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xx) 宁刑终字第71号

1/28XX宁刑终字第71号宁夏高级法院刑事判决书2008宁刑终字第71号原公诉机关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人民检察院。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沈军，男，汉族，1981年8月17日生，初中文化，宁夏青铜峡市人。捕前住略，捕前系“杯酒人生”酒吧领班，暂住该酒吧。2007年9月12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银川市公安局兴庆区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0月18日经银川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银川市看守所。上诉人（原审被告人）苏勇，男，汉族，1977年9月14日生，大专文化，宁夏青铜峡市人。捕前住略。系“杯酒人生”酒吧业主。2007年9月12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银川市公安局兴庆区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0月18日经银川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2008年3月5日银川市人民检察院决定取保候审；同年3月27日经银川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银川市看守所。辩护人卢志斌，正义达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李宾，男，汉族，2/281978年4月28日生，初中文化。宁夏中宁县人，家住略，捕前暂住略，无业。2007年9月12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银川市公安局兴庆区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0月18日经银川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银川市看守所。上诉人（原审被告人）马俊，男，回族，1983年9月19日生，大专文化。宁夏海原县人，捕前住略，系“杯酒人生酒吧”服务员。2007年9月12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银川市公安局兴庆区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0月18日经银川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银川市看守所。辩护人刘亚平、安丽，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银川分所律师。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朱昌文，又名朱小立，男，汉族，1978年4月2日生，初中文化。江苏省人，家住略，捕前暂住略，系“杯酒人生”酒吧服务员。2007年9月12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银川市公安局兴庆区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0月18日经银川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银川市看守所。辩护人郜睿，银川市兴庆区法律援助中心律师。原审被告人李明，男，汉族，1979年10月33/28日生，初中文化。宁夏固原市人，家住略，捕前暂住略，系“杯酒人生”酒吧服务员。2007年9月12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银川市公安局兴庆区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0月18日经银川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银川市看守所。