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银行业改革与发展展望

第十九章中国银行业改革与发展展望南开大学经济学院财金研究所李志辉第十九章

中国银行业改革与发展展望中国银行业发展现状中国银行业改革与发展趋势利率市场化改革基本完成金融科技赋能商业银行高质量发展金融控股公司步入规范化发展阶段银行业国际化经营稳步推进绿色金融业务探索与发展资产规模稳步增长盈利能力显著增强行业结构不断优化国际竞争力大幅提高资产质量明显改善风险管理水平提升本章知识结构图第一节中国银行业发展现状

一、国内外经济金融形势

后危机时代，世界经济低速增长，全球金融体系深度调整，国际金融市场剧烈波动，金融监管改革有序推进。发达经济体和新兴市场经济体各自存在若干政策风险，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仍面临严峻挑战。未来一段时期，世界经济复苏的过程仍将持续，但总体上看，发达国家经济复苏道路曲折，新兴经济体面临国际金融环境变动和本国经济结构调整的双重压力，因此，世界经济处于低速增长期是比较确定的。当前我国处于大有作为的战略机遇期，长期来看，经济稳中有进、稳中向好的基本面没有改变，但也应看到，经济下行压力依然存在，部分行业产能过剩严重，地方政府债务水平持续上升。经济金融的潜在风险值得关注，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的任务艰巨。2020年10月召开的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指出，要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根据我国新发展阶段，新历史任务，新环境条件做出的重大战略决策。

二、中国银行业发展概况

2003年以来，我国银行业总体运行平稳，资产规模稳步增长，盈利能力显著增强，风险管理水平不断提高。截至2020年末，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共有法人机构4601家，较2019年末的4607家，减少6家。包括1家开发性金融机构，2家政策性银行、6家国有大型商业银行、12家股份制商业银行、133家城市商业银行、13家民营银行、1637家村镇银行、1539家农村商业银行、27家农村合作银行、641家农村信用社等。图19-1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资产规模（单位：万亿元）目前银行业在我国金融体系占据核心地位，间接融资是主要融资方式。随着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建设和发展，我国金融结构不断优化，过度依赖间接融资的情况有所缓解，直接融资得到迅速发展，但间接融资的主导地位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从融资结构看，2020年通过银行体系实现的融资（包括人民币贷款、外币贷款、委托贷款、信托贷款和银行承兑汇票）占比为69.25%，其中直接由银行业金融机构完成的融资占社会融资总量的65.30%。图19-22020年我国社会融资总量的结构从行业集中度看，5家大型国有商业银行资产规模占全行业的比重保持在40%以上，垄断力很强，2018年之前呈现不断下降趋势，2019年和2020年呈现上升趋势，最终会形成垄断竞争格局。图19-3我国银行业市场结构（单位：万亿元）我国商业银行的国际竞争力大幅增强，根据英国《银行家》杂志发布的全球前1000家银行排名（按一级资本），我国的银行在全球同业中表现突出。表19-1我国商业银行的国际竞争力2018年2019年2020年排名银行名称排名银行名称排名银行名称1中国工商银行1中国工商银行1中国工商银行2中国建设银行2中国建设银行2中国建设银行3中国银行3中国农业银行3中国农业银行4中国农业银行4中国银行4中国银行5摩根大通5摩根大通5摩根大通6美国银行6美国银行6美国银行7富国银行7富国银行7富国银行8花旗银行8花旗银行8花旗银行9三菱日联金融集团9汇丰银行9汇丰银行10汇丰银行10三菱日联金融集团10三菱日联金融集团金融危机以来，国有大型商业银行在全球银行体系中的系统重要性显著提高。根据金融稳定理事会（FSB）每年对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G-SIFIs）的评估结果，我国的商业银行为全球金融稳定作出了重要贡献。表19-2我国的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G-SIFIs）时间全球入选银行数量（家）中国入选银行排名注释2011年29中国银行中国银行（第1组）新兴经济体唯一入选银行2012年28中国银行中国银行（第1组）新兴经济体唯一入选银行2013年29中国银行、工商银行中国银行（第1组）、工商银行（第1组）工商银行首次入选2014年30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第1组）、工商银行（第1组）、农业银行（第1组）农业银行首次入选2015年30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第1组）、工商银行（第1组）、农业银行（第1组）、建设银行（第1组）建设银行首次入选时间全球入选银行数量（家）中国入选银行排名注释2016年30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第1组）、工商银行（第2组）、农业银行（第1组）、建设银行（第1组）工商银行首次入选第二组2017年30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第2组）、工商银行（第1组）、农业银行（第1组）、建设银行（第2组）中国银行和建设银行首次入选第二组2018年29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第2组）、工商银行（第2组）、农业银行（第1组）、建设银行（第1组）

