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类学视域下的农民工公民文化研究

1/9文化人类学视域下的农民工公民文化研究文化人类学视域下的农民工公民文化研究一、农民工现代城市社会中的“他者”农民工是中国现代化过程中一个特殊群体，这个群体的产生与我国特定的社会制度和特定的现代化进程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我国是一个农业为基础的社会，农民一般具有重土难迁的特点，若非战争、瘟疫、自然灾害或行政命令强制等原因，一般不会出现大规模的人口迁徙。农民工是一个特指的概念，但它又是一个不太容易界定的概念。从字面理解农民工就是由农民转化而来的工人或具有农民身份的工人，然而在现实中，这一概念的所指远远不止如此，因为在我国，工人也是一个外延比较丰富的词汇。农民工的产生与新中国产生之后的“农城”二元户籍制度有着密切的联系，一般来说，建国以来，所有生活在农村、从事农业生产、户籍登记为农业户口的人属于农民，所有生活在城市、从事非农业生产活动的、户籍登记为城镇户口的人都往往被认为工人；农民工是上个世纪改革开放以来离开农村进入城市从事非农业生产活动的、未改变农业户口性质的人，本文由论文联盟HTTP/收集整理到东南地区城市求生存求发展的青年农民工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前后被称为打工仔、打工妹。2/9农民工及其大规模的流动现象发轫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之后，我国开始了气势恢弘的社会变革，经济体制变革、工业化进程迅猛提速、农业现代化的逐渐普及、城乡发展机会存在很大差异、人口流动限制政策宽松化、农民自主意识不断增强，这些客观与主观因素共同促生了农民工这一“特异群体”。曹明贵撰文比较全面讨论了农民工的地位、作用和历史使命，这为我们认识农民共这一群体的公民文化特点提供了十分有价值的启发。从社会学到政治学，再到其他一些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都往往把农民工界定为一个特殊的群体，深刻认识和研究我国农民工的地位、作用和历史使命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农民工是来自于遥远的农村社会客居现代城市的“他者”，虽然农民工和城市居民杂居共处在现代文明社会，他们甚至和其他城市居民从事相同的工作，然而，无论是社会生活领域还是学术领域，农民工却被当成与不同于城市居民的外来的“他者”，社会学、政治学、文化人类学等领域业已将这一个缺乏结构化的群体看成一个具有共同特点的另类组织来加以研究。受建国以来对流动人口的消极态度的影响，早期的研究者将农民工看成了与现代文明相冲突的一类群体，通过对农民工的生活方式、社会文化教育背景等分析，来论证农民工是影响城市社会生活3/9稳定、破坏成分是社会安全的一个重要因素，这类研究的态度类似于人类学对非西方社会研究的态度。随着多元文化主义的思潮影响的不断强化，在学术研究领域，理性和宽容不断抢占感性与偏见的地盘，对农民工的研究也渐渐出现了一些转型对农民工的人文关怀渐渐取代了对他们的责备与不满，农民工在城市中“二等公民”的社会地位不断受到关注，农民工在现代城市建设中的价值不断获得了认可。农民工是社会转型期所形成的一个尤其不能忽视的特殊群体，这一群体自身所拥有的社会资本极其有限，这导致了他们在现代中国社会中公民地位十分尴尬，他们一方面是共共和国的公民，享受宪法及其他一些法律法规和政府政策所规定的权利，但在实际生活中，农民工的公民权保障方面存在诸多问题。农民工的公民意识相对薄弱，参与积极性不高，在他们流连颠沛的城市生活中，在维权及其他一些方面，他们往往处于一种十分被动的地位。二、农民工的政治生活大多数农民工过着候鸟般的生活，他们随着农业经济生活闲忙规律在城市和乡村之间迁移；有的农民工已经完全摆脱了农业生产，长期在城市徜徉逗留不归。农民工的政治生活被遥遥相隔的农村和城市空间所撕裂，他们的政治地位相当尴尬，很多农民工既无法参与城市政治生活，4/9也无法参与到家乡的政治生活在他们滞留的社区或城市，他们处于政治生活圈子之外，他们根本无法融入也不会被融入到城市的政治生活；他们大部分时间过着离乡背井的生活，农村社区的政治生活也与他们渐行渐远。农民工处于城市体制的边缘，他们无法享受到同市民相同的国民待遇；农民工处于农村体制的外缘，他们基本甚至大部分放弃了农村的、本来属于他们的政治权利。人类学关注与劳动力迁移相伴而生的“流亡”和“难民”。流亡被当作一种仪式，其中通过暴力的分离手段从一个家园社区中感触跌跌撞撞的流亡者，让他们进入一个限定的区域，只有通过一个相应的重新融合的仪式才能获得新的身份。我国的农民工当然不是流亡者或难民，但他们在城市里虽然不是在那民营落脚，他们很少能生活都市繁华区，他们是比较落后的环境中生存，比如棚户区和待开发的都市村庄。尽管他们也经受了一番生活的洗礼，然而他们想获得一个新身份却十分困难，中国的城乡二元户籍制度严重阻断了农民工成为城市人的梦幻。