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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1、演出本辩证设计管理 湖南几个大的地方剧种都有高腔目连传这一古老的剧目,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前期,省里和各地都曾搜集到一些演出本和木刻本。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些珍贵资料没能保存下来。到1980年又着手重新搜集,不但难度相当大,而且耆宿凋谢,要费的考证工夫更多。那几年收到的剧本,大部已油印、内部铅印或公开出版。二十年来,我也写过几篇小文,讨论有关目连传的问题,由于新的资料时有发现,个人认识也稍见明晰,觉得对这些演出本有进一步求证的必要。 一、正名目连传与“目连戏” 首先要说明的是:目连传不等于“目连戏”。确切地说,目连传是一个独立的剧目,而“目连戏”是包括目连传在内的一批剧目。外地不说,在湖南,这二
2、者是有分别的。 目连传即目连救母故事。以目连救母为主线,按艺人相沿的口头叫法,包括目连前传(亦称“前目连”或“目连外传”)、目连正传和“花目连”(亦称“目连外传”)。各剧种篇幅长短不一,情节也不尽相同。但目连前传和目连正传不可分割,一律为七大本,每本可演1012个小时,七本共有二百多块“牌”。这“牌”是分场标目,并非一折和一出,大多为整齐的四个字标目,但有些牌只是一种仪式或过场戏;前者如“天将定台”、“灵宫扫台”、“金星收煞”之类;后者如“强人下山”、“十友登途”、“城隍挂号”之类。有些牌则是可以独立演出的戏。如尼姑思凡、刘氏回煞、松林试卜、这一类是全本中的重要部分。 目连传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
3、节的特定剧目,平日一般不演出,演目连传是想通过目连下地狱救母的佛力,对已逝祖先起到超幽度亡作用,但却是附在中元节所做法事或道场之后才演出。 高腔是伴随众多的神祀活动在庙台演出而形成连台大本戏的。中元节唱目连传;观音会唱南游记(亦称香山);关王会唱三国或单选与关羽有关的戏缀成“夫子戏”(亦称“老爷戏”);岳王会唱岳传(亦称金牌);其他庙会也有唱西游、封神、混元盒的。其间区别是:目连传为纯高腔,其它几种则高、昆(或“低”)间唱。 辰河戏还有两种连台大本高腔戏,一是水浒,尽管梁山好汉上应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却不作为祀神剧目,以致逐渐为弹腔本所代替。而高腔本在20世纪50年代,仅存20来个单折,现
4、在已只剩下几折了。另一个是梁传,从不独立演出,其原因将在后文再说。 农历七月十五是中元节,要祭祀祖先,办盂兰盆会超幽度亡,这已是千载旧俗。作盂兰盆会必演目连救母,至少在北宋末已约定俗成。超幽度亡必有祀鬼神的神事活动:诵经、礼忏、打醮。这些活动结束时就唱戏。但发展到打四十九天罗天大醮时,辅以七本目连传就嫌不足。于是就有十二本、二十四本、直到四十八本,形成所谓“四十八本目连”之说。目连传本身是无法唱几十天的,便把南游、西游、封神、岳传都拉进去。以目连传第一本开始,盏兰大会全家升天作结,中间插演西游之类的戏,但隔三差五得插演一本或半本目连传,这就是“唱大戏”,或称“唱目连戏”。后来出现“打对台”局面
5、,即相邻地方的两处首事,同时发起唱“目连戏”,各请一戏班,比赛谁唱得好,谁唱得时间更久,那就不是四十八本而是连演几个月。哪有那么多戏可唱?只好把有些剧目延伸。如西游的八十一难,南游中观音游地府、收善才龙女,收二十四诸天,都可以大做文章。岳传不但可移植岳飞故事的弹腔剧目,也可把宋代抗金的其他传奇纳于其中,三国则可以演得更久,这就无法计算其本数了。 辰河戏的梁传,本身是一个独立大戏,却从不独立演出,而是和目连传连演,也许是湖南没人祀梁武帝吧。按旧俗,梁传必须与目连传同演,只演七本目连传,却可以不演梁传。梁武帝故事和目连传挂上钩好像也由来已久,据浦市老人口传,浦市龙头寺曾在明崇祯年间唱过“目连戏”,
