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变迁与贸易、金融变量关系研究之专题讲座.doc

制度变迁与国际贸易、金融变量关系研究专题第一讲 制度经济学简介第二讲 制度变迁理论第三讲 制度变迁与当代中国第四讲 制度变迁、国际贸易与经济增长第五讲 制度变迁、金融协调与经济增长 第六讲 制度变迁的相关经验研究 第一讲 制度经济学简介西方经济学从学派上可分为主流经济学和非主流经济学两大派别。主流经济学派包括古典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和凯恩斯经济学等；非主流经济学派包括历史学派，制度学派和激进左派等。可见，由制度学派所创立的制度经济学属于非主流经济学。 一、制度经济学的由来制度学派是德国历史学派在美国的变种。 （一）历史学派 1老历史学派。盛行于19世纪4060年代（古典经济确立和成为主流经济学时期）。 德国历史学派是作为古典经济学的反对派而产生的。历史学派的代表人物：李斯特（17891846），历史学派的先驱；罗雪尔（18171894）、希尔德布兰德（18121878）和克尼斯（18211898），历史学派的奠基人和主要代表。历史学派的主要观点：在经济学的研究对象上，认为经济学是一门研究各个民族经济发展特殊道路的科学；反对古典经济学派所主张的社会经济发展是具有一般规律的结论（正如一件衣服不能适合一切人的身材一样），等。在经济学的研究方法上，主张用历史方法来研究，即要对社会经济制度进行更多的归纳的历史研究；反对古典经济学派用抽象演绎法研究经济学，等。2新历史学派。盛行于19世纪7080年代（新古典理论边际主义产生和成为主流经济学时期）。新历史学派的代表人物：施莫勒（18381817）为领袖，布伦坦塔（18441931）、瓦格纳（18351917）、谢夫莱（18311907）和毕歇尔（18471930）等人为中坚人物。新历史学派的主要观点：新历史学派继承了历史学派的衣钵，在经济学的研究内容上，他们认为，历史资料所能说明的是各个不同时代的经济制度和民族经济形态的特殊情况，否认经济规律；强调伦理道德、法律和国家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提倡改良主义的社会经济政策，反对经济自由主义。在经济学的研究方法上，依然把历史归纳法作为研究社会经济的根本方法，将历史方法与演绎方法完全对立起来；同时，还运用了统计学方法，并将其称为历史统计方法。（二）制度经济学学派新历史学派由于将历史归纳法推向极端而距离科学方法论越来越远。这最终决定了它在一战后随着德奥帝国的崩溃而淡出历史的结局。但其经济思想的影响尤在，并成为制度经济学的思想渊源之一。 1老制度学派。老制度学派的代表人物：凡勃伦（18571929），制度主义的创始人，曾受教于克拉克（18471938，历史学派代表人物克尼斯的学生他并没有继承历史学派的衣钵，而是运用“抽象演绎法”构建经济理论体系，成为边际学派在美国的领军人物。他把历史学派的思想引入美国，搭建了德国历史学派与美国制度主义之间的思想通道。），并将历史学派的思想在美国加以传播和发扬，创立了制度主义经济学。康芒斯（18621945）、米歇尔（18741948）、阿里斯是制度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美国是西方国家中资本主义的后发国家，19世纪60年代南北战争结束后，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才真正确立；19世纪末期成为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美国经济学没有经历过古典经济学的阶段，19世纪末期才产生了以凡勃伦为首的老制度主义经济学和以克拉克为首的美国边际主义经济学。制度学派的主要观点：凡伯伦在有闲阶级论、企业论、论现代文明中科学的地位、工程师和价格制度、不在所有权等著作中创立了一套制度经济理论体系，为制度经济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形成了以后所有制度经济学家遵循的“凡伯伦传统”。“凡伯伦传统”指：一是主张建立以研究制度演进过程为基本内容的经济理论。在凡伯伦看来，历史是进货的、演进的，不是静止的；社会的发展就是制度的发展，经济制度只是它所存在的文化体系的一部分，它的变化受许多即满足人的物质生活的生产技术制度和私有财产制度。非经济文化因素所制约。他认为经济学应是一门进化的科学，应以研究制度的演变为目标。二是主张从制度或结构上来改革资本主义社会。凡伯伦认为，在人类经济生活中有两种制度，这两种制度在资本主义社会表现为“机器利用（现代工业体系）”和“企业经营”。机器利用是现代经济的决定性因素，它引发了诸如工厂制度、大规模生产、信用制度等一系列与工业革命相关的制度变革，机器利用的目的是无限制的商品生产；企业经营的目的是企业的最大利润。大机器大工业时期，市场不能随生产的增加而相应扩大，生产与利润的矛盾便产生了，并不断加剧。资本主义社会的弊病正在于这两种制度之间的矛盾，解决的办法在于建立技术人员委员会来代替企业经营的统治。（两者之间，企业经营居主导地位，产权决定技术）康芒斯重视国家和法律制度的作用，认为法律制度是决定社会经济发展的主要力量等。 政策主张：主张对私有经济进行干预，重视国家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反对自由放任。（二）现代制度主义 1936年，凯恩斯出版了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经济思想史上出现了“凯恩斯革命”。