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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二十一世纪初年。现代都市中已经或者正在发生的故事【紫荆园茶楼。夜。【安可心独坐一角,久久地凝视着对面那只空椅子,她充满了忧郁和期待。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过来一阵午夜的钟声,整整响了十二下,钟声一停,安可心便从苦苦的思念中醒来。她不再期待,轻轻地抹去了溢出的泪水,起身欲走。【茶楼小姐端来了双份的茶具和饮料。茶楼小姐 (非常职业化地)小姐,这是您的绿茶和鲜橙汁。安可心 (疑惑地)对不起,我没有要啊!茶楼小姐是刚才那位先生在吧台上点的。安可心 先生,哪位先生?茶楼小姐 就是经常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安可心 (脱口而出)任由?他已经死了呀!茶楼小姐 死了?刚才这是他刚点的。啊!我要去接待顾客了,您慢用。安可心 任由,是你吗?【任由的声音:“可心,你能原谅我吗?请你原谅我吧!我实在没想到,我留给你的那一笔小小的遗产,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安可心 (喊起来)任由,你在哪里?你出来!你出来呀!安可心 (抬起头来)啊!任由,真的是你吗?你没死?任由 我死了,可我的灵魂不死,是因为我有冤哪!安可心 (发泄怨气)你有什么冤!你能有什么冤?医院已经证明,你得的是绝症,属于正常死亡。任由啊,你是一个雕塑家,一个公司的老板,你很成功,你可以毫无顾忌地把百万遗产划给我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你还能有什么冤!任由 (痛苦地)可心,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对不起你,可我真心地感谢你呀!安可心 (痛苦地迁怒他)你应该把全部遗产留给妻子和女儿,为什么还要划给我一份?你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用管了,天塌下来你也不管了,可我呢?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有多少张嘴巴在议论我。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就是长出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任由 可心,在我人生转折的几个重要关头,一直是你在帮助我啊!安可心 难道你也相信,这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任由 (十分困惑)我看不明白啊!我努力地工作,真心地待人,可我还是活得这么苦,活得这么惨。一个从美术学院毕业的雕塑家,减员,下岗,炒鱿鱼,这些倒霉的事情全部让我摊上了,连我的雕塑作品也都成了伪劣产品。可心,这不公平啊!安可心 你太天真了!人要是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还有意义吗?还能成为传世之作吗?亏你还是个艺术家。任由 (恳求)可我想知道这一切,我是一个雕塑家,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好的命运,好的名声呢?如果你能告诉我,我任由死也瞑目了!可心,帮帮我吧!安可心 (激动地站起来)你让我安可心还怎么帮你!你那一笔百万遗产,就像枷锁一样套在我的脖子上,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任由 (几分凄凉)如果你也不肯帮我,我的灵魂将会在这黑夜里永远地漂流了。当一个人死以后,他周围的人也许能说出一些真话。安可心 (有些动心)太难了。谁都想听到别人的真话,自己却很少对别人说真话。任由 面对一个不安的灵魂,安可心决不会冷眼旁观。安可心 (流泪)我已经很累了。任由 我理解你。可心,为了我,再作一次努力吧!安可心 (同情的目光)任由,我理解你,我安可心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面对你这样一个不安的灵魂,我还能说什么呢!任由 (欣慰地)还跟过去一样,每月的第一个周末,午夜将临的时候,我们还在这紫荆园茶楼见面。可心,只有你了解我,只有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安可心凝望着任由那双不安的眼神。茶楼的音乐依早那么悠然地低吟着【灯亮。安可心正在精心地整理着客厅。桌上、沙发茶几上摆放一些水果,她好像要在这里举行一个聚会。这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尊雕像安静上,不由情涌心动。【方方第一个到来,她也住在这个白领公寓。方方 (嘴里嚼着口香糖)嗨,我的作家邻居,又有什么灵感了?你这叫见物思人,才思必然泉涌啊!安可心 方方,别这么神经兮兮的。你觉得我还不够烦吗?