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艺术中的身体叙事

1、行为艺术中的躯体叙事 中文摘要 叙事是人类组建意义世界最重要的手段，随着时代的变迁、艺术观念的演进，行为艺术成为一种新的躯体叙事形式，躯体成为新的叙事载体。与从前的叙事方式相比，行为艺术中的躯体叙事在叙事人称、视角、叙事进程、叙事语言方式都做出了新的探究。 Abstract Narrative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way for humankind to construct the meaningful world. As the times gose by ,the concepts of the art change ,Performance Art

2、become a new form of the body narrative and the new record of the narrative .Compared with former narrative forms ,the narrative of the body in the Performance Art make breakthrough at narrative person ,inspect ,process ,words. 关键词 行为艺术 躯体 叙事 一 人类叙事经验 洛朗理查森讲：叙事是人们将各种经验组织成现实意义的事件的差不多方式。1我们了解世界、解释世界、建

3、构世界、解构世界；了解自我、剖析自我、定义自我、诠释自我的最重要的途径便是叙事。叙事是不断的实践，不断的行为。不仅用行为发掘自我、阐释世界，更用行动表现“我”所阐释的世界，挥洒“我”所发掘的自我。叙事不仅成为一种推理模式，更自我进展为一种表达模式。人们能够通过叙事“解释”世界，也能够通过叙事“讲述”世界、“规范”世界。按照杰罗姆布鲁内的观点，叙事推理是人类认识模式的差不多的普遍的方式之一，与之并列的是逻辑科学模式。逻辑科学模式寻求普遍的真实性的条件，而叙事模式寻求事件之间的专门联系。叙事模式中的解释包含在上下文之中，而逻辑科学解释则是自时刻与空间事件之中推断而来。2当“文本”的概念不再局限于图

4、画、文字、书本等纸媒介，而拓展到电影、电视等视觉媒介，甚至渗透进广告、梦境、交谈等日常生活，也确实是讲，人类的一切行为都能够作为“文本”来加以研究、界定、归纳、总结，与之相对应的“叙事”也不再是一般文论意义上的“讲故事”，而直指人类一切行为进行的方式、过程、演进。 因此，“叙事”本身在不断改变，不论是叙事方式、手段，依旧媒介、材质也都显示出出乎人们意料的转变。其大体上经历了视觉符号文字符号视觉符号的转变过程。人类社会早期占统治地位的叙事形式是岩画、石刻、雕塑等视觉的空间的形式。那个时期的人们还处于稚嫩、天真、对一切充满好奇的幼年时期，迫切需要对作为现象界的世界进行整体把握，而视觉符号能够更直接

5、、更清晰、更一目了然的表达这种普遍情感和对自然界奇妙、伟大力量的崇拜。人们要表现对原始宗教的信仰，不必依靠宗教经典，而直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要祈求丰盛的猎物或庆祝打猎的成功，则在洞穴内画下牛、马的形状（如拉斯科洞窟原始绘画）;要表达对尘世的眷恋、对来世的渴求则建筑金字塔；要显示对君主的臣服则为他搭建威武不可侵犯的宫殿，塑造近似于神的塑像（如披甲的奥古斯都皇帝）；要表达对女性的生殖崇拜便塑造乳房、腹部、臀部、阴部肥大的母神形象（如维郎多尔夫的维纳斯）。整个古代艺术和中世纪艺术的大部分杰出成果都凝聚在绘画、雕塑、建筑这些视觉符号载体之上。这些艺术形式所依托的材料多为石、金属、画布，满足了人类童

6、年对永恒的渴求。在他们的眼中，持久性比独特性更为重要，人们需要从持久的凝视中引伸出奇妙感。绘画的色彩、光影等视觉效果，雕塑、建筑等的三维立体感受差不多上表达原始情感、描述作为现象界的世界的最好手段，是对自然物的欣喜与崇拜，对力量与质感、量感的最贴切表达。总之，视觉艺术是对现象的最全面叙述，也是为之后的抽象考虑所作的必要预备。随着人类自身的进化、科技的进展、情感的多元化和复杂化，视觉符号慢慢变得太过简单，不够丰富，不能表达抽象思维，因此纸媒介的作用逐渐凸现，并占据主导地位。诗歌能够流露出人类日渐丰富、细腻的情感倾向，小讲、戏剧能够满足日常生活的平淡和无聊。语言的成熟，词汇的丰富，文字的规整，书写

