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叙弗伦中对虔诚定义的探讨看下定义的注意点或方法

1、从游叙弗伦中对虔诚定义的探讨看下定义的注意点或方法我们知道，游叙弗伦的副题叫做论虔诚，而正是这个副题直截了 当地告诉了我们游叙弗伦是围绕虔诚展开的。在读过一次全文后，我们会 得出更确切的结论：游叙弗伦是围绕虔诚的定义展开的，而且最终并没有得出苏格拉底想 要的虔诚和不虔诚的 “相”。换句话说，读完全文后，虔诚的定义并没有得到答案。然而，如果细细品 味苏格拉底与游叙弗伦的对话，我们会在如何适当地下定义方面有一些收获。苏格拉底为什么想知道虔诚与不虔诚的定义呢？他被人控告制造神灵和毒 害青年，也即对既有神灵不虔诚，因此他想知道他的哪个思想或行为不符合虔 诚的定义而符合不虔诚的定义，于是他必须知道虔诚和

2、不虔诚的定义。与此同 时，游叙弗伦也面临一场官司：控告他父亲杀人罪。当苏格拉底在衙门口遇到游叙弗伦并得知他的案件 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可能解决，因为控告父亲似乎涉及到虔诚的问 题。游叙弗伦的官司引起了苏格拉底的兴趣，他开始运用他的精神助产术。苏 格拉底首先赞扬游叙弗伦：“一般人是做不到这样公正的，只有高度智慧的人才能这样做。 ”游叙弗伦 对这样的赞扬很认同，而这正是苏格拉底所希望的，苏格拉底希望游叙弗伦能 够配合他完成对虔诚的探讨，因而必须引起他的兴趣。然后，苏格拉底似乎是 故意说，游叙弗伦控告父亲是因为他杀了他们家的亲戚，这便引出游叙弗伦的 高高在上的 “崇论宏议 ”：唯一该考虑的是杀

3、得有没有理，没理就该抓起来，哪怕他是你的亲朋好 友。父亲使还没有确认罪行的人死于冻饿，即使那个人是杀了另一个奴隶的奴 隶，他也是有杀人罪的。别人说我告父亲是不虔诚的，那只是因为他们不了解 判别虔诚与不虔诚的神意。至此，文章的主题，或者说苏格拉底真正想知道的东西终于从游叙弗伦的 口中跳出，苏格拉底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惊叹地问道：“游叙弗伦啊，皇天在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对神意知道得明明白白，对虔 诚不虔诚分辨得一清二楚，不怕在告父亲的时候自己做出什么不虔诚的事情来 呢？”苏格拉底又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因为游叙弗伦认为自己之所以与别人有区 别，原因之一便是他在神意方面有真知灼见。于是，苏格拉底要求他说

4、说他的 真知灼见，来回答苏格拉底的这些问题：虔诚是什么，不虔诚是什么 不管从杀人的例子说，还是从别的事情 说？虔诚是不是在每个行动中都一样，反过来，不虔诚是不是全都是虔诚的反 面，永远一样？是不是一切不虔诚的事情都有一个 “相”？在苏格拉底的引导下，游叙弗伦给出了他对虔诚与不虔诚的第一个定义：虔诚就是做我现在所做的这件事，即控告我的父亲杀人，不告就是不虔 诚。而且他还以宙斯的故事作为证据，来说明自己定义的准确性。游叙弗伦的 第一个定义的错误是很明显的，因为对一个概念的定义应先规定它的内涵，然 后便可以确定它的外延，而游叙弗伦此处只是根据自己的特殊情况说明了虔诚 的一个外延，而且这个外延是虔诚的

5、也只是他自己的看法。于是，苏格拉底指 出他请求游叙弗伦说的是使虔诚的事情虔诚，使不虔诚的事情不虔诚的“相 ”，即客观依据，而不是从许多虔诚的事里给他说出一两件来。在苏格拉底的要求下，游叙弗伦给出了虔诚的第二个定义：神灵喜爱的就是虔诚的，神灵不喜爱的就是不虔诚的。游叙弗伦在给出这 个定义时，他的潜意识建立了一个前提：神灵的喜恶是完全相同的。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从理论上来讲，神灵是人 类想象力的产物，是对现实世界虚幻的歪曲的反映；神灵是由每一历史时代的 社会存在决定的，因而神灵的原型是人而且也只能是人，只不过给神灵加了一 些想象的超自然的力量，但这并不会影响所谓的神灵们也会有意见分歧，因为 现实的社

