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货膨胀与中国经济增长

1、宏观经济学通货膨胀与中国经济增长王孝文内容提要：提高劳动生产率是增加劳动者收入的重要途径，但我国在生产率提升潜力小或没有提升空间的行业和部门就业的劳动力大致占全部劳动力的80%左右，若要提高他们的工资和收入就必须提高他们生产的商品和劳务的价格，如此会导致一定程度的通胀。发达国家也有大量的劳动力在低生产率部门就业，他们的高工资就包含在产品和劳务的价格之中。有选择地、适度地提高部分产品和劳务的价格是保持我国经济快速稳定增长、增加大部分居民收入并缩小收入分配差距的必经之路。本文提出了价格上升和收入调整的办法与措施，讨论了适度通胀条件下居民实际收入的增长等问题。关键词：通货膨胀 价格调整 调控性货币发

2、行infl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wang xiaowenabstract: enhancing the labor productivity is an important way of raising labor income. but labor employed in the industries of little or almost no potential productivity enhancing is about 80% of the all labor. the prices of their products or servi

3、ces should be rising if labors wage income rises, and this would lead to some inflation. there is also lots of labor employed in the low productivity industries in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their high wages reflect the high prices of the products and services. so the necessary road to keep chinese

4、 constant and high economic growth rate and to improve most labors income and depress the income disparity is to raise prices of parts of selected products and services for some extent. this paper suggests the methods of raising prices and improving income and discusses the issue of the growth of re

5、al income in the condition of some extent of inflation.通货膨胀于经济有害，这是常识。目前各国可接受的通货膨胀率大致在3%左右。我国去年底消费者价格指数升至2.8%，许多人士便警示要防范通胀。若通胀率升至或超过5%，人们的神经就会紧绷并一定要采取紧缩措施将其压制下来。但我们的研究说明，我国目前及今后一个时期由调整收入分配而导致的5%左右的通胀率是保持我国经济和居民收入较快平稳增长所必须的。以下的讨论分四部分：一、为保持我国经济快速良性发展，适度通货膨胀的必要性。二、实现适度通货膨胀的办法与措施。三、适度通货膨胀可能带来的问题及解决办法。四、

6、结论及政策意义。一、我国现阶段保持适度通货膨胀的必要性发展经济的基本目的在于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要提高生活水平就必须让人民群众增加收入，提高工资。目前我国一些行业和群体的个人收入增长迅速，但相当多的部门和单位却难以为其员工增加工资，甚至维持原有工资水平都很困难。我国经济总量近十年增长了1倍多，但居民实际收入滞后于整体经济增长。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缓慢。大量的从事中低端产品生产的工人其工资多年来基本停留在5001000元/月的水平，除外垄断性行业的大部分服务业从业人员的工资情况也大致如此。近些年，我国不同行业不同部门之间的居民收入差距越来越大，要改变这种现状，就必须尽快提高中低收入者的收入和工资

7、。怎样才能涨工资呢？人们首先会想到，增加收入、增加工资的基本途径只能是发展生产，做大经济总量，提高劳动生产率，提高单位劳动时间的产出数量。不错，我国不少高新技术领域和许多传统生产部门在装备水平和技术水平方面同发达国家还存在很大的差距，提高劳动生产率的潜力确实很大。不过在这些部门和领域从业的劳动力相对较少，而大量的中小企业所从事中低端产品的生产提高劳动生产率的空间窄小，特别是服装、鞋帽、家具、玩具、食品、各种日用品等产品的生产，还有建筑业，其劳动生产率是很难提高的，其中一部分甚至根本没有提高劳动生产率的空间。采矿业、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等方面，从总体上看，提高劳动生产率的空间也不够大。因此

8、，在整个第二产业中的各领域和部门，劳动生产率提升空间大的占比较少，提升空间较大的也不多，而提升空间较小和没有提升空间的大致占80%左右。就趋势而言，甚至有些行业单个劳动力每天的产出是下降的，因为目前在不少单位就业的劳动者每天严重超时工作，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进步，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将会得到纠正。我国农业发展水平与发达国家的差距很大，因而我国农业提高劳动生产率的空间亦很大，但由于我国人口众多，为了实现充分就业，必须有相当数量的劳动力从事农业生产，这样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就比较有限。服务业中除了少数技术含量较高的行业劳动生产率具有较大提升空间外，大量的服务性生产活动难以大幅度提高劳动生产率。基本的服