方方 烦与不烦,一切顺乎自然。安可心 任由死了,他那百万遗产,搞得满城风雨,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方方 百万遗产,不要白不要,就说这一尊雕塑吧,不也是任由送给你的吗?安可心 是任由送给我的。现在。我真想把它砸了。方方 砸了?你想证明什么?我不是冤枉你,这尊意义深刻得不能再深深刻的雕塑作品,是任由先生最得意的创作精品,不说价值连城,也值个好几万吧!哪一次雕塑作品展览都有好几个买家围着任由转,可他愣是不卖,最后,把它送给了你。安可心,你好幸福!难道这不是爱?他为什么不送给我?安可心 去你的。不说任由了,吃点水果吧!方方 其实,任由确实不错!人长得帅,有才华,又有钱,这样的男人确实不多啊。安可心 你能不能说点正事儿。方方 这就是正事儿啊!任由爱你,给你留下一百万的遗产,这个数字不算小。有了这一百万,什么样的男人不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安可心,找一个可心的男人吧!任由是爱你的,可他死了,他老婆也疯了。对了,最烦人的是,他老婆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疯了呢?是任由的死刺激了她,还是任由把遗产划给了你一份,她受不了?现在,说什么的都有,难听极了,你赶快嫁人,也好睹一睹那些人的嘴。安可心 (心存戒备)你也没说我安可心什么好话吧!方方 我可没说。看在任由的面上,我还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呢!安可心 (看看方方)看在任由的面上?方方 (认真起来)可心大姐,说实话,我是很很敬重他。我到现在还是单身独处,就是希望能有一个像任由这样的男人走进我的生活。【方方走到那尊安静雕塑面前,仿佛在凝视着任由。安可心 (烦恼)方方,你可不要跟着瞎起哄,我和任由的关系确实不错,他是雕塑家,我是美术编辑,是他的雕塑艺术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我问你,异性朋友之间的友情就一定会是爱情吗?你不要太庸俗了。方方 我庸俗?那你怎么还给我发请柬?安可心 我发了很多请柬。不过,今天你是第一个到的,我还是要谢谢你!我给你冲咖啡去。【安可心进厨房。【赵文革出现在门口。他西装革履,一脸深沉,看见方方在凝视那尊雕塑,轻轻地走到她的身后。赵文革 没想到,你也在暗恋着他。方方 (一惊)吓死我了,你怎么像幽灵一样。赵文革 这这个画廊老板活得很滋润,可我的任由老兄倒成了幽灵。方方 (厌恶地)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这是幸灾乐祸。赵文革 (抚着那尊雕塑)艺术家是幸福的,作品延续了他的生命。方方 赵文革,是安可心请你来的?赵文革我曾经是她的丈夫,可离婚以后,我是第一次很荣幸地受到她的邀请。方方 夫妻嘛,在一起是一家人,离了,就是陌路人。赵文革,她恨你。赵文革 我这个是有点遭人恨,你没听说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方方 (大笑起来)这是坏男人给自己的辩护。赵文革 (两手搭在方方的肩上)特别是,在方方小姐这样现代开放女性的眼里,我“赵文革是不是比任由这个传统绅士”可爱多了?方方 把手放开!放开!(甩手给他一记耳光)赵文革 你!方方 (厉声地)我什么?这就是开放女性的风采。赵文革 (捂着脸)好,好,风采,风采。方方 (又一阵大笑)现代女性狠狠教训了现代男人,太精彩了!【周瑜平、林佩环上。周瑜平 好好好,在电梯里就听见方方小姐银铃一样的笑声了。林佩环 (有成见地)太夸张了吧!在电梯里你能听见?周瑜平 (并不介意)方方小姐,什么事情这么精彩?方方 (笑个不停)你们没看见刚才赵文革精彩的表演?什么现代女性赵文革 (急忙阻止)方方,方方,给我留点儿面子吧!林佩环 我看,赵文革又做什么坏事了。周瑜平 (为赵文革解嘲)他能做什么坏事,一个画廊老板,又是搞美术的,大不了好“色”吧!赵文革 对对,咱们都是画画儿的,谁不喜好颜色。还是我的周主任说话有水平,有水平。周瑜平 这也不算什么坏事,这说明方方小姐魅力四射,光彩照人。方方 (架起了二郎腿)当然,漂亮的脸蛋,非凡气质,就是我方方的名片,气死你们这些臭男人。【安可心端着几杯咖啡从厨房里出来。安可心 方方又在闹什么哪?快来帮我端咖啡。周主任,佩环大姐,你们都来了,大家先喝环咖啡吧!赵文革 (感觉自己被晾在了一边)还有一个大活人在这儿呢!没看见?安可心 (端一杯咖啡给他)请喝咖啡!林佩环 可心,这些天,看你老躲着大家,今天怎么又搞起聚会来了,还要宣布什么决定,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赵文革 (自作聪明地)这很简单。任由的百万遗产给安可心带来了满城风雨,她想躲着大家,另一方面,有钱人都想有朋友,所以要搞聚会。方方 闭上你的嘴!安可心看见你就烦,你少说两句。周瑜平 (很热情的样子)不要胡乱猜疑,安可心找大家来,一定是有什么难处。我们都是任由的好朋友,也是可心的好朋友,现在可心有困难,我们能不帮忙吗?林佩环 (不悦)周瑜平你也把安可心和任由扯到一块儿去,这是你的真心话?周瑜平 (烦地)你这是什么话!