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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课题的展开 首要标准首要标准：时代课题的展开 张 晶 “首要标准”，这是一个基本要求，更是一个至高要求。 “首要标准”首先是一个基本要求。监狱机关，是特定的对于人施加人身限制和剥夺自由的机关，在此基础上，实现“改造人”、“矫正人”的宗旨。我们很难设想，监狱机关不把改造人的工作放到突出的位置、不把改造人的工作作为基本的工作要求。否则，国家设立监狱初衷就无法实现。 “首要标准”更是一个至高要求。改造人，这是一个国际公认的世界性难题。人们甚至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囚犯真的可以改造吗？并且，人们列举出了很多的个案、甚至系统的研究来反驳这个问题。如轰动世界的“马丁森炸弹”。但不管理理论如何，到目前为止，人们还没有寻找到替代监狱更好的办法。 所以，“首要标准”是时代课题的展开。要言之： 政治标准的展开。在一定层面上而言，任何社会制度、社会形态，都不同程度的表现为政治社会的强烈印记。无论是西方社会，还是东方国家，没有那一个淡化社会、政府和政党的政治属性。在当下的中国社会，中国共产党代表人民的利益，以人为本，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实现人的全面发展，这同样首先是政治的考量：体现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在这样的视野里，我们认识和定位中国的任何工作，都必须从这样的高度出发，以这样的理性审视。监狱工作，在传统意义上说，作为国家机器；在现代理念来观察，作为政府管理社会的工具，任何时候都必须服务服从于国家大局和社会主义事业，从根本上为政治奠基。在这个意义上说，监狱不是经济实体，也不是单纯的监禁仓库，而是改造人和矫正人的机关，必须按照共产党的要求和国家的需要，“要把刑释解教人员重新违法犯罪率作为衡量监管工作的首要标准，确保教育改造工作取得实效”。作为时代课题的展开，表现为在政治上为建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提供有力保障。监狱机关作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捍卫者和建设者，当然服从于和服务于建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国家大局，而提高囚犯的改造质量就成为这个大局的根本要求和必然选择。 法律标准的展开。当然包括了宪法要求以及其他刑事法律的要求，尤其是监狱法的要求。宪法第二十八条规定要“惩办和改造犯罪分子”。监狱法规定的更加明晰：总则第一条，在制定监狱法的目的里，就明确规定：“为了正确执行刑罚，惩罚和改造囚犯，预防和减少犯罪”。在第三条，对于监狱目的进行了具体的表述：“将囚犯改造成为守法公民”。从立法技术的角度看来，第三条的规定，这是对于囚犯的要求。但是，我们都知道，囚犯是无法自己把自己改造成为守法公民的，这需要监狱民警的帮助和指导，需要借助监狱这样一个载体和路径，来实现改造矫正的目的。因此，把这样的要求翻译和转换为对于监狱的要求，当然就是“要把刑释解教人员重新违法犯罪率作为衡量监管工作的首要标准，确保教育改造工作取得实效。”所以，这个要求，可以理解为对法律标准具体而准确的展开。尽管，领导的讲话不是法律，也不是在解释法律。 监狱是国家的刑罚执行机关，其对囚犯的管理、教育、改造以及与之密切关联的生活卫生、计分考核、质量评估等项工作，都属于刑罚执行的重要内容。因之围绕首要标准的各项工作，都是严肃的刑罚执行，都是在实践法律的要求，其法律的严肃性、权威性，是勿容置疑的。 社会标准的展开。监狱工作在一定层面上说是社会工作。既然是社会工作，当然就有一个社会分工、社会角色和社会定位。就一个或者数个完全没有法律常识和没有任何政法工作背景的人来说，他们对监狱的要求一定是要监狱为社会提供安全的和高质量的服务。这个服务，当然就是安全和质量，而不是别的。尤其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构建，公众对于安全的需求明显提升，及至于近乎于苛刻。 从安全的角度而言，就是要确保监狱的安全。一般而言，安全是指监管安全，保证囚犯不逃跑。其实，在现代意义上，安全不仅包括不逃跑，也包括不发生监内的重特大安全事件，如劫持人质、凶杀等。当然，从保障囚犯权利的角度来看，也包括了不发生重特大生产伤亡事故，不发生重特大的疫情，确保囚犯的健康和生命安全。这里有一个对安全的理解问题。如囚犯脱逃问题。世界监狱发展史表明，囚犯脱逃几乎是正常的监狱现象，有了监狱，就有了囚犯脱逃。任何一个监狱都不可能例外和幸免。