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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逛了一趟北京城（2004.9.30）央视国际 2004年10月09日 15:10 张红艳今年30岁，1995年嫁到天津武清区豆张庄。平常在地里干活，爱说爱笑，是人见人夸的一个能干媳妇。可自从结婚那年逛了一趟北京城，人整个儿就变了，看什么都不顺眼，家里人看她也不顺眼。 婆婆：“爱干吗干吗吧，管不了就得了，管不了怎么管，是不是？” 张红艳不是想出去打工，也不是不爱干农活，而是北京之行有一个新发现把她搅得心神不宁。 张红艳：“去北京我看见人家大片的草坪，我问，这怎么卖呀？他说按平方米，一平方米要20多元吧。然后我就挺好奇，我说这一平方米，就这么大一块，我说这是草啊。” 在张红艳看来毫不起眼的草，在北京却是论平方米卖，竟然还卖得那么贵，这给了张红艳不小的震惊。回到家张红艳就吵着要种草，而且是要把家里仅有的6亩地全种上草，这下，种了一辈子地的公公婆婆想不明白了。 婆婆：“我怕卖不了，卖不了怎么办？咱们经赚不经赔。老怕赔了不是。” 张红艳：“她说你要是都种草皮，咱们吃什么呀？说这一家子几口人吃什么？买去？” 公公：“当时我考虑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是有点冲动。” 在这场家庭争论中，公公婆婆最终让了步，给了新媳妇一个面子。可接下来，买草籽的事却把张红艳难住了，因为刚嫁过来不久，家里的经济大权还掌握在婆婆手里。张红艳让婆婆拿钱投资，婆婆不答应。 这时张红艳就耍了一个花招，故意大声嚷嚷说自己要去银行贷款。 张红艳：“我说您看，您要是不给我出资金的话，我这贷款如果还不上，可要加倍还。因为老人家嘛，她是不懂这一块的。我说你还得加倍还，贷1万元的话你得还两万元。” 张红艳揣摩透了老人怕加倍还贷的心理，通过这么一吓唬，婆婆果然中了计。 张红艳：“有一次他们小声地嘀咕，让我听到了，不行的话就给他们出点儿钱吧，出去试试，毕竟比咱们年轻，可能是想法不一样，试试吧。他们还怎么说呢？说他们这么小，没咱们有经验，让他们吃一次亏，上一次当，看她下次就该不敢了。” 就这样，1996年张红艳从婆婆手中拿到了积攒多年的一万五千元钱，并拿这笔钱去买了草籽。 张红艳铆足了劲想大赚一把给婆婆瞧瞧。3个月后，草长起来了，可这看似明明能赚钱的草，竟让张红艳在婆婆面前丢尽了面子。 张红艳：“从来没种过嘛，怎么这样散。当时特可笑，还用130汽车进去轧去了，就那样轧去了，说是轧一下能起卷，轧了之后效果不行，还是不行。” 别人起的草都是成卷的，张红艳的草却是散的，不成卷，没法铺也就没人要。原以为种草比种庄稼简单，没想到这第一茬草竟落得个血本无归。为弄清这里面的奥妙，她专程跑到天津的绿化工地去看个究竟。 张红艳：“人家草皮里面哪儿哪儿有网子，当时我们听着觉得挺新鲜的，我说这草皮怎么还能搁网子呀，然后我专门偷着看呢，一看，这里头真的有一层网子。” 张红艳回去就又铺上网子再种，长成的草皮果然能成卷。接下来她就张罗着要卖草了。 1996年的天津草坪市场，几乎已被各大草皮商分割。一个农村的无名之辈，没有任何人际关系，要想挤进这个圈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张红艳决定豁出去赌一把。 绿化商：“在很冒失的情况下，就拖了几车草来到我们工地。” 张红艳：“他们都特别惊讶，就问我说谁让你来的呀？说你是哪儿的？你是谁呀？我说我是为了销草皮来的，然后他们就笑，说你销草皮我们又没打电话跟你联系，你怎么就过来了。” 绿化商：“像这么一种运作方式，对我们来讲还是头一次接触。” 草皮跟别的商品不一样，就在于割起之后如果卖不掉，运回去肯定是活不了。张红艳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冒险。 张红艳：“我就凭着一种直觉吧，我就感觉我这草能销出去，我说我相信我自己。” 这么冒冒失失地卖草，反而引起了绿化商的兴趣，破例买下了张红艳的草。张红艳用这三车草赚到了7000元钱。 张红艳：“我当时特别地高兴。我就记得婆婆说了一句话，不管了，是比我们强。还有一句开玩笑的话，用现在挺流行的一句话，一般就是哥们之间爱说的一句话，就是问我家孩子的爷爷，你服不服？我家孩子的爷爷说，服。” 这笔生意不仅使公公婆婆改变了对她的态度，也使张红艳对种草有了更多的信心。直到现在，每谈一笔生意，不管吃多大的苦，付出多大的代价，张红艳都尽力去争取每一个客户。 张红艳：“晚上不回来了，加夜班，就是在塘沽，人家抢活儿。对，人家工程马上就该完了，明天市长该验收了。” 2004年9月，张红艳突然接到的这笔定单，时间非常仓促，没有草皮商愿意承接这笔业务，为了跟这个客户以后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张红艳果断地接了下来。 她连夜就往塘沽赶，到塘沽时已是晚上。考虑到客户另外找工人铺草已经来不及，可能会耽误第二天的验收，她决定主动帮客户铺好草坪。 张红艳：“往这边开一下车，往这边开一下车，给我们照着点儿这草。看得见吗你们？往这边给她们照着点儿。” 张红艳：“也是争取下次再拿到工程活儿，如果这次信誉好的话，人家下次肯定就会再找我了。