6、并曾勒碑记载,故老能记得牌上有“高挂郗氏幡巾”一语,那么,崇祯时梁武帝故事就和目连救母故事连在一起了。郑之珍劝善记也提到梁武帝之妻郗氏不信佛遭恶报,得梁武帝救度的事,刘氏还说:“武帝既能救其妻,我儿必能救其母”。可见有其一定的联系。江西已发现的七本目连救母中,第一本就是“梁武帝”。而湘剧已故老艺人周华福,说起他年轻时(当为二十世纪二十三十年代)在江西唱戏(湘剧),遇上要唱目连传时,必有人问:“唱金毛生反还是唱梁武帝?”说明当时的湘剧戏班唱目连传有两种路子,一种是“金毛犯边”,另一种是“梁武帝”。 因此,“目连戏”的含义是以演目连传为主,掺和着演其他连台本戏的一种演出习俗,不等于目连传。如果辰河
7、戏把梁传与目连传缀在一起称“目连全传”还说得过去,若把封神、南游、西游、岳传通通辑在一起称之为目连全传,就是把演出习俗作为剧名,完全弄错了。 二、版本 湖南省艺术研究所曾经铅印作资料内部发行湖南戏曲传统剧本61集,其中收入目连传和有关连台大本戏如下: 1.第34、35集1982年印,祁剧目连传,由我校勘。 2.第56集1984年印,辰河戏前目连、梁传,湘剧目连传,祁剧目连外传,由我校勘。 3.第57集1983年印。祁剧目连传录相本,王前禧校勘。 4.第60集1986年印。辰河戏“花目连”,包括火烧葫芦口、蜜蜂头、耿氏上吊、庞员外埋金,李怀荪、刘回春校勘。攀丹桂(即侯七杀母),王前禧校勘。 5.
8、第6集1980年印。湘剧岳飞传,蒋经成校勘。 6.第23集1982年印,衡阳湘剧西游记,刘回春校勘。 7.第24集1982年印。衡阳湘剧南游记,由我校勘。 8.第29、30集1982年印。湘剧封神传,文剑梅、范舟、刘回春校勘。 9.第44集1983年印。祁剧混元盒,由我校勘。 10.第37集收有湘剧王婆骂鸡、老汉驮妻。第40集,收有湘剧志公叹世。第60集,收辰河戏过孤x埂等单折。 除此之外,尚有怀化地区1989年曾油印过梁传、香山、目连、“花目连”演出本。中国艺术研究院藏有两种不同的湘剧手抄本残本。其中之一大目犍连178出,由戴云女士编选,辑入台湾出版的目连戏曲珍本辑选中。 从以上各本看,除台
9、湾的目连戏曲珍本辑选为2000年出版外,省内各种铅印、油印本均为19801989年这10年中搜集、整理、校勘、印发的。提供这些剧本的前辈艺人如刘道生、谭松月、石玉松、周华福、周昆玉等均于上个世纪西归道山。 为什么在这里不厌其烦地列举这些版本、提供者、校勘者和印出时间?因为这些剧本,无论铅印、油印,均已大量流传,不仅国内,香港、台湾、日本、美国均有收藏。恐有好事者以此为本,重新“发掘”,眩世骇俗,未免愧对前人。趁我一息尚存,立此存照。 三、源流 这是一个难以说清的问题,也许要留待后来者解答。但我愿就自己所知谈点对湖南目连传的看法。 湖南的目连传,历来有两说:一是源于明郑之珍目连救母劝善戏文(亦称
10、劝善记,后文为省笔墨即称劝善记);一是源于弋阳腔。 关于源自劝善记之说,拙作劝善记与湖南目连戏、郑之珍劝善记探微(见“文艺湘军百家文库”文艺萱卷)二文中说得不少,这里不想再说,只重复几个主要论点。 郑之珍劝善记序、跋中已说明是根据一种演出本“括成”的改编本。他能根据什么样的演出本呢?当然是在今安徽一带的戏班演出本。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根据明张岱陶庵梦忆的记载。郑、张同为明万历时人,但张稍晚于郑,而陶庵梦忆成书也在劝善记刻印之后。但张岱看到特选的旌阳戏子演出的目连救母,和劝善记迥然不同,旌阳戏子是以武功和杂耍取胜,而演出却在演武场,观众上万人。说明当时在今安徽境内,目连救母的演出很盛行,因为张岱只
