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分工角度看产业融合的实质

1、从分工角度看产业融合的实质自 20 世纪 70 、80 年代以来， 随着高新技术特别是现代信息 技术的发展， 随着产业结构的“软化”和经济体系的“服务化” 加深，出现了所谓“产业融合”现象， 表现为产业之间原有的固 定边界逐渐模糊化甚至消失， 表现为原来处于分立状态的两个或 多个产业之间大量的互相渗透、 业务交叉和并购重组。 产业融合 是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重大经济现象， 本文旨在以新的角度， 对 产业融合现象作出一些探索性的解释。一、产业融合的定义和内涵 国内外学者对产业融合内涵的有关研究可以概括为5 个角度：(1) 技术创新论。认为是某种通用技术或通用生产过程在一 系列产业中的广泛应用和扩散

2、导致了融合。 产业融合的本质就是 技术融合，就是通用技术的创新和应用。 (2) 边界模糊论。如美 国学者格林斯坦和卡恩纳认为， 产业融合是为了适应产业增长而 发生的产业边界的收缩或消失。 (3) 过程统一论。认为产业融合 是一个从技术融合开始， 到业务融合， 再到市场融合这样一个逐 步实现的过程。 如根据欧洲委员会“绿皮书”的定义， 产业融合 是指“产业联盟和合并、技术网络平台和市场等三个角度的融 合”。 (4) 产业组织论。如日本学者植草益认为，产业融合就是 通过技术革新和放宽限制来降低产业间的壁垒， 加强各产业企业 间的竞争合作关系。 (5) 产品(产业)创新或产业发展论。美国 学者尤弗亚

3、将产业融合定义为“采用数字技术后原本各自独立 的产品的整合”。 国内学者厉无畏等人认为， 产业融合是指不同 产业或同一产业内的不同行业，通过相互渗透、相互交叉，最终 融为一体， 逐步形成新产业的动态发展过程。 其特征在于融合的 结果出现了新的产业或新的增长点。笔者认为， 产业融合是产业间分工的内部化， 是产业间分工 转变为产业内分工的过程和结果。产业间分工内部化，包括两种情况。一是吸收融合，原来的 两个或多个产业之间实现融合， 形成一个共同的产业， 原来的各 个产业被吸收进新的产业之中而不再独立存在，在这种情况下， 产业数目一般会减少。 二是扩展融合， 在原来两个产业或多个产 业的交叉处融合产

4、生一个新的产业， 在新产业里实现内部化， 而 原有的各产业仍然独立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 产业数目一般会增 多。二、产业分工和产业融合的关系 分工能够极大地提高劳动生产力，带来报酬递增和财富增 长，这是从以亚当 ?斯密为代表的古典经济学到以杨小凯为代表 的新兴古典经济学的一个基本共识。 但是， 产业融合的现实发展 表明，不能笼统地讲分工的好处和益处。 分工的利弊与特定的分 工层次有十分密切的联系。分工有很多种类和层级。 不同层次的分工， 有不同的内容和 表现形式。 区别不同层次的分工十分重要， 但这点却被很多经济 学大家所忽视了。只有马克思最早明确地区分了工场手工业内的 分工与社会内部的分工，

5、并且指出了两种分工之间既互相联系， 又有实质性的区别。融合是和分工相反的运动，如果说分工的基本含义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个人或组织去执行原本由一个人或一个组织所执 行的不同操作或职能，那么融合的基本含义是由一个人或一个组 织去执行原本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个人或组织所执行的不同操 作或职能。只要是有分工的地方，也都可能会有融合发生，融合 发生就意味着分工的反向运动， 意味着分工的缩小甚至消灭。 但 是，分工和融合只有在同一层级或同一范围时，它们之间的这种对立关系才是成立的。因此，考察分工和融合的关系，首先必须 明确它们是在何种范围内或者何等层级上。 此外，更需要强调的 是，就产业融合而论，当企业之间

