义 已经远远超 出了经济的或不如说是 效用主义的范围 与价 值概念的这种重大拓展 相联 系 当代价值论 研究所 面 临的主要 问题 已不再是 物对人的一 般效 6 5 用关系或 有用性 而是人类行为本身以及社会关系结构的合理性 正当性或正义性等等 在 这种情况下 要象以往那样把价值陈述等同于评价性陈述是非常困难的 至少 那些 由价值词 应该 或 正 当 所构成的价值 陈述 按其实质来说乃是规范性的陈述 对特定的人类主体行为 作出相应的规范约束诸如允许 责成或禁止等等 始终是这类价值陈述的主 要内容和基本功 能 当 然 在使用 评价性陈述 这个术语时 无论是取广义还是取狭 义 都不会与我们所主张 的 某些价值陈述不具有规范性 相矛盾 因而这两种用法的差别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实质性的 如果取广 义的 用法 规范性陈述将被看作是 评价性陈述 的一个子类 它们之间是种属关系 而这种外延上的种属关系并不影响它们的内涵区别 只要 人们承认 某些价值陈述不具有 规范性 这个基本事实 即使假定所有的价值陈述都带评价性 问题的实质也同样不 会改变 因 为与那些只含评价性而不含规范性的价值陈述不同 既含评价性又含规范性的价值陈述实 际 上是复合的陈述 对这类复合价值陈述的双重内容构成稍加分析 便不难发现评价性陈述与规 范性陈述的内涵区别仍然存在 不过 广义的用法预设了一个关于 所有价值陈述都是 评价性 陈述 的断定 而这个断定能否成立 在我们看来是颇有疑 问的 例如 象 不应该说谎 这个表 示道德禁止 的规范性价值陈述 虽然直接或间接地伴有评价意义 如 说谎是有害的 但就其 本身而言却很难归类于评价性陈述 鉴 于这个考虑 我们更愿意采 用 评价性陈述 的狭 义用 法 即把它看作是与规范性陈述相并列的种间关系 我们觉得这种用法较确切 如果读者感到 不太满意的话 也不妨将 评价性陈述 理解为 非规范性价值陈述 因为我们所要强调的实质 性问题 乃是不具有规范性的价值陈述与具有规范性的价值陈述之 间的区别及其关系 只要读 者不反对把价值陈述区分为这样两种类型 使用什么术语来表示它们并不是十分重要的 在当代价值论研究或著述中 规范性陈述 这个术语通常也有两种 不 同的用法 其中 一 部分思想家是在与评价性陈述相区别的意义上使用 规范性陈述 的 我们并不赞同与这种用 法相联系的所谓 主观评价 与 客观规范 的区分 因为评价性陈述与规 范性陈述的区别 并不 意 味着它们当中一个是 主观的 另 一个是 客观的 但是 这些思想家把价值 陈述区分为表达 评价的陈述与表达规范的陈述 这与我们刚才提出的主张 却是 一致的 因此 我们这里将侧重 于分析另一些 思想家的观点 他们是在与描述性或解释性的事实陈述相区别的意义上使用 规 范性陈述 的 例如 M w 瓦托夫斯基 wa ro tf s ky 就将 规范性陈述 当作 价值陈述 或价 值评价 的同义词使用 并认为 Z是美的 象 谋杀是犯罪 一样 属于规范性的陈述 而在 W K 弗兰 克纳 r F a nke na 那里 规范 判断 被等同于 价值判 断 或 评价判断 这些思想家 已赋予所有的价值陈述以规范性 他们把价值陈述与规范性陈述等同起来是缺乏 根据的 我们认为 象 Z是 美 的 或 Z是有益的 这类价值陈述 虽 然通常会有两种情况 一是 主 词 Z 指谓非主体性事物 如 彩虹是美的 或 阳光是有益的 等 二是主词 Z 指谓主体性事 物或主体行为 如 芭蕾舞是美的 或 体育锻炼是有益的 等 但是 无论在哪种情况下 这类 价值陈述都只是评价性的而不是规范性的 因为它们并没有就特定 的主体行为给 出相应的行 为规范 暂且撇开 因评价主体不同而在价值评价方面所造 成的分歧或差异不说 即使在这 类评价性 陈述的妥当性得到 公认的场合 它们的非规范性特征 也仍然是 明显的 除非人们预先 假定并 确信 凡有益于健康的活 动都应该参加 从 体育锻炼有益 于健康 这个评价性陈述 是 无法得到 应该参加体育锻炼 的 规 范性结论的 尤 其值得 注意 的是 价值评价属 于认识论范 6 6 畴 无论是个体的还是群体的评价 其内容都是受一定的主体心理因素制约的 而价值规范 则 属于社会历史范畴 其内 一 容与功能是由社会公共生活的客观要求所规定 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 在审美欣赏活动以及在日常个人生活的领域中 绝大多数的价值陈述都是非规范性的 它们所 表达的往往只是个体或群体的认知评价而不是社会的行为规范 