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美大社明朝进士陈文瑞遗迹寻踪

1、集美大社明朝进士陈文瑞遗迹寻踪风水宝地 茁长良材 集美俗名“尽尾”，即大陆尽处；又名“浔尾”，即浔江之尾。自明朝至抗战爆发， 500 多年间都属于同安县明盛乡仁德里十一都。 明末，大社陈文瑞进士及第， 以“尽尾”、 “浔尾”不雅，改称“集美”。作为古集美发祥地，大社曾是个宗族意义上的概念， 700 多年前的元末明初时期， 陈氏二世祖陈基公迁居此地，一直繁衍迄今。这里的 7000 余村民都姓陈，主要分布于 浔江、尚南、盛光等居委会，包括从鳌园沿海岸线直到航海学院一带，以石鼓路为界的 整个滨海区域。当年陈文瑞走上封建社会的政治舞台，与这方宝地的风水和祖先的遗泽关系密切。据传，集美始祖肇基公名煜号素

2、轩，原是河南光州固始人氏，因避宋末兵乱南迁泉 州府同安县苎溪乡上庐村。陈煜公生有一男名基号朴庵，也就是陈氏二世祖，因娶厦门 岛禾山乡林家女为妻， 每年送林氏回家省亲， 都须跋山涉溪、 搭舟渡海， 旅程颠簸劳顿。 于是他便选择集美渡头角租屋暂住，后又向东坛陈、曾两家买来一块宅地，盖间草寮居 住。相传，当时陈基公在此地养鸭，每只母鸭就能日产两蛋，初呈旺势吉兆。大约在 14 世纪末，已渐成望族的陈氏后裔，在陈基公搭建草寮处建起一座二落祠 堂，这即是最早的集美陈氏大宗祠。 约再过 200 年，祖祠进行了扩建， 改为有大门前厅、 左右两侧护廊、中间天井和后大厅的规模，并在门柱上镌刻对联： “尊祖敬宗二百

3、年堂 构相承族开集美，亲仁爱众数十传箕裘克绍派衍同安。”宗祠扩建后的第二年（公元 1618 年），曾经屡试未中的第十世孙陈文瑞便中举， 接着又于明天启乙丑年（公元 1625 年）高中进士。大器晚成 迟暮登第陈文瑞，字应萃，号同凡。于 1574年出生于集美社二房角，卒于 1658 年。关于他 “迟暮登第”一说，同安县志、大同志等均有记载。陈文瑞乳名“九官”，孩提时代，就聪明过人，处世沉着，加上不苟言笑，在大社 的一群孩童之间，甚有威望。他勤于学习，即使是在耕种中短暂的休息时间，也翻卷研 读，不虚度一寸光阴。其母见了十分欣喜，认为他从小就这样刻苦，前途不可限量，遂 送他进私塾求学，将来搏取功名。陈

4、乌亮向我们讲述了一则大社长辈口授的轶事：陈文瑞乡试中了秀才之后， 继续秉 烛苦读，每至五更鸡啼。虽然多次考举未中，从不灰心丧志，而是更加发奋精进。他的 鸿鹄之志非常人所能理解，因此遭致患“红眼病”的邻居陈某的忌恨。一次，陈文瑞正 在窗前梳理长发，陈某从对面楼上砸下一块石头。事有巧合，正好陈文瑞躬身去捡掉落 地下的梳子，因而躲过了暗算。明朝万历戊午科 （公元 1618年），已是44岁的陈文瑞，终于戴国章榜， 考中举人， 荣耀乡里。时人将他与大嶝张廷拱，金门蔡复一、许獬，东圆张及我、张芳台，清江李 扬虞，澳头蒋芳镛， 莲花叶冲北，同安周爱日等闽南 10 位举子，并称为“十虎会”。然而，他依然锲而不

5、舍，向更高的目标迈进。再经 7 年的不息奋斗，明天启乙丑年 （公元 1625 年），他大器晚成，金榜题名，并为朝廷授江苏省苏州府吴县县令。为官贞正 两袖清风在知天命之年才开始仕途生涯的陈文瑞，爱民如子，体察下情，深受黎民拥戴。他 经常到田间地头了解粮食生产情况，并走门串户、访贫问苦，想方设法帮助百姓解决生 活困难。在大社采访中，陈老讲了一则有关陈文瑞的传说，颇能说明问题。有一年，吴县滨 海的水产滩涂，遭到一大群身披盔甲、不知其名的水族的入侵。陈文瑞闻迅赶到现场察 看。一番辨识之后，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是闽南渔村常见的鲎，其肉不仅富有营养， 而且味道很不错。 于是， 他召集众人抓鲎， 并亲自动手

6、， 示范如何避免 “好鲎宰得屎流” 的烹饪技法。于是，家家户户的餐桌上，多了一道妙不可言的佳肴。陈文瑞为官清廉，勤政爱民，“五载戴星按狱”，“豪贵莫敢挠”。他为民请命、 伸张正义的做法，招致当地既得利益阶层的忌恨，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意欲除之而后 快。据厦门掌故载，陈文瑞任期 5 年届满后，告假还乡探亲，在归途中带了几十个 大箱子。吴县土豪劣绅以为里面装的都是金银珠宝，聚众强行阻遏，并联名告以搜刮民 脂民膏。上级只得先将箱笼贴上封条飞报朝廷派人前来查办。待开箱检查，没想到里头 除了旧衣布鞋、陶盘瓦罐外，还有“冒充”金银的砖块碎石。原来，陈文瑞在任期间， 廉洁自律，不贪分文，因而没能衣锦还乡，怕