9、务行业和门类包括：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信息服务、批发、零售、房地产、科研、住宿、餐饮、居民服务、教育、卫生、文化、娱乐、体育等等，我们不难看出，这些服务性生产活动能够大幅度提高劳动生产率的不多。在当今世界上，无论一个国家多么发达，科技水平多么先进，但一个医生一天也只能看三、五十个病人，或做一两台手术。一个教师平均下来也只能教一、二十个学生。至于一个洗碗工、一个家政员、一个歌唱家、一个旅店服务员又如何提高劳动生产率呢？目前我国服务业占gdp的比重仅40%左右，而美国为75%，日本68%，印度为51%，巴西72%，世界平均为68%。根据这一现状和趋势，我国服务业占gdp的比重最终也要增长到70%

10、左右，这即意味着与70%的gdp相对应的生产力在总体上是难以较大幅度提高劳动生产率的。综合来看，我国现阶段劳动生产率难以提高或提高幅度较小的部门和领域所对应的gdp占整个gdp的比重大致在70%80%之间。能不能通过扩大高生产率行业的规模，减少在低生产率部门中就业的人数这一方式来提高整体经济的劳动生产率呢？就象美欧国家所做的那样，大量出口高端产品，进口中低端产品，以此获得比较利益。对上述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1、中国目前的劳动力有7.58亿（2005年），众多的劳动力去生产高技术产品，将大大突破全世界的市场容量，何况印度、俄罗斯、巴西等国也正在发展起来，就连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也在大搞贸易保护主

11、义，限制我国中低产品的进口，其重要目的之一就是保护本国相应产品的生产以减少失业率。2、就趋势而言，在服务业中就业的劳动力占全部就业人数的比重是逐渐增高的。总体而言，服务业的劳动效率是比较低的，这是发达国家服务业中就业的劳动力占到全部劳动力的70%左右的基本原因。通过降低高利行业的产品和服务价格来调整收入分配，这个路子肯定行不通，对此似乎毋需讨论。为提高劳动者的收入，还有一个可能的考虑就是通过对相关人员实施财政转移支付来实现。显然，这种方式只对少数人是可行的，若想通过财政转移支付为全国大多数人大幅度提高货币收入，根本不可能。由以上分析不难得出下述结论：除了提高劳动生产率潜力较大的领域和行业，其它

12、劳动生产率相对固定或提升潜力较小的部门和行业，若要增加劳动者收入，只有使它们所出售的商品和劳务的价格上涨才行。为了使居民收入增长速度与经济增长速度协调一致，在年经济增长率为8%10%时，整体通胀率应在5%左右或略高于这一水平，而低生产率部门的商品劳务价格上涨率则可能需要达到6%8%。这种观点乍看起来似乎十分荒谬，因为通货膨胀于经济运行不利，它导致收入和财富的再分配，扭曲价格和价格信号进而影响经济效率，总之通货膨胀不是好东西，人们唯恐避之不及。而实际上适度的、有序的、有选择的价格上涨是我国目前及今后一段时间保持经济迅速、稳定、协调增长和建立公平和谐社会的内在要求，理由主要有如下几点：（一）劳动生

13、产率相对固定或提升潜力较小的部门包括农业、服务业和工业中的大部分。综合来看，在这些部门就业的劳动力大致占到全部劳动力的80%左右。如果这些劳动者的工资和收入长期停留在某一水平或者仅以相当慢的速度（远低于经济增长率）上涨，那即意味着经济增长的部分停滞或经济只能缓慢增长。在一般情况下，劳动者的收入增长速度应与经济增长速度基本同步。经济增长主要由居民的收入增长所体现，居民收入不增加，何以有经济增长？而且经济增长必须以居民收入增加为依托，没有居民收入的增加就没有消费需求的增长。消费需求是最终需求，消费需求是形成投资需求的基础。居民收入不增长或增长缓慢就会导致经济增长放缓或者就象目前一样，经济增长过多依

