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改革新阶段的企业家制度创新

1、我国改革新阶段的企业家制度创新讨论企业家制度创新，首先做出两个基本判断很重要：第一，我国有 没有企业家 ?应当说，改革开放 20 多年来产生了不少的企业家，尤其是创业型 企业家，他们为企业的改革和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第二，我国是否建立了企 业家制度 ?应当说，至今为止尚未建立同市场经济发展相适应的企业家制度。这 是改革开放 20 多年来一个很大的遗憾。有企业家，却还没有建立起企业家制 度，这是一个很大的反差。由此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是由於缺乏制度环境的 保障，我国企业家群体的形成是缓慢的，数量是有限的；二是企业家的生成环 境是相当复杂的，并处在不稳定的状态之中。在这种特定的背景下，提出企业 家

2、制度创新，主要指从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的企业管理干部制度转向现代企业 家制度。这个制度转变同改革的新阶段有着密切的关联。以加入WT助重要标志，我国的改革开放进入新阶段。这个新阶段有 三个突出特点：第一，开放倒逼改革。改革的国际、国内双层动力已经形成。 正如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的，“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第二，政府改革成为 重点。制定规则、执行规则，与国际接轨首先是政府要做的事情。政府改革作 为重点的目的，在於政府应当与企业严格分开，做自己应当做的事情。第三， 结构性改革是改革新阶段的主要难点。我国过去 20 多年初步完成了基础性方面 的改革，例如以市场配置资源等。但是，以调整基本利益关系为重点的各

3、种结 构性的改革还远未完成，有的还没有深入展开。这涉及到经济体制改革的整体 推进问题，涉及到经济体制改革同宏观经济政策之间的矛盾，以及经济体制改 革与政治体制改革的关系。应当看到，改革在过去的 20 多年中取得了重大进 展，同时也还存在三个严重的滞後，即产权制度改革滞後、收入分配制度改革 滞後、政治体制改革滞後。当前，改革已进入到以调整重大利益关系为重点的总体攻坚阶段。改 革的新阶段，能够为建立企业家制度、实现企业家价值创造一个良好的制度环 境和社会环境。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的很多新的重要观点，对新阶段的改革有 着重要的指导意义。以实现企业家的价值为例来说，十六大报告提出，放手让 一切劳动、知识

4、、技术、管理和资本的活力竞相迸发，让一切创造社会财富的 源泉充分涌流，以造福於人民。由此，十六大报告明确提出要确立劳动、资 本、技术、管理等生产要素叁与分配的原则。这个重要的原则，对实现企业家 价值有历史突破性的意义。一、改革新阶段，实现企业家制度创新的紧迫现实 改革开放以来形成的一批创业型企业家，是我国企业家群体的杰出代 表。实践证明，他们是企业共同利益的首席代表，是企业制度创新的推动者， 是企业文化的培育者。这些创业型企业家用自己的实践说明了企业家的价值所 在。但是，由於我国缺少企业家的制度保障，有的创业型企业家，甚至是有相 当影响的企业家，都相继发生问题。几年前出现了云南红塔山的“褚时健

5、事 件”，几个月前又出现深能源公司的“劳德蓉事件”、广东健力宝集团的“李 经纬事件”等。劳德蓉女士在去年广州召开的全国企业家活动日上，被评为全 国首届 33 名创业型企业家之一。她的发言很生动，讲述了她作为一名企业家、 尤其是女企业家的难言苦衷，使与会者为之感动。半年以後，我便得知她被免 职的消息。在此前後，又出现“李经纬事件”，李经纬领导的健力宝集团18 年来为国家创造了几十亿元的利税，他离开企业前却因 300 多万进了监狱。发人 深思的是，几年前的“褚时健事件”对全国的企业家是一个很大 的震动，大家在各种场合下纷纷议论着这件事。今天，这样的事情却 有增无减，这说明什麽问题呢 ?我不否认，在

6、企业经营者持股的具体操作中，有各种不符合规定甚至 不合法的现象发生。我想，多数企业家在探索企业经营者持股这件事上，本质 是为了寻求和建立一种规范的企业家制度。企业家如何在企业的发展过程中与 企业形成长期的、直接的利益共同体，以实现企业家的价值，使得他们真正成 为企业共同利益的代表者、制度的创新者和文化的培育者。现在，有很多企业 家在多方寻求政府和社会的理解与支持。如青岛双星集团的汪海总裁，虽然有 的评估机构对他的身价评估的相当高，虽然双星职工代表大会决定他为“终身 总裁”，但我想他真正需要的是建立企业家制度，由此实现他作为一名企业家 的自身价值。这几个例子告诉我们，“ 59 岁现象”背後的企业

