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峰等故意伤害案

1/15黄云峰等故意伤害案江西省赣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2007）赣中刑一初字第10号公诉机关江西省赣州市人民检察院。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被害人）杨慧明，男，1976年4月20日出生，瑞金市国土资源局壬田土管所病退职工。被告人黄云峰，绰号“矮鬼”，男，1975年8月2日出生于江西省瑞金市，汉族，高中文化，无业，家住江西省瑞金市黄柏乡黄柏圩。1998年因流氓斗殴被劳动教养二年六个月。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于2004年4月12日被批准逮捕，2006年8月4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瑞金市看守所。指定辩护人刘克俊，瑞金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被告人刘定辉，绰号“辉辉”，男，1980年6月3日出生于江西省瑞金市，汉族，初中文化，农民，家住瑞金市黄柏乡瑞律村观音前小组。1999年4月因犯故意伤害罪、流氓罪被瑞金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刑期自1998年5月13日至2000年11月13日），1999年11月23日被本院裁定假释。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于2004年2/154月12日被批准逮捕，2006年8月4日被逮捕。现羁押于瑞金市看守所。辩护人刘建林，江西洪都律师事务所律师。江西省赣州市人民检察院以赣市检刑诉字（2007）第15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黄云峰、刘定辉犯故意伤害罪，于2007年2月12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在诉讼过程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慧明向本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对案件进行合并审理。江西省赣州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员曾有生、高路出庭支持公诉，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慧明、被告人黄云峰及其辩护人刘克俊、被告人刘定辉及其辩护人刘建林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公诉机关指控2003年5月，同案人刘建初（已判刑）被谢家艳、谢强强、李祥等人砍成重伤，因此，刘建初伺机报复谢家艳等人。2003年底，被害人杨慧明骑摩托车带李祥追打黄云峰、刘定辉，但未打到，因此，黄云峰、刘定辉欲报复杨慧明。2004年1月26日晚上7时许，被告人黄云峰、刘定辉得知被害人杨慧明在瑞金饭店，黄云峰即打电话给刘建初讲看见谢家艳、李祥等人在瑞金饭店，要刘建初叫到人到瑞金饭店报复谢家艳等人。刘建初纠集梁敏、钟力、钟3/15明、钟起辉、刘俊成、宋小鹏等人携砍刀到瑞金饭店与黄云峰、刘定辉会合。黄云峰见刀不够，便拿出100元钱叫钟力去买刀，钟力在华联超市买来四把菜刀，并将刀分给没有拿刀的人。宋小鹏分得一把菜刀，后被刘定辉拿走了。之后，黄云峰将人员分成四组，在瑞金饭店各出口处埋伏。晚上8时许，被害人杨慧明从瑞金饭店后门出来时，黄云峰喊“埋掉他”，黄云峰、刘定辉及同案人刘建初等十余人即持刀追砍杨慧明，将杨砍倒在红都商业城服装街中段；杨慧明从地上挣扎起来往南跑，上述十余人继续追砍，将杨慧明砍倒在红都大道建设银行储蓄所门口，后逃离现场。经鉴定，杨慧明的伤情为重伤甲级，伤残五级。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黄云峰、刘定辉的行为均构成故意伤害罪，诉请依法判处。对指控的上述事实，公诉人向法庭提供了相关证据。