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机理分析

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作用机理分析StudyonMechanismofImpactofEcologicalandEnvironmentalPolicyonEconomicDevelopment黄德生/刘智超/张彬/冯雁/张莉作者简介：黄德生，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政策评估中心执行主任，副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为环境与经济政策；刘智超，通讯作者，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为环境与经济政策；张彬，冯雁，张莉，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北京100029原发信息：《环境与可持续开展》（京）2020年第20204期第16-25页内容提要：理论上，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影响是“促进作用”还是“抑制作用”，取决于政策类型和力度、产业和企业行业特征、经济开展水平等条件性因素，从长期综合来看，严格的生态环保政策有利于促进和优化经济开展。本文通过对国内外研究进行梳理总结，从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影响途径、传导机制、作用条件依赖等方面进行深层次分析解构，研究建立“生态环保政策一企业一产业一经济影响”为主线的逻辑关系链，分析识别生态环保政策影响经济开展的机理和关键因素，以期解释地方经济发展的现实困惑和关键所在，寻找生态环保政策发力点，优化政策制定与实施方式，探索生态优先、绿色开展为导向的高质量开展新路子。研究说明：生态环保政策主要影响企业的生产经营本钱和技术创新，对企业影响的方向和程度主要取决于对政策影响的长短期预期、政策本钱与技术创新收益比照、企业规模大小和企业性质等条件因素；生态环保政策与产业的升级、转型、转移、淘汰等密切相长期来看，环境规制通过进入壁垒和技术创新推动产业结构优化调整和产业升级［15］。一方面，环境规制加严提高了污染物排放的技术要求和治理本钱，对行业准入形成绿色门槛，进而优化地区的产业结构。另一方面，污染型企业为了到达更严格的环保要求，同时减轻环境规制带来的成本压力，往往需要加强技术创新，开发利用新数据、新技术、新工艺，进一步深化细化产业分工，促进新兴产业开展壮大，促使产业进一步高级化，加快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的进程。另外，环境规制强度趋紧，导致生产要素在不同的产业之间重新分配，资金从高投入、高能耗、高污染、低效益的产业向产出高、污染少、能耗低的产业转移，即实现产业结构优化调整。随着环境规制强度的增加，技术进步导致工业部门产出和就业占比不断降低，服务业部门产出和就业占比不断增加，从而促使服务业部门相对于工业部门所创造的经济价值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提高，产业结构实现优化调整。由于行业之间的产业特性和污染强度不同，其对应的环境规制的门槛值也不同。要使产业生产率提高、技术进步和效率改进产生正向影响，重度污染产业所需的环境规制强度明显要高于中度污染产业，中度污染产业所需的环境规制强度那么明显要高于轻度污染产业。因此，可以认为，生态环保政策与产业的升级、转型、转移、淘汰等密切相关，在产业开展不同阶段，环境规制强度对产业结构调整具有短期和长期不同的影响。当环境规制强度从零开始增加时，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的速度在短期内呈现逐渐下降的趋势；当规制强度进一步增强时，长期而言，环境规制导致的技术进步与要素重新配置能够加速产业结构优化调整和升级。对产业空间布局的影响企业在面临本地区日益严格的环境规制时，可以通过创新降低环境治理本钱，同时也可能重新选址转移到环境规制较弱的地区。自然地理区位、经济开展水平、市场化程度、地区开放程度等差异导致不同地区的环境规制门槛值不同。一般来说，农业、采矿业等在自然地理区位选择上受自然资源禀赋等因素影响大，区域间的产业转移以工业制造业的转移为主。工业制造业是否选择转移也有其门槛值，只有当环境规制强度越过这个门槛值，区域产业转移才会出现显著增加。经济开展水平越高，人们对环境的要求也相应提高，导致污染产业向不兴旺地区转移越多，兴旺地区比欠兴旺地区更快突破门槛值，且在突破门槛值后全要素生产率上升和产业升级更快；地区开放程度越高，由于技术外溢效应企业可能获得更多的清洁技术而减少污染产业转移。由于环境规制或实际执行力度可能存在地区差异，生态环保政策对产业空间布局的影响与地区经济开展水平和阶段往往密切相关。当不同区域的资本回报不存在较大差异，且产业转移本钱低于增加的污染治理本钱时，欠兴旺地区极易接受兴旺地区产业转移而成为"污染避难所"，形成新的产业空间布局，对经济开展产生显著影响。