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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 学 期六第年六 二 重 庆 邮 电 学 院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相关性 的理论分析 3 谢耘 中山大学 逻辑与认知研究所 广州510275 摘 要 相关性 是逻辑学和论证理论中一个十分重要但也非常困难的问题 历来对之的探讨在视角和理论上都是众说 纷纭 尚无定论 本文试图从符号学的语形 语义 语用三个维度出发对相关性的概念本身进行分析 并在此基础上进一 步对推论关系中前提与结论的相关性作出更清晰的理解和界定 关键词 相关性 语形 语义 语用 前提与结论的相关性 Abstract Relevance is a very important but difficult issue in logic and argumentation theory with lots of views from dif2 ferent perspectives but there is still no verdict about it 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give a clear understanding about the corre2 lation between premises and conclusion in discursive relation based on an analysis of the concept of relevance from the views of syntactic semantics and pragmatics Key words relevance syntactic semantic pragmatic relevance between premises and conclusion 中图分类号 B815 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21289 2006 0620816203 相关性 的问题产生于我们日常的言语活动尤其是 推理和论证当中 涉及的是言语前后之间的一种关系 它 要求的是言语间在主题上保持联系性 相应地 在逻辑学 尤其是论证理论中 相关性也成为一个重要的话题 逻辑 学主要是研究推理和论证 而它们也都体现为一种命题前 后相继的形式 通过前提来支持结论 同时 前提和结论又 都可以看成是一些言语表达 从而也涉及相关性的要求 逻辑学发展中 相关性问题也曾两度成为逻辑学家讨论的 焦点 第一次是在数理逻辑发展过程中 由于各种各样的 蕴涵怪论的日益困扰 逻辑学家们对蕴涵联结词作了相应 的反思 寻求蕴涵词在逻辑系统中的解释和日常用法 如 果 那么 的意义之间冲突的解决方法 从而产生了一 个新的逻辑学分支 相干逻辑 它关注前提和结论间的 相干性问题并致力于从形式上使之得以刻画 第二次是 随着上世纪后半叶非形式逻辑的兴起 论证理论的发展 相干性原则成为论证评估的一个首要原则 再次得到了许 多的关注和讨论 但是 相关性问题却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相干逻 辑在发展过程中暴露出了相应的不足 那就是在修正经典 逻辑系统引入相干蕴涵算子构建的相干逻辑系统中 也失 去了一些合乎我们推理直觉的重要定理 而非形式逻辑 的理论家们在相关性上的探讨沸沸扬扬 但至今仍可以说 是尚无一个满意的定论 可见 相干性问题的确是个困扰 逻辑学的棘手难题 正如Woods 1994 的感叹 在涉及 到论证及论辩评估的那些概念中 没有哪一个比相关性更 直观了 但也没有哪一个在理论探讨上比相关性的情况更 糟了 直白的说 我们还没有一个相关性的理论 更甚的 是 我们根本都不知道相关性是什么 1 的确 对于 相关 性 概念本身 仍然还缺少对其系统的考察和梳理 本文 尝试从命题符号学的三个维度出发去分析相关性的概念 一 相关性概念的一般语义分析 相关性在英文中对应有两个语词 relevance relevan2 cy 对它们的理解则是 具有相关 relevant 的事实或品 性 进一步 关于 relevant 解释为 a 与正在探讨的主 题 matter in hand 有关 bearing on 相连 connect with 相适 pertinent to b 与某事 物 相关联 correspondent to 相协调或相称 proportional to c 法律上 合法地相 适 pertinent 或充足 sufficient 2 而在汉语词典中 相关 一词可作如下分析 相 有互相 交互 共同的意 思 说明肯定是两者以上 相关 解释为 彼此关联 互 相牵涉 而 关联 与 牵涉 都是以 联系 和 关系 的意 思来解释的 所以 我们可以再看看最基本的 关系 一 词 1 关联 牵涉 2 对有关事物的作用或影响 3 事物之 间相互作用 相互联系的状态 4 人和人或人和事物之间 某种性质的联系 5 泛指原因 条件等 3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 