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全球大危机的比较

管理世界 (月刊)世界大危机比较冰口刘鹤23年第三期危机爆发后，我们一直在考虑这次危机可能持续的时间，可能发生的深刻国际影响和我们的对策。 从2 0 1 0年开始，我们开始了2 0世纪3 0年代的大萧条和本次国际金融危机的比较研究，让人民银行、银监会、社会科学院、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北京大学等部门的研究人员参与，这些部门完成了非常优秀的报告。 总的来说，金融和经济危机的发生是资本主义制度的本质特征之一。 产业革命以来，资本主义世界危机频发，2世纪3 0年代的大萧条和本次国际金融危机是其中最广泛、破坏力最大的两次，是资本主义内部矛盾积累到不能自我调节的程度后的集中爆炸。 一、研究的目的、方法和基本逻辑1 .本次研究的主要目的是通过比较历史来了解过去，推测未来可能发生的变化。 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我们的工作任务之一是应对本轮金融危机，我们想通过历史对比主导自己的工作。 我们开始这项工作时，很快就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对结论的好奇心使我们对这项研究工作的兴趣全面上升。 2 .在一些自然科学领域，理解和判断多在实验室进行，但社会科学没有研究室统计数据不足，研究对象非常泛化时，替代性的研究方式可能会进行历史比较。 正如自然界中存在气候变化的长周期一样，在经济社会的发展领域中，时间跨度足够大的话，就会发现历史的重复现象和相似之处。 放心，这两次危机之间的实际间隔约为8年多，除了上次大萧条之前的历史背景时间，研究比较的时间还超过了一百年。 在这一百几十年间，重大的技术革命发生了两次，人类也经历了两次最大的繁荣和不景气的交替，成为比较研究这一宝贵时间的最宝贵的实验场所。 3 .本研究的基本逻辑是历史周期率。 周期性是历史变化和自然界的本质特征，也是资本主义制度的重要特征。 历史在时间幅度足够长的时候重复自己，经济社会发展的周期率首先是繁荣与不景气的交替出现，这种交替只是分析问题的出发点。 本研究的主要任务是试图发现两次繁荣不景气中最引人注目的事件发生次序和相似度，更准确地说，本研究试图了解两次危机发生前的技术与经济背景的相似性，在这种背景下刻画政府行为和大众心理的特征，描述两次危机的宏观发展轨迹，以应对危机4 .历史有自己线性的方式，有非线性的方式，也有逻辑上正确的变化规律，有逻辑上不明确的意外变化，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历史混乱，这都是进行这项研究的魅力所在，也是其难点。 下面的报告基于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方法，总结了两种危机的不同点，总结了两者的共性特征，试图得出初步的政策结论。 历史事件与比较对象极为宏观，能够翻阅资料、比较数据的研究时间非常有限，因此我们的说明选择了正文系两次全球大危机的比较研究课题总报告书。 该研究课题组的领导和总报告的执笔者是刘鹤，课题组的成员是王志军、蒙剑、祝丹涛、李光明。本文在形成初稿后，分别征求吴敬瑛、樊纲、易纲、李扬、韩文秀、吕迈、刘春航、魏加宁、蔡洪滨的意见，同时征求中央财务事务所杨伟民、蒲淳、刘国强、尹艳林、赵建的意见。 作者衷心感谢这些同事的意见。 本文参考了很多文献资料，没有直接引用文献原文，因此没有逐一指出文献的来源。 世界性危机的比较国研论坛是粗暴的方式，关键不是“什么”而是“什么”。 由于关于“什么”的记述非常困难，这个研究大纲只是进一步深入研究的起点。 二、二次危机的不同，在提取二次危机的共同点之前，需要看到二次危机中存在的重大差异。 很明显，两次危机给人类社会带来灾害的程度是不同的。 从危机爆发的初期情况来看，1年到2年的大萧条造成的经济总量损失和商业破坏远远超过本次金融危机。 但是，本次金融危机之后的发展越来越复杂，美国失业率连续两年高，持续维持在9 %左右，房价仍徘徊在低点，恢复过程曲折的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影响不断深化，经济社会政治产生共鸣，负反馈总体来看，这次危机虽然短期杀伤程度轻，但调整可能需要更多时间，很难加深影响。 总之，次生危机存在一些主要差异：1.人口结构不同。 人口结构，特别是年龄结构对经济社会的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对政府制定公共政策也有着重要的作用。 大萧条期间的人口年龄比较年轻，中等收入者的比例较低，接受教育的程度也不高。 本次危机发生时，人口年龄大幅度上升，特别是发达国家进入老龄化社会，中等收入者比例上升，教育程度提高，福利化制度和人口年龄因素使劳动力市场适应性减弱，人们更愿意维持现状而不是变革。 2 .技术条件不同。 大萧条发生在第二次技术革命之后，这次危机发生在第三次技术革命之后，二次技术革命之后人类技术进步的程度大幅度提高。 特别是在军事领域，核武器的发展使主要国家的家具具有平衡的能力，希望在世界战争中解决国家利益的国家很少。 相反，核能“恐怖平衡”成为维护世界和平的重要因素。 与此同时，本次金融危机发生在信息化技术高度发达的条件下，加强了风险扩散和共鸣，本次危机带来了更快更广泛的范围和更明显的市场变动。 3 .发达国家的经济和社会制度发展了。 