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慧明诉称，其经济损失包括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营养费、交通费、残疾赔偿费、残疾辅助器具费、被扶养人生活费、后续治疗费，共计人民币元，减去钟刘建初、梁敏、刘俊成已赔偿的11万元，剩余元。请求法院判令被告人黄云峰、刘定辉对其经济损失元承担赔偿责任。要求从重追究二被告人的刑事责任。被告人黄云峰辩称，其没有将众人分组，没有用刀4/15砍被害人；对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的民事诉讼请求无异议。其辩护人辩称，黄云峰伤害被害人的起因，是被害人伙同他人事先打了黄云峰；黄云峰未持刀砍被害人；黄云峰认罪态度好；黄云峰向公安机关揭发他人罪行，请予查证，可能系立功。并向法庭提供被告人黄云峰的揭发材料。被告人刘定辉辩称，其没有持刀，也没有追打被害人杨慧明；对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的民事诉讼请求无异议。其辩护人辩称，认定被告人刘定辉伤害被害人杨慧明的证据不足；刘定辉向公安机关提供重要线索，得以抓获被告人黄云峰，依法应当认定具有立功表现；刘定辉赔偿了被害人经济损失8000元，请法院依照事实、法律裁判。经审理查明，（一）故意伤害罪的事实2003年5月，同案人刘建初（已判刑）被谢家艳、谢强强、李祥等人砍成重伤，因此刘建初伺机报复谢家艳、李祥等人。2003年底，被害人杨慧明骑摩托车带李祥追打黄云峰、刘定辉，但未打到，因此，黄云峰、刘定辉欲报复杨5/15慧明。2004年1月26日晚上7时许，被告人刘定辉在瑞金饭店看见被害人杨慧明，黄云峰得知被害人杨慧明在瑞金饭店，即打电话给刘建初讲看见谢家艳、李祥等人在瑞金饭店，要其叫人到瑞金饭店报复谢家艳等人。刘建初纠集梁敏、钟力、钟明、钟起辉、刘俊成、宋小鹏（均已判刑）等十余人携刀到瑞金饭店与黄云峰、刘定辉会合。黄云峰见刀不够，即拿出100元钱叫钟力去买刀，钟力在华联超市买了四把菜刀，将刀分给了没有拿刀的人。宋小鹏分得一把菜刀，后被刘定辉拿走了。之后，黄云峰将人员分成四组，在瑞金饭店各出口处埋伏。晚上8时许，被害人杨慧明从瑞金饭店后门出来时，黄云峰喊“埋掉他”，黄云峰、刘定辉及同案人刘建初等十余人即持刀追砍杨慧明，将杨砍倒在红都商业城服装街中段，杨慧明从地上挣扎起来往南跑，上述十余人继续追砍，将杨慧明砍倒在红都大道建设银行储蓄所门口，后逃离现场。经鉴定，杨慧明全身皮肤裂伤七十余处；其中头部损伤已造成脑膜外血肿，并已进行开颅手术，损伤程度为重伤甲级，十级伤残；右下肢损伤已造成右大腿中段以下截除，损伤程度为重伤甲级，五级伤残；腹部损伤为重伤乙级，十级伤残；右手损伤为重伤乙级，七级伤残；左手为轻伤甲级，七级伤残；左下肢为轻伤甲级。6/15证明上述事实的证据有1、被害人杨慧明陈述，2004年1月26日晚8时许，他在瑞金饭店后门准备骑摩托车离开时，被刘建初等十余人持砍刀追杀，并先后在红都商业城及建设银行门口被刘建初等十人持刀砍倒，后被警察送往医院抢救。2003年底，他骑摩托车带李祥在瑞金市城西，李祥从车上跳下追打黄云峰、刘定辉。当晚被打前，他在瑞金饭店上楼时碰见刘定辉，并与其聊天。2、证人罗泽红、杨世琨、危金石的证言，证明2004年1月26日晚8时许，在瑞金市红都商业城及红都大道建设银行储蓄所门口，十余人持砍刀追赶一人，将此人砍倒，后逃走；伤者被赶来的公安干警送往医院抢救。3、法医鉴定书、病历、刑事摄影照片证明了被害人杨慧明的伤情。现场刑事摄影照片及现场方位图证明现场概况、方位。4、被告人及同案人供述。（1）被告人黄云峰供述，案发前，杨慧明多次伙同谢强强等人追杀他，因此，他产生报复杨慧明的念头。当晚，他与刘定辉等人在瑞金饭店开房间打麻将，他用刘定辉的手机通知刘建初“杀你的人在瑞金饭店。”刘建初带了一伙人持刀来到瑞金饭店。见刀不够，他就拿了100元给人去买刀。杨慧明从瑞金饭店后门出来，大家冲过去用刀7/15砍杨，杨慧明跑至红都商业城中段，大家又砍杨，杨慧明爬起又跑，在建设银行门口杨慧明又摔倒，大家又砍他。刘建初给他一把刀，但他没有持刀砍被害人。（2）被告人刘定辉供述，当晚，他知道黄云峰在瑞金饭店开房间后，就从瑞金饭店后门上楼，在瑞金饭店后门碰见杨慧明，并打了招呼。在闲谈时，黄云峰说“杨慧明等人追打了他，觉得很气。”他就说在瑞金饭店后门碰见杨慧明。黄云峰就用他的手机打电话给刘建初，叫刘建初叫人来伏击杨慧明等人。后有人冲出去追杀杨慧明，他和二个小鬼也冲下去，等他追上去时，已有很多人持刀围着被害人乱砍。