一方面，地区间的环境规制强度差异会影响产业转移中新建企业或工程的区位决策，环境规制对重污染型新建企业或工程的影响程度大于轻污染型新建企业或工程，且对污染企业的影响会随着企业资本密度的提高而降低。另一方面，在环境规制严格程度存在梯度差异的情况下，污染密集程度越高的企业越可能跨地转移，并且本地的规制程度加强时，更多的污染密集产业会转移到规制强度相对较低的地区。从总体上看，我国区域间环境规制力度差异已成为引导污染密集型产业转移的重要因素，这对地区产业空间布局和经济开展具有重要影响。究其原因，第一，我国污染密集型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或投入缺乏，不能在企业内有效降低环境规制带来的本钱，当环境规制加严带来的本钱高于企业迁移的本钱且资本回报不存在较大差异时，企业可能选择迁移到规制强度低的地区。第二，局部污染密集型企业的资产专用性较强，难以直接通过简单的技术改造实现节能减排，为确保其设备、工艺等满足国家法律法规、产业政策所规定的行业标准，在兴旺地区的环境规制推力与欠兴旺地区税收、用地等优惠政策拉力的共同作用下，局部企业也将自发转移至欠兴旺地区。第三，局部地方政府在经济增长目标压力和冲动下，可能以放松环境规制强度为代价招商引资，而污染密集型产业往往因经济效益和规模优势可短平快地促进地方经济开展，但这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换取一时一地经济增长、只强调增长速度不注重增长质量的方式是不可持续的，也不符合高质量开展的要求。2.4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经济增长是经济开展的核心局部，而经济增长通常又包括增长速度（数量方面，即GDP及其增速）和增长方式（质量方面，即所谓"绿色的增长""黑色的增长"）。生态环保政策通过对企业和产业不同方面的影响，最终对经济增长速度和增长方式都会产生影响。生态环保政策推动产业结构调整和空间布局优化，能够加速经济开展方式的转变，对经济高质量开展产生重要影响[35]。产业结构作为资源转换的基本载体，是生态环保政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有效衔接；而产业空间布局是否科学合理，能否最大化发挥地区资源环境与劳动力等优势、有机整合匹配上下游产业链，更事关能否实现经济高质量稳定增长。如上节所述，在产业开展的不同时期和不同阶段，生态环保政策对产业结构调整和空间布局的作用方向和力度并不相同，从而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也不相同，主要包括以下两个方面。表3生态环保政策对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转移影响的局部研究案例

作者方法与模型相关研究结论肖兴志，李少林[24]系统GMM估计法1.环境规制强度对全国、东部地区产业升级的影响呈现出“U”型的影响2.从全国看，上一期的环境规制强度提高1%,产业升级速度上升0.044%3.分地区看，东部地区上一期的环境规制强度提高1%,产业升级速度上升0.0743%；中西部地区回归结果不显著马骏，王改芹[25]系统GMM估计法1.我国沿海地区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升级存在“U”型关系，拐点值为0.44522.33个沿海城市的环境规制强度均已越过拐点值，其中东部沿海地区的门槛值最高李强[26]Baumol模型1.环境费用提高1%,工业产值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下降0.262柒服务业产值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提高0.247%.环境投资提高1肌工业产值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下降0.387%＞服务业产值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提高0.356%.环境投资的效应大于环境费用，环境费用和环境投资对东部地区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都大于中西部地区原毅军，谢面板数据模型1.从全国看，正式环境规制强度每提高1%,产业结构调整指数相应提高0.0719%2.基于门槛值将样本省份分为强规制、中强规制、中弱规制、弱规制四组。通过门槛荣辉[27]回归发现，随着规制强度的逐渐提高，会对产业结构调整产生先抑制、后促进、再抑制的影响且存在显著的空间异质性3.正式环境规制的提高仅对中弱规制组（工业省份和资源型省份为主）的产业结构的调整产生强劲的冲击陈菁泉，等[28]空间滞后面板模型.随着环境规制强度不断增强，全要素生产率先降后升.东部地区早于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到达拐点（拐点分别大约为0650,0.781和0.862）,边际全要素生产率更高李玲，陶锋[29]面板数据模型.