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世博精神的构成与弘扬

上海世博精神的构成与弘扬

第41届世界博览会在上海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享受成功的同时，对上海世博精神及时进行总结和弘扬更具意义。本文从世博会的建设者、志愿者、组织者、参观者和参展方等多个角度入手，提炼和总结世博精神，并围绕教育、文化和绿色环保等多个平台探索世博精神在世博会后的弘扬与落实。一上海世博精神的构成（一）世博会东道主的精神面貌上海世博会体现了东道主自强不息、甘于奉献、合作攻关、追求卓越等精神，这些精神在世博会建设者、志愿者、组织者和参观者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世博会建设者主要由农民工构成，他们是世博会的默默奉献者，他们在建设中所体现出的精神构成了上海世博精神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中国数以亿计的农民工是中国快速工业化的结果，他们是中国工业化过程的主要劳动力提供者，也是上海世博会建设的主力军。这些世博会建设者们在世博会开始之前，全身心投入到世博会建设中来，在世博会工期紧张的时候，加班成为了家常便饭。但是，即使在这种情境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毫无怨言，因为他们心中充满了作为世博会建设者的自豪感和责任感。这是中国农民工特有的气质和精神，它们源自中国农民工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工业化过程中的工人的不同身份与命运。中国的农民工有着既不完全同于工人也不完全同于农民的特点，正如对他们的称呼那样：“农民工”，他们既是工人也是农民，既不是工人也不是农民。一方面，他们有着农民的吃苦耐劳、甘于奉献、朴实无华、善良淳朴等优点，另一方面，他们又有着工人的合作攻关、团结互助、追求卓越等品质。这两方面的结合也是中国优良传统与现代工业理念的结合。中国工业化过程中的农民工能够具有这些优良品质与中国的工业化特点有着密切的关系。从劳动力的获得这个角度来看，英国工业化获取劳动力的方式主要是圈地运动，将农民从他们的土地上赶走，将原属于农民的土地圈起来作为私人牧场，失去土地和生活资料的农民就被迫沦为工人，他们只能通过出卖劳动力来维持生计。通过这种方式产生的产业工人从一开始就有着反抗资本家统治的愿望，工人与资本家处于一种敌对状态中。中国工业化获取劳动力的方式则与之不同。中国工业化所需的劳动力是由农村剩余劳动力自发流动到城市的，这些农民兼具两种身份，他们在农闲时是工人，在农忙时是农民，也就是说，作为其最基本的生活保障的土地始终是属于他们的。正是以这种方式形成的农民工才会兼具工人和农民，兼具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优良品德和现代化工业社会的特质的双重优势，并在祖国的各种建设事业中贡献自己的力量。由此可见，上海世博会建设者身上所体现出来的精神和优秀品质是一种历史必然。上海世博会志愿者是上海世博会的又一道亮丽风景线。园区内外的志愿者总计达到200多万人，他们共同构成了城市文明服务网络。这些志愿者们以灿烂的微笑和优质的服务，迎接八方来客，展示上海市民的形象，展示中国人的形象。从园区内的志愿者身上，我们看到了年轻人的朝气和祖国的未来。那些被我们亲昵地称为“小白菜”的大学生们，改变了人们对所谓“80后”、“90后”的观感。在世博会刚开始的5月，我们还能经常从网上看到对这些“小白菜”的批评声，说他们“一问三不知”，表现得不专业。但是，随着世博会的进展，这种批评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相反，赞扬之声则不断出现。这种转变离不开“小白菜们”的不懈努力，他们不仅从专业素质上迅速提升自己，而且始终保持着热情的奉献精神，不计较个人得失。比如在日人流量突破103万的10月16日，参观者人数激增导致工作压力骤增，所以当天值勤的志愿者全员上岗，轮休的主动放弃休息。这些志愿者们不仅要回答游客的各种问题，而且还要维持秩序、安抚游客情绪……但即使在这种高强度的压力下，他们仍然保持了高度的服务热情，保持着甜蜜的微笑。就像有的“小白菜”所说的：“能有机会帮助别人，开心啊！”简单的一句话，体现的是年轻大学生们真实的内心世界。从这些“小白菜”的身上，我们至少可以看到：其一，中华传统文化的延续。例如珍视他人的信任。中国传统文化向来重视仁义礼智信，其中信任、信誉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作为志愿者，这些年轻的大学生认为自己有义务解答、解决参观者的困惑和困难，当他们不能很好回答参观者的提问时，他们会及时补课学习，而这个学习的过程往往是在忙碌了一天之后。这充分体现了志愿者对他人信任的珍视。这种心态将有利于推动建立在契约精神基础上的市场经济建设。其二，中华文化与西方文化的交融，塑造新世纪的中国人文精神。不少年轻大学生志愿者们具有流利的外语交谈能力，遵守现代文明规范，能够熟练应用现代科技手段，具有快速学习和掌握新知识和新信息的能力，这对于欣欣向荣、蓬勃发展的中国社会来说是非常宝贵的资源。其三，“小白菜们”代表着中国青年一代的未来与希望。前几年媒体上播放了许多关于80后的节目，有观点认为80后是缺乏责任心的一代，但是“小白菜们”的行为使这些观点不攻自破。这些80后、90后的志愿者通过世博会能够认识到“志愿服务是一种生活态度”，能够从自我中心走向关心他人，树立合作意识。面对这样的80后、90后，我们怎么能说这是缺乏责任心的一代呢？