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动司法与执行

联动司法与执行 浅议法院内部审执联动机制摘要： 执行难已经成为一个老大难的问题，目前要从法院系统内部寻找新的突破口来有效化解该问题。在法院的工作存在着中审执不协调的现象，主要在于法律文书有瑕疵、审理措施不当等，并有着各自的原因。面对新的形势，法院加强内部立、审、执的联动有着理论和实践的必要性，为此要在思想上更新观念，在审判文书写作规范、调解、财产保全、信息共享等方面构建与完善立、审、执联动机制。 关键词： 审执联动 民事审判 强制执行 “执行难”问题，一直社会各界关注、人民群众关心的热点和难点问题之一。为切实解决人民法院执行难问题，自中央（1999）11号文件后，中央政法委又下发了政法（2005）52号关于切实解决人民法院执行难的通知，这是党中央实施依法治国方略的重大举措，给人民法院执行工作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为此，各级人民法院一直积极有效地探索解决“执行难”途径。通过推进执行工作规范化制度化建设、改革和完善民事执行制度等，依法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最高人民法院通过推动民事诉讼法的修改，从制度上为解决这一难题创造了条件。2007年10月28日，第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决定，使国家执行联动威慑机制正式以立法的形式进行了确立。人民法院可以采取限制被执行人出境、在征信系统记录被执行人不履行义务、通过媒体公布不履行义务人的信息等措施，形成社会监督合力，迫使被执行人履行义务。新民事诉讼法的通过，为法院执行工作的开展，进一步解决法院“执行难”问题，提供有力的法律保障。审执联动机制是以维护人民法院司法权威为出发点，以有利于执行工作为目标对法院民事审判工作进行适当的改进、调整和完善，在各个部门之间形成良性互动关系，充分发挥法院内部在执行工作中的整体合力。作为民事权利救济的两个主要司法程序，民事审判与强制执行即相互区别、独立存在，又关系密切、互为依托。民事强制执行是民事审判结果实现的重要途径和维护民事审判权威的根本保障，民事审判是民事强制执行工作的前提和基础。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民事执行是民事审判工作的继续和发展，民事审判工作对于民事执行工作有直接的重要影响，对于深化法院内部改革，切实解决人民法院执行难问题，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一、目前司法实践中的审执分离问题 在司法实践工作中，由于立案、审判等工作中存在着种种不协调因素，影响到了执行工作的顺利开展，尤其影响执行工作效率，加重了执行机构的工作负担，具体如下： （一）裁判文书存在瑕疵 作为执行依据的主要来源，法院的生效裁判是连接审判与执行工作的纽带，裁判文书质量的高低直接影响到执行工作的效率。这些裁判文书包括：民事、行政判决、裁定、调解书，以及刑事附带民事判决、裁定、调解书。生效法律文书是执行程序得以启动的根本依据，“没有执行名义，执行机关实施的执行行为无效，不能产生实体变更的效力；执行机关没有根据执行名义确定的权利范围、种类和数量所为的执行行为，超出部分无效，不生权利变更之效力，不足部分债权人可请求继续执行”由此可见，人民法院生效法律文书与人民法院执行工作具有紧密联系，在执行实践中，法律文书有瑕疵和不足已经影响到执行工作的质量和效率。 第一，法律文书不够清楚，容易产生歧义。法律文书的主文是整个法律文书的核心组成部分，直接规定了双方当事人的权利义务，因此，主文部分的质量好坏直接决定了案件的判决质量以及后续的执行质量的好坏。然而，法律文书在一定程度上中不可避免存在着瑕疵，尤其体现在了主文部分。例如，有的法律文书中对于金钱给付没有明确利息数额，只简单规定按照同期银行利率计算，有的甚至直接判决返还欠款及利息。这样不仅影响到执行效率，还由于各银行同期利率不一样，执行中无法确定利率执行标准，从而造成难以执行的尴尬局面；有的法律文书对于特定物的种类、大小、范围等描述不具体，限定不明，导致执行失去依据和目标。 第二法律文书难以操作。有些案件主要是以行为为执行标的的执行案件，判决的履行方式在法院执行过程中缺乏可操作性。在相邻关系纠纷案件中，常常判决恢复原状，但是对于原状没有任何表述或者表述模糊，难以客观判断，导致执行中缺乏明确的依据，不仅不便与执行，而且容易激起当事人之间的矛盾。