任由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是我美术学院的老同学,我们大家处得都挺好的,怎么我和安可心说几句话,你的醋缸子就打翻了?太俗气!林佩环 我俗气,你高雅。开心你别听他的。安可心 佩环大姐,你别想那么多。任由当初在设计院工作的时候,周主任一直很关照他的,这些,任由都跟我说过的。林佩环 (冷冷地)秦桧还有三个相好的呢,可他还是杀了岳飞。周瑜平 佩环,你这是什么话! 【吴敢和金世贵抬着一只沉重的纸箱子在门口。方方 你们快看,吴敢来了。哈,雕塑家成了一级劳力啦!吴敢 (气喘吁吁地)快过来呀!来帮忙,太沉了。金世贵 (帮腔)别都站着,这是任由的作品,快来帮忙啊! 【大家过去把沉重的纸箱子放下来,又帮他们慢慢地把纸箱子挪进了客厅。只有周瑜平一直没有动手。方方 雕塑家,这是什么呀?看你吴敢精瘦精瘦的,力气还不小。快给我们打开看看吧!吴敢 (一边打开纸箱子)这是任由生前没有做完的一件新作品,我把他完成了。任由当时就跟我说过,要安可心给取上一个好名儿。林佩环 (给吴敢递上一张餐巾纸)快擦擦汗!金世贵 (嘻笑)哟嗬!林老师,还挺关心吴敢的。林佩环 臭老板,你想哪儿去了! 【周瑜平看见林佩环的动作,很不愉快。周瑜平 这不可能!我最知道任由的创作习惯。他在没有动手之前,一定会有一个十分贴切的作品题目,而且这个题目一定能够非常深刻的表达作品的主题。吴敢 (拿出一叠手稿)可心,你看看,这是任由的创作手稿,在十三个作品标题上,任由都给打了问号,都没有定下来。 【大家围着安可心,细看任由的手稿。赵文革 (想为周瑜平说些什么)好了好了,这些手稿确实都是出自任由之手,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吴敢 (激动起来)赵文革,你说话可要负责任的。这件作品就是任由的遗作。我一直做他的助手,也跟他合作,现在他不在了,我心里很难过。他曾经对我说过,吴敢,我们做雕塑的,首先应该学会做人,学会真诚,艺术家最可怕的敌人就是做人的虚伪和艺术的虚假。可心,任由好多次对我说过,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一定要让可心给取个好名儿。金世贵 (对赵文革很反感)吴敢,不要理他。就是你吴敢的作品,请咱们的女作家、美术编辑安可心取个名儿,咋就不行?周瑜平 话可不能这么说,任由的名气大。现在的艺术品,卖的不是艺术,而是名气。金世贵 你们都疯了?还都是任由美术学院的老同学呢,你们连任由的作品都看不出来,这可是一件精品啊!告诉你们,要不是吴敢拦住我,说是市政府要把这尊雕塑放大了。立在市中心广场上,我金世贵就把它买下来了。安可心 (惊喜)真的要把它立在市中心广场?吴敢 (无可奈何地)一个本来并不起眼的雕塑家死了,他的作品反而升值了!这也许就是现代经济社会奇怪的“生物链”,连市长都看好他了,就等市人大常委会通过了。安可心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抬到我这儿来。吴敢 这也是任由的意思,你看看手稿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字。方方 (抢先争看,念)“作品成功,赠安可心,并自定命题目。”吴敢 前些时候,我们设计院领导要我向徐副市长汇报市中心广场的环境设计方案,我就推荐了任由的这件作品方方 太精彩了!吴敢 根据任由的意思,我必须先送给安可心,取个好名儿。如果可心同意把它捐献给市政府,放大了立在市中心广场,徐副市长就会向市人大提出这项议案。林佩环 这么好的事儿,还能不同意。安可心 (灵感突现)吴敢,就叫变化吧!周瑜平 变化?什么意思?林佩环 还用问吗?这是一个很有时代感的标题啊!吴敢 (深思着)变化,即是城市的变化,更是人的变化,我看可以。方方 (惊呼)太精彩了!可心大姐真是个女才子啊! 【大家高兴地鼓起掌来。周瑜平 (好像被人捉弄了一下,极不高兴地)好了!任由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得到安宁的。可心,谈谈你今天的主题吧!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有什么决定要赶快说说,我还有公务在身呢!方方 是啊!我的手机一响,就要离开现场。安可心, 我还要等一个人,她要是不来这次聚会就会失去意义。方方 还有什么重要人物,那是谁?安可心 等汪霞。方方 (大叫起来)天啊!安可心,你还请了任由的老婆?她是个疯女人,难道不怕她跟你大闹一场? 【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安可心。安可心 (很坚决地)我一定要等她!赵文革 安可心真是大智大勇,咱们等着看好戏吧!林佩环 可心,任由的遗产风波还没有平息,汪霞就疯了,你能说得清楚吗?现在你还要请她到家里来,你是真的不怕?安可心 (茫然地)我也不知道。如果汪霞不来,我倒是真的有些害怕。 【马成群探身进来。马成群 哟嗬,还挺热闹!这是安可心的家吗?安可心 (迎上去)是马老师吗?汪霞来了吗?马成群 来了来了。安可心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马老师,任由的邻居。马成群 (有点絮絮叨叨地)不才姓马,名成群,曾经是一名话剧演员。