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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前沿问题研究一、“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主要特征 当今世界,有4种马克思主义解释路向: 其一,第二国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解释路向; 其二,第三国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解释路向; 其三,第四国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解释路向; 其四,“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解释路向。 在与其他三种马克思主义解释路向,特别是与第二国际与第三国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解释路向的区别与联系中来把握“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主要特征。 这就需要回到这几种马克思主义思潮形成的上个世纪最初的几十年。 马克思主义在20世纪初的西方世界的遭遇与第二国际的命运密切相关。1889年7月14日在巴黎召开的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实际上也就是第二国际的成立大会。尽管恩格斯本人没有出席这次会议,但实际上他成了第二国际的精神领袖。这一会议通过了关于五一国际劳动节的决议,号召全世界工人每年庆祝自己的节日,以游行示威来检阅和加强自己的力量,为无产阶级的解放作准备。第二年的5月1日,欧美各国工人响应第二国际的号召,举行了世界性的游行示威。恩格斯以70高龄亲自参加了伦敦的游行示威。第二国际的成立是马克思主义广泛传播和无产阶级日益强大的产物。第二国际在成立的初期对国际工人运动的开展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但可惜,在新旧世纪交替之际,由于恩格斯逝世等各种原因,第二国际未能适应时代的需要,未能承担起时代赋予的历史使命。在它内部出现了修正主义的派别而陷于分裂,直至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被迫解体。这里所说的修正主义派别是以伯恩斯担为代表的。伯恩斯坦曾被恩格斯指定为“遗嘱执行人”,但恩格斯刚逝世后不久,他马上以最公开和最完整的形式提出要修正马克思主义理论。这样,马克思主义哲学在20 世纪的历程竟然是以伯恩斯坦对其全面的修正拉开“序幕”的。他先是在当时的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刊物新时代上,以社会主义问题为总标题,推出了一系列文章,而正是在这些文章中,他开始对马克思主义的一些基本观点提出质疑。他借助于对马克思主义的重新检验,提出“回到康德去” 伯恩斯坦:社会主义的现实因素和空论因素,载伯恩斯坦文选,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72页。的口号,企图用康德的理论取代马克思主义作为社会主义运动的理论基础。紧接着,他出版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对马克思主义进行全面的否定和修正。除了否定和修正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原理之外,着重否定和修正马克思主义哲学。而他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否定与修正是从批判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开始。他集中批判这一学说关于历史必然性及其根源的论述。他如此致力于否定和批判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在经济关系中寻找历史发展的最终原因的做法,说到底是为了在此基础上否定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否定历史发展的必然性,鼓吹人的意志、意识至上的历史唯心主义。在他那里,对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否定与修正同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否定与修正是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在伯恩斯坦看来,正是黑格尔的关于对立面的发展的辩证法导致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犯下了致命的错误,造成了他们的“自我欺骗”,对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前景做出了纯粹思辨的错误预测。伯恩斯坦本人承认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的否定是一种彻底、全面的否定。考茨基长期担任第二国际的主要领导人。由于立场和观点上存在着某种一致性,从而考茨基实际上对伯恩斯坦的批评是十分摇摆不定的。考茨基对伯恩斯坦理论的批评的不彻底与肤浅主要表现在他只是从方法论上加以揭露,似乎伯恩斯坦之所以走上修正主义的道路主要失足于用以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方法不对头。而且考茨基所说的伯恩斯坦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方法不对头,主要不是指伯恩斯坦背叛了唯物史观,而主要是从一般的思想方法这个角度论述的。例如,由于唯物主义历史观和剩余价值理论的创立,社会主义变成了科学,而伯恩斯坦正是在否定唯物主义历史观和剩余价值理论的基础上企图推翻科学社会主义的论断。但是在考茨基看来,伯恩斯坦推翻科学社会主义论断的主要手法就是曲解“科学”与“社会主义”这个概念,也就是说,伯恩斯坦主要是由于对“科学”和“社会主义”这两个概念在理解上发生了偏差,从而导致了对科学社会主义的否定。考茨基是第二国际内把马克思主义科学主义化和实证主义化的主要代表人物。正是在他的影响下,马克思主义在第二国际的后期,成了像其他实证科学一样的“实证科学”。要把马克思主义解释成像其他实证科学一样的“实证科学”,首先必然把马克思主义“去哲学化”,也就是排除马克思主义所包含的哲学内容。考茨基正是这样,他反复论证,哲学在马克思主义那里并不是核心的内容,马克思主义作为理论和实践在本质上是全然不包括任何哲学问题上的特定立场的。他赞扬拉布里奥拉在关于唯物史的探讨一书中“非常明确地和非常有说服力地指出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质” 卡尔考茨基:疑问的社会主义对抗科学的社会主义,载考茨基文选,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86页。