不仅园区内的志愿者们体现了甘于奉献的精神，园区外的志愿者们也同样体现了默默奉献的优良品德。志愿者不仅仅是大学生，还有大量社区工作者、单位员工等都投入世博会志愿服务当中。虽然他们不像园区内的志愿者那么吸引眼球，但是，他们的静静守护和热心指引，不仅方便了人们问路，而且让人们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安全感和温暖感。这些志愿者们是上海世博会成功举办不可或缺的元素。正如上海市委副书记殷一璀在7月10日“世博会志愿者主题日”时所说的：“志愿者是保障世博会正常运行的一支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力量。志愿者们的无私奉献、忘我付出、团结协作、热情服务，让世博会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局，让世博会的‘成功、精彩、难忘’有了最生动的体现。……志愿者用快乐的志愿服务诠释着‘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时代新风，用真情的道德实践推动着城市的文明进步。”世博会组织者的努力是此次上海世博会成功举办的决定性因素。世博会组织者的精神主要体现在办博过程中：强烈的责任意识、奉献意识；将事情办好的信心和决心；快速的学习、调适能力；对民意的高度重视……都是世博会组织者在此次世博会中体现出来的精神。从世博会开园伊始的一段时间参观人数过少，到后来人数增加，但热门场馆和冷门场馆参观人数严重失衡，再到10月份日参观人数频频超过60万、70万，乃至16日单日入园人数超过103万……这无一不在考验着组织者的组织和管理能力。在人数过少的时候，他们通过媒体手段进行宣传；在热门场馆和冷门场馆参观人数失衡的情况下，他们迅速采取措施，鼓励在冷门场馆盖够一定数量指定场馆的章之后可以直接参观相应指定热门场馆，这一措施不仅缓解了冷热严重失衡的局面，而且使参观者们也发掘了所谓的冷门场馆的看点，正确引导了人们如何“看门道”，而不仅仅是“看热闹”；在10月份人数骤增的情况下，世博会组织者也没有禁止人们入园参观，而是通过各种媒体引导人们如何有效安排入园时间，及时告诉人们世博会园区内的实时消息，例如具体场馆的排队时间是多少，世博会园区各出入口的人流量……这都有效地引导着参观者合理选择适合自己的观博时间和路径。这一系列的行为体现了世博会组织者对人民意愿的尊重，告诉人们全面的、真实的情况，让人们自己作出选择。不仅如此，世博会组织者在细节上也不断改进和完善，例如从开园以来，相应的地铁、公交时间都作了相应调整，以方便晚上离园的参观者；例如在进入夏天之后，园区内安装了喷雾设备，为休息的、排队的人降温解暑；例如为了合理分流参观者，采取了一张日票换两张夜票的措施，缓解了白天过大的流量压力；再例如针对有些场馆排队时间太长的问题，在排队区安装了凳子，以供排队的人休息……这一系列看似小事的行为体现了世博会组织者的细心。自世博会开园直至世博会结束，世博会组织者的压力是非常大的，他们要考虑如所有人都很关心的安全问题。长达6个月的时间里，人流量如此大，要做好安全工作的确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但是此次世博会组织方不仅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园区内外不仅没出大事，连小事也没出。俞正声书记就世博会成功举办接受上海媒体联合采访时讲了八点，这八点体现了办博的精神，也可以视为对世博会组织者精神的一个概括和总结：“一、世博会的成功，首先靠的是第一线同志辛勤努力、忘我奋斗；二、‘三找三定’的工作基础让我们顺利度过了单日百万客流的考验；三、世博会告诉我们，和许多国家、地区比，我们还有相当大的差距，还要奋起直追；四、要尊重群众意愿、回应群众关切，不考虑个人得失和辛苦，全心全意为民服务；五、以低碳、节能、有利于公众性的原则，把世博会园区这块地开发好；六、世博会的有些成功经验应该而且可能制度化和长效化；七、让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更美好，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归宿；八、世博会期间，上海市民和干部能够应对这么困难复杂的局面，我们也一定能战胜未来工作中的困难和问题。”从这八点中，我们可以看到世博会组织者努力工作的奉献精神，很强的应急能力，虚心学习、不断进取的精神，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具有未来意识、公众意识，制度化的精神，以人为本的精神，以及克服困难的决心和自信。世博会组织者在世博会中所体现出来的精神也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值得信赖的政府形象。世博会参观者身上也体现出了某种值得我们重视的世博精神。在5月份，媒体上有很多关于世博会参观者（尤其是国内游客）的不文明行为的报道，例如插队、公共场所喧哗、用欺骗的手段坐轮椅走绿色通道等。但是，在舆论对这种种不文明行为的批评和指责，以及采取一些硬性措施（例如严格规范借轮椅的措施）之后，这种不文明行为明显减少。最显著的表现就是，在参观人数达到70万、80万，甚至100万高峰时，人们仍然能够有序地排队进馆。参观者身上所体现出来的这些素质但无疑是向文明的迈进，是规则意识提高的表现，也是中国传统道德中耻感意识的体现。（二）世博会参展方的设计理念1.创新与传统相结合上海世博会既是创新的舞台，又是重现传统的舞台。其中，既有科学技术的创新，也有人文艺术的创新；既是某国某地区传统的延续，也是各种传统之间的交融。它进一步展示了创新和传统的关系：创新依托于传统，立足于实际；传统升华于创新、面向多元。