河南豫剧有个牛得草,中国话剧有我马成群,现在退休了。你们都是任由的朋友?好啊,好啊,任由是个大好人,是个真正的艺术家啊!噢哟,对了,我把汪霞忘在外面了。(又返身)我这个人一开腔,就刹不住,确实是话多,可没有恶意,都是好话。(急下)。 【大家对这个很风趣的马成群没有兴趣,就等汪霞的出现,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里将会发生什么。 马成群返身,领着汪霞来了,女儿菊卉牵着她。汪霞一身打扮仍然很得体,很漂亮。马成群 大家不用害怕,汪霞不会伤害你们的。根据我马成群从演员的角度,对人物进行过多向分析,精神病患者有多种类型,有精神疯狂型、错位摩仿型、强迫占用型、痴呆内向型以及安静优雅型。当然,最安全的就是安静优雅型。你们看汪霞这一身漂亮的打扮,就知道她是一个安静优雅型的。方方 (忍不住)这都是她自己弄的?马成群 当然不是,那是她的女儿菊卉每天为妈妈必做的事情。你们谁也想不到,汪霞有时候非常清醒,只是没有记忆。 【大家的目光又都移向了小菊卉。菊卉 我妈妈收到一个叫安可心阿姨的请柬,老马爷爷说,这个聚会对妈妈很重要,一定要去的。安可心 菊卉你不认识我了?菊卉 (认出来)阿姨。 【汪霞看见安可心,慢慢地走向她。汪霞 (用手指着她)死了死了安可心 (往后退着)汪霞姐!汪霞 都死了都不是好东西马成群 汪霞,别这样!他们都是任由的好朋友。汪霞 (紧逼安可心)都不是好东西,死了,死了马成群 (挡住汪霞)安可心,你不用害怕,她看见谁都是这样的。林佩环 (忍不住哭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疯了呢?安可心 (抚着汪霞)看见汪霞姐疯成了这样,我和大家一样,心里非常难过。我一直都在心里问自己,汪霞姐为什么会疯?真的是因为任由对我太好,我们的关系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界限,还是因为任由把他公司的财产卖了,没有征求汪霞的意见,通过律师把遗产的20%划在了我的名下?这些,我都想过。按理说,汪霞大姐是一个很开朗的人,这些都不会对她产生太大的刺激!马成群 (劝慰)安可心,你不要啊想那么多了。汪霞得了这个疯病,是因为她爱任由。现在任由死了,再开朗的妻子,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啊!汪霞 (梦呓一般)死了,老天爷保佑土地老爷保佑。不要你了,不要了,你们看他来了,浑身都是泥巴,都是泥巴做的。你别过来,我不要,我不要 【汪霞好像看见了什么,害怕地后退着,蜷缩成一团。安可心 (含着眼泪)汪霞姐,别怕!我们都在你的身边,不会有人欺负你的。任由给我划了一份遗产,是很不理智的,也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别怕!方方 (不耐烦)现在知道后悔了,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接受任由的这份遗产呢?安可心 (扶汪霞坐下)当时,任由躺在医院里,他请来了律师,你们说,在他生命的弥留之际,我能拒绝他最后的请求吗?赵文革 (嘻笑着)我们的任由老兄,临死也不忘风流一把。安可心 请你尊重一点!周瑜平 赵文革,死者为大,何必攻击他!安可心 今天,当着汪霞姐和菊卉的面,我要告诉大家,我既然接受了任由的这笔遗产,我就有权处置它!方方 (冷眼旁观)你是真不想要了,还是害怕了?赵文革 准备捐献给希望工程,还是支援西部大开发?安可心 (郑重地)你们大家都是任由的好朋友,对他的工作和为人也很了解,他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自从美术学院毕业以后,十多年来,他有太多的坎坷,太多的苦难但它还是保持着一个艺术家的纯真和率直。他很执着,很独立,可他和我们一样,希望有亲人的呵护,有领导的关心,有朋友的帮助,他最后的成功,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领导和朋友在帮助他,激励他,我安可心也只是这些朋友当中的一员,我没有理由接受百万遗产,这应该是任由回报社会,回报亲人和朋友的。方方 (感兴趣地)你想怎么样? 【大家都期待着,屋里的空气特别凝固。安可心 从今天开始,在座的各位朋友,谁能告诉我,在任由人生道路上十分困难的时候,特别是遭到命运打击的时候,如果你曾经帮他度过难关,我就把这百万遗产分给你一份,最终分给所有帮助过任由的每一个人。方方 (大叫起来)安可心,你有没有吃错药!摆什么高风亮节,太虚伪了吧!赵文革 (讽刺地鼓起掌来)不是虚伪,是太伟大了!太聪明了!,你们想想,谁会为这些钱向你安可心评功摆好呢?到头来,这百万遗产还不是你的?你这一招不高 明!金世贵 (没头没脑地)我就帮助过任由!那年设计院改革,他“减员”下岗了,是我把他留在了我的公司里,你能说我没有帮助过他?赵文革 你拉倒吧!最后还不是你把他炒了“鱿鱼”?金世贵 (哑然)这这不能怪我!吴敢 (不能理解)安可心,有必要这么做吗?你以为把钱分给了任由的朋友,你就能堵住人家的嘴吗?周瑜平 我看,安可心的想法应该是有道理的,今天又请汪霞过来了,这也是聪明之举,她是任由的妻子,是第一继承人,可惜她疯了,我们还是听一听小菊卉的吧! 【大家把目光移向了菊卉。