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企业破产清算专题研究--破产清算方法论(刘子平 梁.doc

关联企业破产清算专题研究-破产清算方法论刘子平 梁朔梅(一)上传时间:2005-12-17引 言 关联企业是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在当今世界，几乎所有最重要的经济部门都已采取了这种企业联合形式，它们在国家的经济领域和经济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中国也不例外。 关联企业特殊的企业结构与经营方式已在公司法、证券法、破产法等领域引发了诸多法律问题，而在破产法领域所产生的社会、经济、法律问题尤为严重。关联企业破产的社会影响是巨大的，尤其是关联企业连环破产的社会冲击力，犹如“束集炸弹”爆炸，很可能对当地社会经济造成沉重的打击，带来企业职员失业与社会稳定问题、债权保护问题、国家金融安全问题。这在中国已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必须予以正视。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关联企业破产事件不时见诸报端，重大破产案件有：湖北“猴王集团”破产案， 1999年广东国投公司、广信企业发展公司、广东国际租赁公司、深圳国投公司系列破产案， 2004年广东南海华光关联企业破产案等。 如何妥善解决关联企业破产清算法律问题，发挥司法能动主义，均衡救济各方当事人利益，已成为摆在中国法官和法学家们面前的一个不容回避的课题。本文试图从有关司法实践出发，结合关联企业法理及破产法原理，运用比较法和案例分析方法，对关联企业破产清算程序中的主要法律问题进行较深入的探讨，希能为我国破产审判司法实践和相关立法提供一些理论参考。 一、关联企业破产清算的方法论 （一）关联企业破产清算的一般方法 在通常情况下，一般是债权人对某一债务人提起破产申请或者某一债务人自行提起破产申请，作为一起独立的破产案件，此案与其他企业或其他破产案件没有任何关联性，故对其当然是单独地进行破产清算，自不待言。但是，当债权人对数个关联企业提出破产申请，或者数个关联企业同时提起破产申请，或者某一重要关联企业被申请破产，因关联企业作为一个“经济联合体”而存在，它们之间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此时如何进行破产清算，则不无疑问。在理论与实务上，对此的看法并不统一，存在截然相反的两种意见：一种意见主张对各个关联企业应分别按照不同的破产程序进行独立的、分别的破产清算；另一种意见则主张将整个关联企业纳入统一的破产程序，进行合并清算。 笔者认为，如何对关联企业进行破产清算，离不开对关联企业特质的理解。对此，我们必须正确认识到，无论关联企业之间是何种关系，其本质是“具有独立法人人格的企业之间的联合体”， 故在法律意义上的破产清算，首先应考虑将各个关联企业作为独立的法人对待，这是一个基本原则。我国学者认为，我国198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破产法（试行）（以下简称破产法）以及199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以下简称民事诉讼法）第199-206条破产清算程序的规定并未采纳企业集团统一破产的做法，即所谓“大破产”理论。关联企业的成员在法律上具有独立人格，在关联企业的破产程序中，不能采用整个企业集团统一破产程序，并用整个集团的资产来满足债权人的利益。同时，国外学者也有认为，对关联企业实行统一破产程序不符合法律政策与经济政策。 基于上述理由的考虑，在我国司法实践中，对关联企业的破产清算一般沿用传统的破产清算方法，即将各个关联企业视为独立的法人对待，分别进行破产清算，在破产程序选择上，与一般企业破产清算并无二致。例如在我国最大的关联企业破产案件1999年广东国投集团破产案中实行的是对关联公司分别破产清算的做法。在该起震惊中外的破产案中，广东国投集团作为一个庞大的企业集团，拥有众多的关联企业，主要有广东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本部及全资子公司广信企业发展公司、广东国际租赁公司、深圳国投公司等。