例如笔者前年所在庭室亲历的一起邻里泡水纠纷执行中，判决内容为恢复房屋原状。在执行过程中，申请执行人认为恢复房屋原状的内容为8项、而被执行人认定为5项，双方各执一词各不相让。由于执行员没有先前房屋原状的任何详细资料及图片，执行顿时陷入僵局。 第三，执行成本过高。在一些抚养费的案件中，判决被告每月给付原告生活费，被告不履行时，原告就会申请人民法院执行，这样往往为了一二百的标的额，执行人员要付出很大的精力与时间，执行结案后没有几天，下一个月的生活费给付时间又到了，申请人又来申请执行。如此反复，一个审理案件就可能造成很多的执行案件，使执行人员疲于奔命，无暇顾及其他执行案件，宝贵的执行资源无法得到更合理的分配和利用。 第四，法律文书中存在数字、名称、当事人身份信息错误等瑕疵。这主要表现在在法律文书中将诉讼主体的名称、地址写错，诉讼当事人自然情况身份信息错误，以及给付标的和金额写错，使得执行中无法准确及时确定执行对象，从而造成了执行不了的现象时有发生。 （二）审理中采取的措施不当 1.诉讼保全不到位 诉讼保全是法律赋予法院的一项强制性执行措施，其主要目的就是在于及时、有效控制住有可能要承担法律义务的人的财产，保证今后债务能够较为方便的得到执行权利人的合法利益能够得到实现。及时有效的保全既是对权利人的权益保护，也是有利于执行特别是提高执行效率的一个重要保证。但是在实践工作中，恰恰缺少这样良好的配合，给执行工作带来诸多不便。 2.执行立案把关不严 执行立案是执行程序的入口，严格依照法律规定，把牢立案关，对于执行工作具有直接影响。目前，执行立案中存在审查不细，立案条件比较宽泛等问题，致使部分本不应该进入执行程序的案件进入其中。一些案件，已经超过申请执行期限，立案时没有仔细审查而予以立案；还有将申请主体不适格的一些案件立案，进入了执行程序。例如涉及继承的案件，在财产尚未分割前，继承人中的一个人单独申请执行，立案后，执行人员对执行全部财产还只是执行申请人个人应有的份额，其应有份额有多少没有明确标准，难以具体操作，这些问题的出现，都是执行立案审查不严所导致的。因此，在立案时要予以注意。 3.审判考虑执行较少 法律是调整社会关系的规则。恩格斯指出：“原则只有在符合自然界和历史的情况下才是正确的。这是对事物的唯一唯物主义的观点”不论是规则，还是原则，法律都必须符合符合唯物主义的这一大的原则。拿执行工作来说，法院为解决执行难问题，普遍在法院内部实行了审判和执行相分离制度，即审判法官只负责审判，不参与执行，执行由执行法官完成。推行这个制度的初衷是为了防止司法不公，解决执行不力的问题，但是在发展过程中，却出现了新的问题，即审判和执行工作割裂，导致审判归审判，执行归执行，审判不顾执行，如判决书没有当事人身份证号，或当事人伪造错误的身份信息没有核实就写在判决书中，导致执行员为调取当事人身份信息不得不求助于公安机关，有的虚假信息甚至连公安机关都无法查出，导致执行员无法确定被执行人基本身份信息，在案多人少的大环境中造成了司法资源的浪费；同时对于执行过程中发现审判程序中存在的问题，爱护情面不能够及时反馈，起不到执行和审判相互配合、互相制约的作用，从而导致审判与执行相互脱节。 二、审执联动的理论基础之必要性分析 审判与执行工作虽然属于不同的两个权力运行范畴，有着各自不同的存在方式，但是我们应当看到两者之间的紧密关联。在进入新时期后，作为司法改革的一项重要成果，审执分离，其目的和初衷是为了更好的行使两者之间的权力，平衡权力的设置，但是这样的民事诉讼模式是构建在实现民事诉讼法的解决纠纷的基础之上的一种制度的设计，从小的方面来说，这涉及到法院工作的协调一致，从更大的层次上来说则是牵涉到司法公正的实现，具有及其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审执联动是充分利用诉讼资源的表现 进入新世纪以来，诉讼数量呈几何级增长，诉讼进入了爆炸的时期，人民法院面临着案多人少的压力，法院内部无论从人员、装备经费等方面都陷入了严重不足的窘境。面对如此稀缺的诉讼资源与如此日益膨胀的诉讼需求，如何利用好诉讼资源就成为人民法院考虑的头等大事。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减少法院内部之间的脱节，形成内部协调统一、相互配合的机制，使得法院内部的损耗降到最低，从而降低诉讼的成本。如果在立案、审判与执行这样三个诉讼阶段协调好，就有可能使得执行难问题成为一个历史名词。