菊卉 (不假思索地)这钱本来就不是你的!安可心 (大惊)你说什么?菊卉 这钱是我爸的,只有我妈才有继承权。吴敢 菊卉你这是听谁说的?菊卉 我是(看了看周瑜平)方方 (嫉恶)周瑜平,是你这样教孩子的吗?菊卉 (有些胆怯)可是,听老马爷爷说,我爸请律师立了遗嘱,这钱给安阿姨也是合法的,我们不能要。汪霞 ( 拉住马成群,指着安可心)是她安可心汪霞 (笑了,像孩子一样)好朋友,好朋友。安可心 马老师,谢谢你!马成群 (意味深长地)孩子,任由有你这么个好朋友,这一辈子值啊!不过,为了这笔钱,你让谁能说出他曾经帮助过任由,谁也不会说的。菊卉,扶你妈回家吧!安可心 (急忙喊住他们)马老师,您说说吧!马老师 【马成群和菊卉扶着汪霞走了。吴敢 (不同意安可心的意见)金老板,走吧!瑜平兄,我们先走一步了。林佩环 (追过去)吴敢,我们一起走。瑜平,快走吧!周瑜平 (耳语)可心,我会来找你的,再见。 【周瑜平去追林佩环,和吴敢、金世贵下。方方 (感觉很无聊的样子)聚会散了。安可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在任由的人生道路上,我方方曾经帮助过他,改变了他的人生。你把钱放好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小心被骗。 【方方又剥了一块口香糖放在嘴里,走了。 【安可心望着他们都走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直怔在那里。赵文革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把她吓了一跳。安可心 你还没走?赵文革 (很诚恳的样子)可心,我们曾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凡事不会过于张扬。有人说成功在于尝试,而我一直靠的是“成功在于保密”的办事诀窃。安可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人阴气十足,聚会已经结束,你可以走了。赵文革 你不是说,谁曾经帮助过任由,谁就可以得到一份遗产吗?刚才,方方撂下的一句话,你没听出什么滋味来?安可心 (很反感)不要神经过敏。人际关系越来越复杂,就是人人都太敏感,一句话,一件小事,就可以生出事端来。赵文革 生在这个世界,就要面对现实。一句话,可以使朋友反目;一件小事,也可以断送一个艺术家的前程。安可心 这就是人的悲剧,我不希望看到悲剧。赵文革 你知道任由在设计院的时候,是怎么被“裁员”下岗的吗?一个才华出众的雕塑艺术家被踢出了我们城市环境设计院,不是我赵文革的一句什么话,而是任由和你最信任的周瑜平在捉弄他。我们的任由老兄太糊涂,一直到死,都没有识破周瑜平这位老同学。安可心 (鄙视)赵文革,你想得到一份任由的遗产,你可以为自己评功摆好,何必去踩人家周瑜平呢?任由和周瑜平在高中的时候就是同学,又一起考上了美术学院,后来又一起考进了设计院,他们是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赵文革 (很世故地)人与人的撕咬不亚于动物,悲剧只有在双方的信任当中,才有可能发生。当时的任由,和你现在的安可心一样,对周瑜平毫无戒备。如果你有兴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当时的一切。安可心 (不信任)好吧!你有什么条件?赵文革 我的条件,你刚才已经当众宣布了。安可心 你可真是迫不急待呀!赵文革 主观上我帮助了周瑜平,而客观上却帮助了任由。安可心 有这么复杂吗?赵文革 那是六年前的事,我们设计院搞改革,试行“减员增效”,六年前,那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在周瑜平的办公室里【灯暗。【六年前,一个下午。【城市环境设计院。周瑜平的办公室。【周瑜平来回踱着,紧皱眉头,心里打着小鼓。【赵文革进来,看见周瑜平如此神情,闪身躲在暗处。【任由匆匆地进来,周瑜平马上镇静下来。任由 (气喘吁吁地)瑜平,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儿?周瑜平 (生气)还蒙在鼓里呀!就知道搞你的作品,出大事儿了!任由 你别吓我,设计院正在搞什么减员增效,谁下岗,谁回家,搞得人心惶惶的,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找我,准没好事儿。周瑜平 这个事儿本来不归我管,可我们是老同学,我才来关心你的。我问你,海员俱乐部门口的青铜雕塑,是不是你在做?任由 这是院里领导安排我去做的,你应该知道。 【周瑜平拿起桌上一本旧画报,摔到他面前。周瑜平 你看看,有人找来了这本英国的旧画报,这上面有一件雕塑作品,和你在海员俱乐部的设计非常相似,人家说你是抄袭!任由 有这样的事儿?(仔细地看那旧画报)周瑜平 张院长很生气,说是这种抄袭行为很恶习劣,严重损害了我们设计院的社会名 誉,无论是在名誉上还是经济上,给我们设计院造成了损失是无法估量的!任由 (愤怒地)卑鄙!这是请诬告!我找院长去。(欲走)周瑜平 (喊住他)任由,谁能证明你是对的,谁又能证明这是诬告呢?你说得清楚吗?院长正愁找不着减员的对象,你要是把领导惹急了,有你的好吗?