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文明的整合性魅力

1、生态文明的整合性魅力 文献标识码 A文明是人类的成就， 是人类由自然转化与生成而就的人类积 极成果。由自然到人的转换， 是以自然向人的“化性”运行轨迹， 在不断的参天化育中成就了人作为“类”存在的生命机能， 演替 着由人与自然到人与社会， 再到人与人， 又演奏由人与人到人与 自然关系的协同进化、互为转换、循环往复的生成节律。与人类 生成、演替、 进化的脉络一致， 文明不仅是自然进化、 社会进步、 人类优存， 以至于可持续发展的结晶， 并且还是促成朝向人类未 来优化存在的标尺， 是人类不断走向成熟的标志， 而这种文明形 态的呈现既是生态文明的存在基础，也是生态文明的行动指向。生态文明的多层次整合

2、性 生态文明是系统化的文明构成形态， 体现人类多样机能的整 合性，是复合性生态系统的人文呈现。简单地说，生态文明存在 两个基本维度：一是自然的维度，一是人的维度，事实上，人世 间的一切活动都不外是这两个维度的错综交织与多样融合。 生态 文明作为人类的文明形态， 要通向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未来， 要推 进人的可持续发展， 就必然以活化人的维度为主导。 活化人的维 度既是目的， 也是工具，这表明人是人的活动的目的， 也是工具。 作为目的，人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人的自由和谐性的生存与发 展；作为工具，人的一切活动方式，人为自身创设的一切生存条件都能够体现出工具性，具有技术性的操纵取向。 人类要走向终 极的

3、文明，不仅需要两个维度的水乳交融与有机的整合，更要经由目的与工具的整合及一体化的构成，借助科学与技术的魔力， 并以精神自由境界的雨露浇灌，而显示人类未来文明的魅力。生态文明作为整合性的文明形态，有着多层次的体现。首先，生态文明依据生态系统演替的节律而表现过程性与整 合性、线性与非线性、有序与无序的复杂性，并且也是历史与逻 辑相统一的整合性。生态系统的演替本身就是一个进化的、线性的过程。在向人类生存活动的“化成”中， 必然促使人类自身的 进化与演替，同时就表现出自然的“人化”这个人类文明生成过 程的线性与非线性、有序与无序的复杂特性。 在这样的历史与逻 辑的过程中，生态文明必然整合与融括了自然进

4、化、人类文明的生成和发展的一切结果，体现人与自然生态同体进化的生态节 律。其次，生态文明依据人在自然生态关系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生态节律而表现横向的、 共时性的整合性。人与自然生态的 关系是互为你我的关系，自然可以离开人而存在， 但人却无法离 开自然而存在，这不仅因为人必须在自然中才可以生存与发展， 更因为人本身就是自然的存在物。因此。人的生存与发展，不论 在自然进化，还是生态演替的过程中，或者是在人类发展的过去、 现在、未来的历史与逻辑的链条中， 必须与自然互为你我，那么, 人类创造的一切“属人”的成果， 作为文明的形态，就必然要体 现出这种关系的品性，否则，文明将是虚幻的第三，生态文明在

5、人与自然生态互为工具和目的的关系中体 现，是带有转换性特征的文明形态。对人类的生存活动来说，自 然是人生成和发展的工具，也是目的。就其工具讲，人需要借助 自然的力量，发展自身，获得自身生态优化生存的条件；就其目 的性讲，自然是人类发展的目的，一方面人类发展的未来形态必 然形成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文明形态，另一方面，人类的自然之身的生存状态，必然依据和谐、生态化的自然形态，并且人的生存 与发展的最终结果，也必然集中体现在人的自然之身优质化的存 在。对自然生态的和谐性结构来说，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既是工具， 也是目的，一方面，人类发展的程度可以映现自然的状貌，另一 方面，人类发展的终极形态，也可以润化出自