在考茨基看来,强调马克思主义是哲学与强调马克思主义是科学两者是不能同时成立的。他在排除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内容的同时,竭力说明马克思主义是科学。考茨基突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是为了消除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他把科学性与革命性对立起来,认为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理论科学化的过程,就是越来越摆脱主观的价值判断和革命意志的过程。考茨基到了后期并没有从“中派”的立场上走出来往左走,而是选择了与伯恩斯坦的修正主义路线完全沆瀣一气,即继续滑向右派的泥坑,最后沦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叛徒。其中第一个最突出的表现就是他在理论上提出“超帝国主义”论,歪曲唯物史观并为帝国主义辩护;第二个最突出的表现是他站在社会民主主义的立场上对十月革命所开辟的共产主义路线进行了全面的清算。从全世界范围来说,在20世纪上半叶,真正代表马克思主义发展方向的当然不是第二国际以及第二国际解体以后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民主党,而是从第二国际、社会民主党分化出来的共产党。作为共产党的理论基础的列宁主义代表了马克思主义的新的发展阶段。列宁主义萌芽于20世纪初,而到了十月革命前后,列宁主义已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列宁主义始于俄国和苏联,而后扩展到全世界,也包括扩展到西方资本主义世界。这样我们在西方世界,不仅看到了第二国际以及第二国际解体以后的西方社会民主党理论家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修正,同时也看到了西方各国共产党的理论家按照俄国和苏联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本路线,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继承与发展。列宁主义本来就是在与第二国际和社会民主党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解释路向的抗衡中发展起来的,所以,在西方世界围绕着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也就必然出现第二国际、社会民主党与从属于第三国际的共产党之间的严重对立。二十世纪上半叶西方共产党理论家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阐释具有如下这些主要内容和特征:第一,从恩格斯对哲学基本问题的概括出发,共产党理论家们坚持哲学的党性原则,严格坚持唯物主义的哲学立场,主张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他们依据列宁的物质定义和唯物主义哲学,对各种唯心主义进行了尖锐批判,包括对取消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哲学对立的调和论进行批判,捍卫了哲学的唯物主义原则。第二,共产党理论家们坚持自然辩证法思想,厘清了客观辩证法和主观辩证法之间的关系,认为客观世界存在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发展规律,主观辩证法不过是这些规律在人们观念上的反映。唯物辩证法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它不仅批判唯心主义的本体论,并且批判形而上学和机械论的世界观,用联系、发展、全面的观点看待世界。第三,坚持唯物主义反映论。共产党的理论家们继承列宁观点,强调认识是主观对客观世界的能动反映,人的感观是连接主观和客观之间的桥梁,而不是认识的阻碍。他们反对各种不可知论和认识论上的唯心主义倾向,批判了逻辑经验主义、实证主义、实用主义等等现代西方资产阶级哲学流派。第四,他们大都坚持斯大林亲自撰写的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第四章第二节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体系,根据斯大林的观点宣传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他们看来,唯物主义本体论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石,将唯物主义的观点运用于研究社会历史,就是历史唯物主义。作为社会历史观,历史唯物主义是唯物主义原则在社会历史领域的推广应用。第五,这些理论家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阶级性与科学性的统一,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种具有普遍真理性的世界观、历史观,同时也是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是无产阶级夺取革命胜利的思想武器,而不只是一种书斋里的学问。因此,这些理论家在阐释马克思主义哲学、批判资产阶级哲学时,总是表现出鲜明的意识形态特征,贯彻着一种尖锐的阶级立场。第六,这些理论家的理论工作具有明确的革命实践指向,他们在实践中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武装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语言简明扼要,容易理解和把握,具有显著的大众化特点。他们的许多马克思主义哲学著作也都是些普及性的读物,易于被普通的工农民众接受。后来又从第三国际分化出了一个第四国际,代表人物是托洛茨基。二十世纪上半叶西方世界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除了第二国际(社会民主党)、第三国际(共产党)、第四国际三家的理论家之外,还有就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崛起,是二十世纪西方世界,乃至整个世界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史上最重大的事件之一。“西方马克思主义”与第二国际、第三国际、第四国际没有直接的思想继承关系,它完全是在二十世纪新的历史条件下形成和发展起来的。自“西方马克思主义”被介绍进入中国学界以来, 我们一直强调, “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所面对的共同问题即是20世纪初无产阶级革命在整个欧洲的失败。与此相关,他们的思想也被理解作对革命失败经验的直接反思, 并进而认为该反思所取得的最重要成果就是强调革命必须具有主观前提,表现在这些思想家的理论中, 就是他们通过强调马克思与黑格尔之间的思想继承关系而重新强调哲学、或意识在革命中的重要意义。