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台州医药化学工业和浙江化学原料药基地的调查报告

关于台州医药化学工业和浙江化学原料药基地的调查报告张鸿铭 （浙江省环境保护局局长）医药化工业是我省支柱产业之一，也是浙江省“十五”规划确定要重点发展的一个产业，台州市既是我省医药化工业重点发展地区，产值居全省首位；同时又是我省环保重点地区，环境污染问题日益凸现。我们于5月22至25日对台州医药化工业和在建的浙江化学原料药基地进行了专题调查。1 台州医药化工业具有的优势1.1 产业基础优势台州市医药化工产业具有比较明显的优势：一是总量大。2001年医药及医药中间体实现产值123.99亿元，占全省医药业的34%。化工业总量也较大。二是上规模企业多。销售收入500万元以上的医药化工企业约170家，产值约70亿元，其中产值超亿元的有10家，5千万元至亿元的有18家，5百万元至5千万元的有142家，三是品种比较齐全。近十年来，每届世界化学原料药会议上台州市企业均占很大比重，大会交易的大多数种类产品这里均可生产。化工业也有相当优势，主要产品有医药中间体、染料中间体、化学助剂、胶粘剂、农药、基本化工原料、油漆等500多个品种。四是一些产品竞争力较强。以医药产品为例，许多产品在国际市场上有相当强的竞争力,技经指标和市场占有率国内领先,大宗产品具有规模化、系列化优势, 激素类、抗肿瘤类、抗生素类产品产量和出口量居全省第一，蒽环类抗生素抗肿瘤药等八大类产品在世界市场上竞争优势相当明显,其中蒽环类抗生素抗肿瘤药生产规模居全球第一。1.2 区位优势不合理，与城市化进程相冲突台州市医药化工企业分布比较混乱，虽然经过几年的规范，形成了椒江区外沙、岩头化工区，黄岩区的王西、江口轻化区，临海市的水洋、汛桥、川南等化工区及仙居城南化工区等，但其它地区仍有大量分布，“村村点火、户户冒烟”的现象仍然存在,即便是上述化工区，也存在规模小，公用基础设施不配套，功能区划不明确等问题。企业布局不合理，一方面难以为企业提供配套的一体化公用工程、一体化服务设施、一体化物流配送体系，加大了单个企业的负担，增加了企业生产成本，影响了产业的产品供给能力、价格能力、服务能力和投资赢利能力。更重要的是，企业布局不合理严重影响了台州市的城市化进程。上述提到的这些化工区大多紧挨着城市或中心城镇，有的甚至就建在城里，居民区与化工区相邻，制约了城市发展，打乱了城市整体布局和功能定位，降低了城市品位，对发展海水养殖业、效益农业、旅游业、城市第三产业以及城市生产生活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也对环境和居民带来严重安全隐患。如椒江外沙、岩头医药化工企业废气排放大量增加，再加上几座小山山体开挖，致使恶臭气体长驱直入影响椒江主体城区，市民意见很大，也造成临近化工区的房地产业疲软。5月24日，黄岩益康医用化学厂由于安全事故，造成溴气外泄，致使附近新来桥村等三个村受到严重污染，共有2800多人次出现头晕、喉部瘙痒等症状。类似这样的污染事故近几年发生多起。2.3 环境污染严重，制约了可持续发展由于企业规模小，工艺落后，设备陈旧，项目重复建设多，因此原料综合利用率低，物耗高，污染物排放量大。据统计，台州市医药化工业2001年废水排放量达1050多万吨，化学需氧量为9370吨，占全市工业企业排放化学需氧量的75%。废水污染因子主要是酸碱度、化学耗氧量、苯胺类、硝基苯类、挥发性酚类等。废气主要是苯类、硫醇、氯化氢和硫化氢等污染物。此外，还有大量含有机物的铁泥及含苯胺类的残渣等有毒有害固体废物和废液，年产生量约3.5多万吨。这些废水、废气和固体废弃物种类多、数量大，综合治理十分复杂，再加上企业分布不合理，对环境的潜在影响很大，有的影响已经显现。近几年，台州市十分重视医化工业的污染防治，制定和实施区域环境综合整治规划，完成了环保热点区域台州精细化工基地椒江外沙和岩头化工区、江口轻化工业区、临海市水洋化工区等环境综合整治规划的编制；严格建设项目管理，对新上医药化工项目进行严格控制，共否决了80多个项目，治理、关停了一批医化工业企业；在椒江、黄岩、临海、仙居等4个化工企业集中的县（市、区）建立了危险固体废物处置中心。