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日后的朝鲜向何处去.doc

金正日后的朝鲜向何处去？一个颇具神秘感的国家朝鲜，其领导人金正日之死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但人们更为关注的是，金正日身后的朝鲜将向何处去？对此，人们作出了很多的分析和预测。有一种观点认为，朝鲜将走向崩溃，甚至已有人对金正恩顺利接班的概率给出了一个可能性只有10%的确切数值，因为一个专制、极权且世袭的政权在当今世界是很不合时宜的，一个不合时宜的政权必将遭到世界人民和本国人民的唾弃。还有一种观点认为，朝鲜将会追随中国和越南走向改革开放，因为新任朝鲜领导人、金正日之子金正恩年纪轻轻，且曾留学欧洲，应该很具有现代视野和思维，他应该将带领朝鲜走向一个光明的前途，而不再让朝鲜成为世界的“异类”。以上观点当然都有一定道理，但问题是，朝鲜会走这种“直线”道路吗？笔者觉得以一种直线型思维来思考和判断朝鲜的走向，是将问题简单化了；或者说，这明显是以 “我们”旁观者的愿望对 “他们”的行为可能提出了一种“应然”的期望。朝鲜自有其一套政治运行逻辑，而不可能按照我们的期望（尽管这期望可能是善意的）而运转下去。而我们也只有从朝鲜本身出发来观察、思考，才有可能对朝鲜的未来做出一种比较可能的走势的判断。金正日身后的朝鲜将向何处去？我们先要弄清楚朝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首先，朝鲜不是一个现代国家。朝鲜最大的政治特征是传统政治的家天下：家族政治、领袖奇里斯玛型统治、高度的专制极权，父死子继的世袭罔替、封闭锁国、愚民统治等等。虽然他们也有一些现代政治的元素（比如选举、政党），但这并不妨碍朝鲜成为传统政治的“活化石”。金正日死后，朝鲜老百姓哭天抢地，如丧考妣，恍如世界末日到来，不论这种情态是发自内心还是被迫为之，都说明朝鲜毫无疑问是游离于现代政治之外的。按照传统政治的视角来看，朝鲜的民众，上至高层大佬，下至黎民百姓，未必认为风华正茂的金正恩继承父亲大位有什么不妥，甚至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上承天意，下应民心”。如果有人想取而代之，大家可能都认为是犯上作乱。外界所担忧的金正恩太年轻，可能压不住阵脚，如果以传统政治的经验来看可能是一种多余的担心。君不见历史上很多年少之主（如李世民、爱新觉罗家族的玄烨和弘历等），承继大位，励精图治而成为一代雄主。所以，在传统政治里，年龄不是问题。况且，金正日在生前早就为金三太子铺路架桥，并找好了托孤之臣。因此，断言金正日身后，金正恩难以顺利继位，或者金氏政权将会崩溃，在前现代的朝鲜是有点站不住脚的。即便是金氏政权崩溃，最大的一种可能是被其他姓氏的政权所替代，继续金氏的政策（朝鲜民众也未必不接受）。不论哪种可能，以传统政治的逻辑来看，都很正常。所以，朝鲜将会崩溃之说是不大能站住脚的。金正日死了，金正日时代并未画上句号。金正日时代的政治运转方式不可能马上结束，巨大的政治惯性不可能使朝鲜政治急刹车，金正日（包括金日成）留下的政治遗产将是金正恩施政的巨大资源，所以，在较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金正恩改弦易辙的可能性肯定不大。他应该知道他接位的合法性来自哪里，如果马上宣布他的新政（如果他有的话），无疑将会否定其祖其父，这无异于自掘坟墓。所以，即使金正恩颇具现代思维且雄心万丈，当他的国家身躯在二十一世纪，头颅仍在十五、十六世纪的情况下，为站稳脚跟、巩固权力、树立权威计，他执政前期必然也必须按照传统政治的思路来行事，换句话说，他必然也必须继续其父的路线、政策，他不可能，形势也不允许他立马跳出传统政治的逻辑，否则就是“数典忘祖”。当然，也正因为是按传统政治的逻辑进行运作，朝鲜政坛如果或发生“玄武门之变”， 或发生“辛酉政变”，或外戚干政专权使金正恩成为傀儡，这都不令人奇怪。所以，金正恩当前考虑的最大问题一定是如何顺利接班，进而巩固权力，防止各种可能的“政变”。那么，金正恩时代的朝鲜会不会真的完全继承其父的遗志，继续让朝鲜生活在传统政治里，拒绝向现代政治过渡转型，从而继续使朝鲜成为国际社会的“异类”，扮演“活化石”的角色呢？这就牵涉到朝鲜政治方位的另一个方面。朝鲜不是一个现代国家，但朝鲜又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国家。当今世界的绝大多数国家都已按照成熟的现代政治的逻辑运转，并且相互之间开展高频率、高密度的来往，正逐步走向“地球村”。而封闭的传统朝鲜不可能在这样的世界大势下而永久地卓然独立，向世界开放，融入现代世界是其历史必然和现实选择，而这只不过是时间和时机问题。但决定这一点的，可能不主要是领导人个人的因素，有人以金正恩曾留学欧洲为据来判断金正恩的朝鲜将会改革开放，未免将复杂问题简单化了。金正日生前曾多次到中国访问参观，亲眼目睹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就。不论他对中国的这种变革、变化是赞成还是厌恶，都将使他和他的臣子们不得不思考：朝鲜到底要不要向中国学习搞改革开放。金正日死后，这种思考在朝鲜一定还会继续，继位的金正恩不可能不去思考这个问题，或者，即使他拒绝思考，也不能不严肃对待其他高层的思考。金正恩曾誓言，三年之内让朝鲜民众吃上肉，一方面，这说明目前朝鲜的民生经济的确让他（们）大伤脑筋，另一方面，这种形势也迫使他不得不思考对外开放、对内改革的可能性。所以，朝鲜将会发生变化，这是确定无疑的。问题就在于怎么变，变到哪里去。尽管金正恩目前接班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假设他也能顺利降服各方，巩固权力，但也不意味着他以及整个金氏家族江山永固，传统政治运转的经验告诉我们，领袖权威必然是代际递减。金正恩不可能有其祖其父的权威，所以，如果他本人没有做出令人信服的成绩的话，他执政必将备受质疑，甚至被他的政敌（他一定会有政敌）拉下马。如此，金正恩必须既继承其父，做到“红”，同时又必须以新的执政绩效树立起新的权威，做到“专”。要获得令人信服的执政绩效，仅仅实现让老百姓吃上肉，显然是不够的。朝鲜毕竟还是生活在现代世界，朝鲜民众特别是统治高层会不断地或被动或主动地获取到外界的各种信息，这必然会使朝鲜坚固的统治堡垒慢慢发生松动。顺应人心和形势的变化而不是继续强化这个堡垒，对金正恩来说无疑是明智之举。对金正恩来说，改变朝鲜现状，让朝鲜真正实现“强”与“盛”，在这一过程中树立起的权威无疑是最有效也是最稳固的。可以说，历史给了金正恩足够多的机遇，给了他足够大的舞台。如果他最终选择将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