14、赖投资需求和净出口，在这种情况下经济难以实现稳定协调增长。看看我国现在的情况，城镇里的商店、理发店、旅店、饮食店星罗棋布，行业竞争激烈，每个店的营业额有限，一碗面条5元、一个炒菜10元，如此业主如何使他的员工每月工资增加到1500元或者2000元？由于生产过剩，众多的家电、服装、鞋帽、玩具企业为了生存，在近几年能源、原材料价格大幅上涨的情况下，它们的产品价格不升甚至反降，行业利润在5%左右徘徊，不少企业甚至濒临亏损倒闭边缘。在这种情况下，企业主又怎能为员工们大幅增加工资？在低生产率部门就业的多是农民工，全国农民工有1.6亿，这些人的收入状况直接关系到广大农村居民增收的问题。实际上，无论哪个国家

15、劳动者的工资都包含在所出售的产品和劳务的价格之中，发达国家所生产的产品和提供的劳务其价格都比较高，就是由于在价格里包含了较多的工资成本。人们说发达国家产品的工资成本高，就是这个意思。一般人都认为，只有发展生产力，提高劳动生产率，创造出大量社会财富，人们才能增加工资和收入。从整体和长远来看，这种认识当然没错。但从世界各国特别是从中国与发达国家的比较来看，这种认识在一定程度上并不完全正确。在美国和中国，做同样的工作，工资就是不一样，在流水线上的一个工人，美国的月工资可能是2000美元，而在中国则只有1000元人民币。在汽车修理工、缝纫工、酒店员工、医生、教师等职业和人员中，也存在类似的情况。一个家

16、政工、一个洗碗工在中国月工资大多只有500600元人民币，若在美国也是这样的工资水平，这些工种可能根本没有人干。虽然一个美国劳动者的工资所具有的购买力不象按汇率计算是一个中国劳动者的工资所具有购买力的几十倍，但多出中国的几倍甚至更多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说明在中国和美国，同工是不同酬的，同样的工作，中国劳动者的报酬较低，而在美国则高出许多。相似的情况也存在于其它发达国家和中国之间。这说明发达国家许多劳动者的工资较高并不完全是由于他们创造了较多的财富。美国2001年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75.3%，而在第三产业中的就业人数占75.2%。从这里可以看出美国第三产业的人均货币生产率和收入水平大

17、体与第一、二产业的综合水平相等。美国第一、二产业的劳动生产率是相当高的，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美国第三产业从业者的收入水平之高。在美国一碗普通面条11美元，加税和小费后差不多100元人民币。2.75美元一碗馄饨仅有2只（谢百三，2006）。中美两国第三产业的劳动强度和技能基本相同，他们高收入来源于服务的高价格。（二）有序的有选择的适度的物价上升是缩小居民收入差距的需要。多年来我们一直在说要缩小收入差距，可收入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愈来愈大。现有的改革分配制度，缩小收入差距的方法和措施远不足以解决问题。工资高低差不合理是导致目前收入差距过大的主要原因之一。垄断行业及部分其它高收入行业的月工资可达3

18、0005000元，甚至高达万元左右，可大部分中小企业及许多服务行业中的员工一般月工资只有600800元或1000多元。人们很自然地把这看成一种正常现象：因为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因为你这是中低端产品和技术含量低的劳务，因为我们是市场经济，一切都由市场说了算，现在市场竞争激烈，你的产品卖不出好价钱，企业经济效益差这都很正常。所以你们拿低工资也在情理之中。其实不然，难道这些产品、劳务的价格及员工的工资水平是上天规定的就没有其它价位吗？为什么发达国家这些产品劳务的价格和员工的工资水平就远高于中国呢？刘培林等指出，发达国家诸如餐饮、住宿、生活服务、演艺等类型的服务行业其货币意义上的劳动生产率（统计出来的营

19、业收入除以就业人数）绝对水平，及其相对于制造业的水平，都远远高于发展中国家。发达国家生产性服务业的“实物意义上的劳动生产率”（物质意义上的业务量除以就业人数），并不比发展中国家高多少，也不比发达国家历史上的水平高多少。但是发达国家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无论是货币意义还是实物意义），却比发展中国家高许多，比它们历史上的水平也高许多。上述餐饮等服务业部门货币意义上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主要是依靠三个机制（略）综合作用导致的服务价格提高效应，三个机制的逻辑结果是：这些服务业部门的均衡工资水平会随着制造业劳动生产率进而制造业工人工资水平的提高而相应提高，而这种提高并不必然以生活性服务业实物意义上劳动生产率的