首先，创新依托于传统，传统升华于创新。在本次世博会上，大量艺术文化创新都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完成的。仅就建筑创新而言，有的在外观造型上直接仿拟本民族的传统建筑；有的将传统建筑元素进行排列组合后再行创造；有的应用了传统的建筑材料或者装饰风格；有的在吸纳传统的基础上，注重建筑外形的现代设计风格等。这种对传统的倚重揭示了艺术文化创新的实质。艺术文化是在历史长河里经过严格的检验才获得其风格和生命力的，它本身就是传统的一部分。离开了传统，艺术文化将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所以，艺术文化的创新要获得持久的生命力，必须依托于传统，从传统中来，到传统中去。传统也是科学技术创新的重要条件。德国馆众多的精密机械展品是其精密制造传统的现代表现；众多企业馆的展品创新也是其企业文化传统的反映。各种技术、产品在创新中不断被淘汰、更替，但是真正的传统却能经受考验保留下来。创新固然重要，但是无形的传统在根本上作为理念或精神指导着创新。在提倡科技创新的今天，后者的长远效应其实更为基本。世博会上众多科技创新的背后是传统的强有力支撑。这提醒我们，如果不能使科技创新成为传统凝固下来，所谓的科技创新并不能长久。要从“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形成一种新的传统是关键。在依托于传统的同时，创新也为传统注入了新的内容，改变了传统的表达方式，促进了传统的丰富和升华。比如，网上世博会为传统的会展方式增添了新的内容，它不仅见证了世博会足迹从线下到网上的无限延伸，更见证了互联网成为世博精神发扬和传承的最重要平台之一；大量展馆采用数字技术则有利于传统内容的传播。可见，只有经过大量类似的创新，传统才可能成为活的现在，而不是死的历史。无论对于振兴一国或一地区的传统文化，还是对于产品升级、产业转型，创新精神都尤为必要。只有结合创新和传统，才能吐故纳新，才能使发展具备生命力。其次，创新立足于实际，传统面向多元。本次世博会上的创新或是立足于全球，或是立足于国情，或是立足于一地区、一企业的实际状况。比如，被称为本届世博会最大创新的“城市最佳实践区”，所体现的是结合本地区实情进行的创新实践。本次世博会场馆建设与老城区改造相结合，较好地整合了资源，也是立足于区位实情的体现。又如，目前全球环境问题的日益严重为绿色科技和绿色经济带来了更多挑战和机遇，有鉴于此，一些具备前瞻眼光的企业和组织在会上频频向世人推介其创新理念及最新成果，试图抢占未来绿色科技和绿色经济的制高点。这些例子莫不说明了创新立足于实际的重要性。借鉴成功经验的过程也是创新的过程，也要立足于实际，切忌照搬。比如说，“汉堡之家”的原型是根据汉堡的气候设计的，而世博会园内的案例则根据上海的气候作了相应调整；奥登赛案例所提供的自行车方案适合于中小城市，但或许并不适合于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加拿大的木屋创新有其资源、气候等条件限制，同样也不能轻易复制。这告诫我们，无论是打造城市品牌，还是产业升级、科技创新，都需要对该主体的实际处境进行科学的分析和论证，不能盲目照搬。在目前的全球化处境中，多元化已成为共识。上海世博会既鲜明地体现了多元化，也提出要以包容、融合的方式来面对它。本次世博会有246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参展，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观者，它毫无疑问地成为多元文化、传统之间交流、碰撞的平台。在此背景下，保持传统的开放性是维持其生命力的必要条件。众多参展单位强烈地意识到这一点，主张以包容的心态促进多元文化传统之间的融合。如：中国、美国等许多国家馆均提倡在相互包容中互通有无；城市人馆提出在系统中看待多元化，多元的主体之间应相互配合、共同支撑。作为多元化前沿的大都市，上海如何面对各种传统更显关键。除了应具有海纳百川的气度之外，还应考虑到多元化处境中不同要素的含量，需要在全球视野、国家战略、地区实际中辨识轻重缓急，合理筹划。2.技术与人文相结合技术和人文向来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技术的发明、成果的应用和转化都离不开人文因素，而技术最终更是以人为目的、以人为本的。反过来讲，缺乏技术的人文是贫弱残缺的，无法达成其目的。本次世博会上各种高新技术争相亮相，最引人注目的是信息化、智能化技术和以低碳为代表的绿色技术。在以人为本理念的指导下，这些技术既促进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又促进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相处。首先，信息化、智能化促沟通。本次世博会率先运用互联网和通信技术，开辟了“网上世博会”这一新的会展方式。比起传统方式，“网上世博会”具有受众范围更广、传播手段更多元化、延续时间更长等特点。它既扩大了世博会的影响，又使得受众可以根据爱好和兴趣，主动参与世博会。借此，世博会的教育功能得到了延伸，观众也拥有了更多的自主性。此外，园区内的信息化管理，使得参观可以更为便捷有效地进行；展馆大量使用数字技术则增加了观众和展览之间的互动。诸如此类技术的运用，提升了沟通的科学性和互动性，更好地实现了技术和人文的融合。信息化、智能化技术也促进了人与人之间需要、情感等层次的沟通。比如，最佳实践区台北案例所展示的“无线宽带、宽带无限”方案，使政府、企业和市民之间的信息交换更加畅通、高效，既方便了居民生活，又提升了城市的管理和服务功能。香港的“一卡通智能”实现了高科技与日常生活的结合。