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论》与当代经济增长范式革命

资本论与当代经济增长范式革命人类社会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是建立在人与自然不断的物质交换(循环)基础上的。马克思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必然具有双重意义上的循环断裂，即印度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循环断裂和经济社会资本循环断裂。为了实现可持续发展，我们必须改变当代经济增长的范式，而资源价格是实现这一飞跃的切入点。资本论不仅揭示了资源价格的作用，而且与当代循环经济思想相通，这再次证明了马克思理论的现实意义。关键词资本论；物质交换；增长范式；资源价格；循环经济freedom of information 信息自由文件识别码A文号1005-2674(2009)114)001-05自从人类社会进入工业社会以来，一种单向的线性生产方式已经形成，从开发资源到生产和任意排放污染物到消费和丢弃。马克思生活在大规模工业生产的上升阶段，但他已经看到了这种生产方式的缺陷。在资本论中，他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自然的掠夺和破坏导致了人与自然之间物质转换的中断。虽然“生态经济”和“循环经济”都是当代术语，但从资本论起，我们可以发现一些具有生态意义的与当代循环经济相一致的基本理念。他还提出了未来社会生产方式的生态合理性假设，这对当代社会经济的发展具有现实意义。一，马克思的“物质改造”思想马克思用“物质转化”(或“物质循环”，在法语版本资本论中使用)一词解释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德语单词“Stoffwechsel”正是由“substance”和“transformation”两个词组成的。马克思用这个词有双重含义。一是自然本身的物质转化，包括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转化，二是人类社会内部的物质转化。马克思用它来分析资本的流通过程和商品的交换过程。“物质转化”不仅包含特定的生态意义，而且具有广泛的社会意义。过去，我们忽略了马克思的物质变换的第一个意义的现实意义。马克思说：“劳动过程是人与自然之间的过程。它是人类通过自己的活动引起、调节和控制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转化的过程。”总之，劳动过程是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转换。长期以来，人们的食物和衣物来自大自然，人类排泄物以肥料的形式返回土壤，形成良性循环。现代科学使我们认识到，地球上生命的存在和发展完全依赖于生态系统的能量流动、物质循环和信息联系，物质循环包括物理过程、化学过程和生物过程。生态系统是生物和非生物之间物质交换的自然过程。这个系统中的组成部分形成相互依赖和制约的关系，没有“原因”、“结果”和“浪费”。19世纪，资本主义工业和农业造成了生态系统中物质循环的中断。城市污染、土壤肥力枯竭和人口过剩是当时欧美资本主义社会所关注的主要环境问题。尽管资本主义工业文明和技术范式迅速提高了劳动生产率，但它们也造成了人与自然、城市与乡村之间的物质循环裂痕。那么，为什么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会导致物质流通的中断呢？马克思认为，第一个原因是“这种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矛盾在于其生产力的绝对发展趋势，这种趋势与资本运动和只能运动的独特生产条件不断发生冲突”。追求剩余价值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目的和动力。市场问题是实现剩余价值的关键。一旦绝对发达的生产力与广阔的世界市场相结合，就会促进资本对自然的掠夺。第二，大规模工商业的发展一方面需要更多的自然需求，因为工业生产的原材料来自农业和自然。不仅如此，“所有剩余价值的生产以及由此产生的所有资本的发展实际上都是以农业劳动生产率为自然基础的”另一方面，资本主义农业制度是在大规模工业发展过程中建立的。大规模工业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渗透到农业中。化肥、杀虫剂和农业机械等工业产品进入农业，加速了对土壤自然力的掠夺和对土地的破坏。马克思精辟地解释了这个过程：“资本主义生产使它聚集在主要中心的城市人口越来越占优势。结果，一方面，它聚集了社会的历史力量，另一方面，它破坏了人与土地之间的物质转化，即人们以食物和衣服形式消费的土地的组成部分不能返回土地，从而破坏了土地持久肥沃的永恒自然条件。