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研究_1.pdf

19 第一章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概述 第一章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概述 一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的概念 一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的概念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 在本文中作为一个名词性的概念 指的是产生 于少数民族农村社区内部的 在社区政治 经济 文化和社会事务中实施管理和 协调行动的机构 以及针对该机构的运转而形成的制度性规定或法则 因此 少 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应该从静态的 结构的层面来理解 相对历时的结构变迁 而言 本文只是试图对农村社区社会生活的瞬间拍出的一张快照 从这张快照上 去看自组织结构的现状并做共时分析 事实上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的组织体系由 他组织和自组织两部分组成 它既包括富有政治意识形态和行政治理意味的村民 委员会 村民小组 村党支部等他组织形态 也包括那些在本社区漫长的历史进 程中衍生出来的自发性的 治理的组织 例如从治理内容上看 就有社区原始宗 教协会 社区内婚丧操办机构和社区经济互助协作会 等等 在少数民族社区内 这种自发自为的社区组织历时更为久远 发挥的作用更 不容忽视 至今 在云贵地区生活的布朗族 佤族 怒族和德昂族等少数民族中 还存有以血缘氏族和家族公社为基础的自组织机构 在成员婚配 调停族内外事 务 周济族内成员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在四川 云南交界处的凉山彝族地区 还 存在着隐性的 诺合 家支组织 诺合 以姓氏分族 划地而治 实行父子连名 制度 各规定其不成文的习惯法 它既是一种社会组织形式 也是凉山彝族上层 建筑中重要的政权组织形式 本文调查点红村也是一个彝族村寨 但它并不像凉 山彝族一样实行家支制管理 红村是彝族阿细支系聚居的村子 作为普通劳动人 民的阿细支系历史上一直受制于阿哲 黑彝等支系 经常迁徙和流乱使其无法像 占统治地位的彝族支系一样实行家支制度 唯一保留的是村寨毕摩制和父子连名 制 本文重点讨论的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 指的就是这种在某个少数民族 聚居的社区内 由于社区内部的原因而产生的自发自为性的组织 他它是社区内 生的治理机构 从史上到如今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的自组织都占据了整个社区组 织体系的半壁江山 红村考察的结果显示 这种自组织不仅体现了对历史上自组 陶晓辉 中国少数民族社会组织制度文化探讨 玉溪师范学院学报 2004 年第 1 期 20 织结构和模式的路径依赖 还体现出具有理性思维和行动能力的社区成员对再造 本社区的社会结构所起的能动作用 结构的二重性既约制着社区成员的某些行为 同时也给社区成员的某些行动带来了巨大推动力量 社会组织结构的变迁正是社 区成员在长期的互动和理性的选择中再生产新的组织结构的结果 二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的现状 二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的现状 在我国 地域广大的农村社会 具有民族多样性和社区事务复杂性的特征 这就为为孕育不同领域 不同功能的社区自组织提供了前提 之所以少数民族农 村社区自组织呈现出形态各异 名称多样的状况 是因为它们在社区事务运作中 发挥着各自不同的功能 其中有的是经济性组织 主要发挥处理经济事务的功能 代表村民或部分社区成员在市场经济中开展市场博弈 规避市场风险 扩大盈利 空间 如农村专业技术协会 农村民间金融组织等 有的是他组织的辅助性组织 以协助他组织开展日常村务和社会事务的组织管理工作 这部分主要是村委会或 村民小组的下设附属机构 