此后，老制度主义便衰歇下去，代替它的是承袭了其思想传统的现代制度主义（经济学）。 代表人物：加尔布雷斯、缪尔达尔、包尔丁、海尔布罗纳和塞缪尔斯等人。主要观点：加尔布雷斯。 他继承了“凡伯伦传统”，并在此基础上发展了凡伯伦的学说。他被认为是“一个离开主流经济思想而又研究主流经济学问题的经济学家”。其1973年出版的经济学和公共目标（新工业国）集中和全面地反映了其制度主义思想。一是强调公共目标。他认为，现代资本主义之所以存在诸如失业、通货膨胀、环境污染等一第列问题，关键就在于公共目标被忽视。在主流经济中，经济增长被作为目标和信念，对物的关注超过了对人的关注；因此，从人本主义思想出发，他努力把人们从主流经济学所造成的错误信念中解放出来，使社会重新树立公共目标的信念。二是强调制度因素或结构因素的重要性，主张把各种因素（包括政治、社会和文化）加入到经济分析之中，反对抽象的纯经济分析和数量分析方法。三是认为资本主义存在丑恶和贫困等问题的原因是经济的二元结构。即大公司操纵价格，实行计划生产和销售（计划系统）；小公司（小企业、小商贩、农场主等）则听命于市场，由市场波动决定其命运（市场系统）。有权利的计划系统和无权利的市场系统的结合，构成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两大系统之间权利分配的不平衡，导致大公司通过不等价交换对中小企业进行剥削，进而导致前者发展状大而后者则凋敝败落，导致经济畸形、比例失调和一平衡发展等，因此，要均等两个部门间的权利。 缪尔达尔。 瑞典经济学家，代表作：美国的两难处境：黑人问题和现代民主（1944）、亚洲的戏剧：对一些国家贫困的研究、反潮流：经济学评论集。 提出了“循环积累因果联系”理论。他指出，白人对黑人的歧视与黑人的物质文化水平低下这两因素互为因果并相互强化，从而使黑人问题成为美国的困境。“循环积累因果联系”不仅存在着上升的循环积累运动，也存在着下降的循环积累运动。前者是指“扩展效果”，即A的发展使B的状况不断改善；后者是指“回荡效果”，即A的发展使B的状况不断恶化。因此，在国际贸易中，“回荡效果”会使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间的不平衡加剧，发展中国家的贸易状况不是趋于改善而是更加恶化。这一理论被认为是“对经济的、社会的和制度现象的内在依赖性的精辟分析”。这一理论集中反映了制度主义所共同遵循的整体的和演进的研究方法，即首先关注整体（制度和结构）而不是个体，关注动态的演进过程而不是静止的横断面。 （三）新制度主义经济学历史学派老制度主义现代制度主义演化经济学的路线，在经济思想史中清晰可见。新制度主义虽然源自老制度主义，但是它独树一帜的特征是十分明显的，新制度主义学者甚至否认自己与老制度主义的渊源关系。 1新制度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的关系。 从研究内容上看，新制度主义从本质上讲并不反对作为主流经济学的新古典理论，而是对新古典理论的补充和发展。经济学的研究对象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人类的生产活动，反映的是人与物的经济关系，这是如何配置稀缺资源的技术性问题；二是人类的交易活动，反映的是人与人的经济关系，这是如何处理人们之间的竞争与合作、激励与协调、剥削与被剥削等一系列制度性问题。新古典理论抛弃了古典政治经济学注重研究人与人关系的传统，把反映人与人关系的制度视为既定的，集中研究人的生产活动；或者被视制度为外生的、并以一种草率的方式描述而使制度对资源最优配置的影响显得无关紧要，如把企业制度简单化为一种生产函数，各种生产要互所有者之间的契约关系被产量与资本、劳动与技术等变量之间的函数关系所掩盖；市场制度被简化为一种供求曲线，市场交易活动中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了需求、供给和价格之间的数学关系。而新制度经济学就是要探寻资源配置的制度结构，试图说明制度确实重要、不同的组织结构对激励和行为有不同的影响等；从而将注意力集中于制度和结构本身，分析制度结构与资源配置和经济发展的关系。 从研究方法上看：与早期的历史描述性的制度主义者不同，新制度主义者与演绎理论间没有根本冲突。虽然他们的著作在风格和内容上多种多样，但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仍接受正统的边际主义理论并尊重其有用性。边际主义并没有被抛弃，但是现在强调的重点是通过研究先前被忽视了的经济体系的特征来扩大标准微观理论的适用范围。 2新制度经济学在经济思想史中的贡献：(1)对新古典理论脱离实际的假定进行了有效的修正，进而提升了理论的解释力。新古典经济理论体系是建立在关于经济人行为的两大基本假定基础上的。一个是经济人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消费者效用最大化，厂商利润最大化；经济人具有完全的制度知识。因此，具有协调人们相互之间利益冲突功能的制度安排是不重要的。二是经济人行为的完全理性。足够的认知能力；充分利用所处环境的信息，作出最佳方案选择。由于经济人全知全能的假定完善的理性，制度就不重要了。新制度经济学家认为，新古典经济学的经济范示，是导致其对现实经济生活缺乏解释力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们主张经济学应该研究人在现实生活中的本来面目，即现实中的人性。正如科斯所说的那样，“当代制度经济学应该从人的实际出发来研究人。”