原审被告人李国东，男，1985年3月1日生，回族，初中文化。宁夏海原县人，家住略，捕前暂住略。系银川市高新开发区体育馆篮球教练员。2007年9月12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银川市公安局兴庆区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0月18日经银川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银川市看守所。原审被告人陈旭红，又名陈林、陈红，女，汉族，1986年9月29日生，小学文化。甘肃省天水市麦积山区五龙乡陈家湾村人，捕前暂住略，系“杯酒人生”酒吧服务员。2007年9月12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银川市公安局兴庆区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0月18日经银川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银川市看守所。原审被告人梁娇，曾用名梁姣，女，汉族，1988年4月16日生，初中文化。宁夏永宁县人，捕前住略，系“杯酒人生”酒吧收银员。2007年9月12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银川市公安局兴庆区分局刑事拘留，同年9月18日经银川市人民检察院审查，认为无逮捕必要，4/28被公安机关变更为监视居住。银川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银川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沈军、苏勇、李宾、朱昌文、李明、马俊、李国东、陈旭红、梁娇犯故意杀人罪一案、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提起附带民事诉讼一案，于2008年7月2日作出（2008）银刑初字第32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沈军、苏勇、李宾、朱昌文、李明、马俊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银川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认定，2007年9月2日23时许，被害人孙勇与其朋友宋立军等四人一同去银川市兴庆区民族南街148号“杯酒人生”酒吧喝酒，约凌晨2时40分许，孙勇与其朋友一同从酒吧二楼下到一楼大厅，孙勇先将其朋友送走。酒吧服务员让孙勇结账时，孙勇以没有钱等理由不结账。被告人沈军将此情况打电话告知在家的该酒吧业主苏勇，苏勇告诉沈军让打“110”报警。“110”民警来后，将被告人沈军、马俊、朱昌文及被害人孙勇一起带到派出所处理。经民警对双方做劝说工作后，双方离开派出所。凌晨4时许，被告人沈军、马俊、朱昌文三人又将孙勇带回到“杯酒人生”酒吧。被告人沈军、李宾、朱昌文、李明、马俊、李国东、陈旭红、梁娇八被告人仍然催孙勇买单付账，但孙勇仍坚持没有钱不买5/28单。被告人沈军说“打一顿算了”。被告人马俊向孙勇的脸上煽了几个耳光，又向孙勇身上揣了一脚，孙勇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被告人沈军、马俊、李宾、朱昌文、李明、李国东等人依次轮番拳打脚踢孙勇的臀部及大腿后侧。期间，被告人沈军和李明拿来踩掉头的拖把木棒，沈军先用木棒殴打被害人背部、腿部等处，后被告人李明、马俊、李宾、朱昌文、李国东等被告人又分别持木棒殴打被害人，木棒被打断数根。被告人沈军又指使将被害人抬到二楼包间内，被告人沈军、李明、李宾、马俊、朱昌文又持钢质铝合金条、胶皮电缆线、皮腰带等轮番在孙勇的背部、臀部及大腿后侧处殴打（殴打时间长达三小时），致被害人昏迷。在殴打过程中，被告人陈旭红、梁娇参与其中辱骂被害人；被告人沈军将殴打被害人的情况多次电话告知被告人苏勇。2007年9月3日早7时许，上述八被告人共同商量并由沈军打电话征得被告人苏勇同意后，由被告人李宾找来出租车，被告人李宾、朱昌文、李明三人抬着被打得处于昏迷状态的被害人乘坐出租车，被告人沈军、陈旭红、梁娇租乘另一辆出租车，六人共同将被害人拉到青铜峡市小坝镇红星村八队处抛弃。后由附近群众发现报案至青铜峡市公安机关。