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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蚂蚁让路众人谈编者按：小学语文市教坛新秀候选人上课考核高段的课文是散文为蚂蚁让路，文章一经公布，有的老师说与一般的课文区别很大，有的说这样的课文富有挑战性，有的老师说理解偏难，主题是什么？有何特色？句子怎么理解？等等。考核已经结束，但探讨仍可深入。鉴于此，我们组织教师写了一组解读文章，以供大家参考。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默雷特，对于一篇优秀的散文，自然也可有多种解读。这里的解读，自然就是其中之一二了。如果你有更好更深的解读，那自然是可敬可贺的事。在想象中想象体育路小学 钱佳音设想一下，如果是你扛着行李出门远行，在路的转弯处突然看到了一群在水洼边饮水的蚂蚁。你会把它捧在掌心，虔诚呵护吗？你会驻足观赏，流连忘返吗？你会肃然起敬，礼貌让路吗？也许会，也许不会。如果硬要你把看到的写成一篇文章，你会写些什么呢？我想首先出现在你脑海里的，就是一些现成的想法吧。比如蚂蚁是勤劳的，蚂蚁是渺小的，但它们很团结，生命力很顽强。又或者你会想，人生如蚁，在这个庞大的我们永远无法完全洞悉的宇宙里，每个人其实都是一只蚂蚁。再或者你会想到诸如众生平等、敬畏生命之类的普遍哲理。如果能干得出“为蚂蚁让路”这样事的作家李汉荣，也仅仅只能写出这样“读者体”的意图，那么我想他的文章应该没有资格入选2006年度最佳散文集。亨利詹姆斯在接受“耶路撒冷奖”的演说中说：“我说的有关任何事情的话都不是我最后的话。”是的，高明的作家不会给读者提供意见。提供意见会使诗人、小说家们的看家本领变得廉价。因为他们的立身之本就是省思，是让读者感受复杂性。曾经是诗人的李汉荣非常懂得如何用自己的省思来勾引读者的省思。他留给读者的那把钥匙就是那句意味深长的“想一想”。“想一想”既是作家通往蚂蚁世界的钥匙，又是作家连接现实世界的魔环。想一想，一场暴雨就变成了史前的洪水，一个水洼就变成了新生的大海，想一想，忙碌的行走就变成了朝圣的膜拜，细微的触碰就变成了湿润的感恩。再想一想，一支队伍就成了一个种族，一个种族就成了一个王国。再想一想，一个种族就有了自己的母语、神话和信仰，一个王国就有了自己的国土、江山、伦理、制度和女王。想一想吧，再想一想。“想一想，这么多表情一致，服饰一致，信仰一致，技艺一致的黑色的、颗粒状的生命，也在这他们根本不理解的庞大的宇宙里，为了一个简单的信仰，围绕一个孤寂的中心，忠心耿耿，风尘仆仆地远征着、辛苦着、历险着，想一想，这该是怎样惊心动魄的奇迹？”善于运用想象几乎是每个作家的天赋，但此文李汉荣这般由浅入深，层层推进，一气呵成的“想一想”使他的文章具有了独特的诗性气质；而人格化的表达诸如“孤独、排队、瞩目”又使得他的文章具有了丰富的灵性气质。可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然而作者想写的仅仅是蚂蚁吗？好的作品总是会给读者留出想象的空地。现在轮到读者来想一想了，这么多表情一致，服饰一致，信仰一致，技艺一致的黑色的、颗粒状的生命，让你想到了谁？为了一个简单的信仰，围绕一个孤寂的中心，忠心耿耿，风尘仆仆地远征着、辛苦着、历险着。又让你想到了谁？想一想吧，那些终日在田间劳作，皮肤黝黑的，生在穷困山区的庄稼人。想一想吧，那些终日在矿井底下的挖煤人。想一想吧，那些蜗居在棚户区的农民工，想一想吧，那些在建筑工地上暴晒的外乡人一种对峙开始慢慢浮现，这个世界永远有强弱之分，然后弱肉强食。