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现阶段的生存与发展浅识.doc

戏曲现阶段的生存与发展浅识戏曲艺术2001.1戏曲论坛戏曲现阶段的生存与发展浅识具有着悠久历史的戏曲,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和完善,不仅形成了极其优美的艺术形式与炉火纯青的表演技巧,而且拥有了独具特色的艺术风格.然而,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应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否则就会失去它原有的生命力,从而陷入一蹶不振的境地.近年来,随着戏曲观众群落和人们审美情趣的改变,戏曲艺术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革和创新,但与时代的精神文化和人们审美观念的要求尚有一定差距,致使观众大量流失,戏曲艺术日益冷落.当然,目前戏曲艺术陷入低迷有其客观原因:新的传媒技术的出现,催生了电影,电视等一系列新的艺术形式,吸引了大量观众,人们的审美情趣已向多方位拓展.因此,昔日戏曲艺术一统天下的局面不复存在,这也符合”艺态平衡”这一艺术发展的客观规律.但从主观上看,思想观念的陈旧保守,演出方法的僵化落后也是戏曲艺术贴近观众,争取观众,适应时代发展的重大障碍.那么,戏曲艺术如何能赢得观众,占有观众,在异彩纷呈的众多艺术形式中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以达到与时代同步发展?对于这一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本文拟作以下三方面的探讨:一,文化依托是戏曲艺术主存与发展的基础综观各艺术门类的发展,总是和时代同步的,因为其生存永远离不开对社会发展水平的依托,这种依托是一种文化依托.人们与社会物质生产水平相适应的在精神生活方任建根面的需求,内容,审美志趣及水准等等就构成这种依托.中国戏曲经历了从原始的祭祀舞到傩戏,”参军戏”,”勾栏戏”,又到元杂剧再到明清戏曲等一系列的发展变化,就是以这种依托作为必要的社会基础与条件的.这一过程可追溯到上古时代,当时人们在生产方面对大自然的依赖十分强烈,对自然规律的认识及把握微不足道,因此人们精神生活的社会性表现就集中在灾年对上苍的祈祷和丰年对大自然的歌颂上.这样,祭祀歌舞和傩戏就随之出现了.到了封建社会,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社会物质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人们在精神生活方面的追求和志趣也逐渐地摒弃着纯功利的色彩,而向娱乐的方向发展了.尤其在宫廷内部和社会有闲阶层的圈子里,物质生活的充分满足使精神生活方面的追求变得异常强烈,于是娱乐色彩浓重的”踏摇娘”,”参军戏”以及其它形式的宫廷说唱艺术就产生了.到了宋元时期,物质生产水平进一步发展,大都会出现了,那种以载歌载舞的虚拟性与程式性为主要艺术手段的戏剧,不仅为统治者和有闲阶层所欣赏,同时也成为广大市民阶层所欣赏和追求的对象.于是,集会式的表演场所”勾栏”就出现了,同时也就出现了”勾栏戏”.而且,随着戏曲向大众的贴近,人民群众也直接或间接,局部或整体地参与了这种艺术的创作和完善过程.这样,初步完善的中国戏曲艺术形式杂剧就应运而生了,戏曲这种综合文学,音乐,美术,舞硝等内容的艺术就形成了.这中间,?15?戏曲论坛戏曲艺术2001.1戏曲艺术所经历的由简单到复杂,由俗到雅,由枯燥乏味到丰富多彩的发展变化,每一步都离不开社会,离不开由特定阶段人们精神生活的要求,以及以其为内容而构成的对时代文化的依托.正是这种社会的文化因素制约,推动着戏曲艺术不断地发展与前进.所以,现代戏曲的生存与发展,也应该是以特定阶段的文化依托为其生存,完善和更新的土壤,基础与条件,失去了这种依托,它就难以生存和发展下去.换言之,现代戏曲要得以生存和发展,就得寻找这种文化依托,适应这种文化依托,利用这种文化依托.