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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函数 “嘛,因为数学老师看了你们解析几何的成绩后病倒了,一个月内都不会来上课。”银八抱着一叠试卷站在讲台上,“所以这个月你们就依照老师印的复习提纲和练习卷自己复习函数部分,月末数学老师回来后会组织考试。好啦,拿到试卷后不许讲话不许讨论不许吐槽,安静自习!大西你去走廊罚站。” “老师,大西同学已经转校了。” “那么新八你去罚站!” 所谓函数,不过是描述两个变量之间的关系,在两条垂直直线构成的坐标系中蜿蜒的轨迹。却成为高中数学里最复杂的部分。 01.正比例函数 冲田从今天早读开始,已经咳了一个上午。 早晨宿舍里居然破天荒地没有“早安土方先生,去死吧”的问候,读课文间时不时地咳嗽,上课也是。后座的土方皱起眉头,说:“总悟你还是去校医室开点药好些。” “土方先生你与其考虑这个不如担心一下我把你下次开的药调包成氯化钾含片吧。”说罢便转过头稍微整了下桌面接着趴下睡觉。 我关心这个混蛋干什么!想立即给前面的人一个暴栗,土方揉了揉额前的碎发。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咳嗽不止。现在是夏天不可能感冒,他最近也没吃辣仙贝什么的。昨天过得很平淡啊,要说唯一的不一样,应该就是“值日”了吧。 先是午睡一醒来就见冲田坐在对面的床铺,撑着下巴看自己。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土方先生值日吧。” “那就去值啊,”翻身坐起,土方拽过挂在梯子上的外套,“又不是没值过。”瞥了一眼床头已经不会响了的闹钟,两点零五分。 “值日”即是风纪组成员轮流在宿舍门口站岗,检查出宿舍的学生是否有按要求穿校服。当然,也会纪录迟到名单。一般要在打午睡叫醒铃前就在一楼准备。可两点零五分的概念,是两遍叫醒铃已经打完了开始纪录迟到的时间。 “所以土方先生鉴于你玩忽职守、知法犯法,为了不破坏风纪委在广大学生中的美好形象,请主动辞去职务吧。”冲田穿好鞋,笑容决不逊于三月春光,“副委员长我会继承你的遗志的,放心地去吧。” “美好形象这种东西曾经有过吗。再说今天你也要站岗吧。” 依稀记得昨天近藤特地过来说了句“明天你们两个值日”然后又追着阿妙出了班门,当然还伴着惨绝人寰的叫声。算了,反正今天是自己值日,迟到也无所谓。 “终于抓到迟到的人了!三年Z组,土方十四郎”山崎在一楼宿舍门口正往扣分条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冲田总悟” 抓过山崎的衣领,土方额上已经开始暴青筋,“哪有人心情这么愉悦地写自己班级的扣分条。今天不是我和总悟值日么?!” 人身安全受到极大威胁下,山崎举起风纪组的值勤表在土方面前:“这星期没有排你们值日啊” 放开山崎,土方拿过值勤表,确实没有自己和冲田的名字。 “是班级值日吧,副长,打扫班级卫生。” 望着土方忿忿离开的背影,冲田顺手抽出方才的扣分条,撕碎成数片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末了还不忘露出“天真可人”的笑容对山崎说:“这么认真负责是会被切腹的。” 于是,只剩下白忙一场的山崎,近乎碎在风中。 “执法不严,违法不究。风纪委员会就要完蛋了吧。再说这里根本不存在切腹啊。” 土方翻开草稿本,夹在其中的纸片掉落到桌面上。是昨天从本子上撕下来的。正面是自己的笔迹:“等我回来一起值日。”反面是冲田的字:“黑板留给你擦。Ps.土方先生还是回不来的好。” 可是昨天的值日土方没有擦黑板,他什么也没做。当时土方回到教室,看见整齐的桌椅,干净的黑板,以及冲田留在他桌上的字条。空无一人。 那时冲田从操场回到教室,打下课铃不久,班上已经不剩几人。拾起被吹落在地上的字条,猜土方一定又被银八叫去教职员室的登记分数什么的。 收好字条,冲田绕到教室后门,拿起摆放得乱糟糟的扫把,开始扫地。班内的垃圾还真多,饮料瓶、废纸、用了一半的橡皮、被踩碎的塑料笔盖,冲田把它们一样样扫进垃圾铲,倒掉。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打桶水,然后洗那个像是闹过旱灾一样3Z唯一的拖把。 杵着拖把,抬头看向班内的挂钟,五点四十五分。 土方先生也许真的失足从楼梯上掉下去摔死了吧。冲田这样想,找出他留下的字条,翻过反面,留言接着用课本压在土方的书桌上。 冲田锁好前门,背起书包。站在教室后面看,3年Z组可以说前所未有的整洁。除了,讲台后的黑板。最右边是今天的课程表,剩下的全是物理公式,受力分析,还有布置的作业也不知道他们都抄了没有。冲田觉得黑板上的字从来没有这么多过,像是非得要他现在擦干净一样。 于是冲田把书包放回座位,趴在讲台前念着些奇怪的口诀来回点那三块一模一样的抹布决定用哪块好。第一遍如果用湿抹布擦,黑板会变成一幅很好的抽象画。可是板刷擦过扬起那么大的粉尘,冲田甚至觉得刚才的地都白扫了。 踮起脚从最高的上面开始,一遍一遍,直到冲田想这块黑板也许买来时都没有现在这么干净。由于混杂了太多种粉笔,洗手池中的污水呈现很怪异的颜色。冲田的咳嗽声在空荡荡的洗手间里,没人听见。 