重度污染产业环境规制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项的关系呈“倒U型”，进一步加重产业环境规制强度会导致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下降、技术退步和效率恶化.中度污染产业环境规制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项的关系呈“U”型，技术效率最早突破“U”型拐点.轻度污染产业环境规制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项的关系呈型,技术创新最早突破型拐点刘伟，等[30]面板数据模型1.环境规制和我国工业行业的技术创新之间的关系呈现“U”型曲线特征，弱环境规制不利于工业技术创新2.清洁行业和污染密集行业的拐点分别为0.188和1.045；跨过拐点值后，清洁行业的技术创新对环境规制变动的反响更快钟茂初，等[31]系统GMM估计法1.环境规制与产业转移、结构升级呈现U型关系，门槛值分别为33776和3.55772.东、中部地区的环境规制强度可以推动产业转移，但无法促进产业结构的本地升级；西部地区的环境规制强度不能推动产业转移和产业结构调整3.不同类型的环境规制对于产业转移和结构升级的影响具有显著差异，针对企业“源头治理”的环保投资最容易到达门槛值沈坤荣，等[32]空间自滞后模型.地方政府间不够协调的环境规制引起了污染就近转移效应：当本地环境规制水平提高一个单位时，本地的污染排放将降低0.778个单位；当其他地区环境规制水平提高一个单位时，本地污染排放将上升L139个单位.环境规制引发的污染就近转移效应在150千米到达峰值，即污染基本就近转移到周边城市，如北京市附近的保定市；当地理阈值为100千米〜400千米时，近几年（2011-2013年）污染就近转移效应呈现大幅上升态势侯伟丽，等[33]面板数据模型1.环境管制对污染密集型产业区际转移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滞后1期时效应最明显。2•随着我国环境管制强度整体加强和产业结构变化，“污染避难所”效应增强3.原有污染密集型产业基础较好、区域市场规模小、经济开展水平较低的地区对污染密集型产业的吸引力加强

魏玮,毕超[34]1.中国区际产业转移中存在污染避难所效应，地区间环境规制差异会影响产业转移中的新建企业区位决策魏玮,毕超[34]Poisson环境规制对重污染型新建企业的影响要大于对轻污染型回归模型新建企业的影响，且对污染型企业的影响会随着企业资本密度的提高而降低。对中部地区的影响要比对西部地区的影响大(1)当产业开展尚在初始阶段，生态环保政策不适应当地产业开展水平和现实条件时，不切实际、过于严格的环境规制对产业升级、转型可能带来反作用。产业的薄弱基础和能力难以应对政策规制所造成的本钱和技术障碍，导致支柱产业的萎缩、淘汰或转移，短期内对当地经济造成较大的损失，对经济增长产生负面影响。(2)在产业开展到一定阶段，已适应日趋严格的生态环保政策时，环境规制的加强能够通过提高污染产业的进入壁垒、加速淘汰落后产业、培育绿色高新技术产业，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和升级转型，为经济增长增添新的活力和动力。通过产业结构调整和优化布局，促进产业升级，使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转变为集约型，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推动经济高质量开展。2.5对就业的影响生态环保政策通过产业结构调整和空间布局的变化对就业规模和就业结构产生影响。其中就业规模主要包括生态环保相关产业的就业人数和分区域的就业人数，就业结构那么主要包括产业上下游不同产业链的就业、专业技能劳动与非技能劳动的比例和转变等方面。对就业规模产生影响

生态环保政策通过企业生产对就业的作用方向整体表现出既促进又抑制的双重效应，最终取决于二者的合力。企业生产对就业的促进作用既表现为产业开展过程中就业人数的增多，也表现为上游、中游企业利润增加对下游企业就业的带动，通过环保上游、中游企业营业利润的传导，显著增加了环保下游企业的就业。企业生产对就业的抑制作用表现为生态环保政策可能加速产业升级转型和资本对劳动的替代，在某一时期减少企业就业、甚至出现企业裁员倒闭，显著减少就业规模。对就业到底是增加还是减少，取决于生态环保政策对不同产业不同企业的促进作用和抑制作用的总体比拟。表4生态环保政策对就业规模影响的局部研究案例作者对就业的抑制作用作者对就业的抑制作用作者对就业的抑制作用对就业的促进作用张平淡作者对就业的抑制作用对就业的促进作用张平淡[36]张平淡[36]技术性环保投资在当期对就业规模有挤出效应，作用参数为-0.张平淡[36]技术性环保投资在当期对就业规模有挤出效应，作用参数为-0.0524生产性环保投资在当期会带动就业规模的增长，作用参数为0.0094苏丽锋[37]苏丽锋[37]环保投资会减少当年的就业数量，作用参数为-0.0304次年带来的就业数量增加会完全弥补对当期就业数量减少的冲击，带来就业数量的净增加，作用参数为0.0316o所以，环保投资短期内对就业数量的增加不利，但长期而言对就业数量的增加具有积极作用张平淡，等苏丽锋[37]环保投资会减少当年的就业数量，作用参数为-0.0304次年带来的就业数量增加会完全弥补对当期就业数量减少的冲击，带来就业数量的净增加，作用参数为0.0316o所以，环保投资短期内对就业数量的增加不利，但长期而言对就业数量的增加具有积极作用张平淡，等[38]环保投资对就业规模具有显著的带动作用，作用参数为0.0207。