20、相应提高为基础。以上阐述表明，发达国家中技术含量高、技术进步快、利润率高的制造业其工人的工资水平先行提高，而整体技术含量低，利润率低的服务业则通过相关机制的作用，其均衡工资水平也随之提高，这种提高并不以真正意义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为基础。前述美国第三产业与第一、二产业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大体相等亦是通过相关机制实现的。不仅是第三产业，发达国家的工业中也有中低端产品的生产，一些发达国家的农业劳动生产率也不是足够的高，这些产业和部门的工资和收入也在不断提高，其实现机理与上述相同，或者通过提价及政府补贴等方式实现。问题是，在发达国家中那些使第三产业和其它生产率相对固定的行业和部门中的劳动者提高工资和收入的

21、机制似乎没能在我国发挥作用，低生产率行业和部门的劳动者的工资和收入没能在高工资和高收入者后面明显跟进，甚至停滞不前，这是造成我国劳动者之间收入差距日益扩大的一个基本原因。显然，经济环境和政策环境不同，导致了各产品和劳务的价格关系（或价格比）的不同，进而导致了劳动者之间工资和收入的差别。如果我们采取措施改变经济环境和政策环境，促使相关产品和服务价格上升以获得员工增加工资的空间，而那些高价产品和服务则基本不变或小幅上升，其员工的工资水平也大致不变，这样便可以降低高收入者和低收入者之间的收入比。如果不是这样，仅靠目前有关政策措施的有限效果，根本不可能遏止相关人员之间收入差距进一步扩大的趋势。对于我国

22、目前存在的收入差距过大这一问题，不能仅仅从狭义的收入分配角度去考虑。现行缩小收入差别的政策和方法包括加大财政对“三农”的支持力度，增加对低收入群体的转移支付，对高收入者增收调节税，要求企业在现行条件下增加员工工资这些方法和措施虽然对缩小收入差距确实能起到一些作用，但以目前收入差距扩大的态势，这些效果是非常有限的。比如，减免农业税收，平均一个农村居民得到的好处也就是一年三、五十元。增加转移支付给低收入群体增加的收入一年一般也不过二、三百元。但可以设想，如果用十年左右的时间，通过价格工资调整使一个员工的月工资增加1000元，那么一年就增加了12000元，其增收效应是一般方式所不能达到的。至于企业给

23、员工加工资的问题，近年理论界和政府注意到多年来许多企业员工的工资几乎是固定不变的或增加很少，这既不能体现经济增长给百姓带来的实惠，也构成了扩大消费需求的严重障碍。由此政府要求企业给员工增发工资。现在有的增了，但增加不多，不少还没有增。为什么这样呢？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一些服务行业和中低端产品生产企业获利空间狭小甚至处于亏损边缘。目前我国加工制造业的生产严重过剩，企业之间竞争激烈，产品价格压得很低，生产利润微薄，难以为员工大幅增加工资。如此在产品价格不改变的情况下，指望企业为员工增加多少工资并为消费需求作出较大贡献是不现实的。（三）选择性的物价上升使劳动报酬趋于合理。一个人的劳动报酬取决于他的知

24、识水平，劳动技能和劳动量。但我国现行分配格局严重背离或超越了这样的分配原则。劳动能力强，贡献大，劳动报酬也多，反之则报酬少，这看上去也合理，但现有的分配使这样的差距拉得太大。一些人由于历史的、社会的等各种原因及好的机遇，占据了容易获利的岗位，他们的劳动待遇优厚，尽管他们并无特别的劳动技能。而其他许多人尽管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但工资微薄，难以养家糊口。选择性的物价上升及随之而来的工资上升可使劳动报酬趋于合理。以上讨论说明，让相关产品和服务价格选择性地上涨，保持适度的通胀水平，是现阶段实现我国经济协调稳定增长所必需，是缩小居民收入差距，实现社会公平所必需。以中国现实国情，简单地依据某种经济学教义保持

25、低的通胀水平，并不可取。二、实现适度通货膨胀的方法与措施前面的讨论说明，要增加多数劳动者的收入和工资就必须让工资和收入包含在相应的产品和服务的价格之中，这样便会导致物价上升。我们需要的物价上升是适度的、有序的、有选择的，并非没有控制的任意的普遍的乱涨价。哪些该涨，哪些不该涨，哪些涨得多，哪些涨得少都有一个基本的规划和步骤。但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我国改革开放以后至今的二十多年里，物价经历了一个从低到高的上涨过程。整个价格变动过程既有政府在其中发挥的部分主导作用，也有市场因素及市场的自发力量在起作用。价格变动一方面适应了经济发展和经济环境变化的需要，也部分地满足了市场对资源配置的要求。另一方面，由

