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云高民一终字第4号

1/16XX云高民一终字第4号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0云高民一终字第4号上诉人（原审原告）盈江县勐戛河流域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云南省盈江县平原镇永胜路新华巷1号。法定代表人康永武，该公司董事长。委托代理人李云波，该公司董事。代理权限特别授权代理。上诉人（原审原告）盈江县明宇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云南省盈江县平原镇永胜路新华巷1号。法定代表人康永武，该公司董事长。委托代理人赵力，该公司董事会秘书。代理权限特别授权代理。2/16上诉人（原审被告）重庆水轮机厂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重庆市巴南区李家沱马王坪正街10号。法定代表人赵自成，该公司董事长。委托代理人李永强，该公司副总经理。代理权限特别授权代理。委托代理人何顺生，云南和序律师事务所律师。代理权限特别授权代理。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云南华宏机电安装有限公司。住所地云南省盈江县平原镇盈金路中段。法定代表人罗文华，该公司总经理。委托代理人周进，云南隆云律师事务所律师。代理权限特别授权代理。上诉人盈江县勐戛河流域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勐戛河公司）、盈江县明宇电力开发有限责任3/16公司（以下简称明宇公司）及上诉人重庆水轮机厂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重水公司）因与被上诉人云南华宏机电安装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宏公司）产品质量损害赔偿纠纷一案，不服云南省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2008）德民二初字第11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2010年1月4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0年1月28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确认2004年9月20日、2004年10月勐戛河公司与重水公司分别签订了云南盈江县勐戛河四级水电站HLA543一LJ160、SF20103250水轮发电机组及其附属设备定作合同（以下简称定作合同）和技术协议。合同约定由重水公司按照国家技术规范和2000号技术协议为勐戛河公司设计、制造、包装、运输两台220MW水轮发电机组及其附属设备，合同总价为1738万元；机组安装调试过程中，重水公司派人提供技术指导，并指导监督安装、现场试验、试运行及验收；该机组及附属设备的可靠性指标为无故障运行时间18000小时，大修间隔时间为5年，质量保证期为机组试运行72小时合格后满一年或自产品交货后两年，该期间内由于重水公司设计、制造所产生的缺陷应及时免费修理或更换，否则应承担相应的经济责任等。2005年7月17日，勐戛河公司与华宏公4/16司签订了勐戛河四级电站机电设备安装工程施工合同，由华宏公司安装调试勐戛河四级电站机电设备，并约定了工程质量、验收标准、合同价款及违约责任等内容。2006年4月勐戛河公司将勐戛河四级电站分立后成立了明宇公司，2006年5月明宇公司与云南电网公司签订了云南电网公司电厂并网协议书，约定并网时间为2006年6月。水轮机组及附属设备交付后，在重水公司现场指导下由华宏公司安装设备。2006年2月5日华宏公司在安装过程中发现机组主轴线槽深度及长度不能满足安装要求，勐戛河公司致函重水公司要求解决。重水公司回函建议委托华宏公司处理两台机组可能出现的应由其处理的所有问题，费用10000元由其承担并自质保金中扣减；如华宏公司不同意，其将派人赴站处理。之后各方决定由华宏公司对该缺陷进行了处理。2006年6月18日在机组试运行过程中，2机组、1机组先后发生转子引线磨断的故障，华宏公司进行了处理，勐戛河公司和明宇公司支付材料费元，机组试运行时间推迟至同年6月28日。三方代表在为此召开的协调会上对事故责任和处理费用各执己见，未能协商一致。2006年6月30日2机组进水球阀发生故障，华宏公司进行了检修，重水公司与勐戛河公司和明宇公司5/16协商约定了解决方案。在安装过程中发现的其他设备缺陷均由各方代表签字确认，并由华宏公司进行相应处理，勐戛河公司和明宇公司支付处理费用11989元。2006年7月5日机组安装调试完成，7月11日并网发电。2006年8月2日，2机组因定子线圈接地事故而停机，华宏公司、重水公司进行了检修，至9月10日检修完成并网发电。因各方对事故原因存在争议，经勐戛河公司和明宇公司申请，云南省质量技术监督局指派云南省机械设备产品质量监督检验站对2机组定子线圈是否存在质量缺陷进行鉴定，2007年8月22日该站作出云机鉴2007010号产品质量鉴定报告，结论为该线圈线棒制造时存在局部绝缘缺陷。勐戛河公司和明宇公司支付鉴定费49300元。因重水公司对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主张的事故责任承担及损失赔偿问题存在争议，双方协商未果，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遂提起诉讼。原审认为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主张的是产品质量损害赔偿纠纷，勐戛河公司和重水公司所签技术协议约定重水公司有指导监督安装、现场试验、试运行的义务，机组72小时运行合格初步验收后交业主开始商业运行。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主张的三次质量事故中，重水公司设计制造的水轮发电机组在并网发电后发生定子线6/16圈接地事故，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提交的证据可以证实确系产品质量缺陷所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产品质量法第四十一条“因产品存在缺陷造成人身、缺陷产品以外的其他财产损害的，生产者应当承担赔偿责任”的规定，该事故造成2机组停机38天，停机所致损失及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因此支出的鉴定费49300元重水公司应予赔偿。