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信任初论

司法信任初论司法信任初论 雷校雷校锋锋 深圳市宝安区人民法院 深圳 518101 摘摘 要要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信任就像空气一样被当作 理所当然的存在 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然而在社会生活的 各个领域中 信任的重要性却是任何其他事物所无法比拟的 笔者试图通过本文对司法信任的概念 价值 原因和建构作 一个初步的探讨以期抛砖引玉 关关键键字字 司法信任 价值 原因 建构 初初论论 现时代 信任问题 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 也不管 是对于学术界 还是对于实务界 都是一个共同的热点 然 而在中国的司法领域中 虽然有少部分学者和实务者意识到 了信任危机的严重性和信任的重要性 但总的来看 信任问 题的研究基本上仍处于一个真空地带 因此 在某种意义上 司法信任危机和司法信任问题的研究是一块有待挖掘的宝 藏 笔者以为 将信任概念引入法学研究领域 不仅将为法 学理论的完善提供一个新的思考维度 而且对于司法实践中 诸多难点热点问题的解决也不乏启示意义 下文笔者将从司 作者简介 雷校锋 1980 男 湖南衡阳人 诉讼法学硕士研究生 现为深圳市宝安区人民法院法官 助理 主要从事诉讼法学研究 电子邮箱 chufenglei 法信任的概念 价值 司法信任危机的原因和司法信任的构 建四个方面对司法信任问题进行具体阐述 希望能给人以启 发 一 司法信任的概念一 司法信任的概念 正如其他重要术语一样 在社会科学领域 对 信任 这 一重要学术概念亦没有统一的认识 简单地说 信任是指对 他人将来行为的充满风险的期待 而根据国内外各学科 主 要包括社会学 社会心理学 组织行为学 文化与经济研究 等 对信任问题的研究成果来看 大体上存在四种研究信任 问题的取向 1 1 将信任理解为对情境的反应 是由情境刺 激决定的个体心理和行为 2 将信任理解为个人人格特质的 表现 是一种经过社会学习而形成的相对稳定的人格特点 3 将信任理解为人际关系的产物 是由人际关系中的理性计 算和情感关联决定的人际态度 4 将信任理解为社会制度和 文化规范的产物 是建立在法理 法规制度 或伦理 社会文 化规范 基础上的一种社会现象 持前两种取向的多为心理 学家 他们依照心理学的传统范式将信任理解为个人的心理 事件 只关注信任的认知内容或行为表现 这类研究现在受 到不少批评 而社会学家从社会学的角度出发 多持后两种 观点 他们认为 信任是社会关系的一个重要维度 是与社 会结构和文化规范紧密相关的社会现象 笔者以为 在任何一项具体的社会活动中 以上四种研 究取向所定义的信任具有 共时性 所谓共时性 指在信任 实践中 这四个方面将同时起作用 而不仅仅是哪一种 换 句话说 信任是有层次的 根据学界的通说 通常将信任现象分为微观的 私人信 任 Private Trust 和宏观的 社会信任 Social Trust 简单 地说 上述前三种研究取向属于 私人信任 的范畴 第四种 则是倾向于 社会信任 但笔者认为 鉴于我国的历史传统 发展现状 现实需要等因素 社会信任 的研究取向更为可取 这是因为 我国 熟人社会 的传统模式日益受到现实的挑战 建立在熟悉和合作之基础上的私人信任已远远不能胜任我 国社会转型时期的客观需要 而社会信任强调法律规章等制 度和文化的作用 可以弥补我国现阶段私人信任的不足和缺 陷 同时 我国建立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目标和依 法治国 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治国方略的确立必然需要 同时亦必将导致社会信任机制的最大发挥 简单来说 二者 的关系是 一方面 社会信任的逐步完善有利于发展目标和 治国方略的确立 另一方面 发展目标和治国方略反过来将 促成社会信任的不断提高 基于此本文将主要从 社会信任 的角度对司法信任问题进行论述 综合上述对信任概念的社会学解释 笔者认为 司法信 任的概念我们可以这样表述之 所谓司法信任 是指在司法 不同学者对此的表述也不相一致 如 系统信任 System