资本主义生产通过摧毁物质转化的纯粹自发的形式而形成的局面，同时被迫把这种物质转化作为一种调节社会生产的规律，并以一种人的全面发展适合的形式系统地确立起来”。因此，资本主义生产之所以发展了技术和社会生产过程的结合，仅仅是因为它摧毁了所有财富的来源土地和工人由于资本扩张的无限性，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不仅使土壤肥力枯竭，而且破坏了生命力。其必然结果是世界资本积累与贫困积累并存，一些地区自然保护与其他地区生态恶化并存。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的物质转化断裂表现为人与自然的循环断裂、人类社会经济循环的断裂和城乡对立。一旦这些矛盾变得尖锐，生态危机和经济危机就会爆发。“资本主义的积累和危机将导致生态问题，反过来又会导致经济问题(包括环境和社会运动对此类问题的反应)”。自1825年第一次经济危机爆发以来，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许多经济危机，人们不断寻求预防和缓解危机的方法。然而，由于地球的耐力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自然的破坏，直到20世纪资本主义生态危机才真正爆发。“物质变换”的思想告诉我们，一切人类活动都是基于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如果人类对自然不友好，自然也会对人类不友好。因此，当我们进行物质转化时，无论是接受还是回归，我们都必须考虑自然的承受力。事实上，“物质转化”的理念一直在引导人们不断探索自然物质转化的新形式，如可再生能源的开发和利用。根本原因在于增长范式的革命。现在已经广泛传播的循环经济的本质是物质转化。所有的材料和能量都可以在循环中得到充分利用，以尽量减少经济和社会发展对生态系统的影响。第二，资源价格是实现增长范式革命的切入点在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批判中，马克思暗示了一种合理的生产方式。我们可以借托马斯。s？库恩用“范式”概念来解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物质循环断裂，表明人们将会用一种新的生产方式来代替它。19世纪以来的资本主义工业是一种单向线性发展模式，一种消耗大量资源和任意排放废物的生产模式。它基于一个旧的范例。旧范式是对自然和经济社会规律的解释或共同理解。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资源浪费和严重污染。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发达国家唤醒了他们的环保意识，最终提出了终端管理的生产模式，但它仍然属于旧范式的范畴。旧范式产生的问题不能在同一个范式中解决。只有当旧范式不足以应对新问题的挑战时，才能推广新范式。可以说，一种新的范式产生于旧范式的问题。循环经济要求以高效、生态、循环和友好的方式利用自然，将人类的最终产品循环到物质循环中。这是生产方式的范式革命，也是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这一范式革命的突破点在于建立科学合理的资源价格形成机制。资源(原材料)的价格是如何发挥作用的？首先，马克思分析了原材料价格对利润率的影响。他指出：“原材料价格对产品价格的影响远远大于固定资本价格。”实际上，也有产品价格和原材料价格没有以同样的比例增减。随着机器质量和生产技术的提高，一定数量的劳动力可以加工更多的原材料，使原材料得到更充分的利用。无论如何，原材料的价格仍然决定着人们对原材料的态度和对技术的选择。当原材料价格足够高时，人们可以通过提高原材料的利用率来减少废料，也可以将废料转化为原材料，因此原材料价格在生产中具有重要意义。也可以说，资源枯竭基本上是一个价格问题。长期以来，中国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的根源还在于人为压低自然资源价格和环境监管不力。因此，企业没有热情去减少废物的产生和提高原材料的利用率。自然资源的低价不仅导致浪费，而且使废物难以回收，也没有节约能源和减少排放的动机。目前，中国的能源效率比发达国家低10个百分点左右，许多行业的单位能耗远远超过国际水平。为了扩大出口，中国企业竞相降低资源出口价格。2001年后，稀土资源出口价格大幅下跌，跌幅甚至超过55%。由于价格低廉，发达国家已经限制甚至停止开采自己的稀土矿，并从中国进口。外资也通过直接投资的方式逃避中国的出口配额，在中国购买大量稀土原料，并在稍加加工后将其送往国外进行进一步加工或储存。虽然采矿业的劳动对象是免费的，但由于资源(属于某个国家)的有用性、稀缺性和专业化，这是有代价的。合理的资源价格形成机制是循环经济运行的前提和条件。只有将资源价格恢复到合理水平，才能充分反映资源的稀缺性和环境成本。