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对利润与权力的病态追求.doc

公司：对利润与权力的病态追求内容简介短短150年间，股份公司就从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一跃成为当今世界上最具支配力的经济组织形式。今天，股份公司统治着我们的生活，我们被股份公司的文化、符号、意识形态所环绕，无处可逃。它们就像当年的教会或者君主一样，摆出一副一贯正确的、全能上帝的姿态，用辉煌的建筑和精致的陈设来制造自己的光辉形象。它具有人的权利却没不受道德的约束，惟利是图、剥削成性是它的唯一本性。如果它的破坏性行为不受到限制，将危及整个地球生态、人类健康，甚至社会形态，并将导致它自身的崩溃。为写作本书，作者进行了范围广泛的采访，如美国辉瑞制药的CEO汉克 麦金内尔、诺贝尔奖得主弗里德曼、著名批评家乔姆斯基，从多个视角考察了股份公司作为一种制度本身所具有的危险性，并提出了改善目前现状的可行方案。作者简介乔尔巴肯，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法学教授、罗德学者（Rhodes Scholar），拥有牛津大学、哈佛大学的法学学位，是国际知名的法学权威，经常就法律对社会及经济的冲击面广泛发表文章。作者还是著名电影纪录片The Corporation（有人翻译为解构企业，国内目前已有网友翻译出了汉语字幕版）的制作人，该片即以本书为基础制作而成。推荐理由人们与资本主义企业这种社会组织的关系是如此密切，以至于多数人都忘记了它的剥削成性。这本书及作者的同名纪录片把它放置在了被解剖的手术台上，剥去了资本主义企业身上华丽的外衣，使其贪婪的本性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如果你认同马克思批判过的资本的逐利本性，就不难理解乔尔巴肯的这本书。目录序言1.股份公司的帝国之路2.新的形象，旧的公司3.外部化的机器4.民主有限5.公司无限6.估算未来注释部分参考文献评论摘编在乔尔巴肯看来，股份公司是吞噬文明的恶魔，贪婪、剥削成性、不可遏止。我们都是潜在的受害者，因此我们必须弄清股份公司是如何使其危害变得无法控制的。哈佛法学院，费里克斯弗兰克福特法学教授 阿兰德肖维茨这是一部难得的佳作，洞察、激越、知识面广、分析透彻。巴肯揭示了公司这个被法力无边的现代圈家造就的邪恶工具的主要特征。国家把人的权利赋予了公司。但无论从法律上说还是从本性上说，它都是病态的，现在它的权利甚至已经凌驾于有血有肉的人之上。它一步步碾碎了民主、自由、权利和自然人的本能，然而人们想要体面地生活、甚至存活下去都必须仰仗它。我们应该细读这项透彻的研究，并进行深入的思考。正如作者昕描绘的那样，这本书将激发人们力所能及的建设性行动。著名语言学教授、911作者 乔姆斯基公司对利润和权力的病态追求读书笔记 所 记 图书：公司 对利润和权力的病态追求，（加拿大）乔尔巴肯 著，朱近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1月版。 图书作者介绍：乔尔 巴肯（Joel Bakan），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法学教授、罗德学者（Rhodes Scholar），拥有牛津大学、哈佛大学法学学位，是国际知名的法学权威。乔尔巴肯还以公司 对利润和权力的病态追求一书为基础制作了电影纪录片The Corporation。 （一）国家对公司的管制是否必需？ 据一些知名专栏写手声称，环保只有在公民社会才有可能真正实现，NGO是公民社会实现环保和其他社会责任目标的最好载体；而企业唯一的社会责任就是赚钱，至于其他有关社会伦理道德的，则是不相干的负担。这种提法正确吗？ 1933年，当美国最高法院法官路易斯布兰丁斯将公司比做“弗兰克斯坦怪物”，并颁布了重要的司法意见，认为国家管制体系必须保护环境不受破坏，保护工人的人身和生命安全，保护消费者不受欺诈、危险商品以及剥削性宣传的损害，确保社会价值的实现，与之同时，公司必须承担起社会和环境保护的责任。（ 弗兰肯斯坦是19世纪英国女作家玛丽雪莱创作的科幻小说，小说中生物学家弗兰肯斯坦使用人工手段拼接成一个“人”，并用电将其激活，该形象被路易斯布兰丁斯喻指公司被人创造后，其力量超过了创造者，并成为人类社会可怕的威胁。 ） 必须认识到，管制是需要成本的，而更可怕的是，政府很可能会滥用公民的授权，使得不当管制和公司的不恰当行为成为威胁公民利益的双头怪物。弥尔顿弗里德曼和他的拥护者们常常呼吁，应当最大程度解除管制，让管制成本过渡到、倍增于企业的经营利润，那么企业经营的外部性足以带来对社会公众而言，更为优厚的福利；即便是对企业无利可图而无人问津的公共管制领域，也完全可以由政府创造条件、提供补贴改善企业经营的外部环境，然后再由企业来发挥外部性。（ 换句话说，就是让政府最好不要直接和消费者接触，什么都由企业来办。 ） 弗里德曼是不信任所谓企业社会责任一说的，他认为违背持股者利益而由经营管理者去超越企业本位实现公共福利，反而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这种说法在今天的中国，尤其流行，譬如环境保护，有人说政府做得过当，又如今年起施行的劳动合同法，张五常认为这是很愚蠢的自杀行为，中国企业家杂志做个调查，据称有七成企业希望修改。这归纳起来无非是说，环保、劳工的保护对于企业来说是过度的政府管制。 这种说法，和过度强调非政府组织在建设公民社会中作用、强调企业家道德良心的主张一起，很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这两种说法无论哪一个，一旦彻底施行只能导致一个结果，那就是公民仅仅靠“市场看不见的手”、“非政府组织的作用”或“公司管理人员的良心”保障权益，就将如萧伯纳所说，“富人享受社会主义，穷人遭受资本主义”。 环保丑闻只是大公司不当行为中的一种，诚如乔尔巴肯在公司 对利润和权力的病态追求（简称公司病态，下同）中所说的那样，“ 没有任何激励让公司向公众披露自己的不恰当行为，而监督公司行为的非政府组织，尽管勇敢尽力，并在网络的帮助下取得了更有效的成果。但是他们只能靠零星的资金来源运作，也缺乏必要的法律依据来迫使公司披露相关信息。 ” 很可能确实存在许多道德高尚并有强大内驱力的NGO工作人员反对上述说法。他们很可能认为，1990年代重新兴起的企业社会责任理念是由NGO在内的公民社会力量催化的，他们自诩为“公益的代理人”。这方面有很多例子，比如绿色和平组织迫使BP公司审慎处理深海油井的处理，以及各国环保组织对日本借科研名义大肆捕鲸的抨击。 但这在乔尔巴肯看来，这是远远不够的。就目前而言，只有国家管制机构才有必要的资源和法律权力对公司的不恰当行为进行现场检查与强行披露，并推行强行标准。 其他的组织可以为民主过程、管制机构的具体行为提供补充，但无法替代。非政府组织可以为公民提供教育和信息，使得公民有能力（通过民意表达和民主政治渠道）要求政府管制好习惯于滥用、违背法律法令的公司。 乔尔巴肯承认，许多时候，政府的管制系统错漏百出，“民主体系整体存在着病症，难以服务于它激动人心的理念”，强大的管制体系常常容易被金钱“俘获”， 但这需要的是改进政府管制的有效性和推进民主的广泛性，而不是否定管制必要性和合法性的问题。 不少公司还在宣扬这样一种理念，即所谓商业与政府是且应当是合作伙伴，政府的管制有必要将大多数领域也外包给企业，以防止政府失灵。乔尔巴肯一针见血的指出这种理念的虚伪性，因为合作伙伴必须相互平等，弗里德曼强调的前提是正确的：公司只有一个义务：增进公司所有者（股东）的利益；其管理者是没有在与公司自身的利益无关时促进公共利益的权力。 而“消费者民主”、“持股者民主”与公民民主不是一回事。“超女”、“快男”选秀中，电视台必须要做出的限制一个手机号码、一个IP地址投票数量的口头承诺，但它们决计不会认真这么做，那些将这些选秀看成是政治民主的社会苏醒事件的评论家着实幼稚。 公民民主的前提是，政治上所有的公民一律平等，一人一票，而没有其他法定之外的前提，而“消费者民主”、“持股者民主”的实质是一块钱一票。 （二）股份公司的前世今生 “股份公司作为商业形式发展史上的天才成果”，在过去的三个世纪里迅速崛起，这归因于它能整合资本以及无数个人经济力量的能力。工业革命不仅使18、19世纪英国股份公司制企业成几何数级增长，并且最终推动“泡沫法案”在1825年被废除，股份公司制成为合法行为，并带动秘密交易和股价泡沫成为商业普遍现象。 