在这方面,京,津,沪的京剧工作者做了大量有效的工作,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有些剧目确实令人欣慰,让观众感到耳目一新,如曹操与杨修,骆驼样子,风雨同仁堂等.其它在全国能够推得开的剧种,诸如豫剧,越剧,评剧,黄梅戏等也做了很好的尝试.他们努力使传统的戏曲艺术与现代化的影视艺术相结合,与现代化的音乐及音响技术相结合,与现代人们的现实生活内容和形式相结合,使戏曲艺术这朵古老之花找到了新的生存和发展的土壤和条件.其中,作为国剧的”京剧”所做的工作尤为引人注目,它把自己的音乐巧妙地与现代流行音乐相结合,以及对传统名家名段大量的”钩沉”和翻新,使其从内容到形式都得以不断以新的面貌出现.一.从而使得一批新编厉史剧不断地上演,使它的根须深深地植入现实生活之中.近年,为了培养有学有术,德艺双馨的高素质戏曲人才,在戏曲的高等学府中国戏曲学院增设了青年演员研究生班,在中央电视台增设了教唱京剧栏目.因此,它的命运就不是逐渐衰落而是逐渐走向复苏和兴盛,从而使其在国际上的影响不断发扬光大.比较而言,有些剧种和剧团的命运就不可与之同日而语,现状就不能令人乐观.严峻的现实证明,局部的少数剧团或剧种演出的繁荣,不应也不可能代表戏曲艺术的整体和大多数,不应也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大多?16?数剧团,剧种演出时剧场冷落的现状.中国戏曲唱腔动听,表演精美,技巧称绝,服饰艳丽,五彩缤纷,称得上是一种极其完美的艺术形式.其失去观众的原因,笔者认为从根本上可归纳为:僵化的程式和表现形式与现代生活严重脱节;节奏的缓慢与现代生活的快节奏严重失调;以及表现内容的陈旧和缺乏现代感,违背了特定阶段的文化依托是制约和推动戏曲艺术发展与前进的土壤,基础与条件这一客观规律.现代观众的审美心理是要求节奏更快,感受更直接,心理更刺激的艺术样式,这是商品经济竞争机制和人们生活节奏加快的反映.人们的欣赏爱好是自由的,强迫不得的.哪种艺术最能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最符合人们的审美趣味,人们就选择哪种艺术.不再是昔日艺术选择受众,而是受众选择艺术,这种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的位置对换,是戏曲观众流失的主要原因之一.有些剧团对这一社会现象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对戏曲正当娱乐观众,培养观众高尚思想情操,满足和丰富观众健康审美趣味的职能认识不足.在他们的观念里,演传统戏,越老越好,越旧越有味,这种误解对戏曲艺术体现时代精神,追求完美佳境,是一种严重障碍.时代在发展,各种艺术在发展,观众的审美需求,审美趣味和欣赏水平在发展,在提高,这就要求戏曲艺术跟上时代的步伐,顺应时代的潮流,体现时代精神,沿着时代的脉搏开创全新的戏曲表现形式,以具有时代精神的当代文化为依托,正确处理好继承与创新的关系,用动人心魄的艺术魅力使古老的戏曲焕发出艺术青春,把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吸引到自己身边,就象一块磁石把无数铁屑吸附到自己身上一样,培养出大批热爱戏曲艺术的观众.综上所述,戏曲艺术只有牢牢建立在社会文化依托的基础上,注意观众群的多层次结构,认真研究观众,尤其是青年观众审美趣味的变化,善于引导观众,积极培养观众,不戏曲艺术2001.1戏曲论坛断改革与创新,才能使这一古老的戏曲艺术,既不失深厚的文化底蕴,又能与当代人们的审美情趣相契合.二,剧目革新是戏曲艺术主存与发展的关键,中国戏曲的审美机制从本质上讲,本身就是一个开放的体系.戏曲的形成和发展过程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地吸纳融会其它艺术的优点,使自己逐渐完善和成熟的过程,从而使自己保持着不衰的生命力.每一次嬗变,无论剧目内容和表演形式都是建立在适应特定阶段文化依托的基础之上的.在古代,戏曲艺术尚且如此,当今的戏曲艺术更应如此,只有顺应时势,适应观众,不断进行剧目革新,才能求得戏曲艺术的生存与发展.