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怀古诗的迁逝意象分析.pdf

第 1 6卷 第4期 2 0 0 9年 1 0月 广 东 白 云学院学报 J o u r n a l o f Gu a n g d o n g Ba i y u n Un i v e r s i t v Vn 1 1 6 Nf 1 4 f e t 2 00 9 晚唐怀l古诗的迂逝意象分析 张绪 平 广东 白云学院 基础教学部 广东 广州 5 1 0 4 5 0 摘要 晚唐怀古诗把古代哲学的迁逝意识和历 史融合成迁逝意象 具有历史理性和情感性统一的特点 其把 自然的时间流逝和社会人事的变迁整合成一个完整的意象 勾勒历史迁逝的完整轨迹 表现 了 轮 回 过程 揭示 了迁逝是大 自然和人类社会的共性规律 抒发 了对某些历史行为的悲愤 对迁逝宿命的悲哀 和对迁逝留下的意义空白的悲悼之情 关键词 怀古诗 迁逝意象 历史理性 中图分类号 I 2 0 6 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粤 O 一 1 1 0 1 1 2 0 0 9 0 4 0 0 3 9 0 5 迁逝是时间流逝引起的空间形态的巨变或 消逝 元稹曾说 日月迁逝 光景 舒 迁 逝 是 自然属性 变化是万物的总规则 巾国哲学 的迁逝意识据称最早表 达在 周 易 中 说文 易 蜥易 蝠蜓 守宫也 象形 秘书说 日月为易 象阴阳也 蜥蜴是善变的动 物 阴阳是更替的现象 郑玄 易一名而含三义 易简 一也 变易 二也 不易 三也 一般认 为 产生于春秋 以前的经文 多有吉凶变化的表述 如屯卦爻辞九五 屯其膏 小贞吉 大贞凶 易 是古代对时空变化普遍现象 的第一次理论 提升 明确表达时问流逝意识的是 论语 子在 J I I 上 日 逝者如斯 夫 不舍昼夜 梁 皇侃疏 孔子在川 I 水之上 见川逝迅迈 未尝停止 故叹 人年往去亦复如此 向我非今我 故云逝者如斯 夫者也 日月不居 有如流水 故云不舍昼夜 也 2 时间流逝这一特性产生的结果是空间的 变迁 庄子 大宗师 形象地表达 了这种意识 夫藏舟于壑 藏山于泽 谓之固矣 然而夜半有 力者负之而走 昧者不知也 藏小大有宜 犹有所 遁 若夫藏天下于天下而不得所遁 是恒物之大 情也 郭象注日 夫无力之力 莫大于变 化者也 故乃揭天地以趋新 负山岳以舍故 故不 暂停 忽已涉新 则天地万物无时而不移也 世皆 新矣 而 自以为故 舟 日易矣 而视之若 旧 山 日 更矣 而视之若前 今交一臂而失之 皆在冥中去 矣 故向者之我 非复今我也 我与今俱往 岂常 守故哉 变迁是宇宙力量 推动世 间的一切随时间流 逝而变化 晚唐诗人 身处一个伟 大王朝 的末 日 身处 战乱环境 相对于盛唐诗人 他们 自身也发生了 极大 的变化 由盛唐诗人 的外向开拓生命价值变 收稿 日期 2 0 0 9 1 0 2 7 作者简介 张绪平 1 9 6 2 一 男 湖北大冶人 广东 白云学院基础教学部副教授 文学硕士 研究方向为先秦儒家 道家文化 咏史 怀古诗 叙诗寄乐天书 作者把 迁逝 作为触发写诗灵感的客观现象之一 见孙星衍 周易集解 卷一引述 上海 上海书店 1 9 8 8 年第 1 页 4 0 广东白 云学院学报 第l 6 卷 为内向反思生命的价值 由盛唐诗人的憧憬未 来变为回顾和反思历史 在宦游 巾 晚唐诗人喜 欢凭吊已经逝去的历史留下的迁逝信息遗迹 把 