再次背起书包站在后门边,挂钟上的时间指着六点零五。不到四平米的黑板擦了二十分钟,土方先生的尸体也该凉了吧。 六点零五分教学楼基本已经看不到学生,所以没人注意一直挂着笑脸的少年在关上3年Z后门那一瞬轻轻的叹气。 窗外的浮云有条不紊地向西飘,接近正午的阳光又重新射入教室。冲田阖上的眼皮下意识地闭紧,眉头微微皱起。土方把字条放回草稿本,起身为冲田拉上窗帘,却始终没有想出他咳嗽的原因。 其实并没有这么复杂,教师中可能知道的人更多。对粉笔灰过敏。不过那也不算是真正的过敏,只是大量吸入粉笔灰后会咳上一段时间。也许一下就好了,也许几小时,也许几天。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药剂或方法治疗,只能等它自己恢复。 冲田似乎听到窗帘挂环摩擦轨道的声音,接着又暗了下来,昏昏沉沉地睡着。压在下面的函数复习卷,已经被折皱。 “正比例函数是我们最早接触的函数。系数大于零的情况下,函数在定义域内单调递增。” 提纲的第一讲里这样写道,并且打上了下划线。 正比例函数不过是一个理想模型。事实上很多付出和回报,是不能成正比的。 -01完-02.反比例函数 晨练险些又没赶上,在老师那签好到草草地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土方和冲田来到食堂时只剩下残羹冷饭了。近藤一早信心满满的“今天一定要和阿妙搭台”壮志豪言,似乎又没实现。他们也习惯了这日复一日同样的话。 土方瞥了一眼冲田饭盒,只有一个已经凉透的包子。 “早餐吃这么少会得胃病的。” 冲田指了指土方面前已经被蛋黄酱埋没根本分不清是什么姑且还被称为“早餐”,回了句:“如果一大早就要被装这种东西,胃酸都会哭的。” “算了不和你计较。”土方舀起一勺蛋黄酱,心想下次要监督他多打些饭。 上午的课一如既往地无聊,环视3年Z组,睡觉、看小说、玩PSP、吃便当等等应有尽有。高三了还这种状态,这届升学考也没救了。 于是银八本着“破罐破摔”的理念,大义凛然地将最后一节国文课申请改为劳动课。高中劳动课就是在校内做义务劳动,比如打扫公共教室、拖走廊楼梯、去教材室帮忙搬书一类的。不过这些应该是高一高二做的事,高三出于备考已经取消劳动课了。“与其在教室里荒废青春,不如去施展一下干劲与热血,顺便还能累积学分。”银八这一句话,便把3Z全组支到银魂高中的各个角落。 “我和阿妙被同分去图书馆整理图书唉!” “那么我劝委员长你尽量避开字典词典那边的书架。”冲田冰冷的声音完全和近藤是两个极端,“那样的质量加之那样的力道,被砸可能会送命。” “土方先生被分到哪里?不会是刷这栋楼所有的男女厕所吧。” 懒得再和冲田争,土方答道:“教职员室。总悟你呢?” “化学实验室。” 土方扯开书包前面的拉链,叫住正要离开的冲田,把自己的学生证递到对方面前。 “今天中午我们留在教学楼值勤。如果我还没回教室,你就先去吃饭吧。” 冲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卡片,接过什么也没说连道谢都没有地调头走人。 “这小子又怎么了。” 土方对这反常的行为有些不解。近藤凑过来望着冲田的背影,接了句:“生气了吧。” “哈?” 劳动课其实也是很好偷懒的课。虽然逃劳动课的后果比拔下校长头上的“魅力点”还严重,但只要做完得到负责老师的签字,剩下的时间就随意怎样都行了。一般半节课就能完成,不过还是要看情况而定。比如像现在的土方。 或许这里的清洁就只靠学生劳动课了吧。这是土方走进高一教职员室的第一想法。 第二想法则是:那么一定半年都没有安排学生在这儿的劳动课了。 本来以为高三组的教职员室在银八那一堆人的“维护”下已经够旯沓了,谁知来到高一组才识得“山外有山”。 “那边那个同学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地扫一下再拖一下,抹一下窗台抹一下桌子,浇一下花换一下鱼缸的水。最后来把这摞文件盖上章。” 盖章已经超出我的义务范畴了吧!再说对于那株枯得会被人误认为棍子的花和死掉已经腐败的鱼来说,浇花换水什么的有意义么! 好不容易把那偌大的高一职员室打扫到“勉强能住人”,离下课也只有两分钟了。待开始的那位老师在表上填好“态度认真,工作到位”几句评价,土方接过表格快步走向3Z的教室。 班上还有零星几个人,冲田已经不在。土方正准备转身出教室,被新八叫住。 “土方君,冲田君他说要你去小卖部拿学生证,还有,”新八拿起桌上冒着黄烟的液体,“冲田君嘱咐你务必喝下这个。” “这是什么”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土方已感到一阵恶寒。 经过门口的神乐盯着看了很久,说:“是沸腾中混浊的水阿鲁。” “怎么可能会用烧杯装水啊!再说怎么沸腾得了啊!”还未等土方开口,新八抢先一步吐槽。 桂不知又从哪弄来的铁夹,将实验用的铁钉丢进液体。 果不其然,“嗞啦”一声,铁钉溶解。桂的语气听起来信心十足:“1:3的浓硝酸与浓盐酸混合物。是王水错不了的。” 身为风纪委居然偷化学实验室的药品他的脑是不是被王水腐蚀了! 刚刚去实验室还了烧杯被负责实验室的老师训斥一通的土方,此时后悔把王水倒掉。应该直接连带烧杯给那小子灌进去才对。 这样想着朝小卖部走,冲田说让土方来这拿学生证。