在永恒的长路上，这就是时间残暴的属性。然而经由蚂蚁，我们被唤醒。蚂蚁渺小却有自己的信仰、伦理，弱者柔弱也有自己的信仰、梦想。他们和所有强大的生命一样具有不可侵犯的生存权、生育权、信仰自由权也许我们已经习惯了弱者为强者让路的生存哲学，以致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像一个丛林。可是谁又能成为永远的强者呢？这个世界多少强大最终都是由蚂蚁及像蚂蚁一样的弱者推翻的。为蚂蚁让路，就是为弱者让路，为弱者让路就是为自己让路。如果再回过头想一想，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为什么是五厘米呢？为什么不可绕道而行呢？为什么不是一厘米呢？或者十厘米呢？如果想想自己，再想想蚂蚁，你会发觉尊重是需要距离的，敬而远之是冷漠不是尊重，亲密无间是依附不是尊重。五厘米正合适。因谦卑而完美 因坚韧而高大江寺小学 倪丽芳为蚂蚁让路是当代诗人、散文家李汉荣先生写的一篇哲思型散文，以“为蚂蚁让路”这个小小的细节，表达了作家对生灵万物的悲悯情怀；通过大量对蚂蚁王国的想象及颂歌，表达了作家对“和谐、忠诚、信仰”等美好的向往和对“文化、种族、国家”的尊重，是典型的“诗化散文”。在文章里，塑造了两个极具象征意义的形象“我”和“蚂蚁”。从结构上理解，“我”是个线索人物。文章以 “我”的所见所思所行为线索，串联了对蚂蚁群体的观察与思考，使整篇文章内部气脉贯通，情感激荡。同时，这些关于“我”的语言，在意象上，又塑造了一个鲜明的形象。“我”是一个强者的象征，一个“土崩瓦解”就把强者的力量表现得淋漓尽致；“仅仅隔着五厘米”，这反复出现的有关“距离”的意象，也充分包含着一个强者对弱者可以生杀予夺的绝对优势。本文的意外之处，还在于这个“强者”，内心却有着谦卑，因而显得更加完美。“我礼貌地，而且怀揣着尊敬”“我因此改写了时间残暴的属性”“一个我暂时不能与之对话的种族”“一个我根本无权也没有能力治理的王国”等语言，都表明“我”在“蚂蚁”面前的谦卑和尊敬。仔细读去，就发觉“为蚂蚁让路”，不是一个“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和对生命的尊重，而是一个“个体”对另一个“群体”的向往和尊重，这其实也是超乎了强与弱的范畴，是作家内心“万物平等”观念的一种自然流露。另一个形象是“蚂蚁”。作者笔下的蚂蚁，虽然形体渺小，但在作者诗化的语言里，蚂蚁却有着高大得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的高贵品质。排队饮水的优雅从容，灾难面前的坚贞顽强，简单如一的信仰追求，忠贞不二的心灵皈依这些，就是让“我”止步，为之让路的原因。从表达手法上，作为诗人出身的作者，语言运用极具特点，属于典型的“以诗为文”。首先是大量拟人与比喻等艺术手法的灵活使用。在文章里，蚂蚁已经“人格化”，随便一个词语，随意一个句子，都是饱含情感的语言，若取其片段读，往往没想到是在歌颂蚂蚁，如“这朝圣的队伍”，“得以保持完整的国土、江山、伦理和政治制度”，“表情一致，服饰一致，信仰一致，技艺一致的黑色的、颗粒状的生命”。若是将这些语言一一坐实，那么就失去了语言本身具有的韵味，也很难体会字里行间蕴涵的情感；但若是不去理解这些诗化的语言，那也很难体会文本语言的精妙。其次，文本语言的诗化，体现在长句的较多。主语的隐藏或者是倒装或者是被替代，大量状语的叠加，无论从视觉上还是逻辑上，都有一种纷繁的感觉，不便于理解。语言具有强烈的情感，是文本语言诗歌化的第三个特点。