思科馆的“智能互连生活”主题则展示了通过发达的互联网络和通信技术，人们不仅可以沟通信息，也可以更多地交流彼此的情感。此外，信息化、智能化技术也将有助于实现沟通的平等。如信息通信馆展现了通信、智能技术的未来图景：随着技术的发展，沟通在方式与范围上将不存在任何障碍，信息赋予了每个社会成员相同的资源，抹平了性别、国别、信仰、贫富、城乡等社会属性之间的差别。这表明，一方面，信息化、智能化技术在现代社会中的作用越来越突出，另一方面，这些技术不再局限于沟通的效率和科学性，而是越来越注重其中的人文诉求。其次，低碳、绿色求和谐。面对全球日益严重的气候危机和环境问题，发展低碳绿色技术已成为共识。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许多国家更是提出“绿色复苏”理念，实施“绿色新政”，把发展绿色经济作为经济刺激计划的重要内容。在此背景下，低碳、绿色理念作为上海世博会的展示焦点具有了更为丰富的内涵。上海世博会不仅是低碳绿色理念的重要倡导者、实践者和传播者，更为人类的和谐发展留下了一份丰厚的精神遗产。世博会上，众多绿色科技、绿色建筑和绿色社区案例都在倡导、实践和传播着低碳绿色理念。如世博中心、世博轴采用江水源和地源热泵技术降温，数千辆新能源汽车为世博园区提供交通服务等园区建设，直接诠释了低碳、绿色理念。包括伦敦零碳馆在内的众多环保案例也无不把这一理念贯彻于社区实践中。许多企业也是这一理念的传播者，如远大馆主张“御气者”既要调节室内的空气，也要保护室外的大气，使气候更适宜人类生存。同时，世博会也揭示出政府和企业在贯彻执行低碳绿色理念中的重要作用和责任。离开政府的规划、政策引导和管理监督，离开企业的积极创新和投入，最佳实践区原型城市的成功是不可想象的。它也启示我们：在城市规划和建设中，政府可以着力推进交通、建筑和照明节能，加强城市智能电网和分布式能源建设，推广太阳能光热一体化建筑，鼓励使用新能源汽车，优先发展公共交通和轨道交通；企业则有责任节能减排，推动绿色技术的进步，提高资源利用率。世博会也倡导着低碳绿色的消费方式和生活方式的重要性。它为大众展示了众多榜样，如奥登赛案例馆的“绿色出行”，布莱梅案例馆的“汽车共享”，台北案例馆的“垃圾百分百不落地”。相比较而言，我们的环境意识和环保知识还很欠缺。有必要在全社会普及各类环保知识，倡导低碳绿色的出行方式、居住方式，树立使用最清洁能源的意识，鼓励使用高能效家电，逐渐形成节约、健康、文明、科学的生活方式。在今天，绿色科技和人文要素本身就是紧密结合的。绿色科技的发明离不开人文关怀这一目的，成果的转化也离不开人文要素的参与，它需要政策的引导、政府的监管、企业的良知和公众的参与等。3.都市生活与乡村生活相结合都市和乡村的关系是历史地形成的。从历史上看，工业革命以来城市化是主流。但自20世纪60年代起，西方一些发达国家开始了“逆城市化”进程，大城市中心萎缩，人口向中小城镇和乡村迁移，乡村人口经历了长期减少后开始重新回升。如今，城市化和逆城市化已经成为思考都市和乡村关系的重要着眼点。本次世博会既强调了都市的主体地位，主张都市对乡村的容纳，更不忘乡村的重要性，主张都市和乡村的互动。首先，都市对乡村的容纳。世博会上展示了大量生态建筑和生态社区案例，其主旨之一就是试图在都市中容纳乡村景观。比如，成都案例馆的“活水公园”通过收集利用公共空间中的雨（污）水，营造出具有现代田园风格的“街心花园”，使市民在闹市中得以享受乡村生活的乐趣。新加坡馆的屋顶花园则展示了“花园城市”的魅力。通过科学的规划和各种优惠政策的鼓励，新加坡为市民提供了高达50%的绿地率和无数的“空中花园”。如果类似经验能成功地加以推广，都市广大居民的生活质量无疑能得以提高。世博会上也展示了建设“紧凑型”、“创新型”城区的经验和设想，试图容纳乡村的生产、服务功能和生活方式。如温哥华案例在世博园区的后续开发利用中贯彻“紧凑型城市”理念，将园区改建成多层次、多功能的居住社区，突破了传统社区功能分离的模式，人们的生活、工作与娱乐等各种需求在有限空间中都能得到满足。此举也有效地减少了机动车需求，形成了更加紧凑的城市形态，避免了低密度城市的扩散。德国杜塞尔多夫案例则展现了协调工作与休闲的经验，比如它注重公共空间的塑造与环境改善，提出“让城市更接近莱茵河”，使人们拥有更充足的公共活动空间。也有的提出都市农业的设想，在城市中种植食物供本城区的人们食用，借此，食品的供给和安全卫生也可得以保障。这些经验和主张为其他城市优化整合城市功能提供了重要的借鉴。为了使居民拥有优质的都市生活，都市也应该避免由于自身原因而造成的区域和全球污染问题。在本次世博会“环境变化与城市责任”主题论坛上，与会各方形成了一系列共识和主张，如城市必须通过自身的行动和相互的合作积极承担应对环境变化的责任；各城市应积极探索符合自身特点的可持续发展道路；城市在承担环境责任和应对环境变化中，技术的进步和推广是关键；城市环境保护需要社会各方的积极参与并履行相应的责任。本次论坛汇集了世界各地专家学者和城市管理者的智慧与实践成果，是上海世博会留给世界的一笔重要精神财富，必将对推动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发挥重要作用。其次，都市与乡村的互动。都市与乡村之间的互动越来越广泛深入，它们不仅在结构功能方面相辅相成，也在能量、信息和生态方面相互交流，形成一个不断新陈代谢的有机整体。本次世博会愈发强调都市与乡村的良性互动及其整体性。比如，在后滩公园的设计中，湿地区、工业区和休闲区的关系类似于都市和乡村之间的关系，并非泾渭分明，而是相互过渡，融合成一个整体。瑞士馆围绕“城市与乡村的互动”主题，通过观光缆车联系底层展厅的都市空间和馆顶的自然空间，展现了城市与乡村相互依存、互惠互生的关系，强调人类、自然与科技的完美平衡。此外，瑞典馆、卢森堡馆和蒙特利尔案例馆等也展示了城市与乡村之间的成功融合。