被害人孙勇被送到青铜峡市医院抢救，无效，于2007年9月11日死亡。经法医鉴定，被害人孙勇系创伤性、失血性休克继发多脏器功能衰6/28竭而死亡。上述事实，有公诉机关提交并经一审法庭质证、认证的证据孙勇陈述，证人证言，现场勘查笔录、现场示意图及照片，尸体检验报告及照片，物证，通话记录，各被告人供述，各被告人户籍证明等证据证实。银川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认为，被告人沈军、苏勇、李宾、马俊、李明、朱昌文、李国东、陈旭红、梁娇目无国法，仅因被害人没有及时结账便用木棒、电缆线、皮带、铝合金条及拳、脚长时间毫无节制殴打被害人，后又将致伤的被害人抛弃，导致被害人最终死亡，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依法应予严惩。本案系共同犯罪，被告人沈军、苏勇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被告人李宾、马俊、李明、朱昌文、李国东、陈旭红、梁娇是从犯，依法应当从轻、减轻或者免除处罚。被告人苏勇身为该酒吧业主，在案发前后多次与被告人沈军通话，明知被告人沈军等殴打被害人，其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多次打电话询问情况并指使沈军等将被害人扔弃，具有放任被害人死亡结果的主观故意，这一事实的认定有被告人沈军、李宾、马俊、李明、朱昌文、李国东、陈旭红、梁娇的供述指证及通讯部门的电话通讯单证实，足以认定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被告人沈军、李宾、马俊、朱昌文、李明、李国东使用棍棒、铝合金条、电缆线、皮带等轮番长时间7/28毫无节制地多次殴打被害人，致使被害人被打的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各被告人均明知殴打的很严重，已将人打伤，其伤害行为造成了被害人可能死亡的危险状态，各被告人不仅不采取积极的抢救措施，反而将被害人扔弃到偏远地点，放任危害结果的发生，从而导致了被害人因贻误抢救时间而死亡，被告人对其不作为行为导致他人死亡的结果具有故意心态，应对其以（间接）故意杀人罪追究刑事责任。被告人陈旭红、梁娇在其他被告人殴打被害人时，不但不阻止，而是积极参与其中辱骂被害人，与其他被告人共同商议如何扔弃被害人并参与其中，其行为助长了其他被告人的犯罪行为，是帮助犯，属共同故意犯罪。由于各被告人的犯罪行为给被害人的亲属造成的实际经济损失理应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所提诉讼请求的合理部分应予支持；关于精神损害费的赔偿，不符合法律规定，不予支持。被告人苏勇、李宾、马俊、朱昌文、李国东、陈旭红、梁娇能积极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的经济损失，可酌情从轻处罚；被告人沈军、李明其本人无可供执行的财产，故可免予赔偿。为保护公民的人身权利不受侵犯，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三十七条、第三十六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一十九条之规定，8/28判决被告人沈军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苏勇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被告人李宾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九年被告人马俊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被告人李明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被告人朱昌文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被告人李国东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被告人陈旭红犯故意杀人罪，免予刑事处罚；被告人梁娇犯故意杀人罪，免予刑事处罚；被告人苏勇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各项