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人格的制度价值兼论信托的法律主体地位朱圆.doc

法律人格的制度价值兼论信托的法律主体地位朱圆 ?法律人格的制度价值?兼论信托的法律主体地位朱?圆摘?要?在国内法乃至国际法中?拥有法律人格通常是主体从事获得法律认可的活动的必要前提?法人地位对于其拥有者而言?能够带来多方面的制度性便利?是否赋予某主体以法律人格?是一国立法政策权衡的产物?也是相关主体法律地位的集中体现?信托的独立法律主体地位在世界范围内日益得到广泛认可?考虑到信托需要且能够实现独立的责任能力?我国立法有必要赋予信托以法人地位?关键词?信托?法律人格?法人?非法人组织作者简介?朱?圆?福大学法学院教授?福建福州一?问题的提出了解法律人格的内涵和价值是理解法律的根本前提?法律人格?是指创建法律关系的能力?虽然通常意义上的?人格?指的是自然人?但在法律技术层面意义上的人?则指的是拥有法律权利和义务的主体?作为法律体系的基础性概念?法律人格在世界范围得到广泛承认?尊重和运用?在国际法领域中?拥有法律人格是签订国际协议的必要前提?在许多国家的国内法中?只有法律意义上的人才能成为签订合同或持有资产的适格主体?更重要的是?法律人格拥有者是权利和义务的唯一承载主体?赋予某类主体以独立从事民事活动的法律资格?就意味着使其拥有法律地位和法律身份?从而便于他们从事民事活动?这往往是国家立法机关进行政策权衡的结果?我国?民法总则?规定了三类法律主体?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其中?非法人组织能够以自己的名义从事经济活动?作为独立法律主体参加诉讼?其与法人的主要区别在于是否具有独立的责任能力?法人与非法人组织的此种界分?是我国立法的一大突破?这就为合伙企业?个人独资企业等组织从事社会经济活动提供了便利?不过?前述法律主体的划分方式与国际通行的将拥有法律人格作为从事社会经济活动基础的立法实践之间存在显著差异?近些年来?信托虽然在我国经济生活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但其法律地位尚未得到立法的确认?这不利于信托参与经济活动和国家控制金融风险?本文尝试提出两个主要观点?一是充分参考和借鉴法律人格作为国际法律基础性规则和概念中的基本内涵?在界定我国非法人主体范围时持?谨慎限缩?的态度?二是为促进信托业的繁荣发展?考虑到信托实践要求信托以自己的名义从事经济活动?且基于拥有法人地位的诸多积极效应?应赋予信托以具有独立法律人格的法人地位?论文将首先对法律人格和团体法律人格概念进行分析?接着以公司为例分析法律人格作为一种法律制度能为团体及其成员带来的各种便利?进而基于对信托制度自身特性的分析?以及信托实践的需要?主张我国立法应当赋予信托以法人地位?二?法律人格概念的实质?法律人格的基本内涵法律人格?源自拉丁语?其本义指的是?面具?罗马法学家常用头颅?来?350108)州网络首发时间2018-09-2717:25:28网络首发地址kns.ki./kcms/detail/43.1541.c.20180925.0944.007.html表示?人格?这个词寓意人格对于人来说?犹如头颅对于人一样重要?在罗马法中?只有具备一定条件的人?才能成为权利主体?同时也就具有法律上的人格?所以?人格?一词表示一种资格和身份?只有具备?人格?的人?包括自然人和法人?才能成为法律上的权利主体?从而具有权利能力?因此?人们通常意义上所讲的?人?与法律上所说的?法律人格?并不相同?法律人格?所喻指的?人?把一些?自然人?剔除出去?同时也包涵了一些非人类的主体?罗马法认为法律人格是虚拟的法律构造?法律人格取决于主权者赋予人格的行为?奥布里?与劳?在?世纪末和普拉尼奥尔?与里佩特?在?世纪初?均将法律能力作为拥有法律人格的前提而不是拥有法律人格的后果?法律?人指的是那些有能力拥有权利和承担义务的主体?国际法对于法律人格的理解与国内法一致?在国际法上?就国际法律人格而言?