所以新制度学派的经济学家在制度分析中，都不同程度地吸收了一些比新古典经济中经济人范示更符合人的本性的分析方法。威廉姆森做了详细而充分的工作。一是提出了经济人行为有限理性的假定。赫伯特西蒙决策理论的基石（阿罗）认为，现实中的人仅仅是“有达到理性的意识，但又是有限的”，原因是信息稀缺、理解能力和计算能力有限；并提出人在有限理性的约束下仅仅追求行为结果的“次优”或“满意”，否定了新古典经济学关于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假定。而新制度经济学则继续沿用新古典经济学的最大化假定，过设立制度或进行制度创新来降低交易过程中的不确定风险协调不完全契约所引起的利益冲突，进而来规范人的行为。新制度经济学下是以有限理性这一人的本性为前提，分析制度的功能、构成及其运行。二是提出了经济人机会主义行为倾向（Oportunism）假定。“机会主义”这一概念是威谦姆森在借鉴奈特在分析保险契约时所使用的“道德危机（moral hazard）”一词基础上形成的。威认为，“人在追求自身利益时会采用非常微妙和隐蔽的手段，会耍弄狡黠的伎俩”，因此，以哄骗手段追求自身利益的行为倾向是基本的人性之一。这就需要设定各种制度安排约束人的行为，从而抑制人的机会主义行为倾向。除此之外，还有诸如将新古典理论中一般均衡模型的无交易成本的完全竞争假定，通过引入交易成本范畴而使之更接近现实，等等。因此，要研究现实中人的活动，就必须研究现实中的制度。新制度经济学的一个重要风格，就是注重研究现实世界提出的问题，通过案例分析，阐述深奥而又精湛的新制度经济理论。 (2)通过调整解释变量而使新古典理论模型更具解释力，如在新古典的经济增长模型中加入制度因素，使得诸多历史过程（如9001700年间“西方世界的兴起诺斯语：有效率的组织是西方世界兴起的关键、16001850年间世界海运业的发展等”）得到了具有说服力的解释。3代表人物：自1930年、特别是1960年以来，新制度经济学家们把新古典经济学的逻辑和方法广泛地运用于研究各种制度问题，并相应地形成了各种流派。如科斯运用交易成本分析方法研究外部性问题，开创了现代产权经济学；威廉姆森运用交易成本分析方法研究垂直一体化问题，开创了交易费用经济学和新产业组织理论；诺斯将近产权和交易成本引入经济史研究，开创了新经济史学：布坎南借鉴了新制度经济学的逻辑和方法，用新古典经济学的方法研究政法制度问题，创立了公共选择理论，等等。（本部分内容详见：当代西方经济学流派第二版，蒋自强、史晋川等复旦大学出版社）新制度经济学是应用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和方法分析制度的构成和运行而建立起来的一门科学，它是当代微观经济学发展中的一个新分支，并且逐步融入主流经济学。破解李约瑟之谜： 研究方法：历史法，缺乏演绎法和试验法；制度安排：正式制度，封建专制（三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现在演变为官长制、师长制、家长制：五常：仁、义、礼、智、信）、官员选拔制度（八股文）、教育制度（私塾）：非正式制度：传统文化，有理勿言，无理勿动；哲学：天人合一，把人道等同于天道、地道， 归纳法总结历史，得出结论，阻断了过去与未来的联系：演绎法由已知推知未来，在历史与未来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二、新制度经济学的主要内容 （一）产权理论产权分析和交易成本范式构成了新制度经济学的两大分析工具。产权理论与国家理论、意识形态理论成为制度变迁理论的三大基石。产权理论由产权学派所创立。 产权学派于1960年代兴起于美国。1960年，科斯的一篇具有新制度经济学范式意义的经典论文“社会成本问题”的发表，标志着现代产权学派的诞生。这一学派的代表人物有科斯、阿尔钦、德姆塞茨和诺斯等。 1产权的概念、功能和特征。 (1)产权的概念。产权是指由物的存在及关于它们的使用所引起的人们之间相互认可的关系。产权安排确定了每个相应于物时的行为规范，每个人都必须遵守他与其他人之间的相互关系，或承担不遵守这种关系的成本。因此，对共同体中通行的产权制度可以描述为，它是一毓用来确定每个人相对于稀缺资源使用时的地位和社会关系。(2)产权的功能。产权是一种社会规则。即它能决定人们如何组织生产和进行产品分配，并确保经济主体能有效利用稀缺资源。产权能形成一种内在化的激励。德姆寒茨说，产权的一个主要功能是引导人们实现将外部性较大地内在化的激励。外部性是指一个经济主体对另一个经济主体或社会所带来的影响不能通过市场来解决，包括下外部性和负外部性。负的外部性如庇古的公共产品、奥尔森的集体行动、科斯的外部侵害，诺斯的搭便车，博弈论的囚犯困境等。有效的产权能安排能使外部性内在化是产权存在的重要价值。外部性内部化是指一个过程，它常常要求产权的变迁，从而使得这些效应对所有的相互作用的人产生影响。如排放“三废”，通过征税内部化或购买排放权等措施解决。 产权能解决激励问题。产权激励人具在预期性、持久性和稳定性的特点。正如孟子所说，有恒产才有恒心。如股权、期权。 (3)富有效率产权的特征。 产权的完备性。完备的产权包括资源利用的所有权利一组权利束，包括有排他的使用权、收入的独享权和自由的转让权。如果某些权能受到限制或禁止，就称为产权残缺；国家干预和管制是造成产权残缺的根源。产权缺失的重要后果是政治权力与财富的结合，如在封建社会中，政治权利体系中的沉浮直接影响到经济财富。西方产权理论认为，所有权的立宪保证能把经济财富和政治权力分开来，如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所有权割断了这种权力与财富之间的联系。