但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以最大装机容量为标准主张发电损失缺乏事实依据，应参照该电站事故发生前后两月即2006年7月、10月的上网电量综合计算，确认2机组停机的损失为度38天元元，重水公司的抗辩有理，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主张过高部分不予支持。转子引线磨断故障发生在试运行期间，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主张的发电损失缺乏依据，不予支持；另，引线存在制造缺陷已得到各方认可，承揽方华宏公司受重水公司委托并在其驻站人员监督下对该缺陷进行处理，其行为后果应由委托人重水公司担责，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主张华宏公司承担赔偿责任并无法律依据，不予支持。球阀漏油故障也发生在试运行期间，且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已与重水公司协商一致进行处理，原告主张损失缺乏法律依据，不予支持。在安装调试过程中出现的水轮发电机组的其他缺陷，因系质量保证期内产生，按照电力行业标准和涉案合同的约定，应由重水公司处理，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为处理上述缺7/16陷而支出费用元重水公司应予赔偿。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主张的三次处缺费用其并未结算支付，该费用系华宏公司与重水公司之间的另一法律关系，不予审查。据此，原审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产品质量法第四十一条、第四十三条、第四十四条第二款之规定，判决“一、由被告重庆水轮机厂有限责任公司赔偿原告盈江县勐戛河流域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盈江县明宇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元，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一次付清；二、驳回原告盈江县勐戛河流域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盈江县明宇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对被告重庆水轮机厂有限责任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三、驳回原告盈江县勐戛河流域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盈江县明宇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对被告云南华宏机电安装有限公司的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47760元，由盈江县勐戛河流域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盈江县明宇电力开发有限责任公司负担元，由被告重庆水轮机厂有限责任公司负担元。”一审宣判后，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和重水公司均不服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请求1、撤销一审判决，支持其要求重水公司承担元损失的诉讼请求；2、一、二审诉讼费用均由重水公司承担。理8/16由是1、一审认定事实有误，一是一审认定“重水公司回函建议委托华宏公司处理两台机组可能出现的应由其处理的所有问题”与事实不符，实为“重水公司回函建议委托华宏公司处理两台机组安装中可能出现的应由其处理的所有问题”。二是一审认定“2006年7月5日机组安装调试完成，7月11日并网发电”即确认了机组安装在2006年7月5日已经完成，故之后对机组缺陷的处理和检修均不在重水公司委托华宏公司处理安装中可能应由其处的问题范围之内。三是一审认定“原告主张的三次处缺费用其并未结算支付，该费用系华宏公司与重水公司之间的另一法律关系，故不予审查”有误，混淆了重水公司与华宏公司之间的委托关系。2、一审对其损失的认定不完整，机组试运行期间的损失未认定。针对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的上诉请求，重水公司答辩称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所提500余万元损失的主张无事实依据，涉案机组没有试运行之后的初步验收证明即投入商业运行，故不存在机组的发电损失，另发电损失也不属双方约定应由其承担责任的范围。重水公司上诉请求1、撤销一审判决，驳回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主张的除修复缺陷所实际发生的直接9/16费用以外的所有诉讼请求；2、据二审判决结果决定本案一、二审诉讼费用的承担。理由是1、2机组2006年8月2日因定子线圈接地事故停机38天是发生在机组商业运行之前，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没有发电损失。2、一审判决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产品质量法第四十一条判令其承担发电损失属适用法律错误，发电损失不属该条中“其他财产损害”的范围。3、据双方所签定作合同，发电损失在机组质量保证期内，其已对缺陷机组及时进行修理或更换，故不应再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4、2机组2006年8月2日发生定子线圈接地故障而停机38天的事故是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不主持，华宏公司不进行相关试验所致。5、云机鉴（2007）010号产品质量鉴定报告不真实，不能作为本案的定案依据。针对重水公司的上诉请求，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答辩称重水公司认可处理缺陷的费用，该费用应包括涉案三次处理机组缺陷的费用；发电损失的计算符合相关法律的规定，重水公司应对机组迟延发电的损失承担赔偿责任；云机鉴（2007）010号产品质量鉴定报告客观真实，进一步说明重水公司提供的产品存在缺陷，该报告应作为本案的定案依据。