任由 (指着那画报)这个雕塑和我的作品是两回事嘛!你也是搞造型艺术的,你说,这两件作品一样吗?周瑜平 任由,艺术作品向来是见仁见智的还要我提醒你吗?你再看看昨天的日报,通栏标题:抄袭可耻,必须禁止,说的就是你在海员俱乐部前做的那件作品。【周瑜平又把报纸扔到任由的面前。任由 (气愤地)我不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忽然想起)你等着,我把所有的手稿都拿给你看看,整个创作过程是怎么过来的,我的创作构思是怎么形成的,你会一目了然。【任由气呼呼地下,赵文革佯装从外面进来。赵文革 (追上去)任由老兄,生什么气哪?周瑜平 (轻声地)文革,快进来!张院长怎么说?赵文革 他到市里开会去了,没找着。瑜平,你看,今天刚刚出来的晚报,安可心写了一篇文章,反驳日报的,也是通栏标题。周瑜平 (急忙接过晚报,念)何谓抄袭?不要妄加评论。赵文革 瑜平主任,这个安可心虽然跟你的关系也不错,可她还是向着任由的,你不用费心了。周瑜平 (很烦恼)赵文革,不要扯到私人感情上去嘛!赵文革 (话里有话)你的那点意思,我还不明白?周瑜平 (咬牙)我就不信,搬不动地任由。我给院长打电话。【周瑜平拨通了院长的电话。周瑜平 (打电话)啊,张院长,您已经到家了?任由为海员俱乐部做的那件作品对对对,真是抄袭的,社会影响很不好。是啊,他很不谦虚,他说,他早就不想在设计院干了,什么社会名誉,与他任由不相干真是他说的。有谁作证?要有证据好好,我一定注意! 【周瑜平放下电话,又来回踱着。赵文革 这个老滑头,昨天还说任由不像话,今天怎么又周瑜平 (思忖)也许他看到安可心这篇文章了。文革,任由拿手稿去了,马上就过来,你回避一下。 【赵文革欲走,趁周瑜平不注意,又返身往屏风后面走去。周瑜平 (发现)文革,你这是干什么?赵文革 (诡秘地)我在这儿听着点儿,将来也好给你做个证人。周瑜平 (笑笑)你可真鬼。 【赵文革躲到屏风后面。任由抱着一大摞手稿进来。任由 (把手稿扔到了桌子上)你看看吧!这些手稿可以证明我的全部创作过程。周瑜平 (不看)任由老兄,我是相信你的,我也可以帮你解释,可是,如果领导不答应,设计院的群众不答应,你想,你会怎么样?任由 如果设计院真是一个没有是非的地方,我走人!周瑜平 现在设计院正在搞减员增效,你可别往枪口上撞啊!任由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周瑜平 (好像很为他着想)任由,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张院长写个书面意见,就算你表个态,如果真是抄袭的作品,损害了设计院的名誉任由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写,心里没鬼,我怕什么! 【任由操起一支笔,一阵狂书。周瑜平 (语重心长地)任由老兄,不是我说你,人怕出名猪怕壮。中国人自古以来,枪打出头鸟你的作品太优秀了,才惹出这么些麻烦。事到如今,你已经恼怒了领导,我也爱莫能助了。任由 我讨厌虚伪!周瑜平 我是一个有思想的艺术家,人家会相信你的真诚吗?任由 那就悉听尊便!我写得很清楚,如果损害了设计院的名誉,我任由甘愿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罚,哪怕是叫我“下岗”。瑜平老兄,请你交给张院长,拜托了。(递上) 【任由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出周瑜平的办公室。周瑜平 (追喊)任由,这可是你自己写的!【赵文革从屏风后面出来。赵文革 (冷冷地鼓掌)真精彩!瑜平老兄真是个“好猎手”啊!周瑜平 (掩饰地坐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文革 我配合得还行吗?瑜平老兄,我们是有言在先的,任由滚蛋以后,他那个第三设计室主任的位子可以归我了吧?周瑜平 我说了不算,还要领导集体讨论。赵文革 别跟我玩儿官腔。瑜平主任如果食言周瑜平 (很严肃)赵文革,我对你可没有任何承诺。赵文革 (掏出一个袖珍采访机)瑜平主任,你看这是什么?周瑜平 (吃惊)你把刚才我和任由的主谈话都录音了?赵文革 (包括我们两个的谈话。瑜平老兄,你是我们设计院的办公室主任,在你面前,我是个弱者,我赵文革当然要保护自己。再见! 【赵文革得胜而去。周瑜平 (追到门口)赵文革,你是个流氓! 【灯暗。 (二) 【午夜的钟声响了十二下。 【紫荆园茶楼。【一柬幽暗的蓝光落在茶楼一角,安可心端坐着。任由 (十分痛苦地)卑鄙,太卑鄙了!这简直不可能。安可心 (平静地)开始我也不太信,因为我对赵文革早已经失去了信任,一直到他给我送来了这盘录音带,我才相信,这里确实是周瑜平的声音。任由 (双手抱着头,欲哭无泪)一个老同学、老朋友、老同事,会给我下这样的毒手,太残酷了。安可心 任由,你一直到死都不明白,一个没有结论的事件,恰恰是领导最不好表态,最头疼的。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处理自己人,也算是对社会的一直姿态。任由 全都坏在了周瑜平的手里!他心胸狭窄,一心想做官,这么些年来,丢掉了自己的艺术创作,却又容不得我。可我们毕竟是老同学,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作出这种事情。