所谓不脱逃，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是指在特定的监狱、特定的时段，没有发生脱逃，而不是永远不脱逃。以此而言，在中国大部分监狱不具备绝对安全的前提下，囚犯脱逃是不是就是表明了监狱不安全，要具体分析和评判，而不能一概而言是不安全。 从质量的角度而言，就是要提高囚犯的改造矫正质量。尤其是作为社会主义的监狱，在理论上分析，应该比其他任何社会制度的监狱，都要伟大、优越。因此，提高改造矫正质量是一个非常明了和非常重要的要求。当然，如上所言，尽管质量评价还是一个很困难的工作。同时，在逻辑层面上而言，广义的安全也包括质量，广义的质量也包括安全。 总之，安全和质量，是社会公众对监狱基本要求。安全，甚至是第一要求，是监狱工作的重中之重，也是监狱各项工作的基础和前提。监狱机关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和懈怠。 人学标准的展开。从发展的进程和进化来说，监狱是人类理性发展的产物。从生命刑到矫正刑，期间的嬗变、沿革尽管反反复复，左左右右，但是，都是逐步以人本思想的这个轴心展开。残酷的刑罚执行方式，没有把人放到了应该有的尊严地位，而尤以中世纪的欧洲为最。在世界范围里来衡量，随着启蒙思想的渗透，监狱作为刑罚执行的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不断成为有尊严的人。人学不仅摆脱了单纯的理论而走上了人们的现实生活中来，并不断的得到快速改进和提高。“以人为本，实现人的全面自由的发展”成为整个社会的亘古不变的主题。 基于此，对待监狱、对待囚犯的态度，成为衡量一个社会文明的标尺。在监狱职能的特定性表明，监狱依据人民法院的判决对囚犯执行刑罚，是社会正义的直接体现。对囚犯惩罚、对囚犯威慑，都是恢复社会正义的必然选择。惩罚是监狱的天然属性。没有惩罚，何须要监狱；没有威慑，何须要刑罚？！但监狱仅仅是刑罚，仅仅是威慑，那不是社会主义的监狱，也不是文明社会的监狱，更不是法治社会的监狱。所以，监狱的公平正义，更要体现在对囚犯的改造和矫正上，让囚犯顺利回归社会，让囚犯成为守法公民，“止于自由”。囚犯犯了罪，破坏了社会的和谐，应该惩罚他，但罪不当死，所以，最终要回归社会，成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一分子。监狱的现代价值就在于，要通过监狱以及全社会的努力，让囚犯成为和谐的一员，而不是不和谐的因子。这就是监狱对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最大贡献了。 公平正义，在社会主义法治理念引领下的监狱，有特定的表达。除了对囚犯正确执行刑罚表现为公平正义之外，对囚犯服刑中的人权尊重和保障，也是公平正义的重要要求。囚犯是犯了罪的人，但他依然是公民，依然有法律上很多的权利。对此，我国监狱法结合国际社会的规范和惯例，作了详尽并完整的规定。尤其应当在我们的理念上应当确立的是，囚犯的权利不仅表现为受约束、受限制等消极性的特点，还表现为对囚犯权利的保障有特别原则、对囚犯权利的实现有特别保护要求、对囚犯权利的制约有严格限度、囚犯权利是发展着的权利等有利于囚犯的特点。同时，我们还应该客观面对的是，尽管囚犯对自己的犯罪要承担责任，但是社会发展进程中的体制、机制和制度的不完善、疏漏、缺陷，在一定程度上催生了犯罪。而我们就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公平正义而言，一味要囚犯为犯罪买单是不正义、不公平的。有鉴于此，我们必须以善良的愿望、以平和的方式来改造矫正囚犯，让他们在改造的过程中来体味和感受公平正义、生成和培育正义。 我们应该有这样的基本的认识和定位：以绝对斗争的方式执法和惩罚改造囚犯，种下的一定是囚犯刑释后的残酷；以强权的方式执法和惩罚改造囚犯，种下的一定是囚犯刑释后的霸道；以专制的方式执法和惩罚改造囚犯，种下的一定是囚犯刑释后的无常；以绝对威慑的方式执法和惩罚改造囚犯，种下的一定是囚犯刑释后的暴力；以妥协的方式执法和惩罚改造囚犯，种下的一定是囚犯刑释后的欺诈。而以公正和仁爱方式执法和改造收获的一定是善良和温和。不然，人们很难理解，监狱人民警察何以成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民警的对囚犯改造和矫正的公平正义的言行，恰恰是社会公平正义的孵化器，让正义在这样诞生和成长，让正义在曾经有过非正义行为的囚犯身上生根、发芽和成长；让正义在社会主义的监狱里得到全面和准确的展现、伸张和光大。 业务标准的展开。如何体现监狱在建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价值？如何衡量监狱工作对“首要标准”的认同、理解和实践？如何评价监狱工作的成绩？在监狱发展的不同阶段有着不同的要求，也有着不同的理解。 