Trust 基于制度的信任 Institution based Trust 非私人信任 Impersonal Trust 等 活动 本文所指司法均采广义说 中各要素之间对他方将来 行为的期待 这些要素主要包括 1 人的要素 主要包括各 种司法活动参与者 如司法机关 司法人员 诉讼参与人等 而且也应当包括那些尚未进入但随时准备进入司法领域的 普通公众 个人和组织 2 物的要素 主要包括司法体制 司法程序 司法技术等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马上产生疑问 信任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状态 怎么有物的要素在里面 呢 原因很简单 作为司法活动的不可或缺的要素 如司法 体制 其虽是物 但毕竟其是人活动的产物 因为在设计制 度之初 人必须预设或判断社会信任状况 若不如此 制度 很可能得不到有效地执行 达不到预期的功能 从这种意义 上来说 物的要素同样是司法信任结构中不可忽视的一环 二 司法信任的价二 司法信任的价值值 我国以研究信任问题而著名的社会学家彭泗清曾强调 说 信任对于社会生活 就像空气对于生命一样重要 那么 司法信任之于司法活动也如空气于人 水于鱼一样重要 笔 者认为 以宏观的法治国家视野观之 司法信任的价值主要 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 司法信任是 一 司法信任是现现代法治国家的重要基代法治国家的重要基础础 在要不要法治 应不应该建设法治国家的问题已越来越 不成为问题的时候 怎样实行法治 如何实行法治的问题就 司法 概念的内涵在我国仍存在较大争议 通常认为 司法 概念有狭义 广义之分 狭义的 司 法 仅指审判 广义的 司法 除审判外 还包括侦查 起诉 执行等 本文所指 司法 均采用广义说 凸显出来了 换而言之 建设现代法治国家的路径选择已成 为社会各界急需解决的问题了 有学者指出 社会信任关系 是法治社会的重要基础 据此其进而提出 从眼下的实践而 言 重建社会成员对社会公共机关 执法机关乃至于全体公 职人员的信任 却是目前的法制建设和法治实践的当务之急 2 笔者由此认为 重建社会信任关系尤其是司法信任关系将 是法治国家宏远目标能否实现的基础和表现 但是 破坏信 任容易 重建信任和建设法治一样必将是一个漫长而曲折的 过程 司法作为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 其在社会生活中的重要 地位不言而喻 因此要重建社会信任关系必然要求重视司法 信任关系的提高 这正如反腐工作一样 司法腐败作为 癌中 之癌 其必然是反腐工作的重中之重 众所周知 迄今为止 我国的立法工作应该当取得长足的进步 社会主义法律体系 基本建立 基本做到了 有法可依 但在我国的司法领域中 却常常出现有法不依 执法不严 违法不究的现象 这些现 象表明了一个古人早已熟愔的道理 徒善不足以为政 徒法 不足以自行 因此 司法信任 作为司法工作的质量好坏的风 向标 其对于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意义与日俱增 而事 实上 公正司法 提高司法工作的效率 二者是司法工作质量 好坏的主要标准 与司法信任关系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司法信任关系是现代法治国家的重要基 础 二 司法信任是构建 二 司法信任是构建稳稳定社会秩序的有力手段定社会秩序的有力手段 众所周知 人类解决纠纷与矛盾的方法不外乎两大类 一是公力救济 一为私力救济 在原始社会 人类发生纠纷就 会使用 血亲复仇 或 以牙还牙 即采用私力救济的方法解 决纠纷与矛盾 这种依靠私人力量解纠的方法显然不利于整 个社会秩序的安定 而人类从野蛮状态进入文明社会的显著 标志之一便是公力救济的出现 公力救济相比私力救济来说 由于其具有国家的权威因素 更加容易解纠决纷 更有利于 一个有序的社会状态的出现 因此 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进 步和社会的不断发展 以公力救济手段为主的解纠方法体系 逐渐取代了以私力救济手段为主的解纠体系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 