经济损失30000元；被告人李宾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各项经济损失10000元；被告人马俊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各项经济损失10000元；被告人朱昌文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各项经济损失5000元；被告人李国东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各项经济损失15000元；被告人陈旭红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各项经济损失4000元；被告人梁娇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各项经济损失1000元；被告人沈军免予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的经济损失；被告人李明免予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的经济损失。宣判后，被告人沈军、苏勇、李宾、马俊、朱昌文均不服，提出上诉。沈军上诉的主要理由是原判定性错误，本案应定故意伤害罪；原判认定上诉人为主犯与事实不符，9/28鉴于上诉人是初犯、偶犯，原判量刑过重。苏勇上诉的主要理由和辩护意见是原判认定上诉人共同故意杀害他人事实不清，其没有杀人的故意；原判认定上诉人指使沈军等人将被害人扔弃，证据不足；上诉人不属共同犯罪，更不是主犯，不应承担刑事责任。李宾上诉的主要理由是上诉人在本案中系从犯，原判量刑过重。朱昌文上诉的主要理由和辩护意见是原判定性不准，应定故意伤害罪；原判对上诉人量刑过重。马俊上诉的主要理由和辩护意见是原判认定事实不清，定性不准，量刑不当；请求二审法院对上诉人从轻处罚。经审理查明，原审判决据以认定上诉人沈军、苏勇、李宾、马俊、朱昌文及原审被告人李明、李国东、陈旭红、梁娇致被害人孙勇死亡的主要证据有1被害人孙勇陈述，证实2007年9月2日晚，他和朋友孙立军、肖永、崔东梅饭后到“杯酒人生”酒吧去喝酒，坐了大约半小时他先下楼结帐，收银员说120元，因当时没带那么多钱，说先给50元，第二天再给70元，收银员说不行，可能因他说话不好听，有五六个男的将他拉到酒吧门口的一辆面包车上后开始用拳头打，最后他又被拉到了一间屋子里，那几个人用木板打他，都动手了，10/28打完后他被拉到了车上，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睁开眼睛已经在医院里了。2证人何秀兰证言，证实前天（9月3日）早晨九点钟，因儿子听见屋外面狗咬的厉害，她就出去了，发现院门外路上从一辆车上扔下一个人。路西边躺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儿子便打“110”报警了，民警来后把人拉走了的事实。3证人宋立军证言，证实9月2日23时许，与孙勇、还有个姓肖的饭后到孙勇家楼下的“杯酒人生”喝啤酒唱歌，玩了三个小时，下楼回家，孙勇说他结账，他和姓肖的就先走了的事实。4现场勘验笔录、现场示意图及照片，八被告人指认现场笔录，证明案发现场及被告人抛弃被害人的地点。5孙勇尸体检验报告及照片，证明死者系全身遭钝性暴力多次打击致广泛大面积软组织损伤、肋骨多发性骨折、胸腹腔内多脏器挫伤、挫裂伤出血（肝、肾、肺），导致创伤性、失血性休克继发多脏器功能衰竭而死亡。孙勇照片经各被告人辩认，确认是案发当晚在酒吧被殴打并被抛弃的男子。6物证，出示现场收缴的铝合金钢质地板压条一根、黑色胶皮电缆一根，经被告人辩认后确认是用于11/28殴打被害人时使用的凶器。7公安机关依法从移动通讯公司提取的电话通话单，证实2007年9月3日凌晨4时左右至清晨7时30分左右，即案发前后，被告人沈军用李明的手机与被告人苏勇之间多次通话的记录。8被告人沈军的供述，证实2007年9月2日晚12时许，被害人与三男一女来“杯酒人生”消费到凌晨2点40分许，被害人让三男一女先走了。李明让被害人结账，被害人说没有钱不结账。他用手机给苏勇打电话告知，苏勇让打“110”报警。约凌晨3点多，“110”警察来后将他与马俊、朱昌文及被害人带到派出所，后派出所民警说不属派出所管，让自己协商解决。他们三人又将被害人带回酒吧。让被害人结账，被害人仍不结账。马俊对着那人的脸煽了几个耳光，对着肚子又踹了一脚将那个男的连人带椅子踹倒在地。