11、记了演出,并无任何前所未知或未见的表述。这说明,在郑本已经刻印,且“好事者不惮千里求其稿”时,旌阳戏子竟不演郑本;反过来说,郑之珍的劝善记剧本,也无法在演武场给上万观众演出。也就是说,即使郑之珍已改编成劝善记刻印了,一些戏班还在照自己的路子演出。 从明万历末年(1620)到清康熙二十年(1682)只有60年光阴,而戴云女士辑选的“清康熙旧本劝善金科残卷24出”(见台湾版目连戏曲珍本辑选),据戴女士介绍,在首都图书馆还藏有此本的完整抄本,第十本第二十三出有宾白:“幸逢康熙二十年二月二十日(中国戏曲通史下卷亦有记载)。戴女士说“这是一个民间演出本”,但我看了24出的曲文,却认为是一个经过文人加工过
12、的演出本,其中颇有文采斐然的好句,如叙述战争的“血腥射斗光遮月,箭满长空气作云”之类,也许出自如元代的“书会才人”之手。戴女士雄辩地推翻了清乾隆本劝善金科源于郑之珍劝善记之说。可见无论南北,郑本也不能取代民间演出本。 说目连传源于郑本也不仅湖南一家,南方有些省也有人持此说。其原因得从目连传救母本身说起。 目连救母成为戏曲并搬上舞台的最早年代,我们目前还只有一条孤证,那就是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中所记“中元节”条,时间是北宋末,也就是说在11031125年之间。这出戏的奇特之处在于它一登台就连演八天。尽管经历了杂剧盛行的元曲时代,也有人编过行孝道目连救母和目连入冥之类杂剧,但那种四折一楔子、主角一人
13、独唱的形式无法规范目连救母故事,所以我们目前只知道有这两种杂剧存目,既未发现剧本,也未找到演出的文字记载。北宋末东京演出之后,它在民间发展的轨迹目前也没找到蛛丝马迹,但它之存在应该毋庸置疑。宋室南渡之后,经历的是长年战乱和少数民族入主中原,但在北方,如果没保留中元演目连的旧俗,恐怕也难以引发目连题材杂剧的产生,只是我们还未找到确凿资料而已。 到了明代,这出戏就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郑之珍既“括成”百出(还有“新增插科”),有些戏他都无法割舍,那么,他所据的演出本当然不止百出,同为明万历时人祁彪佳所收剧本就有109出,也算不限于百出的佐证。康熙时的劝善金科,据戴云女士考证为237出,康熙前期,中原
14、还是汉文化,不可能掺入满族文化,也就是说,在北方,“目连救母”的戏曲,已滚成两百多出的大戏了。这种民间的、自发的、越滚越大的趋势,是谁也无法去规范它的。 至于为什么会越滚越大,我们看看敦煌发现的唐代变文,就知道故事本身限于入冥救母,题材本身和孟兰盆会联系在一起,使此剧成为中元节超幽度亡的特定剧目。但戏曲是娱人的,老叫观众看“一似吴道子地狱变相”,它的观赏价值和舞台生命力就成了问题。于是,在演出中民间艺人就各尽所能,加些佐料,添些色彩。或以武功、杂技见长,如陶庵梦忆所载;或以枝叶取胜,如康熙初的劝善金科。正因为是不同年代,不同戏班、不同艺人几百年的创造,就形成了众多的不统一的演出本。谁源谁流,很
15、难分清。 但并不能因此抹杀劝善记的作用。木刻出版比口传心记或手抄毕竟先进得多。这么大的戏全靠记忆来传授难度很大,倘有所本就容易多了。郑本付印,序跋却没说印多少,但数量必定有限,不可能如今天可以一次印上百万本,所以在明代未必就推广很快至少旌阳戏子没用它。到了清代,目连传越演越盛,发展到了产生宫廷大本。“上有为者,下必甚焉”,民间书坊也看出了生意经,为了易印,好卖,当然就刻印郑之珍的劝善记了。在清代,各地、各种木刻本大量出现,但多不是高石山房原刻本,而采用了富春堂刻本。这样大量翻刻劝善记,一直刻到民国年间。据我所知,湖南就有长沙、湘潭、衡阳、邵阳、洪江各地刻本,上世纪50年代收了一些,可惜毁于“”