相关性概念的语义有两层意 思 西文突出 涉于共同的主题 而汉语着重于多个人 事 或物之间存在相互关系 而对这个所谓 关系 的理解 则 可大可小 可多可少 但是 可以肯定的是 涉于相同的 主题 也是完全可以包括于这个 关系 的范围中的 因 而 本文尝试把 相关性 作这样的一般理解 它是 多个探 讨对象 人 事 物 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的一种关系 618 3收稿日期 2005210217 作者简介 谢耘 1980 男 重庆人 博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为非形式逻辑和法律逻辑 哲 学 期六第年六 二 重 庆 邮 电 学 院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二 命题间相关性的三个维度 探讨命题间的相关性 对象也就是命题语句 相关性 也就意味着在多个语句或命题间存在的某种关系 而对 于言语和命题我们有语形 语义 语用三个层面的分析 那 么 相应的对于相关性 我们也可以尝试从这三个维度来 探讨和分析 语形的维度上 命题间有共同的命题变元 也就体现 着前后命题之间有相同的主题 从而是具有相关性的 很 明显 语形的相关性相当明确 也是个十分简单的要求 当然 我们可能马上会涌出一个疑问 这样的语形相关性 是不是一种相关性 我认为 首先 尽管我们常常认为相 关性是个语义或语用的概念 但也不能有说服力地彻底否 认这是一个相关性的维度 其次 按照对 关系 的一种宽 泛理解 命题间有相同的主题 表现为相同的语形单元 也 是一种关系 在这个维度的相关性 就是一个命题间语形 上的关联性 有相同的命题变元 相关性的有无一目了 然 而且也不存在一个依赖语境的问题 同样 我们也的 确很难否定一个关于相同主题 主体 的陈述之间的相关 性 尤其是在一个相应的 关系 概念本身就模糊的情况 下 语形上的相关性也不失为一种最低程度而又实际可满 足的要求 如 小王是华师大的学生 与 小王是上海人 不可否认这里面也是有某种关系的 它们毕竟都是在描述 小王 这个个体的情况 同时 在我看来 语形维度的相 关性也正体现着相干逻辑的思路 命题之间要有相同的 命题变元 满足这个先决条件的合式公式才可能是定理 当然 我们也承认 在实际推理和论证中仅仅满足语 形的相关性要求常常引发谬误 但这也是可以从形式逻辑 自身的角度得到辩护的 逻辑研究的是推理形式 关注的 是前提和结论之间逻辑的关联性并且把这种逻辑关联性 进一步抽象为一种真值关系 具有了相同的变元 当然同 时也就满足了在真值上的相互联系性 因为相同的变元在 任一出现处具有相同的取值 进而 也可以看到 满足了 语形相关性的谬误也肯定不是一个前提结论间真值传递 上的谬误 语义维度上的相关性 也是可以承认的一个维度 一 方面 从语言学的语义上看 当前后语句或命题之间在主 题上有共同的语义项 我们就认为它们具有语义相关性 如 单身汉也将成为一个新的社会稳定因素 光棍在下个世纪将是中国社会的一个新群体 我们不会否认它们涉及的都是相同的主题 因而具有 相关性 另一方面 从逻辑语义学层面 我们也能给语义相关 性做出合理的定义 前面已经说过 逻辑学关注推理形式 在真值上的相互联系性 逻辑语义学也就是一种真值语义 学 而当我们关联性基于真值定义后 语义相关性概论也 是合理和自洽的 逻辑的语义相关性 P与Q是相关的 也就是 P与 Q的真值有关系 当然 语义维度相关性的分析 肯定是不同于语形的 形式上的相关性的 因为它还涉及了语词的意义 而语形 相关性却只涉及到语词本身 语用维度上也可以探讨相应的相关性 当然 结合到 了语用 语境后 相关性的复杂程度就增大了 这自然涉 及到了语言使用的具体情境和语言使用主体的因素 于 是 语用维度的相关性就不再是那么简单明了 它成为了 一个 语境依赖 的概念 我们还需要结合语境去找到一个 能够合理解释相关性的新命题 来说明和保证这种相关性 的合法性 因而 在不同的具体的语境中 以及在不同的 语言使用主体那里 相同的命题间可能相应地具有不同的 相关性情况 如 今天是大年三十 与 大家都要吃顿饺 子 对这两个命题而言 相信在中国南方它们是没有什么 相关性 因为我们在这个语境中找不到关于它们之间关系 性的命题或陈述 而在北方 它们却是毫无疑问紧密相关 的 因为在这个语境中 北方人大年三十要吃饺子 是个 共识性命题 同时也说明了这两个命题间的关联性 于 是 我们可以说 只要在具体语境中能有一个合理的相关 性保证 relevance warrant 命题成立 我们也就认为有语 用相关性成立 三 前提与结论间相干性概念的特质分析 在命题间相关性的三个维度上 我们可以进一步分 析 我们所讲的前提与结论的相关性是这样的一种命题间 的相关性吗 也是可以从这三个维度来刻画吗 当我们 说前提与结论不相关 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进一步的分 析将会给出一定的回答 我们可以从实例出发 华师大是师范大学 和 华师大是985重点大学 这 两个命题之间有命题间的相关性 语形 语义 都涉于华 师大这个主题 然而它们却没有什么前提和结论的相关 性 