26、于这期间的价格变动在相当程度上存在一定的随机性和盲目性，这种情况引起的财富分配不合理是引起目前收入差距扩大和贫富不均的重要原因之一。我们这里所谈今后一段时期价格的变动不能简单重复改革开放以后的物价上涨过程。适度的有选择的价格上升，除了适应经济快速稳定发展的需要，还要为财富的合理分配及贫富差距的缩小做出重要贡献。人们害怕通胀，但以我国目前的国情，真正要实现涨价，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许多商品和劳务的价格并不是说涨就可以涨，特别是要做到适度、有序、有选择地涨，没有一定的办法和措施，没有对经济规律的高度把握，是不可能做好这一工作的。我国现阶段商品劳务的价格，除了小部分由政府定价外，主要是由市场所决定

27、的。因此，价格的调整必须考虑市场状况。我国19982002年是全面通缩时期，无论是投资品价格指数还是居民消费价格指数都是负值或略大于零。这期间几乎所有商品和劳务都是严重过剩状态。从2003年开始，由房地产和汽车工业的带动使经济升温，过热的投资导致投资品价格上涨，但2003年、2004年投资品价格指数上涨率也仅为2.2%、5.6%，2003年至2006年这4年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则分别为1.2%、3.9%、1.9%、1.5%。商务部对2004年下半年600种主要商品供求情况的分析，供过于求的商品占74.3%，供求基本平衡的占25.7%，没有供不应求的商品。煤、电、油、运虽然趋紧，但基本还是可以满足

28、生产生活的需要。2004年物价上涨的60%源于食品涨价，全年商品零售价仅涨2.8%。根据商务部的调查，2006年600种主要消费品中，供大于求的商品占71.7%，供求大体平衡的占28.3%，供不应求的依然没有。这种情况表明消费品呈现普遍的过剩状态。而商务部2006年对300种主要生产资料的调查显示，供过于求的占23%，供求基本平衡的占72.7%，供不应求的占4.3%。随着2003年以后大量投资项目的逐渐完成，投资品产能过剩的矛盾已明显暴露出来。投资品的价格也渐趋于平稳。综合来看，自1998年至2006年，消费品一直呈现过剩状态，而投资品除了2003年至2005年较为紧张外，其它时间供应都比较宽

29、松甚至产能明显过剩。由于供给过剩，产品价格不但难以上涨反而呈下行态势。2003年及其以后的2、3年时间，原材料能源价格上涨较多，导致加工业生产成本增加，按理相应的产品应该涨价，但由于加工业产能严重过剩，行业内竞争激烈，在这种情况下各厂家不敢贸然抬升价格，有的甚至不升反降。如此造成许多企业利润微薄，经营困难，甚至被逼到破产倒闭的境地。现在人们讲服务业面临涨价压力，主要是指那些垄断性行业，它们有涨价的需要，也有涨价的话语权，但因政府害怕通胀而有时对其进行了压制。其实根据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要，服务业中的许多行业和门类都应该适度提价，但由于竞争激烈，他们想提也不敢提，比如餐饮业、零售、理发等店铺到处都

30、是，你若涨价，顾客便少有上门，如此等于自砸饭碗。目前人们对通胀的担心多于通缩，但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真正要价格上涨（合理地涨）还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绝大多数中低端工业品，大部分服务行业都不容易涨价。能源、原材料、交通等方面的投入只要适当打提前量，求大于供的情况也不大可能发生。实施适度、有序、有选择的价格上涨，主要有以下一些办法和措施：（一）政府和经济理论界做好舆论工作，要向社会公众说明适度的选择性的价格上升对于经济社会发展和提高居民实际收入水平的必要性，特别要着重从调整收入分配，缩小居民收入差距，创建和谐社会的角度说明部分物价上升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但要注意舆论宣传要适度，过度的宣传可能会加强社