目前戏曲剧目的题材大致可分为传统戏,新编历史剧和现代戏三大类,统称”三并举”.三者相比较,笔者认为新编历史剧更具特色.这是因为:其一,传统戏的观赏作用较为突出,现代戏的教育作用则明显一些,而新编历史剧则可适度”兼容”,既继承传统的形式,又注入时代性的内容.近些年,戏曲创作者们以丰富的想象力和不懈的努力创出的新编历史剧,在戏曲舞台上常演不衰便是最好的证明.其二,新编历史剧突出体现在”新”字上,不仅在内容上体现出新的创作理念和提供新的历史阐释,在形式上也融进一系列新的创作手法和新的创作材料,如新的灯光技术的运用和新的表演程式的出现等,从而能被更多的观众接受和认可.下面笔者就此观点分而论之:一是新编历史剧的内容贴近观众.新编历史剧和传统戏所涉猎的内容是相同的,即中国几千年的历史,甚至它们所截取的历史片断和历史人物也基本是相同的.但由于二者产生在不同的社会形态里,人们对其观照方式和审视角度均各不相同,这种观照方式和审视角度的差异便形成了它们不同的审美特征.观众在欣赏新编历史剧时,他们的审美情感状态具有一种与观赏传统戏所难以产生的亲近感,这种亲近感是连接观众和剧中人物情感的桥梁,是引导观众全身心地进入审美状态的最佳向导.新编历史剧对观众的亲近感是区别于传统戏的.在许多传统戏中,歌颂纯洁的爱情常把”从一而终”作为目标来追求;对勤劳善良的称颂总难离开对”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赞许;对自由的追求最后多是以金榜题名,夫贵妻荣而完结;对邪恶抗争的结局往往又是听天由命的善恶相报.因此,当这些传统戏以它从前的面目出现在今天观众的面前时,观众对其中人物的命运和追求所体现的价值,便感到陌生和遥远,难以动情,难以产生与自己生活体验相通的现实联想,往往只产生一种冷漠的态度.在观众和传统戏之间,常存在着一道透明的阻隔封闭着观众情感的闸门,这是传统戏的最大的弊端.新编历史剧与传统戏的不同在于:它们虽都取材于历史,但新编历史剧是今天的艺术家们有感于今天的生活,而落笔于昨天历史的产物,它是艺术家们今天情感和认识的结晶.对那些能够跨越时代的阻隔,具有普遍性意蕴的历史人物,艺术家们给他们注进了自己的情感和时代的血液,使他们从历史的帷幕后面走上了今天的舞台.尽管这些历史人物的身份和时代千差万别,但他们的命运和追求所揭示的价值,以其永久性和规律性震撼着观众的心灵.在新编历史剧中,台上的历史人物和台下的观众,虽然各自生活在千百年历史距离的两端,但两者的追求和理想是大致相似的.艺术家们用自己的心,通过这些历史人物,激起了观众审美情感的涛涛波澜,凭借它,以冲破千百年的时间阻隔,把站在历史两端的观众和剧中人物连接在一望无际的美的海洋中.观众对新编历史剧所产生的审美情感,不再是局外人式的冷漠,在沸腾的情感引导下,观众与这些历史人物同爱同恨,同喜同忧.在新编历史剧这面用美研磨成的镜子面前,观众的心灵在净化,情感在升华,理智在沉思.新编历史剧所具有的这种审美功?17?戏曲论坛戏曲艺术2001.1能,一般传统戏是难以达到的.二是其形式更具魅力.在艺术形式上,新编历史剧充分地继承了传统的表演技巧,它巨大的容量能满足民族传统的审美习惯和爱好.同时,新编历史剧又以其鲜明的思想性对被继承的传统遗产进行选择,创造和革新,使得旧的形式适应今天审美的需要.这种继承使历史剧的艺术形式既富有浓厚的历史性,又呈现出强烈的时代感,这种历史性与时代感的有机结合,是新编历史剧较之于传统戏和现代戏所具有的特殊艺术魅力之所在.再者,新编历史剧和传统戏都取材于同样的历史时代,因此,戏曲传统表演艺术中的所有技巧和程式,从唱腔,念白,板式到手眼身法步的表演以及人物造型,它都能完全继承过来,使它自身在形式上呈现出浓厚的历史感,这种富有历史感的形式与历史形成的民族审美习惯是统一的.观众对新编历史剧所继承过来的技巧和形式,不需要重新认识和理解就能欣赏和接受.三是逻辑更加合理.新编历史剧在充分发挥各种传统表演技巧的同时,积极追求探索内容形式的完整和统一.不断吸取先进的戏剧理论以及话剧,影视等各种姊妹艺术的精华,逐步克服了传统戏的任意性和保守性,带着时代的风采,以它自己统一完整的新面貌出现在观众面前.在新编历史剧中,各种成分及编剧技巧的运用,都围绕在人物的需要这样一个宗旨上.