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出发.doc

清明上坟记（一）早晨六点出发，背着篮子，提着东西，向中越边境的大山出发，向先辈曾经住过的地方出发。清明节，上坟去。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行路难。一天小雨不断，山路泥泞不堪。沿着崎岖山路爬坡下河，坡是2000多米高的雄伟高山，河是海拔100米左右的清清河流，翻了几个坡，过了几条河，衣服被春雨滋润、春露沁染和稀泥点缀，潮湿中散发着身体的热气，汗水与雨水综合后形成了不甜不咸的味儿。我的两个弟弟走倒了，掉队一大截，刚开始是掉队，后来变成沉默，再后来是脸垮，最后直接虚脱。累与饿交织，不过还好，用很快的速度走了4个半小时，大约走了50公里的非常难走的山路，还是在中午12点半到达目的地。我们晚辈虔城而有礼数地开始了清理杂草、挂坟钱、烧香、烧纸、献贡果什么的，并和已故的先辈讲了关于到来的目的、保佑晚辈平安发财等的话语。当然，这只是第一间坟，是我的老祖奶的坟。因为我家的祖坟多、相距远。我们又从老祖奶的坟前从半山腰直爬上去，找到了以前先辈居住的地方，找亲戚或熟人家煮饭。由于出去时间长，联系不多，父亲和二叔记不起亲戚家了，当时又值中午，农户都出去做活了。幸好遇到一个苗族妇女，叫她带我们去亲戚家，结果亲戚不在家，我们就和她商量到她家煮晚饭。虽然她不认识我们，但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刚准备走，亲戚来了，我们谢别了那纯朴而善良的苗族妇女，就在亲戚家煮饭了，那可是煮晚饭。亲戚很是欣喜，很客气，我们更是欣喜，晚饭有着落了。父亲分配二叔和亲戚在家里煮饭，父亲和我、两个弟弟继续向在中越边界上的爷爷的坟出发。爷爷的坟在山顶，我们从半山腰开始以70至90度的坡度向上攀爬，一些清明用的东西都是父亲背着，我们三兄弟空着手跟着，还是掉队，看来长期不劳动和不运动，体力大大不支，20几岁年青小伙还不如60岁老人（当然，我是等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路）。爬了一段路，实在太累，遇到了箐酸杆（也叫花酸杆），以非常快的速度抓过来就吃了起来，皮也没有剥。在平时，那是植物是非常之酸的，是制作酸菜的最佳主料。当时吃起来，眼都没有闭过，不知道酸，只知道爽。到了爷爷的坟前，已经累得无力了，休息了近10分钟，就开始了一系列清明祭祖礼节。爷爷的坟离越南只有不超过50米的距离，想去越南那是非常简单，要出国，一步即到，何须办那繁琐的手续。站在坟前向远处望去，全是连绵的大山，高矮错落有致，山上植被很好，山顶或半山腰缠绕或吸附着各种形状的白白春雾，那绝对是一幅非常美的山雾画。我当时非常后悔没有带相机去，错过了这个景，就难找到如此美的画了。刚把爷爷的坟上完，开始下中雨，雾蒙蒙的，就以较快且稳的速度往回走，雨越下越大，还好父亲是在那出生并生活到12岁，地点熟，就带我们到一个岩石下面避雨。好在那里有当地人扛放着的干柴。我们就把枯叶、干草集中起来开始烧火烘烤身上湿了的衣服，两个兄弟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没有办法升着火，只有我和父亲出马了。看来长期在外地工作或长期不升火做饭，野外的生存能力大大下降。在烤火中，父亲和我们讲了我们爷爷的事和一些儿时的锁事。爷爷是一个1.8米以上的高大男人，天生聪明，在当地一带有头有脸，人气较好，群众须戴，和河口县县长关系较好，有做生意的天赋。当年抗日战争结束时，法国在越南想入侵云南时，爷爷就是民兵大队长，带着民兵堵住边境关卡，杀了一大批入侵的红毛鬼（法国人）。到全国刚解放时，法国人又支持中越边境土匪周光罗攻打越南，越南主席胡志明向毛主席求援，由于周光罗武器精良，盘踞边境线长，人员多，对中越边境路线熟悉，又有法国支持，很难攻打。于是中国动用了昆明军区部队缴拿周光罗，在当地民兵的协助、支持下，才缴除了周光罗。当时，爷爷就是当地的民兵大队长，也就在我们烤火的岩石下面守夜。这也许是一种巧缘，我们在这里避雨，是爷爷有心留我们，想叫我们多陪陪他，看看他当年的足迹，他想多看看他的儿子和孙辈们。爷爷生前为祖国的独立、解放和人民的平安幸福生活坚守住了中越边境的关卡，得到了当时老百姓的爱戴。死后又葬在中越边境上，继续为祖国和人民站岗放哨。在那里烤了半个多小时的火，衣服基本干了，我们都很饿了。父亲讲起他小时在这些地方放牛、砍柴，那时这些地方各种动物还很多，鸟、野兔、蛇、野狗等。讲到这里，我们都盼望着有动物的出现，特别盼望着狼的出现（因为近段时间中越边境常出现狼群），只要有一只狼或两只狼，我们肯定比他们还饿，就会等着狼来攻击我们，我们趁机把狼宰了烤吃，是饿人吃饿狼，饿狼传说从此就该改写了。那时只要见到动物就想抓来烤吃，但遗憾的是没有动物走过，只见到几只微小的黑蚂蚁，吃不成。雨歇了，将近下午5点时，我们出发到了老祖的坟上，父亲去拿饭上来老祖的坟上献，我们哥三个就开始了杂草清理等一系列事情，完成后，看到农户田里栽着甘蔗，就叫最小的兄弟去偷，我们放哨（其实不想偷，只是当时没有人，也不是偷，饿了拿些东西吃怎么能算偷呢？这是人生存欲望的正常反应），结果偷来的甘蔗又硬又不甜，大所失望，不过还是吃了一个咯吧都不剩。做完了一切，回到煮饭的亲戚家开始吃饭时，时间接近6点，两个兄弟只顾吃饭，话都顾不过来说，连亲戚家自己酿制的非常好喝的小锅酒都没有喝几口，那种吃相用狼吞虎咽来形容是有不及而无过之。我可是边吃边喝，吃了两碗饭，喝了两碗酒，身体舒服了，细胞也活跃了。父亲、二叔和亲戚们话着儿时的事情，不亦乐乎。亲戚说，以后来直接到家就是了，门不上锁。说是有一次煮了一些糯米饭，回来后被人吃了，并把碗收好后走了。反正家里没有什么，别人不会拿去，饿了的路人吃饭，不管熟悉不熟悉，坏人或好人，中国人或越南人，都可以吃。说到后来才知，我们在岩石脚下烧火用的那些柴，就是这家亲戚扛放在那里的，又是一种巧缘。吃了饭，父亲、二叔和我们几哥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