但是，由于目前污染没有进行集中治理，企业各自为战，污水处理设施运行又十分不正常，还有大量企业对污染治理认识不到位，使得台州医药化工业对环境造成的污染仍然十分严重，河流水质继续恶化，近海养殖业时有发生贝类大面积死亡，特别是椒江城区春季被臭气笼罩，严重影响了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3 对策建议台州东临大海，港口优越、交通便利，水网密布、水系发达，电力供应充足，环境容量相对较大，这些优越的外部环境为建设化学原料药出口基地提供了基础和可能。 1.3 人文精神特色台州人具有悠久的重商传统，“义利并重”、“工商皆本”、“兼容并蓄”等思想深入人心。市场化改革起步较早；非公有制经济的蓬勃发展，创造了灵活的市场机制和经营机制，造就了台州医药化工业的蓬勃发展。以医药产业为例，1990年至1999年浙江医药工业产值10年平均增长率为33.6%，在全国位次从第八位升至第一位，台州医药产值又占全省的三分之一，居全省第一位。 1.4 面临的机遇医药化工业是世界上公认的“成长型”产业，随着人力成本的不断上升、环境要求的日趋提高、药品QC标准的更加严格，国际化学原料药生产布局正进行着新一轮的调整，各主要发达国家主要控制研发和市场两个环节，正加快把化学原料药生产基地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在新一轮产业分工和产业转移中台州医药化工业可以获得新的发展。 2 台州医药化工业存在的主要问题2.1 低小散企业数量大，产业集聚度不高台州医药化工企业绝大多数脱胎于乡镇企业和个私企业，总体上具有低小散、分布不合理等特点。据台州市经贸委统计，整个台州地区医药化工企业超过3000家，且这个数字仍在增加。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台州市医药化工业在企业形态上包含了最简陋的企业和现代化的企业，技术构成上涵盖了最原始的作坊到具有国际水平的现代化生产线，规模上从年产值几十万到几个亿的都有，但除120家企业较大外，其他都是小型、微型企业。这些低小散企业的特点是产品技术含量低、产品加工度低、产品附加值低、产业集约化程度低，大量低小散企业造成了整个产业结构的低级化，产业结构低级化则制约了产业整体竞争力的提高。 2.2 产业布局不合理，与城市化进程相冲突台州市医药化工企业分布比较混乱，虽然经过几年的规范，形成了椒江区外沙、岩头化工区，黄岩区的王西、江口轻化区，临海市的水洋、汛桥、川南等化工区及仙居城南化工区等，但其它地区仍有大量分布，“村村点火、户户冒烟”的现象仍然存在,即便是上述化工区，也存在规模小，公用基础设施不配套，功能区划不明确等问题。企业布局不合理，一方面难以为企业提供配套的一体化公用工程、一体化服务设施、一体化物流配送体系，加大了单个企业的负担，增加了企业生产成本，影响了产业的产品供给能力、价格能力、服务能力和投资赢利能力。更重要的是，企业布局不合理严重影响了台州市的城市化进程。上述提到的这些化工区大多紧挨着城市或中心城镇，有的甚至就建在城里，居民区与化工区相邻，制约了城市发展，打乱了城市整体布局和功能定位，降低了城市品位，对发展海水养殖业、效益农业、旅游业、城市第三产业以及城市生产生活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也对环境和居民带来严重安全隐患。如椒江外沙、岩头医药化工企业废气排放大量增加，再加上几座小山山体开挖，致使恶臭气体长驱直入影响椒江主体城区，市民意见很大，也造成临近化工区的房地产业疲软。5月24日，黄岩益康医用化学厂由于安全事故，造成溴气外泄，致使附近新来桥村等三个村受到严重污染，共有2800多人次出现头晕、喉部瘙痒等症状。类似这样的污染事故近几年发生多起。2.3 环境污染严重，制约了可持续发展由于企业规模小，工艺落后，设备陈旧，项目重复建设多，因此原料综合利用率低，物耗高，污染物排放量大。