他和朱昌文、李明、李宾、李国东、马俊六人一起围上去打那个男的，打在那人的腿部和背部踢。打了约十分钟，他又和朱昌文、李明、李宾、马俊又拿拖把（木棒）打那男的腿部、臀部，拖把把打断后，他与李明又解下系裤子的皮带，几人轮着抽那男子身上，打了有十几分钟就停下来，那人趴在地上骂着，他们六人又冲上去用脚乱踏一顿。大约凌晨五点多，马俊与李明两人将那个男的架到二楼203房间，李明找来一根长约一米的黑色12/28橡胶管子，几根白色的橡胶管子，李明用白色橡胶管子打那男的，他与其他几人用黑色橡胶管子打那男的，白色橡胶管子都打断了，后来李明又从外边找来一根铝合金地板压条，李明、朱昌文、马俊、李国东都用来打了，都是在背部和臀部打的。后朱昌文就说扔到小坝算了，他当时就同意了。李宾、马俊、李国东、梁娇都说行呢。李宾去叫的出租车，李明、马俊、李国东把那人从酒吧后门抬出去抬上出租车，李宾、朱昌文、李明和那个男的坐一辆车，他和陈旭红、梁娇后面又打了一辆出租车往青铜峡小坝走。到了小坝镇后他给朱昌文打电话并赶过去与朱昌文等人会面，朱昌文说那个男的被扔到红星七队109国道路边了。当晚发生的事苏勇知道。派出所的人不管后他又给苏勇打电话问怎么办，苏勇说让把人先带回店里看看，打电话联系那个人的朋友或家人来结账，也没有打通。后来到早晨六点，八个人到一楼商量时他又给苏勇打电话问怎么办苏勇问那人伤的怎么样，不行就送医院，不严重的话就扔到外边花池子去，这时陈旭红把电话抢过去说“那个人伤的没事，死不了”，他又给苏勇说大家商量把人扔到小坝，苏勇说让他看着处理。临走之前又给苏勇打电话说要花些钱，他们坐车到了小坝镇后又给苏勇打电话说把人扔到小坝了，苏勇说了句“把人扔那么远干什么”再没说什么。9被告人苏勇的供述，他只知道9月2日在13/28“杯酒人生”酒吧里有人消费不买单，当时是陈旭红给他打的电话，说那人已经送到派出所了，电话就挂了。过了七八分钟，他又给酒吧打过去电话，不知道是谁接的，说人还在派出所，他说头疼不去派出所了，后再没有联系过。沈军没有和他联系过也没有告诉他店里发生的事。只是陈旭红给他打过电话，再没有人给他打过电话。10被告人马俊供述，证实2007年9月2日晚，他在“杯酒人生”酒吧上班。凌晨2点多有一桌客人要走，其中一个东北口音三十来岁的男人将其他人支走后又不付帐，沈军打了“110”，他煽了那男人三个耳光，李宾煽了三四下，李国东也煽了三四下耳光。“110”民警来后他与朱昌文、沈军三人带那男子去派出所，后派出所不管，他们三人又将那男子强拉回酒吧。李宾一脚踹到那男的腹部把那男的踹倒在过道处，李宾把那男的拉进大厅，那男的趴在地上，李宾用脚踹那男的背部，沈军接着踹那男的背部，连踹带踢打了有三分钟，他又上去在背部踹了七八脚，朱昌文、李明也在背部踹了，沈军解下自己的皮带抽那人的臀部和大腿，李明也解下自已的皮带抽了二分钟左右，接着沈军从二楼拿来三根拖把棒（木棒），一根给了李明，一根给了李宾，沈军先用拖把棒打那男的臀部和大腿，打了有五六分钟，沈军打完后是李明用拖把棒打的还是那个部位，李宾接着用拖把棒打，他又从沈军手里接14/28过拖把棒也在臀部和大腿部打了二三分钟，朱昌文拿过李明的棒打，李国东没有用棒打。三根木棒全部打折了。沈军和李明又从二楼拿了二根拖把棒，第二次沈军、李明、朱昌文又用木棒打的那男的大腿和后背，木棒全被打断了，那个被打的人趴在地上。六个人又喝了一会儿酒，又打了一会儿。沈军让把人抬到二楼，他与朱昌文、李明、沈军把人抬到二楼大包间内，沈军、李明、李宾、马俊、朱昌文分别又用橡胶皮管和两层的铝合金板反复打那人的大腿、臀部和后背。一直到早晨七点左右，又把人抬到一楼大厅。那人伤的很重。李国东就是一开始煽了那人几个耳光，后来再没有打，两个女的在旁边骂那个人。沈军就说给“三哥（指苏勇）打电话说一下，打通后沈军就说三哥，人怎么闹呢。电话那头不知怎么说，沈军又说“不行，扔到小坝算了”，对方不知说什么，沈军就“嗯”了一声，在电话里沈军还给苏勇说找辆出租车去小坝。挂了电话后沈军让李宾找车，车来了后，他与李明、朱昌文、李国东四人将那男的抬出去放到出租车上，李明、李宾、朱昌文三人先走了。后听梁娇说她和陈旭红、沈军三人坐出租车也去了，把人扔掉后还在小坝吃饭的事实经过。11被告人李宾的供述，证实2007年9月2日凌晨2点多，从二楼包间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让其他人走了，服务员让结账。他说没有钱。后报了15/28“110”，民警来后将那男子和沈军、朱昌文带到派出所，派出所让自己协商处理。一进门，马俊先踹了那人一脚，然后将那人拉到桌子边让那人打电话找钱，那人没有找来钱。马俊一脚把那人踹倒在地，他与沈军、李明、朱昌文用拳、脚踢打那人，沈军和李明拿来拖把棒，几人轮着打那人的后背、大腿和臀部，木棒也打断了。