产权的排他性。新制度学者认为，西方国家产权制度的演变主要经历了非排他性公有产权排他性公有产权排他性私有产权三个阶段，排他性产权制度是人类经济发展史上的一次伟大革命。产权的排他性是指决定谁在一个特定的方式下使用一种稀缺资源的权利，它是私人产权的决定性特征。排他性是所有者自主权的前提条件，也是使私人产权得以发挥作用的激励机制所需要的前提条件。产权的排他性激励着拥有财产的人将之用于带来最高价值的用途。产权的非排他性是产生“外部性”和“搭便车”的主要根源。思拉恩埃格特森认为，当有价值的资产的产权不确定或不清晰，因为模糊的产权倾向于引起浪费行为时；当有价值的资产的产权属于并留在没有把资产置于其最有价值的使用的个体手上时，价值的创造受损。制度变革的经验研究诺斯、张五常等，经济科学出版社。2003.5 产权的可分割性和可转让性。产权的可分割性是人类历史上产权制度的一次重大变革。产权的可分割性，使产权更容易流动和交换，从而大大地提高了产权的资源配置功能，同时也大大降低了集体产权动作的成本。产权的可转让性为资源流向具有最高生产力的所有者提供了激励，促使了资源从低生产力的所有者向高生产力的所有者转移。 产权的延续性和稳定性。它是有效产权制度的基本特征之一；产权的激励功能在一定程度上也根源于产权的延续性和稳定性，因为人们积累产权的一个动机就取决于对未来的预期。西方产权经济学家认为，发展中国家落后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产权制度的不稳定性和不延续性。2科斯定理。 (1)科斯定理中性（斯蒂格勒语）。如果交易费用为零，无论权利如何界定，自由交易都会达到资源的最优配置。也就是说，在交易费用为零时，任何一种制度安排（科斯文章中指的是法律规则）只对财富或收入的分配有影响，而对产出的构成，亦即对资源配置没有影响，有效率的结果总可以通过无代价的市场谈判达到。如养牛者与种田者，分两种情况：一是前者无权让牛损坏谷物；二是前者有权让牛马损坏谷物。两种情况通过谈判都会达到资源配置的帕累托最佳状态。(2)科斯定理。在正交易费用的情况下，法律在决定资源如何利用方面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也就是在交易费用大于零时，制度安排不仅影响产权转让和重组的市场交易，而且还将直接影响资源的配置效率。通过建立法律消除私人协议的障碍。科斯定理引起了很多争议。如：以威廉姆森为代表的交易费用学派认为，只要产权界区清晰，从而交易界区明晰，交易成本为零，资源才可能得到有效的配置。以布坎南为代表的公共选择学派则认为，有了时晰的产权界区，还必须自愿交易，产权可以自由转让，才有可能得到有效配置。以舒尔茨为代表的自由竞争学派进一步指出，垄断会造成资源配置效率的递减，引起市场障碍；因此，在产权界定明确的条件下，还必须通过竞争才能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 3产权的种类及其效率。共有产权。指在法律上把对某一种资源的使用选择的权利办公室给了共同体内的每一个成员。在共有产权下，由于共同体内的每一个成员都有权平均分享共同体所具有的权利，如果对他使用共有权利的监察和谈判成本不为零，则他在最大化地追求个人价值时，由此产生的成本就可能有部分让共同体内其他成员来承担；同时，一个共有权利的所有者也无法排除其他人来分享他努力的果实，所有成员要达成一个最优行动的谈判成本也可能很高。共有产权的外部性很大。国有产权。指在法律上把对资源的使用选择的权利界定给了国家，然后再由国家按照政治程序决定谁可以使用或不能使用这些权利。在国有产权下，由于权利由国家所选择的代理人来生使，作为权利的行使者，由于他对资源的使用与转让以及最后成果的分配都不具有充分的权能，就使他对经济绩效和其他成员的监督的激励减低，而国家要对这些代理者进行充分监察的费用又极其高昂，再加上行使国家权利的实体往往为了追求其政治利益而偏离最大化目标，因而它在选择其代理人时也具有从政治利益而非经济利益考虑的倾向，故国有产权下的外部性也是很大的。诺斯认为，公有制经济比私有制经济有着产生腐败现象和贿赂行为的更加广泛的客观基础。私有产权。指在法律上把对某一种资源的使用选择的权利界定给了一个特定的人。在私有产权下，私产所有者在作出一项行动决策时，他就会考虑未来的收益和成本倾向，并选择他认为能使他的私有产权的现期价值最大化的方式，来作出使用资源的安排，而且他们为获取收益所产生的成本也只能由他个人来承担，因此，必须将外部内在化，从而产生了更有效地利用资源的激励。（二）交易费用理论交易费用经济学起源于1930年代，从1970年代中叶，它杨为现代经济学发展是最为活跃的一个学派，代表人物有：威廉姆森、巴泽尔、阿罗和张五常等。范式：是指一套公认的信念、标准、思想方法、统率知觉的条理化规则等。 1交易费用的概念。交易费用思想最早是由科斯在其经典论文企业的性质（1937）中提出的，后来在其社会成本问题一文中，他把这一思想又做以完善。 (1)狭义交易费用（TC1）：交易过程中必然发生的费用，主要包括信息收集、谈判签订契约、执行契约及违约的费用。科期认为，交易费用是获得准确的市场信息所需要付出的费用，以及谈判和经常性契约的费用。 (2)一般的交易费用（TC2）：TC2=TC1+讨价还价。这是新古典契约和关系型契约中性的主要交易费用，它是由机会主义、不确定性和资产专业性引起的交易费用。阿罗是第一个使用交易成本术语的（1969年：经济活动的组织：有关市场选择和非市场分配相关问题）。他认为，交易成本是利用经济制度的成本。威廉姆森认为，交易成本就是经济制度的运行成本。