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族服饰图案纹样的文化内涵.docx

壮族服饰图案纹样的文化内涵玉时阶(广西民族大学 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 ,广西 南宁 530006) 摘 要 壮族服饰图案纹样内容十分丰富 ,花草树木 、行云流水 、鸟兽鱼虫 ,无所不有 。这些图案纹样随着被装饰物的部位的不同和用不同的工艺手段 (如挑花 、刺绣 、织锦等) 制作而各具匠心 ,千变万化 ,极富感 染力 。透过这些图案纹样 ,我们可以洞察到壮族历史上所创造的各种文化 。 关键词 壮族 ;图案纹样 ;文化内涵 中图分类号 K89212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 - 5227 (2012) 01 - 0012 - 04图案纹样是服饰的一个重要装饰手段 ,它像一位高明的化妆师 ,为本来平淡无奇的服饰绘上 彩虹 ,铺开云锦 ,栽出花草 ,泛起涟漪 ,把服饰装饰 得富贵华丽 , 让服饰美的神韵充分地显示出来 。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图案纹样 ,不论它被装饰在服饰的哪一个部位 ,壮族妇女在制作的过程中都会 倾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审美情趣 ,以表达自己的情感和一定的民族文化内涵 。每个图案纹样都有 自己的主题 、情调和风格 ,甚至还有一个古老的民间传说 ,正所谓“寸图之中 ,寓意无穷”。壮族服饰中的每一个图案纹样都不是孤立存在的 ,它像历 史文化长河中的千年之舟 ,负载和积淀着壮族几千年所形成的灿烂文化 ,有的甚至可能是至今仍 未被我们破解的充满原始神秘色彩的文化信息和符号 ,透过一个个图案纹样 ,我们可以洞察到壮族 历史上所创造的各种文化 。所以 ,壮族妇女在制作服饰时 ,都要匠心设计图案纹样 ,以美化服饰和人及人的生活 ,让人们在美的生活中潜移默化地 陶冶自己的性情 ,净化自己的心灵 。人们创造了图案纹样 ,但图案纹样也美化了人 。一 、图案纹样的种类图案纹样作为民族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它 的形成和发展 ,从始至终都和本地区 、本民族的发 展有着密切的 、细腻的联系 ,都必须和本地区 、本 民族的社会生产 、宗教 、道德 、风俗习惯 、审美观念 等统一协调 ,融为一体 ,否则 ,它就不能在本民族 中普遍流行 。各地壮族生态环境 、生产方式 、生活方式等不同 ,最终造成了壮族地域文化风格的形成 ,从而使壮族服饰图案纹样呈现出万紫千红的 繁荣景象 。壮族服饰中的图案纹样千姿百态 ,纷繁复杂 ,几乎自然界中的花卉草木 ,飞禽走兽 ,行云流水 ,以及想象中的龙凤麒麟 ,都有涉及 。究竟共有多 少种纹样 ? 很难做出精确的统计 。按其表现题材来看 ,主要有几何纹样 、植物纹样 、动物纹样 、自然 形态纹样 、人物纹样等 , 而应用最多的是几何纹样 、植物纹样和动物纹样 。这些纹样最初可能是 对某种具体形象或事物的临摹 ,或是从一些植物 、动物及自然物演变而来 , 或是某种图腾的标志 。 这些约定俗成的传统纹样 ,都蕴藏着一定的文化内涵 ,反映了一定的社会内容和审美情感 。其造型生动强健 ,栩栩如生 ,写实性强 。如壮族服饰中 的太阳纹就来源于壮族先民的太阳崇拜 。据滇桂边界的壮族民间传说 ,从前天上有 19 个太阳 ,把 地上万物都快烤死了 。后被壮族英雄郎正用弓箭射下 17 个 ,最后剩下 2 个 , 1 个是今天的太阳 , 1个是月亮 ,它们躲着不肯出来 ,人间没有了白天黑 夜 。人们只好向太阳请罪 ,求它出来照亮大地 ,并从此形成祭太阳的习俗 。壮族先民对太阳的崇拜不仅表现在崇拜仪式上 ,而且将太阳纹的图案纹 样刺绣在民族传统服饰上 。其太阳纹样一般用红 、黄两色丝线刺绣 ,以象征太阳的颜色 。先用红 线绣成圆点 ,再用红线配黄线绣四射的光芒 。