6、然的未来形态。因 此，生态文明作为未来性的文明形态， 不仅需要人与自然生态共 生共荣的文明整体，同时，还应该依据这种互为目的和工具的中 介意义，而共同铸造这种和谐一致的整体。第四，生态文明在人类文明发展历程中， 由不同文明形态的 历史性、韵律性及有序化的转换而表现了整合性。人类社会发展经历了几个不同的文明形态，即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 形态，以及当下人们普遍论及的后工业文明等。生态文明作为新型的，面向未来的文明，是辩证地汲取、有机地整合了人类发展 过程中一切文明的积极与合理因素， 并且通过最佳体现人与自然 生态和谐一致的关系，而使人能够始终居于永续发展节律中， 使 人的生存与发展不断地趋

7、于优化性、生态化的体验中。第五，生态文明在人类发展自身，面对未来生成的过程，共 时性地整合了多种文明的形态。 从现实的人类生存和发展的过程 中：人类已经结晶出物质文明、 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等文明形态， 这多种文明结出了“人文化成”的累累硕果。物质文明筑就了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物质基础， 成为发展的物质前提和保证； 精神文 明作为人的本质的体现，致力于构造人精神一心灵结构， 引领人 们能够积极主动地追寻生存活动的自由， 提升人类生存与发展的 魅力；政治文明通过建立社会运行中的约束与规范机制，形成不同层次、不同类型、不同地域、不同国家的基本组织结构，保障 人类有机体能够合理而有效地从事各种活动。生态文

8、明的整合性特征就表现在，作为多种文明形态的整合性文明， 在人与自然生 态的和谐一致的关系中，依据生态整体性的运行节律和方法，使多种文明形态形成辩证的统一体，并从中合理而有效地发挥各种 文明形态的职能，保证人类这个生命有机体的文明能够在与自然 建立和谐自由的生态关系的条件下合理演进。生态文明与人格自省力生态文明必然是建设性的，因为人类文明本身就是建设性 的。建设生态文明的基本力量是人， 但又必须是能够以整合性姿 态，积极主动地认识、体验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及人与人多重关 系的生态和谐状态的人；能够把人的生存与发展机制放在这种整 合性的和谐关系中去构建的人。 生态文明就是通过整合机制的构建而奠定及活

9、化人的生存与发展的基础，包括物质技术基础，精神运行机制及政治保证基础，并且这多种意义的基础也必然是生 态融合及和谐性的，基础的整合性就支撑起塑造健康性的生态文 明人格的运行机制。只有人的积极、健康且生态化的生存，只有 无数的健康性生态文明人格充分张扬生命活力，才有可能使人类的文明形态健康永驻。生态文明是建设性的，是向未来迈进的文明。以生态文明人格为主体构成的建设性的文明形态，需要人们有基本的反思力和自省力。人类要构建生态整体性文明机制，也必须有完备自身的认识和体验生态文明的能力，这就必须要求人的反思与自 省。在建设生态文明的过程中， 人类的自省力要求人们应该完备 自身的生态创生性能力，要强化人

10、们的生态协调性能力， 需要合 理地构筑人在认识和体验生态和谐的条件下不断丰富人的生存 与发展的机能。所谓自省无非就是要科学、 合理且生态化的思考 及其把握人们这一系列能力的机能性和节度性。关于这种自省力的问题，应该有内外两个向度来促成。对于外向性的自省力，首 先是显示了自然生态力的作用。因为人类生存于自然生态系统 中，受到地球母亲的呵护，对生存资源的获取不可能超脱自然力 的供给，人的生命存在及其一切生命活动机能无不得自于自然生 态力，这基本是一种顺向的力的递进。 但当人们为了满足自身的 欲望，力主寻求最大化的利益，满足自己最大化的财富需求时， 在向自然生态进行最大化的索取时， 就必然造成自然生