实际上,20世纪初无产阶级革命在整个欧洲的失败仅仅是他们所关注的问题的一个部分。 在这个问题的背后,他们还有着更加深切的关注, 那就是在一战中得到极致体现的“欧洲文明的危机”。他们是在对“欧洲文明的危机”的思考中,在“十月革命”的冲击下, 逐渐走向马克思主义的。 “西方马克思主义”一出现就表现出它开辟了既不同于第二国际、社会民主党,又区别于第三国际、共产党的一种新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解释路向。它把马克思主义完全仅仅看作是一种哲学,特别轻视以至反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以及其他马克思主义理论;它否认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由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构成的一块整钢,只承认历史唯物主义,否认或者贬低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辩证法;它否认历史唯物主义是一种世界观,而仅仅把它归结为一种研究历史问题的方法;它把恩格斯、列宁同马克思分割开来,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主要是指马克思本人的思想,恩格斯、列宁对马克思主义哲学非但没有做出什么贡献,相反有许多歪曲;它强调真正体现马克思主义的是马克思的早期著作,特别是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它突出马克思主义的黑格尔主义的来源,企图通过重新确立黑格尔哲学在马克思主义中的地位来“重建马克思主义哲学”。全面地继承和发展由卢卡奇等人开创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是法兰克福学派。“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些基本思想在法兰克福学派那里以“社会批判理论”的形式出现。在西方世界,到了30年代以后,在哲学上代表“西方马克思主义”与第二国际和第三国际传统继续抗衡的就是法兰克福学派。这一学派因其主要成员都曾在德国莱因河畔的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工作过而得名。它是“西方马克思主义”中影响最大、人数最多、前后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个派别。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也不是对卢卡奇等人理论的简单重复,而是大大向前推进和发展了这种理论。这与他们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吸收最新的思想来源有关。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于1932年公开发表以后,他们对手稿的思想作了种种解释,而且把这种解释吸收到自己的理论体系中来,因而对于手稿的解释又成了“社会批判理论”的理论来源之一。以后,他们又吸收了存在主义、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等的许多观点,充实和修正自己的理论体系。从总的来说,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与早期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相比,又具有了如下新的特点:所哲学与社会学、心理学等各门学科结合起来,对社会作综合性的研究;把对资本主义的研究归结为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强调“批判”是理论的主要功能;强调要彻底否定资本主义社会,把“否定辩证法”作为“社会批判理论”的方法论;把实证主义视为资本主义制度的主要辩护士,并加以系统讨伐。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在20世纪上半叶的西方世界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研究方面,主要存在着三种不同的对马克思主义的解释路向:其一是由伯恩斯坦、考茨基等开创的第二国际传统的解释路向;其二是发端于俄国、苏联而由西方一些共产党理论家所全盘接受的第三国际传统的解释路向;其三是从第三国际中分化出来的由托洛茨基所开创的第四国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其四是卢卡奇等人最早提出后又被法兰克福学派所继承和发展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解释路向。这四种不同的解释路向之间的相互争论与批判构成了二十世界上半叶西方世界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的主要内容。先讲一下在哲学上的争论。它们之间的争论在哲学上主要围绕着两个问题展开,第一个问题是马克思主义究竟是不是哲学?这一争论主要在第二国际传统的理论家与“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之间展开。第二国际传统的理论家一般都把马克思主义理解为科学社会主义,注重把马克思主义科学主义化、实证主义化,他们认定马克思主义是一种经济理论、社会理论。他们抓住马克思在1843年以后一些关于“终结哲学”、“消灭哲学”的论述,论证马克思是在消解哲学以后才创立自己的思想体系的,马克思主义与哲学无缘。而“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则认为第二国际理论家否定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在存在,把马克思主义科学主义化,把马克思主义理解为一种社会科学、经济科学,就使马克思主义彻底丧失了应有的力量。无产阶级革命之所以一再陷于失败的境地,这与抹煞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功能,从而忽视人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主观能动性密切相关。第二国际传统的理论家之所以把马克思主义变成一种“见物不见人”的经济理论,原因就在于他们否定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基于这样一种基本认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家强调要重新探讨马克思主义和哲学的关系,并提出要重建马克思主义哲学。他们通过探讨马克思所说的“不在现实中实现哲学就不能最后消灭哲学”等论述,竭力说明:马克思实际上不是要“消灭哲学”,而是要促使哲学回到人们的现实生活中,使之成为现实世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在提出“消灭哲学”时,已经赋予哲学以新的功能、新的特征。