建设工程“三同时”对就业效应的带动作用最为明显，且有长期效果，作用参数为0.0882生，金黄权赵灿环保投资对就业规模的影响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其中东部地区环保投资对就业规模的正向效应最大（作用参数为0.238）,远高于中部地区（作用参数为0.052）与西部地区（作用参数为0.125）马骥涛，郭文[40]环境规制对就业规模的影响呈现U型变化趋势，样本期间中国环境规制强度仍处于U型曲线的下降阶段—张华[41]总体看来,SO[,2]排放量每增加1%,劳动力就业人数那么减少0.3345个百分点。就经济本钱看，S0[,2]排放每年导致的就业损失超过250万人，经济损失年平均在540亿元左右，且本钱逐年上升—生态环保政策改变产业结构的同时也改变了技能就业与非技能就业的再配置特征，从而对就业结构产生影响。当资本要素价格显著低于劳动要素价格时，企业倾向于选择资本要素。伴随着技术进步与产业升级转型，技能劳动相对而言更易替代非技能劳动，企业倾向于选择技能劳动，对技能劳动的需求增加。当技能劳动供给小于需求时，技能工资水平的提升将吸引更多非技能劳动通过培训等方式提升其市场竞争力，进而导致技能劳动、非技能劳动供需状态和价格水平趋于均衡。当技能劳动供给大于需求时，行业内的高端人才的交流互动有助于持续稳定提升企业的技术水平，实现要素投入、技术创新的良性循环。对就业产生地区和产业的差异化影响生态环保政策对产业结构调整和空间布局的影响，在不同地区和不同产业会存在差异，从而对就业也产生了地区和产业的差异。从地区维度看，环境规制对就业存在直接影响和因产业结构调整或升级导致的间接影响。在经济较为兴旺的中东部地区，虽然环境规制强度的提高对局部行业就业存在负面影响，但同时环境规制带动的产业升级效应有利于创造就

业。而对于经济落后的西部地区，环境规制强度提高会造本钱地区局部失业，但承接兴旺地区产业转移有利于本地区就业。从产业维度看，节能减排政策对污染行业产业造成就业破坏效应，特别是对"小散乱污”企业的就业影响更为显著，而对清洁生产行业产业具有就业创造效应。就业破坏效应与创造效应共同表现为就业结构优化效应。表5生态环保政策对就业结构影响的局部研究案例作者环保就业结构的影响张蔻，以第三产业城镇就业人数写南寻业城镇就业人数的比值衡量等[36,就业结构，比重越低，就业结构越合理。环保投资对就业结构38]的改善作用具有长期性，作用参数为-0.0227孙文远，周寒孙文远，周寒[42]孙文远，周寒[42]以高技能劳动力与中低技能劳动力的比值来衡量就业结构，指标数值越大说明就业结构高技能化程度越高。环境规制的实施对就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正向的促进作用，作用参数为0.孙文远，周寒[42]以年末从业人员总量中大专及以上学历从业人员所占的比重衡马骥涛，量就业结构，指标数值越大，就业结构的技能化水平越高。环郭文[40]境规制对就业结构具有正向作用，作用参数为0.0022,推动了高技能劳动力对低技能劳动力的替代表6生态环保政策在地区与产业维度对就业影响的局部研究案例作者地区维度产业维度生，金91黄权赵灿[3环保投资对省域内就业规模的影响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其中东部地区环保投资对就业规模的正向效应最大（作用参数为0.238）,远高于中部地区（作用参数为0.052）与西部地区（作用参数为0.125）—陈超，等[43]环境规制对区域就业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促进作用呈先增后降态势，作用参数分别为0.499>0.563、0.487、0.314>0.2791张华

[41]仲伟周，陈玉洁[44]SOL2]排放显著制约了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就业人数，但增加了第一产业的就业人数；S0[,2]排放的就业抑制效应在高经济开展和高人力资本的样本中更为显著环境规制通Mik结构调整促进亍国有企业就业的增长（交叉项作用参数0.0959）,却减少了私营企业就业（交叉项作用参数-0.1271）,通过FDI那么对两种类型的就业均带来正向效应（交叉项作用参数分别为O.Oin和张华

[41]仲伟周，陈玉洁[44]2.6对贸易的影响生态环保政策对生产经营过程和产品服务质量都提出更高要求，累积形成的要素禀赋变化、产业结构调整和空间布局变化无论是对贸易量还是贸易结构都会带来一定影响。适当的环境规制有利于企业不断改进环保技术，从而累积形成环境保护要素禀赋，有利于企业在国际贸易体系中占据竞争优势地位，如绿色关税与市场准入、绿色环境标志、绿色技术标准、绿色卫生检疫制度、绿色包装制度等有助于催生环境产品与服务市场，刺激经济增长；而公众因绿色消费观念产生对环境友好产品和服务的偏好，将鼓励企业加大环保投入，进而提升环境友好产品和服务的贸易比例，有助于全球贸易结构更加合理和可持续。相反，过度或不恰当的环境规制将会增加企业生产本钱，对贸易形成绿色壁垒，不利于经济的增长[45-48]o一是生态环保政策的区域差异催生环保市场，促进环境产品与服务贸易。由于不同区域环保产业开展以及环境规制水平存在差异，使得各区域对环境产品与服务的供需不同，进而产生了环境产品与服务贸易。环境规