2019年30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第2组）、工商银行（第2组）、农业银行（第1组）、建设银行（第1组）

2020年30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第2组）、工商银行（第2组）、农业银行（第1组）、建设银行（第2组）

表19-2我国的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G-SIFIs）（续）国际金融危机以来，我国商业银行收入结构基本保持稳定，非利息收入占比20%以上，这表明利息收入仍是银行的主要收入来源，总体上，非利息收入占比2014年至2016年呈上升趋势，但是在2016年之后，呈下降趋势。依靠利差和信贷增长的传统盈利模式将不可持续，亟待加快发展转型。图19-4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非利息收入占比与净息差银监会（现“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成立以来，我国商业银行加大力度处置不良贷款，调整信贷结构，消化历史包袱，取得了突出的成绩，资产质量明显改善，为加快银行业市场化改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2014年至2020年，随着我国银行业规模的不断扩大，不良贷款余额和不良贷款率也随之上升，但不良贷款率始终控制在2%以下，表明我国对银行业的监管是比较成功的。图19-5我国银行业不良贷款变化情况（单位：亿元）一直以来，银监会（现“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稳步推进《巴塞尔协议》在我国的实施，推动商业银行增强风险管理能力，提升资本监管有效性。2012年，银监会（现“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发布《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简称《资本办法》），并于2013年1月1日起执行。《资本办法》在借鉴《第三版巴塞尔协议》的基础上，结合我国银行业的实际情况，对我国银行业资本监管框架进行补充和完善。总体而言，我国银行业资本充足率水平呈上升状态。图19-6我国银行业资本充足率水平当前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已经进入深水区，“摸着石头过河”策略的局限性凸显，顶层设计得到决策层的高度重视。金融改革是经济体制改革的重要内容，由于银行业在我国金融体系中发挥着主导作用，因而银行业改革是金融改革的重点和难点。2013年11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对全面深化改革做出了明确地部署，与其他领域的改革方案相比，金融改革的内容并未超出市场预期，但对各项改革的推进进度，特别是利率市场化、资本项目开放等重大领域有了更为明确的表述，充分显示了改革的决心。第二节中国银行业改革与发展趋势

2017年7月，在全国第五次金融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回归本源”是金融工作的一个重大原则。同年10月，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在经济高质量发展过程中，应“着力加快建设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产业体系”。2020年8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经济社会领域专家座谈会上指出：要“以畅通国民经济循环为主构建新发展格局”

现阶段，我国将继续深入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建立有效的市场竞争机制，推动商业银行服务实体经济，降低企业融资成本。中国人民银行将不断完善金融控股公司监管框架，依法开展金融控股公司准入管理和持续监管，防范系统性风险，推动金融控股公司健康可持续发展，提升服务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能力。商业银行一方面要积极应用金融科技显著提升自身经营效率、运行安全水平和业务创新能力，为自身的高质量发展提供强有力保障；另一方面要积极配合金融市场改革开放与人民币国际化，积极走出国门，进行海外投资布局，提升整体经营水平和国际化水平。同时，面对蓬勃发展的绿色金融，商业银行如何积极应对国家政策，拓展银行发展空间，推进战略转型，这是也是亟须面对的挑战和机遇。图19-7我国银行业改革的基本逻辑市场竞争银行高质量发展利率市场化绿色金融金融科技综合化经营LPR改革应对气候风险、碳中和数字化转型拓宽竞争范围和领域