31、会和公众的通胀预期，因此有必要同时警示可能发生的通缩风险。（二）政府对价格和工资的指导。各级政府根据本地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居民收入状况分期制订最低工资标准，强制企业或经营单位为其员工办理社会保障，以此提高企业经营成本迫使其提升商品劳务价格。除此还可根据各地情况提出行业价格和工资指导意见以引导价格和工资的上升。（三）发挥市场调节的作用。仅仅依靠政府的指导和舆论的作用远不足以解决问题，要促使价格和工资合理上升，还必须依靠市场的调节作用。但前面说过，目前服务业及中低端工业品领域的低价格、低工资本来就是由市场所决定的：服务业及中低端产品的过剩导致了低价格和低工资，而低价格、低工资又以农村居民收入低下和大

32、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这一现实情况为先决条件。农民收入水平低，他们到外面找出路，只要适当高于家里的收入，他们就愿干，加之劳动力的大量供给这些为用人单位压低工资成为了可能。低工资成本又为低价竞争提供了可能。这就是说市场决定了物价和工资，它看起来似乎十分合理。靠行政力量强令物价和工资上升，其作用必然有限。这里可以看到，发达国家低工资向高工资跟进的那些机制之所以在中国似乎不起作用，其主要原因在我国农村具有数量庞大的、廉价劳动力。市场对资源的配置和对经济的调节作用有其优越性和合理性，但市场对经济和社会的影响有时也是负面的。由于受历史条件和人为因素的影响，市场可能呈现不同的状态，不同的市场状态产生不同的市场

33、作用。因此，正确的方法应该是先由行政力量改变市场状态，然后再由市场影响物价和工资使其上升。农民是否在外务工的一个基本条件就是务工收入必须适当高于务农收入，没有这个条件，即使农村闲置劳动力再多，他们也不会出外打工，因此只要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农民工的工资要求便会随之提高，用人单位也不得不相应提高工资水平。近年来由于国家对农民免税减费，加之农民做工赚钱门路增多，农民收入有所增加，他们对务工工资收入的期望值相应增加，这在农村已体现出变化，例如湖北一些农村地区上世纪九十年代农民做临工一天的工钱是20元、30元，现在已调升到50元左右。而不少用人单位开出的工资曾较长时期停留在原有水平，这是一些企业近

34、年招工难的一个重要原因。迫于这种情况，加之目前国家为了扩大消费需求要求企业为员工增加工资，部分用人单位便调高了工资标准。因此主要招用农民工的用人单位开出工资的多少除了受劳动力供给的影响之外，还较多地取决于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农村居民收入增加，用人单位的工资标准就要随之提高，因此可以通过提高农村居民收入来迫使用工单位增加工人工资并提高它所生产和提供的商品劳务的价格。这种价格调整也是通过市场力量实现的，但必须先行改变市场环境，然后再由市场机制影响物价和工资的变动。农业人口非农转移使农业劳动力减少，人均耕地增多，这是农民增收的必经之路。我们许多人士都忌讳物价上涨，其实只要农民收入一增加，上述由倒逼机

35、制形成的涨价过程很快就会成为现实，我们主动推进这一过程只不过是一种先知先觉的行为罢了。（四）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以现有的经济环境，农民进一步增收的难度很大，如何较大幅度地增加农民收入呢？再者，部分商品价格上升后，宏观经济环境会发生改变，货币供给调控将面对新的局面和问题，因此只有真正弄清宏观调控与货币投放运用、调控的有关规律，才能做好适度的、有选择的价格上升这项工作。单靠现有的经济学和货币银行学等理论尚不足以解决问题。有关规律较详细的论述请读者参看作者宏观调控与货币管理一文。为了本文内容的完整性，现将与本文有关的内容简要阐述如下。1、主动性的物价上升与货币供应量。由货币公式mv=pq可以看出，若

36、货币流通速度v和商品劳务数量q保持不变，当价格p上升一定比例时，流通货币量m也要增加同样的比例。如果价格上涨而流通货币量没有相应增加，那将导致mv小于pq，流通货币不能满足商品劳务交换的需要，如此可引起通缩。所以货币供给除了要考虑货币需要的正常增长，还要考虑由主动性价格上升引起的流通货币需要量的增加，主动性价格上涨所致的通胀与成本推动型通胀在原理上是一样的，即价格上升是由价格自身变动或成本带动价格变动所引起。而需求拉上型通胀是由流通货币过多引起了价格上升，因此这两种通胀的治理方法是不同的，对于需求拉上型通胀主要是抑制货币供给，而对成本推动型通货膨胀，其价格上升往往是合理的或不可避免的，此时为了