如农村老年协会 妇女协会等等 他们虽然受村民自 治组织的领导和干预 但从其构成人员和主管的事务上来看 已经具有了较明显 的自组织特征 还有的是社会文化组织 如帮扶协会 社区照顾协会以及灯会 庙会 戏会等各种文体协会 等等 这些自组织既有根源于社区历史的原有组织 如上本文提到的少数民族的各种家族组织 地缘组织 家支组织 也有在现代化 全球化和市场化背景下产生的新的社区自组织 从全国来看 在东部现代性最强的农村社区 随着农村产业结构 经济结构 的多元化和农村经济产业化的发展 先后涌现了许多农业技术协会和农民经济合 作协会 在家庭联产承包经营的基础上形成的典型的 公司 农户 的经营模式 千家万户的农民进入市场 在地方龙头企业带动下 农村农副业也走向了产业化 发展道路 不少东部现代性程度较高的农村社区 为扩大市场信息来源并实现市 场信息的充分有效利用 从而在市场博弈中增添自己的力量 表达社区的利益诉 求 纷纷选择了通过建立社区经济组织的模式来保障社区的经济权益 从深圳这 个经济快速发展的改革开放的窗口来看 昔日的小渔村在逐渐摆脱农副业生产模 式的同时 开始在发展工商业的基础上兴起了自己的社区组织 只不过这类社区 自组织一般脱胎于原来的村民委员会和村民小组 在人员构成上与村委会和村小 组有着极大地同质性 诸如像 XX 村实业有限公司 的牌号就从侧面反映了农村 21 社区组织顺应市场化需求而变体的事实 诚然 深圳村庄的发展具有其独特性 但从整个东部沿海的农村社区来看 自组织尤其是结合市场化和产业化走向而产 生的经济性的自组织并不是少数 此外 经济性自组织的兴起 保证了人们的正 当利益 提高了人们的经济地位 在增强了人们的市场经济利益和市场权利意识 的同时 也刺激了人们对民主 平等 自由等现代性意识的追求 在此基础上兴 起的政治性和社会文化性的自组织 就是现代性意识扩张的产物 在这方面 浙 江村庄里的 刘老会 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刘老会 虽然是赋闲老人的组织团 体 但在农村政治选举事件中却有力地将基层民主往前推进了一步 与东部现代意义上的农村社区相对的是发展起步较晚 市场化程度较低的西 部传统农村社区 西部农村社区地域广大 人口分散 交通不便 多有少数民族 聚居区 这就决定了西部农村社区传统自组织的生存空间依然很大 并且在社区 事务管理中发挥的作用仍然不可小觑 以云南为例 在少数民族聚居的农村 除 村长 村支书 村主任等班子成员为首实行乡政村治外 不少地方还有传统的头 人 族长和祭祀人 他们往往掌控着一帮社区精英分子 以他们为中心也形成了 种种显而易见的传统社区组织形态 在处理社区矛盾和纠纷 开展社区对外交往 甚至在与政府治理的过程中都起着一定的作用 例如 在西双版纳州的一些傣族 村寨里 社区成员间偶尔会发生较大的利益冲突 就在政当地府组织无法有效化 解矛盾的情况下 社区内的若干个德高望重德老人依照千百年来的习惯做法 组 合在一起结成权威组织 出面协调有争议的双方 在以理服人 不动用任何暴力 的情况下 不仅能有效化解了矛盾 平息了争议 解决了冲突 而且还在社区中 形成了强大的威慑力和公信力 这种威慑力有时候比政府和村委会的权威更让人 信服 这种公信力又以村中长者的德广业厚为基础 这就揭示了经过几十年的乡 村治理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依然要保留有益的社会组织的原因 在民族文化生态 旅游开发较早的少数民族农村社区 还出现了专门的旅游管理委员会 该会由村 民经过民主选举程序选举出社区成员 根据能力安排其岗位 确定其责任与权利 以组织的名义开展集体行动 目的是促进本社区的旅游开发和文化保护 这方面 的代表是云南石林的撒尼人村寨和云南弥勒的阿细人村寨 本文调查点红村就具 有少数民族村寨旅游管理委员会的完整结构模式和运转特性 下文将有详细解读 王恺 深圳岗厦升级 浓缩的土地和财富 三联生活周刊 2010 年第 3 期 22 在中部农村社区 一方面它承接了东部现代农村产业化发展的模式 开始了 市场化取向的发展道路 产生了应对市场风险和解决经济问题的经济性自组织 同时又因为市场发展的不完全性和社区传统因素的较多保留而形成了一些自己的 特点 以湘南农村为例 在主要以劳务输出和务工收入为特征的农村经济结构中 产生了劳务输出介绍型组织 在粤农民维权组织和在乡村民经济借贷 生产互助 和换工组织 劳务输出组织一般以行政村为界 本村内的剩余劳动力在已外出务 工的村民的组织下 结成群体赴广东某工厂务工 介绍人一般不取或象征性地收 取一点劳务费 