决定公民选择司法手段而非其它手 段来解决纠纷的因素是复杂而非单一的 公民在有可能和有 能力选择是否将纠纷引入司法领域的前提下 不仅仅考虑到 国家和法律的权威性 还要考虑到诸如司法效率 司法公正 司法效益等因素 而在现代社会中 由于司法效率低下 司 法腐败严重等负面因素严重影响了司法权威 进而严重影响 了司法手段在人们心目中的神圣地位 人们对司法活动整体 而非个别 如对某个司法主体的信任 这也是我国司法信任 关系的特征之一 普遍缺乏信任 这样以来 司法信任危机必 然导致大量应该由公力救济手段来解决的纠纷而流向私力 救济一方 这必将影响国家政治局面的稳定和整个社会的安 定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司法信任的这一重要功能必然有利 于构建一个稳定的社会秩序 三 司法信任是降低司法成本 提高司法效率的重要手 三 司法信任是降低司法成本 提高司法效率的重要手 段段 受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总体水平制约 我国的司法资源严 重不足 司法手段相对有限 从而导致我国司法效率一直不 高 当然这一判断是在普通司法程序下 而非其它特殊状态 下 如此以来 信任作为一种简化机制 3 对于司法成本的 降低 司法效率的提高的意义不可小觑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 地说 司法信任是司法活动的 润滑器 简单来说 司法信任降低司法成本 提高司法效率的价值 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参与司法活动的各司法机关 司法组织之间的相互信 任 相互协作有利于司法效率的提高 2 侦检机关内部上下级之间 同事之间的相互信任 相 互合作有利于司法效率的提高 3 司法活动中诉讼参与人对司法体制 司法程序 司法 人员的信任有利于司法效率的提高 4 普通公众对司法权威的认可 对司法判决的信任与支 持有利于司法效率的提高 三 我国司法信任危机三 我国司法信任危机产产生的原因生的原因 司法信任危机产生的原因是复杂的 从整个社会的宏观 视野来看 司法信任危机只不过是社会信任危机的一个缩影 而产生社会信任危机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我国正处于从计划 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特殊时期 我国社会学对于中国社会 信任的研究表明 中国社会重视人际关系 中国人的行为具 有关系特殊主义的特点 4 这意味着中国人这种主要以熟悉 等关系密切程度为基础的信任即依旧停留在低级阶段的 私 人信任 在计划经济时代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中能够发挥调 节作用 而到了社会流动性增强 一次性交往活动增强的市 场经济社会 其的局限性暴露无遗 甚至随着 杀熟现象 的 出现有崩溃的危险 因此 在法制尚不健全的现时代 在原 有的信任方式失效的前提下 而新的信任方式 如法制手段 尚未完全发育 社会信任危机 司法信任危机是一个必然的 结果 但仅就司法领域来讲 司法不公 司法腐败可能是影响 公众对司法机关 司法人员信任的最直接 最外显的因素 除此之外 伴随司法腐败而生的司法效率低下 效益不好等 问题也是影响我国司法信任的重要因素 笔者认为 司法信 任危机的产生 是由于从观念到制度这一链条上的每一环节 都出现了不利于公众对司法机关 司法人员将来行为的期待 的因素 下面笔者将从司法观念 司法制度两个层面来探讨 我国信任危机产生的原因 一 司法 一 司法观观念的僵化念的僵化 我国是个历史悠久 文化厚重的文明古国 中国传统的 人文精神是我们时常引以为自豪的 但在这里应当指出的是 中国传统的人文精神也有自身的缺陷 正如庞朴先生所说的 那样 中国文化的人文精神 给我们民族和国家增添了光辉 也设置了障碍 它向世界传播了智慧之光 也造成了中外沟 通的种种隔膜 它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 也是一个不小的 文化包袱 像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两重性一样 