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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学位论文开题报告题目:无政府状态下的战略选择制衡及其制约姓 名:刘 丰导 师:张睿壮 教授学 院: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系 别:国际关系学系专 业:政治学理论无政府状态下的战略选择:制衡及其制约Strategic Choices under Anarchy: Balancing Behavior and Its Constraints一、研究问题及其意义(一)问题的提出本文研究的核心问题是:为什么在历史上以及当前的国际关系中会出现制衡缺位(Absence of Balancing)现象?也就是说,在面对体系中其他国家谋求或者扩张霸权的情况下,为什么有些大国选择制衡,另一些大国则放弃制衡?为什么一个国家有时会选择制衡,有时则放弃制衡?在对本文的问题进行阐述之前,首先需要对问题中的核心概念作简要的说明。本文从狭义上界定“制衡”这一概念,将其定义为:在特定的国际体系中,当出现了潜在或实际霸权国时,其他的主要大国单独或者联合地调整实力资源,来与之抗衡的行为。在这个界定中,包含了对制衡的几个核心要素的阐释:首先,制衡的主体是体系中的主要大国,因此本文将不考察体系中小国的行为;其次,制衡的对象是潜在/实际霸权国,排除了对一般意义上的任意两个或几个国家之间关系的考察;第三,制衡的手段是实力,制衡涉及到实力资源的调整,这种调整既可以是强化内部资源(发展军备),也可以是借助外部资源(结成联盟)。最后,关于行为的动机与结果,本文并不假定主要大国在有抗衡潜在/实际霸权行为时的动机就是为了制衡霸权和维持均势,其背后的动机既可能是单纯的自卫,也可能是为了争夺霸权,不过只要表现出与之抗衡的行为,在策略反应上就可以认为是制衡。这一界定符合均势理论的研究范围,之所以如此限定,是因为无论是检验还是批评理论,都应该以这一理论所推导的概念为基础,而不能任意扩大或者延伸理论概念。 Kenneth N. Waltz,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Reading, Mass.: Addison-Wesley, 1979), p. 13.本文是一项解释性研究,旨在发现具有规律性的因果关系,厘清引起制衡行为的因果机制。另外,本文的研究对象是制衡这种国家行为和战略选择,属于外交政策理论的范畴。尽管以均势状态为研究对象的国际政治理论对这项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启示,但是,明确将本文的研究对象的范围限定为国家行为和外交政策是必要的。这是因为,制衡行为并不必然成功地导致均势结果,反之亦然,均势状态并不必定是由制衡行为引起的。如果以均势结果是否出现作为判定制衡行为是否发生的标准,就会把许多已经发生的制衡行为排除在考察范围之外。本文的研究源于当前学术界的理论纷争,也反映了国际政治中的现实困惑。从理论上看,有关现实主义均势理论的争论历来是国际关系理论论战的焦点,这一辩论在冷战结束之后尤为激烈,对以沃尔兹(Kenneth N. Waltz)为代表的新现实主义均势理论的批判、修正和辩护是最近10多年来国际关系理论研究中的核心议题之一。从现实来看,在目前的国际体系中,面对美国霸权的超强权力和扩张趋势,主要大国并未对美国采取典型的制衡行为。以下将对本文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作详细的阐述。(二)理论意义近年来,国际学术界对均势理论的争论主要是围绕这一理论对国家行为的预测展开的,即主要大国是否会采取制衡行为来应对霸权威胁。而存在的分歧涉及到核心概念的操作化、主要命题的适用范围、内在逻辑的严密程度、对现实世界的适用性和解释力等各个方面。在这些理论之争的基础上,本文试图回答引起制衡行为出现的原因及其限制条件,这一研究将具有几点理论上的启示和意义:1、加深对无政府状态下国家战略选择的认识。在无政府状态之下,为了争取生存和安全、财富与威望,国家在外部行为上是丰富多样的,已有的研究提出了许多代表性的国家行为和战略选择,也提出了许多竞争性的假设和预测,有待科学地检验。2、对现实主义外交政策理论的发展。沃尔兹的结构现实主义是一种高度抽象的国际政治理论,是国际关系研究中简约而科学的理论建构的典范。在他之后,现实主义主要向外交政策理论方面拓展,加强了对国家行为的分析,试图在外交政策这个理论化程度较低的领域构建出同样简约而科学的理论。尽管现有的尝试存在种种缺失,但是现实主义在外交政策理论建构方面已经取得了丰富的成果。本文的研究建立在这些成果的基础之上,试图为现实主义外交政策理论的发展提供合理的研究路径。3、从理论上扩展对单极世界的认识,尤其是单极状态下国家行为模式的研究。冷战的结束和单极体系的到来对国际政治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从总体上来说,国际关系理论还缺乏对单极状态的深入研究。现实中的变化必然需要我们在理论上作出回应,各种理论需要作必要的扩展和推理,以延伸对单极这一体系状态的形成、存续以及转换等问题的阐述以及对这一状态下的大国行为的解释,从而比较各种竞争性的假设在解释力上的强弱大小,判定理论的优劣得失。4、将均势理论与霸权稳定理论统一起来。在现实主义内部,均势理论认为权力平衡是体系演变的基本状态,而霸权稳定论认为霸权的兴替以及由此伴随的争霸战争是体系变迁的动力。