7、工具的进展，纸媒介物的发明，印刷术的诞生，都辅助了思想的演变和深化，加速了知识的传播，便于人们经验的积存和基于前人基础上的不断创新和不断挖掘，也逐渐使叙事本身变的轻而易举。人们不必再筛选叙事的瞬间或段落，在时刻中展开的书写能够关心人们完整、全面的叙述一个事件，表达一种持续的情感，给人连续的冲击，这是以往的绘画、雕塑等艺术形式所不具备的功能。举例来讲，闻名的雕塑拉奥孔精确的描述了父子三人被巨蟒缠身的瞬间的痛苦与惊惧。然而这父子是谁？什么缘故会遭到如此厄运？他们的结果如何？这是一个雕塑或一幅画难以表述清晰的。因此，文字符号的叙事满足了人们对完整的故情况节、精确的细节的渴求。更重要的是，文字符号的可

8、擦写、可反复性给了人们精雕细琢，反复考虑、斟酌的时刻和修改的可能性，便利了抽象思维的进展。 信息化数字化时代到来之后，书本成为负担。人们不满足于以往的传统叙事方式，不满足于思想的“形式化”表达，而转向“肢体化”表达。因此，“并不是战争孕育了新的时代。战争只是加速新时代的到来，同时更快的结束了旧时代；战争在历史上或许只是标志着一个必定要结束的时代的终结。许多陈规旧律早已开始瓦解它导致人们再也无法按旧有的模式解决问题。”3的确如此，传统形式在历经空间与时刻的考验和逐步摸索之后已达到了高度的完美性。在一定程度上，传统就意味着体制上的完善，规则的复杂，评价标准的唯一，同时也就意味着世人同意上的惯性。巨

9、大成就的背后存在巨大的阴影：体制化暗藏着僵硬化、形式化，认可度高则表明作者表达情感的庸俗化，标准化便是话语权利占有的代名词。“高度的完美又如强大的磁场，任何同它发生关系的人，都容易丧失自我”4使用传统方式难免落入窠臼，再精彩的故情况节、再高妙的思想，都不免有前人差不多使用。传统的艺术形式差不多成为“夕阳艺术”形式，逐渐走向“老年”，艺术材料的固定标志着艺术思维的程式化，艺术思维的程式化标志着艺术观念的墨守成规。关键是，新时代、新人类的新观念、新感受都不能在旧有的形式中得到充分的表达。艺术史差不多变成了艺术品的图谱陈列馆，学院派的艺术标准差不多变成了扼杀新思维、否定创新的“嫉贤妒能”的“卫道士”

10、，艺术理想差不多变成了某些人物为自己做的廉价标签，而不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一场革命迫在眉睫。 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使人们不满足于在用传统的纸媒质来记录、传递“叙事”的成果，而是用更为多样化、新颖化、陌生化，却又日常化、通俗化的手段来呈现这种“叙事”的欲望变为现实。视觉艺术的空间的重新拓展和探究，使电影电视等大众媒体成为主流。而行为，这种本不能成为艺术的方式，走进了艺术家的视野，成为都市新人类表达专门、极端、强烈情感的突破口。“行为艺术”也称行动艺术、躯体艺术、表演艺术等，通常用“Performance Art”来表述。它是在以躯体为差不多材料的表演过程中，通过艺术家的自身躯体的体验来达到一种人

11、与物与环境的交流，同时经由这种交流传达出一些非视觉审美性的内涵。行为艺术旨在打破以往各种静态的艺术形式的局限性，寻求一种更为直接的、更为瞬间的接近观众的可能途径，并企图通过这种直接的交流方式制造一种新的艺术概念，迫使公众重新去评估和认识原有的艺术形式、艺术与材料载体之间、艺术与观念之间、艺术与艺术的审美性之间、艺术与文化之间、艺术与宗教之间、艺术与道德之间、艺术与日常生活之间、艺术与大众之间、艺术与学院派之间的关系。总之，这是对艺术自身内涵与外延的一次新的尝试和突破，也是对艺术与其周围世界诸种因素的全方位、多角度、多层次的立体考虑。行为艺术反对任何精确的或简单的界定，认为不管何种定义都会消解其