关，在产业开展不同阶段，环境规制强度对产业结构调整具有短期和长期不同的影响；生态环保政策标准要求或实际执行力度差异与自然地理区位、经济开展水平、市场化程度、地区开放程度等因素导致的区域环境规制强度差异，是引导污染密集型产业转移和产业空间布局变化的重要因素；生态环保政策通过产业结构调整和空间布局的变化对投资、企业生产、劳动者消费等产生影响从而显著影响就业人数和就业结构，改变技能劳动、非技能劳动的要素配置特征，并对地区和产业带来差异化影响；生态环保政策带来的产业结构调整和转移等变化，对贸易量和贸易结构都会产生重要影响。StudyonMechanismofImpactofEcologicalandEnvironmentalPolicyonEconomicDevelopment关键词:关键词:关键词:关键词:生态环保政策/产业/就业/国际贸易/经济开展ecologicalandenvironmentalpolicy/industry/employment/intecn/tionaltrade/economicdevelopment期刊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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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印期号:《生态环境与保护》2020年12期中图分类号：X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288X(2020)04-0016-10协同推进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开展意义重大，但同时环境与经济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对两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和作用机理开展系统深入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本文立足于生态环保工作视角并使研究分析相对精简化，在梳理总结国内外研究和经验的基础上，尝试从理论层面探讨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作用机理，以期为协同推进制严格的区域相应催生出环境治理的需求，通过市场表现为对环境产品和服务的需求，进而产生环境产品与服务市场［49］。图2环境政策严厉程度(EPS)与环境产品相对竞争力(RCA)二是生态标签与环境认证重塑全球消费，推动环境友好型产品和服务贸易。随着全球消费者环保意识的觉醒，消费者更愿意通过购买绿色商品或选择绿色公司的产品来促进生态环境保护，此时生态标签(Ecolabeling)或相关环境管理系统(EMS)认证将为消费者提供产品的绿色信息或相关企业绿色管理的情况，供消费者购买产品时参考。通过使用生态标签或环境认证手段(目前统称为自愿可持续性标准),将绿色产品或企业与一般产品和企业区分开，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让消费者有意识地选择，以重塑全球消费市场，进而使得生产和贸易更加绿色化。三是多边环境协定为国际贸易划定环境底线，减少或禁止有损环境的贸易行为。多边环境协议中贸易措施并不常见，但这些多边环境协定中的贸易措施为国际贸易划定了环境底线，剔除了国际贸易中损害生态环境的内容和环境高风险行为，对国际贸易产生了重要影响。较为典型的有《巴塞尔公约》，其规定缔约方只能将危险废物出口到没有禁止其进口的其他缔约方，而且要得到进口方的书面同意。缔约方不能从非缔约方进口危险废物或将其出口到非缔约方。如果他们确信危险废物在目的地不能以环境无害的方式得到处理，他们也有义务制止危险废物的进口和出口。除《巴塞尔公约》以外，《濒危物种国际贸易条约》《蒙特利尔议定书》《鹿特丹公约》《生物平安喀特赫纳议定书》等多边环境协议也对局部环境有害的贸易加以限制［50］。四是环境规制并不一定促进贸易开展，过度或不恰当的环境规制往往会形成绿色贸易壁垒而影响自由贸易。绿色贸易壁垒对贸易最明显的影响是阻碍全球贸易自由化，削减相关企业，特别是开展中国家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份额。据不完全统计，每年我国因绿色壁垒，即出口产品达不到发达国家设置的相关绿色标准，所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400亿美元。世界贸易组织(WTO)多哈回合正式将环境产品与服务贸易自由化谈判列上日程。