虽然有理解与感悟的难度，但由于排比、反复的使用，结构相似的语言堆积，很容易使情感叠加出高潮，是具有节奏感和音乐感的语言材料；而语言本身具有强烈的情感色彩，也有利于朗诵时候的情感把握。 总之，鲜明的形象，诗化的语言，强烈的情感，成就了2006年度最佳散文，让我们一起慢慢欣赏，从对文字的感悟里，接受心灵的震撼，生长睿智的哲思，做一个像“我”一样谦卑的人，做一个像“蚂蚁”一样有皈依的个体。一只蚂蚁的伟大衙前二小 陈杭萍一个背着行囊的远行者，停在一群蚂蚁面前，弯着腰，默默向他们致敬。这是读完李汉荣先生的为蚂蚁让路之后，在脑海中定格的画面。越过画面，数不尽的童年片段出现在脑海：为外出觅食的蚂蚁设置一道又一道的障碍，看着它绕得团团转；拿一瓢水，围着蚂蚁创造一片汪洋，任它在孤岛中央呼喊求救；挖一块泥巴，封住它的家门，看它们在家门口焦急的来往奔走却不得其法而入或许，在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印象中，蚂蚁就是这样的平凡而渺小，脆弱得甚至不堪一击。正如文中所描述的：表情一致，服饰一致，信仰一致，技艺一致的黑色的、颗粒状的生命。因而，我们很难在一群蚂蚁中区分每一只蚂蚁。但蚂蚁会不会因为我们的忽视，而停止它的忙碌并中断这种忙碌中创造“文明”的进程呢？显然，不会！善于从平凡中找出不凡，从渺小中找出高大，从脆弱中找出坚强，这是作家与我们普通人的一个基本区别。李汉荣先生是我国著名诗人，散文家。多年来，他创作了一大批深受读者喜爱的作品。这篇充满了童趣和友好的文章的诞生，相信不会是偶然。不管是缘于观察还是兴趣，在李汉荣先生的眼里，蚂蚁并不仅仅是一群简单的生物：他们有着自己的秩序，他们有着自己的语言，他们有着自己的文化，它们高度协调的团队活动，它们永远忠诚于自己的王国，为了王国的繁荣兴旺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看到这里，或许我们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四川汶川特大地震，地崩山裂，危难中苦苦挣扎的人们，在大自然的面前，何尝不形同这一群蚂蚁，平凡、渺小、脆弱，不堪一击；或许也会联想到我们眼前和谐、美满，有规律和有纪律，偶尔也有激情的生活。如果只是揭示这层含义，这篇文章或许只是各类都市报副刊中的一道小点心，通过类比得来的某些启示会让我们有着轻微的触动。而作为一篇风格独特、构思巧妙的文章，独到之处不仅仅是大作家蹲下身子的絮絮叨叨，更是用平等的视角展现出的一系列思考，立足这些人性化的思考，成就了一篇隐喻了深刻的道理的“浅文”，也让我们读到了一篇用并不晦涩的语言倡导生命平等与尊重的“奇文”。这，才是重头戏。于是，一个懂得生命、热爱生命、珍惜生命、尊重生命的人，在蚁群面前慎重地收回准备跨出的脚，给另一群对等的生命留出五厘米的距离。这不是冲动之下的行为艺术，在字里行间波澜不惊下面掩藏的，不知是怎样的惊心动魄：正是由于这五厘米，生命得以存活；正是由于这五厘米，文明得以延续；正是由于这五厘米，王国得以繁荣兴旺；正是由于这五厘米，共和得以维护。这，难道还仅仅是五厘米吗？不是的，这是发现美、追逐美的五厘米，这是延续文明、创造文明的五厘米，这是向往和平、享受和平的五厘米。正是这五厘米，体现着彼此之间的尊重；正是这五厘米，释放了生命的自由与忠诚；正是这五厘米，捍卫了国家的尊严。它跨越了生死，超越了种族，书写着奇迹。这五厘米，是我们每个人所必须要坚守的距离，因为，他代表着生命的距离。对五厘米大张旗鼓、不厌其烦的解读，正是对这篇文章解读过程中必经的一个高潮。