作为最佳实践区唯一入选的乡村案例，滕头村案例馆格外引人注目。其原型宁波滕头村从“居住方式城镇化、生产方式产业化、就业方式多样化、生活方式市民化、管理方式规范化、收入方式多元化”等角度入手，既用工业化的方法发展村庄，又完整地保护了乡村的生态环境，成功地实践了一条“以生态促旅游，以旅游养生态”的特色经济发展路径。这些案例表明，都市与乡村的良性互动，既有利于保持都市与乡村的活力和发展，又有利于保持城乡的生态和谐。目前，我国正处于城乡协调发展的关键期。大城市的资源禀赋毕竟有限，不可能容纳众多的农村人口，而随着汽车的普及、信息化时代的到来，时空距离已被极大压缩，这为城市传统产业和新兴产业向乡村转移提供了条件。这就产生了“产业逆城市化”现象。“产业逆城市化”可以使乡村成为城市功能优化、产业结构优化和减轻空间压力的平台，由此可形成“城乡一体化”的新格局。此外，发展休闲农业既可以使农业从单一的生产功能向生态保护、休闲服务、文化传承等功能拓展，又满足了城乡居民走进自然、体验农趣、陶冶情操、休闲娱乐的需要，对于农民增收、推进新农村建设而言，具有重要的意义。乡村的环境保护也是城乡良性互动的应有内涵。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经过多年努力，我国乡村环境保护虽取得较大进展，但形势依然严峻，如生活污染和工业污染叠加，各种新老污染相互交织。这不仅影响乡村的居民的生存环境，也威胁都市居民的“米袋子”、“菜篮子”、“水缸子”的安全。对此，要把污染防控和生态工程建设结合起来，既严格监管相关企业，也深化“以奖促治”等措施，既严格控制主要粮食产地和蔬菜基地的污水灌溉，也鼓励使用高效低毒低残留农药，建设清洁田园。4.敢为人先与同舟共济相结合上海世博会上，189个国家，57个国际组织，18个企业馆，80个城市最佳实践区案例，不论贫富、大小、远近，共同展示和商讨城市如何让生活更美好，真正体现了敢为人先、同舟共济的精神。很多展馆具体地诠释了这一精神。德国馆的金属互动球具有“城市心脏和脉搏”的寓意，它的摆动和旋转都需要力量的推动和平衡，离不开每个人的积极参与和贡献。这正是对德国馆的展示主题“和谐城市”的演绎：和谐城市的建设既需要敢为人先的勇气，也离不开同舟共济的参与。美国馆通过《花园》这部影片，讲述了一个小女孩用她的激情和爱心启发感染了邻居们，在共同的乐观、合作精神的指引下，使曾经破败灰暗的城市焕发出多姿多彩的生命力。众多的国家馆、国际组织馆、省市馆也都有类似的表达。从中可以明显看出，越来越多的国家、组织和民众已经意识到敢为人先、同舟共济这一精神在现时期的重要性。缺乏这一精神，世博会上众多技术产品创新、艺术文化创新和生态社区建设也不可能实现。比如，汉堡案例馆所展示的汉堡城区建设的成功，既离不开政府的牵头，也离不开公众的共同商议和选择。这种融合了敢为人先、同舟共济精神的举措得到了社会各阶层的基本认同，使市政建设不至于沦为政绩工程。“花园城市”新加坡的成功也与此类似。缺乏这一精神，人们也不会在不来梅案例馆看到汽车共享系统每年为不来梅市减少1600吨二氧化碳排放。这表明，卓有成效的城市建设既需要政府等有关主体“敢为人先”的勇气和见识，也需要全社会公民“同舟共济”的参与和理解。同样，城市在履行其环境责任时也离不开敢为人先、同舟共济精神。在本次“环境变化与城市责任”主题论坛上，就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即政府、企业和公众在环境保护中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彼此之间的合作、互动日益重要。越来越多的实践经验也证明，城市环境治理的成败取决于体制和治理结构，与政府、企业和社会三方面是否合作密切相关。在全球经济文化联系日益紧密、气候环境问题日益突出的今天，科技创新、产业创新、观念创新等一系列创新愈显其重要性，而共同面对、共同承担也愈显其必要性，我们必须把敢为人先与同舟共济精神结合起来。（三）世博活动中的新理念1.从功能型城市走向生命型、幸福型城市本次世博会上，瑞典馆提出“共生城市”理念，即“城市是个有机体”。法国馆则提出“感性之城”，即城市也有视、听、味、触、嗅五官。城市生命馆则结合了城市的生命特性和人文目的，提出“城市是一个人为的生命活体”。结合城市发展的历史和趋势来看，这些提法意味着城市建设理念在逐步从功能型城市向生命型、幸福型城市过渡。1933年《雅典宪章》主要从功能角度理解和规划城市，认为城市具有居住、工作、游憩和交通四大功能。随着城市的发展，这种机械的功能划分带来了一系列的城市和环境问题。人们逐渐意识到片面追求城市区域和功能划分的做法是错误的。随着70年代“盖娅理论”的提出，城市是有机体、生命体的观念逐渐被理解和接受。比如说，广场、街巷等自然人文形态是城市的肌理；市政网络和交通网络是城市的血管；湿地是城市的肾；绿地树木是城市的肺；经济活动是城市的消化系统；信息网络是城市的神经系统；物流是循环系统；等等。作为有机的生命体，城市也要经历孕育、诞生、成长、成熟、衰老的生命历程。在这样一个复杂的有机系统之中，人类既是创建者，也是接受者，既是保护者，也是受益者。所以，城市的生命特性离不开人文因素。城市就其最终目的而言，是为了居民的幸福生活，正如英国哲学家大卫·休谟所言，“一切人类努力的伟大目标在于获得幸福”。如果说生命型城市反映了城市这一系统的内在规律和本质，那么幸福型城市可谓道出了城市的最终目的。幸福型城市是集高度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与生态文明于一体的城市，给市民提供一种物质富裕、精神富足、文化多彩、环境优美的生活。它在硬件和软件方面有科学合理的要求，比如它应该具备包括自然生态环境、社会人文环境、人工建筑设施环境在内的良好城市大环境；具备规划设计合理、生活设施齐备、环境优美、和谐亲切的社区环境；具备居住面积适宜、房屋结构合理、卫生设施先进等良好的居室环境。