12、诸种活性，因此，这也注定了行为艺术对传统艺术的反叛性、破坏性，它正是以这种反叛性和破坏性而扩大了新的艺术途径。 不能否认的是，行为艺术是一种更为直接、更能和周围世界发生联系的“叙事”手段。它独特的参与性、表演性、随机性让它与书本、架上绘画、雕塑、音乐等艺术形式区不开来。它不再是一旦创作完成就放在图书馆、博物馆的成品形式，不甘于默默无闻的沉淀在时刻中。它仿佛是活动的“雕塑”品，不仅延伸进空间，更打破了空间的界限，在自由的，而又往往具有随意性的伸展中加强了创作者和受众的联系，这是一般的“叙事”方式所难以达到的效果。由于行为艺术多半是在公共空间进行，因此它充分利用了行为实施的几分钟、几小时，把所有有

13、机会从那个地点途径的人都吸引过来。能够讲，这是一种更能吸引“眼球”的叙事方式。它适应了现在人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快餐式的文化汲取模式、便利的信息提取方式，不占用更多的时刻、精力，却用最原始的“肢体语言”表达最现代的都市情感，用最直接的形式产生最大范围内的震撼与轰动。行为艺术确实是艺术界的一场革命，一场战争。它用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唯一、最本源的、人人都能够自由支配的材料躯体，来传达艺术观念，抵抗传统习俗，挑战话语权威，从而开启了新时代的大门。 二 躯体：艺术的核心 “材料一旦成为固定不变的艺术载体，艺术的制造因素和进展因素就少了一个。”5因此，在传统材料、传统艺术形式内部的革命差不多不能满足艺

14、术家创作需要的时候，查找一种新的载体，使用一种新的材料就成为首要任务与突破口。众所周知，绘画、雕塑、建筑等艺术形式的最大区不确实是载体的不同，而由于材料本身的质地、密度、柔韧度等物理特性的不同也确实表现出个不相同的表现力。例如，埃及人对来生的渴望可谓是世界之最，他们不仅专门好的爱护遗体不受阴湿的腐蚀，还在墓室的墙壁上画上图画并有亡灵书，指导死者通往天堂。无疑，看过壁画的人都可不能怀疑他们对永恒世界的向往。壁画给了人们直接的视觉符号，讲述着一个完整的从尘世到死亡再走入永恒的事件。而包裹这些壁画的则是尖顶、高大的金字塔。埃及塞加拉名胜占地十五公顷，聚拢了国王为达到永恒而进行仪式庆典的所有楼房、院落

15、。背后的杰塞尔金字塔升起在六个台阶之上，高达六十米。它那巨大的台阶的形象令人想到太阳喷薄而出时的山岗。在那个地点金字塔不仅是死者的容身之所，不仅是死者通往永生的攀梯，它特有的巨大的高度更给生者一种探向苍穹的奇妙、震慑和崇敬。这确实是绘画所不具有的功能了。艺术形式的差不显示了表现力的不同，即使是运用同种形式、表达相同的主题，使用的具体材料不同，对人的触动也会有专门大不同。比如“波提切利时代的画家使用的是蛋彩，这种材料缺乏光泽，难以表现光线落在水面上的明亮效果。（画家）往往运用一系列细线来表示出水的波浪，且添上几条游动的小鱼，以暗示出水的明暗感受”，而“伦伯朗时代的画家使用的是会变干的植物油调制的

16、油彩：一种特不适合于描绘光影闪耀的视觉效果的媒介”，有过了大约两个世纪，印象派画家，“特不是莫奈和雷阿诺，将油画表现水光的表现力又向前推进了一步，”6将光影的描绘发挥到了极致，而这一切于新颜料的研制和应用十分不开的。现在随处可见，随后可用的绷好的画布、金属包头的扁平画笔，对当时的艺术家来讲简直确实是一场革命。“新材料不但能产生新画法、新观念，而且还能激发新激情。”7这就给当代语境下的新一代艺术家一个极大的提示与启发。躯体这种“旧材料”“新载体”便适时浮出水面了。 因此，在躯体未同意“行为艺术”的托付之前，它本身就差不多是“艺术的核心，是视觉艺术中感性图像的要紧来源。“古希腊时代，裸体被尊崇为健