凭长年与冲田相处的直觉,土方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请问刚才是不是有个学生把学生证押在这儿了。”肯定语气。 小卖部大婶面无表情地从柜台下拿出土方的学生证。土方叹气,接着问:“他拿了什么?” “一包烟。” “哈?”土方心想等下找到冲田一定要掐死他或者把他的头按到高一教职员室的鱼缸里。 “多少钱?” “450日元。” “怎么可能这么贵!”土方刚拿出钱包的手险些没抓稳,瞪着小卖部的那位大婶近乎失态地喊。 对方则慢悠悠地回答:“他拿了最贵的那种。” 土方最后在通往天台的楼梯上找到冲田,他一个人坐在最高的阶梯上,靠着那扇紧锁的铁门。土方远远地望见冲田像是被伙伴孤立的孩子一样,眼神里淡淡的落寞。 忽然想起劳动课前近藤说冲田或许生气了,土方问为什么时。近藤回答说:“我想,他还是比较希望你说让他等你一起吃饭。” “你以为这是不入流的少女漫画吗!”这是土方当时回的话。他的顾虑,如果最后又像那天值日的情况一样,不就适得其反了么。 方才在小卖部柜台的气愤被抛之脑后,土方踏上台阶站定在冲田面前。 “我说你居然把我的学生证抵押买烟。” “我没有买烟。”冲田不以为然。 “那你嘴里的是什么?!” “舔得过火的棒棒糖。” “不要用银八那一套!” “真的是棒棒糖,烟牌的哦。土方先生要不要尝一个?”说着,冲田从身后拿出一个塑料包装袋,里面是各种花纹的棒棒糖,袋子上还标有“cigarette”的黑字。 “是你自己用签字笔画上去的吧。”土方已经无力抓狂,把饭盒递到冲田面前,“我顺道去食堂打了饭,你还没吃饭吧。” “那种蛋黄酱盖饭喂校猫比较合适。” “银魂高中只有一只叫定春的校狗。” “那正好,喂完了就连校狗也没了。” “中华姑娘会杀了你的”土方俯下身,牵起冲田的手腕,后者顺势站起,然后被土方拉着走下楼梯。 “现在去哪?” “回宿舍。” “不是要留在教学楼值勤吗?” 夏风吹过,土方走在冲田前面,嘴角浮出一抹浅笑:“先回宿舍拿你的学生证。” 食堂要刷学生证取餐或者吃指定的标准餐。由于早晨险些迟到匆忙间冲田忘记了自己的学生证,不得不吃食堂指定的包子。所以土方把学生证给了冲田让他先来吃饭。 “算了土方先生。”冲田停在3Z的教室门口,低着头说:“我可不想被人说玩忽职守。” 土方也转身放开冲田的手腕,等他下面的话。 “所以我们就分吃你的特制蛋黄酱盖饭吧。” 反比例函数的图像是以坐标轴为渐进线的等轴双曲线。曲线会无限趋近坐标轴,但不会相交。 无限趋近,却不会相交。 -02完-03.指数函数&对数函数 一般的学校都是春季办艺术节秋季开运动会。银魂高中则正好相反。 又到银八最讨厌的文化祭了。班会课上抽好了话剧角色的签,就算做好了准备工作。按银八的话来说就是:“话剧这种东西不需要排练,演出生活中真实的一面才能打动观众。”3年Z全组就谁也没把它当回事,于是到了文化祭当日。 话剧被排到了下午压轴,上午按照惯例还是在校内的类似游园的活动。 学生永远对文化祭乐此不疲。土方和冲田走在学校的林荫道间,两侧摆满了社团或个人的摊位。今天除了本校生还有些外校的学生来玩,所以风纪委员会全体出击众志成城地向校方保证了期间的治安。 理化研究社有供学生做实验的环节。都是些铝热反应一类操作简单现象又华丽的实验。向学校申请了药品和器材,也有老师负责指导,土方觉得应该不存在什么安全隐患。 “土方先生来试试纳与水反应生成氢氧化纳的实验吧。” “我们在维持秩序,你不要擅自转换成参与者的姿态了!” “难道土方先生你不敢吗。” “激将法也没用,我已经看见你把蒸馏水换成稀硫酸了。” “唉”冲田作苦恼状随后又一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表情说:“那土方先生直接去顶楼给同学演示自由落体好了!” “现在就让你感受一下牛顿第三定律吧。” 近藤也不知已经逛到哪里。冲田此时正站在长谷川的摊前买章鱼烧。“结果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担心治安问题么。”土方这样想,不过比起这个更让他绝望的是冲田正在章鱼烧上涂的那厚厚一层深绿色调料。 “等等总悟你在我那份上加了什么” “青苹果酱。”份量已经比平日土方盖的蛋黄酱还多了。 “你当我是外星来的吗!吃章鱼烧怎么可能有青苹果酱!” 看着眼前打起来的两人,长谷川流泪攥着空掉了的调料瓶:“芥末都没了,后面的客人怎么办” 其实银魂高中的林荫道很长,只是土方看见远处校保健组摊位前穿着护士装的猿飞和被迫坐在单架上缠满绷带的银八,就已经不想再往前走了。 下午的话剧会演每班都要出一个节目,由于担任活动总导演的老师对3Z的话剧不抱什么希望所以被排在了节目单上的第一个。但是此刻全场的反响却是他意想不到的诡异。 “这是仙度瑞拉地狱版么。” 因为之前没有排练,3Z的众人都是凭着自己对灰姑娘的记忆在演。而台上正身穿围裙饰演灰姑娘的屁怒吕让在座实在不知该以什么心态观看。 “我也想去参加舞会。” 抽中“后母”签的长谷川流着冷汗,慌忙答道:“没、没问题请不要杀了我” “喂,接下来的剧情不是挑豆子吗!”原定饰演仙女的桂连出场都免了,“本来还想和伊莉莎白四手连弹的!” “假发同学,仙女不用弹钢琴。再说” 新八的“仙女也不用带着伊莉莎白”以及桂的“不是假发是桂”都还没来得及说,身后一声沉沉的“对不起”使两人同时僵住。 “不不是你的错” “请不要杀了我们。”伊莉莎白的牌子上如是写。 转向新八,屁怒吕说“到王子出场了。” 