当然，为达到这种高潮，一些铺垫也是需要的，如对“土崩瓦解、忠心耿耿、惊心动魄”等关键词的把握，如对“ 想一想，这么多表情一致，服饰一致，信仰一致，技艺一致的黑色的、颗粒状的生命，也在这他们根本不理解的庞大的宇宙里，为了一个简单的信仰，围绕一个孤寂的中心，忠心耿耿，风尘仆仆地远征着、辛苦着、历险着，想一想，这该是怎样惊心动魄的奇迹”这类长句的肢解和品读，再如对蚂蚁深入的了解。当然，在解读与传递文本的过程中，也不是没有困难。文章语言华美、工整，但一些拗口之处不容易绕过。立足于哲学意味的思考根基深厚，但立足于生活观察中的蚂蚁排队饮水等具体行为却有些不明所以。文章的大部分内容，主观想像远远超过客观陈述，对此，也许我们只能意会，要言传却颇要下一番功夫。 弗洛姆说：尊重生命、尊重他人也尊重自己的生命，是生命进程中的伴随物，也是心理健康的一个条件。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了解生命而且热爱生命的人。学习尊重生命，学会敬畏生命，学会珍惜生命。这，是我们的学生，都要知道的，也是每一个孩子都必须学习的最初的，也是最重要的课程。文本定位于此，应该不会有错。一粒貌不惊人的种子，隐藏着一个花季的灿烂；一条丑陋的毛毛虫，明天会蜕变成美丽的蝴蝶；一双平淡无奇的眼睛，兴许就能发现自然隐藏的奥秘，一颗善良多情的心灵，能够真切地感受生命的厚重。亲爱的老师们，让我们教会孩子为蚂蚁让路。亲爱的同学们，让我们为蚂蚁让路 与另一种智慧对话朱华贤蚂蚁是什么?从外在形态上看，是微小的，颗粒状的、黑色的昆虫。从内在实质上看，蚂蚁又怎么样呢？蚂蚁是一个社会。我们人类，叫做人类社会，其实，许多动物，包括昆虫，也有自己的社会结构。蚂蚁也是一个社会，不妨称之为蚂蚁社会。人类社会和蚂蚁社会没有本质区别，都有自己的组织、秩序、纪律，甚至是道德、伦理和信仰，只不过外在个体悬殊而已。人类个体高大，力量强大、但这并等于伟大；蚂蚁个体微小、能量有限，也许人类的寿命也要比蚂蚁长些，但并不等于渺小。蚂蚁是一种生命，但它不只是以个体生命的形式存在的，而是以一种社会形态存在的。更重要的是，它不是一种简单落后的社会形态，而是一种结构完善、分工精细、秩序井然的社会形态，似乎同样可以冠之于文明。为蚂蚁让路的的作者正是基于这样的理解，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与感情。这篇文章不只是为了表达要尊重生命这样一个被表达了无数次的主题，它要表达的则是：蚂蚁社会与人类社会是平等的。蚂蚁的生存是一种智慧。我们人类，自称是灵长动物，是有思想和智慧的高等动物。这多多少少有点夜郎自大的意味。在整个宇宙中，我们现在尚且还不知道其他星球上有没有生命，假若有，它们是不是会比人类更高级？就是在我们如今生存着的这个地球上，也未必就是人类最具有智慧。微小的颗粒状的蚂蚁，它有它们的语言系统，它有它们的生存智慧和治国方略。正如作者所说的：“我真想请求他们中的某一位，为我领路，带我访问他们的国家，去拜见他们那德高望重、才貌双全，又难免有些孤独的女王。”“然而我根本不具备这种能力和资格，这是一件比到遥远的外星会见另一种智慧更困难的事情。”我们不能否认，人类是具有高度智慧的生命种群，但同时也不能怀疑，在这个星球上，具有高度智慧的其他生命还有许多。蚂蚁是另一种智慧，它们有不及人类的地方，可人类也有不及蚂蚁的地方。人类的智慧和蚂蚁的智慧是两种并立的智慧形态，理应该互相尊重，互相学习。为什么要向蚂蚁让路？正是因为蚂蚁是一个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