16、,连我自己记下的刻印年月、册数、书坊名称的笔记本也荡然无存。现有艺研所仅存一套民国八年的邵阳刻本,怀化地区还有人藏有洪江刻印的残本,手头有民国八年上海马启新书店刻本扉页复印件(王馗先生提供)。四川省1953年铅印的“川剧传统剧本汇编”第一集目连传,扉页说明中也提到是据“清光绪十年(1884)敬古堂何斋秦记刊印本和另一种抄本。都可说明这种坊间刻本流布之广,数量之多,因而也成为戏班演出的蓝本。但艺人并不愿放弃原有的演出本,所以只在与郑本相同曲目中,采用了郑文曲词(宾白除外)。因为有了木刻本,便称之为“正传”,木刻本之外则称“外传”或“前传”,而前传或外传,篇幅均长于郑本。所以,我认为,民间自有其演
17、出本,只是木刻本大量出现之后而吸收了郑本。 至于源自弋阳旧本之说,目前我只能存疑,原因是还未发现弋阳腔目连救母,还未找到有关记载。我相信弋阳腔盛行时唱过目连传尽管是推论,弋阳腔流行了那么久,不可能不唱目连救母,至于是否为各高腔剧种之源,得凭资料确定。手边有一册江西铅印的七本目莲救母,扉页说明中首先就肯定了“系弋阳腔连台本戏”,接着又称“相传赣东北一带二十年盛演一次,称目莲盛会”。而铅印本则是“波阳县民间艺人所存清同治十年的全部目莲救母手抄本。”这个手抄本年代较早,而且确实是演出本,第一本就是梁武帝故事。但是,与郑本相同的出目近80出,也和湖南的手抄本异曲同工曲文用的是郑文,宾白不同。这七本也有
18、两百多出(相当于湖南的牌。它和湖南所有抄本不同之处在于“博施济众”中花子唱“西皮倒板、正板、快板”当然属临时抓哏,但湖南却没发现过掺入弹腔唱段的。) 上世纪五十年代之前,江西境内,从萍乡到吉安,沿线都是湘班演出地,旧有“湘班不过吉安”之说。不仅是湖南戏班,当地亦办了湘剧戏班和科班。前辈著名湘剧小生周文湘即萍乡人,终生来往于湘、赣两省湘班演出,他还在萍乡境内起两个湘剧科班。这些情况都说明两省毗邻,互相影响。但单凭这些还不能以此来断定湖南的目连传沿于弋阳腔。 我只能说,我目前还不认同源于郑本或源于弋阳腔的两种说法,却说不清到底源在哪里? 四、“一地一目连”说 “一地一目连”,在南方确实如此,北方我
19、没有发言权,知道得太少了。 湘剧、祁剧目连传都是七大本,七大本之外,实际上还有戏。辰河戏没那么严格。江西也称七大本。但实际上只能说是大体如此。 先说祁剧:我们收在湖南戏曲传统剧本第34、35集的祁剧目连传,其实是祁剧老艺人罗金梁所藏的民国八年(1919)邵阳木刻本,分场标目为124出,但其中只存目的有赶狗上路、盗袍收仆、五瘟赐福、公送游行、瘟神降祥五出,其余均为郑本。只多了里正催粮、益利逐狗、刘氏下阴、请僧开路、太白赠鞍几出为郑本所无。对郑本斋僧济贫加以充实,分为罗卜济贫、孝子卖身、追赶芙蓉三出,把郑本请医救母改为请巫祈福。在校勘之前,我认为这不完全是演出本,因为虽有与郑本不同之处,而相同是主
20、要的。当时另一位衡阳的祁剧老艺人周昆玉,原是唱刘氏的,便把他自己的边本(即只有刘氏一人曲、白)给我,我就把这个本子补充进去,也就是说,只有刘氏的是演出本。 我们一直听说祁剧名鼓师刘道生有七本手抄本目连传,遗嘱用以殉葬,他逝世时家属只找到三本,放入棺中埋掉了。后来找到他那七本中的第一本残本,共36出,从“迎福降祥”起到“佛贬桂枝”止。收入“湖南戏曲传统剧本”第56集,我校勘时,与周昆玉边本对照,发现这个残本第十八出对审发配之后,还有个标目为收买军妻,我问过周先生,他说不是他的戏,没唱过。在佛贬桂枝之后,周本还有夫妻各单、刘氏碎螺、剖萝、刘氏产子、巾冠团圆几个标目,却无剧本。我问周先生,他说是没有
