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金融机构表见代理风险及防范

1/10农村金融机构表见代理风险及防范摘要本文从法律的视角，剖析最近发生的一宗具有典型意义的金融诈骗案中的民事责任分配，引出对表见代理制度的介绍，阐述表见代理风险成因和识别，探讨防范该类风险的办法，以指导金融实践工作。关键词农村金融机构、表见代理、风险、防范一、一个令人“费解”的案例近年来，银行工作人员利用工作便利以所在单位的名义收取存款、对外贷款，进行金融诈骗的案例屡屡发生。而令银行不解甚至大声喊冤的是它们往往要给向受害者承担赔偿损失的责任，为诈骗者的非法行为“买单”。最近，河北省某县联社对辖区内信用社进行审计过程中发现该信用社主任刘某向多个自然人借款两百余万元，并以所在信用社名义签订担保合同，借款到期刘某无法偿还，案发后刘某被逮捕并被法院判决犯有合同诈骗罪。债权人起诉刘某和该信用社，要求赔偿损失。法院做出判决，判决刘某分别向受骗者赔偿损失，该信用社负连带责任。这一判决，令许多人为信用社大声叫屈统一法人之后基层信用社不具备独立法人资格、为个人借款出具担保不在信用社经营范围之内，且没有县级联社的授权，担保行为应属刘某个人行为，信用社凭什么要承担连带责任。2/10上述案例，引出了一个较为特殊的民事法律制度表见代理制度。二、表见代理制度概述（一）表见代理的概念表见代理的概念是指由于本人的过失，或基于本人与无权代理人之间存在的特殊关系，使第三人确信无权代理人享有代理权而与之发生民事行为，因而代理行为的法律后果直接归本人承担的一种特殊的无权代理。本案中的本人即信用社（或称被代理人），无权代理人即刘某（或称代理人、行为人），债权人作为第三人（或称相对人），刘某向第三人借款并以信用名义签订担保合同的行为。依据我国合同法第49条规定“行为人没有代理权、超越代理权或者代理权终止后以被代理人名义订立合同，相对人有理由相信行为人有代理权的，该代理行为有效。”（二）表见代理构成要件表见代理行为有两个有效要件一是行为人与相对人之间的民事行为具备民事法律行为成立的有效要件。表见代理作为发生有权代理的法律效力的民事法律行为，不得违反法律、行政法规强制性规定或者社会公德等。二是行为人没有代理权，这是成立表见代理的主要条件。如果行为人有代理权，则属于有权代理，不发生表见代理的问3/10题。由于表见代理制度的设立目的，在于保护善意相对人的合法权益，要求被代理人因疏于管理而承担责任。因此表见代理还有两个适用要件一是相对人“善意”，这是表见代理成立的主观要件。所谓善意即是要求相对人不知道行为人所为的行为是无权代理行为。二是有使相对人相信行为人有代理权的事实或理由，这是成立表见代理的客观要件。通常来说，行为人与被代理人之间的劳动雇佣关系，行为人的职责权限，或行为人持有被代理人发出的证明文件，如被代理人的介绍信、盖有合同专用章或者盖有公章的空白合同书，或者有被代理人向相对人所作的授予其代理权的通知或公告，这些证明文件构成认定表见代理客观依据。三、表见代理风险成因及识别从表见代理的概念我们看出，表见代理中所谓的代理人，其实没有代理权、超越代理权或者代理权已经终止。在对外签订设立债权债务合同中，只要有足够的证明使第三人相信员工有权为之或曾经存在该权力，即在无权代理人身上存在曾被授予代理权的外表或假象，即可产生的表见代理风险。因此，笔者认为表见代理风险的主要原因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一）代理人与相对人的信息不对称4/10这是产生表见代理风险的直接原因。法律要求被代理人应对代理人权限有所限制，但其限制有时并不能为相对人所了解，如能使善意相对人误信代理人，就其所为事项具有代理权，与其发生民事行为，从而构成表见代理。