而后挽着屁怒吕跳舞的新八一直在想:如果现在地球毁灭,让他吃十份姐姐的煎蛋都没关系。 阶梯教室外的操纵室。冲田和土方坐在控制台前看着屏幕上新八写着“谁来救救我”的脸庆幸自己因为风纪组没有参与当时的抽签。另外观众席上的画面则没有一处无黑线,担任导演的老师已经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哭了。 “我早就说演等待戈多。”土方摇了摇头,“非要演什么灰姑娘。” “不,这不是重点,”冲田拿起刚刚在游园时买的可乐,认真地说:“重点是少了土方先生饰演的水晶鞋没有亮点。” “你怎么不去演南瓜马车!” “因为屁怒吕加土方先生就太重了载不动。” “你不要一本正经地答这种话!” “你们啊”银八在操纵室的门口,还有穿着平时那件白衣,懒散的声音:“不要再给3Z丢脸了。整个阶梯教室都听到了。” 冲田看向桌面,确实放着一个话筒,操纵台上“线路一”的音量被调到最大。 “不用担心的老师,”冲田把话筒的音量关掉,“3Z已经没有脸面给我们丢了。” “所以我才讨厌文化祭啊”银八抱怨着走回话剧现场。完全没有自觉去忏悔3Z完败其实是他的责任。 最为老师学生看好的是C组最后出场的哈姆雷特。操纵室的桌面上已经堆满薯片泡芙一堆的零食,冲田放下手中的易拉罐,认真地看起主屏幕上正在上演的话剧。 鬼魂说自己是哈姆雷特的父王。 “土方先生才应该去演鬼魂。” “在被你杀了之后么?!” 哈姆雷特在台上装疯卖傻。 “这不是土方先生擅长的吗。” “不,我觉得你比我合适。” 奥菲利娅凭长裙浮在水面上,旁边还有她散开的花环。随后伴着歌声消逝。 “那土方先生想演什么角色?” “我才不会去演什么话剧!” 哈姆雷特拔出长剑,可国王已经准备好了有毒的饮料。 “也是哦,土方先生只能扮演蛋黄酱星人之类的东西,完全上不了台面。真不知道为什么连这样的人都能当上副委员长。”冲田靠着椅背仰头盯着天花板,“不过真可惜呢,姐姐要我转学了,不能顶替土方先生的位置了。” “那就别转啊。”土方想这样说,话到嘴边却又变成:“最好不过。” 哈姆雷特在舞台中央的追光下死去。此刻观众席上再没有人出声,安静得像是几米开外的操纵室一样。 指数函数和对数函数互为反函数,图像以y=x为轴对称。 轨迹上的每个点在y=x的直线对面都有相应的值,但组成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函数。 -03完-04.幂函数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百分之九十九都在打闹。” “那就记住剩下那百分之一的好。” 喧嚣的夏天渐渐远去,窗外的树叶也开始泛黄。文化祭之后冲田就真的没再来学校,银八似乎在某次班会课上带过一句“我们班又少了一位像总一郎同学这样的好学生。”自己教了两年的学生连名字都叫错,还摆出什么感伤的表情啊。 上午最后一节数学课终于结束,土方放下笔,收起满是算式的草稿本和函数复习卷,摞好。望着前面的空位不自觉地走神。 “土方同学,有人找。” 循声看向班级前门,穿着校服的女生。浅褐色的半长发散开披在肩上,红色的双眸带着笑意对着自己。 “三叶?” “我刚刚去了校长室可是没有人,就来找土方君了。”走廊上,三叶走在土方的右侧,因为穿着校服,看起来就像是那么多情侣中普通的一对,没人会去注意。 去校长室办退学手续吗。土方沉默片刻,随后说:“校长室下午才有人,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那就麻烦土方君了。”三叶笑道。 “还有,都已经读大学两年了,干嘛还穿高中校服啊。”其实这才是土方想说的第一句话。 “唉,不好吗。这样感觉不会太怪嘛。”三叶侧过脸颊正好对上土方略带无奈的眼神,“我可是翻遍衣柜才找到的。” “服了你了。”食堂已经排起了长队,土方才想到只有一张学生证,“你找位置坐下等吧,我先排队打饭。” “没关系,”三叶换上“我带了小总的学生证。” 食堂的学生都习惯了土方午餐上蛋黄酱那不可理喻的厚度,但今天对面着个娉娉袅袅的少女正往自己的饭上无止尽地盖着辣椒再次引得邻座及路过的同学回头。 “我们学校的辣椒酱都快被你吃完了”土方说着拿过三叶手上的调料瓶,放在桌上,“再说你肺炎刚好不久,不要吃这种有刺激性的东西。” “不用担心啦,我有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没问题的。”三叶把辣椒拌进饭里,呈一种让周围的人看了都无法接受的红色,“也许我全身的细胞都离不开辣味了,不吃才会生病呢。” “那是基因变异吧。” 好耳熟啊,这句话。土方停住,仅有的一点笑意散去。 “如果土方先生的味蕾细胞知道自己为蛋黄酱这种东西发生基因变异,一定会自卑地蹲在墙角哭泣的。”以后没有人会在食堂方桌的对面说这种话了。 “唉,那是副委员长的女朋友吗。可惜这么温柔的女生怎么还会喜欢一个蛋黄酱狂热者啊。” “确实太可惜了” “你们在说什么!”土方转向邻桌四个风纪组成员,于是饭上的蛋黄酱全都移到山崎的头上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啊” 午餐时间过后学生都陆续回了宿舍。土方掏出钥匙打开3Z的门,带三叶来到左侧窗边冲田的位置。 “没办法,中午只能先待在这里,下午第一节课那个白痴校长就会来了。” “我记得我读高中时就叫他白痴校长呢。