交易费用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事前费用，包括信息收集、起草、谈判和签订契约的成本；二是事后费用，包括为解决契约本身所存在的问题及顺利执行或退出契约所花费的成本。(3)广义的交易费用（TC3）：TC3TC2+制度性费用。制度性费用包括市场机制运行的费用，各种组织费用、管理费用和制度变迁的费用。张五常认为，交易成本是衡量和明确交易单位特征和实施契约的成本。并将交易费用的概念扩展为“制度费用”，包括信息费用、谈判费用、起草和实施合约的费用、界定和实施产权的费用、监督管理的费用和改变制度安排的费用，也就是说交易费用包括一切不直接发生在物质生产过程中的费用。2交易费用存在的原因。威廉姆森认为，交易费用的存在取决于三个因素： (1)受到限制的理性思考。即人的理性的有限性；人的智力资源的稀缺性；人认识能力的局限性。 (2)机会主义。追求利润的利已主义，导致了交易的不确定性。人的机会主义的本性增加了市场交易的复杂性，影响了市场的效率。交易双方既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又要防范对方的机会主义行为，还要防范同行的侵权得为。因此，交易过程中发生在商检、公正、索赔、防伪中的费用即交易费用就会增加。(3)资产的专用性。资产的专用性是指为了某一特定的交易而做出的持久投资，投资一旦形成，就很难转移到其他用途上去。如果交易过早地终止，就会产生沉落成本。因此，资产专用性越强，为预防机会主义行为所需付出的交易成本也就越高，交易双方越需建立一种持久的、稳定的契约关系。 3交易费用与经济增长的关系。 (1)总量的（制度安排及运行的）交易费用。在一个国家，总量交易费用占GDP比例越高，那么，这个国家经济就越发达，总量交易费用的上升意味着为交换发展的部门越来越多，并且职业化、专业化规模化，从而使越来越多的潜在交易成为可能。这种总量交易的费用的上升同时也意味着每笔交易的交易费用会下降。诺斯：1970年，美国交易部门构成美国GNP的45%；张五常：交易费用占香港GNP的80%。固定成本高（如制度安排及设施费用机构、人员费用如律师），边际成本低。总量交易费用达到一定程度，从事每一笔交易的费用才有可能降下来。(2)个量的（制度缺失的）交易费用。每笔交易费用越高，整个经济体系的经济绩效就越低。肯尼斯阿罗指出，发展中国家由于制度的缺失导致每笔的交易成本高昂；如果经济运行成本是高昂的，整个经济体系就不可能获得良好的经济绩效。如我国的关系经济、权力经济，制度安排及其运行费用的固定成本较高，但每笔交易的边际成本却很高。注：发展中国家制度运行成本高是指单个交易成本。衡量制度是否富有效率的一个主要方法是看人们从事活动的交易成本的高低。4交易费用理论研究的主要内容。 (1)组织（企业）与交易费用。科斯认为，交易费用的存在决定了企业的存在，企业取代市场实现交易有可能减少交易费用（企业和市场是协调劳动分工的两种不同方式，企业能取代市场价格机制来协调劳动分工，原因在于企业内部的交易成本可以低于市场的交易成本；当制造一种产品比地市场上购买来得便宜时，企业便诞生了。企业存在的基本条件：组织成本MC交易成本TC）；企业规模的边界由企业的边际交易费用（管理费用）与市场的边际交易费用决定（原因是企业在内化市场交易的同时，会产生额外的管理费用，当管理费用的增加与交易费用节省的数量相等时，企业的边界趋于平衡；公式表示：企业规模的极限条件MCTC）；交易费用的存在及企业节省交易费用的努力是资本主义企业结构演变的惟一动力。（科斯的企业存在及其合理边界的缺陷。见朱启才：权力、制度与经济增长经济科学出版社2004.7）(2)制度与交易费用。研究在制度既定下的交易费用，从而分析不同制度的绩效，探寻降低交易费用的途径。（三）国家理论1 国家的职能。 (1)保护职能。制定规则，界定产权，开放市场，解决争端，维护法律和社会秩序。 (2)生产职能。提供公共物品。(3)分配职能。对社会财富和收入进行再分配。主要是通过对产权的再分配实现的。一是通过征税，实现转移支付，弱化和消除竞争博弈的后果；二是通过直接干预交易私人产权的竞争基础，通过影响财务资本、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积累，干预缔约自由，改变市场运行。2 国家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国家是推动经济增长的基本动力。 (1)界定产权，形成激励，使社会产出达到最大。主要是通过制定规则，降低产权的交易费用。 (2) 推进制度变迁和创新，为经济增长提供良好的制度环境支持。诺斯的新经济史学认为，制度创新是一个社会经济增长的根本原因。他把制度创新分为个人推动的、团体推动的和国家推动的。其中国家在制度创新过程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国家推动的创新是经济增长的基本动力。组织制度：企业；交易制度：公平交易的市场规则，等等国家往往也阻碍经济增长。 “诺斯悖论”。诺斯认为，国家权力是构成有效产权安排和经济发展的必要条件，没有国家就没有产权；国家权力介入产权安排和产权交易，又是对个人财产权利的限制和侵害，会造成所有权的残缺，导致无效的产权安排和经济的衰落。 (1)政治原因。统治者偏好的多元性：国家领土和主权的完整独裁与专制，军国主义等；国际影响和威望；统治者的个人的控制力和影响力等，如安徽60年代的分田到户新华文摘05年初（一或二）；这些都会偏离经济目标。统治者的有限理：性往往也导致经济决策的不够科学等。某些利益集团的原因：国家在某种程度上讲是某些不同集团的集合体，统治者就是这些不同利益集团利益的均衡者。舒尔茨语：处于统治地位的个人在政治上依赖于特定群体集团的支持，这些集团使政体生存下去；因此，在这个意义上讲，经济政策是维持政治支持的手段。