2003年冬，李祥、杨慧明等人多次追打黄云峰。（3）同案人刘建初供述，晚上8时许，黄云峰电话告诉他“谢家艳、杨慧明在瑞金饭店后，抓到他们来。”他便叫钟力等十余人带刀到瑞金饭店后面的楼上，见黄云峰、刘定辉在等他们；黄云峰见刀不够，便拿出一百元钱叫钟力到超市买了四把菜刀来。黄云峰讲大家分成四个组，埋伏在瑞金饭店的各出口处。分组时，刘定辉没有讲话。之后，他听见黄云峰喊“灭掉他”，大家就追砍被害人杨慧明。他看见黄云峰砍杨慧明。事前，他与杨慧明没有矛盾，黄云峰与杨慧明有矛盾。（4）同案人钟起辉供述，是成年人分的组，一成年8/15人喊“埋掉他”，大家就追杀被害人，并砍了被害人。（5）同案人刘俊成供述，是二个成年人分的组；追到建设银行时被害人倒地上，大家就用刀围着砍。（6）同案人梁敏供述，是黄云峰分的组，刘定辉没有吭声；黄云峰、刘定辉均拿了刀；在建设银行门口，被害人被砍倒在地上，大家就围上去持刀朝被害人身上乱砍，后是黄云峰叫大家走的。（7）同案人宋小鹏供述，在砍杀前，他有一把刀，后来被刘定辉拿走了；是二个成年人分的组。（8）同案人钟力供述，当天晚上，他们一上楼就看见二个大人在，刘建初就介绍是矮鬼、辉辉。黄云峰见刀不够，就拿了100元给刘建初，买了四把菜刀。当时有十几把刀，黄云峰拿了刀，刘定辉将宋小鹏手中的刀拿走了。黄云峰说人太多了，大家散开来，埋伏在瑞金饭店附近的路口。在饭店商议时，刘定辉没有说话。等了十分钟后，杨慧明一跑，黄云峰、刘定辉中的一人喊“灭掉他”。追杀杨慧明时，黄云峰和刘志刚追在前面。在建设银行门口，被害人倒在地上，黄云峰叫大家走的。5、相关法律文书。（1）本院（2005）赣中刑一初字第91号刑事判决书认定该起犯罪事实，认定刘建初组织十多人伤害被害人，并赔偿被害人经济损失四万元，以故意伤害罪判处其无期9/15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认定梁敏持刀伤害被害人，系主犯，犯罪时未成年，并赔偿被害人四万元，以故意伤害罪判处其有期徒刑八年；认定钟起辉参与伤害被害人，系从犯，犯罪时未成年，以故意伤害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五年。（2）本院（2006）赣中刑一初字第39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及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2006）赣刑一终字第213号刑事附带民事裁定书认定该起犯罪事实，并认定刘建初组织钟力、钟明、宋小鹏等人伤害杨慧明，以故意伤害罪判处钟力有期徒刑九年，判处钟明有期徒刑四年，判处宋小鹏有期徒刑三年。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终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3）瑞金市人民法院（2005）瑞刑初字第27号刑事判决书认定该起犯罪事实，并认定同案人刘俊成系从犯，犯罪时已成年，与被害人达成赔偿协议一次性赔偿三万元，以故意伤害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五年。（4）瑞金市人民法院（1999）瑞刑初字第21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证明该院于1999年3月16日以故意伤害罪判处刘定辉有期徒刑二年，以流氓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一年，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5）赣州地区劳教委员会（1998）111号劳教决定书，证明1998年3月，黄云峰因流氓斗殴被劳动教养二年10/15六个月。（6）公安机关出具的常住人口登记表证明被告人黄云峰、刘定辉的身份情况，犯罪时已成年。6、瑞金市公安局关于抓获经过的说明材料，证明2006年8月4日凌晨，瑞金市公安局干警在广东省东莞市长安镇沙头派出所附近的公路旁将刘定辉抓获，并立即在沙头派出所审讯刘定辉，刘定辉供认黄云峰因赌博正关押在沙头派出所，并说出其所使用的化名，公安机关根据这一线索，将使用化名关押在该派出所的黄云峰抓获。被告人刘定辉、黄云峰在法庭的供述，亦证明了上述抓获经过。（二）附带民事赔偿事实被害人杨慧明住院治疗37天，花去医疗费元。