迁逝哲学和历史演绎为迁逝的诗歌意象 表达了 历史理性和历史情感 一 晚唐怀古诗的迁逝之象 晚唐诗人描绘 了古代都城迁逝的地图 勾勒 出王朝更替的轨迹 成 阳是战国时代秦 国的都城 也是秦 汉 王 朝的首都 当秦始皇 收天下兵 聚之咸阳 徙 天下豪富于咸阳十二万户 一 之时 当 武 孝 昭治咸阳 冈以汉都 长安诸陵 四方辐凑 并至而会 之时 何其壮也 西汉末年咸阳毁于 战火 结束了它近 2 5 0年的繁华 8 0 0多年后 刘 沧用诗歌表现了咸阳繁华迁逝后的情景 渭水 故都秦二世 咸原秋草汉诸陵 天空绝塞闻边雁 叶尽孤村见夜灯 成阳怀古 秦始皇统一 中国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巩 固统治 以为子孙 帝王万世之业 想留住咸阳的辉煌 汉武帝妄想 长生不死 他们哪里知道 宁宙的铁掌无时无刻 不在推动万物流变 昔 日的帝都 今天荒冢野草 灯火辉煌的宫殿早已变成了孤村夜灯 当东汉取代西汉 洛阳也取代咸阳登上 了繁 华的舞台 上演了 2 0 0余年的兴旺戏剧 及至五 胡乱华 永嘉南渡 就 洛阳风景尽归吴 张祜 上元怀古 了 落得个与成阳同样的结局 隋 炀帝时 在汉洛阳城西四十八里营建新城 武则 天时又加扩展 成为唐代的东都 汉洛阳城 由此 荒废 成为 故洛城 许浑登此城 面对 禾黍离 离半野蒿 鸦噪暮云归古堞 雁迷寒雨下空 壕 回想昔人筑城 几经劳苦 繁华之都 天下无 双 而今 满 目禾黍 遍地野蒿 鸦噪古堞 雁迷空 壕 迁逝之感油然而生 发 出了 水声东去市朝 变 故洛城 这种无奈 深沉的感慨 随着东晋 南朝的相继建立 建康取代洛阳 成为繁华的首都 随着陈后主的投降 建康由盛 而衰 结束 了它 2 7 0余年的繁华气象 又过了约 2 6 0年 当诗人登上故都金陵 故洛城的情景再现 于金陵 玉树歌 残王 气终 景 阳兵合戍楼 空 松楸远近千官冢 禾黍高低六代宫 石燕拂云晴亦雨 江豚吹浪夜还风 英雄一去豪华尽 唯有青山似洛 中 许浑 金陵怀古 王气终了 戍楼空 了 英雄去了 豪华尽 了 惟有数座青 山 千棺坟冢 在阴晴风雨 中时隐时 现 永不停歇的历史长河冲刷出沧海桑田 人 间 迁逝 石燕 江豚 是感受不到的 盛唐的诗 人也没有感受到 张若虚以群体的无穷来对抗宇 宙的迁逝力量 表达了 人生代代无穷已 的豪 迈思想 中唐诗人的迁逝之感也还是淡淡的 刘 禹锡的 人世几同伤往事 山形依旧枕寒流 也 还有 几 回 的节制和 依旧 的安慰 到 了晚 唐 庄子的 江山易改 的无情则被表达得淋漓 尽 致 在晚唐诗人的笔下 群体与个体在宇宙力量 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例如 曹松笔下的 金谷 园 当年歌舞时 不说草离离 今 日歌舞尽 满 园秋露垂 石崇是西晋的巨富 曾与王恺斗富 以蜡代薪 以锦步障五十里 王恺虽得晋武帝支 持 仍不能敌 在都城洛阳附近建豪华宅第金谷 园 与爱妓绿珠居其问 绿珠美而艳 善吹笛 权 贵孙秀使人求之 石崇不许 孙 秀乃矫诏收石崇 下狱 石崇 临捕时对绿珠 叹道 我今为 尔得 罪 绿珠含泪答道 当效死于君前 遂坠楼而 死 人去楼空 歌歇舞尽 楼去同空 秋草离离 昔 日的繁华 在曹松面前 已经灰飞烟灭 留下的 只有苍凉的回眸和萦愁 晚唐诗人把从客观景象的变化 中提炼 出的 迁逝意识还原为诗歌意象 表现为 个层次 表层 描绘 了迁逝 的完整轨迹 暗示 了一个 轮回过程 由咸阳而洛阳 