一个强有力的集团可能促进那些有利于这个集团收入再分配的新制度安排，尽管这种变迁将损害经济的增长。那么如何遏制利益集团对产权的干扰呢？一是建立有约束机制的政治体制，有效的政治体制应该使那些努力通过政治程序对财富和收入实行再分配的社会集团无利可图。如美国的三权分立、立法两院职能的细化等。二是宪法秩序。宪法的有效性取决于它是多种利益集团讨价还价后的一种折中契约，它所反映的意识形态要比任何一种特定的利益广泛。三是法律制度的完善。有法不依比无法可依更恶劣。(2)经济原因。租金最大化的原因：它通过界定形成产权结构的竞争与合作的基本规则，通过在要素市场和产品市场上安排所有制结构来实现，以便使统治者的租金最大化。从历史上看，在使统治者及其代表的利益集团的租金最大化的所有权结构与降低交易费用和促进经济增长的有效率体制之间，存在着持久的冲突。其根源在于有效率产权制度的确立与统治者利益的最大化之间存在冲突，因为有效率的产权可能并不利于统治者的利益最大化。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原因。国家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而维持有利于某一集团的财产产权制度。越是集权的国家，统治者及其集团与产权制度的变迁关系就越密切，国家对产权变迁的干预程度也就越高。 制度安排和制度变迁受特殊利益集团的影响。(3)意识形态的原因。意识形态，是指政治、法律、道德、哲学、文化、艺术、宗教等社会意识的各种形式，它是一定社会存在的反映，并随着社会存在的变化，必然或迟或早地发生变化；但它又具有相对的独立性，对社会的发展起着巨大的能动作用（促进的或阻碍的作用）。（四）意识形态理论诺斯认为，一个国家的经济绩效取决于该经济的产权效率，而产权是由国家界定和实施的，但是有效率的产权结构并不常见，交易费用往往居高不下。对于在这种情况下，经济是如何运行的，社会如何才能稳定等问题，诺斯求助于意识形态理论。 诺斯在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中认为，制度变迁理论的基石是：“(1)描述一个体制中激励个人和集团的产权理论；(2)界定实施产权的国家理论；(3)影响人们对客观存在变化的不同反应的意识形态理论，这种理论解释为什么人们对现实有不同的理解。（诺斯：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上海三联书店和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中文版，第7页）第二讲：制度变迁理论 制度变迁理论是新制度经济学的一个重要内容。其代表人物有诺斯、戴维斯和拉坦等人。制度变迁理论涉及制度变迁的原因或制度的起源问题、制度变迁的动力、制度变迁的过程、制度变迁的形式、制度移植、路径依赖等。 一、制度概述 （一）制度（institution）的定义及其构成 1制度的定义。关于制度的定义，众说纷纭。凡伯伦认为，制度是由人们的心理动机和生理本能所决定的思想和心理习惯形成的，因而制度是一种思想习惯或精神状态。埃格特森（冰岛）认为，制度可以被定义为对人类重复交往所作的法律的、行政的和习惯性的安排。诺斯认为，制度是一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它是决定人们的相互关系的一系列约束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1993年12月9日获诺奖时时间历程中的经济绩效人为设计的形成人类相互作用的约束。 W舒尔茨认为，制度是管束人们行为的一系列规则。这一定义被以后研究制度的学者所接受。 2制度的构成诺斯认为，制度是由正式约束、非正式约束及其实施特性所构成，它们共同定义了社会、尤其是经济的激励结构。制度构成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 (1)正式制度。是人们有意识建立起来的、并以一定的方式加以确定的、用以约束人们行为的各种规则，包括政治规则，经济规则和法律规则。政治规则是基础，经济规则是核心，法律规则是保障。 按诺斯的理解，政治规则决定经济规则，政治规则的有效性决定产权的有效性，因为明确的政治规则会规制着政治当事人的活动，政治的交易成本很低，则有效产权就会产生；反之，就会出现无效产权。如果人们对政治权力追逐的收益率大于对产权追逐的收益率，那么人们就会投入精力与资本去追逐政治权力，从而在再分配领域实现个人收益的最大化。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有效的政治规则抑制官员的寻租行为，才能纠正这种扭曲的资源配置，有效的产权就会产生。(2)非正式制度。是指在长期的社会生活中逐渐形成的、并为人们认同和自觉遵守的行为规范，它包括：意识形态、价值观念、文化传统、伦理道德和风俗习惯等。意识形态，是人们关于现实世界和未来世界的一整套理想和信念，它倾向于从道德层面上对一个社会的所有制形式、收入分配方式和制度结构等是否合理作价值判定。意识形态在非正式制度中处于核心的地位；同时，意识形态理论也是制度变迁理论的一个重要组织部分。意识形态的经济功能主要表现为：一是可以节约信息费用；二是能有效地克服“搭便车”问题；三是能减少强制执行法律和法院的费用以及实施其他制度的费用。 价值观念：是指人们对于任何事物有用性或用途的看法或思想。诺斯认为，制度和信仰体系必须为成功的改革而变化，因为影响选择的正是当事人的思维模型。