大萧条后，资本主义国家吸收社会主义理论，社会保障制度在发达国家普遍建立，宏观经济管理制度从无到有，并日益完善，经济和社会发展建立了稳定的一两个体系和制动系统。 另外，本次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基于上次大萧条的认识，主要发达国家政府迅速直接参与经济，在短时间内改变了经济自由下落的状态。 因此，这次危机对经济和社会造成的短期损失不如上次大萧条。 4 .全球化的程度不同。 在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框架下，各国之间的相互依存度大幅提高。目前，世界货币制度以纸币为基础，有管理的变动汇率制度取代了传统的金本位制度，资本市场开放程度大幅度提高，跨境投资现象比较普遍，跨国公司的全球布局使单国利益和他国利益更加融通。 虽然出现了保护主义思潮和损人不自私的各种行为，但这些做法会损害本国政府、企业、居民的利益，造成短命。 5 .新兴国家的崛起与世界经济结构不同。 上次危机是资本主义世界的危机，发达国家受到了严重的外部打击，但是由于消极的接受，没有能力恢复世界经济。 本次危机完全不同，全球力量出现结构性变化，发达国家内需下降时，世界出现新的经济增长引擎，这些国家巨大需求对经济下降的提升作用增大，全球经济危机可能从中心向周边扩展，但从周边向中心折射的力量大。 三、二次危机的共同特点是通过比较研究，就二次危机的共同点，我们着重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进行总结。 初步得出十分结论，简述如下：1.两次危机的共同背景是重大技术革命发生后。 长周期的理论认为，技术革新引起繁荣，繁荣是经济衰退的原因，重大的技术革命引起大繁荣，引起大萧条，无疑是历史周期率的重要表现。 1 9 2 9年发生大恐慌是在第二次技术革命后，这次危机发生在“第三次浪潮”之后。 重大的技术革命总是大幅度释放生产力，这不仅改变了生产函数产生了“破坏”的革新效应，而且在每次技术革命中都会对社会结构、地缘政治、国家力量的对比产生深刻的根本影响。 如果生产关系调整落后于技术革新后生产力的发展，上层建筑调整就会落后于经济基础的变化，潜在的危机风险必然会变大。 关于这个问题，着名的经济学家熊彼得做了充分的记述，康德拉切夫也做了很多研究。 比较结果显示，从技术革命发生到危机发生的时间大幅缩短，180年后发生的电力技术革命19年后发生的危机相距60多年，而198年后发生的信息技术革命与此次金融危机相距仅30多年。 警世的意义是在今后发生重大技术革命后，认识到其进步作用，抓住其带来的机遇，充分意识到会出现重大变革，充分估计振动的影响和挑战。 在危机爆发之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繁荣，危机发源地的政府采取了极为自由的经济政策。 在一九九九年大萧条之前，科里奇总统放任自流，实施着名的经济政策，政府对市场经济运行基本沉默，金融利益集团也放松监管，对推进金融自由化产生了巨大影响。 在此期间，新技术的普及和应用首先集中在电力行业和汽车行业，自由竞争大大提高了主要行业的产业集中度和垄断度，劳资冲突因经济繁荣而有所缓解，弱势农业相对衰退，弥补了产业不平衡、收入分配差距扩大和经济投机性增强等潜在问题。 但无论如何，经济放任自流政策创造了着名的“柯立芝繁荣”。在这次金融危机发生之前，在强大产业和金融利益集团的作用下，从克林顿到布什政权都采取了经济自由化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实际经济放任的程度和监管的放松超过了里根政府的做法。 在此期间，新技术的普及使信息通信产业和网络经济迅速发展，房地产产业的繁荣已经出现，美国经济确实出现了人类社会历史以来最长期的繁荣，人们乐观地认为，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传统的商业周期已经不复存在。 在两次繁荣期间，经济自由放任与企业家创新精神的发扬是相辅相成的，虽然推动了经济的高速增长，但与之后危机的发生有着逻辑关系。 显然，发达国家已在管理世 界 (月刊) 23年第三期出现制造业衰退，越来越多的工人不能适应产业结构的快速变化，过度负债的经济模式已经充满风险(见表1、图1 )。 3 .收入分配差距过大是危机的前兆。 两次危机发生前的另一个共同特征是少数人占有大量的社会财产(图2 )。 大萧条期间表现的是个人占有与社会化大生产之间的矛盾，表现形式是实体经济产能过剩和有效需求不足。 这次危机与全球化、互联网和知识经济的发展、经济虚拟化程度的提高、不同国家人口结构的变化有着更多的关系。 但最突出的表现是，生产资料的名义所有权和实质支配权分开，权力集中在虚拟经济领域的极少数知识精英上。 分配差距不仅出现在国家内部不同的社会群体之间，也出现在传统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之间。 在全球化和互联网全面发展过程中，世界经济形成了相互依存的三角形循环，新兴市场国家成为全球制造中心，资源丰富的国家提供原材料和能源，发达国家通过债务消费在这次经济衰退前的危机前，收音机销售额从4.0万美元增加到8.4亿2千万美元金融地产业的G D P份额从1.1%上升到2.7%。 汽车产量从一万辆增加到五万辆。 信息技术产业占G D P的份额从3 .9 %上升到8 .7 %，建筑业产值从1.2亿美元增加到1.5亿美元，商业服务业占G D P的份额从6 . 2 %上升到1.1%，出口肉类价值下降8.9%，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