以至于有学者认为,现实主义内部存在均势现实主义与霸权现实主义的分野。 Jack S. Levy, “War and Peace,” in Walter Carlsnaes, Thomas Risse, and Beth A. Simmons eds., Handbook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London: Sage, 2002), pp. 354-355. Jonathan M. DiCicco and Jack S. Levy, “The Power Transition Research Program: A Lakatosian Analysis,” in Colin Elman and Miriam Fendius Elman, eds., Progress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ory: Appraising the Field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MIT Press, 2003), pp. 109-111.尽管这种区分并不合理,但也表明学术界缺乏对现实主义中的两支基本理论之间联系的研究。本文对制衡行为的理论解释有助于回答,国家在怎样的情况下会推动国际体系向均势的方向发展,而在怎样的情况下会接受霸权的主导,由此将均势理论与霸权理论结合起来。(三)现实意义本文试图解答的问题与冷战后国际体系中的核心议题相关。尽管有不少观点认为,国际关系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传统上以国家为中心的国际关系让位于其他的行为主体和关系类型,但是在当今时代,国家间关系尤其是大国关系的调整变化仍然深刻影响着整个国际关系的面貌。具体而言,本文的研究将有助于我们对如下现实问题的理解:首先,总结冷战后主要大国应对美国霸权的现实经验。特定时代的核心议题是由特定的国际结构决定的。冷战的结束标志着两极体系的瓦解和单极体系的形成,在新的权力结构之下,美国与主要大国之间的关系无疑占据了国际关系研究议程的核心。对一般性现象的解释显然有助于理解其中的特定案例和表现,从理论上解答制衡缺位现象出现的原因,可以帮助我们解释当前国际体系中的主要大国对美国所采取的特定应对策略的原因。其次,对大国关系可能的发展走向的预测。当前,在美国的行为越来越倾向于单边主义、维持全球霸主甚至建立帝国的企图愈加彰显的情况下,大国关系的未来走向值得关注。在体系中的权力分布严重失衡、大国制衡机制无法发挥作用的情况下,单极独霸的状态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呢?俄罗斯、中国、法国和德国等主要大国已经对美国的单边主义行为表现出强烈的不满,这些国家是否会在未来形成对美国的制衡?了解当前制衡缺位的原因以及制衡发挥作用的条件,有助于我们对这些问题作出合理的判断。第三,对中国处理与美国霸权以及其他大国关系的政策启示。中国是一个权力地位处于迅速上升阶段的大国,是霸权国所提供的国际公益的受益者。但是,在无法避免的安全困境之下,发展空间也受到霸权国的很大制约。在美国对中国的发展加以防范、遏制的背景下,中国需要与霸权进行斗争,捍卫自身的国家利益,也需要运用得当的策略,提升自己在国际社会中的威望。本文的研究将表明,即便无法在实力与美国达到平衡,其他主要大国在美国霸权正当性面临危机的情况下,可以塑造自身在国际社会中的威望,谋求影响力上的平衡。这一判断对中国的对美策略具有重要的启示。二、文献回顾有关均势理论的争论是国际关系理论研究中最为经久不衰的话题之一。相关的著述汗牛充栋、难以穷尽,近年来也涌现出不少专门讨论,其中有代表性的著作有:瓦斯奎兹(John Vasquez)和艾尔曼(Colin Elman)主编的现实主义与权力平衡:一场新辩论 John A. Vasquez and Colin Elman eds., Realism and the Balancing of Power: A New Debate (Upper Saddle River, N.J.: Prentice Hall, 2003).,其中争论了作为研究纲领的均势理论是进步还是退步的问题;伊肯伯里(John Ikenberry)主编的美国无敌:均势的未来 John Ikenberry ed., America Unrivaled: The Future of the Balance of Power (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2).中译本见,美约翰伊肯伯里主编:美国无敌:均势的未来(韩召颖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结集了有关冷战后主要大国没有对美国进行制衡的主要观点;保罗(T. V. Paul)等主编的均势:21世纪的理论与实践 T.V. Paul, James Wirtz and Michel Fortmann eds., Balance of Power: Theory and Practice in the 21st Century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讨论了均势理论当前面对的挑战以及可能的扩展;国际安全杂志2005年讨论“软制衡(soft balancing)”的专刊以及后续的讨论 在这一期杂志上,对强制衡和软制衡二者的区分以及从软制衡的角度对国际政治现实的分析见,Robert A. Pape, “Soft Balancing against the United States,”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30, No. 1 (Summer 2005), pp. 7-45; T. V. Paul, “Soft Balancing in the Age of U.S. Primacy,”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30, No. 1 (Summer 2005), pp. 72-108。