在19世纪新兴的美国，为股份公司制松绑带来了经济繁荣，举措之一是废除股票交易的“无限责任”，举措之二是20世纪前后各州先后废止了原先公司法中诸多限制，“吸引有价值的公司型企业落户该州”（如同今天国内各地疯狂的招商引资、软环境建设）。当时撤消了公司注册的限制性条款，使之不再受到特定宗旨、存续时间和地点的限制，实质性地放宽了对公司合并和取得的控制，废止了公司之间不能互相持有股票的规定。20世纪初，美国企业界掀起并购风，美国经济从私人企业自由竞争为主迅速转变为由少数超大型企业占主导地位，这些企业由大量的持股人共同持有。 大公司愚弄国内政治、粗暴干预国际政局以及恶劣对待劳工等行为，以及其经营管理者对待公众的冷漠、对待股市投资者的欺瞒，很快使“弗兰克斯坦怪物”遭遇了全面的合法性危机。AT&T (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带领其他大公司开启了具有现代意义的广告学、公共关系学、传播学实践，它们意在“通过称公司为一个大家庭来使组织机构人格化”。 当路易斯布兰丁斯将公司比做“弗兰克斯坦怪物”，1929年经济危机加剧美国大众反感部分大公司经营者时，被批评者对应提出了股份公司的社会责任理论，有学者尽管对这种理论持怀疑态度，但仍然相信，如果股份公司没有社会责任感，或者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都不具备社会责任感的话，它们就可能失去自身的合法性。 罗斯福新政主要措施就是加强对股份公司的管制，这也成为国家管制可以有效约束公司行为的证明。政府管制、贸易联盟以及社会工程的持续扩展极大的限制了股份公司制。 1973年石油危机带来的滞涨困局，新自由主义者认为政府管制已经失败，个人和股份公司的经济自由必须优先于政府的管制，到了1990年代，新自由主义已经成为经济正统观念。值得主义的是，在这个期间，新科技革命的成就，经济、技术乃至意识形态的全球化有效的加速了股份公司的能力。他们开始鼓吹更大范围、更深程度的“自由贸易”，并指出，“管制对于贸易而言并非必要，反而会在无意中成为贸易的障碍。”在这种理念的驱使下，在工商业的强烈游说下，WTO诞生并建立了一整套规则，国家管制被极大削弱了。 WTO的规则要求成员国放松对会计业的管制，这直接导致了安达信在安然公司问题中的不光彩表现。因为WTO实质上与哪一个国家的公民民主都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它可以放心大胆的按照大公司的意志出台政策和决定，所谓“跨国公司”的概念从这里才真正验用。 （三）社会责任？绿金？你真相信？ 所谓绿金，谈论这个概念的公司经营管理者一定认为自己已经超越僵持利润本色的同行。笔者个人一直很尊重、敬佩能够统筹考虑环境、经营、社会的企业家，虽然说在中国现今环境下，还未能涌现出真正意义上的商业领袖，但是如果在有效的政府管制、广泛的社会参与和监督下，本土企业都能够信守承诺，并从绿金之路得到更好的发展，这自然是中国经济发展、社会发育的最重要动力。 社会责任的说法在1990年代再度卷土重来，每出一次大公司或投资界丑闻，企业界和媒体都会着重强调一下。几乎每一个上市公司都会披露在社会和环境方面取得的成就，商业出版物的重要议题就是社会责任，商学院的课程中也开始有了社会责任，相关的研究中心、案例报告更是满天飞。 BP广告说，“商业是否能够超越利润？我们的答案是肯定的。”对BP的口号，弗里德曼嗤之以鼻，他认为如果是私人企业，股东们都愿意用自己的钱来支持环保，这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是以企业的利益为代价来追求环保利益，那么这将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国内某经济学家也打比方说，如果你家的保姆未经你允许把你的彩电捐献给灾区，是不是你总是可以愉快的接受呢？ 公司病态举了两个例子。沿北极圈海岸平原可能蕴藏有大量的油气资源，BP等公司希望美国政府解除在这一区域的探勘限制。但世居在这一平原村庄的北极土著人认为石油钻探会危及北美驯鹿群的生存，并破坏持续两千年之久的古老生活方式。因此当地土著人派出代表奔赴英国伦敦，参加BP的年度股东大会，希望能够阻止BP进入北极圈。 BP公司的约翰布朗是今日世界预防原则的倡导领导人之一，业界同行认为温室气体排放导致全球变暖说法没有依据、继而抵制京都议定书时，他援引预防原则，表示拥护京都议定书，并建议BP尊重这一标准。