他们认定,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就是哲学,而马克思主义的主要力量也来自于哲学,只是这种哲学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旧哲学。有必要对这个问题详细地展开一下。因为这个问题现在是有争论的。这涉及到对马克思理论的理解。我们现在经常引用的一些马克思和恩格斯赞颂哲学的伟大功能的话,大多数是他们在1845年以前说的。例如:“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哲学已成为世界的哲学,而世界也成为哲学的世界”、“哲学把无产阶级当作自己的物质武器,同样,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作自己的精神武器”、“德国人的解放就是人的解放。这个解放的头脑是哲学,它的心脏是无产阶级”等等,所有这些令人热血沸腾的句子,都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9世纪40年代的上半期所说的。而自此以后,在他们的著作中基本上找不到如此赞颂哲学的词句了,相反,充斥着要“消灭”和“终结”哲学的言词。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第一次提出了“消灭哲学”的命题。而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指出:“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这可以视为对“作为哲学的哲学”的清算。而在神圣家族和德意志意识形态等著作中,马克思和恩格斯则对哲学正式下达了“死亡判决书”。他们把哲学称为“关于意识的神话”,强调“必须把把哲学哲学搁置在一边,必须跳出哲学的领域”,甚至还做出这样的比喻:“哲学和对现实世界的研究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像手淫和性爱的关系一样”,没有比这对哲学的虚幻性的讽刺更尖刻的了!从这些对哲学的种种批判来看,马克思确实不想把自己的思想与哲学扯在一起,从而把马克思主义说成是非哲学的确实是有理由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主要是柯尔施)对此的解释:其一,马克思所要消灭的是西方近代资产阶级哲学;其二,马克思辩证地对待消灭哲学这一过程。为了解开这样一个难题,柯尔施他们要人们围绕着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许多场合所讲述的废除哲学的话,对下述一连串的问题展开深入的思考:这一废除过程应当如何完成?或者它是否已经完成?通过什么行动来完成?以什么样的速度完成?是对于谁来说的?也就是说,这一废除哲学应当被看作是由马克思和恩格斯一次思想上的行动而一劳永逸地完成的吗?它的完成应当被认为只是对于马克思主义者来说的呢,还是对于全体无产阶级,或者对于全人类来说的呢?或者,我们是否应当把它理解为一个非常漫长和非常艰巨的,通过各个完全不同的阶段而展开的革命过程?如果是这样的,那么,只要这个艰巨的过程还没有达到它的最终目标,即废除哲学,马克思主义对于哲学的关系又是什么?实际上,当柯尔施他们把这些问题鲜明地提出来之时,人们已经知道他究竟是如何解开这一难题的。他解决这一难题的思路已清楚地呈现在他所提出的这些问题之中。显然在他看来,废除哲学在马克思和恩格斯那里,是个最终目标,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必须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一漫长的过程中,哲学为了最终走向灭亡必须不断地强化自己。也就是说,在哲学走向灭亡的漫长的过程中,哲学不但还存在着,而且很有可能还被强化。他们用“不在现实中实现哲学,就不能消灭哲学”这一马克思的名言来结束他的整个论述是意味深长的,他强调的是,作为辩证法家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是通过“实现哲学”来达到“消灭哲学”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确实是由反对哲学的现实性开始了他们的全部革命运动,但是,他们总是把哲学当作具体的现实而不是空洞的幻想来对待的。他们正是根据这样一个基本思路来理解马克思主义和哲学的关系,强调在马克思和恩格斯那里,“哲学自身没有由于只是废除它的名称而被废除”,马克思和恩格斯为了最终消灭哲学建立起了自己的哲学,即马克思主义哲学,而且这种哲学构成了整个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柯尔施经常用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待国家的态度,来与他们对待哲学的态度加以对比。马克思和恩格斯要消灭国家则是确信无疑的,他们不仅反对一种特殊历史形式的国家即资产阶级国家,他们也从根本上反对国家这种形式,并向人类提出了消灭国家任务。但与此同时,他们又认为消灭国家不可能一蹴而就,从而他们又主张在消灭国家的过程中国家不仅要存在而且要某个时期还得加强。在柯尔施看来,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待国家的态度与对待哲学的态度是完全一致的。作为辩证家的马克思和马克思始终听白,“哲学的消灭对他们来说并不意味着简单地抛弃哲学”,所以他们的整个超越与消灭哲学的过程又“混合着哲学的特征”。柯尔施他们根据他的这一思路来理解马克思主义和哲学的相互关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在本质上是彻头彻尾的哲学。它是一种革命的哲学,它的任务是以一个特殊领域,即哲学领域里的战斗来参与在社会的一切领域里进行的反对整个现存秩序的革命斗争。”他们的基本结论:马克思主义是哲学,而且彻头彻尾是哲学。这样,他们自认为驳倒了第二国际理论家的观点。它们之间的争论所围绕的第二个问题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究竟是什么?这一争论主要在第三国际传统的理论家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之间展开。在马克思主义究竟是不是哲学这一问题上,第三国际传统的理论家与“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之间认识基本上是一致的。但一进入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质特征与基本内容的分析,两者之间就产生了尖锐的分歧。第三国际传统的理论家强调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还是恩格斯所说的“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内容就是物质本体论、唯物主义反映论和把人类历史理解为自然史的历史观。