在粤农民维权组织往往以村庄的一个或几个精英为代表 凭借他 们的个人关系 仰仗本地及务工地的公安 政法系统资源为同乡农民索要工资和 伤残赔偿等等 在乡村民经济借贷 生产互助和换工组织在数量和作用的频率上 都占据优势 经济借贷组织古已有之 今天的农村民间借贷组织在原来事务的基 础上加进了新的内容 比如闲散资金筹集的范围更广 贷款利息的计算参照银行 同期利率 在管理借贷风险上对村民实行特殊规定 等等 生产互助和换工也是 史上就有的农村自组织形态 为平衡劳动力和劳动任务 村民往往互相借工和补 工 在生产和劳动繁忙的季节 这种互助和换工更为突出 村民帮助对方是因为 他们认为对方在未来某个时刻也会帮助自己 这是一种不言自明的心理期待 在 湘南农村社区 这种互助和换工又是由当事人通过和村里社会精英的沟通 由村 庄社会精英来组织 安排和实施的 总之 当前农村社区自组织的形态是多种多样的 既有明显的 已经制度化 和规范化的自组织 也有潜藏的 尚处在个人意志领导之下的隐形组织 既有和 市场化方向相一致的经济性组织 也有以争取政治和自治权利为目标的政治性组 织 还有为照顾社区老幼而兴起的志愿者组织和为丰富文化生活而成立的各类文 体组织 无论是东部较发达的 现代性意识较强地区的村庄 还是西部传统因素 保留较多的社区 农村社区自组织的存在都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它们对社区社会 生活的影响也值得深入探讨 三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的特点 三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的特点 综观地域广大的农村社区已出现的自组织历史源流与现实状态 笔者认为 笔者生活的湘南农村地区就存在着这种村庄精英的组织网络 他们往往由几个自然村的能人组成 在一个 大的行政村中安排着着民间自助事务 如村庄农业 双抢 时节的人力和机器安排 家庭婚丧仪式的操办 村庄集体庆典活动上的相互支持等等 23 当前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有如下几个明显特点 1 历史承接性 1 历史承接性 这是在考察农村社区自组织的历史存在和当今形态后得出的 解放以前 无 论是中原汉族农村社区 还是在边疆少数民族农村社区 都长期存在过社区自组 织 在一些历史比较悠久的村庄 其社区自组织也因经过了长期的发展 积淀而 显得成熟 完善 然而 到了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 伴随新中国建设而来的一系 列政治和文化运动 如 反资反封 和 破四旧 运动等 极大地打击和摧毁了 这些旧的社区组织 在少数民族农村社区的一些宗教祭祀的祠堂 庙宇和神职人 员都遭到了史无前例的摧毁 虽然以村庄头人或祭司维系起来的少数民族社区很 快在强烈的政治意识形态统领下重新整合 但这种整合是一种短期快速的 外力 压迫下的被动整合 社区成员也因此而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心理上的焦虑和恐惧 在一些边远的少数民族农村社区 村民们常常在夜里从事宗教和祭祀活动 也在 深山密林里偷偷地修建一些标志性祠庙 这就表现了自古以来民族原始宗教 民 族独有崇拜和民族特有心理在整合社区行动和凝聚社区意志上的强大力量 随着 政治气候的回暖 村民自治模式开始在全国展开 1998 年 11 月 4 日国家颁布了 中 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主席令第 9 号公布 规定了村民自治的若干原 则和自治范围 这就从法律法规的层面保障了村民的自治权力 凡是涉及本村公 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的事情 村民都有权力自己决定 乡 民族乡 镇的人民政府 对村民委员会的工作给予指导 但不得干预依法属于村民自治范围内的事项 村 民委员会协助乡 民族乡 镇的人民政府开展工作 村委会自治法第四条 这一 条规定充分保证了村民 自我管理 的权力 在一些省 自治区 直辖市制定的 具体实施办法中有一条规定 即 不得成立非法的社会团体等各种帮会组织 作 为村民自治的一条底线 或许可以这样理解 即任何社区自组织只要不是非法的 反人民的 反社会的 就允许存在 正是在这种宽松的政治气候下 昔日被废弃 被挤兑的社区自组织获得了再生的空间 