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些软硬件环境最终需要落实到居民身上，通过居民的主观感受、评价和认同体现出来。对此，有必要制定包括主客观指标在内的“幸福城市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把幸福的发言权交还到居民手里。据《中产家庭幸福白皮书》调查显示，国内一线城市如北京、上海等地家庭的幸福指数偏低。其中，高房价负担、工作竞争激烈、交通拥挤和子女教育成本高等因素的负面影响颇大。这警示我们，城市的经济增长程度并不能代表社会健康和谐的程度。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人们主观幸福感的高低，往往取决于其他与经济无直接关系的因素，例如情感状况、社交关系、生活环境等。这就要求在通盘考虑中坚持以人为本，因地制宜地推行生命型、幸福型城市建设。目前，上海既面临着发展转型的关键期，也面临着建设生命型、幸福型城市的重要契机。这两者能否有效结合将直接决定上海未来的城市品质和城市形象。仅凭过去的历史经验已不足以支撑上海的未来发展，自主创新和借鉴他人成功经验显得尤为迫切。比如在民生方面，德国杜塞尔多夫案例中，其完整的住房保障体系覆盖年轻人、年轻家庭、小家庭、标准家庭等的不同住房需求，将需求满足落实到实体上，而不仅仅是满足资本的需求，这对上海极具借鉴意义。上海世博会以城市为主题，沟通了城市的历史和未来，更新了城市发展的总体理念，即城市的功能是手段，城市的生命是新陈代谢的过程，城市的最终目的则是人的幸福。2.小处着眼，以小见大德国馆在展览中提出了“少即多”这一理念。这本是德国的一句谚语，后来也被专门用来指产品的设计理念。德国制造的众多产品摒弃多余设计，形态上恰到好处，充分演绎了这一理念。如今，这一理念由于强调节省资源和能源，更具有生态上的指导价值。同时，它也提倡以“小处着眼、积少成多”的方式建设城市和保护环境。卢森堡馆的演绎主题是“亦小亦美”。结合其国情来看，这一主题可谓十分恰当。卢森堡面积只有2000多平方公里，人口只有40多万，却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它是钢铁王国、金融王国和媒体大国，被誉为欧洲的绿色心脏。卢森堡根据本国实际，不去追求大城市或超大城市规模，而是致力于建设优与美的宜居城市，卢森堡的小，正可谓小而强，小而美。这两个国家馆，一大一小，都提出了类似理念，这种情形并非巧合。两方面因素决定了这一点。一方面是全球化背景。全球化既加强了全球一体化，又带来了主体多元化。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发展，主体多元化又进一步发展为个体多元化。各种个体定制服务的兴起，各种微空间的开辟都是其具体表现形式。可以预计，全球化将催生出更加多样的个体，个体的需求将得到更多重视，个体的作用将进一步发挥，个体的责任也愈加重大。在此情况下，如何顺应个体的需求，如何发挥个体的作用，如何履行个体的责任将有更深远的时代内涵。另一方面，资源和环境问题也把个体推上了时代的潮头。建立在个体的高需求、高消费之上的扩张型发展模式已不再适合全球的资源禀赋和环境保护。以需求、消费为主导的扩张型的个体也将逐渐失去其发展空间，而代之以节制、平衡生态为主导的内生型个体。只有在观念上顺应、倡导这种转变，资源和环境问题的解决才能良性平稳地进行。为了一个共同的理念，众多的个体来到世博会。国家馆是个体，企业馆、组织馆也是个体，个人是个体，团队也是个体。在全球化的共同语境中，个体和整体、个体与个体之间的界线不是判然分明的，而是不断变化的。这种变化也改变了思考和行动的模式。世博会无小事，因为世博会中一个细节的成败都关系到城市、民众和国家形象。在这样的语境中，小事即大事。反过来讲，在全球倡导和谐发展的今天，片面追求经济发展速度的“大事”则完全是“小事”，甚至是坏事。小事、大事向来是辩证的。在全球化愈加发展的当下，小事的价值愈发凸显，小事向大事的转化尤其值得关注。同样，在建设幸福型城市的号召下，不是城市的形象政绩工程，而是个体的幸福感这样从小处着眼的小事将最终成为城市的评价天平。在个体和整体、小事和大事这种辩证关系中，化繁为简、化大为小，以小见大、以简驭繁是关键。信息化、系统化的今天对此提出了更高要求。对于系统而言，任何主体只是个体，做的只是小事，研究如何从小处、多样性入手，发挥小和多样性的作用是更为实际的。我国有句谚语叫“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它比较适用于相对静态封闭的农耕社会。对于如今动态开放的全球体系而言，“大处着眼”出错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因此我们在此基础上谨慎地提出“小处着眼，以小见大”或许是更为适当的。（四）世博后的冷静思考在总结本届世博会成功经验的同时，我们要考虑如何使一些好的有效的方法在世博会后继续得以贯彻，也必须正视在上海世博会的筹办与运行中反映出来的问题，进一步提出解决的方案，从而真正推动城市建设，促进人的发展。1.将志愿者活动制度化、规范化、长期化世博会结束后，大多数志愿者将返回原岗位。志愿者回归其原有的学习和工作状态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不利用这次世博会将志愿者活动长期化、制度化和规范化，也将是一种资源浪费。据悉，上海将建立志愿者行政中心等组织机构，设立长期志愿者服务专项基金，将志愿者服务从专项大型赛会拓展至日常岗位。这是一个可喜的消息。我们可以从下面几点着手：其一，将世博会志愿者分流，一部分结束志愿者活动；一部分转移到社区；另一部分转移到上海各个免费旅游景点做导游——例如可以在博物馆设置义工或志愿者岗位，免费为游客做导游；还有一部分可以转移到上海的各大活动场地。