这就要求在立案时严格把关，审查清楚执行案件的实体要件与形式要件；在审判时提高法律文书质量、提高保全措施等强制措施的质量，在判决中考虑到只小的可行性和方便性，这样才能够大大提高执行效率和执行公正，促进执行工作的开展，从而减少社会纠纷，减少审判工作的压力，促进司法权威的树立与社会诚信度的提高，以此形成良性循环的优良诉讼体制。 （二）审执联动是实现民事诉讼目的的要求 “一个理性的当事人行使诉权的首要的和最终的目的，就是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也就是私权，既不是为了维护国家法律的秩序，也不是为了解决纠纷，更不是为了单纯地追求诉讼程序的公正。对当事人来说，保护私权是其行使诉权的首要目的，”为此，通过审判确定双方当事人权利义务实现当事人的保护私权的目的，而当执行工作结束、执行完毕时，应然的权利才真正变成实然状态，从而真正实现定纷止争，化解社会矛盾。因此，在审判时，必须要考虑当事人的权利能否在社会现实中得到实现以及实现的最优方案，这样才能使得纠纷得到最大化的解决，使当事人的实体权利得到最大的满足，实现民事诉讼保护私权、解决纠纷的目的。 （三）审执联动是维护司法公正的需要 司法公正是人类追求的永恒主题。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司法公正一直受到人们的高度关注。司法公正主要体现在审判与执行工作中首先体现在具有公信力和执行力的司法判决中，并最终取决于司法裁判的有效执行。如果审判权与执行权运用不当，那么再好的法律制度也是无法保障司法的公正性。只有司法裁判得到了切实的执行，才能说明被侵害的权利得到了救济，才能恢复正常的社会秩序。司法的公正性保证了司法的权威性，维护司法公正性，需要公正的审判与有效的执行。二者相辅相成，共同构筑出司法权威的宏伟大厦。如果只有公正的审判没有有效的执行，即审判中确定的权利义务无法实现，那么人们虽然在程序中得到了公正的对待，但是在实体上无法得到满足，那么还是无法对司法公正作出客观的评价，所以，审理中从维护司法公正出发，必须考虑到判决的履行性的大小。 三、审执联动机制的构建与完善 （一）牢固树立立案、审判执行并重的理念 思想是行为的先导，任何改革与创新都必须以思想观念的转变为前提条件。因此，在审判与执行联动机制的改革与创新中也必须树立全新的司法理念。 当我们在进行审执分离的改革时，就产生了一些机械化的做法，就把这两种程序断然割裂或机械的分离，带来的问题就是审判法官在作出判决的时候忽略了在执行过程中可能产生的困难，由此造成了判决的不确定性或不可执行性，从而加剧了执行难的矛盾。14作为司法的最后一个环节，执行的无法实行会导致人们对诉讼这一公力救济方式的失望，导致司法公信力的严重下降。因此，法官在裁判时要从社会责任的角度出发，确保判决的可执行性，为解决执行难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持。因此，要树立法院工作一盘棋的统一思想，真正从思想源头上认识到立案、审判、执行三者之间的不可分割性，必须要做到三者之间的协调统一，增强全面执法的理念。认识到执行中存在的问题不仅来源于执行机构一个部门，也是整个法院相关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在执行工作中的显现，做好执行工作需要依靠法院内部各个部门的共同努力，从而在法院系统内部真正形成解决执行难的合力，来共同应对。我们要彻底克服重审判、轻执行的思想，从而正确处理好每个案件，实现案结事了的最终目的。（二）充分发挥财产保全措施在民事诉讼中的积极功能 保全程序是以保障债权人在民事裁判中所确认的权利能够获得实现为目的的临时救济制度。15而财产保全制度的目的在于通过限制被申请人对争议标的物或其财产的处分权，来保证人民法院将来作出的生效判决能够得到全面、顺利的执行。在当前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中，该制度的实施对于增进全社会的信用意识，防止争讼当事人变卖、转移、藏匿甚至毁损、挥霍在其占有、支配下的有关财产，逃避对生效判决的执行，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在民事执行的条件成就之前，被告当事人很有可能处分、转移、隐匿甚至毁损其财产，以至于即使将来具备民事执行的条件，权利人也不能或难以实现其权利，只能得到“纸上的正义”。人民法院根据当事人的申请或依职权对被告的财产实施强制措施，包括查封、扣押、冻结、变卖、保存价款、提存财产、以及法律规定的其他方法，以限制被告恶意处分其财产。