从本案来看，由于信用社主任刘某利用其工作职位便利，使社会公众相信其有权以信用社名义为借款提供担保的假象。因此，只要相对人知情或应该知情，表见代理就不成立。为防止由于此种原因引起表见代理风险，应尽最大努力使告知相对人，使其“知情”。例如，授权职责、业务范围、经营区域、代理权起止时间等规定不清晰或公示不充分，就容易造成代理人超越代理权限从事活动，为避免这种情况被代理人必须尽最大努力完善授权委托制度与信息披露制度。（二）被代理人与代理人信息不对称这是产生表见代理风险的根本原因。在信用社系统内部的表现是上级机构与基层机构在生产经营信息和有关代理人本身情况的掌握上不相同。一方面由于信用社正在进行法人体制改革，改革过程中虽然建立了内外监督机制，信息披露制度，一定程度上解决此问题。但是监督成本较高，在信息非对称的条件下，为监督代理人的行为，被代理人必须要为事先识别和事后监督代理人的活动支付很高的费用，但他们不是利益的直接获取者，从而不能等比例5/10和直接地从他们的监督活动中获益。监督成本与收益的非对称性表明监督活动其有明显的外部性，加之信息在传递过程中会发生累积性的信息损失，而且下级代理人可能有意封锁信息或传递虚假信息，以实现自身效用最大化，从而使信息沟通成本迅速上升。另一方面信息不对称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信息的滞留时间问题。信息有其时效性，即从信息的发送到接收，加工、传递间隔愈短、愈及时则时效性愈强。打信息传递的时间差是代理人损公肥私，规避上级机构监管的主要手段。（三）内控管理制度的不到位这是表见代理风险产生的条件。内部管控不严、风险防范意识不强，法律意识淡薄，缺乏法律审查环节。造成如重要空白单证、收据等未能按照要求及时清理核销，员工手中长期保有这些重要有价单证、收据等，造成管理上的空档，这些重要单证票据一旦被使用在与客户发生设定权利义务等一系列行为后，只要该客户不是恶意行为，则不论该员工是否还在本单位工作或具有代理权，对于客户来讲，他就有理由主张表见代理。农村信用社系统点多面广，深入农村，交通与信息交流不便，庞大的系统缺乏恰当的规制措施和运行程序，会加剧表见代理现象的蔓延。另外，举证责任分担，是造成表见代理风险后果严6/10重的法律原因。如前所述，表见代理制度的设立目的在于保护善意相对人的合法权益。根据举证责任分担的一般原理，相对人对其善意、无过失基本上是采用事实自证的方法，只要相对拥有使其相信代理人具有代理权的客观事实，即可推定其善意且无过失。而被代理人要否认表见代理，必须证明相对人恶意或有过失。与相对人相比，被代理人的举证责任要艰巨得多。这里应强调表见代理的“善意”问题，如果保险人能举证证明代理人与相对人有串通行为或相对人明知该代理人无权代理仍与之为民事行为，则被代理人可以主张相对人具有恶意，否认表见代理的成立。四、表见代理风险的防范信用社为确保健康运转，避免表见代理风险，必须深刻认识产生表见代理的深层原因，有针对性的采取控制对策，笔者认为预防与规避表见代理风险应从如下几个方面着手（一）及时公示告知，畅通信息渠道一是网点撤销，搬迁，应当进行公告。银行分支机构的撤销、搬迁，是比较重大的变更事项，对客户的权利义务可能产生较大影响，而且网点变更后，为防止有人冒充原金融机构工作人员在原经营场所上非法揽储、收贷，进行诈骗活动，避免诈骗行为被认定为表见代理而蒙受损失，更好地规避法律风险，银行应就这些变更事项对公众7/10进行告知。二是对主要负责人和对外业务人员的变更情况，应当告知客户。金融机构的主要负责人和对外业务人员如临柜人员、信贷员等，是金融机构与公众进行业务活动当然的代理人，这些人一旦变动，应当进行公告，避免他们继续以原工作人员身份诈骗善意第三人。