当时还有两个女服务员陈旭红和梁娇在场，她俩没动手，一直在旁边，说什么记不清了。老板苏勇不在场，但他听见沈军给苏勇打电话说了打人的事，具体怎么说的不太清楚。在二楼包间时，那个男的趴在沙发上，他上去又踢了那人，后因他喝多了睡着了，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天快亮时，听见沈军给老板苏勇打电话，叫对方“哥”，具体说什么不记得了。后沈军让他找车去小坝，就给他开出租车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叫了车，车来后他和朱昌文、马俊、李明把那个人连扶带拉弄到车上，一直到青铜峡沈军家，后听李明和朱昌文说人被扔到路边了，沈军和两个女服务员坐着另一辆出租车也来了。并证实是沈军指使打人的，沈军说不给钱就打。听沈军说，他把打人的事给酒吧老板苏勇说了。去青铜峡也是沈军说的，意思把人打了，扔远一点。12被告人朱昌文的供述，证实2007年9月1日或2日晚11点左右来了三男一女（其中就有后来被打的男子）在二楼包间喝酒。夜里二点多，二楼四个客人下16/28来，其中一个男的支走了另三个人。这个男的结帐时说没钱。后沈军报“110”。民警来后将那人、沈军、马俊和他带到派出所，派出所让回去自己协商解决。他们三人就把那人拉回到酒吧。那人还说没钱，沈军说我们练（打）一顿”，马俊和那人吵了起来，马俊就朝那人脸上煽了几耳光，那人就骂，沈军对他们几人说“打一顿算了”。然后他和沈军、马俊、李明、李宾一起打那人。他用脚在那人腰、腿、后背踢了三四脚，又拿沈军递给他的灰白色裤带在那人后背抽了三四下。沈军从卫生间拿了一根拖把木棒在那人后背、屁股、腿上打。马俊也拿拖把木棒打那人后背、屁股、腿。李明和李宾也拿拖把木棒打那人，李明当时把拖把棒也打断了，打了七八分钟，那人还是说没钱。沈军让上二楼，他们扶着那男的上到二楼包间内，李国东、陈旭红、梁娇三人也上楼来了，但他们三人没有打。那人往沙发上坐呢，被沈军拉下来骂那人“你还坐沙发呢”，沈军就用脚踢那人，他和马俊、李明、李宾、李国东六个人对那人又拳打脚踢了一顿，就让那人在地上躺着。天快亮了，沈军说“别人看见打人不好，把人弄出去”。沈军把那人踢醒，用拖把棒又打那人的后背、腿部，那人还哼着，沈军又出去找了一根装电线的塑料管和铝合金条，进来后让他们几人打一顿，拉出去。沈军用铝合金条打了几下又给了马俊，马俊打了几下，铝合金条折了，李宾用塑料管打，17/28塑料管也被打断了，他用布裤带、李明用拖把棒打了几下，就把那人从二楼扶下来，在商量如何处理那认识，沈军给老板苏勇打电话，沈军在电话里说“还没有钱，咋弄呢”，不知苏勇咋说的，沈军说“那就拉出去撂了”。沈军还在电话里说“把那人打了一顿，打的挺厉害的”，不知苏勇咋说的。沈军说“三哥（苏勇）说扔远一点呢”。后来李宾打电话叫来一辆车，沈军说扔到小坝算了，他和李明、李宾三人就坐车拉着那人向小坝走把那人扔到小坝了。三人一直让司机开车到109国道从小坝走银川的方向离小坝三公里铁路过来的一个铁路桥，把人扔了又掉头到小坝红星六队沈军家，沈军和陈旭红、梁娇来了，沈军付了车费，让车都走了。并证实那人喝酒不付钱的事苏勇知道，沈军给苏勇打电话说了。同时证实打人时，梁娇和陈旭红在旁边站着，陈旭红还喊着、骂着。13被告人李明的供述，证实2007年9月2日凌晨2点多，有三男二女消费后要走，其中一个男的让其他人先走了，他留下结帐，马俊让他结帐，那人说没钱。后马俊煽了那人几个耳光。沈军报了警。民警来后将马俊、沈军和那人一起带走了。过了一会儿，他们三人又回到店里，马俊、李宾、李国东三人开始打那人。马俊把那人煽了几耳光，一脚踹倒在地，然后他们三人在那人身上拳打脚踢，沈军到卫生间里把拖布把踹断，拿着拖把棒往那人18/28身后背打了十几、二十棒，马俊也用拖把棒打那人后背、屁股、大腿、脚掌几十下，李宾从马俊手上接过拖把棒往那人的后背、脚掌、头上、屁股和腿上打了几十下，把木棒也打断了，李国东捡起断的木棒打那人后背十几下，他也往那人身上踢了几脚，然后拿着木棒往屁股上打了七八下，沈军喊着把人抬到二楼包间，马俊、朱昌文、李宾、李国东就把那人拉着抬到二楼203的包间去了，李宾手里拿着铝合金条子、马俊拿着电缆线的黑皮管子正往那人身上打，沈军、朱昌文拿铝合金条子打那人，在一楼沈军还解下皮带抽打那人。打人的事苏勇应该知道，当时他在沙发上睡觉时，沈军来掏走他的手机给苏勇打电话了。沈军提出说把人拉到青铜峡扔了，李宾找的车，由沈军和朱昌文把那人抬到出租车上，那人当时在车靠背上躺着，鼻子流血了，眼睛和脸部都肿着，路上一直喊“想喝水”。