壮族民间习俗认为 ,花王婆是主管生育的女神 ,壮族 始祖米洛甲就是从花朵中生出来的 ,而人则是从 收稿日期 基金项目 作者简介 2011 - 10 - 13广西哲学社会科学“十一五”规划课题“濒临消失的广西少数民族服饰文化研究”(06BM Z007)玉时阶 ,男 ,壮族 ,广西民族大学瑶学研究中心主任 、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 。主要研究方向 : 少数 民族历史文化 。第 1 期玉时阶 :壮族服饰图案纹样的文化内涵13米洛甲后花园中的花朵转世到人间来的 。所以 ,壮族求生育的方式之一就是祭祀花神 ,在花王婆 生日那天到野外采花来佩戴或插于床头 。为表示对米洛甲的崇敬 ,还将各种花的纹样恭敬地绣于 儿童的帽子 、背带和妇女上衣的胸襟 ,花的上部绣 有鸟纹样和蝴蝶纹样 ,象征天 ;花的下面多绣锯齿 形的草纹样 ,象征地 ,中心部为大花 ,则象征繁衍人类的壮族始祖米洛甲 。这些图案纹样在艺术形 式和工艺技巧上 ,有的难免朴拙 、粗放 ,但它却像一首首质朴动人的民歌 ,清新 、活泼 、健康 、富于创造性 ,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 ,表达了壮族群众对 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少数民族服饰图案纹样极为丰富 ,不仅各民 族服饰图案纹样风格不同 ,就是在同一民族内部 ,因受自然环境和毗邻民族的影响 , 也各有差异 。 对同一民族而言 ,居住在平地和平坝地区 ,与汉族交往较多 ,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的壮族 ,其服饰图案 纹样往往比较丰富繁缛而抽象 ;而居住在高山上 ,平时和汉族交往得较少 ,经济文化发展相对缓慢 的壮族 ,其服饰图案纹样则往往比较简洁 、古朴而具象 。从图案结构形式看 ,壮族服饰图案纹样大致 上可分为三种 :有的让几何纹样充当主体纹样 ,以绚丽多变的植物纹样作陪衬 ,构图主次分明 ;有的以动植物纹样充当主体纹样 ,以丰富多彩的几何 纹样组成纹带 ,让几何纹样起到烘托 、美化主体纹 样的作用 ;有的则全是几何纹样 ,用各种不同的几何纹样穿插组合 ,使整个构图协调一致 ,给人以繁 缛瑰丽之感 。征出发并就其创造性的意义而言 ,人类最初那简陋的石器和后来较为精细的彩陶 、玉器同属于史前艺术 ,它们的具体形态虽然不同 ,却没有根本性质的区别 ,后来的一切创造物都是对第一件 工具的继承和发展 。”2 所以 ,任何一件人工创造物都渗透着创造者的审美意识 。当然 ,这种审美意识是从实用性中派生出来的 。人类在创造第一 件工具时 ,当然是以实用为目的的 。这种目的支配了劳动工具的创造 ,同时也创造了另外的价值 。 当人类在创造第一件工具时 ,哪怕是制作最简陋的石器 ,他都要考虑到用起来方便 、省力 ,以引起自己的满意和快感 。这种满意和快感 ,伴随着引 起了美的快感 。从考古发掘资料看 ,旧石器时代晚期 ,广西壮 侗 水 诸 族 的 先 民 来 宾“麒 麟 山 人”、桂林“甑皮岩人”和柳州“白莲洞人”都开始使 用了打制石器 。据有关专家考证 ,这些打制石器 所用的石料 “, 都是经过有意识的选择 ,并且是积 累了丰富的经验 。他们选用的石料不是随意性 的 ,而是对岩石的硬度 、纹理 、加工劳动和劳动时间 ,以及加工成石器以后的手感是否顺心舒适等3都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 。” 也就是说 ,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 ,生活在广西境内的壮族先民便已萌 芽了审美意识 。从目前所见到的资料来看 ,壮族服饰图案纹样大多是从现实生活与自然界中吸取素材 。宇宙 间的万物都蕴涵着不同的图案形式 ,飘浮的云彩 ,起伏的山峦 ,茫茫的原野 ,潺潺的流水 ,艳丽的花 朵 ,嫩绿的小草 ,以及飞禽走兽 ,日月星辰 ,无一不在展示着它们内在的生命力和外在的形式美 。