许多少数民族农村社区 在保留村民委 员会或村民小组的治理的同时 又慢慢恢复了头人治理 长老统治或祭司主持的 社区行事习惯 汉族的许多农村社区也修建了不少宗祠庙宇 这些标志性的建筑 及仪式在凝聚社区意志上起到了重要作用 传统的自组织借机发育起来 但凡在 历史上曾经出现过 并且在社区发展历程中一直担当重要性角色的社区自组织 24 一旦获得了宽松的政治和社会文化气候 就会重新复苏 在新时期的社区治理中 重新扮演重要角色 2 自发自为性 2 自发自为性 社区自组织发端于社区内部需求 是社区成员集体意识的产物 而不是在外 力强迫下拼凑人员形成某一机构 因而它具有广泛的心理基础和强大的社会威望 外力可以促进或延缓社区自组织的产生过程 但无法从根本上阻止它的产生 只 要社区成员有现实的需要 社区自组织就会应运而生 如果把整个社区看作一个 系统的话 那么不同层级组织机构就是这个系统的骨架 系统的正常运行必须依 赖相对稳定的组织机构的支撑 整个社区秩序的维护也需要组织机构的控制 作 为相对稳定的社区系统发挥功能的必要条件 社区势必难以脱离其自组织结构而 存在 那什么是结构呢 在这里我们可以把结构看作是相对稳定的互动模式与人 际关系的总和 因而社区结构指的就是社区自组织作为一个抽象的行动主体与社 区具体实在的成员之间进行互动而形成的稳固模式 这种互动是根源性的互动 是分散的个人结成群体生活时所产生的内在要求 社区自组织既为社区成员的互 动提供了平台 也指引和规范着这些复杂的人际互动 作为一种既是强制的又是 让人信服的力量 自组织代表的是一种集体意识 从而促使社区成员服从 自发 自为性 指的正是这样的社区组织所固有的属性 它源于民间 在民间独立发挥 作用 不受正式组织的垂直领导 也不侵犯社区正式组织的政治地位和权力范畴 自组织与他组织相互分离 自组织的自为 是在他组织的管辖范畴之外管理事务 从红村公共产品提供的角度看 该社区的自组织在村庄道路修建 危房修缮 社 区成员医疗保险上均有贡献 甚至在财力薄弱的村小组外承担了社区公共事务的 经费开支任务 因而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 社区自组织已经成为目前农村政治组 织末梢的有效补充 正是这种自为能力 保证了社区组织结构的均衡 一旦这种 均衡被打破 具有理性思维和行动能力的社区成员就会努力再生产均衡的结构 3 相对自主性 3 相对自主性 这是针对自组织与他组织的关系而言的 上文提到的社区自组织具有自发自 为的特点 这种自为就是自主的表现 只不过自主只是相对的自主 广袤的乡村 社会想要稳定有序 实行政治权力下放的乡政村治模式是必要的 这在以贺雪峰 为代表的乡村治理派那里已经形成了系统而成熟的说法 不可否认 在农村社区 25 自组织的恢复过程中 一些主要起负面功能的社区自组织也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一些学者在对汉族农村社区组织考察和研究中 指出了当前农村社会转型期组织 迅速分化的问题 有的组织被淘汰 有的组织得以重整 有的组织功能弱化 有 的组织功能膨胀 他们既指出了作为正式组织的乡镇权力组织 村小组权力组织 在社会整合方面的不足 也指出了作为非正式组织的农村宗族组织 宗教组织 社会势力组织在社会整合中的独特属性 认为要促进农村社会良性发展 就必须 引导农村组织的正向分化 在笔者对红村的考察中 发现该村社区自组织与他 组织同时对社区整合发挥着重要的影响 社区自组织在尊重他组织法律地位的前 提下 积极开展文化传承和村庄旅游管理事务 在一些重要问题上正式组织的领 导和指挥作用得到了自组织无一例外的支持 如果村里需要修建公路 公房和校 舍 往往由村小组出面向上级部门提出申请和经费支持 在得到上级部门的肯定 答复以后 社区自组织就开始动用自己在社区中的独特力量动员村民出工或给予 支持 在自身有经济来源的社区自组织里 如旅游管理协会 则会积极把结余金 额投入到村庄建设中来 在没有经济来源的社区自组织里 如老年协会 妇女协 会等等 他们则会出工出力 动员家人投身社区建设 以此作为对村小组每年给 予其组织活动经费的补偿 由此可见 社区自组织一方面需要借助社区他组织 或 曰正式组织 的力量开展对外交往和谈判 在此前提下接受社区他组织的方向性 领导 另一方面也能在他组织管辖的事务范畴之外获得相对的行动自主性 4 功能多样性 4 功能多样性 农村社区作为一个相对稳定和持续运转的社会系统 可以参照帕森斯的 AGIL 社会行动系统 划分法 做出一个粗略的划分 然而 在主要是对农村社区组织 的功能考察中 