文化传统：文化，从广义上说，指人类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从狭义上说，指社会的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制度和组织机构，作为意识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巨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伦理道德：适宜于增长的非正式约束（规范、习俗和行为准则）有时甚至在不稳定的或逆向的政治规则下也可以导致经济增长。关键在于实施这种规则的程度。 风俗习惯：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的关系。从产生的时间及相互影响上看，非正式制度的建立早于正式制度，也就是说正式制度是在非正式制度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非正式制度是正式制度的支持系统，并为正式制度提供合法性。但正式制度一旦建立，它也就决定和影响着非正式制度。同时，非正式制度具有相对的独立性，它对正式制度的建立有着促进和阻碍的作用（由于非正式制度的文化特征，他们具有对正式制度的强大排斥能力），表现为正式制度安排必须得到非正式制度安排的认可和支持。当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之间存在矛盾冲突或不相容时，正式制度有时会流于形式，或者在执行中变形甚至根本无法实施，形同虚设，成为一纸空文。从实施机制和实施成本上看，正式制度具有外在的强制性和硬约束力，它要求人们必须遵守和执行，否则就要为自己的违约行为付出行政的、经济的或法律的成本；同时，正式制度的制定和实施会发生很多相关费用，所以其成本较高。非正式制度具有内在的自律性和软约束力，它要求人们应该遵守和执行，否则就要为自己的违规行为付出心理成本，因此其实施的成本亦较低。从发挥作用的范围和效果上看，正式制度只决定行为选择的总体约束中的一小部分，非正式制度约束着人们行为选择的绝大部分，但因两者的影响力及其实施机制的不同，正式制度的效果要远远大于非正式制度的效果的。从移植的难易度和移植成本上看，正式制度的移植要相对容易得多，成本亦较低；而非正式制度的移植，不仅由于其传统根性和历史积淀所决定的可移植性差，而且其本身性质也规定了它取决于所移植国家的技术变迁状况和文化遗产的相容程度，所以移植要相对较难，成本亦较高。(3)制度的实施机制。制度的实施机制是指制度发挥作用的方式和规律。制度实施机制的功能表现为激励和约束两个方面。其激励方面表现在：经济主体执行制度的收益大于执行制度的成本，即执行制度具有正效应；约束方面表现在：经济主体违反制度的成本高于违反制度的收益，即违反制度具有负效应。有效的制度实施机制的标准是违反制度的成本要远大于违反制度的所得。 制度的实施机制建立的原因是：交换的复杂性；信息的不对称性；人的非理性行为（由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倾向决定）。 （二）制度环境和制度安排 1制度环境。制度环境是指一系列用来建立生产、交换和分配基础的基本的政治、经济、法律等规则。它是一个社会中所有制度安排的总和。一个社会的制度环境相对稳定，改变起来也比较困难。在民主的社会中，它经常依赖修宪、重大政治行动或者居民偏好的改变而改变。 2制度安排。制度安排，在一般意义上就是指经济学家所指的制度。制度安排包括正式的制度安排和非正式的制度安排。我们分析的制度变迁，就是指制度安排的变迁。二、制度变迁理论（一） 制度变迁概述 1制度变迁的定义。诺斯认为，制度变迁是一个制度不均衡时追求潜在获利机会的自发交替过程；林毅夫认为，制度变迁是一个制度不均衡时追求潜在获利机会的诱致性变迁与国家在追求租金最大化和产出最大化目标下，通过政策法令实施强制性变迁的过程。 2制度变迁的种类。从制度供给者角度看，制度变迁可分为诱致性制度变和强制性制度变迁两类。 (1)诱致性制度变迁。指的是由单个行为主体（个人或利益集团）在给定的约束条件下，为确立预期能导致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制度安排和权利界定而自发组织实施的自下而上的制度创新，是个人或群体在响应由制度不均衡引致的获利机会时所进行的自发性变迁。它以排他性的产权结构与分权型决策体制为制度条件。诱致性制度变迁是制度变迁的基础。制度均衡与非制度均衡：制度均衡是指人们对既定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的一种满足状态或满意状态，即制度供给适应制度需求，因而无意也无力改变现行制度；非制度均衡是指人们由于既定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的净收益小于另一种可供选择的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而对现存制度的一种不满意或不满足，想改变而又未改变的状态，即制度供给小于或大于制度需求。 诱致性制度变迁的原因。经济原因。戴维斯和诺斯认为，一项新的制度安排的出现，是因为人们的预期收益超过预期成本。但在现有的制度结构下，由于外部性、规模经济、风险和交易费用等所引起的收入的潜在增加不能内在化时，而一种新制度的创新可能使这种外在利润内在化，一项新的制度就产生了。舒尔茨认为，人的经济价值的上升是制度变迁的主要原因。技术原因。