壮 族妇女通过对周围世界这些自然物的长期细致观 察体验 、提炼 , 然后加以丰富的想象和巧妙的构思 ,通过夸张 、变形 、奇妙组合等手法 ,有选择地将 现实生活中丰富多彩的自然物按自己的思想情感和需要 ,简化为几何纹样 、自然纹样和动 、植物纹 样 ,装饰在服饰上 。这些形式多样 ,制作精美 ,色 彩瑰丽 、具有民族风格和乡土气息的图案纹样 ,生 动地体现了壮族人民的生活情感和聪明才智 ,反 映了壮族人民对生活与大自然的热爱 。壮族服饰中的图案纹样是作为一种装饰方式而出现的 ,所以 ,它在题材内容 、构图形式 、色彩诸 方面都必须注意壮族审美观念和趣味爱好 ,注重神韵的表现和意境的创造 。诚然 ,作为自然物来 说 ,它本身具有一种内在的生命力和外在的形式美 ,但壮族妇女在制作服饰的图案纹样时 ,往往不 满足于对自然物的模仿 ,她们为了满足自己的精 神需要 ,为了表达自己的理想愿望 ,为了追求更高的意境和美的享受 ,总是要对自然物进行创造性 的艺术加工 ,选择自然物中最真实 、简洁 、精美 、生动的部分 ,通过自己丰富的想象和巧妙的构思 ,按二 、图案纹样的审美情趣图案纹样可以美化服饰 ,把人的外表打扮得 更漂亮 ,从而烘托出女性的秀丽 ,男性的健美 ,使 人在精神上获得美的享受 ;同时 ,图案纹样本身就 是一种情感符号 ,它汇集了一个民族的传统文化 和地域文化 ,蕴藏着一定约定俗成的涵义 ,表达了 一个民族特定的生活情操和审美观念 。人类的审美能力是从人类形成的最初时候就 开始萌芽和积淀了 。当巨猿超越了动物界而进化为人时 ,他们就具有了创造性 ,而这种创造性本身 就包含着审美意识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 说 “: 人类社会区别于猿群的特征又是什么呢 ? 是劳动是从制造工具开始的 。”1 人类在劳动 。创造第一件工具时 ,在考虑它的实用性时 ,也萌芽了最初的审美意识 。正如王朝闻先生所说 “: 第一 件工具的创造 ,是人类一切精神的和物质的创造 活动的胚胎 ,它孕育着人类由幼年到成年发展所有最初的因素 、方面和关系 ,从史前艺术的特 14 广西师范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2 年照美的形式规律 ,在写实的基础上 ,通过高度的艺术提炼 、概括 、夸张 、变化 、奇妙组合而成为具有民 族风格的图案纹样 ,充满了天真烂漫的童稚之趣 ,从而使其比自然物更美 、更典型 、更理想 ,进而达 到主 、客观的高度完美统一 。这些经过高度凝练的纹样 ,物化了壮族人民的美好愿望和理想 ,融入 了壮族人民的炽热感情和审美情趣 ,从而使它具有一种质朴的艺术魅力 ,给人以一种美的享受 ,引 起人们心理上的反应和共鸣 。如壮族服饰中常见的花 、鸟 、鱼等纹样 ,它们都是自然界中常见的动 、植物 ,但服饰中所见的这些纹样往往比现实生活 中的动 、植物更自由 、更美丽 、更富于幻想 、更具有强烈的艺术魅力 。以龙 、凤纹样为例 ,这是一种根 据想象由各种动物综合而形成 ,象征某种神威和寓意吉祥的纹样 ,几千年来 ,一直深为各族人民所 喜爱 。唐宋时期 ,龙逐渐成为中原地区皇帝服饰上的特有装饰纹样 ,构图张牙舞爪 ,威武腾空 ,令 人望 而 生 畏 。而 地 处 边 疆 的 壮 族 不 仅 敢 犯“龙颜”,在服饰用品上织绣龙纹样 ,而且风格别致 ,姿 态万千 ,有的头部像雄狮般的威武 ,有的如慈祥的老人 ; 两条长须 ,既有龙的形象特征 ,又如两根蔓 生的枝藤 ; 卷曲的躯体竟用花草组成 , 造型既简 洁 、朴实 ,又活泼可爱 ,富有生活情趣 。这和中原 地区的封建统治者把“龙”作为权力和神圣的标志是截然不同的 。凤也是壮族服饰用品上常见的纹 样 ,它概括了孔雀 、锦鸡 、公鸡的部分特征 ,并选择了它们中最精美 、生动的部分进行构思 、变形 ,所 以服饰纹样中的凤是完全理想化了的艺术形象 ,成为公鸡头 ,锦鸡身 ,孔雀尾 ;有的省略了双足 ,有的夸张头部 , 有的强调动态 ; 有的将双翅画于胸 前 ,有的让它生于两侧 ,有的则把它绣于头上 ; 整个构图活泼可爱 ,栩栩如生 。