17、康的标志，竞技场上的运动员、雕刻的工匠，都以匀称健美的裸体为美”。8年轻俊朗的大卫像更成为旺盛生命力的象征和体现。从维朗多尔夫的维纳斯道亚历山大大帝像，从阿伽门农的金面具到米隆的掷铁饼者，从拉菲尔的圣母像到伦伯朗的肖像画，从罗丹的永恒的春天到毕加索的雅威农的女孩，不论是宗教题材的圣父、圣子、圣母、圣徒，依旧世俗题材的宫廷贵胄，甚或是一般市民生活的小酒馆或节日，都被艺术家尽收眼底，成为他们灵感的源泉。每个时代的艺术家都可不能放弃或是忽略“人体”这一最大的题材。从理解自己到自己他人，从理解人类到理解世界。然而尽管躯体作为艺术家们描摹、表现的主题差不多是传统中的传统了，但事实上，这些人体只是作为表现

18、的主题，而并未受到应有的正面的关注，传统艺术中人们面对的不是神话了的俊美的人体，便是写实的日常的人体，然而所有这些都只只是是审美的、给人以愉悦的工具，它们和其他的表现载体（如风景、静物）没有太大的区不，而不是真实的、能引发人考虑的人体。 作为一个隐讳的名词，躯体与肉体（fresh）、裸体（nude）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肉体是躯体最粗浅的层面，从生理学角度而言，它代表的是无色情、无感官肉欲的医学和解剖学的对象。“裸体给人的模糊印象并不是蜷缩和无助的躯体，而是一种平衡、丰饶和自信的躯体：重构的躯体。”9“那个重构显然是以观念为基础的重构。”10躯体不再是单纯生理学意义上的躯体，而是由观念灌注、重塑

19、的躯体，它是观念的表达，换句话讲，也确实是“行动”的观念。 行为中的躯体多为裸体，而裸体诉讲的是被剥光了衣服，暗指绝大多数人都会感到的“被看”的、窘迫的状况，也是人最本真、最自然、最未被物质世界污染的状态，因此更是人在被动情景中直视自身、审查自身的契机。在那个地点躯体自身已不是审美意义的对象，行为历年所关注的也不是展现人体的美，这与传统的架上艺术所迷信的“人体美”的全然差异在于：“行为艺术中的躯体是形式制造和观念表现过程与完成的“场所”(Site)，它搁置并解构了躯体思想中的美丑、男女、病残健康等二项对立的模式，转而审视并提示这些对立话语生成的缘故和现实境况。克里斯伯顿(Chris Burde

20、n)让自己遭枪击；吉娜潘(Gina Pare)用剃刀在身上割出明确图案；奥兰(Orlan)以十年为周期，分不四次与外科专家合作，实施自己的“整变容”手术，她援引了拉康(Lacan)的镜像理论及克里斯蒂娃的反本质主义女权观点，将手术室变成哲学论争、时装表演、生死交汇、悲喜交加的嘉年华会。北京“东村”自由艺术家联袂创作的为无名山增高一米(1995)，即是一个诡异而又充满辩证张力的“场所”，11个全裸的男女躯体叠罗为一米的高度，耸立于一座无名的山巅，人与人、人和自然以及男女两性，重新被置于关爱、怜悯和团契的维度上来探讨本源性的存在关系，给出了躯体艺术前所未有的“中国经验”。”11从某种意义上讲，作为

21、载体的躯体是对从波德莱尔以降的“现代性”的呼应。 同时，躯体又集合了社会观念的诸种因素：艺术、政治、人性、道德、甚至宗教都被整一性地考虑。它连接了社会的道德标准和公众的审美适应，又反映了民族的文化传统和生活原则，同时还刺激着政府的法规政策和社会禁忌。例如，人体彩绘风靡一时是对社会道德底线的挑战；海根斯利用十年间接收的自愿捐赠的遗体通过复杂的超低温丙酮冷冻的保藏过程以及技术塑造塑化成的人体模型，举办了“人体世界”展：其中有一个男性躯体，右手高举着从他自己身上剥下来的一张完整人皮、被固定的奔驰着、玩国际象棋的人、怀孕8个月的妇女等等，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这是对宗教世界无情的打击；观众在这场展览中确实