其指的是在特定法律环境下行事的可能性?在这一情形下?法律人格可以视为一种法律门槛?只有拥有它的主体才能够得到法律的认可?也就是说?若是没有法律人格?则相关主体就无法以自己的名义从事为国际法所认可的行为?或是在国际法上承担责任?此外?如果某主体没有法律人格?联合国就不能依据国际法对其提起诉讼?法律人格可以有多种划分方式?可以按组成人格的个体数量的多少?划分为个体的法律人格和团体的法律人格?前者主要为自然人?指的是能够行使权利和承担责任的人类个体?后者是指被法律赋予人格的人的集合体或人与财产的集合体?它们一般被称为?社会人?或?法律组织体?也就是?法人?另一种常见的法律人格划分类型是自然人格与法人人格?自然人格指的是自然人所享有的法律人格?最普遍和最自然的法律人格者是自然人或人类?人类被称为?自然?存在的人?因为?我们在出生的时候就是人?这种人格并非受法律的赋予?法人人格指的是由法律所赋予的法律人格?公司和其他法律人格客体?例如船舶?法律地位受立法所赋予?享有与自然人同等的法律保护?法律人格赋予的立法价值取向在谈到法律对?人?的问题的安排时?首要的问题是决定哪些人具有法律人格?自然人必然与法律意义上的?人?具有不同的属性?前者为自然属性?后者为法律属性?称为?人格?因此?从法律技术层面讲?人格的概念并不等同于自然人的概念?自然人并不一定具有法律人格?如早期的奴隶?法律人格拥有者也不一定是自然人?还可以包括法人?当自然人被赋予法律人格?被赋予者就得到法律对拥有法律人格者的保护?进而限制了其他自然人对待被赋予人格者可能享有的权利范围?事实上?综观法律人格演进发展的历史?可以看到人格的演变在很大程度上是立法者价值取向的演变?换句话说?当法律用?人?的比喻来界定其调整对象时?这种喻指成为表达立法者的信仰和价值的工具?古罗马时代?实行人与人格分离?近代资产阶级推翻了以不平等的身份等级制度为特征的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规定一切人不因性别?年龄?国籍?种族?宗教信仰?财产状况?职业及政治地位等?一律具有同等的法律人格?进而形成近代民法?自由平等的人格?之基本模式?德国民法典?基于康德的伦理人格主义哲学发现了人自身的伦理价值?伦理性要素的注入使得自然人人格变得更加具体和真实化?在人类发展历史中?独立法律人格的拥有与否?是相关主体社会地位的体现?奴隶?妇女都曾经被否定拥有法律人格?法律人格的赋予可以说是一国法律政策权衡的产物?是立法政治斗争的体现?由此看来?社会价值的变迁决定了法律人格拥有者的外延?年新西兰政府赋予王安瑞?河以法律人格?由此在世界范围内开创了河流拥有法律人格的先河?赋予河流以法律人格?将河流的法律地位从财产提升到法律人格拥有者?这无疑对河流提供了更高层次的法律保护?损害河流生态环境者所从事的侵害行为的性质等同于侵害自然人?而河流也可以为自己的权益寻求法律救济?因为?在法律层面?河流与人类是同样的拥有法律人格的主体?此外?河床归河流所有?对河床开发产生的收益可以用来改善河流的生态环境?赋予河流以法律人格?由此说明新西兰极为重视河流的保护?以至于愿意在法律体系中为其寻求较高的地位?三?团体法律人格的制度价值分析?团体法律人格的理论诠释团体法律人格概念?也称法人?对于法人概念?学者提出多种学说?其中?拟制说?和?实在说?受到最?法律人格的制度价值?兼论信托的法律主体地位广泛的关注?萨维尼主张把自然人看成是真正的主体?认为团体人格并不是基于法人的本质产生的?而是为法律所拟制的?即法人成为主体?取得人格?是法律规定的结果?是?纯粹的拟制物?萨维尼的学说将传统的人格观念加入了虚拟的内涵?根据他的观点?法人与自然人不同?缺乏自生真实的人格?法人没有意志?也没有思想?在法律特别认可和授权范围之外?没有行为能力?法人拟制说无法与一些法律现实相协调?因为许多部门法律制度都建立在法人具有精神和实践能力的假设前提之上?例如?合同法规定有效的合同建立在当事人?自然人或法人?自愿达成协议的基础上?受刑法制裁的行为是当事人能清醒意识到自己所为的行为?而不论当事人是否为自然人?