21、唱词。夫妻各单是傅相杭州受戒回来,夫妻分房而居,刘氏不满,迁怒傅相所拾白螺,命金奴用金钗刺死,金奴刺螺,白螺发亮,金奴吓走,刘氏怀孕,古佛命她在埋螺处拔出萝卜,用刀切开,只能切三刀,切出十八块。刘氏吃了一块就产子了,所以儿子名叫罗卜。过去演出时,观众中有望生儿子的,要打个红包来讨一块萝卜给妇女吃。 1984年组织祁剧老艺人演出目连传时,刘氏产子剧本已收入,确无刘氏唱词,由老艺人回忆,增加海氏悬梁包括“东方别家”、“二拐相邀”、“训子化钗”、“二拐当钗”、“归家辱妻”、“海氏悬梁”(即“大上吊”),还增加了九殿不语。全部录相本收入湖南戏曲传统剧本第57集。 这就是说,截至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一个
22、是目连传的完整演出本,那应该是更为丰富的。我曾听祁剧一些丑行老艺人说过,光李狗儿(或说是狗二,或说即叫李狗)的戏是丑角当行戏,有王老逐狗(赶狗上路)盗袍收仆、遣买牲(即郑本中之安童,祁剧在买牲时有大段侃价的戏),益利逐狗、二奴下阴、九殿不语,都是李狗儿的戏。 湘剧目连传已多年不演,解放后即找不出扮演目连、刘氏的演员了。但我现在知道的就有四种不同的剧本: 1.民国九年长沙出版的湖南戏考中收了四出,已收入“湖南戏曲传统剧本”的第56集,与江西本接近,但比江西本丰富。 2.戴云女士辑选的湘剧大目犍连残本。这个残本很有趣,它只有78出,其中第3439出,就是洪钓作乱傅相平乱故事,第78出标目是“嘱子升
23、天”,但内容却是“又是一套洪钧作乱”,有曲有白,是洪钧作乱,观音去请火德星君协助火烧“葫芦洞口”,烧死洪钧,与傅相无干。这就告诉我们,“洪钧作乱”一段,有两种不同演法。 3.中国艺术研究院藏手抄本残本,湘戏目莲记,为全剧结尾,共23出。 4.已故老艺人周华福先生保存的全部湘剧目连传分场标目(牌名)。 这四种同为湘剧,各本并不相同,除湖南戏考所载四出中傅荣收租、逼债、收金奴和江西相似而外,各有其独特之处。在湘剧一个剧种都有不同演法,也属“一地一目连”现象。 辰河戏的情况比较复杂也难于考证。我们没有铅印辰河戏的目连正传,是因为没能收到一个真正的演出本。辰河戏唱“目连”远较其它剧种为多,一直唱到19
24、48年才终止。老一辈的艺人不少藏有坊间刻本。“正传”部份,可以说80%是郑本。在祁剧目连传的校勘过程中,我尽自己努力添加了部分演出本,实在没必要再印一个基本上是郑本的刻本来代替辰河戏演出本,那样反而会混淆视听,以讹传讹。 根据什么我作出如此判断呢?是从辰河戏的“目连戏”推论的。如岳传(辰河戏叫金牌),湘剧七大本很完整,也有后来吸收的其它岳飞戏,如九龙收兴(九龙山、收杨再兴)之类,湘剧始终唱弹腔,独立演出,不收入七本岳传;辰河戏则不然,为了唱“目连戏”而延长剧目,也由于清咸、同年间荆河戏与常德汉剧进入辰河戏形成高弹合流,增加了一大批荆河戏、常德汉戏剧目,延长了演出时间,为了凑足剧目,便把许多弹腔
25、戏改作高腔演唱。1982年我和辰河戏老艺人核对剧目总册时,竟发现岳传有29本之多。其中明显的有常德汉剧弹腔剧目大小黄河、潞安洲、炮打两狼关、爱华山、藕塘关,甚至还包括文武shng(香囊记)玉麒麟(双烈记)(见湖南艺研所1983年铅印的湖南高腔剧目初探)。封神也有类似情况,湖南高腔剧目初探已逐一注明,不再赘述。 对于辰河戏,我们只能说已铅印的梁传、前目连是演出本,怀化油印本中一些独有单出是演出本。另外,怀化旧有抄本赵甲打爹、萧氏骂婆也是演出本。但往往被列为“花目连”。 大本戏中,像封神、三国、西游、岳传其情节都没超过小说范围,应该说这些戏的出现当晚于小说。唯独目连传不同,除了“目连救母”故事源于
26、变文而外,民间经数百年的演出,不知创造了多少内容,而最有特色、最生动的却是这些民间艺人的创造,因而各具特色,形成“一地一目连”现象。 还是先就郑本中所有的举例:如“请医救母”,湖南是信巫不信医的,所以在湖南通通作为“请巫祈福”,但请的“巫”各剧种可不一样,有请师公、师娘,甚至请哑师公创造一场哑剧。“博施济众”都分作四出:“老汉驼妻”、“兄弟求济”、“花子求济”、“孝妇求棺”。“老汉驮妻”是旦行独角重头戏,“兄弟求济”、“花子求济”是丑行重头戏,宾白、细节各剧种均不相同,而且这三出都可作单出独立演出,郑本中“遣买牲”和到花园埋牲骨的是个无名无姓的安童,没什么戏,而湖南地方戏中却叫李狗,有来龙去脉