据统计，台州市医药化工业2001年废水排放量达1050多万吨，化学需氧量为9370吨，占全市工业企业排放化学需氧量的75%。废水污染因子主要是酸碱度、化学耗氧量、苯胺类、硝基苯类、挥发性酚类等。废气主要是苯类、硫醇、氯化氢和硫化氢等污染物。此外，还有大量含有机物的铁泥及含苯胺类的残渣等有毒有害固体废物和废液，年产生量约3.5多万吨。这些废水、废气和固体废弃物种类多、数量大，综合治理十分复杂，再加上企业分布不合理，对环境的潜在影响很大，有的影响已经显现。近几年，台州市十分重视医化工业的污染防治，制定和实施区域环境综合整治规划，完成了环保热点区域台州精细化工基地椒江外沙和岩头化工区、江口轻化工业区、临海市水洋化工区等环境综合整治规划的编制；严格建设项目管理，对新上医药化工项目进行严格控制，共否决了80多个项目，治理、关停了一批医化工业企业；在椒江、黄岩、临海、仙居等4个化工企业集中的县（市、区）建立了危险固体废物处置中心。但是，由于目前污染没有进行集中治理，企业各自为战，污水处理设施运行又十分不正常，还有大量企业对污染治理认识不到位，使得台州医药化工业对环境造成的污染仍然十分严重，河流水质继续恶化，近海养殖业时有发生贝类大面积死亡，特别是椒江城区春季被臭气笼罩，严重影响了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3 对策建议台州医药化工业应通过推进产业集聚，加快科技进步，促进产业升级换代和产业结构的优化。3.1 调整产业政策台州医药化工业要实现产业结构的高级化，要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制定合适的产业政策。一是制定“扶优扶强、结构调整、突出重点、拓展品牌”的产业调控政策。对那些有一定规模、资产质量优、技术素质好、管理水平高的企业在融资、用地、税收、服务等方面进行扶持，通过企业兼并、联合、重组，让他们尽快做大做强，形成一批国际级的医药企业集团。通过进行产业结构调整、产品结构调整、品质结构调整，坚决淘汰低技术含量、高能耗、高污染、低效益的产业，努力培育一批优势优质产品。制定合理的产品发展名录，突出重点，打出品牌，增加产品的附加值。二是针对不同产业确定不同的扶持政策。对医药和化工产业要有区别地对待。如，对染化行业，大多产品已不符合环保要求，国际市场已经淘汰，如果纺织服装使用了这些染料，极易遭遇“绿色贸易壁垒”，市场前景不乐观，因此对这一产业要逐步进行限制。而对医药产业（包括成药和医药中间体）则要进行扶持和规范。要通过产业政策的调整，使台州医药化工业由医药和化工并重逐步调整为以医药业为主的大产业。三是科学制定覆盖全市的产业布局规划。目前，黄岩、天台、仙居、三门等地都在积极发展医药化工产业，这会给整个环境带来严重隐患，也难以从根本上解决医药化工企业遍地开花的问题。可以借鉴我省一些地区集中建设工业园区的成功经验，重点发展几个规模大、层次高的工业园区，出台统一的产业集聚、资源合理配置政策，通过合理的利益调整，兼顾迁出地、迁入地、企业的积极性，合理解决县区之间利益，鼓励以上区域现有企业符合条件的进入医化基地，促进全市医药化工产业的大集聚。3.2 加快基地建设浙江化学原料药基地位于椒江入海口台州湾两岸，分南北两个区块，南区块约10平方公里，北区块约20平方公里。，第一期计划开发南、北各5平方公里，“十五”期间总投资约55亿元，以培育国际领先水平的化学原料药和中间体产品为中心，加大扶优扶强力度，加速实施企业战略性重组，形成一批出口额超过23亿美元的大型企业集团，使基地成为品种规模大、生产成本低、产品质量高的世界级化学原料药生产基础，力争在“十五”期末，基地年销售收入250亿元，利税40亿元，创汇25亿美元，经济总体规模达到全球化学原料药市场份额的15%左右。对这一基地建设，台州市社会各界的思想也不是很统一，也引起了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重视。调查中我们发现，意见分歧的焦点是污染问题。持反对意见的人担心，医药化工业已经对台州市环境造成了严重污染，如果继续发展医药化工业，势必对环境造成更大压力。