国际化经营

增强国际竞争力（一）利率市场化改革基本完成利率是金融市场的基础价格，实现利率市场化是中国金融体制改革的关键环节。利率市场化就是把利率决定权交给市场，由市场资金供求状况决定市场利率。利率市场化改革是一项艰巨的、复杂的、系统性工程。自1993年至今，我国利率市场化改革采取双轨制推进的方式，一方面逐步放松商业银行存贷款利率的管制，实现了“贷款利率管下限、存款利率管上限”的阶段性改革目标；另一方面，建立和完善以Shibor为代表的市场基准利率体系。（一）利率市场化改革基本完成1996年上海银行间拆借利率的诞生是我国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开始标志。2004年—2013年逐步放开对贷款利率上下限的限制，2015年10月对存款利率上限的解除。2019年8月17日，中国人民银行决定改革完善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形成机制标志着利率市场化改革进入了最后阶段。我国利率市场化从外币到本币，从批发市场到零售市场，从长期利率到短期利率，从贷款利率到存款利率的改革顺序，循序渐进，有着其内在逻辑。图19-8中国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历程中国利率市场化改革一直在稳步推进，尽管贷款利率上限和下限已经放开，但仍然维持着贷款基准利率，形成贷款基准利率和市场利率并存的“利率双轨”局面。“利率双轨”机制在一定程度上对市场利率向实体经济传导形成了阻碍，成为当前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2013年10月，为进一步推动利率市场化改革，完善金融市场利率体系，中国人民银行在借鉴国际经验的基础上推出了LPR作为商业银行贷款定价参考（详见第六章第二节）。为了继续深化利率市场化改革，促进贷款利率“两轨合一轨”，提高利率传导效率，2019年8月17日，中国人民银行决定改革完善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形成机制，替代贷款基准利率，报价方式由2013年贷款基础利率（LPR）的集中报价改为2019年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按照公开市场操作利率加点形成，这也标志着利率市场化改革进入了最后阶段。同时，中国人民银行将LPR运用情况纳入宏观审慎评估（MPA）考核，推动银行将LPR嵌入到内部资金转移定价（FTP）中，并于2020年3~8月按照市场化、法治化原则推动存量浮动利率贷款定价基准转换。经过一年多来持续推进，LPR改革取得了重要成效：一是LPR充分体现了市场化特征；二是LPR已经成为银行贷款利率的定价基准；三是央行货币政策操作向贷款利率传导的效率明显增强；四是以改革的办法促进降低贷款利率成效显著，企业贷款利率明显下行，银行对中小微企业的支持力度持续加大，金融结构进一步优化；五是LPR利率衍生品市场迅速发展，金融机构利率风险管理手段不断丰富；六是促进存款利率的市场化，推动“利率并轨”。

2013年LPR2019年LPR名称贷款基础利率贷款市场报价利率参照标准贷款基准利率一年期中期借贷便利（MLE）报价银行类型国有大型工、农、中、建、交工、农、中、建、交股份制中信、招商、兴业、浦发、民生中信、招商、兴业、浦发、民生城商行—西安银行、台州银行农商行—上海农商行、广东顺德农商行外资银行—渣打（中国）、花旗（中国）民营银行—微众银行、网上银行计算方法按上季度人民币各项贷款余额占所有有效报价行总贷款余额加权计算去掉最高和最低报价后算术平均报价频率每个交易日每月20日9点前品种一年期一年期和五年期降息效果定价参考贷款基准利率较多，降息传导容易受阻市场化程度提高，市场利率向实体经济的传导效率明显提高央行窗口指导+行业自律协会表19-3LPR报价机制比较通过上表的对比可以看出，首先，2019年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形成机制改革扩大了报价银行的类型和数目，确保LPR的市场化形成；其次，将贷款定价和MLE挂钩，既提高了贷款利率与市场利率的联动性，又保证了央行的利率调控能力，提高了货币政策传导效果。经过多年的改革和实践，我国政策利率到货币市场和债券市场的利率传导体系已经基本形成，信贷市场利率向货币市场和债券市场利率的“并轨”正在逐步建立。接下来如何继续深化LPR改革，推动实现利率“两轨合一轨”，完善货币政策调控和传导机制，健全基准利率和市场化利率体系，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将会是未来的重中之重。目前阶段，我国金融市场处于特殊的阶段，内外部环境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这些都决定了改革是一项艰难而持久的历程，持续推进LPR改革，对推动货币政策框架转型、利率市场化改革、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等具有重大意义。因此，当前阶段，需要以LPR为核心，进一步推动市场利率体系建设：（1）LPR市场化程度还有待提高。这需要理顺货币市场、债券市场、信贷市场之间的市场利率传导机制，构建协调一致的市场基准利率体系，将各个市场逐步打通；（2）推动存款利率市场化。LPR改革推动市场利率下行，商业银行息差减少，从而降低“高息揽储”的动力，引导存款利率市场化。但是如果利润下降过快的话，有可能会出现经营风险，这就需要切实降低商业银行的负债成本以稳定经营要积极发挥监管机构的监管作用，规范存款利率定价行为；（3）LPR定价覆盖面有待进一步扩大。利率市场化改革进程中利率波动更为频繁，对监管机构来说，需要加强市场竞争行为的监督和管理，并积极发展LPR衍生品市场，拓展LPR应用场景，营造良好的经营环境；（4）防范套利行为，引导资金流向实体。在宽松货币环境叠加资产荒的背景下，企业的融资更为便利融资成本逐步下，但是由于存在内外环境不确定、宏观经济下行等风险，有可能会出现资金闲置的现象，从而导致套利行为的发生。因此，监管部门要跟踪各个渠道融资资金流的流向，明确资金使用范围，有序引导无风险利率下行。对于商业银行来说，LPR改革必然会导致金融环境的重大变化，这对商业银行既是挑战也是重大机遇。首先，商业银行应当立足自身，一方面做好客户服务与权益保障工作，一方面在推进市场化利率体系建设进程中主动担当，积极应对市场变化。其次，LPR改革意味着贷款定价的市场化会不断提高，一方面需要商业银行加强宏观经济把握利率变化趋势，增强自主定价能力，另一方面商业银行需要增强市场化利率管理的能力建设，要加强在利率风险定价、利率风险管理、流动性管理、资本集约化管理等核心领域的能力建设。最后，商业银行要以LPR改革为契机，积极探索新常态下的业务发展模式。随着利率市场化程度的加快，商业银行必须找准自身市场定位，发挥优势，形成有特色的核心竞争力。（二）金融科技赋能商业银行高质量发展