37、使总需求mv不小于潜在产出pq，应该适当增加货币供给，否则会导致总需求不足和通缩引致真实gnp下降。当然如果物价上升太多对经济运行和社会危害甚大时，也可采取适度降低物价和稳定经济增长的折中解决办法，现在人们往往不问通胀的性质而一概采取紧缩货币供给是不可取的。2、扩张需求与调整经济结构。前面提到，为提升部分产品价格和提高部分居民收入，可以通过提高农村居民收入的倒逼方式予以实现，但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缓慢是个老大难的问题，目前各项政策空间有限，城市化也非短期之功。如何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呢？目前我国消费需求占总需求的比重较低，经济增长过多依赖投资和出口，保持国民经济稳定协调发展必须从扩大消费需求入手。同

38、时我国经济存在诸多结构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同增加农村居民收入在方法上存在关联性。以下分析和讨论这些问题的解决之道。在货币交易方程式mv=pq中，mv代表需求量，pq即价格与商品劳务数量的乘积代表实际购买量或国民产出。在有效需求不足时，pq低于潜在产出水平，此时若增加流通货币m，则实际产出便有相应增加，即（m+m）v=p（q+q），令p（q+q）为潜在产出，则m+m为达到潜在产出所需要的流通货币平衡量，m为货币缺口，即实现潜在产出所应补充的货币量，pq为产出缺口。在有效需求不足和通货紧缩时期商品降价空间有限，我们也难以左右货币周转次数，所以欲增加产出并扩大需求，除了增加流通货币，别无其他选择。从

39、实际操作来看，需求的扩大都是通过增加流通货币量实现的，流通货币量增加，需求便随之增加，只要补充货币缺口m使货币达到平衡量，有效需求不足即被消除。总需求的大小由流通货币数量所决定，与货币来源无关，这句话的意思是调整总需求只是调控流通货币的数量而已，总需求不必过多依赖于社会成员自身收入所具有的需求，只要把各社会成员所持货币（不管这些货币来自哪里）调整到与潜在产出相适应的水平即可。象我们现在总是想着通过农民增产增收来扩张消费需求，单从总量调控而言，这种做法就没必要，因为只要把流通货币调整到平衡量，有效需求不足即被消除。而增产增收是需要时间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便增产增收的目标能够实现，但整个经济的m

40、v与潜在产出pq值都发生了变化，这样总需求可能还是不能与潜在产出相等。不管通过何种方式（包括发行国债）扩张需求并达到潜在产出水平，都是通过增加流通货币m实现的，例如某经济呈有效需求不足的状态，其流通货币量为5万亿元。经由通常的扩张性财政货币政策操作，流通货币增加了1万亿元（相当于货币缺口）总量达6万亿元，此时需求不足的问题被消除，如果改由调控性货币发行使流通货币量达到6万亿元，其结果也一样。因此通过发行国债扩张需求并无必要。各社会成员各行业对货币的占有数量即货币分布结构决定需求结构，需求结构亦与货币来源无关。以上分析说明，只要将流通货币的数量和分布结构调整到与总供给相适应的水平和状态（不管这些

41、货币来自于哪里），经济就能实现供求平衡，结构也能趋于合理。但为什么供求失衡和结构性问题总是时有发生和存在呢？这种状况主要是由目前的货币供给和调控方式所决定的，现行银行以盈利为目的货币供给机制，决定了它所供给的货币在总量和分布结构上不可能正好与经济运行的要求相一致。例如我国1998年至2002年呈全局性需求不足，但现行货币供给和调控方式难以使投资和消费领域的流通货币满足要求，而2003年以来商业银行往投资领域注入了大量货币导致投资过热，而对消费需求乏力的局面它却没有大的作为。财政调控的作用又相当有限，这样供需失衡和结构不合理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因此必须引入调控性货币发行（直接发行货币）。调控性发行