但布朗并不愿意将这个原则用于沿北极圈沿海平原，尽管有有力的科学证据显示，如果BP的开发继续，当地土著人担心的可怕后果就会上演。 公司病态认为，约翰布朗的做法并未违反法律规定，“ 他很好地理解了公司法的精义：社会价值和环保价值绝非目的本身，只是提高公司商业表现的策略资源而已。BP的社会责任感在他看来是一桩好买卖，由实际的商业现实和死硬的商业逻辑驱动。 ”一言而概之，当可能损害公司业绩时，社会责任感并不合时宜。 制药巨头辉瑞公司向非洲等地区的穷人赠送药品。该公司CEO汉克麦金内尔解释了这种做法如何使公司获益， 因为辉瑞只需投入少许，药品的研发费用占大头，而生产贩卖的边际成本很低，将药送给买不起药的人，对其利润影响几乎是零，而这对辉瑞赢得在有购买力的顾客以及医师队伍的口碑很有好处 。与之同时，因为政府给制药公司退税，比起通过援助项目直接发放药品，实际上美国的纳税人花费了 四倍的金钱 来捐赠药品，好名声还是辉瑞得的。 公司病态 解释，这就是为什么无国界医师组织在非洲国家马里建立自己的病症治疗项目的原因，它以购买的方式进口辉瑞的免费阿奇霉素的仿制版本。其CEO雷切尔科恩认为，“ 如果辉瑞哪一天决定撤离这个国家，或者撤销其援助计划，或者因为某种原因削减供应我们能够确保这个国家的人们仍然可以获得这种药物。 ” 这里要提到公司营造社会责任说法中的几种不太负责任的做法，一是转移视线，二是确定议程，三是重新定义其社会责任，广告、公共关系、传播的理论和操盘人员可以很好的实践这三种做法。很多人信赖的媒体也大多是公司，信息源和广告源离不开公司，更别提其他公司本来就可以通过股份公司制操控媒体；至于许多名声显赫的非政府组织，你得关注它们的资金来源。所 记 图书：公司 对利润和权力的病态追求，（加拿大）乔尔巴肯 著，朱近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1月版。 图书作者介绍：乔尔 巴肯（Joel Bakan），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法学教授、罗德学者（Rhodes Scholar），拥有牛津大学、哈佛大学法学学位，是国际知名的法学权威。乔尔巴肯还以公司 对利润和权力的病态追求一书为基础制作了电影纪录片The Corporation。 （四）外部性的承担 弥尔顿弗里德曼认为，“ 外部性就是一个交易对第三方所造成的影响而这个第三方既没有赞成这笔交易，也没有参与进来。 ”公司病态指出，公司将自身成本外部化的本质冲动正是社会、劳工、环境等问题的根源，这被经济学家巧妙的解释为外部性，不仅合法而且合理。经济学家们强调更多的，通常是公司行为外部性的正面影响，如公司自利行为创造工作岗位、有效用的产品和服务；而负面问题则被定义为需要公共自行解决（公司无需对此负责），或者由政府改善政策，让社会、劳工、环境等问题本身再次成其为生意，这样一来，新的公司可以通过发挥（有益的）外部性来解决。 通用1979年出厂的雪佛兰Malibu款型轿车，在完成整体设计之前，该公司已经意识到（安装在车尾的）汽车油箱起火的可能性，1960年代以来有关油箱起火的诉讼显著上升。通用公司开展了“ 关于车辆油料引燃火灾相关问题的价值分析 ”，在该报告中，每年通用汽车可能因油料引燃引起的事故被预定为500起，而估计每起潜在的事故赔偿额为20万美元，将这二者相乘，再除以当时在美国国内行驶的所有通用产汽车的总数，这样就是通用如果不调整油箱设计所需要为每辆车支付的赔偿金额：2.40美元。 而据通用公司计算，如果要确保油箱不会在碰撞中爆炸的成本是每辆车8.59美元，这就意味着，如果通用放任人们在油箱起火中伤亡，而不是努力去改变汽车的设计来避免大火，可以从每辆车上节省6.19美元。于是，最终出厂的雪佛兰Malibu款型轿车被保持原先设计，油箱起火的潜在危机被保留了下来。 1993年圣诞夜，美国女车主帕特里夏 安德森驾驶雪佛兰Malibu轿车回家，车的后座上坐着她的四个孩子。她在红灯路口停了车，（醉酒司机驾驶的）一辆车突然撞上她的车尾，导致被撞车油箱爆炸，车上的人均受重伤。法院在审理过程中，通用公司的成本收益核算被揭露出来。陪审团认定通用公司的行为应受道义谴责，且违反了相关法律，因为它将利润置于公共安全之上。安德森和她的孩子们因此获得了总共1.2亿美元的损害赔偿和强制赔偿金。 