对软制衡观点的批评见,Stephen G. Brooks and William C. Wohlforth, “Hard Times for Soft Balancing,”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30, No. 1 (Summer 2005), pp. 46-71; Keir A. Lieber and Gerard Alexander, “Waiting for Balancing: Why the World Is Not Pushing Back,”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30, No. 1 (Summer 2005), pp. 109-139。后续的讨论见,Robert J. Art, Stephen G. Brooks, William C. Wohlforth, Keir A. Lieber and Gerard Alexander, “Correspondence: Striking the Balance,”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30, No. 3 (Winter 2005/06), pp. 177-196。评介这一辩论的中文文献有,杨少华:评“软制衡论”,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6第7期;焦世新:“软均势论”及其实质,载现代国际关系2006年第8期。,其中汇集了“软制衡”概念的支持者与反对者的意见与争论;斯维勒(Randall Schweller)的没有应答的威胁:均势的政治制约 Randall L. Schweller, Unanswered Threats: Political Constraints on the Balance of Power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6);斯维勒对其理论框架的较早阐述见,Randall L. Schweller, “Unanswered Threats: A Neoclassical Realist Theory of Underbalancing,”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29, No. 2 (Fall 2004), pp. 159-201.,从国内政治的角度解释了所谓的“制衡不足(underbalancing)”现象;考夫曼(Stuart J. Kaufman)等主编的世界历史中的均势 Stuart J. Kaufman, Richard Little and William C. Wohlforth, eds., The Balance of Power in World History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7).也可参见:William C. Wohlforth, etc., “Testing Balance-of-Power Theory in World History,” 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Vol. 13, No. 2 (June 2007), pp. 155-185。,通过跨历史的比较扩展了对均势理论的检验,考察了前现代以及非欧洲国际体系中制衡和制衡失败的8个案例。本文研究的是历史和当前国际体系中的制衡缺位现象,即为什么在面对潜在或实际霸权国时,主要大国没有采取及时的制衡行为。这一核心问题可以分解为以下两个子问题:第一,制衡是不是一种普遍的、占主导的国家行为?第二,国家在面对霸权威胁时为何有时选择制衡,而有时又不选择制衡?考虑到相关文献数量繁多、内容庞杂,而文献回顾的主要目的是考察现有解释的成就与不足、确定研究的基点和突破口,在这一部分,我们将只关注与本文核心论题和上述两个子问题直接相关的文献,评价学术界的既有研究状况。(一)有关制衡行为普遍性的争论大多数现实主义的均势理论家或多或少地支持这样一种观点国际体系的权力失衡会导致大国的制衡行为。格里科(Joseph Grieco)就明确地指出,制衡行为是现实主义理论对无政府状态下的国家保证其生存的行为表征作出的最主要预期。 Joseph M. Grieco, “Realist International Theory and the Study of World Politics,” in Michael W. Doyle and G. John Ikenberry, eds., New Thinking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ory (Boulder, Colorado: Westview, 1997), p. 169.