“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认为第三国际传统的理论家用近代哲学的眼光看待马克思主义哲学是错误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经过哲学革命已经超越了近代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属于现代哲学而不是近代哲学范畴。马克思主义哲学经过哲学革命已不再把“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作为哲学的基本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对主客二分的形而上学世界观和思维方式的超越,马克思主义哲学实现了思维与存在的统一,统一于人的实践活动。他们强调,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主客体统一的实践哲学,主要特征是实践性、历史性、总体性。回到西方哲学背景中来认识这一问题争论的实质。在西方哲学从近代向现当代有一个重大转折:从笛卡尔到黑格尔的整个西方近代哲学是有着鲜明的特征的。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最后一条中指出:“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马克思在这里所说的停留于“解释世界”的哲学家们主要指的是西方近代哲学家。这些西方近代哲学家差不多都认定主客关系的问题是全部哲学的基本问题,都致力于通过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来创建完善的认识论,进而推出能包容和说明一切的哲学体系。他们确立和高扬主体性原则,打着理性主义的旗号。他们所建立的理论体系是以主客二分为标志,以基础主义和本质主义为核心。他们满足于在抽象化的自然界或绝对化的观念世界中兜圈子。这种西方近代哲学以及由此引出的哲学思维方式,尽管无论是就其理论本身,还是就其对现实的影响,都曾产生过积极的作用,但随着历史条件的变化,其消极性、片面性和局限性越来越暴露无遗,这主要指的是其哲学体系、哲学特征、哲学宗旨所蕴含、所必然导致的严重的怀疑论和独断论倾向。近代西方哲学陷入困境和矛盾之中,它需要变更,需要被突破、被超越,需要被新的哲学思维方式所取代。这是时代的要求、社会的要求,也是哲学逻辑发展的必然。于是,现当代西方哲学应运而生。现当代西方的形形色色的哲学派别尽管差别极大、分歧明显,但在企图寻找一种与近代西方哲学有别的新的思维方式来重建哲学,以此来开辟新的哲学发展道路上是一致的。它们一改近代西方哲学的“体系哲学”,即企图建立无所不包的理论体系的倾向,而给予哲学的性质与功能新的定位;它们不再纠缠于思辨形而上学之中,而以各种形式回归现实世界;它们对作为近代认识论基础的二元分立极其不满,而把心物、主客视为一个统一的不可分割的过程;它们与近代西方哲学所表现出来的理性万能和理性独断倾向相抗衡,而主张突破理性的界限、转向非理性的世界;它们向近代西方哲学把人的存在抽象化的做法挑战,而力主恢复人的本真性,重新认识人的价值及其意义。显然第三国际的理论家是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当作近代哲学而不是现当代哲学来理解的:第三国际理论家将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开创的马克思主义解释加以系统化,到列宁、斯大林那里这种解释路向就得以成熟。1913年,列宁在启蒙上发表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与三个组成部分,就奠定了第三国际马克思主义的解释路向;斯大林在联共布党史中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归纳,就成为后来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科书体系的蓝本。如中国出现的各种版本的教科书,有艾思奇版本、肖前版本以及其他各种版本,与第三国际马克思主义解释路向基本上大同小异。概括地说,这种解释路向通常有三个方面:第一,马克思主义有三个组成部分,即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第二,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是辩证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领域里中的推广应用。第三,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要点有两个,一是认定人类社会是“第二自然”,在人类社会中也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即所谓“人类社会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二是坚持反映论,认为认识就是人对客观现实的反映。总之,第三国际理论家基本上就是这样一个思路,并且一直沿用这个思路来评判一种理论是不是马克思主义?在原苏联最典型的例子是,列宁在十月革命前写的唯物主义与经验批判主义。在这里,列宁认为只要不符合一般唯物主义原则,即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原理,只要不承认阶级斗争,就是唯心主义,就是非马克思主义。这就意味着马克思坚持的就是一般唯物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反对第三国际理论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这种理解。他们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正当许多现当代西方哲学流派向西方近代形而上学思维方式发出挑战,力图突破它、超越它时,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哪里?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否游离于这种“挑战”、“突破”、“超越”之外?马克思主义哲学有没有加入到实现西方哲学从近代向现当代转型的行列之中?在他们看来人们常常谈论马克思主义的“哲学革命”,实际上马克思主义“哲学革命”的实质就是批判、突破和超越西方近代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但参与,而且率先批判近代西方哲学。所以,对马克思主义哲学首先必须明确,它属于西方现当代哲学范围。正因为如此,在他们看来马克思主义哲学与许多西方现当代哲学有着共同点。