绰号居然一届届传下来了。”三叶环视3Z的教室,略带怀念的神情。“第一次看到土方君时,我就在这儿读书呢。” 三叶穿的高中校服,与他们初见时一样。三叶正好年长他们三岁。土方升入银魂高中那年,三叶毕业。又因为治疗肺炎的缘故,在大学休学了一年。 第一次见面是因为那天冲田没有去学校,土方按档案上的住址找到那所挂着“冲田”门牌的房子后,三叶来应门。并不是什么“命运的邂逅”,这场遇见普通得不得了。 三叶摊开手在土方眼前晃了晃,终止了后者对那些旧事的回忆。土方的视线从面前纤细的五指转回三叶的脸。 “刚刚吃了那么多辣椒,我去小卖部买些水吧。” “好啊,麻烦了。” 待土方提着绿茶和辣味的薯片回到教室,三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撩起女孩额前的碎发,睡颜依旧很漂亮。土方放下小卖部的塑料袋,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试卷开始复习。 感觉就像是同班了很久很久一样的默契,中午大半的光景,就这样度过,没有情节没有对白。直到三叶睁开眼坐直,然后回过头对土方说:“差不多要去校长室了。” 土方送三叶到走廊的楼梯口时,正好响起午休结束的第一遍铃声。一直走在前面的三叶转身。 “对了我还没问呢,土方君和小总相处得怎样?那孩子有些任性。”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百分之九十九都在打闹。”若是形容起来的话一定到明天天亮也说不完,可是土方说了这句。 “那么,土方君记住剩下那百分之一的好就够了。” “谁说了那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好啊。”土方这样想,思虑现在该摆出怎样的笑脸回那句三叶好似早就酝酿好的话。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百分之百都记住。”最后三叶听见这样的答复。 “是么。”三叶踏上通往校长室的楼梯,“在我读书时就是这首曲子呢,原来一直没换。土方君下次见喽。” “好,再见。” 直到三叶的身影在楼梯转角消失不见,土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忽略了某件事。 她有这所高中的校服,她知道校长室在哪不用带路。她记得在食堂吃饭要用学生证,还有校长的绰号以及午休的起床铃。 三叶是银魂高中毕业的,又怎么会不知道校长室只有下午才有人这个传统。 在办公楼狭长的走廊上,三叶看见那个穿着白衣吊儿郎当的银发自然卷从对面走来。 “好久不见了,银八老师。” “三叶?”银八一脸吃惊的表情以为自己还没睡醒,而后又想到,“来给总一郎办退学手续么。” “是总悟。本来想让他转到离我的学校近一些的高中这样就能住在一起。不过临近升学考时转学的确欠妥,何况,那孩子似乎并不想转学。因为之前小总他自己办好了退学手续,我这次来恢复他的学籍,顺便向校长当面道个歉。” “这样”银八满不在乎地抓了抓后脑勺,说:“不过你现在的打扮,还真让我觉得自己还在做你的班主任。” 银八水货拖鞋拍地的声响渐远。三叶扣门,随后看见校长室窗边吊兰的叶子被风吹起好看的弧线。夏天真的过了。 我翻出已经洗到有些泛白的那套旧校服时突然这样想,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也好。我像是回到三年前一样,然后在那个时地,遇见了三年后的你。 幂函数在高中数学里很少被提及,复习提纲上对它的描述也只有短短几行。 但很多数学模型都要建立在幂函数之上。那些曲线在坐标轴中优雅地划过我们的视线,然后寂寞地无限延长。 -04完-05.三角函数 冲田没有为转学的乌龙事件做太多解释,3年Z组也只是从混乱变为更混乱而已。比如从早晨开始就没有断过的拌嘴。 “总悟!”土方高分贝的吼声打破早读时班上昏昏欲睡的气氛。“你又在我的手机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翻开手机的文件夹更新提示,尽是些像Gloomy Sunday的音频,自杀完全手册的电子书。甚至还有视频文件。 “Happy tree friends?这是什么?”土方按下播放键。 开始是“咿咿呀呀”的童声片头曲,随后画面转入森林里一堆可爱的小动物。不仅仅是幼稚吧,土方有些怀疑。不出所料,半分钟后明快的画面立即被大片大片的红色取代。 “啪”土方按下停止,毅然删掉文件。 更新内容的最后一项,是一个叫“bad”的联系人,电话号码是个普通的手机,土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又是你捣的鬼?”土方给冲田看屏幕上的号码。 “我不会起bad这么直白的名字,晦涩才能拿高分。” “那是谁,你认识吗?” 上课铃打响,冲田坐回位置上,随口说:“谁知道,说不定是土方先生你受了诅咒。” “在你眼里还有什么和诅咒无关么。”土方也坐下,合上手机。没去在意也没有删除新添加的联系人。 “嘛,下周生物科组要办生物模型制作展。每班要出一个作品,有没有同学想自愿参加请举手。”银八说完顿了两秒,继续:“好了既然没有同学自愿,那么我们只能采取抽签决定了喽。” 3Z抽签决定什么也是常有的事。