7、家制度建设是多 麽重要，多麽紧迫。去年 11 月 18 日，中国企业联合会与日本经团联在苏州联合召开“中 日产业研讨会”，日本的大企业家如丰田公司、松下公司的董事长等均出席了 此次会议。丰田公司董事长奥田硕先生是日本经团联的会长，被誉为日本产业 界的“天皇”。他由 40 年前丰田公司的一个打工仔成为今天丰田公司的老板。 类似这样的国际案例需要我们去了解、去研究。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创业型 企业家为企业发展奋斗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在他们中却不断出现“ 59 岁现 象”，除了他们自身的问题外，不能不反映出我国企业家制度建设的严重滞 後。当前，企业的改革发展需要企业家，需要更多的企业家。企业家是我国

8、最 稀缺的宝贵资源，这个概括反映的是一个客观现实。但是，不尽快实现企业家 制度的创新，企业家群体的形成和扩大就十分困难，并且企业家在推动企业家 制度创新中还面对某些政策层面、制度层面、法律层面的问题，搞不好，会在 某些不可预料的因素下“触电”。当前，一个严峻而紧迫的现实是，如果再不尽快解决企业家制度建设 问题：第一，国有企业改革就难以推动。要真正解决国有企业的问题，至少可 以说，主要出路之一在於实现企业家的价值。第二，我国加入WTOft不可能留住企业管理人才。这对国有和国有控股企业来说，更为迫切。第三，保持经济 持续增长就要由此受到影响。未来 18 年，要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至 少要保

9、持年均7.08%的GDP增长。实现这一目标，离不开企业家群体的作用。 第四，解决就业问题将很困难。使一部分低收入者逐步成为中等收入者，更需 要企业家的努力。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已对企业家制度建设提出了相当 紧迫的要求。因此，要加快推动企业家制度创新，尽快地解决改革开放以来已 经形成的十分宝贵和稀少的创业型企业家的价值实现问题。把这个问题解决好 了，有关经营者持股和职工持股等一系列问题才会由此有一个好的制度基础和 好的政策环境。二、改革新阶段，企业家制度创新面临的主要问题1、企业家的形成机制。企业家是一种能力和素质的概括，识别风险、 敢冒风险、不断创新是企业家能力和素质的主要反映。这样一种能

10、力和素质是 市场选择的结果，而不是通过行政任命实现的。无论是作为所有者的企业家如 民私营企业家，还是业已形成的一批职业企业家，都是在市场中形成的。因 此，应当尽快改变国有和国有控股企业经营者的行政任命制，为建立以市场为 主的企业家形成机制创造条件。与此同时，要加快培育企业经营者的人才市 场，建立企业经营管理者人才库，打破人才部门所有、条块分割的局面，促进 人才的合理流动，积极推行企业经营管理者的职业化、社会化。要建立上一 页科学的培训体系，在理论、实践、思想道德和企业文化等方面对企业 经营管理人才进行系统的培训。2、企业的创始人机制。在西方的企业制度 ，创始人是个相当高的荣誉，而且是个永久的荣

11、誉。创始人就是企业 的开创者、代表者和奠基者。目前，我国的企业制度对此还没有明确规定，实 践中也不承认创始人的价值，更谈不上创始人的价值实现。改革 20 多年的实践 证明，我国的创业型企业家扮演了创始人的角色，他们大都是白手起家型或二 次创业型的企业家。创业型企业家作为我国改革开放中形成的第一批企业家， 是企业发展的开拓者，是企业财富大幅增长的杰出贡献者，也是企业制度创新 和企业文化形成的主要推动者。承认创始人，实现创始人的价值，对企业的发 展，对企业家群体的形成，有着无可估量的作用。3、企业家的风险与创新机制。敢冒风险和不断创新是企业家的本质特 徵。要扩大企业家群体就必须建立风险与创新机制，