因此，我们要充分运用好这一制度，审判过程中凡是只要符合财产保全条件的，都要积极主动地采取财产保全措施，防止将来发生效法律文书不能执行或难以执行的情况发生。民事诉讼法第92条规定，人民法院对于可能因当事人一方的行为或者其他原因，使判决不能执行或者难以执行的案件，可以根据对方当事人的申请，作出财产保全的裁定，当事人没有提出申请的，人民法院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裁定采取财产保全措施。可见，法律赋予了人民法院依职权采取保全措施的权力。因此，在审判阶段，法官发现有可能出现裁判不能执行或难以执行的情形时，可以依职权采取保全措施，即使是采取当事人主义，对当事人未提出申请，承办法官也应该及时行使释明权，向其阐明不提出申请的法律后果。 （三）努力提高释明力度，保障诉讼程序顺利进行 法官行使释明权是为了保证当事人诉讼地位平等和提高司法效率而依职权所采取的一项程序管理和控制措施。16释明权运用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案件的进展情况，也直接关系到“案结事了”的最终目的的实现。所以，要在民事诉讼全程充分运用好释明权，从而使审判与执行和谐统一。一是在起诉与受理阶段，立案法官就诉请和当事人适格情况进行释明。为便于案件审结后，权利人的权利实现有充分的保障，降低执行风险，发现存在漏洞诉讼主体现象时，及时告知原告享有的相关权利，由原告方在知情的基础上自主决定是否行使追加案件当事人的权利。二是在审理阶段，由主审法官加强释明工作，消除当事人的抵触情绪。三是在申请执行阶段，加大执行风险提示力度，明确告知申请执行人申请执行后，可能面临执行不能的后果，促使申请执行人增强风险意识。对经初步审查，确认被执行人明显不具备履行能力的，耐心向申请执行人说明情况，实行登记备案制度，暂不进入执行程序，从源头上减轻执行压力。四是在执行阶段，执行员告知申请执行人提供义务人必要的财产线索、行动迹象，而被执行人不履行义务会被采取强制措施，承担一定的法律后果进行全面详尽的释明，以免权利人转嫁风险，义务人埋怨法官。通过以上的做法，将释明权贯穿运用于民事诉讼全程，从而可以保障程序的顺利进行。 （四）加大审判调解力度，提高调解案件的当庭履行率和自觉履行率 众所周知，在我国的各类审判尤其是民事审判活动中，由于法院调解制度乃系建立在充分尊重双方当事人的意愿及通过合意解决纠纷的基础之上，契合了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和为贵”理念，且常常能够有效地完成对涉讼民事案件的“柔性”解决，故其历来颇受青睐，而且也确实取得了不可否认的诉讼效果和社会效果，因而成为我国民事诉讼的一个突出特点乃至于亮点。17作为东方司法经验的调解，植根于本土法律文化，在审执联动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目前强调调解，也是与当下的司法实务相适应的。在此基础上，我们要进一步加强和完善诉讼调解工作。一是加强和合理运用调解，通过调解化解社会矛盾，解决当事人之间的纠纷减少进入执行程序的案件的数量。二是要做到通过调解减少执行的压力，在审理中不仅要提高调解率，更要注重调解质量，提高调解案件的当庭履行率和自觉履行率。审判人员要依法调解，对当事人自愿达成的调解协议，应当注意审查协议内容的合法性、履行的可能性和可执行性，并及时提示当事人双方。对调解案件不能一调了之，在调结后的一定时间内，承办人要开展回访活动，了解掌握履行动态，及时解决履行中出现的新问题和新矛盾。三是要加强、调整调解案件的考核机制，改变单纯考核调解结案率指标的做法，增加考核调解结案案件全部履行率，即调解结案后，义务人自觉履行义务，未进入强制执行程序的案件数量与调解结案数之比，以此加强对调解工作的综合考核，进一步提高调解的质量和实际效果，真正实现调解解决纠纷矛盾的功能作用。 （五）强化裁判文书质量，提高案件执行效率 由于审判人员在审理案件过程中，缺乏执行压力，一些裁判文书制作不明确、不具体，判决书主文部分产生歧义从而造成裁判文书不具有可执行性。如判决书对于返还欠款的时间、利息的标准没有涉及。因此，审判人员在审理案件时要树立“大执行”意识，从法律文书的源头上杜绝有可能导致执行难的情况发生。法律文书是启动执行程序的必要条件，执行人员只能严格按照判决主文确定的事项予以执行。而超过判决确定事项的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