剧中人物性格的发展轨迹和事物的自身逻辑是所有剧中成分和技巧行动的准绳.根据人物和主题的需要对素材加以适当的组织,使特定的内容有与之相适应的恰当形式,使作品的形式和内容,人物达到高度统一.千人一面的套数和程式化被个性化的语言和性格特征所代替,新的尺度剪除了专为取悦观众而人为编织的节外横枝,完整的内容在完整的形式中得到了完整的体现.形式的美与内容的美完整有机地结合,创造出完整生动的艺术形象.如九龙口亮相的一整套程式?18?动作,是传统戏中所有人物上场.的程式规范,传统戏偏重于强调这些程式的外部形式美,几乎从不强调人物的个性性格.在新编历史剧中,情况则大为改观.同样是人物的首次亮相,同样是园场和台步的程式技巧,在新编历史剧中,这些程式和技巧已不再完全被作为一种单纯功能的外部形式,它们冲破了程式僵硬的外壳,带上人物性格的色彩,作为人物性格的一部分而存在.观众从这些技巧和形式上,除了欣赏它本身的形式美外,还欣赏了人物的性格美.总之,今天的观众已不满足于那种绝对黑白分明,一望无遗的结构和组合方法,他们渴望在美的形式后面有着更深刻,更广泛的历史内容和哲理,渴望有自己思考和回味的余地.而新编历史剧恰恰在用今天的情感,尺度,需要来塑造人物,所以观众能从这些历史人物的身上感触到今天时代的脉搏.在历史感和时代感的巧妙融合中,传统的各种艺术形式获得了高度施展的自由和新的活力,这种自由和有活力的魅力,是足以使观众陶醉而留连忘返的.需要说明的是,我赞赏新编历史剧并没有否定优秀传统戏和现代戏的审美作用,戏曲艺术要适应观众中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文化层次,不同兴趣的多方面需求,这就仍需坚持”百花齐放”才好.无论是传统戏还是现代戏,只要有深刻的内容和生动活泼的形式,能在观众中引起共鸣,能启迪和鼓舞观众奋发向上和选择正确人生道路,有高度艺术价值的剧目,观众还是会喜欢的.因此,传统戏和现代戏的发展前景也是十分美好的.问题在于如何继承和怎样发展.三,综合治理是戏曲艺术生存和发展的保证提高戏曲艺术质量要综合治理是一个谈过多年,谈过多次的老问题了.老话重提,不仅因为问题依然存在,而且随着形势的发展,这个问题显得更加重要,更值得做深入的探讨.戏曲艺术2001.1戏曲论坛多年以来,戏曲总体创作水平不高是大家公认的事实.这个问题是戏曲难以摆脱困境的内在的根本性原因.既然是总体创作水平不高,就应着手综合治理.然而,作为综合艺术的戏曲,却总是把抓剧本创作作为振兴戏曲的主要工作,其实这是不全面的.虽然长期以来,人们称剧本为”一剧之本”,创作不出优秀的戏曲剧本,高质量的戏曲剧目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剧本的作用是不容低估的.但如果将剧本的作用强调到极限的程度,就令人费解了.众所周知,戏曲艺术是一门综合性的艺术,片面强调剧本的作用,而忽视了导演,演员,音乐,舞美等的作用,忽视了优秀的剧目是合作者们共同努力的结晶,就会产生事与愿违的结果.如果没有合作者们的共同努力,再好的剧本也会陷于枯干,流于一般,缺少戏曲艺术的感染力,更难吸引观众做到一鸣惊人.剧本是一度创作,要想立的住,成为优秀的剧目,还得有导演,演员,音乐,舞美等诸因素的共同创新,才能造就戏曲艺术的辉煌.这些共同创新的思想,构思,意图要从创作一开始就下功夫,以剧本为依据,贯穿创作始终.同时各方面之间在世界观,文艺观,审美观,方法论以及在对人的认识和态度上要极为近似,有相如一人的契合,才能共同创作出一部优秀的剧目.在剧目创作的过程中,合作者之间是统一的,不可分割的,各自为政是不符合戏曲创作规律的.近年来,一批体裁新颖,立意独特的优秀剧本被推上舞台,令戏曲工作者精神为之一振,大家都寄望于这些新作能给沉靡以久的戏曲创造出新的生机与活力.然而,结局却大大出乎于人们的意料.奖状发了,奖金发了,很多好剧本(剧目)似乎也就此销声匿迹了.热情期盼的观众很难在舞台上找到他们形象化后的身影,更难在”文华奖”,”梅花奖”等国家大奖之后觅到他们的踪迹.原因很简单,这些经过层层筛选的被专家反复论证后肯定的剧本,在排演的过程中,导演会说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