2012年9月，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先于WTO就环境产品自由化问题达成重要共识，通过了包含54个目录的环境产品降税清单［51］。随后促成WTO启动环境产品协定(EGA)谈判，在全球范围内进一步促进环境产品与服务贸易。图31995-2020年通报WTO各类型措施数量3研究小结理论上，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影响可能是"促进作用"，也可能是"抑制作用"，这取决于政策类型和力度、产业和企业行业特征、经济开展水平等条件性因素，从短期和局部来看可能会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旦从长期综合来看，严格的生态环保政策有利于促进和优化经济发展。从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影响途径、传导机制、作用条件依赖等方面进行深层次分析解构，既有助于解释地方现实困惑，也有助于找到生态环保政策发力点，精准把握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作用机理中的条件性因素及其变化的关键点和时机，处理好短期与长期、局部与整体、微观与宏观等关系，充分考虑企业与行业产业的特点、社会经济开展水平和阶段及地区差异，优化政策内涵与实施方式，使生态环保政策与经济开展关系从对立走向协同乃至融合，探索生态优先、绿色开展为导向的高质量发展新路子。研究建立"生态环保政策一企业一产业一经济影响”为主线的逻辑关系链，发现生态环保政策影响经济开展机理和关键影响因素主要包括：（1）生态环保政策主要影响企业的生产经营本钱和技术创新，对企业影响的方向和程度主要取决于对政策影响的长短期预期、政策本钱与技术创新收益比照、企业规模大小和企业性质等条件因素。（2）生态环保政策与产业的升级、转型、转移、淘汰等密切相关，在产业开展不同阶段，环境规制强度对产业结构调整具有短期和长期不同的影响；生态环保政策的标准要求或实际执行力度差异与自然地理区位、经济开展水平、市场化程度、地区开放程度等因素差异导致的区域间环境规制强度差异，是引导污染密集型产业转移和产业空间布局变化的重要因素。（3）生态环保政策通过产业结构调整和空间布局的变化对投资、企业生产、劳动者消费等产生影响从而显著影响就业人数和就业结构，改变技能劳动、非技能劳动的要素配置特征，并对地区和产业带来差异化影响。（4）生态环保政策带来的产业结构调整和转移等变化，对贸易量和贸易结构都会产生重要影响。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的"促进作用"主要表现为，生态环保政策法规标准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激励企业的创新行为，提高生产率水平，并极大地抵消了所带来的本钱增加。尽管绿色技术创新在初始阶段普遍高投入、低产出，但生产过程的创新与产品创新能够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优化资源要素配置、增强产品的竞争力。Q）在宏观经济开展不同周期和阶段，约束性和激励性生态环保政策对企业的影响有所差异。在经济上行时期，约束性生态环保政策对企业带来的本钱增加小于通过技术创新带来的收益增加时，企业往往倾向于增加投资研发和技术创新，对经济开展起到促进作用；在经济下行时期，激励性生态环保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能优化企业的成本结构，诱导其自发实施创新投资和技术转型，对企业和经济开展均起到显著的逆周期调节作用。需充分考虑生态环保政策在制定实施中的产业结构调整和空间布局效应，在经济上行时期加强约束性环境政策，在经济下行时期加强激励性环境政策；在产业开展初始阶段采用适度有效的环境规制培育产业开展创新，在产业开展成熟稳定阶段那么应采取更加严格的环境规制加速产业转型升级。（2）长期来看，环境规制通过进入壁垒和技术创新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当产业开展到一定阶段已适应日趋严格的生态环保政策时，环境规制的加强能够通过提高污染产业的进入壁垒、加速淘汰落后产业、培育绿色高新技术产业，为经济增长增添新的活力和动力。应充分发挥生态环保政策的导向作用，使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转变为集约型，同时需进一步强化各地生态环保政策执行力度，加强对污染密集型企业转型升级相关政策、资金、技术引导和帮扶，防止污染从生态环境治理重点地区转移到非重点地区。（3）生态环保政策对就业的促进作用既表现为产业升级开展过程中就业人数的增多，也表现为上游企业和中游企业利润增加对下游企业就业的带动，尤其是对清洁生产行业产业具有就业创造效应。可通过生态环保类专业化人才培养，加强行业内人才交流互动，持续稳定提升产业链上中下游企业的技术水平。（4）适当的环境规制有利于企业在国际贸易体系中占据竞争优势地位，促进环境产品与服务贸易，减少或禁止有损环境的贸易行为。应进一步增强我国生态环保政策促进国际竞争力的作用，在国际贸易中不断提高竞争优势、参与度和引导力，优化贸易结构，促进经济高质量开展。