我们认为，台州目前严重污染的现状恰恰是低档次园区太多、层次不高、遍地开花，医药化工企业没有集聚造成的，浙江化学原料药基地建设正是解决目前产业低小散、布局不合理、污染严重的唯一途径。要通过高起点规划、高标准建设，调整产业布局，通过企业规模经济发展到产业规模经济，进而达到集聚产业、提高产业竞争能力的目标。3.3 合理规划布局浙江化学原料药基地这样的工业园区，环境风险大，对当地经济和全省医药化工业的影响大，更应提前进行科学合理的规划布局。 在调查中我们了解到，到目前，台州市浙江化学原料药基地还未成立工作机构，还没出台配套的政策措施，总体规划虽已委托上海医药设计院设计，至今连初稿也未拿出来。基地内各类项目的布点、道路、给排水、通讯、电力和废水、固体废弃物集中处理工程的设置、规模不明，直接制约了基地建设。江北区块属临海市管辖，临海市对基地建设积极性很高，已迫不及待进行了招商，一些企业已经入园生产，甚至一些产品档次低、物料消耗高、污染物产生量大、污染治理设施不完善、布局也比较凌乱的小型企业已在基地圈地皮、占地盘，这势必与今后的总体规划发生矛盾，极易造成新的低水平重复建设，严重影响整个基地上档次、上水平、上规模。由于职责不清、政策不明，融投资体制没有解决，基地基础设施建设缺乏资金，目前仅靠出让土地获得的少量资金来滚动开发，整个基地建设进展缓慢。因为规划滞后，基地内居民搬迁等工作也进展缓慢，这一工作若不及时跟上，又将形成新的人居与工厂混杂的局面。 因此我们建议，基地规划要尽快完成，在编制规划时，一要与台州市经济社会发展中长期目标相衔接，二是园区建设要与台州市城市定位、功能布局、环境保护、相关产业分布、自然资源禀赋、文化事业发展以及城市居民的生活环境相和谐，而不是光对园区进行规划，三是规划要具有前瞻性、宏观性、系统性和严肃性，力求科学超前，力戒低水平重复。 3.4 推进技术创新台州医药业多属普通医药，附加值低，科技管理水平低，各大企业研发经费不足，产品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极少，许多产品其产品生命周期处于由成熟期向衰落期过渡或处于衰落期，主要靠生产成本低这一优势。一个产品一旦出现价格因素作为竞争的最重要因素时，各企业竞相压价，企业的边际效益必然下降。台州医药化工业要有所发展，就要做强做大一批特色、优势产品，包括蒽环类抗生素抗肿瘤药、普利类抗心脑血管药等八大系列；引进一批国内外先进产品，进行专利化学合成药的委托加工；瞄准国际医药战略前沿，开发一批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化学合成药产品。同时，加速形成医药科技风险投入机制，建立由多种资金渠道组成的医药科技风险投资基金，引导和资助高水平医药研究开发项目。力争在“十五”期间，培育一批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化学原料药及中间产品，建设若干个全国化学原料药研究开发中心，“十一五”要加大开发投入，全面提升产业层次，进一步向成药（片剂、制剂）发展，形成具有国际影响的医药生产基地。3.5 加强环境保护 浙江化学原料药基地要按照将基地建成品种全、规模大、质量高、环境好的国际化学原料药生产出口基地这一目标，从一开始就要高度重视环境保护。一要加强环保基础设施建设。要高起点建设“三废”处理工程，抓紧对污水处理厂、焚烧站、危险固废安全填埋场等环保基础设施的选址方案和治理技术进行科学论证，包括管网铺设、清污分流、雨污分流以及经处理后的废水深海潜没排放管道位置的选择，加快建设步伐。按生态园区建设的要求，基地绿化和周边的绿化隔离带要很好考虑，破坏的山体生态要恢复或修复，这既美化环境，又起到防止污染扩散的作用。做到“三个一体化”（即公用工程、服务设施、物流配送一体化），以加强环境管理，减少污染。 二要提高基地“门槛”。加强排污标准的控制，对进园企业，严格按照国家环保总局批复要求，严禁不符合国家产业技术政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