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缘》的道德说教和正统价值实践

1、镜花缘的道德说教和正统价值实践【摘要】：本文主要从儒家“忠、孝、节、义”的正统价值观和传统文化对女性四行“德、言、容、功”的强调出发，重新观照李汝珍的小说镜花缘所塑造的百位女性形象，说明作者是如何通过百名女性对正统价值的实践来完成道德说教的。论文关键词：镜花缘,道德说教,正统价值实践,女子四行镜花缘的道德说教意味主要集中体现在小说文本中对儒家“忠、孝、节、义”伦理与道德理想的强调和对修身个体德性修炼重要性的反复说明上。该小说对儒家“忠、孝、节、义”伦理与道德理想的阐扬贯穿全书，它与“礼的实践”紧密相关；对于儒家修身重要性的反复强调，则主要通过如何凭借成功的修身成功的个体德性修炼来突破“酒、色、

2、财、气”四关对德性的腐蚀、诱惑、遮蔽的危险来展示，它与“理的实践”紧密相关。镜花缘小说文本最引人注目的人物形象是百名才女，对着百名才女形象的塑造，很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她们身上集中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加诸妇女的种种美德。她们在小说叙事过程中，承载了道德说教的劝诫、箴规功能；在行动上积极地践行儒家有关妇女理想德性的一切标准。儒家经典关于妇女礼仪、德性的一切要求和规定都被这百名才女忠实、虔诚地实践着，她们的行为在“炫耀才学”这一点上显得不合乎传统，但在其它方面绝对都中规中矩，以合乎“妇道”，决不敢越雷池一步。这也是集中反映了作者李汝珍正统的思想观念。I“忠、孝、节、义”价值观的礼仪实践小说第一回开宗明

3、义地引曹大家的女诫，强调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行，强调“此四者，女人之大节，而不可无者也。”又仿红楼梦开卷的语气夫子自道说：“今开卷为何以班昭女诫作引？盖此书所载，虽闺阁琐事，儿女闲情，然如大家所谓四行者，历历有人所叙虽近琐细，而曲终之奏，要归于正”。全书梗概于此可知，盖书中所叙，不外乎是百名才女对女诫所陈大义的切实的礼仪表演而已。而百名才女的言行举止，是绝对不会有任何违礼失仪的表现的。作者念念不忘通过书中人物他们身上往往有明显的道德符码象征反复强调“忠、孝、节、义”的儒家伦理与道德理想。如第七回唐敖在“梦神观”古庙前做梦，葛仙翁对意欲求仙访道的唐敖大谈仙道，说：“要求仙道，当以忠、孝、和、

4、顺、仁、信为本。 若德行不修，务求无道，终归无益。要成地仙，当立三百善，要成天仙，当立一千三百善。”葛仙翁他让人联想到道教得道高人葛洪的话将儒家的伦理与道德和修身观念、释家的积德行善思想，道家的求仙思想融合在一起，将忠、孝、和、顺、仁、信视为求仙道的基础，劝善说教意图彰而且明。第四十回武则天针对妇女的十二条亘古未有的旷世恩旨，大力褒扬妇女的“孝道”、“贞节”、“嫠妇”的苦志守节，皇恩浩荡，而思想却仍是儒家的伦理道德观念的体现。第四十八回述碑记内容，以第一百名才女“一卷书”毕全贞作结，明显地透露出作者的写作意图；用“全贞”这个包含道德评判意味的名字来结束（毕）对百名女子命运的叙述，作者是怡然自得

5、的。又如第六十三回“论科场众女谈果报”，唐闺臣言之凿凿地强调科场得利、失利与德行的关系，认为“阴骘德行，竟是下场的先锋。”并用具体的事例来印证自己的说法，让大家相信科考得中与否与阴骘德行是有必然联系的。劝人向善多积阴德，下文又衍生缁瑶钗的故事来验证，说教十分生硬，虽构思极其“巧”（小说对“巧”的强调表现了作者构思的煞费苦心）。第六十四回对卞华与曾祖母奢氏“奢华”二字的拆分游戏怎样浪费导致家道萧条，其祖父卞俭和祖母勤氏勤俭二字的拆分怎样起业发家，接着其父卞继与其母成氏继成二字的拆分怎样继承勤俭之风谨守祖业，竟成巨富的。对卞滨曾祖、祖父、父亲三代家世的叙述，也不外“风人之旨”：“若要讲起这卞家发财