城乡二元户籍制度影响生成的社会结构将农民和农民工固化为一个弱势群体，“农民”这一职业身份所富含的一种底层的职业和传统落后的经济生活形式、卑微的政治与社会身份，社会一度将农民工视为为“城市边缘人”、“两栖人”、“沉默的大多数”，甚至会被贴上打破城市生活安全隐患的标签，5/9这些称谓无不体现了农民工的尴尬处境。农民工从农村到城市可以相对轻松地跨越社区的地域边界，然而他们却很难跨越农城政治与文化之间的壁垒。他们在城市里过着与城里人不太一样的生活，在城市，他们得不到政治上的认同。由于农民工来自于不同地域，在同一城市或社区里，除了先赋的农民身份和自致的农民工身份这一共同点之外，他们之间缺乏文化及其他的联系纽带，这使得农民工很难结成一个共同的联盟来实现政治利益的诉求。尽管农民工人口众多，然而他们根本谈不上是一个结构化的组织，农民工在目前看来尚是一群乌合之众，因而农民工无法展开统一的政治行动、达成共同的政治目标。三、农民工公民权的维护在城乡二元户籍制度的影响下，农民工的政治、文化和社会地位相对低下，他们虽然取得了经济上的成就，然而却改变不了他们二等公民的身份。他们在实践中无法享受城市工人能够享受的各种待遇，许多农民工的后代尽管是在城市是生于斯、长于斯，尽管他们俨然已经是城里人，然而他们却无法脱胎换骨，变成真正的城市居民，在城市社会分层体系中，农民工及农二代的社会地位比较低下，他们处在城市社会的最低层，歧视和偏见并未随着现代化的步伐在减弱、消逝，对进城就业的农民工在劳动就6/9业、社会保障、子女受教育和人格尊严等诸多方面的歧视仍然大量存在。农民工的权利处于一种相对被剥夺的状态，维权成了农民工生活所面对的一个重要的难题。由于公民意识薄弱、知识文化水平低下和社会经验匮乏等诸多因素的制约，农民工面对自己权利被侵犯的时候往往束手无策。政府是解决问题的万能钥匙，出了问题找政府，这往往是大多数农民的心态，也是典型的臣民文化心理反应。现代公民社会主张“大社会、小政府”，显而易见农民工的心态发展跟不上公民国家建设理念发展的步伐。出于各种原因，农民工在维权过程中容易陷困境，整个社会的公民意识和农民工自身的公民意识存在一定的缺陷，这种缺陷常常直接或间接地将农民工的维权行为推向违法犯罪的深渊。不与农民工签订正式劳动合同，不按要求为农民工办理医保、社保、工伤保险，拖欠、少发甚至是不发工资是诸多用工方常见的违法行为，这些违法行为一直没能得到妥善的治理，农民工合法权益受到严重损害而无法得到妥善处置。加之农民工法制意识淡薄或法律知识的贫乏，在表达诉求时极容易做出以暴制暴的行为，在缺乏法制观念的情况下，试图通过违法手段实现自我“维权”，结果是维权不成反而身陷更大的逆境。四、制度建设与农民工公民意识的培养7/9大多农民工只是拥有朴素的道德价值观和一套农村政治文化理念，这套价值观和政治文化理念可以称为农民的文化资本，在走出农村进入城市之前，这些文化资本在指导他们的农村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生活时并不存在多大问题。在离开家乡摇身一变成为农民工之后，他们生活的场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相对于农村而言，城市里公民社会比较成熟，农民传统的文化资本已不适应新的场域，新的场域需要新的文化资本指导社会行动，这种新的文化资本是种具有现代性城市公民道德和公民政治文化。然而文化资本的获得与积累需要时间，文化的断裂与重构导致农民工在城市生存出现很大的障碍。农民工在现代化建设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他们是现代化建设不可忽视的一支重要力量，制度的安排并没有让他们与城市居民平等享受到改革开放的果实，虽然他们基本改变了自己的经济状况，但是他们没能改变自己的政治地位，也没能建构新的公民政治文化。制度建设可以有效保障农民工政治文化的转型。农民工的政治文化具有典型的传统型，这种传统型政治文化往往被贴上臣民文化的标签，农民进城后仍然试图沿袭着具有臣民文化特点的传统政治情感、政治态度和政治人格。在城市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生活中，他们的传统政治文化与新型现代城市公民文化存在冲突，客观现实逼迫他们必须采取一定的措施8/9向现代城市公民文化转型，否则就会被抛在历史的后面。社会处在转型期，农民工的政治文化也要转型，为了适应转型期，制度的重构十分重要。对弱势群体的态度可以检验一个社会进步与文明体的程度，一个社会文明程度越高，约会关注、关怀、关爱弱势群体。我国已经步入现代文明社会，已经采取有力的措施来保障弱势群体的权益。然而，一些不合理的制度依然存在，特定的不合理的制度促生了制度性的弱势群体，而农民工正是不合理的城乡二元分割户籍制度的产物。因而要想改变农民工的弱势地位，就必须采取有力的措施打破城乡二元户籍这一不合理的制度，建立和完善新的户籍制度。只有破除城乡二元户籍结构的壁垒，建立起充分保障流动人口权益新的户籍制度和流动人口管理制度，才能让农民工真正获得平等的公民权。农民工的公民意识还有待提高。前文已经提及农民政治文化是一种传统的臣民文化，农民工自然而然也是这种政治文化的承载者，他们的公民文化意识不高。臣民文化与现代公民文化既有历史的联系，又有现实的区别。现代化建设必须充分利用农民工政治文化中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