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的"抑制作用"主要表现为，企业为满足生态环保政策要求，需要加大环保投入、改进工艺流程、建设安装并运行污染治理设备设施，会增加企业生产本钱、降低企业利润，影响其他生产性投资，一定程度上可能阻碍企业再生产活动。短期来看，环境规制导致的环境本钱增加抑制了粗放式经济增长，在企业、产业、就业和国际贸易等不同层面会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Q）规模小、资金紧张、技术力量薄弱的企业对严格的环境规制的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较弱，受到的负面影响往往也更大。需综合考虑企业的行业属性、地区差异、企业规模特点、企业性质等微观层面差异，分类精准施策，尤其要注意充分考虑政策对中小微企业、民营企业和涉及民生企业的影响。（2）当产业开展尚在初始阶段，生态环保政策不适应当地产业开展水平和条件时，产业的薄弱基础和能力难以应对政策规制所造成的本钱和技术障碍，导致产业萎缩、淘汰或转移,环境规制通过供给传导机制短期会在一定区域或行业范围内抑制产业结构升级。（3）生态环保政策可能加速产业升级转型和资本对劳动的替代，在某一时期局部地区局部行业减少企业就业、甚至出现企业裁员倒闭，显著减少就业。要充分发挥生态环保政策对就业的促进作用，通过产业、平台和技能培训I,拓宽环保领域就业渠道并优化就业结构。（4）过度或不恰当的环境规制会增加企业生产本钱，对贸易形成绿色壁垒，不利于经济的增长。绿色贸易壁垒对贸易最明显的影响是阻碍全球贸易自由化，削减相关企业特别是开展中国家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份额。在绿色关税与市场准入、绿色环境标志、绿色技术标准、绿色卫生检疫制度、绿色包装制度等制修订过程中，需要更加紧密关注和跟进国际贸易规那么的动态调整变化。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开展，特别是经济下行与新冠肺炎疫情后新形势下的生态环境相关政策决策提供可参考的思路和方向。1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影响的主要观点在国内外研究中，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影响主要存在三类观点，分别为"促进作用""抑制作用"和"不确定作用"。"促进作用"认为，生态环保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激励创新行为，提高生产率水平，并极大地抵消环境规制所带来的本钱增加，从而促进经济增长。理论上看，生态环保政策能够促进企业进行研发创新并更新技术，从而提高企业生产效率和竞争力。一旦环境规制所带来的环境本钱内化为企业用高效能产业替代传统高污染、低效能的生产方式，那么环境规制政策就能够提高企业生产率从而促进经济增长［1］。实证研究说明，空气质量监管等环境规制手段能够显著提高污染行业的生产效率，倒逼企业生产率提高进而促进经济开展［2］。并且这种倒逼过程对企业所造成的损失是有限且递减的，不仅最终低于潜在的产出增加并使企业获得更多利润［3］,同时也使得地区环境库兹涅茨曲线（EKC曲线）拐点发生变化，实现环境改善与经济增长双赢［4］。进一步结合"两控区"相关研究发现，城市规模越大，环境规制带来的经济增长红利越显著［5］。"抑制作用”那么认为，生态环保政策会通过政策规制力度的加强，强制改造、更换或新增设备等方式增加企业生产本钱、降低企业利润，从而对技术水平与经济增长产生抑制效应。从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的传导路径看，环境规制所增加的环境治理投资不仅挤占了企业其他方面的资金，使得相关企业的生产率大打折扣［6］,同时，其给企业增加的生产本钱高于技术创新所带来的新增利润，也导致了全要素生产率的下降。从最近十余年我国经济增长来看，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数量存在明显的抑制效应［刀。特别是在经济落后地区和经济粗放开展地区，生态环保政策的实施难以倒逼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往往会加重企业负担而未能提高区域内企业技术水平，让企业短期内不易完成转型升级，抑制了落后地区的经济增长［8］。基于对具有较强技术溢出水平的外商直接投资的研究也得到了类似结论，环境规制加严会使得外商进入我国投资的门槛提高，造成外商直接投资额减少，从而抑制经济增长［9］。"不确定作用"认为生态环保政策与经济增长之间不存在明显的线性关系。除环境规制外，经济开展受产业特点、市场环境、政府干预、国际经济环境等多重因素影响，而且在不同阶段、不同国家和地区会有不同的表现。以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数量看，环境规制对经济质量表现为促进作用，而对经济数量那么表现为抑制作用［10］,在总体有利于经济综合质量改善的同时，也会对加剧收入不平等产生影响口1］。