22、从中更深的体会躯体的涵义、生命的意义、生存的价值。有人在留言簿上写道：“他几乎颠覆了我的生死观，突然解除了我个体声明对死亡的恐惧，在人的生命过程中，每个人都会许多次的面临死亡的逼视，死作为生命相对理由不可或缺的一个绝对概念，总是不间断的给人以暗示造成一种专门难消解的深重精神压迫突然之间对死亡如释重负，觉得展厅中那些伴有姿态的躯体和被随意摆弄的器官粘合着的死的信息并非像往常那样难以解读。”12在这场“洗礼”中，人们会更执著、更健康的面对生命，也会更勇敢、更坦然的面对死亡。这就体现出躯体作为叙事者的最重要的特点和意义：它能够引发人们对生与死的考虑，对生命意义的引渡。 在行为艺术的叙事过程中，躯体是

23、行动的主体也是叙事的主体。它是展现行为的载体，也是叙事的承担者。同时躯体在行动中也作为客体存在，因为它就看起来是画笔（有的艺术家用自己躯体的部位占上颜料作画）或者是画布（人体彩绘中，人体变是凹凸有致，多面立体的“画布”），是被动接收作者观念支配的器具，同时在公共空间（或私密空间）同意大众（或小众）的审视，在被看的过程中完成意义的生成、气氛的营造、艺术作品的完成。因此，躯体既是主体，承担意义的产生、发出、完成，有是客体，承担意义的效应、回馈，在主客体的互动中相互纠结、相互生发。总而言之，躯体既是感知体，又是媒体，同时依旧叙述体。行为确实是主体与对象、感知与叙事、叙事与作品的合而为一。叙述者无法把

24、自己和叙述本身以及叙述的对象相分离。而在绘画叙事中，画笔、画布、颜料这些叙事工具差不多上能够脱离作者而得到自足的存在的。这就使“行为”在整个人类叙事中成为一个独特的个体，也正是行为艺术充满无限想象力和无限魅力的地点。因此，行为中的躯体比其他叙事中的躯体含义更丰富，地位更重要，占有更大的主动权，它是叙事的呈现者、发起者和策划者，它具有复杂的功能：即是主体肉身又是知觉对象，以自身为媒介来讲述对象，而那个对象恰恰确实是躯体本身,是自我叙事。13 三 行为艺术的叙事特征 躯体确实是带着以上特征进入行为，进入叙事的。而叙情况境中最差不多的关系确实是叙事者与事件的关系。叙述者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何等角度，

25、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叙述，而叙述着参与事件的程度如何，这些差不多上考察叙事时需要着重研究的因素。以下，要紧从行为艺术的叙事人称、视角、叙事方式、叙事语言四方面论述。 在叙事中，人称的实质是叙事者与其所述事件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通常表现出两种形式：叙述者置身事件之中，以事件中人物的身份来进行叙述；第二种，叙述者置身事件之外，以某种超出事件本身的身份来进行叙述，从而出现了人称上的差不。所谓置身事件之中便是以第一人称来叙述事件。通过上文论述我们差不多明白，躯体在行为艺术当中即是叙事的主体，又是叙事的客体的客观事实，这就出现了叙述过程当中“作者=讲述者=对象”的奇特效果。也确实是讲在叙事的行为当中，叙

26、述者永久差不多上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的交错体、混杂体。这种复合式的人称叙述在传统叙事中可谓独树一帜。例如，在绘画中，作者往往是统筹安排者，进入他的视野，纳入他笔下的一律都成为他表述的对象，也确实是讲他永久是以第三人称在画中展开叙述，他和他所表述的对象之间永久都存在着一段距离。就确实是作者的自画像他也是把自己当作一个人物、一个对象来对待的。例如伦伯朗在他的自画像中，超越了对人体本身的外部描画，而致力于尖锐的内心探究，目的在于发觉隐藏在灵魂深处的秘密。他平静的凝视着自己，分析者自己的经历。出现在画布上的尽管是自己的自画像，但伦伯朗却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灵魂展现在自己的凝视下，同时也展现在世人的凝视下。

27、 第一人称的叙述给人一种亲切感，让观者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受。这就造成一种效果：叙述者越投入，观者就越投入；叙述者越深刻，观者也就随之进行深刻剖析；叙述者在事件中将自己提升到新的高度，观者也不由自主的上了一个台阶。无疑，这是利用了人们换位考虑的心理。一部用第一人称讲述故事的小讲，一定更生动，更自然，也更能引起读者共鸣。行为，这种本身就带有现场感、表演感的叙述方式给人的冲击自然会更大。而第三人称则给了作者与观者一段相当的距离，如此作者能够客观的叙述，观者能够清晰、理性的同意并考虑。例如， 马六明的芬马六明系列和苍鑫的交换身份系列。他们共同倾诉了同一个主题，用不同的行为诉讲着同一事件的两个侧面，抒发