只有利用价格杠杆促进资源节约、节能降耗和废物利用，严格控制资源性粗加工产品的出口，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才能成为市场主体的必然选择。就具体方法而言，资源税可以用来调整资源价格。第二，原材料的价格会影响对浪费的态度。原材料日益昂贵的价格刺激了废物利用。另一方面，这提醒我们，如果原材料价格太低，人们将不会重视废物利用。马克思把人类排泄物分为生产排泄物和消费排泄物。前者包括工业和农业废物，而后者包括人类代谢物和消费品残留物。人造排泄物可用作再生产的原料，一些消费性排泄物可用于农业目的。马克思辩证地认为，“所谓的废料在几乎每一个行业中都起着重要的作用”。这让我们想起了当代循环经济学家的一句名言：垃圾是被放错地方的资源。我国许多城市不回收一些废品，因为原材料的价格低于回收成本。当原材料价格上涨时，废料的价值损失也会增加。“浪费造成的成本与原材料价格的波动成正比：原材料价格越高，价格就越高；当原材料价格下跌时，它就会下跌。但这是有限度的。当原材料价格上涨到足够高的水平时，废物可以被重新利用来补偿价格的上涨。因此，合理确定资源价格可以在刺激废物回收方面发挥杠杆作用。除了资源价格的影响，废物回收还需要其他条件。首先，需要一定量的粪便来形成循环规模，这在经济上是可行的。马克思说：“生产和消费的排泄物的用途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而扩大。”事实上，无论是粪便的生产还是消费，只要社会循环网络建立起来，它就能具有再利用的经济价值。垃圾是一种巨大的资源。几乎所有垃圾中的物质都可以回收。发达国家的分类废物回收不仅使所有公民都能参与环境保护，还降低了回收成本。然而，到目前为止，我国还没有在生产中确立生态设计的概念，也没有在设计产品的最初阶段就考虑到产品回收的便利性。中国的城市还没有建立一个完整可行的垃圾分类和回收网络。第二，机器的改进和新的生产技术使不能使用的材料得以使用，从而减少了废料的产生。马克思用英国和爱尔兰的例子来说明这两个地方的农民不愿意种植亚麻。主要原因是小亚麻梳理厂用极其粗糙的方法加工亚麻，产生大量废料，损失28% 30%。工人们经常把废弃的大麻当柴火烧，但废弃的大麻非常有用。马克思认为科学进步，尤其是化学进步，已经发现了这些废物的有用性质。技术是减少工业和消费浪费的有效手段。这与当代循环经济理论是一致的。循环经济选择先进的生产技术、替代技术、减排技术、共生联动技术、“零排放”技术和废物资源化利用技术。第三，在小规模园艺农业中，投入大量劳动力利用天然肥料，从而实现了巨大的废物节约。生产要素中的资源和劳动力可以相互替代。劳动力替代自然力量一直是中国农村的传统生产方式。然而，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中国农用化学品的使用显著增加。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近年来的数据，中国每公顷施肥量已经超过了美国。21世纪初，中国钾肥施用量是1980年初的3.5倍。农民选择化肥的原因是化肥有效，节省劳动力，但它导致土壤板结和土壤肥力下降，农产品质量也下降，甚至造成污染和危及食品安全。中国传统农业依赖于集约和劳动密集型的生产方式。虽然它的劳动生产率相对较低，但它是一个没有浪费和对环境友好的生态农业。现在它的一些经验又一次吸引了新的关注，有机农业已经成为要解决物质循环断裂问题，必须建立新的生产关系，实现增长范式革命循环经济，合理调整人与自然的物质转换。尽管美国经济学家k？巴尔丁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了这一观点，但在资本论年，马克思已经提出了类似于“循环经济”原则的观点，他总是把科学技术的应用与它联系起来。生命的起源以循环的形式出现。地球生态系统的长期生存和持续发展取决于物质的多重利用和循环利用。循环经济的理论基础是生态经济，它尊重生态原则和经济规律。循环经济使经济在资源承载能力范围内良性循环，使生态系统均衡发展。循环利用原则是生态学的基本原则。它告诉我们，生态系统的长期进化已经形成了一个复杂的食物网和生态技术过程，允许多种用途和材料的循环利用。当代循环经济著名的“三个R”原则是：减量化、减量化和循环利用。减排是指最大限度地减少资源投入，从源头上节约资源使用，减少污染物排放。重用是指尽可能多地使用资源，或者以各种方式来防止文章过早变成垃圾。循环利用是指废物的循环利用，实现资源的循环利用，废物的多重循环利用和资源的封闭良性循环。循环经济强调在减少资源消耗和浪费的基础上整合“三个r”原则，努力实现“最优生产、最优消费和最小浪费”。在资本论第3卷中，马克思在讨论“使用不变资本节约”一章时提出了类似的观点，并分析了科学技术在其中的作用。马克思指出，经济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经济是通过改进机器、机器质量和生产过程来提高生产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