三 个体私人生活与社会公共生活 从思想史上看 一些现代思想家之所以把价值陈述等同于规范性陈述 这在很大程度与那 个著名的 休漠问题 及箕在当代价值论研究中所引起的广泛争论有关 D 体漠 H u m e 提 出 从 是 能否导出 应该 的问题 意在批评和请难以往和各种伦理学或道德哲学体系 而他本人 则倾向于认为 从一个以 是 为连系词 或不包含 应该勺的非伦理陈述 不可能有效地推导出 另一个以 应该 为连系词 或包含 应该竹的伦理陈述 虽然 休漠是依据是否以 应该 为连 系 词或是否包含 应该 来规定和 区分伦理陈述与非伦理 陈述的 在他那里 伦理陈述与非伦理 陈述的关系 已被等同于规范性陈述与非规范性陈述的关系 与此相联系 当2 0世纪的哲学家 们把 休漠问题 由伦理学领域搬到一般价值论研究的领域 并围绕着从 是 能 否导 出 应该 展开辩论时 这个规范性陈述与非规范性陈述的关系问题 又进一步变成了价值陈述与非价值 陈述 事实陈述 的关系问题 尽管这些哲学家对价值陈述能 否 由事实陈述推导而来彼此各持 一说 但他们往往都是以下述假定作为思考的前提 的 即与那些以 是 为连 系词或 不 包含 应 该 的事实陈述不同 价值陈述是以 应该 为连系词或至少是 暗含着 应该 的规范性的陈述 然而 在我们看来 由于价值陈述未必都包含 应该 或以 应 该 为连 系词 这个把价值 陈述等 同于规范性陈述的假定 其可靠性是很值得怀疑的 这里需要指出 的是 休漠将伦理陈述理解为规范性陈述 多少还有其相应的 思 想 史根据 因为自古希腊以来 特别是在近代哲学家那里 伦 理 学或 道德哲 学 就被 看作是一 门主要研究 应如何 问题的规范性科学 以至于直到今天 把伦理陈述 理解为以 应该 连系词或包含 应 该 的陈述 仍然是一种有普遍代表性的理论 主张 相比起来 2 0世 纪一 些哲学家把价值陈述 理解为规范陈述 则是相当任意或毫无根据 的 一方面 由于用 价值陈述 替换 了 伦理陈述 这种理解已超出了 休漠问题 原有的适用范围 从思 想 史上看 虽然包括休漠 康德等人在内 的不少思想家都主张伦理陈述包含着 应该 但却没有人主张所有 的价值陈述都是包含 应 该 的规范性陈述 另一方面 由于把 价值陈述 等同 于 规范性陈述 这种理解意味 着取 消人 类价值活动的非规范性领域 从实际情况看 人既是社会 的存在物又是个体存在物 虽然任何 人都生 活在社会关系中 但作为有 自觉意识的个体主 体 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属于 他 自己的 生活 领域 个体主体的非 社会性的即与他人无利害关系的价值抉择或价值追求活动 往往是无 须遵循规范或不受规范 约束的 因而与此相联系的价值评价或价值陈述 通常也是不 包含 应 该 的或非规范性的 这个非规范性的领域与自由 权利的概念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任何一个自由自觉的主体 都能在个人生 活中实际地体验到它 的存在 因而 是用 不着诉诸干理 论上 的证 r l的 例如 当你 阅读一部小说或观看一部电影时 你可能觉 得 它 非常精彩 也可能 觉得 它 不 太好 抑或 差 极 了 这类肯定 或 否定 的价值评价及其 语言 表 达 既 不涉及也 不 包 含行 为的 应该 或 不 应 该 它们不带有任何行为规 范的意义 虽 然在通常情况下 价值评价往往伴随着相 应 的主体行 67 为 觉得味道好可能多吃一些 觉得景物美可能多看一眼 如此等等 但是 这种评价与行为之 间的经常联系 主要是 心理一行为 动力学意义上的联系 而不是逻辑学意义上的联系 换句 话说 一个价值评价并不必然在逻辑上组含一个相应的行为要求 评价的正确性也不足以保证 行为的正当性 再如 是去游山玩水以领略山水之 美 还是去购物添衣以获取物质之用 这两者 之间的价值抉择完全取决于你个人的评价 兴起和意愿等等 而不是取决于你是否遵循了某种 外在的 规范 虽然你的亲人朋友也许会说 去旅游还不如买些东西好 并暗示或建议你把钱 花在购物上 但他的话所表达的仍然只是一种评价而不是规范 他的暗示或建议充其量也只是 诱导性而不是规范性的 一般说来 你不会盲目地接受他人的建议 而是审察该项建议所依据 的理由是否恰当或充分 当你自己也象他一样认为 购物比旅游好 时 你的价值抉择可能正好 与他的建议相一致 而当你确信 旅游比购物好 即当你的评价与他的评价不一致时 你就有 足够的理由拒绝他 的建议而 自行其是 总之 在这个属 于个体私人 生活 的非规范性的领域 