14被告人李国东的供述，证实2007年9月2日凌晨3点多，在“杯酒人生”酒吧，有沈军、朱昌文、李明、李宾、马俊和他六人动手打了喝酒不买单的一个客人。当晚马俊、沈军和那个客人从派出所回到酒吧。沈军用梁娇的小灵通给酒吧老板苏勇打了电话，在电话里面说苏哥，派出所没办法处理，这个人让我们带回来了，还在这儿坐着，我们怎么处理。他们老板怎么说他没有听见，沈军打完电话后走到那客人跟前，用手把那人坐的凳子推19/28倒，那人摔倒在地，沈军又说里面的人找几个拖把来。沈军和李明就去酒吧一楼卫生间，一人拿了一个拖把棒走过来，沈军又说“给不给钱”那人说没钱。沈军就用拖把棒向这人屁股打了一下，李明又用拖把棒打了屁股，然后是马俊用脚踢了两脚，朱昌文也用脚踢了后背和腰，李宾用脚踢屁股两脚，把两个拖把棒打断了，这是他们五个人第一次打的情况。第二次他们五个人又轮着用拖把棒打这个人下半身，这次打的狠，前面的两根木棒打断了，他们又找来四根木棒也打断了，他们打完后，他上去用手打那人的脸一下，用脚踢屁股，这是他们六个人打的情况。打完后，沈军和李明把那人架到二楼的一个包间，那人趴在地上，马俊把这人拉坐到沙发上说话，沈军看见又把这人拉到地上。天快亮了，朱昌文过去用脚踏那人屁股一脚，李明和沈军又出去找了两根拖把，他们五个人又用拖把棒轮着打这人的腿和屁股，又把两根木棒打断了，这是第三次打的情况。马俊把这人拉起坐到沙发上说话，沈军见后用脚把这人踏倒在地上，李明从酒吧又找了一个薄薄的金属，向这人的屁股和腿使劲打了很多下，金属片打弯了，朱昌文、李宾、马俊用拳头打、脚踢这人后背和腿，沈军从外面又找了一个胶皮管使劲抽这人后背、屁股、大腿、脚掌，把这人打的不停地喊“我错了”。他们没有停手还在打，他看不下去说“别打了，会打出事情的”，沈军说“一20/28切事情由苏哥承担，你要是看不下去，你可以出去”。这是第四次打的情况。他们坐了一会儿，把这人抬到一楼大厅趴在地上，李明又用薄金属片抽这人屁股三四下，这时天也亮了，他们就商量把这人放到什么地方，沈军就给酒吧的苏老板打电话说“苏哥，天亮了不知道这人放到什么地方”，苏哥说“人好着没有，不要闹出人命”，沈军说“没有出人命，就是打的比较严重，可能一个月走不了路”，沈军说“把人弄到哪儿去”,苏哥说“你们看着办，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了”。沈军就挂了电话，他们八人都坐在一起商量把这个人弄到什么地方，沈军说“把他扔到青铜峡的小坝去，那边远，我家就是那的”，接着李宾和沈军找了出租车，李明、李宾、朱昌文把这个人扶到车上，就先走了，沈军领着两个女服务员走了，他和马俊上班去了。15被告人陈旭红的供述，证实10天前的一天凌晨，有一客人在酒吧喝完酒不结账，沈军、朱昌文、马俊、李明、李宾、李国东六人围上去打那顾客，六人把店里的拖把踏断，用拖把棒打那人，当时打断了四五根拖把棒，还用铝合金条打，其中沈军、马俊、朱昌文、李宾和李明打的最狠，打的最轻的是李国东。从凌晨4点打到凌晨6点多，从一楼打完后又抬到二楼包间又打，后凌晨6点时又将人抬到一楼。完后朱昌文的朋友（指李宾）打电话叫来出租车，把人拉出去不知扔哪儿了。并证实沈军21/28给苏勇打通了四五次电话，从凌晨4点多沈军就打电话告诉老板苏勇了，最后一次打通是在六点多。当时沈军还问把人拉上往哪扔，苏勇怎么说的不知道，沈军放下电话后说把人扔到青铜峡三岔路口，朱昌文说扔到小坝，正好路费老板报销，他好回青铜峡。后李宾打电话联系的出租车。李宾、李明、朱昌文抬着那人上车先走，过了十分钟后，其与沈军、梁娇三个人后面坐车去的。第二天下午苏勇来时，沈军还给苏勇报的票，对的帐。他们把人往外抬时，沈军说了句“苏哥说把人扔远一点”。16被告人梁娇的供述，证实当晚那个被打的人消费不买单，沈军报的“110”，把那人带到派出所后没有处理又把人带回酒吧。马俊用手煽那人几耳光，又一脚把那人踹到地上。马俊、李宾、朱昌文、沈军四个人围住那个人用脚连踢带踹打了几分钟，后沈军、李明、李宾、马俊、朱昌文、李国东六人轮流换着用拖把棒打那人臀部和背部有一个多小时，拖把棒都打断了，沈军就拿出自己的皮带打那人。后沈军说把人弄到二楼包间。沈军用脚踢那人肚子和后背七八脚，李明拿了有二三根白色的橡胶管子，李明、李宾、沈军、马俊、朱昌文、马俊的朋友都用管子抽那人臀部和背部，都打的挺狠的，管子也抽折了，李明又拿来二三根铝合金条子抽那人后背，其他人也打了，当时挺乱记不清谁打了，反正一直打到凌晨六点多。她和22/28陈旭红都说（骂）了那人，也是生气顺口说的，说什么忘记了。陈旭红还拉过沈军不让打。并证实凌晨六点多，沈军让李宾和马俊把人抬到一楼大厅趴在地上。八个人就商量怎么办，沈军给老板苏勇打电话说把人打了怎么办，往哪儿扔。