6、根由，倒可使那奢华之家及早回头，却教那勤俭之人添些兴致”。作者从勤俭持家戒除奢华的观念出发精心结撰了这则道德说教故事，读起来饶有趣味。小说第七十一回借师兰言名字包含道德符码的象征意味，碑记中“师仿兰言”寓意她的话具有道德劝诫功能之口，大谈但行好事及善恶昭彰、因果报应。并说“只有四句可以做得一生一世良规”，这便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认为依此处世便可算是“闺阁第一贤人”。接着又论说如何恪尽孝道，并引用了家语、大戴礼等经典表述上述观念。“孝”的价值表现在以下方面：第九十二回唐闺臣叙述廉锦枫取参杀蚌养母的孝行，蒋春辉拿王休徵卧冰求鱼的奇孝作比，教“大家也好略略学个样子”，也是

7、劝诫。又第九十三回“众才女尽欢结酒令”，强调前面所行之令，说“妙姬丽人，只言其美，至于品行，尚未言及。”师兰言认为品行一层“乃必不可少的”。此时班昭女诫这一道德说教的象征符号再次出现，极力强调“妇德”。九十四回唐闺臣入仙山之前对唐小峰说了一番劝诫的话：“你年纪今已不小，一切也不消再嘱。总之，在家须要孝亲，为官必须忠君，凡有各事，只要俯仰无愧，时常把天地君亲放在心上，这就是你一生之事了。”这段话毋宁说是作者以修身为基点阐扬的儒家忠孝理想观念的集中体现。小说九十八回勤王义军攻打酉水关，阵亡丈夫的四位妻子俱投环殉节和阳墨香、戴琼英姑嫂两个的自刎殉节，则集中体现了儒家“节”的观念。虽然夏志清认为这些情

8、节的安排是败笔，“读了，心烦而已。”夏志清的看法代表了一部分读者、批评家和研究者的阅读感受。在殉节守志这一儒家德目的处理上，作者显然缺乏高明的说教技巧，尽管第八十八回至九十回神界麻姑化身的道姑已用百韵之诗对百名女子的命运作了谶语式的未卜先知的预言，并与第四十八回蓬莱仙岛上白玉碑记“薄命谁言座上无”的话相照应，道姑又反复申明“内中颇有几位要应含笑就死这句话哩”，这些都直指殉节死于勤王讨武政治斗争中的几位女子。道姑就身死而流芳百世与天地间忠贞之气的大段议论只是要说明世间孽子、孤臣、义夫、节妇、贤不肖的区别，坚定百名女子含笑就死以期流芳百世的决心罢了。第九十回玉芝提到几位女子的惨死时说：“起初听见那

9、几个惨死的，心中好不害怕，唯恐将来轮到自己身上。及至听到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几句话，登时令人精神抖擞，生死全置度外，却又惟恐日后轮不到自己身上。只要流芳百世，就是二十四分惨死，又有何妨！”这一段豪言壮语谈论的重点不是生死问题了，而是“名垂千古、流芳百世”这一儒家“死得其所”的价值观问题。小说下文写到惨死、殉节的几位女子时，笔墨干脆利索，看不出一点心理的活动无论是作者的还是殉节的几位贞节烈妇的，只是简练地提到她们“俱投环殉节”，“旋即自刎”。作者在第一百回文末念念不忘这些殁于王事的义夫节妇，或者也是怕读者遗忘了吧，又点名列举了被害的及殉节的共十位女子的名字，将她们放入节孝祠。李汝珍将这十位女子作为其政治激情的象征，用她们的惨死、殉节来实践“名垂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