广东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作为非银行金融机构，不能支付巨额境内外债务，严重资不抵债，于1999年1月向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破产申请。 在广东国投公司提起破产申请的同时，其全资子公司广信企业发展公司、广东国际租赁公司、深圳国投公司亦提出破产申请。在处理广东国投公司及其关联企业的破产清算问题上，如何建立公正而高效的审理模式和清算程序，就成为关键的问题。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在最高人民法院的指导下，决定将审理格局定为“一带三”，即一个母公司和三个全资子公司，分别由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和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分别开启独立的破产清算程序，而没有将广东国投公司关联企业进行合并清算。 至于广东国投公司其余的一些子公司尚能自己生存的，则没有被关闭，实施破产。 在其他关联企业的破产清算中，我国法院一般亦是分别开启独立的破产清算程序，对各个企业进行分别清算。针对实务界主张对关联企业进行合并破产清算的呼声，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明确规定：多个关联企业破产的，法院受理后应由清算组依法界定各个关联企业的财产，不应以财产混同为由合并清算。 对关联企业分别进行破产清算是一般清算方法，可称为“独立清算方法”。需要特别注意的是，虽然称为“独立清算”，但因关联企业之间存在资产混同、债权债务混合等错综复杂的法律关系，故事实上不可能完全独立进行，此已成为对其进行破产清算的主要法律障碍；一个整体的协调或安排机制，是必不可少的，这已为司法实践所确认。 （二）关联企业破产清算的非常规方法 因社会事物是纷繁复杂的，故作为调整社会关系的法律规范，在有其原则的同时，亦有其例外的情形，在关联企业破产清算问题上亦如此。对关联企业破产清算，以独立清算为其原则，但与此同时，我们针对一些特别的情形，需要非常规的破产清算方法，来矫正、恢复被人为破坏、扭曲的关联企业之间的关系。关联企业破产清算的非常规方法主要是指合并清算。 合并清算，亦称实体合并或实质合并，是指合并母子公司的资产和负债，使关联公司的债权人在一个程序中得到支付。在关联企业破产的情况下，由法院裁定将整个集团公司的财产和负债合并在一起，是实体性的合并。它允许法院在一个涉及到多个公司破产的案件中，不考虑公司实体的独立性，将它们作为一个实体所持有的财产和发生的负债。实际上，实体合并为所有被合并公司的债权人利益创设了单独的破产财产，将这些公司的所有债权人联合起来作为统一的债权人整体。 我国一直存在采取合并清算方法对关联企业破产进行清算的主张。在司法实践中，亦已有人民法院开创了适用合并清算方法处理关联企业破产清算之先河，例如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人民法院在审理南京汽车工业联营公司南海汽车厂、广东汽车底盘厂破产案中，裁定将两关联企业进行合并清算，社会效果很好。 由于关联企业之间经常存在一些异常的交易或利益输送情形，对它们采取合并清算在很多时候已经成为一种不可或缺的司法救济方法，逐渐被确认为一项处理关联企业破产的司法原则，即实质合并原则。 关联企业破产清算专题研究（二）混同财产及债权债务的清算论刘子平 梁朔梅上传时间:2005-12-17 二、关联企业之间混同财产的权属划分 （一）关联企业破产突出混同财产区分问题 关联企业因存在控制与支配因素，控制公司对其从属公司，可以转移、挪用、占有相关资产，或者指使其进行非常规的关联交易，或者将关联企业的各种资产在整个企业集团内部进行横向调配、使用。凡此种种混同财产的行为，虽然达到人所皆知的程度，但因其系内部统一筹划，很难受到外部法律的有效控制、防范。由于对关联企业混同财产行为缺失相应的法律规制，事实上，在同一企业集团内的各个关联企业之间，普遍存在账户、财产混同，经营场所混同，高管人员混同等问题，彼此之间的关系非常暧昧、复杂，资产流用已成为常态，加上财务帐册资料残缺不全，因此在很多时候难以查考追溯真正的财产归属，尤其是资金、生产原材料和债权债务等流动性财产。