在这个问题上,现实主义各个理论分支的代表人物都分别有所论述。传统现实主义认为,国家对权力的追求必然导致权力均衡的状态以及旨在维持这种状态的政策。 美汉斯摩根索:国家间政治寻求权力与和平的斗争(徐昕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220页。尽管以摩根索(Hans Morgenthau)为代表的学者并没有将维持均势状态的政策分离出来,抽象为一个独立的术语来表达,但在论述中也表明了对国家制衡行为的预测,这一点尤其体现在摩根索对“权力均衡的不同方式”的讨论中。摩根索主要列举了达到均势的具体外交手段,包括分而治之、领土补偿、加强军备、联盟以及平衡手的存在等,这些都是制衡的具体表现形式。 摩根索:国家间政治,第232244页。沃尔兹的结构现实主义对传统的均势理论作了重要修正和重新阐释,这一理论关注的并不是制衡行为,而是解释和预测均势状态在打破之后会重新恢复。在这一理论中,均势是一种反复出现的体系状态,可以从无政府状态下国家的生存动机与安全竞争的角度加以解释。 Waltz,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p. 128.尽管沃尔兹限定并且反复强调了结构理论的研究对象和范围,但是他也对制衡行为作了预测。比如,沃尔兹论述到,“均势理论引起许多有关行为和结果的预测。根据这一理论,我们预测国家会采取制衡行为,无论平衡的权力是不是它们行动的目的”。他也指出,之所以在历史上没有出现世界霸权,是因为“制衡而非追随,是体系所诱导的行为”。 Waltz,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p. 126.当然,沃尔兹对国家行为的预测是或然性而非决定性的,因为结构的作用是“塑造和推动(shape and shove),它们并不决定行为和结果”。 Kenneth Waltz, “Reflections on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A Reply to My Critics,” in Robert O. Keohane, ed., Neorealism and Its Critic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86), p. 343.在进攻性现实主义学者中,米尔斯海默(John Mearsheimer)对国家行为的研究更为丰富,涉及讹诈、追随、观望、推诿、制衡等多种策略选择,其中,最主要的两种策略是制衡和推诿。米尔斯海默认为,尽管在很多情况下,国家出于自保和获取权力有推卸责任的强烈倾向,但是在两极体系和多极体系下,如果存在着潜在霸主,制衡是一种更为普遍的行为倾向。 美约翰米尔斯海默:大国政治的悲剧(王义桅、唐小松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387392页。与现实主义均势理论的观点相反,一些学者认为国际关系史并不支持制衡是一种普遍国家行为的论断,或者说这种说法对历史具有选择性。在其中,最为系统论证的是历史学家施罗德(Paul Schroeder),他在对近代以来欧洲国际关系史的研究中全面否定了均势理论对历史的解读,认为大国在面对显著威胁时所采取的策略不能证明制衡是一种主导性的国家行为,尤其是在拿破仑战争、克里米亚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等四个主要的大战时期,主要大国采取了典型的非制衡行为。 Paul Schroeder, “Historical Reality vs. Neo-Realist Theory,”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19, No. 1 (Summer 1994), pp. 120-124; Paul Schroeder, The Transformation of European Politics, 1763-1848,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94.一些中国学者也引述并且支持施罗德的观点。比如,时殷弘试图证明,历史上主要大国对霸权或其追求的反应远非总是制衡,还包括容忍、规避、屈从和“搭车”等其他行为。 时殷弘:制衡的困难关于均势自动生成论及其重大缺陷,载太平洋学报1998年第4期,第4858页。从研究方法上看,上述支持和反对制衡论断的观点主要是基于对历史案例的描述和推理,另外一些学者则用统计的方法检验了这一命题。他们主要从结盟行为出现的频率与权力的变动之间在统计上的相关性来考察制衡或者非制衡行为的普遍性,但是并未得出一致的结论。比如,列维(Jack S. Levy)等人的研究证明,在过去500年来的欧洲国际体系中,当出现明显的权力集中趋势时,使用结盟这一外部制衡行为来应对潜在霸权国的确比较普遍。 Jack S. Levy and William R. Thompson, “Hegemonic Threats and Great-Power Balancing in Europe, 1495-1999,” Security Studies, Vol. 14, No. 1 (Autumn 2004/05), pp. 1-33.另外一项研究则表明,大国与强者之间结盟的倾向性更大,即追随是更加普遍的选择。 