7、里人见笑，只好“以假乱真”。为嘉奖陈文瑞的廉洁，熹宗皇帝御赐“尊亲堂”匾，下旨十六差役横抬出城，若逢 民宅坟墓挡道，恩准拆除通行。陈文瑞为不惊扰沿途百姓，不走陆路，而是乘船从海上 返回故乡，留下了一段佳话。不阿权贵 得罪阉党明代后期，宦官之祸甚烈。明熹宗不理朝政，耽于游乐，听任魏忠贤独揽朝政，为 非作恶，大肆残害忠良，使得政治异常黑暗。然而，许多正直的大臣并没有屈服于淫威 之下，陈文瑞就是其中的一位。当时，统治者为了满足无度的奢欲及应付庞大的军费，对地方除征正税外，还附加 “三饷加派”，并设宦官为税监督，假以“上供”之名，横征暴敛，陷百姓于水火之中。 苦不堪言的人民无法承担各种摊派，遂时常聚众

8、抗争，“抗税”的运动此起彼伏，如火 如荼。据江南志、古文观止五人墓碑记记载：在吴中一带，不与奸党妥协、体 恤民情的官员周顺昌，因痛骂魏阉被罗织罪名，五花大绑押解进京问罪。消息传开，当 地义民颜佩韦等五人义愤填膺，召集群众数万人围攻囚车，“以激愤捽缇校”，打散押 解的官兵，救出周顺昌。陈文瑞得知此事，深为周、颜等人的处境担忧。他公开表态： 周乃“首倡捐俸助输被诬陷”，并派人“复护周过境”，还亲自到周家慰问其家属。后 来，颜佩韦等五人为阉党杀害， 陈文瑞又出面为他们择地埋葬， 并在墓碑上亲笔题写 “五 丈夫墓”。一个七品芝麻官，却敢于仗义执言，旗帜鲜明地得罪阉党，这种无所畏惧的胆识和 铮铮铁骨，是

9、闽南文化的宝贵遗产。辞官回里 正则为神由于陈文瑞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阉党正面找碴无懈可击，他们就面奏请崇祯，将 他调京任用。 其醉翁之意在于： 先让陈文瑞暴露在眼皮底下， 日后再找机会施以暗箭。陈文瑞晋京后立即拜见恩师文震孟，讨求脱身之计。时任少詹事的文震孟，是天启 五年乙丑科主考官，他对陈文瑞颇为赏识，便面授全身而退之机宜。陈文瑞依恩师的指教，在回答皇帝的问话时，故意目光混沌，口齿不清，颠三倒四, 嘴角流涎。文震孟趁机奏谓：“其年事已高，应允其颐老”。崇祯见陈文瑞这副老态龙 钟的模样，遂予准奏。这样，陈文瑞才得以避祸还乡，安度晚年。陈乌亮带我们来到陈文瑞故居所在地，这是一排朴素得近乎寒酸的普

10、通平房，面积约为80多平米。陈老告诉我们，陈文瑞荣归社里时，因囊中羞涩，只建了这样一处栖 身之所。抗战时期，大社遭日寇飞机轰炸，该故居夷为平地。后来，陈嘉庚先生为纪念 乡贤，按原貌修建后供里人居住。陈老还说起了陈文瑞正则为神的传说：陈文瑞驾鹤西归后，百姓蜂拥而来悼念。办 丧事那天，正好有个邻村的猪肉贩子前来索账，见状甚为诧异：“我刚才在路上还碰到骑着白马的陈公呢。他说有事外出，买肉钱就压在枕头底下，让我自己来取。”众人将 信将疑，翻开枕头，果然发现欲付账的零钱。这才知道他生前不仅没有积蓄，还赊了不 少账。现在我们在社里见到的陈文瑞夫妇神像，即是这个神化了的故事的引伸。（陈氏大宗祠里的陈文瑞夫妇

11、神像）先贤遗踪古迹待寻集美陈氏大宗祠是大社的文脉所在。这座1984年重修的祠堂，龙脊凤檐熠熠生辉,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堂前悬挂两块错彩镂金匾额，一方为毛泽东赠予嘉庚先生的“华侨 旗帜，民族光辉”，另一方就是明天启五年（1625年）熹宗皇帝御赐陈文瑞的“尊亲堂” 这两方显示着最高荣耀的匾额，是大社人文鼎盛的明证。陈氏大宗祠里的“进士”匾陈氏大宗祠里的“尊亲堂”匾陈老告诉我们，陈氏大宗祠在“文革”中惨遭浩劫，所有神像全被砸毁，陈文瑞的遗物“尊亲堂”匾和“进士”匾也被取下踩坏扔弃。门口约20平方米的地上，原有四个陈文瑞及第时所立的明代旗座，也被推倒打成石料作为建房之用，造成了先贤遗物不 可弥补的重大损失。犹令我们惊讶的是，目前大社已没有陈文瑞的后人。社里的耄耋老者，也只记得 清末民初，有一个陈文瑞不知第几代的裔孙，虽然身躯高大壮实，却是个天生的弱智儿。 每到了吃饭时间，就身穿明代官服，手持木瓢，在街头巷尾乞讨。村人都知道他的祖先 身世，因此都会施舍与他。结束采访之际，我们自然而然地想到应当去拜谒一下陈文瑞墓地。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