28、了现代人的相似的情感经历：身份的模糊化，人们对个体身份评判的表面化、标准化，以及其中重大的错位和误读。这是对僵化的社会生活的反映，是对人性本质的反思。 马六明的一个形象是将自己装扮成女子的模样：黑、长、浓密的头发，描眉花眼、涂口红有时穿戴女的的衣装。下图没有女性服装的陪衬则显得更为惊奇，更为诡异。面部特征极端的女性化，而躯体又确实是男性的，这就不免让观者产生质疑：他究竟是男是女？什么缘故要把自己装扮成如此？现在社会，推断人的性不都成了困难的事。“芬。马六明向人们揭示如此一个尴尬的境地：人们往往仅凭服装等这些所谓的文化特征来推断一个人，而不是靠着人本身来对人的实质做出推断。”（今日先锋第四辑马六

29、明随笔120）这是对性不的拆解。 苍鑫的身份交换系列表现了作者对社会身份的阐释与疑问。那个系列从2000开始，作 芬马六明 苍鑫身份交换系列之一 者以游客身份去接触生活和工作在社会中的不同性不、不同职业、不同年龄、不同身份、不同阶级的人，他们包括：拾破烂者、饭店酒店的女服务员、钢铁工人、厨师、医院大夫、知识分子、京剧演员、精神病人、门卫、屠夫等等。他采纳了极为简单、直接的合影的方式来书写自己的观念。如图所示，背景标识出人物的身份废品场，左边显然是真正的拾荒者，右面是作为游客的作者本人。他们直视观众，不用言语就能显示出丰富的含义：身份的交换，确切的讲是社会身份的交换。但这种交换只是表面上的服饰的

30、交换，本质上，在现实生活中，拾荒者依旧拾荒者，艺术家依旧艺术家。然而，当他们并排站立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能专门容易的分辨他们各自的身份，可一旦他们相互脱离，艺术家还穿着这身破烂的衣服，我们还能明白他真正的身份么？是不是仅仅通过服饰就进行推断了？推而广之，在社会中，我们又做了多少“以貌取人”，“以衣取人”的情况呢？我们对待一个艺术家和对待一个拾荒着、一个服务员、一个知识分子、一个精神病人等等任何不同身份的人是不是都持有不同的态度？服饰难道大于人的真实身份？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是社会给予我们的依旧自己固有的？归根结蒂，不管一个人是艺术家，依旧什么其他身份的人，其本质不差不多上人么？不差不多上作

31、为我们族类的人么？讲到底，那个身份，表示的是人的社会身份，确定的是人在社会生活那个大舞台上的角色扮演，是在社会那个经纬交错的网中的坐标而已。由此不难看出，照片尽管简单，行为尽管单一，躯体所表达的视觉内涵尽管不变，但各种所突现的人的本质究竟为何确实在当今时代格外刺眼、格外讽刺、也格外值得关注的问题。在如此的对人性的探究和质疑中的行为，引发了观者对自身的社会身份的考量、对人类这种本是自然物的社会身份的追问。 在这两个作品中，艺术家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管是性不身份依旧社会身份）遮蔽在另一身份之下，用第一人称讲述者身份的交换、身份的模糊。在“表演”的逼真效果下，我们仍能看到现身其中的作者，但同时，我们

32、又明白，这不是作者本身，而是他安排的一出“戏剧”，他让我们清醒地看到他从第三人称的角度，站在高出事件本身之上的位置向我们呈现作品的深意。 人称的不同，导致了叙事视角的不同。热奈特认为，视角的实质是对信息的限制。采纳某种视角，就意味着排除了从其它视角猎取信息的途径、机会和权利。由此，也就区分出全知视角、限知视角、戏剧视角三类。每个人物只能从自己的立场动身，从自己的“眼睛”看周围的世界，从而，也依据自己的“眼睛”来讲述世界。在行为艺术中，视角成为一个复杂的问题。作者本来是叙述者，他能够操控全局，如何行为，在哪里行为，行为事件的步骤和意义差不多上他能够策划和计算的。然而，行为一旦成为“实践”，成为“