概而言之，做到志愿者在世博后仍然能够活跃在整个上海市。其二，对那些在世博后仍然愿意做志愿者的人，可以进行专门的培训，增强其专业能力。那些愿意到博物馆做志愿导游的人，应该具有良好的道德和学术修养，对博物馆的历史文化有着较深入的了解，最好是历史或博物馆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其三，实现志愿活动由政府动员到真正自发参加的转变，使之成为每个公民日常生活的组成部分。这就需要相应的志愿者培训机构的配套服务，各行各业、各个领域都应该建立志愿服务组织和培训机构，为志愿者提供信息渠道和锻炼的机会。并且这种服务机构和培训机构应该具有长效性和广泛性。其四，媒体的宣传作用不可忽视。除了奥运会、世博会这种大型活动在全国公开征募志愿者之外，国人（当然主要指大陆，台湾地区的义工活动是非常著名的）很少有途径知道怎么去参加志愿活动，这主要与制度方面的配套环节缺失有关。这就提醒我们，在我们慢慢健全志愿活动组织和培训机构的同时，也应该通过媒体进行宣传，因为常态化的义工或志愿者活动对于国人来说还是相当陌生的。其五，可以对中小学生进行志愿服务教育，例如将台湾地区义工活动的经验写入中小学教材，培养中国大陆的学生从小就有志愿服务的意识。通过孩子来影响大人，同时这些孩子长大后也会成为有着自觉志愿服务意识的人，这将改变未来中国人的精神面貌。当然，世博会志愿者的构成本身也是复杂的，除了大学生之外，还有社区离退休人员、企事业单位人员等，把这些人的志愿活动常态化也是非常重要的。2.利用世博会，做好国民素质教育工作世博会也暴露了有关中国国民素质的问题。尽管我们在前面指出，世博会开园之初的不文明现象在世博后期大大减少，这无疑是一个好的现象，但是，不能因此而忽视国民素质方面仍然存在的问题，而这些问题为国民素质教育工作提出了要求。例如在公交、地铁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主动给需要座位的人让座，当然，不让座的人可以有很多的理由，比如他们自己也很累、需要座位，等等，但是在这种解释的背后，却是人情的冷漠；乘电梯时，并不是所有人都“左行右立”；在公共场所，还是有人会乱扔垃圾、吐痰、大声喧哗，更有甚者还会随地大小便，实在与上海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的形象不相符合；在过马路时，仍然有人闯红灯、不走人行横道；在上地铁时，很多人并不“中间下，两边上”，而是一拥而上；等等。世博会初期中国国民的不文明现象直接影响了外国游客对中国人的看法。当时，网上有帖子称，外国人眼中的上海世博会，酷热、拥挤、管理失序；外国人眼中的中国人，没耐心、爱推撞、英文差。不少外国游客直言失望，更被中国民众的失控表现吓怕，但认为“这就是中国！”当然，这些报道并不全面，并且我们也不需要刻意讨好外国人，但是，外国人的评价毕竟不是空穴来风，而且，作为一个国际化程度较高的城市的市民，作为一个正在日益强大的国家的国民，上海人乃至中国人确实应该提高自身的文明素质。针对以上情况，相关部门及时用好世博会提供的宝贵资源，做好世博会后的国民素质教育工作显得尤为重要。一方面可以继续发挥媒体的作用，将文明教育的触角深入市民的日常生活中；另一方面要加强针对中小学生的教育。有目共睹的是，现在80后、90后的大学生普遍具有了文明意识，这显然得益于中小学的教育，这一点应该继续保持下去。在进行文明教育的同时，还应该进行科技文化教育，例如，将世博会中展示的具有代表性的科技文化内容写入中小学教材，将其作为长期教育的范本。从中国的孩子抓起，培养他们对高科技、高文化含量的东西的兴趣。3.上海世博会的理念超越工业化的层面上海世博会的主题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城市如何让生活更美好？城市是工业化进程的产物，它区别于农村。但是，在城市越来越富裕、先进、现代化的同时，它却失去了农村的宁静与温情。城市要让生活更美好，就必须结合农村的优势，摒弃城市的弊端。上海世博会提出的绿色、生态、环保、可持续发展等理念正是力图结合城市与农村的优势，打造一种新的城市生活方式，它既是工业化发展的产物，也是超越工业化的产物，可以称之为“后工业化”的生活方式。整个上海世博会也正是后工业化理念的集中展现。“后工业化”概念是由丹尼尔·贝尔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来的，丹尼尔·贝尔主要从社会结构的角度论证了后工业化社会。这启示我们从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来理解后工业化时代，一方面，后工业化时代以高新技术为物质支撑，另一方面，后工业化时代以生态文明、和谐社会为理念支撑。上海世博会距离丹尼尔·贝尔提出“后工业化”概念只有短短50年左右的时间，而第一届伦敦世博会离英国工业革命则有100年左右的时间，这说明了后工业化时代是一个相比工业化时代更加突飞猛进的时代。中国没有在第一时间赶上工业化的列车，在英国进行工业革命的时候，中国还处在“康乾盛世”的封建社会，但中国跟上了后工业化的历史节拍，上海世博会便是最好的例证。但是中国的后工业化远比西方发达国家复杂，因为中国在工业化时代错过的东西太多，所以中国既要完成未完成的工业化任务，也要面对后工业化时代提出的新的历史命题。中国的工业化与后工业化进程尽管复杂，却并不是不可为的。关键在人；对于人而言，关键又在观念的转变。世博会期间，英国馆、法国馆和德国馆等一直都是热门场馆。这些场馆之所以能吸引众多的中国游客，一方面与这些场馆自身的可看性较强有关，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就是这些国家的“发达”与“先进”的形象一直吸引着中国人。