Kevin Sweeney and Paul Fritz, “Jumping on the Bandwagon: An Interest-Based Explanation for Great Power Alliances,” The Journal of Politics, Vol. 66, No. 2 (May 2004), pp. 428-449.从上述研究来看,学者们对于制衡的普遍性存在很大的分歧。就历史的观察而言,国家的制衡行为可能并不会伴随着潜在霸权的出现同时出现,也不伴随其始终。在潜在霸权的权力扩张与其他国家对其进行制衡之间,必然经过一定的“时滞”,而在制衡的过程中,也会存在不同战略之间的调整。这也表明,制衡的出现和维持是一种有条件的行为,问题的关键在于揭示这种行为发生的原因和条件,而不在于判断其相对于其他行为出现的频率高低。(二)制衡缺位现象出现的原因对于历史和当前的制衡缺位现象,现有的研究已经提出了不少竞争性的解释。这其中,既包括一般性的研究,也包括针对特定案例的解释。总体来看,这些解释可以归结为以下几种路径:1、权力差距论一些现实主义学者从权力差距的角度来解释制衡缺位现象,不过,对权力差距与制衡行为之间的关系,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一种观点认为,权力差距过大阻碍了制衡。在分析冷战后缺乏对美国的制衡行为时,沃尔福思(William C. Wohlforth)提出了制衡的“门槛(threshold)”的概念,他认为“在任何体系中,如果权力过分集中在最强大国家的手中,要对其进行制衡,就要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这样就会形成一个门槛,令其他国家望而却步。” 美威廉沃尔福思:单极世界中的美国战略,载于伊肯伯里主编:美国无敌:均势的未来,第104页。根据这一观点,尽管冷战后其他大国有强烈的动机来制衡美国,但是美国的实力比历史上任何大国更加强大和全面,很难加以制衡。韦宗友也指出,“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若霸权觊觎者与受威胁方的权力相差不大,则制衡的动机大大增强,制衡行为较为常见。若两者间力量对比悬殊,则制衡的可能性大大减弱”。 韦宗友:制衡、追随与不介入:霸权阴影下的三种国家政策反应,复旦大学博士论文,2004年,第68页。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权力差距越大,制衡倾向越大,而如果差距不大,制衡倾向较弱。米尔斯海默通过拿破仑战争、普鲁士统一战争、“一战”和“二战”等主要大战前期缺乏制衡的经验论证了这一点,认为制衡迟缓不过是因为潜在霸权在实力分布中还没有获得实质性的权力优势。 米尔斯海默:大国政治的悲剧,第八章。而对于冷战后缺乏对美国的制衡联盟,米尔斯海默的解释是,美国是一个西半球的区域霸权,而不是一个全球霸权,由于海域阻隔带来了力量投送的难题,美国不可能在西半球之外称霸。 米尔斯海默:大国政治的悲剧,第526页。比较两种观点,似乎都有其合理之处,但又都难以为信。在一定程度上,制衡是一种对实力资源需求较大、成本较高的策略,也需要相当的实力基础。如果权力差距较大,投入的资源和担负的成本自然会增高。不过,根据均势理论的预测,大国之间权力的失衡会带来巨大的生存压力,“未来的阴影”会促使它们制衡霸权威胁。权力差距的拉大是制衡的诱因,如果因为权力差距扩大而放弃制衡,与均势理论的推理是相悖的。而且,也有历史案例表明,在实力差距非常大的情况下,国家出于安全的考虑会奋起制衡。“二战”甫一结束,美国的实力傲视群雄,比今天美国与其他大国的差距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当时的苏联迅速发展经济和军事力量,与美国在全球范围内展开竞争,最终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态势。另外,沃尔福思提出的“门槛”概念很难加以测量,如果的确有一个制衡需要迈越的门槛,那么这个差距值到达多少时会成为制衡与不制衡的分界线呢?沃尔福思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而且也很难加以测度。米尔斯海默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均势理论的逻辑,但是他对美国霸权的范围和能力的判断并不令人信服。2、集体行动的困境许多研究将国家在采取外部制衡行为结盟时的失败归结为集体行动的困境。奥尔森(Mancur Olson)的著名理论认为,理性的个人在实现集体目标的过程中有“搭便车”的强烈趋向,让其他人承担成本,而自己坐享其成。 美曼库尔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陈郁等译),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韦宗友以中国先秦时期六国制衡秦国失败和拿破仑战争中历经六次反法联盟的历史案例论证了制衡联盟中出现的集体行动困境。 韦宗友:制衡、追随与不介入;韦宗友:霸权阴影下的战略选择,载国际政治科学2005年第4期,第5281页;韦宗友:集体行动的难题与制衡霸权,载国际观察2003年第4期,第2127页。时殷弘和吴征宇等也认为联盟过程中会出现大量的搭便车倾向,阻碍有效的制衡联盟。 时殷弘:制衡的困难关于均势自动生成论及其重大缺陷,第54页;吴征宇:论“均势自动生成”的逻辑机理及内在缺陷,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3年第8期,第19页。