在传统社会条件下，尽管也提出了很多以改造人为宗旨的政策、要求，但由于监狱体制、机制和社会各种环境条件的制约，很多的时候，是把安全作为主要目的、把效益作为追求目标，这在一定程度上，一定范围里，扭曲了监狱的职能，偏离了改造人的宗旨。 新的历史时期，中央领导对监狱工作“首要标准”的要求，把监狱工作的业务标准凸显出来。以此推进监狱工作业务的展开，对监狱运行实行绩效管理，将会大大提高监狱工作的科学化水平，进而纯化、强化和优化监狱职能。 可见，“首要标准”要求的提出，对监狱来说，实际要有一个业务标准的转换和展开。否则，就很难以把“首要标准”落到实处。在这个意义上说，其实现路径主要是： 1加快推进监狱体制改革。要根据司法部的要求，在政治体制改革的框架里深入推动监狱体制改革，确保监狱职能的最大、最优的发挥。为“首要标准”的实现，提供高效、公正、廉洁的体制环境。 2优化监狱运行机制。按照“以人为本”的要求，建构以调动监狱警察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为导向，设计在新的监狱体制改革条件下的动力机制；按照“囚犯是改造主体”的要求，建构以调动囚犯的改造参与性、积极性和能动性为导向的激励机制。 同时，统筹协调社会资源，形成监狱融入社会，社会关注监狱的互动机制，推动监狱工作以“首要标准”为目标，以社会需要为导向的创新和发展。 3积极推动警察队伍的职业化建设。人力资源是第一资源。监狱工作的主要力量是警察。提高警察的规划力、执行力、发展力成为落实“首要标准”的基本保证。为此，要强化警察职业能力的提高、职业道德的提升和职业准则的认同等。在条件成熟时，要建立规范、高标准的警察入门、晋升的资格准入制度。 4探索监狱绩效管理评估的制度。监狱工作的绩效管理的实现，是一个复杂和系统性问题。监狱的核心问题是提高罪犯改造质量，这是绩效管理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因此，包括绩效管理在内的监狱全部工作都是为提高罪犯改造质量服务的；而罪犯改造质量的提高又取决于警察职业化建设的水平；监狱作为国家的刑罚执行机关，其警察的执法工作，无疑会对监狱以及罪犯的改造产生重要的影响，因而，对警察执法质量的评估，对监狱的绩效管理是重要的问题。罪犯改造质量的绩效评估；警察执法质量的绩效评估；监狱改造罪犯的技术化问题。 按照绩效管理的理论，提高执法效能，提高罪犯改造质量，当是一个重要的管理创新和机制创新。绩效管理的根本目的是实现监狱职能；绩效管理的直接价值在于提高罪犯改造质量；绩效管理的重要是提高警察的执法能力和水平；绩效管理的重在规划，难在执行，难在以过程保证结果。 从改造矫正的运行机制上来说，监狱面临着这样的悖论：封闭的监狱试图对囚犯进行强制再社会化的矛盾。 按照社会学的原理：一个人的社会化是必须在社会发展和社会融入中完成的。而由于囚犯的社会化任务没有完成，所以，发生了越轨和犯罪的发生，因此，他们的社会化必须在强制的条件下完成。 过去我们对这个原理的准确性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不仅在现实上，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困难和问题。更在于其理论上与现实的悖论。 当然，更困难的问题来自于一个犯罪作为一个社会问题，是由多方面的因素促成的，不单单是我们传统意义上认识的犯罪者个人的素质问题，也更不是过去占主导地位的经济犯罪论的理论可以解释的。基于此，刑释解教人员作为重新犯罪的高发人群，一点都不奇怪。也就是说，刑释解教人员的重新违法犯罪的原因是多样的。既有其个人素质不高的原因，也有监狱劳教机关工作不到位的原因。这些原因在过去的研究中多有涉及，本文不再赘述。本文关心的是在当下社会的快速转型期、经济发展的快速转轨期，由于社会管理存在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和瑕疵，如教育问题、医疗保障问题、住房问题、就业问题、环境问题、养老问题等等具体制度的诱发的重新犯罪。 这同样构成了监狱机关的一个更大的困局：监狱职能的有限性和重新违法犯罪多要素诱发的矛盾。监狱职能的有限性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监狱不可能改造和矫正好所有的囚犯。这里的问题是，在重新犯罪的人中，到底那个是没有改造好引起的，那个是社会不良因素诱发的，那个是由于个人的不良品质、恶习萌发的，在世界范围内，还没有权威的研究报告。二是，监狱职能的有限性还表现为监狱无法改变社会环境诱发的重新犯罪要素。监狱只能管“三尺门里”，而对监狱之外的事无能为力。甚至由当下监狱体制的天然缺陷，监狱机关很多的需要社会有关机关配合处理的执法问题，都是那样的困难和尴尬。这即是说：监狱无法改变由于社会诸多环节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