27、,曾使丑行演员以演这个角色出名。“五殿寻母”的主角不是刘氏,而是骗鬼甘脱身,辰河戏叫骗关,也可独立演出,和川剧扯谎过殿近似。“三殿寻母”在湘剧的抄本中主角是王婆和奚氏。相同出目况且如此,何况其他? “一地一目连”是各地历代艺人的杰作,没有这种创造,目连戏就不可能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五、“花目连”新识 对于目连戏,我写过“认识”、“再认识”两篇小文;对“花目连”我也写了篇“初探”。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不断的发现,我觉得目连传内涵太丰富,不是管窥蠡测所能理解的,我只能认识、认识、再认识。 “花目连”(或“目连外传”)一般是指七大本中所没有的剧目,又和目连传同时演出,或者和目连传有些瓜葛,既知道和目连
28、传有渊源,而七本中未收入,只好称之为“花目连”,即穿插在目连传中演出的戏。我写花目连剧目初探时,只找寻其在郑本中有蛛丝马迹的地方,未能做更进一步的考证。其根源在于仍视郑本为圭臬,跳不出他的劝善记的圈子,仍然潜有源于郑本的思想。其实,有些称为“花目连”的剧目,恰恰是目连传中的一部份。 凡知道目连传的人,没有不知“女吊”的。杀叉和女吊,是目连传有别于其它大本戏的独特情节和表演。郑本既无女吊,也不杀叉。杀叉是高难度功技,叉手要苦练几年才敢上台。辰河戏老艺人陈盛昌告诉我,他练过三年,天天在山上朝砍了树剩下的树桩练,白天练得有准头了,晚上在树桩上插上一根点燃的香再练,务求精确无误。陶庵梦忆所载大量功技表
29、演,虽无杀叉,性质相同,可见目连传是重功技的。“女吊”在戴云女士所选择的湘剧大目犍连中,“耿氏上吊”就在第二本内。可见“耿氏上吊”不是“花目连”而属目连传,另一出鬼打贼则是另一种形式的“女吊”,江西本上吊的妇女是被普化尊者赶走吊死鬼而获救,丈夫也知道自己错了,夫妻共同感谢神灵。湘剧却让一个贼碰上了,他和吊颈鬼胡搅蛮缠了半夜,终于使上吊的妇女得救。这说明:鬼打贼也是目连传中的戏,不是“花目连”。 在20世纪50年代的艺人,都很少知道王婆骂鸡属于目连传,只知它属于旦行中湘剧特有小行“大脚婆旦”的代表剧目“三骂”(骂鸡、骂灶、骂菜)之一,不少旦角以此剧成名。但在中国艺术研究院所藏另一种手抄残本湘戏目
30、莲记中,不但有骂鸡,后面还有一出巡风鬼,在郑本“三殿寻母”刘氏唱完“三大苦”之后,重头戏是阎王审理骂鸡案,最后是王婆还阳,奚氏变蛆。实际上是这三出戏连演,中间插了一段刘氏唱的“三大苦”。 蜜蜂头故事,郑本“五殿寻母”中有交代,乾隆本劝善金科已收入,而辰河戏则更完整,也无法把它从目连传中剔除出去。 火烧葫芦口(匡国卿尽忠),郑本中有个被谗臣陷害的忠臣光国卿,也提到“丑虏”犯边,目连岳父曹献忠押粮到军前。江西本则是“丑奴兴兵”,由曹献忠领兵破贼,他儿子阵亡。湘剧周华福老先生的目连传牌名,则是“金毛生反”,而辰河戏的丑奴成了女人,是金毛之妻,为报夫仇兴兵。湘剧“洪钓作乱”也有“火烧葫芦洞口”。也许,这也是目连传中的戏,至于是郑之珍“括”简了,还是民间演繁了,我倾向于前者。 赵甲打爹、萧氏骂婆无疑也属目连传,江西七本中即有“打爹”。“雷打十恶”,必须让观众看到十个恶人的具体行为,像郑本那样交代一笔是不够形象的。我倒怀疑郑之珍为了100出和“三宵毕”,括去了在文人眼中过于俚俗的东西。 还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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