6、会中人们就是有意见分歧的。所以，如果一个神灵喜爱一件事情，很 可能会有一个与他持不同意见的人不喜爱这件事情。而在游叙弗伦和苏格拉底 说熟知的古希腊神话故事中，神灵之间争吵，产生意见分歧，互相仇恨，也并 不鲜见。苏格拉底正是用游叙弗伦深信不疑的神话来反驳他，比如他控告父 亲，会受宙斯的欢迎，却为格若诺和乌然诺所厌恶。但游叙弗伦以他行为的正 义性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一位神灵会有不同意见，也就是说所有神灵都会 喜爱他的这一行为。游叙弗伦的说法虽与苏格拉底的不同，但起码他承认了不 能笼统地说神灵喜爱。于是，苏格拉底帮助游叙弗伦将原来的定义修改成第三个定义：所有的神灵都厌恶的就是不虔诚的；所有的神灵都

7、喜爱的，就是虔诚的； 那种有些神灵喜爱、有些神灵厌恶的，就两样都不是，或者两样都是。这一定 义得到了游叙弗伦的同意。他为什么会轻易接受这个错误的定义呢？一方面， 游叙弗伦几乎没有动脑子便被动地接受了苏格拉底的助产。另一方面，第三个 定义建立在游叙弗伦自己给出的第二个定义基础上，而这个基础不仅仅有刚才 指出的错误，它更要命的错误在于颠倒了因果关系。苏格拉底正是基于这一点 提出了疑问：究竟是虔诚的事因为虔诚所以被神灵们所爱呢，还是它被神灵们所爱所以 虔诚？游叙弗伦开始跟不上了，经过苏格拉底的简单类比，他承认可以喜爱的 东西是一个在变成什么或者在遭受什么的东西。于是，一件东西被喜爱并不是 因为它可爱

8、，它可爱是因为它被喜爱。而它被喜爱，是因为神灵在喜爱它。然 后，苏格拉底用了归谬法：假设神灵喜爱的和虔诚是一回事，那么，如果虔诚的是因为虔诚而被喜 爱，神灵喜爱的也就是因为神喜爱而被喜爱；而如果神灵喜爱的是由于神灵在 喜爱它而成为神灵喜爱的，虔诚的也就是由于它被喜爱而成为虔诚的。这样， 便出现了矛盾，于是，假设错误，即神灵喜爱的和虔诚的完全是两回事。被一 切神灵喜爱只是虔诚的一个偶然结果，虔诚也根本不能被定义为神灵喜爱，正 如刻苦根本不能被定义为老师或家长或上司喜爱一样。游叙弗伦并没有说出虔 诚的本质，他已经完全束手无策。为了振奋游叙弗伦的精神，消除他的倦意，激发他惰弱的智慧，苏格拉底 又开始

9、助产，问道：你是不是认为凡是虔诚的都是公正的？游叙弗伦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但 公正的未必是虔诚的，这一观点又是苏格拉底通过类比让游叙弗伦理解的。在 苏格拉底的不断催生下，游叙弗伦自己给出了虔诚的第四个定义：虔诚就是对待神灵的那部分公正。苏格拉底自然还要提出疑问：“对待”是指什么？像仆人对待主人一样。神灵用我们做仆人，造成什么尽 善尽美的结果呢？又好又多的结果。主要是什么呢？游叙弗伦再次黔驴技穷， 只好转移话题，于是第四个定义不了了之。为什么这个定义不成立呢？关键在 于如果真的存在神的话，我们只有向神索取的份，试想，一个具有超自然力量 的神，他还稀罕从人身上获取什么呢？这样，我们怎么能谈得上对神

10、的公正 呢？游叙弗伦转移话题实际上构成了第五个定义：虔诚是关于祈祷和祭祀的知识，或者说就是向神送礼和索酬的知识、神灵 跟人做买卖的艺术。但是，我们给神送的礼是什么呢？无非就是尊荣、崇敬以 及满意。游叙弗伦对苏格拉底的回答事实上引出了第六个定义：虔诚就是使神灵满意的。而神灵满意的就是对神灵可爱的，所以，绕了半 天，游叙弗伦对虔诚的定义又回到了被否定的定义二或三。无法得出虔诚定义 的根源在于：如果存在神，那么他们由于万能而不需要人类的任何东西，遑论虔诚？如 果不存在神，虔诚的定位便不应和神发生任何联系。我认为，虔诚实际上是一 种发自内心的自觉地克制自己而有利于他人的想法。总的来说，我们从游叙弗伦与苏格拉底对虔诚定义的探讨中至少可以得出 下列的下定义的注意点或方法：第一，第二，第三，必须保证所要下定义的东西是有客观依据的。神的存在与否是没有 客观依据的，所以对神的虔诚无法定义。定义某物的时候先确定它所属的大类，然后一步步缩小范围，直到恰好由 这个定义能且只能确定该物。定义某物应揭示它的本质、内在的东西，而不能以它导致的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