安可心 还有赵文革他也是你的老同学,做了周瑜平的帮凶。任由 他不是说,客观上帮助了我吗?安可心 他现在是画廊老板,想法不同了。他认为,确实是他帮助周瑜平把你踢出了设计院,但实际上,最终成就了你这个雕塑公司的老板。任由 他简直是胡说八道。安可心 因为我的存在,因为我们之间的友情,赵文革一直恨你,却又说不出什么。任由 (感激地)可信,知道这一切,我好像轻松了许多,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安可心 一个不安的灵魂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谁都会为他做些什么。任由 可你不该召集我的朋友、家人和邻居,把我给你的那份遗产分给他们。你这做,同样会让我的灵魂感到不安的。安可心 如果我不这样做,赵文革会说出这一切吗?任由 (有把握地)可是,吴敢曾经帮助过我,可他不会说,那位可爱可敬的马成群也不会说,哪怕就是那个金世贵,他富足有余,在金钱面前也未必会告诉你,他当时为什么会炒了我的“鱿鱼”。安可心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表演自己的人生,表演的方法不同,是因为各自的性格不同,哪怕像周瑜平、金世贵这样的人,藏得再深,也会表现出来还有那个方方。任由 方方?她也会【灯暗。(三) 【一个黑影走进了工作室,向前摸索着,不时碰倒一些水罐和铁锤什么的。忽然,吊在中间的工作灯亮了,是汪霞。她环视着工作室里的一切,好像清醒了许多,不停地用手抚摸那些雕塑作品和转盘。菊卉 (埋怨地)妈,妈你怎么又进来了?这么不听话,爸不让进他的工作室。汪霞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要,不要,什么都不要吧!【汪霞忽然抓起了一把木锤,朝那些雕塑作品砸过去。菊卉 (急喊)妈,不要、马成群 (夺下木锤)汪霞,不能砸!不能砸! 【汪霞拼命来夺木锤,菊卉从她身后抱住她。菊卉 妈,你别这样,我害怕!我害怕! 【汪霞逐渐安静下来,痴痴地看着那些雕塑。马成群 (痛心地)汪霞,不是我老马多管闲事,一个伟大的雕塑家死了,他未能完成的作品,也许更有价值,也许能给人更多的思考。汪霞,你千万不要失去信心,大家都在关心你,你的病会好的,马老师。汪霞 (笑了)好的,都会好的,马老师。菊卉 (高兴地)老马爷爷,我妈认出你来了!马成群 (走近汪霞)再看看我,汪霞,听见我说话了吗?汪霞 马老师,任由不在了,这里没用了。 【菊卉不知道是难过还是高兴,掩面哭起来。汪霞 菊卉,别哭!菊卉 (哭得更厉害)妈!马成群 汪霞,趁你现在清醒,我告诉你们,安可心今天来找我,她为你在上海联系了一位精神病方面的专家,是一位很知名的教授,安可心说,这位教授也许能治好你的病。菊卉 老马爷爷,安可心阿姨要给我妈治病? 【外面的门铃响了。菊卉 (懂事地)有人来了,我开门去。(下)汪霞 (自语)死了,死了,都死了 【汪霞在屋里收拾那些雕塑和水罐,马成群帮着她整理。【菊卉引吴敢和林佩环进来。林佩环 (很客气地)是话剧演员马老师吧?谢谢您对汪霞的照顾,我们也来看看您啊!马成群 (有些不高兴)任由不在了,我和汪霞都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吴敢 马老师,您生气了?马成群 你小子也太不像话!任由在的时候,你吴敢一来就钻进了这工作室,和任由一泡就是一整天,汪霞也没少给你们弄好吃的,现在任由不在了,汪霞成了这个 样子,怎么就没见你来过!吴敢 (自觉惭愧)我来过,您老没见着。再说了,汪霞得了这个病,我也无能为力。马成群 (瞪他一眼)你得有这份心!菊卉,扶你妈吃饭去。 【菊卉搀扶起妈妈,和马成群一起走出了工作室。 【吴敢和林佩环坐在工作室里,面对眼前的一切,放佛在缅怀任由。 【林佩环望着吴敢,一阵灼热涌上了双颊,深情地走向他,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林佩环 吴敢,两个人的世界,太好了!吴敢 (掰开她的双手)别这样,这里是任由的世界。林佩环 你不要回避我。吴敢 我害怕。林佩环 敢爱、敢恨、才是真男人。吴敢 你忘了,我的名字叫吴敢。林佩环 我知道,你很胆小,可你活得很真实。吴敢 这个世界上,真实的人很多,你都爱吗?林佩环 我喜欢真实,更喜欢真诚。我爱的是你吴敢。吴敢 可我,我不能接受你的爱。林佩环 (冲动地)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你的呼吸。吴敢 佩环,你别这样,周瑜平是我的领导!林佩环 他有你的一半真诚,我也不会想到要离开他。吴敢 你真的要离开他。林佩环 (平静下来)和他生活在一起,很累,他过于敏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他了,还要一遍一遍地解释。他活得很虚伪。不管是谁,有说不完的奉承话,却从来不会主动去帮助别人做一件好事;他活得也很累,看见别人比他强,他心里就不舒服,为了算计别人,他经常一整夜一整夜地不睡觉。吴敢,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我觉得很冷!吴敢 (变得木讷起来)你,你觉得我很热情吗?