这些共同点有:首先,马克思主义哲学像现当代西方哲学许多流派一样,坚持对近代西方哲学形而上学世界观和思维方式的批判,从而两者都具有反形而上学的特征; 其次,马克思主义哲学像现当代西方哲学许多流派一样,致力于超越一切僵固的、封闭的、无所不包的哲学体系,从而两者都具有反体系化的特征; 再次,马克思主义哲学像现当代西方哲学许多流派一样,促使哲学转向现实社会生活中的人及其所在的世界,从而两者都具有强调人的现实生活以及充分发挥人的创造性的特征;最后,马克思主义哲学像现当代西方哲学许多流派一样,反对主客、心物的割裂和分离,从而两者都具有主客、心物统一的特征。基于此,他们对第三国际理论家的哲学观点展开了激烈的批判。他们认为,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实际上有着两种不同的理解:其一是像俄罗斯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那样的按照传统的“二元论的形而上学观”来解释马克思主义哲学;其二是像他那样把坚持总体性原则以及理论与实践相一致视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内涵和主要特征。由于前面一种解释不符合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际,是一种“虚构”出来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所以,人们也就有理由把这种所谓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从马克思主义中剥离出来,并从而进一步得出结论马克思主义与哲学无缘。这样看来,为了维护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特性并进而维护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更加迫切和重要的不是与那种公开否认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内容的倾向相抗衡,而是与那种尽管不不否认马克思主义是哲学,可与此同时却又把马克思主义哲学歪曲成“二元论的形而上学观”的倾向展开斗争。也基于此,他们致力于实现两者结合的依据。在社会政治理论上的争论:这四种解释路向在哲学上的争论与分歧是紧紧地同社会理论方面的争论与分歧联系在一起的。从上面我们对20世纪上半叶马克思主义哲学在西方世界历程的简单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它们之间在社会政治理论方面的分歧点很多,但首要问题还是在如何看待当代资本主义上。围绕着如何看待当代资本主义,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这就是由伯恩斯坦、考茨基所开创的、包括西方各国社会民主党在内的第二国际传统为当代资本主义辩护,主张对当代资本主义实施改良的态度,以及包括西方各国共产党在内的第三国际传统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对当代资本主义展开批判,主张对当代资本主义实施革命的态度。由伯恩斯坦、考茨基所开创的、包括西方各国社会民主党在内的第二国际传统直言不讳并不想推翻资本主义,而只是关心它的变化,有的甚至提出只是当“资本主义病榻前的医生”,要与资本主义处于“共生的状态”。这一对当代资本主义的基本态度自伯恩斯坦提出以后一直被社会民主党理论家所坚守。与之形成鲜明的对照,在20世纪上半叶,西方共产党理论家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都对资本主义社会持批判的态度,对资本主义社会加以全盘否定,他们各自写下了大量著作用以批判资本主义社会。但是仔细一分析就可以知道,这两家尽管都在批判资本主义社会,但是理论出发点截然有别。共产党的理论家从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特定理解,基本上是从马克思的社会矛盾运动理论和剩余价值学说出发来批判当代资本主义,而“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则也从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特定理解,基本上是从马克思的人道主义理论和异化劳动理论出发来批判当代资本主义。由于出发点不同,共产党理论家所展现的当代资本主义的罪恶是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政治压迫和经济剥削,而“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笔下资本主义成问题的则是人的全面异化,人性与社会的尖锐对立。其次是如何看待现代科学技术的社会政治效应。再次是如何看待十月革命的道路。最后是如何展开改变资本主义的斗争。归纳一下主要分歧:哲学上的分歧:“西方马克思主义”与第二国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前者强调马克思主义是哲学,后者否定马克思主义是哲学;“西方马克思主义”与第三国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前者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属于现代而不是近代西方哲学,超越了原先的哲学基本问题,是实践本体论,后者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没有超越哲学基本问题,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社会政治理论上的分歧:“西方马克思主义”与第二国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和科学技术的社会功能问题的态度不同;“西方马克思主义”与第三国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对落后国家建立的社会主义是不是具有走向极权主义的必然性以及社会主义的实质与目标问题上的态度不同;“西方马克思主义”与第四国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对革命的途径问题上的态度的不同。二、“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前沿问题前沿问题主要结合对中国道路的启示论述。 不全面展开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前沿问题的论述,着重讲与中国道路相关的前沿问题。或者说,着重讲“西方马克思主义”对一些相关重大理论问题的研究成果对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启示。中国道路正面临两个问题急待回答:我们的中国道路是不是具有合法性和合理性?我们的中国道路所遇到的挑战如何破解?我的基本观点就是:其一,要认识中国道路的合理性与合法性,需要西方马克思主义提供启示。其二,要破解中国道路所面临的难题和困境,也需要西方马克思主义提供启示。(一)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理论使们知道,在中国走上一条既能充分享受现代文明成果,又能使现代化过程中所出现的那种负面效应降到最低限度的道路是可能的。