在联盟这种特定类型的合作中,集体行动的难题的确存在。但是,这一理论在推理上有一定的逻辑前提,即理性的利己主义者参与到合作过程中或者就合作进行讨价还价。奥尔森对这一理论的论述都是在业已结成的集团或者联盟的基础上讨论的,而且他并不认为集体行动总是阻碍合作的进行。奥尔森指出,“实际上,除非一个集团人数很少,或者除非存在强制或其他特殊手段以使个人按照他们的共同利益行事,以理性的、寻求自我利益的个人不会采取行动以实现他们的共同或集体利益” 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第2页。,“实际观察和经验以及理论都清楚地表明,相对较小的集团具有更大的有效性。” 大集团所面临的困境一方面在于规模扩大而带来的凝聚力下降的问题,另一方面也会促使集团成员产生对提供公共利益漠不关心的消极心理。 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第64页。在国际关系中,奥尔森用这一理论主要解释的是现有联盟内部的凝聚力和成本分摊问题。 Mancur Olson, Jr. and Richard Zeckhauser, “An Economic Theory of Alliances,”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Vol. 48, No. 3 (August 1966), pp. 266-279.另外,如果把制衡缺位都归结为集体行动的困境,仅仅是对现象的概括和描述,并没有解释造成这种困境的深层原因。所谓的“搭便车”问题对国家行为的影响是有限的,它的存在是因为即便某些国家不承担成本也存在获益的机会,但是在合作开始之前,我们无法推断一些国家因为预先意识到潜在的盟国会搭便车而放弃对结盟的考虑。而且,在面对强大的霸权威胁时,在生死攸关的安全问题上,或许根本“无便车可搭”。3、国内政治的约束在沃尔兹的理论中,单元层次的要素由于缺乏普遍解释力而排除在外。之后的现实主义学者大多试图将这些变量带回到理论中,来解释结构现实主义未能解释的现象,近来兴起的新古典现实主义在这方面著述甚丰。 主要专著有,Thomas J. Christensen, Useful Adversaries: Grand Strategy, Domestic Mobilization, and Sino-American Conflict, 1947-1958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6); Aaron L. Friedberg, The Weary Titan: Britain and the Experience of Relative Decline, 1895-1905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8); Randall L. Schweller, Deadly Imbalances: Tripolarity and Hitlers Strategy of World Conquest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98); William C. Wohlforth, The Elusive Balance: Power and Perceptions During the Cold War (Ithaca, N.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93); Fareed Zakaria, From Wealth to Power: The Unusual Origins of Americas World Role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8)。新古典现实主义者们并不否定结构理论的价值,一方面他们意识到结构理论的解释范围和研究对象立足于国际结果 Randall L. Schweller, “New Realist Research on Alliances: Refining, Not Refuting, Waltzs Balancing Proposition,” in Vasquez and Elman eds., Realism and the Balancing of Power, pp. 74-79.,另一方面,在建构有关国家行为的外交政策理论时,他们承认了结构原因对国家行为的首要因果作用(causal primacy),只是认为国内政治变量的介入扭曲或者缓和了结构指令的影响。 Jeffrey W. Taliaferro, “State Building for Future Wars: Neoclassical Realism and the Resource-Extractive State,” Security Studies, Vol. 15, No. 3 (JulySeptember 2006), p. 467.新古典现实主义从单元层次提取了多种变量,来解释国家的非制衡行为。克里斯坦森(Thomas Christensen)和斯奈德(Jack Snyder)研究了多极状态下的结盟政策,他们认为,领导人对进攻/防御优势的认知影响到对“捆绑(chain-ganging)”和“推诿(buck-passing)”两种策略的选择。