林佩环 (眼里闪着泪花)你是一个真正的雕塑家,和任由一样,你追求真善美,心里有一团火。在别人看来知识一件很平凡的东西,你却会发现它的美,它的价值;一个很平凡的人,你却会看到他的优点。和你在一起,我会很自信,也很自爱。吴敢,是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吴敢 (朝她走过去)你真的这么看我?林佩环 (深情地)吴敢,我爱你!吴敢 (激情燃烧)佩环!【灯亮金世贵和方方面对面地坐着,两人边饮茶边聊着什么。金世贵 (按捺着焦急的心情)再等等。方方小姐,我搞到这件东西不容易,你就瞧好吧!方方 (嚼着口香糖)金老板,浪费我的时间,你就是谋财害命啊!金世贵 咋这么说话呢,咱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我做国内的雕塑生意,你做老外的买卖,这件宝贝保准适合美国人的口味,只要能把它脱手,少不了你的10%佣金。方方 (拎起包要走)你金世贵能有什么好东西,我不陪你了。金世贵 (站起来拦住她)方方再等等十分钟,我的人马上就到。看到东西再说,不满意,你立马走人!方方 (重又坐下)金老板,像你这样磨嘴皮子,能磨出钱来?金世贵 (很得意)小看人!没这么简单,我金世贵也算是个老江湖了。 【舱外一声喝斥,一个光头把反剪双臂、蒙着眼睛的安可心推进了船舱内。金世贵 (很吃惊地站了起来)你怎么还带了个人来?光头 (把那只黑布包放在桌上)老板,东西我搞到手了,可是我脱不了身,只好用她作掩护了。方方 (惊疑)金老板,她是金世贵 (掩饰着惊慌)把人给我带走,放了!安可心 (辨别着声音)是金老板吗?金世贵!金世贵 (十分紧张地)是是,是我金世贵。你是安可心?光头 (也紧张起来)啊!老板,你们认识?金世贵 (喝斥)还不快滚! 【光头害怕地逃下。方方 (十分意外地)安可心,真的是你吗? 【方方急忙解开安可心身上的绳子和蒙眼的布。金世贵 (慌乱地)误会误会,我的手下人不会办事,让安,安老师受惊了,我真是无地自容。快坐,喝茶,压压惊。实在对不起方方 (愤怒地)金世贵,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好东西让我脱手,你把安可心混蛋,你这是绑架!金世贵 方方你别发火!你听我说。安可心 (指着桌上的黑包袱)这是什么? 【金世贵惊慌地一把抱住那只黑包袱。金世贵 没、没什么。方方 (抢上一步)拿过来!真是个好东西,你慌什么?看你这副嘴脸,就知道你没干什么好事儿! 【方方不顾金世贵阻拦,打开黑包袱。一件十分精美的微型雕塑作品展露出来,金世贵“嗵”地跪在了安可心的面前。金世贵 (哭丧着脸)不不,安可心,方方,你们饶了我吧!我实在是太喜欢任由的东西了,我就干这么一回,是我财迷心窍,不不,我太崇拜任由先生了。现在他死了,老婆也疯了,他的东西都锁在了工作室里,没人拿出来卖,我就是再有钱,也只能干着急,干瞪眼啊,你们饶了我这一回吧!我金世贵不是人!方方 (悟到)我明白了。这是任由的作品,是你叫人去偷来的,金世贵,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那个光头还差点儿要了安可心的命,是不是?安可心 金世贵,你站起来!方方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金世贵 (站起,给安可心沏茶)安,安老师,你们要是去报警,我少不了要去坐大牢,饶了我这一回吧!我金世贵拖家带口地到你们城里来做生意,也不容易。都快七八年了,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挨饿受冻,赔了买卖不算,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还给人骗了好几回,差点儿想跳楼自杀。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是你安可心安老师给我出主意,我才开了现在这个装饰艺术品公司,才有了今天,我金世贵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真该死啊!安可心 (愤愤地)你居然会去偷任由的作品,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任由。金世贵 是,是,我是对不起任由先生,我金世贵谁都对不起。方方 你别这么装孬种。安可心看你过去也帮助过任由,才请你来参加聚会的,就算你不想分一份任由的遗产你也不该去偷他的作品,还要我把它卖给美国人,你他妈缺德!安可心 (痛心地)这是任由的心血,你们想把它卖给美国人。方方 (辨白)安可心,没我什么事儿,全是他干的。我要是知道他去偷任由的东西,非把他送到大牢里去!金世贵,你说,任由哪点对不起你?他活着,你炒他的“鱿鱼”,他死了,你偷他的作品,你他妈白披了一身人皮!金世贵 (辩解)是我炒了任由,可当时这,这里面太复杂,我也说不清楚。方方 (蔑视地)刚才口气还挺大,现在怎么了?安可心 (紧逼上一步)要想我不去报警,可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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