沈军放下电话说把人扔小坝去，朱昌文和李宾说行呢，顺便去趟朱昌文家，陈旭红当时也说行呢，顺便去趟沈军家。李宾联系的出租车，沈军让朱昌文、李明、李宾从二楼后门把那人抬到出租车上先走，她和沈军、陈旭红后面坐车去的，扔人时不在现场。去小坝扔人时的费用都是老板苏勇的，去小坝前沈军给苏勇打电话听沈军说苏勇同意用公款扔人，回来报帐就行了。17九被告人的户籍证明，证明九被告人犯罪时均系成年人。以上证据在原审人民法院审理中已经法庭举证、质证，其来源合法，内容客观真实，具有关联性，对其证明效力本院予以确认。关于上诉人沈军所提的上诉理由，经查，上诉人沈军伙同朱昌文、马俊等人用棍棒、铝合金条、电缆线、皮带长时间毫无节制地殴打孙勇致孙勇昏迷后将孙勇扔弃，造成了孙勇因抢救无效死亡结果的发生，构成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原判以故意杀人对其定罪不当，应予纠正。在共同犯罪中，上诉人沈军系主犯。上诉人沈军、23/28朱昌文、马骏提出原判定性不准，应定故意伤害罪的上诉理由及辩护意见应予采纳。关于上诉人苏勇所提的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经核，案发后上诉人苏勇虽未到案发现场，但有证据证明沈军等人实施打人、扔人等行为多次向其请示、汇报，其对沈军等人的行为采取认可的态度，具有支持、纵容其他被告人实施故意伤害行为的主观故意和客观行为，其行为构成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鉴于苏勇没有到案发现场，也无法认定苏勇指挥他人犯罪，故苏勇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具有法定从轻或减轻处罚之情节，结合其积极赔偿被害人经济损失等酌定情节，依法可对苏勇减轻处罚。原判认定苏勇系共同犯罪中的主犯不当，应予纠正。苏勇上诉和辩护称“原判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不构成共同犯罪，不承担刑事责任的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依据不足，本院不予采纳。本院认为，上诉人沈军、苏勇、李宾、马俊、朱昌文、原审被告人李明、李国东、陈旭红、梁娇目无国法，仅因被害人没有及时结账便用木棒、电缆线、皮带、铝合金条及拳、脚长时间毫无节制殴打被害人，导致被害人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依法应予严惩。上诉人沈军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上诉人苏勇、李宾、马俊、朱昌文及原24/28审被告人李明、李国东、陈旭红、梁娇在共同犯罪系从犯。原判已根据上诉人李宾、马俊、朱昌文所系从犯地位对其参与的全部犯罪给予从轻处罚，故对李宾、马俊、朱昌文上诉提出原判量刑过重，要求从轻处罚的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均不予采纳。上诉人沈军、苏勇、李宾、马俊、朱昌文、原审被告人李明、李国东、陈旭红、梁娇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一）、（三）项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三款、第二十七条第一、二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三十七条、第三十六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一、维持银川市中级人民法院（2008）银刑初字第32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中的第（二）、（三）项，即上诉人苏勇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各项经济损失30000元；上诉人李宾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各项经济损失10000元；上诉人马俊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杰各项经济损失10000元；上诉人朱昌文赔偿附带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