按理说四十分之一的机率并不大,可土方拿着手中尾端是红色的纸条真恨不得开箱验票以确认那不是冲田在轮到自己时递上的是另一满是红签的盒子。 “我早就说土方先生你受了诅咒嘛。”冲田把手中的白色纸条揉成团丢进挂在桌边的垃圾带。 事实上冲田一直坐在自己前面根本没有时间去调包。 “这次生物模型的内容是模拟生态系统,就是制作生态瓶。” 下课后土方被叫到教职员室同其他班被选中的学生一起听生物科组长讲模型要求。在场的学生无一列外散发着强烈的怨气,都是各班最倒霉的人。 “说白了很简单,就是找一个水缸,在里面放上水草,鱼之类的。要使自己的人工生态系统正常运转,所以要考虑系统内不同营养级生物之间的合适比例。并且我们要求生态瓶是封盖的,要考虑瓶中的氧气比例等因素以免鱼在展出前死亡。” 等等,这到底哪里简单了。土方现在这样想,加上这几周的生物复习课基本没听,哪还记得什么营养级食物链啊。最后生物科组长推了推那副厚底眼镜,下了结论性的话。 “总之要保证在下周外校领导来参观前生态瓶里的生物至少没死光,在此之前怎么调整任意。” 结果还不是为那个白痴校长那点可怜的面子,我倒觉得他的办公室就是个很好的生态系统。 剪开宿舍里的那个两升塑料可乐瓶。当时懒得去丢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可是去哪弄条鱼回来呢。” “还要鱼做什么,直接把土方先生放进去然后把盖子拧死就是个完美的生态系统了。” “那么你也去生态瓶中充当一下水草维持平衡吧!” 冲田投来一个鄙夷的目光,认真地说:“我是呼吸耗氧生物和水草的光合造氧完全相反,土方先生你的理论知识太差了。”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理论知识!”土方想用可乐瓶狠狠地敲一下正在柜子里找东西那人的头。 “有这个时间和我争执,还不如去校门口那个水池里捞些鱼回来。”冲田翻出PSP,按下开关,“再晚就被其他班的人抢光了。” 可当土方拿着他的简易生态瓶来到水池边,并没有见到其他班的人,3Z的同学倒是有两个。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就算会被杀掉我还是要说: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不巧听到水池边这段屁怒吕和凯瑟琳的对话,尽管控制力很好,土方也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不该听那个小子的话来水池捞鱼的,就算名字被贴到公告栏全校通告批评也不想知道这条隐藏在班上的八卦新闻。 池水的浑浊程度仅比土方印象中高一组鱼缸好那么一点,将近二十条大小不一的金鱼游得很悠哉,估计是已经习惯无人打理的池水。 土方见天边的乌云愈压愈低,便匆匆捞了两条最小的金鱼放进可乐瓶,又装了些呈墨绿色的池水。环境差而且根本无稳态可言,维持不了多久但起码能撑到换水再找些水草加进去。 肩上衬衫被打湿传来的凉意,季节交替时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偏偏水池的位置离教学楼很远,中间又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尽最快速度跑回教学楼,土方弯腰撑着膝盖喘气。头发湿透贴在脸上,不住地滴水。伸手用同样被打湿的袖子擦掉脸颊上的雨水。 今天真的格外倒霉。土方抬头瞧见渐小的雨势想。回到宿舍时,冲田在写作业,循着开门声转头说:“呦,土方先生你这是掉进水池了么。” “淋雨,你有点分析能力好不好。”土方打开柜子找出另一套校服准备去洗澡,拿起手机本来想看时间,屏幕上却显示有未接来电。 “总悟”土方盯着手机屏幕,并没有把视线转向口中的人。 “干嘛?” “今天早上那个叫bad的联系人真的不是你设的?五点十分有显示他的未接来电。” “被诅咒了吧,土方先生。”冲田放下笔,接过手机。 “五点十分的时候你不是在宿舍吗?为什么不帮我接一下?” “你的记忆力是不是真的被蛋黄酱吃了。”冲田合上手机递回给土方,“是你自己调了静音加不震动的。” 也许是巧合吧,土方收起手机,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看来要感冒了,这次。 以为这种着凉睡一觉就好,第二天早晨起来反倒变得昏昏沉沉。土方揉了揉头发,难得会在早起铃没打之前就自然醒。似乎连喉咙也开始发痒,土方拿起刷牙的水杯,洗漱完毕后就了点水喝,便不想再管它。 英语课文很绕口,土方直到打早起铃也没完完整整地背下来一段。冲田踩着梯子的最后一级,跳到地面上,说:“刚才看见土方先生在那背英语,我还以为已经开始上第一节课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自习了三个星期,3年Z的同学还真希望数学老师回来给他们上课哪怕在他们听来那更像是催眠曲。土方翻开复习提纲,满满一面纸的三角函数变形公式让他愈加头痛。 前座的冲田又趴在桌上睡着,土方瞥了眼公式后面繁琐的计算题,决定还是先用铅笔把公式抄在桌上。 化学课本来也是班上瞌睡连天的保留节目,但一说去实验室就全来了精神。土方带上课本和练习册,只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就好。 