中 他人的价值评价只是一些供你参考的信息 并不直接规定你 应该 或 不应该与如何选择 以及如何行动 当然 相反 的情况也并不是不存在 就象一个小孩往往需 要经过其家长或大 人的允许 才 能用口袋里的 压岁钱 去购买他所喜欢的东西一样 在现实生活中确有那么一部分人 其私 人 生活往往不是或不完全是自由处主的 尽管这通常不是他们个人的过错 而是由于特定的外部 因素所造成的 从理论上说 一个人的私 人生活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 他人的意志和决定 他也 就在多大程度上丧失 了作为个体主体的独立性和自主性 而 对于一个凡事皆不能自主或自己 决定而必须听凭他 人安排 的 人 我 们无法向他证明这个非规 范性领域的存在 因为对于这样一 个丧 失 了行为选择的 自由与权利的人来说 个体私 人 生活 的领域是 不存在的 或者说 他 的生 活 只是他人生 活的一部分 因而不是属 于 他自己的真正 的个体私人生活 我们在这里主要是从私人生活 的领域 来说明某些价值抉择 价值追求 价值评价或价值 陈述的非规范性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排除规范性领域的存在 不言而喻 就个人是相互联系 相 互依存的社会存在物而言 他的价值抉择或价值追求 并不 是在任何情况 下都取决于自己的评 价 兴趣 意愿或所谓 自由意志 例如 当一个作为社会 或阶级 团体 家庭等群体 成员而存 在和行动时 他的社会性的 与他人有利害关系的价值 抉择或价值追求 往往必须遵循某种 外 在的社会规范 因则其活动总是这样或那样地受社会 群体 或他人的规 定 限制或约束的 但 是 就人是具有相对独 立性和自主性的个体存在物而言 每个人在属于私人生 活的领域中 都 有按照自己的评价 兴趣或意愿进行价值抉择或价值追求的自由与权利 这种 自由和权利即使 不象某些哲学家所说的 天赋 人权 那样神圣 不可侵犯 至少也是应该得到社会或 他人的 适 当 尊重的 一个以剥夺和侵犯个人的自由与权利作为其本质规定的社会 其本身便表明它是一种 病态 的 奴役制 社 会 诚然 我 们很难确切 的描绘非规范性领域与规范性领域的具体界限 但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 即随 着历 史的发展 特别是随着人体私人生活与社会公共生活之 间的 矛盾和冲突的逐渐缓解和消除 与非规范性领域的日益扩大相适应 规范性领域即受规范约束 的领域将愈益缩小 例如 在未来的共产主 义社会中 个人将获 得按照自己的兴趣和意愿而作 出选择的更为充分的自由和权利 同时 由于个人与社会已不再 处于 矛盾和冲突 的状态 个人 的社 会生活直接地就是社会 的个人生活 因此 以往为维护社 会公共 生活秩 序所必需 的某些强 制性社会规范 如政治的或法律的规范 将因丧失其存在条件而退出社会生活领域 另一些社 68 会规范 如道德的规范 虽然 会被保 留下来 但其内容 性质 功能都将与以往的道德规范有较 大区别 至少 在一个以个人自觉为基础的作为 自由人联合体气马克思语 的未来社会中 道 德规 范将不再表现为社会对于个人的限制和约束 它 在本质上应是真正自律的 注释 按照M W瓦托夫斯墓 的分类 Y相信Z是美的 属于描述性陈述 而 Z是美 的 则属于规范性陈述 参阅 科学思怒的概念基拙 科学哲学导论 范岱年译 求实出版社 1 982年版 第1 5章 当然 用 描述 性 与 规范性 来区分它们并不确切或恰当 但否定这两类陈述的基本区别是缺 乏根据的 参阅拙作 关于价 值论研究的思考与辩驳 人丈杂志杂志 1 988年 第2期 这个问题的一般形式与逻辑学或认识论有关 如 果 将命题 Z是美的 记 作 P 的话 则 Y相信Z是美的 与 Z是美的 这两个 陈述的关系问题 就可简化为 Y 相信 P 与 P 的关系问题 后者在L 维特根斯坦那里即已有所论述 只是他的思路及答案还不够清晰 参闷 逆样哲学论 郭英译 商务印书馆 198 5 年版 第 7 5页 而 B 罗素的看法则是相当明确的 复合命题 Y 相 信P 的真 伪 并不完全取 决于命 P 的真 伪 参阅 我的哲学的发展 温锡增 译 商 一 务印书馆 198 5年版 第1 0 6 页 与上述例子相类似 R M 黑尔也主张把 我感到我应该做X 与 翻我应该做 X 严格区别开来 并认为前 者只是 心理事实的描述 后者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