何谓“中国道路”?简单地说,就是中国的一条“独特”的走向现代文明之路。现在人们普遍把西方式的现代化之路就成是“普遍的”道路。那么这里所说的“独特”是相对于西方的“普遍的”现代化之路而言的。这样,我们又可以把“中国道路”表述为中国的一条与西方有别的走向现代文明之路。这样一条道路,即与西方普遍的现代化有别的,中国所独特的走向现代文明之路是可能和现实的吗?它的合理性和合法性在哪里?这正是我们所思考的。这当然首先取决于实践,如果这条道路走通了,取得了成功,那就说明这条道路是具有合理性和合法性的。但对合理性与合法性的认识不能完全在“事成”之后才能去做,往往对某一事物真正展开之前就得思考这样做有没有意义,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这是作为“理性的动物”的人的特点。要进行思考,就得借鉴现有的理论资源。我认为,按照目前国内流行最广、在知识分子中最有影响的新自由主义的理论,中国道路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合理的。原因很简单,按照新自由主义的现代性理论:所谓现代化就是西方化,这二者是完全同一的,想在西方式的,也是唯一的现代化道路之外,再寻找一条新的走向现代文明之路,这是痴心妄想。中国目前处于所面临的问题实际上是现代性的问题,中国目前所处的危机实际上是现代化的危机。中国这些年向西方学习,努力“西方化”实际上也就是努力“现代化”。中国“西方化”的过程实际上也就是“现代化”的过程。所以,处于新的“历史拐点”上的中国所要探讨的问题实际上就是如何面对“现代化”。按照新自由主义理论,处于新的“历史拐点”上的中国,似乎只有以下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因为现代性给我们带来了磨难,使我们失去了诸多美好的东西,所以憧憬起前现代性的生活来,竟然产生了干脆放弃对现代性的追求,使中国成为一块置身于世界之外的“非现代化的圣地”的意念。有些人开始主张中国停止始于上个世纪70年代末的西方化、现代化的历程。在有些人看来,既然现代化的弊端已暴露无遗,我们为什么不马上悬崖勒马呢?第二种选择:现代性是人类的必由之路,西方人走过的道路我们中国人也得跟着走。现代性的正面效应与负面作用都不可避免。我们只能置现代化所带来的种种负面效应于不顾,继续沿着原先的路走下去,让中国这块古老的大地彻底经历一次西方式的现代性“选礼”。只有等到中国的现代化过程基本完成了才有可能解决这些负面问题,倘若现在就着手去解决,只能干扰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实际上,以上两种选择都是“死路”。前者要中国重新走回头路,而倒退无论如何是无奈之举。后者则迟早会葬送中国,很有可能中国人民现代化的成果还没有充分享受到,而代价却已把中国拖垮了。那么,处于“历史拐点”上的当今中国,还有没有其他的选择呢?还有没有其他道路可走呢?有。这就得求助于“西方马克思主义”。我们急需要一种理论能够说明:中国走向现代文明是必然的,但走向现代文明的道路可以与西方的道路有区别。能够提供这种思想资源的我认为就是西方马克思主义,严格地说,就是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理论。我认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批判理论有四个要点:其一,人类走向现代文明是必然的,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就是高度文明的社会。马克思不但没有拒绝现代文明,而且还为现代文明欢呼!其二,人类在走向现代文明的过程中,经受了种种磨难,现代化过程中所出现的种种负面效应,其根子不在于现代性理念本身,不在于科学技术、理性本身,而在于承受这种现代性的社会制度和经济动作模式。现代化过程中所出现的那些负面效应并不具有必然性。其三,资本主义式的走向现代文明的道路不是一条理想的走向现代文明的道路,这是一条人类在现代化道路上的不归路。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就是对资本主义制度下走向现代文明道路的批判。其四,要寻找一条新的走向现代文明的道路,只要换一种社会制度,换一种经济运作模式,人类完全可能既享受现代文明的成果,又避免现代化过程中所出现的那种负面效应。我认为,在现代性理论方面,“西方马克思主义”是深得马克思主义要领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批判理论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最有价值的理论。它的特点在于,它在激烈而愤怒地揭露在当代社会里现代性的负面效应时,并不全盘否认现代性对当代人的积极意义,并不把现代性的负面效应完全归结于现代性本身逻辑发展的必然结果,并不希望现代人放弃对现代性目标的追求,而是要人们对现代性加以“治疗”。它努力地把物对人的统治追溯到人对人的统治,而不是把人对人的统治掩饰为物对人的统治。它深信,只要换一种社会制度,换一种社会组织方式,换一种价值观念,现代性理念以及作为这一理念具体实施的现代化运动完全有可能避免目前所出现的各种弊端。它强烈要求现代化运动不是与资本主义而是与社会主义结合在一起,提出了实现现代性的资本主义形式与社会主义形式之间的区别,这样它就对现代性以及现代化运动的负面效应的揭露和批判变成了对社会主义理想追求的必然性的论证。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中,直接强调要辩证地对待现代性,反对把现代性视为不可救药,从而提出现代性的“救治”方案的是哈贝马斯。哈贝马斯批判现代性、现代化运动、现代文明社会,但不认为现代性、现代化运动、现代文明社会已不可救药。他说,我们要像马克思对待黑格尔那样对待现代性,“务必小心翼翼,切莫将婴儿和洗澡水一起倒掉,然后再翱翔于非理性的天空”。他认为,现代性是不能抛弃的,需要的是救助它。他向世人公开宣布自己“不放弃现代性计划”,“不屈尊于后现代主义和反现代主义”。哈贝马斯认为,拯救现代化的唯一出路是由主体哲学转向语言哲学,由工具理性批判转向交往理性,“把研究的重点从认识的工具的合理性转向交往的合理性”。他把交往理性概念作为理解现代性的普遍范畴。在他看来,交往行为概念的提出,不但使人们真正了解了现代性出现危机的根源,即不是由现代性本身造成的,而是由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交往理性与工具理性之间的不平衡关系造成的,而且使人们找到了摆脱现代性危机的道路,即发展交往理性。他认为,到目前为止,现代性是以资本主义的社会结构为其实现形式的。而现代性之所以是“一个未完成的方案”,根本原因在于资本主义的社会结构无法完全释放现代性的理性潜能。正是从这里他引出了改变资本主义社会结构的必要性。 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最新形态的“生态学的马克思主义”在对待现代性的问题上,完全继承了哈贝马斯和一些其他“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它不像后现代主义那样,对现代化运动持全盘否定的态度,从批判现代化的各种负面效应,特别是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开始,进而否定整个工业文明的发展观和价值观,主张反增长、反技术、反生产,而是把现代化运动中的负面效应与现代性本身区别开来,要求走向“更现代主义的世界观”。