这种现象在各国普遍存在，尤其是在那些市场与法治欠发达的国家和地区。 一旦关联企业发生债务支付危机，进入破产清算程序，如何界定各企业之间混同财产的归属，则为关联企业破产清算道路上的首个“拦路虎”，成为主要法律障碍之一。这给人民法院、清算人员在界定关联企业破产财产归属时带来难以逾越的难题。但是，因企业破产清算直接导致民事主体的消灭、所有债权债务关系的消灭，故除了理顺混同财产，合理确定其权属外，别无选择。因此，人民法院受理关联企业破产案件，除了裁定实行合并清算外，“应由清算组依法界定各个关联企业的财产”。 关联企业清算组无法界定混同财产的，或者其他权利人对清算组的界定存在争议，应提交人民法院运用司法裁判权最终裁定具体财产的归属划分。 （二）界定混同财产权属的原则、方法 对关联企业混同财产需要界定其权属，其理至明，但关键是如何界定？界定权属的确权标准是什么，应遵循那些基本原则和方法？笔者认为，因关联企业之间混同财产的复杂性，虽难有成法可供适用；但是，对混同财产的确权亦非漫无限制、漫无目的。现结合有关法律规定、法理和司法实践，对界定混同财产权属的主要方法、路径分述如下： 1、依产权凭证和合同确权 此是界定混同财产直接、主要的方法。因为根据企业财产、权利的性质，企业的财产主要分为以下几类：（1）土地、厂房等不动产；（2）机器设备、车辆、船舶等准不动产；（3）成品、半成品、原材料等动产；（4）银行存款、证券、货币现金、对外债权；（5）专利、商标、专有技术、商业秘密、版权等无形资产和投资股权；（6）其他财产或财产性权益。在上述企业财产类型中的（1）、（2）、（4）、（5）中的大部分财产、权利都需要向有关政府部门登记备案，颁发土地使用权证、房产证、行驶证、专利权证、商标权证等产权证书。而相关产权证书是政府核定的法律证书，如无相反证据，则可直接采信相关产权证书上所记载的证明内容，并以此确定相关财产的权属。至于其他动产、货币现金和其他财产或财产性权利，一般亦存在交易合同、发票、银行进帐单等相关证明资料予以证实，关联企业的清算人可在查明相关资料的基础上直接界定财产权属。 需要注意的是，因在关联企业的经营中，其财产状况很可能受控制公司或企业经营者的刻意“安排”，故意将有关财产记载在其他企业名义上；或者存在相关财产已经支付对价，但由于有关因素尚未正式过户、领取产权证书等情形。如仅依靠产权证书或一纸合同来认定其最终产权归属，无疑具有相当的风险性，未必可行、正确。故需要结合其他方法综合认定相关混同财产的真正归属。 2、根据财产性质、购置、使用以及企业生产经营情况确权 虽然关联企业的财产在破产前大多处于有意或无意的转移或混同状态，但企业的财产一般用于生产经营的需要，故可从具体财产的性质、使用和企业的生产经营范围，确定相关资产的所有人。 例如一贸易性公司，一般不会购置大批生产性设备，而另一关联企业恰为该批生产设备相对应的生产性企业，则虽然受控制公司的控制将该财产转移至贸易公司名下，亦应认定该生产设备属生产性企业所有。又如，在关联企业中发现某公司存放有其他关联企业生产的成品、半成品或原材料等，而没有其他合法来源或支付对价的证明，则应认定归属于原生产企业。对某一混同财产，如难从财产性质与企业生产经营范围上认定，可以从具体财产购置的资金来源、经办人、付款凭证以及财产的使用、转移、办证过程情况等方面追溯确权。 3、其他确权方法 如依据上述原则和方法不能对关联企业的混同财产进行确权的，则应考虑其他综合因素，进行调查核实，然后相应确定混同财产的产权。主要有以下方法：对所有关联企业的财务帐册进行查核审计，以确定相关资金往来的性质、金额；对关联企业内部有关财产的购置人、管理人、使用人等亲历人、知情人进行询问调查取证；向关联企业的外部交易人，如出售人、转让人、赠与人、债权人等，了解查核相关财产的权属情况；向海关、工商、国土、房管等有关政府部门，查核相关财产的登记、监管、备案原始资料，或征询相关部门对某具体财产，例如某工程项目或划拨土地等权益归属的意见。 4、按共有分割确权 在穷尽上述划分关联企业之间混同财产的方法后，仍无法对混同财产进行划分的，则从公平、合理原则出发，可将无法区分所有的混同财产视为共同财产。共有是指某项财产由两个以上的权利主体共同享有所有权，各共有人之间因财产共有形成的权利义务关系，称为共有关系。对于共有的形式，各国民法规定得不一样。