11、态力的反向作用。因此，这就警示人类必须思考自然力的负重程度及承载 能力，必须思考人类何以在永久的程度上保持自然力永远处于跃 动的状态，能够永续性地为人类提供生命力的资助，不断注入生命的活力，人类如何才能在自然生态力和人类生存力的有机融合 中优化人类的生存结构，构建人类的未来，这必然形成外向性的 自省力。内向的自省力首先是要彰显人们自身活动所形成的自我析 理、自我把持、自我调整及自我更新的能力。这一方面存在自然 力对人类利益最大化的索取而形成的惩戒及反作用，而使人们不得不进行自省、不得不反思，另一方面，由于人的个体、群体、 地域及其国家之间利益取向的最大化，造成社会、精神、文化生 态环境的畸型状

12、况，并在道德、经济，地区、国家和区域，以及 人与自然之间、代际之间时时表现出非公平性和非正义性的趋 向，同时，对欲望和利益的极度追逐，也会使人的精神灵空变得 扭曲与变形，这同样要求人们必须自省、必须反思，要求人们不 得不思考、不得不解析这种非公平性的社会状况，这种变形与扭 曲精神心灵生成的原因。通过反思与自省，或许能够使人们豁然 醒悟，“世界的形象既不是一个有待挖掘的资源库， 也不是一个 避之不及的荒原，而是一个有待照料、关心、收获和爱护的大花 园”。这种外与内两种自省力的合体， 以及有机的融合及整合就 形成了我们所祈望的生态文明构建中的人类自省力。从这个意义 上看，所谓生态文明的建设性其实仍

13、然是对人类生存文明的深度 探求，只有更加符合了 “应然”性的生存， 符合了人与自然生态 应该在什么样的状况中共同生存，才能够使人类文明的生态化成 为可能。生态文明不仅要促成人类的这种自省力的形成，而且还要不断完善、坚固这种人类的能力，因而生态文明的整合性所体现的 建设性、保护性、融合性，也使生态文明成为人类自省性的文明。 对于完善生态文明自省力的两个向度， 更要得力于人类多样丰富 的精神活动方式来完善，因为人的精神一心灵活动作为人类能力 的主要构成机能，不仅能够在主导性条件下有机地融合及整合人 的一切活动方式，同时还能够对多种文明形态构成起到弥合、整合的作用。就人的精神一一心灵构成的特性而言，

14、精神活动首先是由内而外的，即由内在的精神心灵活动导向外在的躯体性活 动。对于自省力的两种效应来说， 就是要通过人的精神心灵活动 效力促动内向性维度的自省力的形成， 进而作用于外向性的自省 力。其实，就人类的生存活动本身来讲，精神活动与生命体验形 式的跃升，都必然是由内而外生发的， 必然是通过建构适宜于未 来发展的生态文明人格结构， 从而生成外在发展的模式。 人类对 于自我能够进行生态化的认识和体验而形成人格自省力，其实也是人类的自控制、自调节和自发展的能力，并且还表现出人们内 存的各种潜能而不断的展现。 人类的这种自省力的转换， 与生态 系统本身的自控制、自调节和自发展的能力所形成的生态平衡力

15、 是相一致的，或者说，这应该是在同体平衡下形成的力量对应和融合生态文明建设更要突出人的建设， 它要求人们必须从内到外 都深刻地灌注生态意识， 要求人们应该时时地警示自身： 一是人 类生存于自然生态存在的天然一体化中， 因为人的生存与发展一 时一刻也离不开自然生态； 一是现代人的生存必须为子孙后代负 责，因为人的未来的发展，必须由子孙后代接续，必须是可持续 性的。因此，人的自省力就应该同体建立并且实践人类的觉醒意 识、责任意识、服务意识、未来意识，甚至是代际意识，从这种 意义上说，生态文明也必然是这多重意识整合的人类文明形态。生态文明与人的情理构合力 生态文明的整合体现着一种生成性与合成化的人类

16、文明形 态。作为生成性的文明形态， 生态文明建立在历史的演替和延续 的脉系中， 是人类发展过程中不同文明形式的较高层次， 是其高 级形态的展现； 作为合成性的文明形态， 生态文明既整合了文明 形成中适宜于人类生存和发展的诸多文明形态， 同时还合成了生 态人格建构中， 人格主体所应该具备的多重观念和意识。 笔者认 为，这种多重观念和意识具体可以凝结在人的情理构合的能力方 面。生态文明以演奏“生生”的韵律而突出“合”与“和”的 机“理”，由复合生态系统的“合理”本性及合“理”的作用， 组构成网络化、系统化，并且是情意化的文明结构。 20 世纪 80年代初， 我国著名生态学家、 中国科学院院士马世骏