技术决定论者认为，技术进步是整个社会变化、经济发展的根源；诺斯、托马斯和拉坦认为，技术变化是制度变迁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技术变迁产生了许多新的收入流，为从新的和更为有效的技术中获得潜在收益，促使个人或团体进行制度创新。诱致性制度变迁的特点。诱致性变迁主要是依据一致性同意原则和经济原则。其特点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盈利性，即只有当制度变迁的预期收益大于预期成本时，有关群体才会推进制度变迁。二是自发性，诱致性制度变迁是有关群体对制度不均衡的一种自发反应，自发性反应的诱因是潜在利润的存在。三是渐进性，诱致性制度变迁是一种自上而下、从局部到整体的制度变迁过程，由于制度需求的试探性质及受传统根性和历史积淀的影响，变迁的速度要缓慢些。四是边际性。即在保留核心制度的前提下增加新的制度，或者对外围制度进行部分调整。诱致性变迁的优点：一是制度变迁的稳定性。主体自我要求，对制度变迁有良好的预期，影响范围小。二是制度变迁的可控性。组织内部改革，阻力弱、风险低、成本小；同时有良好的自我修正能力，成功率高。三是制度变迁的持久性。利益激励制度集合。四是制度变迁的不可逆性。收益的外溢性和受益的广泛性。 诱致性变迁的缺点：一是制度变迁的不彻底性。变迁的主体来自基层，变迁力量弱小，无法突破核心制度；主体创新动力减弱；变迁路径的自下而上，无法获得强制性制度安排；变迁的渐进性决定了先一般后核心。二是制度变迁的长期性。制度变迁的渐进性；制度需求的间歇性；制度变迁的试错性。三是制度变迁成本的渐增性。试错成本；时间成本；攻坚成本；后期成本的分摊可能导致制度变迁失败。四是制度变迁的双轨性。搭便车问题，寻租问题。 (2)强制性制度变迁。 强制性制度变迁的概念和理论是由林毅夫提出的。 强制性制度变迁指的是政府借助行政、经济、法律手段，自下而下组织实施的制度创新。它可以纯粹因在不同选民集团之间对现有收入进行再分配而发生。它以非排他性的产权结构和集权型决策体制为制度条件。强制性制度变迁的原因：政府实行强制性制度变迁是由效用函数来决定的。政治原因。就政府来说，他需要通过制度安排来维持政治支持率、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也要通过一系列规则来减少统治国家的交易费用。因此，提供制度供给，已成为政府控制和管理国家的基本手段，也是其基本的职能之一。经济原因。政府提供制度这种公共品比私人提供更有效，因为政府可以凭借其强制力、意识形态等优势减少或遏制“搭便车”现象，从而降低制度变迁的成本；同时，政府为了收益最大化（租金和税收）也需要降低经济运行的交易成本，提高经济运行效率。社会原因。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强制性制度变迁的原则。强制推行一种新制度安排的预期收益要大于统治者的预期成本，在这一条件下，政府才会去设计和强制推行由诱制性制度变迁过程所不能提供的适当的制度安排，消除制度不均衡。 强制性制度变迁的特点。一是制度变迁的主体是政府；二是制度变迁的程序是自上而下；三是制度变迁的方式是激进式的。表现为：制度变迁的推动力度大，时间短，替代强（对旧制度），运行好（政府保证）。 强制性制度变迁的缺点：一是存在低效性。经验制度实践的不一致性。二是存在搭便车问题。制度变迁的非系统性和信息非对称性监督机制滞后利益集团获利。三是存在较大可能的破坏性。制度供给与实践需要。四是存在较大的社会震荡性。对利益集团的影响，缺乏心理调适时间。五是存在较高的风险性。影响强制性制度变迁的因素。林毅夫认为，国家维持一种无效率的制度安排和不能采取行动来消除制度不均衡的原因主要有五个：一是统治者的偏好和有限理性。影响统治者效用函数的因素很多，包括：生存、威望、权力、健康、历史地位、财富等。建立财富最大化的制度安排并不是他的最重要目标；即使统治者是一个追求财富最大化者，也由于他的理性有限和认识、了解制度不均衡以及设计、建立制度安排所需信息的复杂性，他们仍然不能弥补制度安排的供给不足。 二是意识形态的刚性。意识形态的效率在于它与个人的经验是否具有一致性。当个人的经验与他的意识形态具有不一致性时，他会改变意识形态的看法。但在个人改变他的意识形态之前，必然有一个经验和意识形态不一致的积累过程。人们痛恨寻租，到容忍寻租，再到参与寻租。制度经济学贺167）制度变迁的种类还包括：从速度上分，激进式和渐进式制度变迁；从规模上分，整体制度变迁和局部制度变迁等。 2制度变迁的路径依赖理论。 (1)路径依赖的定义。路径依赖是指在制度变迁中，存在着报酬递增和自我强化的机制。这种机制使制度变迁一旦走上了某一条路径，它的既定方向会在以后的发展中得到自我强化。诺斯指出，“一旦一条发展路线沿着一条具体进程进行时，系统的外部性、组织的学习过程以及历史上关于这些问题所派生的主观主义就会增强这一进程。”路径依赖意味着历史的重要性，人们对过去作出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现在可能的选择。沿着既定的路径，经济和政治制度的变迁可能进入良性循环；也可能顺着原来的错误路径往下滑，甚至被锁定在低效的状态，陷入恶性循环而不能自拔。同时路径依赖还常常将制度创新牵连引到旧的轨道上来，使新的制度中掺杂大量旧的因素，甚至成为旧制度的变种。路径依赖最先是生物学家用以描述生物演进路径的。生物学家在研究物种进化时发现，物种进化一方面决定于基因的随机突变和外部环境，另一方面决定于基因本身存在的等级系列控制。在此过程中，物种进化会自行产生各式各样的路径。生物学家古尔德较早地研究了生物演化路径的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