而金陵 又回到咸阳故 城附近的长安 到晚唐 长安 回望绣成堆 已经 变成 了 满 目墙 匡春 草深 韦庄 长安 旧 第4 期 张绪平 晚唐怀古诗的迁逝意 象分析 里 唐亡前 年 宣武节度使朱温强迫唐昭宗 迁都洛阳 开启了第二个轮回 金谷同从无到有 从有到无 但并非是还原 而是迁变和轮回 中层 对迁逝景象 的思考把 自然的时问流逝 和社会人事的变迁整合成 一个完整的意向 市 朝迁变秋芜绿 坟冢高低落照红 李群玉 秣 陵怀古 在时间的春秋代序 日出 日落 中 伴随 空间的 市朝迁变 和 坟冢高低 起落 深层 揭示了迁逝是大 自然和人类社会的共 性规律 行人莫 问当年事 故 国东来渭水 流 许浑 成阳城东楼 和 川流人事共 千载竞 谁论 张公义 金谷园花发怀古 揭示了河水 和光阴的流逝是 自然属性 人生和王朝的兴亡是 人事属性 这两种属性是一致的 这也许是真正 的 天人感应 秦韬玉的 大底荣枯各 自行 问古 与罗隐的 家 国兴亡 自有时 西 施 相呼应 概括了宇宙人问的迁逝规律 二 晚唐诗人怀古 中的迁逝之悲 迁逝是无情 的宇宙秩序 改朝换代是无情的 社会秩序 但面对迁逝 晚唐诗人不能无动于衷 其迁逝之悲 张润静认为 晚唐诗人对逝去的一 切都怀有悲观的理解 因此在他们 的咏史怀古诗 中弥漫着浓重的迁逝之悲 他们不仅悲慨着 逝 去的事物 而且透过逝去 的事物悲慨着 逝去 本身 8 这一论述是深刻的 具有以下几个层 次的含义 1 对某些历史行 为深感悲愤 迁逝是超越人力的宇宙力量 但也受到人为 的影响 人对迁逝的非理性反抗和以纵欲来对抗 迁逝的荒谬行为 加速了迁逝的进程 有的观点 认为 晚唐诗人对历史 不再是批判 而是伤悼 因为批判不仅需要社会力量 的坚强后盾 也需要 人生信念的有力支撑 而既失去社会力量又失落 人生信念的杜牧等人只能将 批判化作无可奈何 的哀叹 但笔者认 为 晚唐许多诗人并非 引号 中的词句均见杜牧 故洛阳城 有感 失落了 人 生信念 特别是杜牧 李商隐 在咏 史怀古时胸怀悲愤 时露批判锋芒 例如李商隐 的 咸阳宫阙郁嵯峨 六国楼台艳绮罗 自是当时 天帝醉 不关秦地有 山河 咸阳 很具有讽 刺的力量 秦始皇本纪 秦每破诸侯 写放其 宫室 作之咸 阳北阪上 所得诸侯美人锺鼓 以充入之 史记正义 引 三辅旧事 表中 外殿 观百 四十五 後宫列女万余人 气上冲于 天 f 5 I 一 李商隐针对这一史实指出 这样一位 蹂躏天下的秦始皇是不 配享受秦地山河的 天帝 喝醉 了 把很多土地赏赐给了秦是一个错误 李 商隐悲 以天下 愤 因始皇 刘 沧 咸 阳怀古 在 一 望凄然感废兴 之后也还有 风景苍苍多少 恨 一个 恨 字饱含气愤之情的力度美 当杜牧看见故洛阳城 中 一片宫墙 当道危 的时候 放慢 了脚步 思考着后汉的 锢党 清 谈 加速 了东汉衰败的往事 不管诗人的看法是 否正确 但他 的 千烧万战坤灵死 其悲悯是 具有批判力量的 这种批判 的力量源于他 平生 五色线 愿补舜衣裳 的信念 金陵的衰亡有更多的人事因素 当诗人面对 禾黍高低六代宫 许浑 金陵怀古 的时 候 回想齐废帝 的金莲 陈后主 的玉树后庭 花那 些事 难免悲中生愤 风暖江城 白 E l 迟 昔人遗 事后人悲 草生宫 阙国无主 玉树后庭花为谁 许浑 陈宫怨二首 之一 讽刺力量包含 在反 问之 中 至于金谷 园 有人认为本来就是一个不 该有的怪物 邵谒 金谷园怀古 明确批评了园 主的骄奢 在富莫骄奢 骄奢多 自亡 2 为迁逝宿命深感悲哀 迁逝是宇宙客观规律 