33、现场表演”，在一定程度上就脱离了作者所能操纵的范围，成为了相对独立的个体（就看起来文学作品完成之后，也脱离作者而独立存在，成为独立的意义个体）。也确实是讲，在叙事过程中实际上会发生些什么，作者是无法安排的，从作者的“视角”动身也是专门难预料的。例如，大脑指挥手臂要举到头顶，行为实施之后，手臂是举起来了，但是手臂究竟抬得多高，和头顶的距离是多少，成多大的角度，这些差不多上不可预料，也不可计算的。这些都源于行为的偶发性。让我们来看一个作品。2000年8月16号，名为复活节欢乐的行为在成都实施。作者的本意是将猪的胸腔打开，露出跳动的心脏，然后再缝合好，让猪活着离开。但由于实际操作有误，在行为过程中造

34、成了猪的死亡。而作者自己讲，在之前的几次实验中，剖出的心脏确实能够在空气中跳动，缝合好后，猪仍能活着。这种实际操作中的误差是作者不能预料的。 通过那个例子，我们还能引出行为叙述的另一专门之处：叙述文本一旦形成，就会成为过去，成为事实，等待着新叙事者对它进行新的阐释，而新的叙述者不可能在结构上或形态上对它进行一丝不差的重现，因此，原叙事在某种程度上差不多被封存在时刻中。行为的叙事本身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文字文本，“行为”就意味着实践，意味着它既没有过去时，也没有今后时，而永久都只能有一个现在时。摄像机、照相机纪录的也只是“行为”的痕迹和影像，而不是“行为”本身。从某种意义上讲，行为是不断开始的叙事，

35、是反收藏的叙事，是即时的叙事。行为艺术专门好的诠释了时刻。行为的过程在时刻中展开，行为的载体躯体在空间中延伸、演进。而由于偶发因素的干扰，行为只能是一次性的，不可能存在重复。在复活节欢乐的实际实施中，猪确实死了。因为没有达到作者的预期，这次行为能够讲是失败了，即使是在往常的实验中成功过，但“这一次”、“这一件作品”是失败了。即使再实施第二次成功了，那也只能叫做复活节欢乐2。因为，行为作为“事件”的艺术，是没有修改余地的。这与传统叙事有天壤之不。例如，卡拉马乔在画圣母子与圣彼得之前，拟了专门多次草稿，反复设定圣母、圣子、圣彼得之间的位置关系，再三取舍之后才落笔。这就给了画家主动选择的空间。而在某

36、种意义上，偶发因素主宰着行为的演进，使得叙述者也专门难把握行为的前进方向和叙事的最终结果。 此外，行为艺术以躯体为载体，而躯体本身就综合了人类的一切社会观念因素，因此，在叙述过程中，叙事语言更为简洁、明了、凝练。不必像小讲一样铺开太多的篇幅；不必像架上绘画一样，为了表达某种观念而精心选择最具表现力和讲服力的瞬间；不必像雕塑受坚硬材料的限制。躯体是最好的材料，也是最直接、最有讲服力的语言。例如，倪俊的行为礼物。她将裸露的自己包装成一个礼物。女性的裸体礼物，意义不言而喻。 在这一行为中，倪俊只是把自己包裹起来坐在那儿。不用讲话，不用行动，不用文字讲明，除了瞬间和呼吸之外甚至不带有任何多余的肢体动作

37、。人被异化为“物”，经济进展带来的商品的高度社会化和社会的高度商品化的现象既形象又生动的出现在我们眼前。任何物品都能够成为商品（甚至空气），任何商品都有价值，也就都能够出售、交换。人们适应用“多少钞票”、“值不值”来衡量一件事、一件物品。而在这种社会语境下，不仅人的思维固化了、物化了、数字化、货币化了，就连人的躯体也能够成为商品，在一定的“市场”上流通。看看每年有多少人贩子伏法，有多少蛇头和偷渡客的交易，有多少性工作者在地下、半地下状态工作就能明白我们那个社会商品化的程度有多高了。事实上我们一般人每日的工作不也是出卖自己得劳动力么？辛辛苦苦为生计奔波滥用自己的躯体，这也是商品社会接触的“商品躯体的果实”。一切都成了商品，在满是商品的社会中，人们的欲望被无限制的、甚至是被肆意放纵的展开，消费其他“物质”差不多不能填满人们的欲望，而只能“消费”人了。无疑，倪俊用最简练的语言讽刺了商品社会的畸形。 行为对以往的叙事方式是一种话语解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