它具有强烈的修复已经崩溃的现代性,继续追求文化社会和经济领域的现代性可能性的动机。最负盛名的“生态学的马克思主义”者高兹在其著名的经济理性批判一书中提出要为现代化确定一个界限,认为现代性的问题不是出在自身,而是出在越出了自己的范围。他说道,“我们当今所经历的并不是现代性的危机。我们当今所面临的是需要对现代化的前提加以现代化”,“当前的危机并不意味着现代化的过程已经走到了尽头,而我们必须走回头路。倒不如说具有这样一层含义:需要对现代性本身加以现代化”。他还指出: “后现代主义者所说的标志着现化性的终结的东西,以及所谓的理性的危机,实际上是那种选择性的、片面的合理化,即我们称之为工业主义的东西赖以确立的准宗教的非理性的内容的危机。”高兹强调现代化的过程并没有完成,而业已确立的现代化的界限正被不断突破。危机的不是现代性本身,而是其准宗教的非理性的内容。高兹认为,如果坚持当前的危机就是现代性的危机的观点,那么我们就必然处于对过去的怀旧的伤感之中,而不能赋予那些引起我们过去的信仰崩溃的变革新的含义和方向,从而也就不能从危机中走出来。现在关键的是要改变对现代化的观念,即那种把现代化视为是没有界限的、可以漫无边际地加以突破的旧观念。他说,“我希望证明现代化具有本体论的和存在论的界限,证明这些界限只有伪合理化、非理性的手段才能加以突破,而正是这种伪合理化、非理性的手段,使合理化走向了反面”,“这里我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给我们能加以现代化的领域划定界限”。所谓划定界限,就是确立在现代化过程中哪些是可以做的,哪些是不可以做的,而不像现在那样什么都可以做。联系“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批判理论来反思我们中国的现代化运动,我们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首先,我们绝不能放弃对现代性的追求,因为现代性对人类有积极意义,即使在追求现代性的过程中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那也不是现代性本身造成的。其次,我们也绝不能放弃对追求现代性过程中所出现的种种负面效应的关注与消除。既然在追求现代性过程中所出现的负面效应不是根源于现代性本身,那么我们就不应当对这些负面效应持无能为力的态度,而应当积极地寻找出现这些负面效应的真实原因,并且想方设法消除这些原因,使负面效应降到最低限度。在这里,我们不正是看到了中国道路的合理性和合法性吗?中国道路不正是旨在既充分享受现代文明成果又避免现代性的各种负面效应吗?中国道路不正是通过走一条与西方现代化不同之路来达到这一目的吗?这里提及一下:如果像现在有些人所做的那样,把马克思主义启蒙主义化和后现代主义化,那么马克思主义是不可能提供这种思想资源的。把马克思主义启蒙主义化,就是把马克思重新解释成是一个启蒙思想家,认为马克思是一个与其他西方启蒙思想家没有根本区别的思想家,马克思所带给人类的就是启蒙,马克思主义的当代意义,特别是在当代中国的意义,就是帮助我们实现启蒙。这实际上就是认为马克思的思想是停留于早期的启蒙阶段,也就是一味地推崇资产阶级的现代性。这样,马克思也变成把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把马克思主义主义后现代主义化,也就是把马克思的笼络地解释成也是一个对现代性的拒绝者、批判者,认为马克思也像许多后现代主义者那样把现代性中出现的许多问题都归结于现代性本身。所以,马克思也像这些后现代主义者那样,为了消除现在所看到的那些现代化中出现的种种问题,也不得不批判现代性本身。所以,只有正确地理解和把握西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理论,才能真正理解解中国道路的合理性和合法性究竟在哪里。下面讲第二方面西方马克思主义对当今中国的意义,即为破解当今中国面临的难题提供启示。自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以来,中国社会已经历了三次重大变化:第一次是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变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第二次是从闭关自守转变为全面开放;第三次是从“计划经济”模式转变为“市场经济”模式。第一次转变使中国摆脱了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的以政治为基础的路线,使中国走上了注重经济发展、把促进生产力作为目标的道路。那么,这一条道路究竟如何走呢?第二次转折使中国的门户大开,中国决定通过向西方学习,通过引进西方的一切先进的东西来发展生产力。那么向西方首先学习什么呢?第三次转变则对此做出了明确的回答,这就是首先学习西方的市场经济模式,通过实施市场化来推进经济的发展。这三次转折实际上把中国引上了一条西方式的现代化道路。在中国的发展过程中,既注入了西方的因素,又加进了现代的因素。中国的一些志士仁人从19世纪末开始就一心想通过现代化让中国变得富裕和强大,到了20世纪末21世纪初通过这样三次大的社会转折终于使自己的这一梦想成真。这三次转折的性质是一目了然的,即中国实施的是西方式的现代化模式;这三次转折的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即随着西方式的现代化模式在中国生了根、在了场,中国变得富裕起来了,中国的经济奇迹为世人所瞩目。人们原以为,中国会沿着这条道路继续走下去。但是,当人类历史进入到公元2009 年之时,一些中国人突然醒悟到中国目前的发展模式存在着莫大的弊端,发现这一发展模式实际上是把“双刃剑”,它在给中国带来富裕的同时也正使中国问题成堆,从而对此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与此同时也忽然发现实际上中国又面临新的历史的转折。从表面上看,这种醒悟、怀疑与发现是由西方世界特别是美国的金融危机带来的。这几十年来中国一直以西方的经济发展道路为楷模,一直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摆在“学生”的地位,恭恭敬敬地奉西方人为“先生”。但金融危机爆发的严酷事实清楚地告诉人们:西方的发展模式也并非那么完美无缺,西方式的现代化给人们带来的并不全是“福音”。一场金融危机已把这种发展模式所隐含的矛盾充分地“显像化”了。我们一心想学习的东西原来是如此劣迹斑班。一些人中国人面对这场危机开始思考:中国是否还应当继续按照西方的发展模式走下去?人家已经为这种模式吃足了苦头,难道我们要明知前有“南墙”还非得“撞”上去吗?从本质上看,这种醒悟、怀疑与发现是中国社会的现实所给予人们的。中国这些年是发展了、富裕了。在中国的大地上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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