42、的货币因其不受牵扯和制约而可以投放到所需要的地方，既可以用来调整总量也可用其调整结构。当总需求低于潜在产出时，在充分运用货币政策的基础上，只要通过调控性货币发行补充货币缺口m便可以容易地消除有效需求不足，这样有效需求成为可以把握的量，总需求不必过多依赖投资和出口。将发行的货币投向低收入群体及其它薄弱部门（调控支付）以调整结构。在供求大体平衡时亦可在压缩贷款投放的基础上实施调控性货币发行，将发行的货币投放到“三农”、消费等薄弱环节以调整结构，如此可抑制过热的投资，增加消费在总需求中的比重，并有助于缩小城乡差别，地域差别等。上述方式所具有的扩张需求、调整结构的强大作用是现行方式不能比拟的，因为我们

43、总能通过补充流通货币缺口m把总需求调整到潜在产出水平，也能根据需要通过改变货币的分布有效调整结构。这些调控效果能为理顺各种经济关系及汇率调整等工作提供宽松条件。人们往往认为直接发行货币就意味着通胀，其实这一操作就是使直接发行的货币成为全部货币增量的一个组成部份，货币总量同样是可控的。设某年为满足经济运行要求应新增货币3万亿元，若调控需要欲发行货币1万亿元，那么贷款余额就应控制在2万亿元（这里不考虑其它货币投放）。通过提高利率、实施贷存比管理、提高存款准备率等措施可限制贷款投放。只要能控制住贷款数量，在使货币量增加这一点上，调控性发行货币与贷款余额就不存在什么差别。如果贷款余额压缩过多，虽有调控

44、性货币发行，也仍可导致通缩状态，所以调控性发行货币不能与通胀划等号。调控性发行货币使基础货币增加并由此增加商业银行的放贷能力，但基础货币是可调整的，流动性也是可收回的。只要准备率足够的高（或辅以发行央行票据等），商业银行里再多的流动性也可降下来。准备率没有上限，我国在1998年以前准备金率和备付金率两项合计就高达18%-20%。日本某些存款的准备率曾高达50%-100%，准备率的高低依收回流动性的需要而定。我国目前准备率提高0.5%可回收货币1600-1800亿元，提高3%即可回收1万亿元。周小川多次说目前的流动性只是偏多，易纲在今年2月份指出多余的流动性只有4000亿元。为什么人们总觉得流动

45、性多得无法收回呢？这主要是后期外汇占款增量的不确定性，加之经济既存在通胀倾向，亦存在通缩隐忧，导致央行在流动性并不太多的情况下（临界问题）不敢出手太重而实施了略松的货币管理。调控性发行的货币在数量上不存在不确定性，所导致的基础货币增量只要适当提高准备率就可以收回。外汇投资公司的运作能有效地解决流动性过剩问题。至于回收商业银行流动性导致的央行和商业银行的成本负担，以新的理财思维，问题不难解决。当前在理论界有不少人士把商业银行流动性同流通货币m1和广义货币m2混淆起来，这是不正常的。总之基础货币问题并不构成调控性发行的障碍，通过调控性货币发行调整总量和结构有着极大的优越性。调控性货币发行为农民增收

46、提供了一个重要途径。如果一年调控性发行货币1万亿元，其中5000亿元通过直补、粮补及新农村建设等方式拨付给农村居民，那么每个农村居民可增加600元左右的收入，这是目前其它政策效应所不及的。三、可能存在的问题（一）大范围的价格上涨是否导致百姓的实际收入停留在原有水平？这个不会，主要是：1、价格上涨是选择性的，不是全线上涨，而是劳动生产率低且没有或少有提升空间的部门上涨，相反的情况则不涨或少涨，对某些暴利行业如房地产还要对其价格进行打压使其保持合理价格水平。这样做的政策目的是理顺收入分配关系，提高部分居民收入，促进经济发展。如果我们不主动推进这一过程，仅靠市场自发演变去实现，是非常困难的或者需要太长的时间。2、经济总量仍要不断扩张，经济总量增加了，只要货币供给和调控与之相适应，人均收入必定会随之增加。我国改革开放至今物价上升了许多倍，虽然拉大了收入差距，但居民的实际生活水平还是有显著提高。世界上许多国家都经历了一个长期的价格上升过程，如美国在20世纪的100年里，消费价格指数上升了差不多20倍，但实际gdp也上升了近20倍。3、政府可以通过常规的和非常规的手段（参见宏观调控与货币管理），提高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水平，以此提高居民的生活福利，对因物价上升使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