综上所述，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影响可能是"促进作用"，也可能是"抑制作用"，这取决于政策类型和力度、产业和行业企业特征、经济开展水平等条件性因素，从短期和局部来看可能会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但从长期综合来看，严格的生态环保政策有利于促进和优化经济发展。为更好地分析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影响，需要建立产生影响各环节的逻辑关系链，构建总体分析框架，识别和分析其中的条件性因素及其作用机理。图1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作用机理分析框架2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作用机理生态环保政策对经济开展的作用机理分析框架生态环保政策一般可对产品生产、流通、消费等经济活动的不同环节产生影响，但总体上最终都可归结为对企业生产经营活动的影响，其中最直接的作用对象是企业，通过对企业的影响传递到产业变化，最终影响到经济增长、就业、贸易等经济开展的方方面面。本文通过建立"环保政策—企业一产业一经济影响"为主线的逻辑关系链，并对其中的作用机理和机制进行分解和分析，识别关键影响因素和条件，从而构建生态环保政策影响经济开展机理的基本分析框架，如图1所示。本文立足于生态环保工作的需要和应对策略，为使分析简化，基本分析框架主要从生态环保政策影响经济开展的视角进行单向分析，而未将经济开展对生态环保的反向影响纳入分析框架。对企业的影响生态环保法规、标准、规划、行动计划等各类政策及相应的具体措施对企业投资、生产、研发、销售、污染治理等决策和行动产生的一系列影响，主要表达为企业本钱增加和激发技术创新。短期来看，环境规制加严往往会增加企业环境治理支出，使产品本钱增加，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企业利润降低，影响其他生产性投入，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企业再生产活动，不利于经济持续增长［12-17］。长期看来，环境规制加严带来的技术创新能够促进经济增长。为到达更严格的环境规制要求，企业会基于利益最大化原那么，主动加大研发投入，促进技术的进步，改进工艺，满足环境规制要求。尽管绿色技术创新在初始阶段普遍高投入、低产出，但生产过程的创新与产品创新能够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优化资源要素配置、增强产品的竞争力，有利于企业的开展与经济增长。企业研发活动离不开稳定的资金投入，对现金流要求较高。在经济上行时期，企业开展受到的融资约束较小，环境规制加强虽然短期导致企业本钱增加，但长期能够加速淘汰落后产能、实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同时可以抑制经济过热趋势。在经济增速下行阶段，约束性生态环保政策手段较难推动企业自发实施技术创新和转型，而绿色金融、税收优惠等激励性生态环保政策可以有效强化对有潜力企业的逆周期调节，降低融资难度以确保其顺利实施创新投资和技术转型，有效应对经济衰退风险，助推宏观经济运行更加稳定［15、18-22］。总的来说，在经济上行时期，当约束性生态环保政策对企业带来的成本增加小于通过技术创新增加的收益时，企业往往倾向于增加投资研发和技术创新，企业得以进一步开展，对经济开展起到促进作用；反之，那么由于本钱过高，企业难以承受而容易导致企业破产退出，对经济开展造成不利影响。在经济下行时期，激励性生态环保政策一定程度上能优化企业的本钱结构，诱导其自发实施创新投资和技术转型，对企业和经济开展均起到显著的逆周期调节作用。相对而言，实力雄厚的大企业或国企客观上更有条件和能力对生态环保政策做出积极快速响应，而规模小、资金紧张、技术力量薄弱的一些民营企业对严格的环境规制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较弱，受到的负面影响往往也更大。综上所述，生态环保政策主要影响企业的生产经营本钱和技术创新，对企业影响的方向和程度主要取决于对政策影响的长短期预期、政策本钱与技术创新收益比照、企业规模大小和企业性质等条件因素。从长期综合来看，当生态环保政策给企业带来的本钱增加小于通过技术创新增加的收益时，严格的生态环保政策有利于促进和优化经济开展。表1"环境规制一企业本钱一经济增长"传导路径局部研究案例

作者环境规制导致本钱增加本钱增加抑制经济增长郑春梅，谭洪武[12]环境规制措施对汽车业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水、废气和固体废物等污染物的限制与要求更为严格，企业环境污染治理本钱增加致使生产本钱中的环境本钱增加，进而增加汽车制造业的生产本钱在产出不变和技术状况既定的情况下，生产本钱的增加必导致生产率降低康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