我们有必要先剔除社区正式组织的影响 单独对社区自组织进行 分类和功能考察 这样做的理论背景依然是帕森斯的 AGIL 分析法 适应 Adaptation 系统 在帕森斯那里指的是人类行动时与物质世界最接近 的力量 是强制的 人们必须面对并适应的条件 例如经济状况就是人们行动所 要求的条件之一 在对目前农村社区的研究中 依然不能脱离当前农村社区所处 的经济环境而对其进行脱离实际的分析 社区发展的首要目标是改善全体社区成 员的生活水平 因而发展经济就成为社区建设的题中之义 在社区自组织系统中 吴业苗 对转型期农村社会组织功能整合的特性分析 载 前沿 2002 年第 2 期 杰弗里 亚历山大 社会学二十讲 华夏出版社 2000 01 01 26 就存在一些典型的以发展本社区经济为主要目标的机构 如各地村民自发组织的 农业发展协会 生产互助协会以及发展旅游服务业的旅游管理协会 等等 这些 以经济发展为主要取向的社区自组织 发挥的功能也主要是经济的功能 目标达成 Goal attainment 在帕森斯理论中主要指的是一种思想控制方面 的力量 例如政府和政治意志 它们是达成目标的重要驱动力 只要我们把握住 思想控制的力量 和 政治意志 这两个关键字眼 就会发现 在一个相对稳 定的农村社区中 思想控制主要是来自乡镇和村组的权力组织 但他们不是社区 自组织 那么社区自组织用什么来实现目标的达成 很显然 是社区中那些在财 力上依附于村组权力组织的协会 如老年协会 妇女小组等等 这些自组织 发 挥的也正是协助村组权力组织进行社区治理的职能 是权力组织政治职能的进一 步延伸 整合 integration 是指诸如群体情感 规范等导向团结的内部推动力 在 一个类似于滕尼斯所描绘的共同体的农村社区中 群体情感和规范对个体行为的 约制力量非常之大 无论是正面的奖赏 还是负面的惩罚 农村社区自有一套其 适用的村规民约 借以整合社区意志与行动 从而保持社区的整体性 这套村规 民约在有的地方是以村组权力组织的名义篆刻成文 公之于众 而在另外的一些 地方则由乡绅代表其存在 在少数民族的农村社区 村庄成员的群体意识和村民 规约保留得较为完整 西双版纳傣族社区的 喜萨拉满 音译 指称的就是这样 一种自组织 由村中四位长老组成的威望组织 在社区矛盾处理和利益整合中发 挥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模式维持 lantantce 指的是社会中最纯粹的主观力量和普遍性的价值观 要维持一种相对稳定的人际互动和集体行动的模式 前提是要有共识性的心理做 基础 只有人人都意识到这种人际互动和集体行动具有理所当然的合法性 才有 可能激发成员的维持意识 而这种心理基础 这种共识性的理解和认可 就是社 区中的纯粹主观力量和普遍性的价值观 那么 承当这种主观力量和价值观的载 体是什么呢 是村庄文化组织 如民族文化传习协会 负有子代教养责任与义务 的寺庙僧侣组织 祭司组织等等 通过这些自组织的教化和新成员的内化 一个 特定群体的人际互动模式和集体行动模式得以代代相传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往往 保留着本村能通灵祖的祭祀人物 社区集体意识往往以他们为中心向周围发散 27 并代代流传下来 5 团队精英化 5 团队精英化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的一个明显特点是组织内构成人员的精英化 农村 社区的精英是多方面的 也是相对的 一个社区成员只要他在本社区中生活 而 经济上又取得超出大部分人的成就 具有较高的经济地位 或者在村庄以外的城 镇企事业单位谋得了正式的职位和头衔 具有了较高的社会声望 或者在正式行 政体制内拥有一官半职 具有一定的政治权威 那就构成了社区新的时代精英 这些新的社区精英与村中的老文人 祭司 头人 族长等传统精英结合在一起 组建起功能各异的社区自组织 需要指出的一点是 经过村民民主选举组成的村 组权力组织 其构成人员与社区自组织成员具有相当大的重合性 这种重合性一 方面为权力和威望的互相借用提供了便利 另一方面也容易造成功能的泛化和权 限的混同 28 第二章 红村实践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的培育与发展 第二章 红村实践 少数民族农村社区自组织的培育与发展 随着全球化 现代化和市场化的不断延展 云南许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