6、发生融合时，企业间的分工消 灭了，但是企业内的分工却增加了，此时，融合表现为从一个层 次的分工转化为另一个层次分工的过程和结果。由此，产业分工与产业融合的关系可以描述为：第一，融合 与分工不是简单的对立和否定关系。 只有在相同的层次上，融合 与分工才是对立的。在不同的层次上，融合与分工完全可以同时 发生，且互相强化。事实上，融合在消灭了本层次分工的同时， 往往会带来其他层次更多的分工和专业化。第二，产业融合，并 不等于产业内所有企业都融合。 事实上，可能只有部分企业甚至 是少数具有产业代表性的企业发生融合，向相应的融合产业扩大 经营范围，而其他的企业则还是在新的融合产业内的某一个部分 或环节进

7、行专业化经营，扮演内部化分工的角色。第三，在发生 融合的企业内，企业的经营范围扩大了，原有的社会分工或市场 分工转化为企业内的分工， 企业由此获取范围经济、 规模经济等 收益，但是内部协调成本会上升。三、产业融合的原因和条件产业之间是分工还是融合，首先要取决于企业对于分或合所 带来的经济效益的比较。由于融合表现为企业特别是代表性企业 扩大经营范围，对产业融合原因或者动力机制的考察可以简化 为：企业为什么要进行多元经营，扩大经营范围为什么只扩大到 相关的融合产业？企业进行一般意义上的多元化或者说垂直一体化，主要是基于扩大企业规模、规避产业周期风险、减少由资产专用性所带来 的交易成本。从另外一个角

8、度看，企业内分工之所以代替企业间 分工，或者是因为市场交易费用大于企业内交易费用，或者是因为企业内分工能够比企业间分工带来更大的协同效应，即马克思所说的集体协作力。融合意义上的多元经营， 固然也会受到这些 因素的推动，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技术革新带来了新的市场机 会，通过产业融合开发新产品或新服务，可以获得创新利润。同 时，企业之所以选择融合产业进行多元经营而不是进入其他同样 具有潜在创新利润的产业，是因为融合产业的资产体系可以兼容 和通用，企业因此一方面可以更充分地利用既有的资产，另一方 面由于自身已经积累了相当的知识和经验，保证了在多元经营时 对新取得的资产有较强的驾驭能力。 相比进入一个

9、资产体系完全 不同的产业来说，这既节约生产成本，同时也极大地降低了进入 新产业的风险。由此，我们可以逻辑地推断出， 产业融合的发生必须以不同 产业的资产体系能够兼容和通用作为前提条件，也就是说，资产必须具有足够的通用性。美国学者奥诺和奥基曾提出一个理论框 架对电信、广播、出版等产业的融合进行个别分析，他们指出， 从专用平台到非专用平台的转换以及从低带宽要求到高带宽要 求的转换，基本体现了产业融合的实质和过程。而宽带互联网， 正是这样的通用平台或通用技术的典型。 当然，一个具体的企业， 如果它迫切需要进入某一个资产并不通用的产业，且该企业的资产构成中有大量的货币资本，它也可以用货币来重置目标产业

10、所 需要的资产体系，但是这个代价是非常昂贵的。在现实中，个别 企业或许会有这样的行为， 但一个产业中的企业绝不可能都这样 做，更不可能巧合地将目标产业设置为同一个产业。企业具有从融合中获取创新利润的预期， 这的确是产业融合 的关键动力。然而，任何经济活动或企业行为都可以从利润最大 化来加以解释（尽管现实中存在很多与此假定不一的特例）。因 此，这很难说是发生产业融合的具体条件。进一步考虑，当一个 产业中的企业开始进行产业融合意义上的多元经营时，必然与另 一个产业中的企业发生竞争， 于是就会发生竞争成本。 融合一出现，竞争就会出现；随着融合度提高，竞争成本也会增多。竞争 或潜在竞争的激烈，迫使企业创新各种组织形式和经营模式，比如企业之间的战略联盟与合作、合资、并购重组、虚拟企业、无 边界企业等等，这些新的组织形式和经营模式， 表面上看加深了 企业的融合，实则体现了对竞争成本的节约。因此，融合和竞争 是相生相伴的关系，产业融合实际上表现为“竞争成本提高 企业组织方式创新一一节约竞争成本一一融合程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