对于经常跟特定客户或金融机构进行业务往来的业务员，如票据交换员和一些信贷员，如果他们的岗位或代理权限有变动，可以直接书面通知相关单位和客户，但要注意留下通知送达对方的证据，否则一旦出现法律纠纷将难以举证，有理也说不清。三是统一网点形象识别，工作人员挂牌上岗，在营业场所公示业务范围、经营区域，以及工作人员的身份、岗位、职责和权限。这对于公众辩识工作人员，明确每个人的代理权限有很大帮助，可有效避免在营业网点内发生的表见代理行为。（二）规范经营行为，加强法律事务管理一是规范经营行为。尽可能避免在营业场所之外经办业务，在外经办业务的人员应当明确授权。特别是农村信用社系统存在工作人员在乡镇上门揽储、收贷等现象，他们在网点外直接收取现金、开具票据，这种经营行为一旦成为当地公众所认可的一种交易习惯，对金融机构而言8/10就隐藏着极大的法律风险，因授权不明或结束授权而疏于告知，这些业务员的诈骗等恶意的无权代理行为，都将被认为是有效代理，金融机构要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有些不可避免的营业场所外的业务，要给经办的工作人员明确的授权委托书，而且要求其在每次经办业务时向客户出具，形成一个规范良好的交易习惯，以利于诈骗行为发生时自身免责的抗辩。二是加强法律事务管理。企业证照、公章、合同章、财务专用章、法人委托书、介绍信等，既是具有代理权限的重要依据也是相对人“依法有理由相信”的证据，同时是不法分子在金融诈骗中常用的工具。保管好印章和重要空白凭证，是避免金融诈骗行为被认定为表见代理行为重要一环，是金融机构防止为金融诈骗承担责任的有效手段。首先是印章的管理，农村信用社伴随产权制度与法人治理结构的变化，基层信用社由原来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法人主体，变为县级联社的分支机构，而公章作为经营管理活动中行使职权的重要凭证和工具，其使用与法人主体民事责任能力不相匹配，容易造成表见代理风险。因此，将信用社公章所载权限分割成两部分即行政公章和贷款合同专用章，行政公章用于信用社对外、对内专用公章，该公章应由办公室上收交县级联社统一管理。贷款合9/10同专用章用于日常信贷业务，该章按信贷业务类别设计并编号，实行专章专用、专簿管理。其次是介绍信、空白合同书、重要空白凭证的管理应建立使用备案制度，登记介绍信、空白合同书、空白凭证的使用情况，作废的合同书、介绍信、空白凭证应统一收回销毁。（三）强化科技管控，降低监督成本如前所述，表见代理的原因主要是被代理人、代理人、相对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信息化是提高金融机构竞争力的重要手段，也是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的主要技术措施。信息系统数据大集中的特点使得企业内外部的监督相对容易，有效降低监督成本；信息系统的时效性，信息系统的建立大大提高了信息的传递速度，缩短了传递的时间，代理人可利用的时间差就没有了，防止了代理人对信息的有意滞延；信息系统分级与授权的功能使得员工办理业务过程中权限清晰，客观记录经营决策等各种活动，一定程度上限制其滥用代理权行为。但是信息系统也有局限性，信息系统能客观限制在系统中办理的业务，但是金融实践中有相当一部分业务是不在业务系统中办理的，这些业务的表见代理风险的防范就需要提高员工的法律素质，以专业的法律审查来防范风险。（四）建立法律审查，维护农信权益10/10为预防和避免表见代理风险，应从增强经营管理者的法制观念和风险意识入手，加强对信用社主要负责人和业务人员的普法教育，以提高法律素质，并结合农村信用社实际建立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