山区的壮族妇女常 生活在鸟语花香的生态环境中 ,小鸟不仅是她们 快乐生活的伴侣 ,而且小鸟自由快乐的生活也引 起她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她们通过对小鸟的观察 、体验 、提炼 , 并加入自己的丰富想象 , 通过夸 张 、变形等手法 ,创造出千姿百态的鸟纹样 ,有的比翼双飞 ,有的背靠背像吵架 ; 有的窃窃私语 ,有 的昂首啼鸣 ,形象极为生动 。这种真实与夸张的 统一 ,现实和理想的统一 ,使整个图案纹样既有古 朴稚拙之处 ,又有新鲜活泼之感 ,显得生气勃勃 ,充 分 地 体 现 了 壮 族 人 民 对 美 好 生 活 的 追 求 和 向往 。对幸福的渴求与对生命的礼赞 。它所折射出的时代背景 、社会心态 、民族心理和审美情趣 ,远远超 出了图案纹样本身的价值和意义 ,让人们从中感 悟到丰厚的文化底蕴 。壮族服饰图案纹样的创作者都是一些植根于 现实生活的劳动者 ,她们热爱生活 ,热爱艺术 ,但又不把艺术作为谋生的手段 。她们绘制图案纹样 的目的 ,是为了建立自己的理想世界 ,是在为生活创造美好的形象 ,虽然她们各自都有着不同的人 生坎坷经历和生活的艰辛 ,但她们对人生和生活 都寄予满腔的热情 ,都对未来充满希望 。所以 ,壮 族服饰图案大多喜用美丽的 、诗情的 、吉祥的 、充 满生机的题材 ,或象征对幸福美好生活的追求 ,或 含趋吉避凶 、纳福招财 、求子祈寿之意 ,其情感内容所反映的多是人类健康的 、积极向上的东西 ;热 爱家乡 、热爱生活 、歌颂正义 、歌颂功劳始终是其主题 ,很少出现伤痕和眼泪 ,充分体现了壮族群众 对生活坚定乐观的信念 。这种坚定乐观的信念 ,是与他们那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所带来的物质生 活与精神生活的平衡性决定的 。和现代化工业经 济相比 ,小农经济虽是一种落后的经济形态 ,但它 毕竟是壮族人民长期以来与生态自然环境互动过 程中形成的一种经济形态 。在这种经济形态下 , 只要风调雨顺 ,每个家庭基本上都能自给自足 ,不需要经过太多的社会交换也能生活下去 。在这种 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制约下 ,人们很容易满足于现状 ,能猎取一只动物就是极大的快乐 ,能饱吃一餐 就是最大的幸福 “, 人畜兴旺”、“五谷丰登”,则是一般人家的最终追求 。虽然他们的生活艰苦 ,但 他们心目中的这种幸福的理想并不是无望的 ,而 是现实的 ,直观的 ,可望实现的 。所以 ,即使是在 艰难困苦的岁月里 ,她们从来也没有丧失过对美 好理想的追求与向往 ,始终洋溢着乐观 、向上的希 望 ,摒弃悲愤绝望和自暴自弃 ,以积极 、乐观的态度对待未来 。她们的生活处于一种理想化的氛围 之中 ,虽然她们的生活很贫乏 ,很单调 ,但她们创造的这种精神生活却很丰富 。她们托物寄情 ,借 物寓意 ,将自己内心的意念和理想倾注入服饰图案纹样之中 ,使这种物化了人的美好愿望和理想 的吉祥纹样终于成为服饰图案纹样的主题 ,深受 各族人民喜爱 ,成为民间普遍流行的题材 。正所 谓“有图必有意 ,有意必吉祥 。”它寓意于图案纹样 之中 ,化抽象为具体 ,将壮族人民追求幸福 、自由 、 爱情等抽象的涵义 ,用人们熟悉喜爱的具体题材 表现出来 ,构思巧妙 ,物吉图祥 ,流露出自然纯真 质朴之美 ,具有独特的民族色彩与个性 。这些图案纹样涉及面广 , 花卉 、草 、木 、鱼 、虫 、鸟 、鸡 、蝙 蝠 、蝴蝶 、石榴 、狗 、兔 、等 ,无所不用 ; 内容极为广泛 ,寓意丰富深刻 ,有的象征自由 、幸福 、爱情 ,有三 、图案纹样的文化寓意图案纹样是工艺美术的语言之一 ,它反映了 人的智慧和技巧 ,融入了人的情感和思想 ,表达了 人的理想和愿望 ,体现了人的追求与向往 ,是人类第 1 期玉时阶 :壮族服饰图案纹样的文化内涵15的寓意长寿 、多子 、吉祥 、平安 。它们意趣横生 ,别有深意 ,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理想的向往与追求 ,唤 起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 ,使人获得一种美的享受 。这种理想化 、拟人化的吉祥图案纹样 常用谐音 、喻意等艺术手法表现其寓意 。谐音以图案纹样的谐音来 表 达 吉 祥 的 涵义 。