中国文化的 人文精神也有两重性 中国文化是人文主义的 但这是一种 缺乏近代西方那种科学与民主精神的人文主义 5 中国传统 的人文精神中的这些 现代理性 的 缺陷 在我国现代化的过 程中就常常扮演着反面的角色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社 会发展 前进的脚步 而司法观念的重要性 可由梁启超先 生 思想者事实之母也 欲建造何等之事实 必先养成何等 之思想 6 短短数语中得到明证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传统的 司法观念是造成我国司法信任程度低的一个重要原因 概括来讲 中国传统文化对我国司法信任的影响主要在 两个方面 首先 中国传统文化历来 重关系 轻契约 制度 尚人治 蔑法治 所谓的 为政在人 其人存則政举 其人 亡则政息 如孟子说 徒善不足以为政 徒法不足以自行 荀子则说 有治人 无治法 故法不独立 类不能自行 得其 人则存 失其人则亡 等等都说明了中国传统文化宣扬的是 法不足恃 能夠彻底解決问题的在于人 这使得从古到今中 国的老百姓心中都对司法天生有一种不信任感 因此在这种 文化环境中建设法治国家 提倡司法信任 是一件极其困难 但又十分必要的事情 其次 中国传统文化中 片面宣扬动机 而忽视甚至蔑视效果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 7 反映到司法 领域 就形成了 重实体 轻程序 重结果 轻过程 重公 正 轻效率 效益 的司法观念 而这种不符合现代法治要求 不适合社会发展需要的司法观念指导下的司法实践的不如 人意就势必更加影响司法在公众心中本来就极其脆弱的地 位 如此以来 司法信任危机也就不可避免 二 司法制度 司法技 二 司法制度 司法技术术的缺陷的缺陷 如上所述 我国的传统文化导致我国的司法观念僵化 那么在这种僵化的观念指导下的司法制度建设也必然存在 种种问题 笔者认为 我国现行司法制度虽在一定时期发挥 过积极的作用 但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 尤其是在我国确 立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发展目标与实行依法治国 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治国方略之后 原有的司法制度已 严重不适应司法实践的需要 特别是由于司法制度的某些缺 陷导致司法不公 司法腐败的丑恶现象严重影响了司法机关 司法人员在老百姓心中的崇高形象 影响了法律权威和社会 稳定 司法作为社会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 的重要功能受到 了严重的挑战 所幸的是 司法制度存在缺陷 司法制度必须改革在现 阶段已经成为全社会的共识 但如何改仍是一个值得回答与 思索的问题 虽说现有的司法制度改革在一定意义上来说 成绩斐然 但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来看 司法制度改革还停留 在 隔靴搔痒 的低级阶段 按香港中文大学于兴中教授的说 法 司法改革从直接参与者的角度看 由于今天总会比昨天 多积累点东西 所以可能会觉得二十多年的努力成绩斐然 中国的司法制度不需根本改变 从非直接参与者的角度来观 察 中国的司法改革积弊甚深 不动大手术不足以言进步 8 而笔者以为 中国司法制度不完善的一个重要原因即在 于 司法技术 的粗劣 过去人们往往强调宏观上的建构 而 忽略微观上技术的斟酌 这导致许多初衷良好的制度由于设 计技术的粗劣而不能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 在司法领域中 许多制度也存在着这样一种弊病 立法技术 司法技术的粗 劣现在影响着我国司法的正常运作 导致司法的诸多功能得 不到应有的发挥 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公众对我国司法制度 的不信任 而不仅仅是对司法机关 司法人员的不信任 这 种深层次的 制度不信任 能力的不信任 的危害从某种意义 上来说比起一般的 人际不信任 更多是动机的不信任 要严 