10/16华宏公司答辩称其不是水轮机组的生产者、销售者，据相关法律规定，其不应承担相应的产品责任；重水公司委托其对机组缺陷进行处理，其只是受托人，故重水公司应承担相应的处理结果；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在上诉请求未要求其承担赔偿责任，故可视为其不承担任何责任。经征询各方当事人对一审判决认定事实的意见，重水公司无异议，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认为一审认定“勐戛河公司和明宇公司支付处理费用11989元”中“11989元”应为“23689元”；华宏公司认为一审认定“重水公司回函建议委托华宏公司处理两台机组可能出现的应由其处理的所有问题”应为“重水公司回函建议委托华宏公司处理两台机组安装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应由其处理的所有问题”。对各方当事人均无异议的事实，本院予以确认。针对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所提异议，经查,其一审所提交相关票据数额相加确为23689元,故其异议成立；针对华宏公司所提异议，该异议在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上诉请求也提及，经查，重水公司回函内容确为“建议委托安装公司处理（二台机）安装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应由我11/16公司处理的所有问题”，故其所提异议成立。二审中，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提交了两组证据1、云南电网公司德宏分公司2006年6月电费对帐表一份，中国银行支付系统付款通知一份，云南增值税发票一张，云南电网公司德宏分公司2006年710月电费对帐表四张，欲证明其1、2机组自2006年6月起已与云南电网公司并网发电运行，由云南电网公司收购其上网电力供应；2、勐戛河四级电站220MW机组工程调试记录一份，欲证明两台220MW机组在安装过程中均按规定进行了相应调试。重水公司质证认为，对证据1的真实性、合法性无异议，但不认可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据此欲证明的观点；对证据2的真实性、合法性均不予认可，华宏公司无安装资质和做试验的资格。华宏公司质证认为，对证据1、2的真实性、合法性均无异议。本院认为，因各方对证据1的真实性、合法性均无异议，故本院对该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予以确认，但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据该证据所持主张与其对一审认定“2006年7月5日机组安装调试完成，7月11日并网发电”无异议的意见相悖，另其主张机组在安装调试期间的发电损失无依据，故对其该份证据的证明目的不予支持；对证据2，经查，华宏公司具有水利水电机电设备安装工程专业承包叁级资质，故该份证12/16据本院予以确认。综合各方当事人的诉辩主张，本案二审的争议焦点是重水公司应否向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承担损失赔偿责任，若承担应如何承担。本院认为，涉案机组系重水公司加工、制作后销售予勐戛河公司，在涉案机组的安装、现场试验、试运行中，重水公司确按双方所签技术协议的约定派遣驻站人员全程参与指导监督，并委托华宏公司处理机组安装时可能出现的应由其处理的所有问题，期间对华宏机电安装有限公司设备缺陷处理记录所载机组在转子引线槽、球阀等26处缺陷上签字予以确认并参与决定对相关缺陷的处理，故机组在安装中即存在产品质量缺陷，重水公司所提机组无质量问题的主张不成立。对于机组的三次故障，重水公司认为系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不主持相关试验和华宏公司不进行相关试验所致，本院认为，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已主持了相关试验，华宏公司亦按相关规范进行了试验，故重水公司该主张无事实依据，本院不予支持。对于云机鉴（2007）010号产品质量鉴定报告，重水公司认为该报告不真实,应重新进行鉴定。本院认为，该鉴定报告虽系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自行委托作出，但重水公13/16司未提供上述鉴定结论的反驳证据，仅凭推测认为鉴定结论不真实，其主张缺乏依据，本院不予支持。综上，重水公司提供的机组存在质量缺陷，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产品质量法第四十一条“因产品存在缺陷造成人身、缺陷产品以外的其他财产损害的，生产者应当承担赔偿责任”的规定，重水公司应对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因机组存在缺陷而造成的损失承担赔偿责任。关于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的损失，其主张处理故障支出的费用一审计算有误，应为元，经查，一审对此计算确有错误，应予以纠正。其主张机组因转子引线故障和进水球阀漏油故障而停机的发电损失，因此时机组正处于安装调试期间，故其主张发电损失无依据，本院不予支持。其主张因定子线圈接地事故而停机的发电损失和鉴定费49300元，因该损失发生在机组并网发电之后，故应予以支持，一审对此损失的计算方式并无不当，应予维持。在发电损失的具体承担方面，本院认为，涉案机组在2006年7月5日安装调试完成后，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应按技术协议关于“机组72小时运行合格，签发初步验收合格证书后，由业主负责商业运行”的约定和水轮发电机组启动试验规程关于“72小时连续运行后，应停机进行机电设备的全面检查”的规定进行停机检查并验收，但14/16其未提交相应证据证实其已尽到该义务，故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对此应承担相应的责任，本院确定其承担发电损失元的20即元。勐戛河公司、明宇公司主张重水公司应承担华宏公司在三次处理缺陷过程中所产生的费用，因该费用系华宏公司处理机组安装过程中所出现的问题而产生，而华宏公司又系受重水公司的委托进行，故一审认为该费用系华宏公司与重水公司之间的另一法律关系不予审查并无不当，应予维持。综上，本院认为，一审认定事实不清，应予改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