2017年，金融稳定理事会（FSB）在《金融科技对金融稳定的影响》中提出金融科技是指“由技术进步引发的金融创新，能够产生新的商业模式、应用、流程或产品，从而对金融服务的提供方式产生重大影响”。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科技（FinTech）发展规划（2019—2021年）》也参考了上述定义，指出“金融科技是技术驱动的金融创新，旨在运用现代科技成果改造或创新金融产品、经营模式、业务流程等，推动金融发展提质增效”。虽然不同的金融监管机构对金融科技有着不同的定义，但综合来看，金融科技的核心要义离不开“金融”和“科技”两个主体，其中“金融”包括传统金融机构（银行、证券、保险、信托等）、新兴金融业态（互联网金融公司和金融科技企业）和金融监管机构三大主体，科技包括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等技术，而手段离不开“改革”和“创新”两个范畴。新一轮科技革新下，以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科技革新在整个社会的各个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不断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深刻改变金融服务方式和逻辑，也不断改变和重塑银行业的发展模式和经营理念，数字化转型成为银行业的必经之路。数字化转型的本质是是通过对传统业务、流程等解构，再采用新理念、新技术、新方法对其进行重塑，数字化转型改变的只是商业银行为客户提供服务的方式和方法，在这个过程中，传统业务、流程等的要素没有减少。因此数据化转型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给客户、银行和社会创造价值，为客户提供更加快捷、优质的服务，为银行更加高质量的发展，为社会发展贡献力量。但是，不同商业银行存在着规模、战略定位、经营模式和发展优势等差异，对数字化转型的认知仍然没有形成共识。根据银行业协会最新发布的《中国银行家调查报告（2020）》结果显示，当前银行业数字化转型进展不容乐观，34.0%的银行处于基本应用阶段，只有5.9%的银行处于深度融合阶段，而大型商业银行中有41.4%处于普遍应用阶段、15.7%处于深度融合阶段。作为金融科技领域的领头羊，大型银行金融科技的前期积累在这一年爆发，也加速了银行数字化的深度推进。从2020年银行年报中可以看到，金融科技已经渗透到了银行的各项业务当中。

工商银行金融科技战略加快数字化转型，推进数字工行建设，打造有安全、数字、生态、智慧、敏捷等“五大特点”的科技强行。机制改革2019年体制机制变革，形成的“一部、三中心、一公司、一研究院”金融科技组织架构基础设施建设建成“核心业务系统+开放式生态系统”的新型IT架构基于“云计算+分布式”开放平台架构体系新技术平台2020年围绕5G+ABCDI打造一系列企业级服务能力强、具有行业领跑优势的新技术平台生态建设开放平台和金融生态云智慧银行ECOS工程建设

注：A-人工智能；B-区块链；C-云计算；D-大数据；I-物联网。ECOS（Ecosystem，生态系统），E是Enterprise-level，代表“企业级”；C是Customer-centred，代表“以客户为中心”；O是Open，代表“开放融合”；S是Smart，代表“智慧智能”。表19-4工商银行金融科技发展状况