是人事的宿命 一切 兴衰成败都要成为历史 对于中晚唐诗人来说 历史不是与现实遥相对应 的他物 而是笼罩于现 实之 上 让人 时刻身处其问的大背景 是无 可逃 避的最终结局 8 呻其实不仅仅是 对于中晚唐 诗人来说 对所有 的人事来说都是这样 只不过 广东白云学院学 报 第1 6 卷 晚唐诗人对此认识得最清楚 正是这一清楚 的认 识增加了迁逝意识的分量 许浑为增加这样的分 量做出了贡献 他的话语沿着孔子的思路发展 从水流 时间流发展到人事流 在他看来 王朝也 罢 繁华也罢 生命个体也 罢 流逝是共 同的宿 命 在咸阳城东楼他认识到了 行人莫问当年事 故国东来渭水流 许浑 咸 阳城东楼 在洛 阳道中他又认识到 兴亡不可问 自古水东流 许浑 洛阳道中 莫问 不可问 就是 不 用问 当年事 兴亡 的消逝无可逃 不可 免 问还有什么意义 张祜在过石头城的时候有 同样 的认识 累 累虚墓葬西原 六代同归蔓草根 唯是岁华流尽 处 石头城下水千痕 张祜 过石头城 当 岁华流尽 石头城 衰亡不是 自然之理吗 这首诗可以作为许浑诗的解释 在金谷园 杜牧发现了 往年人事 和 浮世 荣枯 杜牧 金谷怀古 同源 荣枯是 自然规 律 人事的代谢也是 自然规律 在诗人面对古迹生发 出浓浓的忧世之 嗟的 同时 蓦然回视 自身 多有 忧生之嗟 诗人 意识到 自己也正在逝去 崔涂在晚眺金陵 看到 苇声骚屑水天秋 一轮风雨属渔舟 的时 候 发现 比来身世只如浮 崔涂 金陵晚眺 的客观实在 自己正如一叶扁舟 或是一茎浮萍 随古城畔的江水漂去 漂去 晚唐诗人们面对人世间无可逃遁的宿命 悲 从中来 同样是无可逃遁的 在咸 阳故城 许浑有 一 上高城万里愁 成阳城东楼 韦庄有 城上云凝万古愁 咸阳怀古 在洛阳道 中 许浑有 一 日几堪愁 洛阳道中 在金 谷故园 杜牧有 徒想夜泉流客恨 夜泉流恨恨无 穷 金谷怀古 这就是张润静所说的诗人 透过逝去的事物悲慨着 逝去 本身 3 为迁逝留下的意义空 白深感悲悼 当历史在晚唐诗人眼前或心中迁逝的时候 一作许浑诗 通常的世界意义 人生价值也在诗人心中渐渐淡 出 一切都在变 一切终归逝去 是非 成败 盛衰 荣辱 贵贱都会失去原来的意义 只留下虚无的意 义空白 万物存在的意义 人生的价值迷失后的生 命困惑感 是晚唐怀古诗迁逝意识的深刻所在 细推今古事堪愁 贵贱同归土一丘 汉武玉堂人 岂在 石家金屋水空流 光阴自旦还将暮 草木从春又到秋 闲事与时俱不 了 且将身暂醉 乡游 薛逢 悼古 仔细推敲历史 曾经最有权势的帝王和他曾 经的拥有 最富有的贵族及其财富 都成了一去 不 回的历史 永远地烟消云散 了 连他们的一杯 荒坟也淹没在山丘之中 曾经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呢 光阴还在旦暮更替 中流逝 草木还在春秋代 序 中荣枯 现实中的一切 也会成为历史 现实中 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薛逢的悼古 其实是悼 今 推古堪愁 及今也堪愁 历史是过去的今天 今天是明天的历史 由此 薛逢的心中形成了意 义空 白 人生活着为了什么 世界存在 的意义是 什么 他没有写m答案 他的心灵在醉 乡中茫然 游荡 今天的人 当追问到历史深处的时候 浮游 于现实的信念不知是否依旧 当诗人胡曾看到周瑜庙 庭际雨余春草长 庙前风起晚光残 的时候 遥想公瑾 当年 破 曹 军 存社稷 的雄风 不 由深感 风流易逝 