如果领导人意识到进攻性的军事战略更为有效,那么国家会结为紧密的联盟;如果他们认为防御更为有效,他们会试图把前期对抗挑战者的代价转嫁到其他国家身上。 Thomas J. Christensen and Jack Snyder, “Progressive Research on Degenerate Alliances,” in Vasquez and Elman eds., Realism and the Balancing of Power, p. 67.在后来的研究中,克里斯坦森又加入了领导人对权力分布的认知,在体系内的权力分布急剧变化的情况下,领导人可能会对形势作出误判:如果误认为当时的权力分布对自己有利,则会贻误结盟的时机;如果误认为对敌国有利,则会很快结成紧密的联盟。他也强调,在分析多极体系下的结盟行为时,应该将对权力分布的认知与对进攻/防御优势的认知综合起来。 Thomas J. Christensen, “Perceptions and Alliances in Europe, 1865-1940,”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Vol. 51, No. 1 (Winter 1997), pp. 65-97.在分析国家采取非制衡行为的问题上,新古典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斯维勒(Randall Schweller)贡献了两部专著:致命的失衡:三极与希特勒的征服世界战略一书研究了“二战”之前主要大国对希特勒德国扩张采取的绥靖政策,斯维勒的解释主要是基于对国家偏好的判断,即国家是维持现状还是修正主义的;没有应答的威胁均势的政治制约一书则更具一般性,斯维勒将国家面对威胁所采取的非制衡行为概括为“制衡不足(underbalancing)”,并且从国内政治中抽取了4个主要的变量来加以解释。相比而言,没有应答的威胁的论证更为严密,从方法上也更精致。 第一本书中的核心概念维持现状国家和修正主义国家在操作化上具有循环论证的色彩:基于对国家行为的判断,再据此来解释国家行为。一篇书评指出了这一弱点,参见John M. Owen IV, “Back to Realistic Realism: Tripolarity and World War II,” International Studies Review, Vol. 1, No. 1 (Spring 1999), pp. 129-131。在其中,斯维勒考察了精英共识、精英凝聚力、社会凝聚力和政府/政权脆弱性等4个国内政治要素对国家战略的影响,他的基本假设是:只有那些政权稳定、社会和精英凝聚力高的国家才可能形成精英共识,最有可能以积极、有效的制衡来应对威胁;反之,那些内部不稳定、社会和精英凝聚力低的国家很难达成精英共识,也最有可能产生制衡不足。 斯维勒对“制衡不足”现象的解释见,Schweller, Unanswered Threats: Political Constraints on the Balance of Power; Schweller, “Unanswered Threats: A Neoclassical Realist Theory of Underbalancing,” pp. 159-201。特里菲拉(Jeffrey Taliaferro)研究了国家在面临较高的外部脆弱性的情况下能否采取及时的内部制衡战略的原因,他提出了“国家权力(state power)”这一解释变量,认为国家从国内社会汲取和动员资源的能力塑造了国家应对威胁时的战略反应,一国的汲取和动员能力越强,就越可能作出及时的应对。 Taliaferro, “State Building for Future Wars: Neoclassical Realism and the Resource-Extractive State,” pp. 464-495.特里菲拉所研究的内部制衡是指效仿(emulation)或创新(innovation),即采取体系中最成功的国家的军事、政治和技术实践,或者在这些方面进行创新来抵制强国的成功做法。特里菲拉对国家实际行动能力的关注具有启发意义,不过,在这项研究中,他仅仅提出了一个初步的模型,假设了国家资源汲取能力与国家战略反应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并没有提出有关概念的操作化指标,也没有对假说加以检验。新古典现实主义引起了我们对单元层次变量的重视,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合理的,因为国家的外交政策的确是体系和单元两个层次共同作用的结果。但是,这一理论也存在很大的缺陷。首先,新古典现实主义学者们对国内政治变量的引入是特设式的,每个学者都试图引入不同的变量来研究,对这些变量的相对重要性缺乏共识,难以形成统一的研究纲领。斯维勒个人的研究即可表明这一点,他提出了有关同一现象的两种解释。对于这一点,一位评论者不无调侃地指出,“即使英国在两次战争之间的行为在理论上是由多重因素起作用,但是,一个理论家出版两部专著,使用同样的案例研究来建构两种截然不同的理论,试图说明同一问题(即英国为何没有制衡纳粹德国),这是极其少见的”。 Ariel Ilan Roth, “A Bold Move Forward for Neoclassical Realism,” International Studies Review, Vol. 8, No. 3 (September 2006), p. 487。其次,这一理论精于历史细节的描述而理论性不强,缺乏一般的理论框架。 