看一下，现在已经11点多了，我们恐怕得干到凌晨四五点钟了。” 在紧要关头，张红艳带着一班人马奋战通宵，赶在第二天早上8点之前交了工，帮了客户一个大忙。 绿化商：“她办事的性格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有点男人的气魄。” 当初，张红艳就是靠这样的信誉挤进了城建绿化行业，这是一个几乎清一色男人的世界，张红艳成了这个圈子中少有的女性之一。 2000年前后，正赶上草坪业暴利时代，张红艳放开手脚承包了200亩地，大面积种植草皮，火暴地在男人堆里做着草皮生意。就在此时，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自己是个女人，男女关系方面的谣言已是满村风雨。 原来有人见张红艳在外面打开了市场，认为一个农村女人不可能有这么大能力，就传言她是靠歪门邪道拉来的关系。在农村，这样的谣言很有杀伤力。听到这些谣言，最受不了的就是张红艳的丈夫，他为此跟张红艳闹起了别扭。 张红艳：“老公当时挺生气，不愿意理我。” 张红艳：“没有什么支持不支持，不全是为了这个家吗。” 丈夫是个爱面子的人，他担心那些谣言最终会毁了这个家。做生意从不示弱的张红艳第一次感到了痛心，甚至想到了放弃。 张红艳：“别人的那种议论，真是让我难以接受，他说。可是我呢，当时我也接受不下去。当时我就想，以前 老听说别人怎么着怎么着的，后来我就想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感到特别特别地被动，心里的感受不能用尴尬来表示，就是特别难受。” 关键时刻，有一个人站在了她这一边。 婆婆：我这人什么事都想得开，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们尽胡说八道，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说这村里的人干什么去，男女就一点话不说 是不是？谁跟谁在一起就怎么了就有什么事了？” 婆婆在村里和家里都是有威信的人，她对这件事的态度使得谣言不攻自破。张红艳很快就摆脱了尴尬的处境，放下包袱，继续专心经营草皮。 到2001年时，张红艳也已经靠卖草皮赚了50万，客户遍及天津各区。此时，她的草皮一度出现了供货紧张的局面。为让地里多出草皮，张红艳动起了脑筋。 张红艳：“既然不铺网子的时候一年是出一茬，铺了网子一年是两茬，我就想如果铺双层网子生长周期还得缩短，效益还得高，所以我去年就铺了双层网子，然后效果还真是不错，出了三茬草。” 多铺一层网，本钱不大，轻轻松松就多赚了三分之一的钱。可由于需求量大，自家的草有时还是不够卖，张红艳就又帮助本村20多户乡亲都种上了草。 村民甲：“平时张红艳要是说草皮供应不上了，就铲我们的草。把我们大伙儿的草都销售掉了。” 村民乙：“比如说你家卖完了 客户来了，大伙儿也就跟着帮个忙跟着卖。” 张红艳：“竞争对手多了，不过也形成规模了。就是要买草皮的客户也多了，他们有的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不像先前那么费劲。” 2002年，就在张红艳不断扩大规模时，国家园林部门针对草坪业发展失衡的现象，实施宏观调控，出台了七分树三分草的绿地种植结构配置政策，这个政策的出台直接影响了草坪市场。 张红艳：“在2002年的时候，草皮已经降到6元 5元 4元，今年真的有3元就卖的，可是我觉得这价格降得太快了。” 公公：“咱们今后这方面必须要转产，不转产我们就不能生存了。” 眼看种草皮已几乎无利可图，家里人都主张转产。张红艳打定主意不转产，还要赚到比别人高的利润。 张红艳：“当时我为这个事，也没少费脑子。我这草，不降价，我还那样，我给你送过去，然后我干吗呀？我给你铺上 给你浇水，保你成活。” 张红艳用这种增加服务附加值的方法，弥补了价格下跌造成的损失。而对于绿化商来说，既可节约施工成本，还可减少部分管理，两全其美，这使得他们生意上的合作更加稳固。 绿化商甲：“如果她把这方面接下来，就给我们省了好多事。” 绿化商乙：“所以我们宁可在我们多付出费用的情况下，我们也优先用她的草。” 后期的养管既增加了收入，还赢得了绿化商们的信任。因为如果草皮存在死亡，对于绿化商跟房产商之间的结算，都有直接的影响。而对于张红艳来说，免费铺草浇水不过是举手之劳。村里面劳动力多得是，招呼一声大家就都来了。 村民甲：“我们有机子有人有车，如果她一个电话给我打过来，起多少米，用多少人，我们就来人了，就给她干。” 记者：“在家里面都是媳妇听你们的 你们在这儿都听她的？” 村民乙：“对。” 张红艳：“他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把他们带出来了。我对他们付出的金钱是少点，对我的效益回报是挺大的，所以我现在的草皮价格，比别人的价格还是要高一点。” 2004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使张红艳一门心思种草的想法又有了新的变化。 张红艳：“有一个外地客商过来看我的草皮，到了看了草皮挺满意的，然后就问我还有什么树，我说我这儿没有树，光是草皮，那朋友说，哎呀 没有树，那我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