重得多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作为司法制度重要构成部分的 司法技术的不发达亦是我国产生司法信任危机的一个深层 次的原因 四 我国司法信任的建构四 我国司法信任的建构 司法的重要性如西方哲学家培根指出 一次不公正的裁 判 其恶果甚至超过十次犯罪 因为犯罪是无视法律 好 比污染了水流 而不公正的审判则毁坏法律 好比污染了 水源 据此笔者认为 归根结底 司法信任危机是由司法不公 造成的 因此要重建司法信任 最最关键的还是要通过司法 改革促进司法公正的实现 作为我国政治改革的重要组成部 分 司法改革的重要意义越来越得到大家的共识 但如何改 却依然令人困惑 笔者认为 时下的司法改革路径可以用 一 个中心 两个基本点 来概括 即以促进司法公正为中心 以 司法制度的完善和司法技术的提高为两个基本点加以推进 下面笔者从司法制度和司法技术两个层面来对构建我国高 程度的司法信任提出一些不成熟的建议 一 司法制度的完善是司法公正的制度基 一 司法制度的完善是司法公正的制度基础础 按照十六大报告对司法改革的论述 司法改革的终极目 标是保障在全社会实现公平与正义 相应地当代司法改革的 具体目标包括两个方面 一是 从制度上保证审判机关和检察 机关依法独立公正地行使审判权和检察权 二是 完善诉讼 程序 保障公民和法人的合法权益 这实际上也指出了司法 制度改革的主要内容和路径选择 即改革司法体制与完善诉 讼程序 下面笔者试分述之 1 司法体制的改革 司法体制的改革 所谓司法体制 简单地说 是指参与司法活动的国家专 门机关在机构设置 组织隶属关系和管理权限划分等方面的 体系 制度 方法 形式等的总和 那么司法体制与司法公正 司法信任的关系又是什么呢 乍看起来 司法体制与司法公 正之间的关系 似乎不如诉讼程序与司法公正之间的关系那 么密切 但实际上 诉讼程序作为一套规范像是铁轨 而司 法体制则像是铁轨上的滑行的机车 没有两条完善的铁轨固 然危险 没有设计完善的机车 不但效率低下 对于司法公正 而言同样构成很大危险 9 而司法公正是克服司法信任危机 的根本手段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司法体制完善与否关系到 高程度的司法信任关系的建构 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肖扬的说法 现行司法制度存在 的主要问题可用 三化 来概括 即 司法权力地方化 审判 活动行政化 法官职业大众化 虽然这个概括并不全面 但 基本上也指出了我国现行司法体制症结所在 那么如何改变 这种状况呢 各种意见和建议纷繁复杂 不一而足 笔者以 为 不管采取何种模式 不论使用何种手段 司法体制改革 必须体现现代司法体制本身所蕴涵的理念 如司法民主理念 分权制衡理念 法治理念 司法独立理念 司法公正理念等 等 2 诉讼诉讼程序的完善程序的完善 1 程序正义 正义如同爱情 是人类古老而常新的话题 而谈到正义 理论的发展 就不得不提到美国著名哲学家罗尔斯 正是由 于罗尔斯的努力 正义理论的中心问题实现了从 实体正义 到 程序正义 的转变 可以说 正义理念发展到了今天 程序 正义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处于统治地位 在司法领域 根据 现代法治国家的司法理论与实践来看 程序正义的地位也已 完全得到了应有的认可 但如前所述 我国的司法观念却仍然停留在片面强调 实体正义 的阶段 其反映到司法实践中必然导致对程序的 轻视 导致公民的程序权利得不到有效地保障 在我国的司 法实践中尤其是侦查程序阶段 常常出现侵犯公民人身 财 产权利的行为 这严重了影响了司法机关在老百姓心中的崇 高地位 在有些地方甚至影响了司法机关日常工作的进行 从这个角度来看 程序正义的缺失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司法 信任危机的产生 笔者认为 随着全球一体化和我国加入 WTO 唯有用程 序正义的理念对我国的司法制度进行改造才能从根本上有 效解决我国现行司法制度背景下司法实践中存在的种种问 题 而抛开这一根本性的东西而去遑论司法改革 无疑是隔 靴搔痒 那么 如何在程序正义的视野中改造我国现在的司法制 度以克服日益蔓延的司法信任危机呢 笔者认为 日本著名 法社会学家谷口安平的以 参加命题 为核心的诉讼结构观点 