可往往事与愿违。化学老师还在写粉笔字讲反应理论的时候,土方就看见冲田已经在用酒精灯烧蛋黄酱了。 “你来实验室都会随身带蛋黄酱么,再说你没经过我的同意这样做算不算触犯财产保护法。” “我在为土方先生死后做准备,”冲田正色,“在地狱没蛋黄酱会寂寞的,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土方先生不会没听过吧。” “我看该先行的是你的脑袋吧!” 不出两分钟,土方又看身边的人正往蛋黄酱里通硫化氢。 最后化学老师合上教案,吩咐学生收拾实验器材之后下课。冲田这才极不情愿地停止蛋黄酱与金属汞共热的实验。将酒精灯移出铁架台时,冲田右手不小心划到了刚刚才停止加热的石棉网,非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酒精灯就从冲田的手中滑落摔碎。 还没有熄灭的酒精灯摔碎后,流出的酒精会统统点燃。像现在两人的实验桌一样。整个教室的目光聚焦在一点,一时间连化学老师都吃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冲田有些慌忙的神色,拿起装蒸馏水的塑料杯,却在倾斜水杯的前一刻被土方制止。 “疯了吗?!”土方喊道,抓起实验台上的干抹布盖了上去,“酒精燃烧怎么能用水灭!” 本来并不大的火势渐渐熄灭,在场的学生还有些没醒过神。冲田最快恢复平时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说:“我当然知道。” 在化学老师一番谈话及讨论赔偿后,走出化学实验室时已经放学,教学楼又逐渐空了下来。土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重,侧过头对冲田说:“你还是去保健室看看烫伤吧。” “算了,倒是土方先生你不去开点感冒药么。” “我还要去送生态瓶啊,哪有时间。”所以说若是运气差就会一直差下去吗。土方伴着水咽下一粒粒圆形的药片。感冒快一个星期了,那天冲田去保健室开了药,也一直有按时吃,可感冒像是缠上了自己一样不见好转。 那个叫做“bad”的联系人每天必来一个电话,只是没有真正接到过,都是未接来电,真的受了诅咒么。 土方觉得抬笔都变得困难,等号后面的式子越来越长,三角函数怎么会越化简越复杂。划掉草稿本上一排排的字,找到最初的公式,桌面上是这样没错啊。 几天前抄下的字微微变淡,保险起见找出复习提纲,土方才发现桌面上的公式抄错了,整道题从第一步开始就错了。再也算不下去,土方放下笔。 山崎哭丧着脸走到土方的座位前说:“副长,为什么我打电话给你想请你帮我请假你都不接前几天生病没来都按旷课处理了。” “什么电话啊,我根本没见到。”土方不耐烦地答,随后又想起,“等等,你的电话,是这个?” 翻开手机找出那个“bad”的联系人,给山崎看。 “是啊我每天都有打,可是您都不接。” “山崎之前换卡了,存的号码又不多。”近藤解释道:“而且我这周又忘记带手机,我记得跟你说过把他的新号码发给你吧。” “为什么要叫bad?”土方有些崩溃,他做梦的时候说过吗。 “其实应该是badminton,可是我当时突然忘了后面怎么拼” 山崎抓了抓头发,讪笑:“不过逃掉了生物模型抽签也不错。” 对了生态瓶,土方已经完全忘了这回事。周二时送去生物实验室的现在是周五,鱼早就死掉了吧。 放下笔快步走出教室,来到生物实验室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其实已经猜到了是谁,为什么一到下午就不见踪影,为什么突然认真专研起生物必修三。 土方轻轻推开实验室的门,看见橘色的阳光下冲田趴在实验台上盯着那个充当鱼缸的可乐瓶,红色的眸被水折射过显得很大。 “土方先生做的生态瓶稳定性还真差,害我每天都要来喂食换水。” 若是单单分享他的一往无前,那么谁都会。即使陷入困境也有人陪在身边,将他拉出原地徘徊的状态。 土方倚在门的边缘,微笑逐渐绽开。原来没有什么诅咒,原来自已一直很幸运。 感冒也终于见好,土方上下晃动药盒发出卡拉卡拉的响声,已经被自己吃掉了大半。班上的保健委员猿飞走过时,推了一下红框眼镜,略带疑惑地说: “我记得这种药保健室已经停止使用了。药效差而且有副作用。” “哈?”土方记起那天下午冲田把药递给自己还说一定要按时吃,“具体是什么副作用?” “大概是嗜睡,心情抑郁一类的吧。” 比起三角函数的求值计算,那些变形化简题占得更多。这需要记住很多变形公式。 cos()=cos?cossin?sin sin()=sin?coscos?sin tan(+)=(tan+tan)/(1-tan?tan) tan(-)=(tan-tan)/(1+tan?tan) 土方的课桌上一排排整齐地抄了下来。后面新一些的笔迹并非抄错而是冲田刻意改过。所有公式的最下面有一行字,不属于半角倍角,也不属于和差化积。连公式都算不上但土方一直没有擦掉。 是当时冲田一同写上去的:sin土方先生=cos冲田总悟 -05完- 06.导函数 “我以为开得再绚烂的夏花也会凋零,直到遇见你。” 手腕上下抖动在纸上留下的字,风从窗口吹进带着黄叶落在桌面上漂亮的信纸。 “太没水准了”土方放下笔,盯着只填满了不到一半的纸张叹气。 冲田转过身,翻翻眼皮,故作惊讶地说:“土方先生的写情书招牌已经这么响亮了么,连外班的慕名上门。” “是初中同学啦”土方又拿起笔,边写边说。 “哦?”冲田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土方先生在初中就这么受欢迎,练就一身写情书的本领么。” “我们初中是同班好不好!” 近藤说他又被阿妙拒绝,而后一拍桌子大吼明天继续。猿飞还是拉着银八的袖子不厌其烦地说“喜欢你”。高中校园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学生自己坚守的一份情事。又有多少几率,你喜欢的人,也正巧喜欢你。 冲田不喜欢那种顾影自怜的人,今天坐在楼梯上失落颓废,明天一人在篮球场望着球从网下掉出在地板上来回弹跳而失神。 冲田同样不喜欢上体育课。 “唉,土方先生,我们逃体育吧。” “你体育课是选修的在保健室睡觉吗?!” 印象里冲田就没乖乖上过几节体育课,不过这比他以前什么都不说自己溜掉好太多了。 打开小卖部的冰柜,土方抱怨道:“为什么还不进蛋黄酱味啊。” “停止你的幻想吧,如果哪个厂家生产了这种冰淇淋那世界就要毁灭了。” 夏天已经过了,早就停止进货于是冰淇淋少得可怜。冲田在冰柜的最下面翻出两个蜜瓜味的雪条,付了钱。 学校的天台可不像漫画里一样似乎终日开放,什么变身场所,告白圣地,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都在这里。事实上天台一般是长期封闭,学生禁止入内的。但昨天土方在晚自习时值日,拿了风纪组里唯一一把天台的钥匙还没还。 “今天似乎有人拜托帮忙开门。”土方自言自语,重重地推开那道厚铁门,屋顶的阳光正好。 银魂高中的天台可没有少年漫画的主角在这儿睡觉,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绕到门后的栏杆前,就能看见操场上在练长跑的同学。 “所以说来这干嘛呢,还不如去保健室装病睡觉。” 土方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冲田不要说话,他们身后是天台上为了开门唯一突出的结构,脚步声从那边的门口传出。 “我喜欢你很久了,考虑和我在一起吧。” “真是老套的告白。” 冲田用唇语对土方说,土方虽没有附和但也觉得这句告白就像本人一样没水准。昨天那个隔壁班的男生兴冲冲地跑过来请自己帮忙开门,说是约了她来天台。所以说风纪组的朋友就是好用么,从写情书到打通约会地点到底是谁在追女生啊。 安静了良久,土方和冲田才听到女生开口,声音很温柔:“那封信,不是你写的吧。” “嗯,请朋友帮忙的。”男生不好意思地笑,“我不太会写。” “没关系,我想看你写的。再写一封给我吧。” “唉?” “这样的套路都能成功,现在女生的智商都坠入异世界了吧。” “笨蛋,当然是因为她本来就喜欢他才答应的啊。”土方回答,然后侧过头看着冲田的脸颊,说:“我们在一起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显得那般突兀。冲田眨了眨眼,表情并没有波澜。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声音冷漠如往常一样,冲田微仰起头,阳光透着上空的浮云照出他嘴角渐渐上扬的弧度。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如果用这句话来充当这段冗长故事的结局,是不是不够份量。 所谓的暧昧,喜欢,还是爱,一群整日玩闹不知忧愁的小孩子又能分清多少。想要的,不过是这样在一起的感觉。 想在去保健室不定闹钟直接睡觉到最后一节课,回到教室桌上已经放着做好的笔记。 想在星期二早晨看见课桌上有杯速溶咖啡,那天的第一节课是催人发困的数学。想在心情不好时有人陪着,在食堂的最后一排吃馄钝,一口一口地喝汤直到打晚自习的第一遍铃。 想有人在无聊时和自己说笑,想有人在降温时提醒小心感冒。想有人能容忍自己的任性,想有人能纵容自己胡闹。 校园里不必考虑什么金钱、利益,更不必担心社会、人际关系。高中时的甜蜜,不过是单纯的“在一起”而已。 导函数,被积函数,微分,积分,这些本是高等数学的东西再说下去就要超纲了。高中阶段里所有涉及到的函数也就到此为止了。 其实微积分的道理很简单,把一个事物无限细化分段。就像几百年前人们还以为地球是方的,只是因为我们目光所及仅仅是它球面上微不足道的一小块面积。 很多事都是这样,身在其中,不易察觉。 -06完- “嘛,因为数学老师看了你们函数部分的成绩后辞职了,以后都不会来上课。”银八在一个月后的数学课上站在3Z的讲台前,“所以以后你们的数学课都去操场上一边跑马拉松一边背古今数学思想,大西同学你多跑十圈!” “老师我反对!”留学生神乐举手,“可不可以改成边跑边背九章算法?” “为什么函数最后还是没及格?!前面那些描写函数的句子算什么!” “理智点土方先生。那些都是概念和理论,离解函数题还差得远这呢。” 所以以后不要轻易把什么人生、恋爱之类的比作函数。因为函数,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全文完二次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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