世纪末的德国人开始重视国家和共同体的存在价值?这一时期的一些法学家采取与萨维尼对立的态度看待法人人格?他们认为?团体人格不是拟制的结果?法律规定团体人格?是因为社会现实中存在着如同自然人一般的独立实体?这种关于法人的传统认识?把法人看作是具有实在现实基础的产物?不过?法人实在说的主要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认为法律所认可的组织体拥有与自然人一样的灵魂和意志?这无疑具有牵强性和虚拟性?商事组织类法人的制度优势团体由创建他的自然人所发起?但团体是否能够拥有法律人格?则取决于立法机构对该团体的立法态度?即是否认可团体的独立法律人格地位?赋予一个团体以法律人格?对于被赋予团体具有重要的意义?首先?对某个团体赋予法律人格意味着法律对整个团体的认可?对于某些人而言?其所在的团体获得法律认可的意义不言而喻?因为认可团体也就意味着认可组成这个团体的个人的法律地位?例如?对某同性恋活动组织认可其法律人格?对该组织的同性恋成员而言意味着他们受到法律的尊重和重视?其次?团体所具有的独立法律人格构成一个屏障?起到保护团体不受外来干预的作用?使团体能够自己处理和解决内部事务?当然?这可能构成对团体成员利益的侵犯?于是立法者也致力于寻求团体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的平衡?最后?赋予团体以法律人格?有助于简化对团体财产的管理?法律人格为拥有它的法律主体参与社会经济活动带来了巨大便利?鉴于在当代法律实践中?公司是最典型的具有法人资格的商事组织?而本文着力探讨的信托?尤其是商事信托?同样具有鲜明的商事组织属性?下文试以公司为例进一步分析团体法律人格能为人格拥有者带来哪些制度便利?独立意志和独立实体团体拥有自己的独立法律人格?这意味着团体可以脱离自然人而独立存在?且可以形成自己的独立意思?以自己的名义?而不必以组成团体的自然人的名义?从事民事活动?可以独立承担义务和享有权利?独立拥有财产?以自己的名义参加诉讼?拥有独立于团体成员的独立法律人格?是团体最主要的制度优势?美国著名的关于公司法律人格的案例?案中的专家观点提及了对公司法律人格的理解?公司人格?表达了这样一种理解?即公司是一个独立于它的股东?雇员和其他主体的法律实体?这种独立性?是公司概念的题中之义?公司法的?首要规则?就是公司是拥有独立于股东的法律利益和法律资格的主体?公司的独立性意味着股东不必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责任?公司的有限责任是公司的一个核心制度优势?有限责任意味着股东在公司破产时?对公司所承担的经济责任仅限于其已经认缴但未全部缴清的出资额或保证?因此?有限责任极大限制了股东的经营风险?公司独立的法律人格还有助于创建一个独立的责任承担主体?例如?墨西哥湾石油泄露事件造成了巨额的经济损失?公司若是没有独立的法律人格?相关的诉讼就只能向对该事件承担责任的个人提起?虽然在任何人为造成的灾难中?寻找应承担责任的个人是争端解决的必要组成部分?但这显然是不够的?个人财产通常不足于支付如此巨额的赔偿款?由于有了公司作为责任承担主体?赔偿金额就得以显著增加?甚至可以提供接近于全额的赔偿?因而?公司人格不仅是创造财富的机制?也是可以对其施加责任的机制?人格的永久存续?持有财产和履行合同的承继性早在罗马法时代?五大法学家之一的乌里比安在解释团体时强调?团体独立的性质在于?即便它的组成成员全部更换?也不影响其独立存在?赋予团体以独立人格?则团体的存续不因管理团体的自然人?年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第?期的更替而更替?换言之?这意味着团体所持有的财产在该团体的自然人成员死亡之后还能继续为团体所持有?公司独立的法律人格使得公司可以拥有独立于其成员的永久寿命?公司设立创造了一个有能力永久存续或是在一个确定的期限内存续的组织?公司的存续不受其组织成员的死亡或变迁的影响?公司是一个永远不会死亡的人?