对于我国的诉讼程序改革具有重大的借鉴意义 谷口安平教 授认为 程序正义在诉讼制度上的表现应该变化为以下三个 方面 10 a 确保利害关系者参加的程序 b 参加 场所 的程序 保障 c 程序参加的结果展示 其给人的启示是 只有在 过程 的视野中充分考虑到每一个细节 制度才具有了充分的意义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 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相比 其更有 利于司法信任关系的建立 社会学领域最新的研究成果表明 1 1 1 程序正义对信任有积极的影响 2 程序正义而非实体 正义对信任判断有更明显的影响 3 信任与程序正义结合 起来影响着组织中个体的工作态度和行为 换言之 一方面 程序正义本身具有提高信任程度的功能 另一方面程序正义 与信任的结合可以提高组织的工作效率 相应地 在司法领 域 程序正义对提高司法信任程度是举足轻重的 2 程序公开 关于公开问题的政治学研究由来已久 公开的政治意义 也为人们所熟知 但在中国的司法领域 公开似乎还停留在 审判公开 的低级阶段 这也反映出 公开化问题虽然是现 代国家管理中重要的法制原则 但在诉讼领域 尤其是刑事 诉讼领域它并不占有主要的位置 12 但近年来 越来越多的 学者意识到司法领域公开问题的重要性 认识到了司法领域 中公开制度的缺失 提出了 程序公开 司法公开 等相对 审判公开 外延更为广泛的概念 可以说 在法领域 公开意 识已经开始觉醒 笔者认为 在司法程序设计中 程序正义必然要求程序 公开 但由于正义强大的 吞噬 作用非常可能导致公开的失 位 因此 在现阶段大力提倡程序正义的背景下 强调程序 公开的独立地位与独特价值有着重大的理论价值与现实意 义 那么在司法领域 程序公开的价值是什么呢 笔者认为 姑且不论程序公开所带来的政治上的一系列意义 单就司法 领域来说 程序公开的功能与价值也是举足轻重的 具体来 说 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13 a 程序公开与公正 一言而 概之 程序的公开与透明 有助于实现实体公正和程序正当 是司法公正的重要保障 具体而言 程序公开不仅能保障控 辩双方在位的平等性 而且能保障诉讼主体主张权利义务的 充分性 更为重要的是 程序公开能够吸纳当事人用社会 公众对于司法的不满 树立法律的权威 诉讼程序通过其公 开性不仅为诉讼双方甚至为普通社会公众得到最充分的参 与 参与 可分为 直接参与与间接参与 这有利于败诉一 方和与诉讼结果利益相关的人的不满情绪得到渲泄 从而使 司法实践中 执行难 的问题得到有效解决 这不仅有利于维 护的公正的形象 树立法律的权威 并且有利于防止新的矛 盾的产生 从而维护社会的稳定 因此笔者认为 公众对司 法的不信任会在程序公开中得到有效地消解 而程序公开对 于解决目前严重的司法信任危机不失为一种可供选择的路 径 b 程序公开与效率 首先 程序公开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效 率价值的实现 程序公开通过一些具体制度 避免执法机关 之间以及执法机关与当事人之间因信任不足等等原因而相 互牵制 程序动作顺畅 从降低司法成本 提高司法效率 其 次 程序公开的另一个重要功能在于其可以防止盲目追求效 率的现象发生 当前 严打 等政策和手段因盲目追求效率而 往往导致某些重要程序的简化甚至缺失 进而造成侵犯人权 等违法现象层出不穷 这在司法实践中是一种破坏力极大的 错误倾向 其封闭 快速的运作方式严重伤害了普通公众对 司法权的信任 因此 从这个意义上讲 程序公开对于司法 信任的理论价值与现实意义不容忽视 二 司法技 二 司法技术术是司法公正的技是司法公正的技术术基基础础 如前文所述 我国司法制度不完善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 于 司法技术 的粗劣 诚然 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我国传 统司法观念对技术的漠视造成的 但更为重要的是因为我国 司法领域中技术本身的不发达 从技术的发展历史来看 我 们知道 技术不是一个孤立存在的 它与人类的知识体系 文化现象 文化原则有着密切的关系 既包括技术的物质形 态所体现的物质成果 