功业虚 幻 功勋碑碣今何在 不得当时一字看 胡曾 题周瑜将军庙 唐末 的于邺为名利奔波 路过洛阳城的时 候 对名利做了剖析 名利集中在城市里 古来 利与名 俱在洛阳城 反过来也可以说 洛阳是 名利堆积起来的 名利是人类最强大的动力 九 陌鼓初起 万车轮已行 人们起早贪黑 正是名 利所驱 名利是过眼烟云 周秦时几变 伊洛水 犹清 那名与利 在 时几变 之后 都没有了 惟有河水犹清 清 字包含许多内容 岁月的河 第4 期 张绪平 晚唐 怀古诗 的迁逝 意象分析 4 3 水 洗清了曾经浑浊的名利 个体也好 群体也好 如果通过历史的长河洗清名利的附着 生命会更 加清纯 于邺似乎想给名利意义消逝后的空 白填 充点生命的本色 二月中桥路 鸟啼春草生 那欢快的啼鸟 萋萋春草不正是生命的本色么 在晚唐帝 国走 向末 日的时候 晚唐诗人也就 失去了依 附 他们盘桓 于历史残 留的断堡颓垣 时 不仅从历史的镜子 中看到了现实 用 咏史怀 古诗 对现实做了解剖和批判 而且对历史本身 进行 了解剖 用咏史怀古诗抒发 了丰富的迁逝意 识 时代或者命运把他们逼到奋发 图强 建功立 业的人生之路尽头 当他们被迫放弃了对未来充 满信心 对未来积极追求的代 价后 在 回视历史 时产生了迁逝是 自然和人类的秩序 历史是宇宙 万物 的共 同归宿的顿悟 对社 会兴亡 人生成败 的意义进行了客观而深刻的新的阐释 参考文献 1 孙星衍 周易集解 上册 M 上海 上海书店 1 9 8 8 7 0 2 四部要籍注疏丛刊论语 上册 M 北京 中华书 1 9 9 8 2 2 3 3 郭庆藩 庄子集释 上册 M E 京 中华书局 2 0 0 4 4 李红 春 陈炎 儒 释 道对 晚唐 诗歌 的影 响 J J 北 方论 丛 2 0 3 2 5 0 5 6 5 司马迁 秦始皇本纪 二 十四史 l M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9 7 6 司马迁 史记 货 殖列 传 二 十 四史 1 M 北京 中华书 局 1 9 9 7 三 二 六 一 7 房 玄 龄 晋 书 石崇 传 二 十 四史 l M 北 京 中 华书局 1 9 9 7 一 0 o七 o o八 8 张 润静 唐代 咏 史怀古诗 研 究 M 上海 上海 三联 书 店 2 0 0 9 9 冯傲雪 论 唐代咏史诗 的忧患意识f J 石油大学学报 社会科 学版 2 0 0 3 5 8 5 8 8 T o a n a l y s e t h e i ma g e o f c h a n g e a n d v a n i s h i n g a b o u t t h e p o e m o f me d i t a t i n g o n the p a s t i n l a t e T a n g Dy n ast y ZHANG Xu pi n g T i a n Ho n g S p i n u l o s a T i n g Gu a n d o n g Ba i y u n Un i v e r s i t y Gu a n g z h o u 5 1 0 4 5 0 Gu a n g d o n g C h i n a Ab s t r a c t T h e me d i t a t e o n t h e p a s t p o e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