正如虽然泰姆士河的河水每秒钟都在流淌?其组成部分不断发生变化?但泰姆士河还是那条河?公司的永续生命力是其相对于合伙企业拥有的一个优势?合伙企业具有更强的人合性?容易随着合伙人的死亡或更替而解散?公司长久的生命力使得其有可能存续达数百年之久?并在此期间不断发展壮大?公司所签订的合同亦因此对债权人提供更强的安全保障?提供隔离团体资产与团体成员资产的资产隔离机制公司法律人格的核心要素是财产独立?亦即公司的财产独立于组成公司的股东的财产?由于公司资产被认为属于公司所有?而不是属于公司的所有者所有?它们因而不能成为公司的所有者个人的债权人的财产担保?公司实体所具有的这种将公司财产与公司所有人个人的财产进行分离的核心功能?被称为?实体庇护?它强调将公司作为保护公司财产安全性的实体?以此使公司的财产得以对抗公司的所有者的债权人的追索?前述分析显示?拥有法律人格为公司的经营带来了巨大的便利?且是公司成为最受欢迎的组织形式的重要原因?四?我国法律主体制度应以法律人格概念为基础进行修正我国?民法总则?区分了法人和非法人组织?根据?民法总则?的规定?我国的法人是具有民事权利能力?民事行为能力和民事责任能力?依法独立享有民事权利和承担民事义务的组织?民法总则?基于合伙企业等组织体无独立民事责任能力等理由?将它们纳入到非法人组织的范畴?而我国?民法总则?所规定的非法人组织虽不具有法人资格?但能够依法以自己的名义从事民事活动?我国现行多部法规不仅承认非法人组织具有诉讼主体资格?而且承认其具有民事主体资格?如?行政诉讼法?第一条规定?为保证人民法院正确?及时审理行政案件?保护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维护和监督行政机关依法行使行政职权?根据宪法制定本法?此外?担保法?合同法?著作权法?等法律?也都确认了?其他组织?的主体地位?在确认非法人组织能够以自己的名义从事民事活动的同时?我国?民法总则?条?明确规定非法人组织无独立责任能力?非法人组织的债务由其出资人或设立人承担?那么?责任能力的缺失是否能够导致非法人组织在法律上成为不具有法律人格的主体呢?笔者认为?独立的责任能力应当是法律人格拥有者的重要属性?特别是对于团体性组织而言?团体行为的最终责任承担者实际上是团体的灵魂?换言之?团体性组织虽披着?组织?的面纱?但承担组织行为的责任主体才是其内核之所在?非法人组织若无独立的责任能力?实际上也就失去了团体法律人格拥有者应当具备的最重要的特质?独立的责任能力是构建法人制度的根本要旨?德国民法塑造团体人格所欲达到的目的?是使构成团体财产的资本与投资人的其他财产相分离?通过抽象的拟制方法?赋予具备特定条件?包括拥有界限分明的独立财产?能够产生其成员的共同意志亦即独立意志?的团体以一种与投资人相区分的法律地位?使之成为财产权利?义务和责任的独立承担者?从而限制投资人风险?责任限制正是德国设立法人的根本动机之所在?就国际法律惯例来看?团体性法律人格拥有者被称为法人?而非法人组织的概念似乎极为罕见?基于以上分析?我国立法者所塑造的非法人组织应当是不具有法律人格的主体?国内有学者建议?其他组织?或?非法人组织?非法人团体?均不是具有内涵确定性的术语?其外延也无法准确界定?用作权利主体的概念?容易引起误解?不符合科学立法的要求?在法律实践中?将非自然人主体的权利与?法律人格的制度价值?兼论信托的法律主体地位义务充分地与法律人格的认同性进行对接?是法制现代化的体现?鉴于?民法总则?新近颁布?对其内容做重要修改的建议恐怕暂时无法得到采纳和实施?在我国现有的法律条文背景下?也许最好的对应解决办法是限缩对非法人主体的范围界定?并扩大法人概念的适用范围?五?我国立法应考虑赋予信托以具有独立法律人格的法人地位信托在我国经济生活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是仅次于银行的第二大金融支柱产业?基于信托在我国经济生活中的重要地位?立法应当对信托的发展给予充分支持?我国银监会已经发布了?信托登记管理办法?从而为信托的独立法律地位铺垫了重要的制度基础?