2004年5月，安装一条普及型假肢及一支手杖花费45055元。左前额部颅骨缺损进行修补术需16000元。杨慧明的大女儿杨茜是1998年6月出生，小女儿杨婕是2000年2月出生。杨慧明之父杨志刚是1950年5月出生，原系瑞金市粮食车队司机，已于2004年以15000元一次性买断工龄；母亲宋美香是1952年10月出生，无业；杨慧明父母共有三个子女。本院委托江西省假肢中心对被害人杨慧明进行检查，该中心证明被害人适合安装价格为24000元的碳纤型假肢，每条假肢的使用年限为4年，使用期间的维修费用11/15为假肢的30。鉴定花去安装假肢押金3000元、差旅费280元。经依法计算，被害人的合理经济损失应为医疗费元、误工费元、护理费4710元、住院伙食补助费296元、营养费904元、交通费1460元、残疾赔偿金元、被扶养人生活费元、继续治疗费16000元、残疾器具费343200元、安装假肢押金3000元、差旅费280元，共计币元。在本案侦查阶段，公安机关扣押被告人刘定辉现金8000元，已由被害人领取。证明上述事实的证据有1、本院（2005）赣中刑一初字第92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已认定被害人的经济损失情况。2、扣押清单及领条证明被告人刘定辉已赔偿被害人8000元。上述证据经庭审质证，具有客观性、关联性、合法性，经查证属实，本院予以确认。对被告人的辩解及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本院评判如下1、被告人黄云峰辩解其没有将大家分组。经查，同案人刘建初、梁敏、钟力均供认是黄云峰将大家分成四组，且其他同案人供认是成年人分的组，因此，能够认定是被告人黄云峰分的组。2、被告人黄云峰辩解其没有持刀砍被害人。经查，同案人刘建初供认看见黄云峰持刀砍被害人，同案人梁敏、12/15钟起辉、刘俊成均供认大家持刀砍了被害人，且被告人黄云峰事前与被害人有矛盾，案发当晚组织、指挥大家伤害被害人，具有极强的报复动机，因此，能够认定被告人黄云峰持刀伤害了被害人的事实。3、被告人黄云峰的辩护人辩称，黄云峰揭发他人罪行，具有立功表现。经查，被告人黄云峰的辩护人向法庭提供瑞金市看守所干警讯问黄云峰的笔录，证明黄云峰揭发多起他人抢劫、盗窃摩托车的罪行。瑞金市公安局出具的书面材料，证明被告人黄云峰揭发他人的犯罪线索，经查不属实。故不能认定被告人黄云峰具有立功表现。4、被告人刘定辉辩解其没有持刀，没有追打被害人。经查，同案人梁敏供认刘定辉拿了刀，同案人钟力、宋小鹏均供认刘定辉抢走了宋小鹏手中的刀，且各同案人均供认大家都砍了被害人，被告人刘定辉亦供认其追击了被害人。因此，能够认定被告人刘定辉持刀砍了被害人。本院认为，被告人黄云峰、刘定辉聚众持械窜至瑞金市重要商业区，追砍被害人数十刀，致重伤并严重残疾，属恶势力犯罪，社会危害性极大，依法应予从重处罚。二被告人的行为均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黄云峰邀约、组织、指挥同案人实施犯罪，并出资购买菜刀，亲自积极实施伤害犯罪，起了主要作用，系第一主犯。被告人刘定辉积极实施伤害犯罪，起了主要作用，系13/15主犯。被告人黄云峰因流氓斗殴被劳动教养后，不思悔改，又犯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暴力犯罪，应当从重处罚。被告人黄云峰的犯罪行为尚未致被害人死亡，且被害人先伙同他人追打黄云峰，对案件的起因有一定责任，综上对被告人黄云峰可以判处死刑同时宣告缓期二年执行。被告人刘定辉在假释考验期满后不满五年内，又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属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其向公安机关提供同案犯黄云峰的线索，协助公安机关抓获重大刑事犯罪分子黄云峰，具有立功表现，依法应当从轻处罚。被告人黄云峰邀约、指挥、组织刘建初等十余人共同伤害被害人杨慧明，应承担18的赔偿责任；被告人刘定辉积极实施伤害被害人杨慧明的行为，应当承担10的赔偿责任。二被告人与他人共同伤害被害人系共同侵权，因此，二被告人应对被害人的全部经济损失承担连带赔偿责任。同案人梁敏、刘俊成的民事赔偿已分别与被害人协商处理，因此，二被告人对梁敏应承担的8、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