根据我国立法，“共有分为按份共有和共同共有”两种， 因为在关联企业破产清算中，如对混同财产知道或能确定各关联企业之间的具体份额，则根本不必要将其视为共有财产，故事实上排除了混同财产为按份共有的可能，只能按有关共同共有的规定进行处理，让涉及混同财产的关联企业对该部分财产不分份额地共同享有权利并承担义务。对于共有财产的分割，一般采取：实物分割、变价分割和作价补偿三种方式；在共有财产分割后，共有关系归于消灭。 因为破产清算之目的是变现破产财产以在众多的债权人之间进行分配，故对该部分混同财产，同其他破产财产一样，原则上“应当以拍卖方式进行”变现， 然后在各个关联企业之间等比例分割价款。当然，如果涉及部分关联企业并没有进入破产清算程序的，并且该企业愿意取得该项财产的，可在征得债权人会议同意的前提下以由该企业作价补偿的方式解决此问题，补偿价款纳入破产企业的破产财产。 对此确权方法的使用必须慎重，非到不得已的地步，不应作此选择，因为如没有穷尽其他方法，而直接将关联企业之间的混同财产视为共有处理，则很可能导致实质的不公平，损害某关联企业的债权人和股东的利益。 三、关联企业之间债权债务的处理 在关联企业之间不但存在大量资产混同的现象，而且存在错综复杂的债权债务关系。对这些债权债务关系如果处理不当，不但会严重地损害众多其他债权人、少数股东的利益，同时亦会严重拖延破产案件的审理与破产清算的进程，使关联企业破产清算旷日持久、耗资庞大。故有必要对关联企业之间债权债务关系进行透视，根据合法合理原则及时梳理，正确解决好相关当事人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以维护破产程序的正当性、合法性和提高破产清算的效率。 （一）关联企业之间主要的债权债务关系 1、资产交易的债务。关联交易是指“发生在关联方之间转移资源或义务的事项，而不论是否收取价款”。 目前我国对关联企业，特别是上市公司的关联交易已予以重视，建议从严规制。 从广义而言，发生于关联企业之间的债权债务均可统称为关联交易之债，但此笼统提法无助于梳理它们之间的债务关系，有必要加以细分，故本项关联交易是资产交易，主要是指：（1）产品、原材料买卖的关联交易。在经营中，关联企业之间达成某种安排，进行产品、原材料的买卖，甚至高价供应原材料或以低价购买公司产品，在交易中获得超额利润，并使相关公司的利益受损。（2）资产重组、转让、租赁的关联交易。在关联企业之间进行有形、无形资产的置换或重组、转让、租赁的情事频繁发生，常见者例如控制公司在重组中安排将子公司的优良资产与其他关联公司的劣质资产置换，或者将子公司优良资产低价转让、租赁给其他关联公司，甚至无偿划拨、使用从属公司的资产。在上述关联企业之间的资产交易中，必然形成各种虚虚实实的债权债务关系，有待破产清算人进行梳理、认定。 2、融通资金的债务。在关联企业之间普遍存在相互融资借款的行为。有的是企业之间的正当融资，或提供适当的资金资助、扶持；有的是从属公司资金被控制公司无偿占用。后者在我国关联企业中表现得尤其明显。特别是在上市公司发行股票或配股融资后，母公司往往无偿或通过支付少量利息而占用上市公司资金，轻则影响了上市公司实现新项目投资，严重的则导致上市公司破产，以致人们普遍认为上市公司实际沦为控制公司的“提款机”。从实践中看，关联企业之间融资借款行为所形成的债权债务关系亦相当混乱，要正确清理殊为不易。 3、投资的债务。关联企业形成的一条重要纽带为资本关系，有时为单向的投资，有时为企业之间的相互投资、相互持股。在各种投资行为中有的足额出资、有的出资不足，或根本未履行出资义务，或公司登记成立后又通过各种方式抽逃出资；同时，在投资后相应地会产生有关股息、红利等权益的分配等问题，从而形成关联企业之间投资上的债权债务关系。 4、相互担保的债务。关联企业之间为融资相互提供保证或财产抵押、质押等担保方式为普遍现象。正如学者指出：“事实上，公司间之保证，一般而言，率皆发生于同一集团之关系企业间，彼此毫无关系的两家公司较少会出现保证他家公司债务的情形，此种情形可谓中外皆然。” 因为担保行为可基于有偿委任或无偿提供，同时担保人对债权人承担担保责任后，对主债务人享有求偿权利，他们之间因之产生债权债务关系。同时，关联企业破产时，它们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必然提前到来，例如保证人可以参加破产财产分配，预先行使追偿权。 5、其他关联债务。