12、鼓励企业家不断地创新和 冒险，形成企业家勇於开拓、大胆决策的创新机制和环境，促进创新和创业的 管理人才充分涌流。这样才使企业家有了生长之水、生长之源。4、企业家的控制权机制。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制度安排有了 两个重要转变：一是企业由原来的单一货币所有者向货币所有者、企业家和其 他利益相关者组成的利益共同体的转变。企业不再是单一的货币投资者的企 业，而是共同利益者的企业，包括以企业家为代表的人力资本的企业。二是企 业由原来的货币所有者为主导向企业家为主导的企业治理结构的转变。现代企 业制度强调的是企业家在公司治理结构中的主导作用，在这种制度结构中，再 有其他的机制相配合，才能够解决企业进一

13、步发展的问题。现在我们面临的主 要矛盾是，企业家在公司治理结构中的主导作用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在这种情 况下，全面实行独立董事制度等是难以达到政策设计者的目的。5、企业家的激励机制。我们强调的企业家激励机制不是简单的工资加 奖金的激励制度，而是以股权为主的企业家激励制度。这个制度安排，可以在 两个方面起到作用：第一，企业家需要的是以股权为主的激励机制，这是风险 机制对激励机制的要求。第二，以股权为主的激励机制是发挥企业家作用的制 度基础，由此才能使企业家长期的和企业联系在一起。6、企业家的市场评价机制。企业家的价值是由市场评定的，并且是在 市场经济的竞争中实现的。当前，适应企业家形成和发展的需要

14、，应当积极发 展和规范企业家评价的市场仲介组织。为此，要尽快出台有关企业家评价机构 的相关规定，对企业家人力资本作价出资及管理要素如何叁与分配做出具体的 规定。7、企业家的信用机制。企业家本身就是一种信用的标志，没有信用的 人，不是现代市场经济中的企业家。我国的信用制度建设面临相当严峻的形 势，在此背景下，企业家在我国信用制度建设中担负着重要的职责。为此，要 建立和完善企业家的资信评估和资信约束机制。8、企业家的监督约束机制。在以企业家为主导的现代公司治理结构 中，更需要加强对企业家的监督和约束，来自内部的、外部的监督和约束。在 建立我国的公司治理结构中，需要借鉴美国的 CEO制度，也需要借鉴

15、德国的监事会制度、日本的员工叁与机制等。9、企业家的社会保障机制。这涉及两个重要问题，一是企业家的财产 保护问题，二是企业家的安全保障问题。我国正处上一页 在经济转轨的关键时期，企业家私有财产权以及社会安全等问题，都 是企业家制度创新的重要内容。切实解决好这两个问题，才会形成企业家放手 干事业、干成事业的社会环境。三、改革新阶段，企业家制度创新的政策环境 1、关於国有资产量化问题。国有企业和国有控股企业的企业家激励制 度，尤其是以股权奖励和股权购买的激励机制的建立，在实践操作中很难回避 国有资产的量化问题。就是说，那些为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做出巨大贡献的企业 家，尤其是创业型企业家，经过 10 年

16、、20年的努力，他们所领导的企业为国 有资产的增值做出了几十亿、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的贡献，那麽，是否允许在 净资产的增值中划出一小部分来，作为这些企业家对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历史贡 献的股权奖励。实践证明，这样做的结果对企业发展有利，对国有资产增值有 利，对建立企业家制度有利。因此，这种量化应当得到承认和鼓励，并使之规 范化。问题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这种政策与制度的安排。并且，现有的某些政 策规定不允许这样做，在国有资产量化问题上存在某些片面性和绝对化的倾 向，似乎这是个“禁区”，是踏不得的。在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过程中，如 何实现企业家和企业利益的直接结合，大家都在探索这个问题。我认为，不能 够简单地反对国有资产量化问题，我们要反对的是那些采取某些不正当手段， 没有对国有资产增值做出贡献却无条件量化国有资产的错误作法。我们要允许 的是对企业做出贡献、在贡献当中拿出其中的一部分作为对企业家历史贡献的 补偿。为此，应当对国有资产量化问题进行具体地分析，而不能全面否定。2、关於谁投资谁所有的问题。谁投资、谁所有是市场经济的一条原 则。这需要指出的是，不能对“投资”作传统的、片面的理解。在现代市场 经济条件下，“投资”既包含货币投资者，也包含人力资本等生产要素的投 资，并且人力资本的投资越来越有明显作用。要全面地按照市场经济的原则， 对谁投资、谁所有做出与时俱进的科学解释。至今为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