通用公司一面通过庭外和解降低了初审法院裁定的高额赔偿金，一面通过判决进行上诉。代表大公司的美国商会支持这项上诉，指责初审法院的判决是不合逻辑的，因为这被公司理解为“制造商不应当遵循成本-利润模式来思考”。当初主持通用“关于车辆油料引燃火灾相关问题的价值分析”的工程师爱德华C艾维尽管承认，“主观上看，人身灾难确实是超越价值衡量的”，“我们不可能为人命估算价值”，但与之同时， 作为一个被要求为公司在有关油箱放置位置问题的决策中提供有用信息的分析师，他的任务就是“以客观的方式”为人的声名标定价钱。 公司病态不无讥讽的提到，类似污染土地破坏税源、歧视员工、合约欺诈、违反劳工保护规定、虚假广告等公司违法行为，在美国整个经济系统中都随处可见，许多主要的公司都从事违法行为，有一些甚至是习惯性的违法，“其犯罪记录之丰富甚至连最劣迹累累的罪犯都要自愧不如”。法律教授布鲁斯韦林指出，“ 实用主义的生意观念是，罚金就是生意行为的额外成本。法律禁止某项行为，并不意味着罚金就能够真的阻止这一行为的发生，只要对该行为的预期利益被认为高出罚金总额与被抓住并证明有罪的可能性的乘积。考虑到平均罚金的时候，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根本没有威慑作用。考虑到预防犯罪的时候，这种逻辑表现得更加明显。一旦被定罪并处以罚款，公司只需明白下次怎么做得更干净利索一些就可以了。 ” 类似通用汽车，BP在管理产量衰减的油田设备时的关键词就是“削减”，包括“削减预算，削减员工人数，削减薪酬，削减备件，削减维修费用，削减监察总之，就是要削减”。 国家管制努力使公司外部性内部化（让公司自己承担外部性成本和代价），而公司则建立强大的游说公关系统来抵消国家管制的努力和效果。公司对政府施加压力，迫使其废止、削弱甚至限制既定规制措施的适用范围，正如安然曾经成功达成的让政府放松能源类期货交易管制措施的做法。公司将国家管制视为 “对公司独立性带来的威胁”，“由环境保护、人权以及工人和消费者安全体系已经在实质意义上阻碍了公司的自由和权力。” （笔者注：国内那些标榜公正和企业家责任的商业杂志，以及在体制内拥有强大话语权的企业家、经济学家，在劳动合同法实施后都说了些什么？） 弥尔顿弗里德曼说，“我们每天吃到的面包并不归功于面包师傅的好心与善意，而是他对自己利益的关注。”从这个角度出发，不少人笃信私有化的好处，认为只有无限制的让公司进入所有产业、公共服务领域，并且不让公司担负过多的管制义务，才有更好的公共效益。公司病态认为，在某些特定角度和特定情境下，私人服务可能的确比公共服务更有效，但是私有化作为一个普遍的、长期的解决社会问题的途径是有欠缺的，因为营利性公司被法律要求永远要将其自我利益放在其他任何人利益之上。它们可能会因为促进公共利益对它们自身有好处而按照促进公共利益的方式行事，但只要对服务于它们自身的目标有利，它们就会马上牺牲掉公共利益，而这正是它们的法定义务所在。 （五）解决的策略 公司病态认为，国家是这个世界上惟一一种能够让公司诞生的机构。只有它能赋予公司基本的权力，比如法人资格和有限责任，它要求公司必须将利润放在第一位。经济全球化和解除管制削弱了国家保护公共利益的力量（ 如劳动法、环境法和消费者保护法 ），却强化了国家促进公司利益，便利它们完成追求利润的使命的力量（ 如公司法、物权法、合同法、版权法、国家贸易法 ）。然而，从全局看，国家的力量并未减少，它只是被重新分配更多地与公司的利益和要求联系在一起，从而放弃了公共利益。 那些质疑劳动合同法的人有必要回顾一下美国罗斯福新政期间诺里斯拉瓜迪亚法导言的一段话，“ 在现在的经济状况下，随着政府对将所有者的财产组织成公司和其他形式的产权联盟的授权的增加，个体个人通常没有真正的契约自由，无法保护他们劳动力的自由，因而只能勉强接受雇佣的各种条款和条件。 ” 乔尔巴肯坚定的认为，“既然公司法和政策建立在公共利益的名义之上，虽然是狭义的公共利益，这个事实仍然证明了公共利益仍然是衡量公司的机构价值和合法性的最终标准”，“公司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它并不拥有管制者需要尊重的自我权利、需要和欲望。它是由国家创造的工具，目的在于推动社会和经济政策。因此，它只有一个制度上的目标：服务于公共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