在实践中，控制公司出于各种目的，由子公司或其他关联企业承担或支付各种名目的债务或费用，如管理费用、利润提成等，甚至直接在财务账册上虚构一些子虚乌有的债权债务关系。 （二）关联企业之间债权债务的处理原则 在关联企业破产案件中，关联企业之间的所谓破产债权一般占相当高的比例，基本上仅次于银行金融机构的破产债权，甚至超过后者。故对关联企业之间债权债务的处理是否得当，直接决定破产清算程序的正当性和效率，同时也是保护从属公司债权人、少数股东利益的关键。处理关联企业之间债权债务的主要原则有：依法审查原则；合法抵消原则；深石原则等。 1、 依法审查原则 关联企业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主要由相关关联交易所产生。而关联交易是伴随着公司制企业的发展和以公司为联结点的各种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关系而产生的一种较为复杂的经济现象，在关联企业之间普遍存在，中外皆然。据有关资料统计，在1997年、1998年，我国上市公司出现的关联交易的比例分别为84.6%、80%。 关联交易可分为常规交易与非常规交易，对于常规的关联交易，因其具有促进公司的规模经营、提高市场竞争力、降低交易成本等功能，为各国法律所认可，故对常规关联交易所形成之债权债务可以依法确认；对于非常规的关联交易，因其根本上背离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损害了关联方或外部债权人的利益，故应受到规制甚至根本性否定。例如，在无形资产转让中，控制公司往往从从属公司攫取超额利润、好处。典型的例子有：夏华电子集团公司以26亿元的价格向厦华电子出售“厦华牌”商标；粤宏远公司出数千万元巨资购买其母公司刚刚注册的“逸士”与“保得”商标，赤裸裸地暴露了关联公司之间的串通损害公司利益的用心。 故在关联企业破产清算时，关联企业以非常规关联交易的债权作为破产债权申报的，对此类债权债务关系必须作严格的审查。 对关联企业之间债权债务关系的审查标准，应当按照独立企业之间的业务往来收取或者支付价款、费用的标准进行审查，对不符合此标准的债权债务数额进行调整。具体而言，对交易价款即债权债务额的认定，应按照市场上存在的独立企业之间的业务往来所形成的公平成交价格和营业常规所进行的业务往来认定；对相关交易在市场上没有参考的，按照独立企业之间进行的类似业务活动的价格认定；或者按照销售给无关联关系的第三者的价格所应取得的合理费用和利润水平认定；或者按照其他合理的方法认定。在破产清算中，一般由专门的会计师对关联企业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作全面、严格的审计，在审计的基础上由清算组与关联方核对、确认每一笔债权债务，关联方与清算组对该债权债务存在争议的，应提交人民法院审查裁定。 2、合法抵销原则 所谓抵销，是指二人互负债务，各以其债权充当债务之清偿，而使其债务与对方的债务在对等数额内相互消灭。我国破产法规定，债权人对破产企业负有债务的，可以在破产清算前抵销。 关于破产债权债务可以抵销的规定，当然可适用于关联企业破产清算场合。同时，因关联企业之间存在各种债权债务关系，如能进行抵销，则可省却许多清算上繁琐而复杂的程序，提高破产清算的效率和减少清算的时间与成本，这对债权人而言也是好事。关于债权、债务抵销的一般要件有：（1）必须是双方当事人互负债务、互享债权；（2）双方互负债务，标的物的种类、品质必须相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100条规定，标的物的种类、品质不相同的，经双方当事人协商一致，也可以抵销；（3）必须主动债权已届清偿期；（4）必须是非依债的性质不能抵销之债。抵销使双方债权按照抵销数额而消灭，使双方债权溯及力得为抵销时消灭。 普通破产清算程序中的抵销与一般债务抵销条件有所不同，其限制应相对宽松，因为破产宣告时未到期的债权视为到期债权，同时如在破产程序中不允许抵销，则破产债权人应向破产企业全额偿还债务，而其破产债权的受偿则难以保障，这样对债权人是不公平的。故在满足“债权人的债权已经得到确认；主张抵销的债权债务均发生在破产宣告之前”两个基本条件情况下，与债务人互负债权债务的债权人可以向清算组请求行使抵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