Stephen M. Walt, “The Enduring Relevance of the Realist Tradition,” in Ira Katznelson and Helen Milner eds., Political Science: State of the Discipline III (New York: W.W. Norton, 2002), p. 211.4、霸权的威胁无论是传统现实主义还是结构现实主义,对国家制衡行为的核心论述可以概括为“平衡权力(balancing of power)”。不过,沃尔兹的学生沃尔特(Stephen Walt)在对国家结盟行为的研究中对这一观点作了修正,认为制衡的关键在于“平衡威胁(balancing of threat)”。他在联盟起源一书中指出,国家采取外部制衡行为并非单纯出于权力的考虑,而主要针对的是威胁,影响威胁的因素主要有权力总量、地理邻近度、进攻能力和侵略意图等四个方面。 Stephen M. Walt, The Origins of Alliances (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7), pp. 21-26.运用这一理论,沃尔特分析了冷战后缺乏对美国的制衡联盟的现象。他主要观点是,尽管美国在权力总量上大大超过其他大国,但从地理邻近度、进攻能力、侵略意图等方面来看,并不对其他大国构成威胁,这些要素大大削弱了大国制衡美国的倾向。 美斯蒂芬沃尔特:维持世界的“失衡状态”:自我克制与美国的对外政策,载于伊肯伯里主编:美国无敌:均势的未来,第121153页。当然,从冷战时期开始,西欧国家和日本都与美国建立了紧密的军事同盟关系,在安全方面也很大程度上仰仗美国的保护,这种状况如今也没有发生转变,对这些国家而言可能美国并不构成威胁。但是,从威胁平衡理论的角度来解释大国没有对美国进行制衡,无论在逻辑还是经验上都存在重大缺陷。从逻辑上来看,正如许多学者指出的,在一个无政府的国际体系中,霸权国对其他国家的利益总是构成最大的潜在威胁,至少对其他大国是如此。 Jack S. Levy, “What Do Great Powers Balance Against and When?” in Paul et al., eds., Balance of Power, p. 35; Christopher Layne, “The War on Terrorism and the Balance of Power: The Paradoxes of American Hegemony,” in Paul et al., eds., Balance of Power, p. 115.而从经验上看,在冷战结束之后,美国的势力范围已经大大扩张,通过北约东扩和反恐战争,其军事存在渗入到俄罗斯周边的大部分国家,对俄罗斯的安全利益和生存空间构成了严重威胁。而目前美国在亚太地区对中国的围堵、对“台独”势力的支持也威胁着中国的核心利益。从美国霸权不具有威胁性来解释制衡缺位很难令人信服,至少据此无法理解俄罗斯和中国的行为,实际上也没有揭示西欧国家和日本继续追随美国的原因。5、规范、认同与价值观的作用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阵营的学者主要关注了冷战后的制衡缺位现象,而且所作的解释大致是相近的。在他们看来,由于经济相互依存、民主国家之间的和平规范、国际制度的调节、西方世界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等因素起作用,制衡不再是大国行为的主要选择,其他大国不必采取权力政治的形式应对美国。当然,这些学者也认为,美国作为霸权国也需要进行自我克制,不能过于蛮横行事。 伊肯伯里主编:美国无敌:均势的未来,尤其见“第三部分”中的几篇文章。但是,主宰和控制是任何霸权都具备的特征,尽管历史上频繁出现的领土征服和扩张已经为数不多,但是通过其他形式对别国直接或间接进行控制的行为并未消除,势力范围(sphere of influence)仍然是权力争夺的焦点。暗中策划或支持军事政变、扶植亲美领导人、控制别国经济命脉,这些行为与历史上的领土征服和扩张形式上有所不同,但性质上是相同的,可能手段更为巧妙,成本也更低。而且,直接使用武力控制别国领土的帝国主义行径的势微在很大程度上是民族解放运动和民族主义斗争的结果,由此带来的征服和扩张的成本是大多数国家都需要考虑的,并不是美国自愿约束或改变其行事方式的结果。在现实中,自诩为民主典范的美国在使用或威胁武力方面并没有比其他国家更为克制,相反,一个权力不受约束的美国更加为所欲为。(三)小结通过以上文献分析,我们对于围绕制衡行为的争论可以有以下结论:首先,大国对霸权地位的争夺和维护,是国际关系体系中一种普遍现象。在一些大国争霸的同时,另一些大国出于安全和生存的考虑会加以制衡。尽管争霸与反霸的表现形式存在很大的差异,但是争夺霸权的核心对主导和控制的追求并未改变。 这一点得益于与张睿壮教授的讨论。正因为此,出于维护自身独立、生存和安全的目的,国家(尤其是大国)仍然有制衡霸权的强烈动机。其次,与争霸、反霸以及制衡等现象一样,制衡缺位也是普遍存在的,在历史上已经有许多案例表现出来,而在当前的国际体系中尤其明显。制衡缺位在一定程度上有悖于均势理论的预期,国家并不会由始自终地制衡霸权企图,制衡的出现是一个过程,也需要一定的条件和诱因。第三,不同的理论从各自的视角给出了竞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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