也包括在这种创造物质成果的活动中 所表现出来的管理和协调能力 因而在一定程度上使技术具 备了社会性的意义 这说明技术可以分为两类 科学技术和 人文技术 14 那么 在司法领域中 技术相应地也可分为司 法人文技术与司法科学技术 前者主要指司法制度程序设计 技术 后者主要指应用到司法领域中的自然科学技术 笔者 以为 只有技术与理性充分结合的制度才能赢得社会的信任 其实际功能才能有效发挥 下面笔者试从技术的两种类型即 人文技术与 自然 科学技术来探讨司法技术在构建司法信 任中的作用 1 人文技人文技术术 技术的存在方式之一是 规则 即以理性为贯穿的技术 规则和技术观念 这同时表现为 知识体系 人文技术 即表现为技术的工艺和知识 相比 自然 科学技术 人文技 术在组织 制度的建构中发挥着基础性作用 可以说 一个 组织 一套制度能不能发挥其设立时所寄予的功能在很大程 度上取决于人文技术的先进与全面 司法组织 司法制度的 建构同样遵循这样一个规律 而我国向来存在着迷信个人道德 轻视制度功能的传统 文化倾向 这样在社会实践中必然忽视组织 制度的完善 相应地 组织与制度的基础和桥梁 人文技术必然也受到 长期的忽视 由此我国人文技术一直得不到良好地发展 虽 然我国有些组织 制度从形式上看不可谓不完备 但在制度 实践中 其功能的发挥却是纯粹地异化为 人 的效用 这在 一定程度上体现出我国技术的人文性 社会性没有得到应有 的体现 这种没有人情味的组织 制度必然受到社会的排斥 不信任由此而生 司法组织 司法制度的设计亦如此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在法学界尤其是法理学界目前普遍 存在着这样一种现象 我国落后的法治现状使得法学家盲目 大量引进西方发达国家的法律概念和法律理念 企图以一种 大跃进 的方式达到 同国际接轨 的目标 在讨论有关司法 命题往往把西方经验当作普适规律 而不问中国实际情况到 底如何 这样做的后果便是 在这种法学观念影响下的立法 者也下意识地妄想以法律的 形式理性 达到法治的目标 如 此一来 制定出来的法律制度就是脱离中国社会实际状况的 在中国这个城乡发展差别大 市民社会发育不成熟 市场体 制尚不完善的大环境下无法发挥预想的正功能反而表现出 强烈的负效应 而这种不充分考虑实际的法律制度的法律运 用即司法是不可能得到公众信任的 最后 笔者在这里想强 调的是 在中国这个特殊的情境里 由于司法知识的地方性 相应地 司法技术亦应是 具体的 地方的 知识 因此 我们 的立法者在构建一项法律制度之前 应尽量搜集有关于法律 适用之时 之地的具体情况 而不是仅仅参照所谓的 国际标 准 因此 司法人文技术的应用应必须考虑 地方性 2 自然 科学技 自然 科学技术术 工具 是技术的另一存在方式 即技术的物质形态 自然 科学技术 而加强 自然 科学技术在司法活动中的应 用是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 实现司法现代化的必然要求 笔者以为 目前我国司法领域诸多问题存在的原因 一方面 是由于我国由司法技术和司法理性构筑的司法制度的不完 善严重制约司法应有功能的充分发挥 而另一方面 忽视 轻 视自然科学技术在司法活动中的重要作用导致了司法功能 得不到发挥 跟国外西方发达国家相比 我国存在的许多司法难题在 国外却因为科学技术的积极应用而得到了良好的解决 在 理论与实践之间来回跳跃 的著名法学家龙宗智教授通过对 美国司法实践的考察也敏锐地意识到了科学技术对司法制 度的补充和辅助作用 其在 从技术到制度 一文中就例举了 DNA 证据 监控措施两个极其鲜明的例子 其在文中写道 美国也有和中国类似的监视居住的制度 我观看联邦地区法 院的一个保释程序 治安法官同意以 3 5 万美金保释已拘留 的嫌疑人 但同时对其执行监视措施 即要求其离开本司法 管辖区时必须报告 并在其家中安装电子装置 本人佩戴电 子手镯 或类似器件 费用由本人负担 戴上电子手镯 监 控官员就可以有效把握其行踪 嫌疑人毁坏监视器件即为重 罪 这样 将取保候审与监视居住结合起来 以科技手段保 证监视措施的执行 这给出一点启示 科技能为既有的制度 提供执行可能 在我国刑事司法中 法律虽然规定了监视居 住的强制措施 但难以有效运用 由于缺乏适当的监控手段 这种措施或者形同虚设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