如“三阳开泰”,用三只羊仰望太阳构成图案 ,羊与阳谐音 ,开泰即交好运 ,寓意幸运 。“五福捧 寿”,用五只蝙蝠围绕一个寿字构成图案 ,蝠与福谐音 ,寓意富贵长寿 。“连年有余”,用一个婴孩 、一条鲤鱼 、一朵莲花构成图案 ,连与莲谐音 ,余与 鱼谐音 ,寓意生活富裕 。“喜上眉梢”,用喜鹊与梅花构成图案 ,眉与梅谐音 ,寓意喜讯即将到来 。类似的谐音吉祥图案还有“六合同春”、“金玉满堂” 等 。有的则直接将汉语吉祥语作纹饰绣在各种几何纹样内 , 如“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长命富 贵”“、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等 。喻意用图案纹样来暗喻美好的事物 。如石榴 、葫芦 、鱼等喻意多子 ;松树 、桃 、龟等喻意长寿 ;鸳鸯 、双飞燕 、并蒂莲等喻意夫 妻 恩 爱 。常 见 的 有 “: 四合如意”, 用四个云卷状的如意头构成图案 ,四合象征四方 ,寓意事事如意 。“四季花香”,用梅花 、牡丹 、月季 、菊花构成图案 ,象征一年四季 鲜花盛开 ,生活美满 。“鸳鸯戏水”,用一对鸳鸯与一池清水构成图案 ,象征夫妻恩爱 。“龙凤呈祥”,用龙 、凤组成图案 ,龙表示男性 ,凤表示女性 ,寓意 阴阳和谐 ,婚姻美好 。“鱼崽多多”,用一条躯体肥硕的鱼 ,鱼腹内有许多小鱼或有鱼蛋似的繁密斑 点 ,象征子孙像鱼崽一样多 。鱼的繁殖能力非常强 ,产子多 ,被视为生殖和生命力都非常强的象征物 “, 鱼崽多多”,象征人口繁荣昌盛 。类似的象征 吉祥图案纹样还有“百花盛开”、“花好月圆”、“双雀报喜”、“麒麟送子”、“鱼跃龙门”、“四季平安” 等 。谐音和象征结合这种图案纹样在表现手法 上 ,谐音和象征兼而有之 。如“万事如意”,用两只如意和万字格底纹构成图案 ,万字格寓意万事 ,如意原来是菩萨手持的佛具 ,象征吉祥如意 ,表示万 事称心如意 。“多福多寿”,用佛手 、石榴 、寿桃构成图案 ,佛与福谐音 ,石榴象征多子 ,寿桃象征长 寿 ,表示多子 、多福 、多寿 。类似的图案纹样还有“福寿双全”等 。结语壮族服饰图案纹样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的 。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 ,它经 历了历代经济生活与社会文化的严格筛选和淘 汰 ,汇集 、沉淀了历史上不同时期 、不同类型的文化 ,将他们融入自己的文化体系中 。这些几经洗练 ,历经沧桑才流传至今的壮族图案纹样 ,是壮族 传统文化的瑰宝与精华 ,是壮族文化的缩影与财富 ,是壮族社会文化发展的“活化石”,它记载了壮 族社会文化发展的历史 ,是一部“无字的史书”,蕴藏着丰富的文化遗产 ,是壮族和中华民族重要的 文化资源 。具有传承历史 、教育后人 、陶冶情操 、净化灵魂的文化功能 ,能够满足壮族群众的物质需求与精神需求 ,是壮族群众日常生活中必不可 少的一种美的享受 。改革开放以来 ,壮族地区的经济发展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但精神文化的建设 却没有跟上 ,壮族传统文化被现代化的进程冲击得七零八落 ,而新的 、为壮族群众喜闻乐见的精神 文化建设却没有跟上来 。所以 ,保护与传承壮族传统文化 ,弘扬民族文化精神 ,能进一步促进壮族地区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和谐发展 。 参考文献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三卷 M .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72 :512 .邓星福 . 艺术前的艺术序 M . 济南 :山东文艺出版 社 ,1980 :2 .郑超雄 . 壮族审美探源 M . 南宁 :广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