17、先生就提出 过研究“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的问题，他指出：“当代若干重大社会问题都直接或间接关系到社会体制、经济发展状况及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虽然社会、经济和自然是三个不同性质的系统，都有各自的结构、功能及其发展规律， 但它们各自的存在和发展，又受其它系统结构、功能的制约。此 类复杂问题显然不能只单一地看成是社会问题、经济问题或自然生态学问题，而是若干系统相结合的复杂问题，我们称其为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其实，在笔者看来，对于这种复 合生态系统来说，还可以有两种认识的路子，一是狭义的、化减 性的，即本身就是人与自然的生态系统存在关系，人的存在一方本来就包括了社会、经济、精神

18、/文化；二是广义性的、丰富性 的，即社会一经济一精神/文化一自然复合生态系统。其中后者融入进了人的“精神/文化”存在特性，这在于突出人对于自 然、社会、个体人本身及人的关系性存在之情与理的把握的特性。 生态学家王如松先生就说：“复合生态系统不仅遵从自然界的道理，也遵从人类活动的事理和人类行为的情 理。”在这三重“理”的构合中， 人的行为的“情理”不仅是 溶解剂、润滑剂，更应该是不同“理”的形态转换的中心。因为 在人类文明的构成中，除了意识与观念、制度与律令等因素的导 向性、规范性而外，更重要的是由人的行为来体现，即人的行为 方式，往往可以体现出人的文明程度。应该说，这是生态文明的 整合性生成人

19、的情理构合的一个重要内容。显然，我们对“情理”的认同，一方面是要符合人类生存活动的“情理”，另一方面则更要符合自然生态的“情理”。这里之所以称自然生态的“情理”，是因为人类认识和体验的自然生态必然是经由人对多 种“理”的构合而展开的，这多种“理”的渗透便润化着由“情 理”到“事理”，再到自然之“道理”的转换韵律，其建立的运行模式的最终趋向，应该是在更高的意义上使人类行为的“情 理”符合自然生态运行之“理”，其实，这也是我们为人类的“情理”提出的更高要求，是人类行为的“情理”必须符合的“理”。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说生态文明建设的主体因素在人，在人类自身而不是自然。同时，这还因为，复合性生态系统的运行

20、 机理由人来掌控，是由人依据生态的律令及规则来调控，是要通过生态文明人格的塑造而不断地构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多重关系的自由融合，需要精神生态、社会生态的平衡机制， 需要文化生态自组织系统所构建的人文基础。王如松先生说：“复合生态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的最大差别在于人的主观能动 性，人这个超级生物可以通过技术、 组织和文化在大的时空范围 内操纵系统行为，使其为少数人的短期利益服务。因此，怎样调 节人口、人力、人文、人气的关系，诱导人的温饱、功利、道德、 信仰和天地境界，协调个体与集体、局部与整体、眼前和长远、 物质和精神间的生态关系，是复合生态系统可持续发展的前 提。”复合生态系统的“道理”“事理”“情理”的融合 中，人是主打因素，人作为主体化的力量，其行为及其“情理”必须顺化这种系统化、 逻辑化之“理”的序列。 作为“情理”机 能，在调节人口、人力、人文、人气的关系中，更重要的，还应 该有“人情”，或者说，人情更是活化人口、人力、人文、人气 关系的血脉，是一种润滑剂，因为没有“情”、没有情意与爱意 的人的活动及人的行为是干瘪的，无生命的。人类的这“五种”生存状态就合成为“人力”，其中的连接线是“人情”。事实上, “人情”也促成自然的人化和人化的自然的有机融合，并且要富有深情厚意地演奏这种“化”性转换的交响曲。从这个意义上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