这说明了中国人对发达而富裕的生活方式的向往，但如果仅仅停留于此则是万万不可的。在这个后工业化突飞猛进的时代，我们要想很好地跻身于世界强国之林，不仅要补工业化的课，而且还必须肩负后工业化的历史使命，如果只看重工业化的物质丰裕和繁荣，中国又会重蹈覆辙，赶不上西方社会发动的后工业化列车。同时，如果国人仅仅停留于对富裕生活的迷恋，那么就会忽视上海世博会所提出的绿色、生态、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与“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主题相悖。与此同时，有一点也是值得强调的，即当我们走上后工业化道路时，应该尽可能避免西方的“消费主义”理念对我们的侵蚀。其实，我们有两个优势，一是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的理念，这一理念要求自然与人的和谐互融，这是与消费主义相悖的；二是马克思主义。我们知道，“劳动”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概念，这一概念的延伸就是生命的意义在于创造，而不在于消费。所以，我们也应该利用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的主流意识形态这一优势，在学校教育中将这一理念充分发掘出来并影响学生。概而言之，“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向中国提出了艰巨的任务，既要完成工业化进程，同时又要超越工业化所带来的局限和弊端。只有这一理念深入政府和普通百姓的意识之中，中国的现代化步伐才能走得更好、更远。二构筑载体，弘扬世博精神世博精神是城市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资源，我们应当充分运用这些资源，构筑弘扬世博精神的载体，把世博精神通过长效机制予以弘扬与落实。（一）将世博精神落实到教育中教育大众是世博会的根本宗旨，也是世博精神的直接落实。根据世博会资源的不同类型，可在青少年、干部和市民教育三方面建设教育平台，并将教育的形式和内容相结合。青少年教育主要围绕世博会所展示的科技文化成果，激发青少年的求知欲、创新意识和国际化意识。对此，可将部分场馆改造成博物馆，并将体现世博精神的一些先进理念写入中小学教材。与通常陈列历史科技文化成果的普通博物馆不同，世博博物馆主要陈列代表未来趋向的国际前沿成果，尤其是与世博主题相关的新能源、低碳科技等成果。比如，浦西中国企业馆富有高新科技内涵，担当了揭示“世博会是科技创新风向标”内涵的职能，其丰富内容是现有上海科技馆容纳不下的，可留为世博会后公众和青少年科普教育园地。博物馆一方面可将部分世博会展品转化为博物馆陈列品，一方面可和园区内将来落成的会展中心协调合作，将部分会展成果转换为博物馆陈列品。也可充分挖掘世博会后资源，与部分世博会参展方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举办不定期的主题展览、论坛和讲座活动；可考虑与张江高科技园区等高新技术企业进行资源整合，在为企业提供展示平台的同时，也为大专院校学生提供观摩、学习和交流机会。干部教育主要以总结办世博会的经验教训为主，借鉴吸收国际上的先进管理理念和举措。需要及时总结面向干部的“世博经验”，在继续提倡甘于奉献、敢为人先、合作攻关等世博精神的同时，总结“世博经验”主要着眼于如何把办大事和办小事结合起来，如何把常态化的管理举措和应急举措结合起来，如何把国际上的先进理念、经验和上海的现实结合起来。并将未来城市的建设理念推广到基层，与立法、行政和司法工作相结合，在具体工作中推进城市可持续发展。市民教育主要有三方面内容。一方面要继续发扬志愿者精神。可借鉴中国台湾、香港等地区的义工经验，将部分志愿者转化为“义工”，为有着继续充当志愿者意愿的人提供机会。可考虑成立“世博志愿者组织”和“世博志愿者日”，将志愿者精神实体化、常态化、规范化，继续发扬于世博会后工作及未来的城市建设之中。第二方面要发扬世博会中的文明行为和反思不文明行为。考虑到世博会中出现的插队挤占、乱扔废弃物等不文明现象，可相应出台一些行为细则，推广市民公德教育。根据市民的职业类型，也可同时开展职业道德教育。第三方面以弘扬世博理念、倡导绿色消费为主。比如，普及基本的垃圾分类知识；提倡绿色出行、减少日常资源浪费等。总体而言，市民教育可以以社区为主体，结合志愿者的义务工作，从小事、细节入手，潜移默化，逐步树立城市市民的良好形象。（二）将世博精神落实到文化建设中建设文化大都市是上海未来发展战略的重要内涵。与北京等文化中心相比，上海的比较优势在于其处于中西文化交汇的前沿，具有独特的国际视野。世博会所展示的多元文化和文化创新，无疑对上海文化精神的重塑具有重要的意义。如何借鉴各国各地区的经验，打造新的文化中心，成为世博会后工作中的一个紧迫课题。就目前而言，发展创意文化、发掘地区文化和完善文化的公共服务功能可以作为文化建设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世博园实际上是一个全球性的创意文化区，理应顺势而为，继续打“全球”牌，推进以世博园区为中心的创意文化区建设。除了继续保留部分极具特色的创意建筑群之外，应整合全市的创意资源，在明确定位的基础上，形成一个新的创意文化区。应当首先吸引一批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创意企业、创意人才入驻世博园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