赋予信托以具有独立法律人格的法律主体地位?既是信托自身作为资产管理的一种重要方式所要求?也符合国家促进信托业健康发展的基本金融战略?信托拥有独立法律人格?则可以独立以自己的名义签订协议?或从事其他民事活动?而不必以受托人的名义参与经济实践?况且?是否赋予某主体以法律人格?在很大程度上是立法者价值取向的产物?基于信托自身的法律属性?立法赋予信托以独立法律人格具有现实可能性?独立的法律人格地位的取得?能够使信托的独立地位和独立责任进一步在法律层面得以凸显?进而为信托的发展构建保驾护航的基础?信托的独立主体地位在世界范围内得到日益广泛认可信托在金融领域的应用非常灵活?由于信托在经济生活和法律体系中的表现形式多样?这使得给信托下一个简单明了的定义的难度大为增加?我国的信托制度与普通法系国家的信托制度就本质而言?并无显著差异?我国已经有学者撰文主张赋予商业信托以法人资格?或是探讨商事信托的组织属性?笔者曾经在分析信托法律属性的基础上?提出应当赋予民事信托和商事信托具有独立法律人格的组织地位?在普通法系国家?对信托最原始且最为基础的理解是将其视为一种法律关系?这种法律关系指的是?受托个人或其他法律主体为他人的利益而持有或管理资产?另一种对于信托的理解是将其视为一种管理机制?受托人的角色是信托的管理者?而不是一方当事人?这种对信托的界定能够诠释为什么缺失受托人的信托不会终止?而是等待新受托人的续任?近年来?将信托视为独立经济利益体?的观点在普通法系国家中日益得到广泛认同?最初用于表述?继承的遗产?是指法律主体所享有利益中的经济利益部分?具体说来?指的是法律人格者的经济权益或经济人格?其内容既包括资产?也包括负债?每个法律人格者均有自己独立的经济权益?而每个人的经济权益也是唯一的?信托是独立的经济利益体?它既独立于受托人的财产?也独立于受益人及其他人的财产?就税收而言?信托可以作为独立的经济体而单独承担纳税义务?将信托视为独立的经济利益体?这是普通法系国家朝向认可信托独立主体地位迈出的重要一步?事实上?许多普通法系成文法均已经把信托当作独立法律主体对待?例如美国颁布了?统一成文信托实体法?商事信托的独立主体地位已经得到广泛认可?美国?谨慎投资者法?亦将信托表述为独立的法律主体?在信托实践中?信托需要拥有自己独立的主体地位?以自己的名义签订合同?持有资产?提起诉讼或独立进入诉讼程序以维护自身权益?此外?从立法政策的角度来看?有必要赋予信托以独立的法律主体地位?以此促进信托业的发展并维持稳定安全的金融秩序?基于前文对法律人格制度优势的分析?信托的独立法律人格地位若是得到法律的认可?这将有助于推进信托在经济生活中的发展进程?值得注意的是?澳大利亚在信托的法律主体地位方面做了创新性的改革尝试?澳大利亚将信托视为一种法律安排?亦即将信托视为并行于法律人格拥有者的法律主体?以达到对信托进行征税的目的?澳大利亚立法将信托视为一种法律安排的做法?根源于普通法系国家长期以来将信托视为委托人与受托人之间就管理信托财产而成立的信义法律关系的基本观念?在澳大利亚?信托主要受国家和地区层面的普通法所调整?此外?国家和地区也制定了成文法?对受托人及信托利益相关者进行调整?当受托人是公司实体时?澳大利亚?年?联邦公司法?也适用于信托?如果信托有收入?则其将受联邦税法所约束?信托?既便是商事信托?与一般的商事组织相比较?在组织机构的运作方面也存?年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第?期在显著区别?将信托视为一种法律安排?进而将其纳入到法律主体拥有者的范畴?不失为一种可取的办法?不宜将信托定性为非法人组织如果我国立法可以授予信托以法律主体地位?那么将进一步面临赋予信托以法人或非法人组织地位的选择?如前文所述?笔者建议我国立法遵循国际法律实践?拥有法律人格者才能以自己的名义从事社会活动?并限缩非法人组织的主体范围?基于这一理解?赋予信托以法人地位更符合科学立法的要求?另一方面?就我国现行?民法总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