谁作为前提都不能推出另一个来 然而 我们却可以从 公司今年的销售状况极为乐观 相应地推论到结论 员工们年末会发很多奖金 尽管这两 个命题在语形和语义维度上都没有相关性 当然 它们应 该可以有语用维度上的相关性 所以 命题间的相关性 与推理 论证中的前提与结论的相关性应该是两个不同的 概念 有命题间的相关性不一定代表有前提和结论的相 关性 相对于同一个主题的命题之间有相关性 却并不是 有推论关系的 因而 我们可以说 命题间的相关性并不 能保证是前提与结论的相关性 满足命题间的相关性可能 只是推理相关性的一个最基本要求 那么 进一步 推理和论证中的前提与结论的相关性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 有哪些特性呢 首先 前提与结论间它也是一个命题间的关系 但它 却不是两个命题间的关联关系那么简单 例如 A 他在核心学术杂志上发表了很多文章 B 他的学术能力很强 其中我们可以明确看到在语形维度上的相关性 但很 明显 这不是我们能合理完成这个推论的原因 且我们也 认为从A是可以合理地推论出B作为结论 但这是否说明 718 哲 学 期六第年六 二 重 庆 邮 电 学 院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了推理的相关性也可以是单个前提与结论之间的关系呢 我认为不是 因为在这个合理推论中我们还运用了一个隐 含的命题C 一个学术能力强的研究者会在核心学术杂 志上发表很多文章 而恰恰是加入了C才保证了前提A 与结论B之间前提与结论的相关性 所以 我们说前提与 结论的相关性 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对比于单个前提命题与 结论命题的关系 我们似乎也还需要一个另外的保证性或 说明性命题才能为这种前提与结论的相关性做出判定和 保证 这个命题可能会是一个推理中隐含的前提 也可能 是一个语境中的语用预设 更概括地说 我们可以认为 这里至少会有一个关于合理达成这种相关性的考虑 con2 sideration 其次 如果说前提与相应结论之间具有推理上的相关 性 反过来 也就不具有推理上的相关性 这也没有穷尽了 前提和结论间相关性的全部情况 前提和结论间要么相 关要么无关 这个划分太过粗略了 因为前提与结论间的 相关性也时常是有度的差别的 我们可以完全合理地说 某前提对于某个结论比另一个前提对于该结论更具有相 关性 也可以完全合理地说某个前提相对某个结论比另一 个结论更具有相关性 因为不同前提对不同的结论的支 持力度也可以是不同程度的 例如 前提A 他在核心学术杂志上发表了很多文章 对于 结论B 他的学术能力很强 和 C 他是个学术大家 首先 我们可以分别对应地以 一个学术能力强的研 究者会在核心学术杂志上发表很多文章 以及 一个学术 大家会在核心学术杂志上发表很多文章 作为A与B和C 的相关性保证性 或说明性 命题 但很明显 命题A对于 结论B的支持力度应该比结论C大 对于后者 我们感觉 是似乎对但还不能太确定或有点牵强 还可以追问还有没 有进一步的论据或信息 此时 我们实际上是在置疑前后 之间的推论性联系 但也承认了其命题间的相关性 在这 种推理中前提与结论的相关性其实是个二元的要求 一方 面是命题相关性的要求 一方面是推论性的要求 我们认 为 相关性的要求应该是个有无的分界 而加入了推论性 的要求以后 它也就相应增加了一个强弱的性质了 也可 以说 即使有一个相关性保证 也可能是在推理中有不同 层次和力度的 因而具有不同强弱程度的推理相关性 第三 作为我们判别和保证相关性所依赖的那个保证 性 或说明性 命题 或考虑 也并不一定是绝对独立的 而是与相应的情境和论域相关的 这样的例子很多 如 从前提 我女儿李芬大学马上就毕业了 到结论 李芬该去 找一份工作了 我们认为 大学毕业的女生应该走向社会 就业 这是一个相应合理的相关性保证 然而 这在不同 的国家却可能有不同的成立情况 在一个不认同女性工作 的国家 这个相关性保证就不能成立 这两个命题就没有 什么推理的相关性 前者不能推论出后者来 又如在以前 的社会礼仪规范下 一个女孩子满16岁了 和 她可以出 嫁了 之间是有推理相关性的 而在今天的社会中却没有 什么相关联系 可见 对于前提和结论相关与无关在不同 时境中结论也不一样 最后 通过这些分析 首先我们可以清楚地得出 前提 与结论的相关性实际上是个语用维度上的相关性 因为 它有一个固定的语用目的 即通过推理证明结论的合理 性 且它需要一个相应的保证性 或说明性 命题 或考 虑 进一步 前提与结论的相关性也有语用主体的因素 其实它也是由论者所赋予的 因为论者在推理与论证过程 中认为自己所提及的前提能够相应地支持他的结论 正 是这个 相应地支持 意义上的相关性 才是所谓的前提与 结论的相关性 当我们在判断相关性的度时 我们也就是 在检验论者所认同的 体现在相关性保证中的这个 相应 支持 的力度 这实际上已经把相关性问题转向到了一个 论证性的问题上了 已经涉入到另一个层面或问题上了 而在这个新的层面和意义上 我们完全可以把推理的相关 性重新定义如下 某 前提对于 某 结论的相关性也就意 味着 接受该前提能够使人相应地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