工商银行金融科技战略坚持“一体两翼”（月活跃用户MAU、客户+科技）战略，打造零售金融3.0数字化新模式机制改革行长直接负责的金融科技办公室，构建以“燃梦计划”为主的常态化小团队创新模式，通过融合型项目制团队开展创新探索基础设施建设打造开放型IT架构，推动从IT到DT转型，建立云架构基础设施推进技术中台与数据中台的建设新技术平台与头部高校共建人工智能联合实验室，推进科技产业孵化和科技成果转化生态建设完善客服云、舆情云、视觉云三大AI云服务智能服务体系以“招商银行”和“掌上生活”两大App为核心，增强AI服务能力和闭环服务能力，加速服务生态“场景化”

表19-5招商银行金融科技发展状况从中国工商银行和中国招商银行的金融科技发展中可以看出，商业银行正积极打造开放的平台和生态圈，尽可能地把更多的客户或潜在客户纳入其中，同时积极进行科技创新探索，进行机制改革，打造新技术平台，释放创新活力，主动引领金融科技创新。而商业银行数字化转型银行业数字化转型的趋势主要有渠道数字化、服务生态平台化、以及银行能力开放三方面：（1）商业银行的数字化转型的过程就是将数字化扩展到所有渠道和场景；（2）商业银行通过构建完整的通生态平台，能够打通整个价值创造的链条，极大的提升获客、留客和活客能力；（3）商业银行开放化发展是自上而下的数据化经营的转型，包含前中后台的全面变革，能够重构整个银行价值链。商业银行数字化转型同样也给风险管理带来了新思路和新方法。随着银行的数字化转型的日益推进，金融与科技不断走向深度融合，在创新金融产品、再造业务流程、提升服务质效的同时，旧商业银行的风险管理对银行业务的数字化转型明显应对不足，因此风险管理的数字化转型也要提上日程。商业银行应当推进金融科技和风险管理的深度融合，构建全面智能化、精细化的风险管理体系。首先，要加快构建现代化风控体系，进行顶层设计，从长远视角统筹规划，强化前台、中台和后台三道防线协同联动，强化数据治理，建立以数据为核心和基础的风控体系。其次，要充分利用科技革新，将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应用到风险控制管理上，商业银行数字化会出现海量的数据沉淀，通过发展风控算法对数据进行分析挖掘，将风险管控从传统的人海战术转向人机结合与智能化风控。以中国工商银行为例，近年来，中国工商银行以大数据为基础、人工智能为手段，打造智慧化风险管理大数据应用生态链，推动反欺诈、交叉性金融风险、信用风险管控等从“事后分析”向“事前甄别、事中干预”全面转变，不断提升智能化管控水平，工商银行将海量的数据存于云存储平台，在云上构建了信用、操作、市场、国别、风险加权资产、全面风险等风险模型，利用云计算打通各个模型的数据隔断，实现数据的共享共用，提高了各风险模型的效率和稳定性。

（三）金融控股公司步入规范化发展阶段为提升我国金融业整体竞争力，满足综合金融服务需求，2006年我国政府首次提出“稳步推进金融业综合经营试点”。试点以来，在政府主导和市场力量的共同作用下，我国不同组织形式的金融控股公司发展壮大，金融机构跨业投资的步伐不断加快，产融结合型集团日益增多。从组织形式看，金融综合经营的模式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是全能银行，即同一法人综合经营银行、证券、保险等多种业务。第二种是由具有股权关系的多家金融机构共同组成的金融集团。在我国的实践中表现为两种类型，一是金融控股公司，指母公司不从事具体金融业务，其职能部门以集团战略管理、股权管理、风险管理等为主要功能，根据金融集团的发展方向，在子公司之间合理配置人力、资本等资源。各个金融子公司按照金融集团的总体战略布局进行经营。二是以某项金融业务为主营业务的金融机构作为投资主体，投资控股其他金融子行业的金融机构。

从国际经验上来看，综合经营是全球金融业的重要特征，非利息收入依然在大银行收入结构中占据40%左右的比重，由于2008年金融危机的教训，监管政策也强化传统商业银行与高风险投行、交易等业务的风险隔离。从我国金融综合经营的发展历程上来看，自2005年“十一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要完善金融机构规范化运作，推进金融业综合化经营以来，各大银行股改上市后，从传统商业银行向保险、基金、租赁、信托、理财等各领域不断拓展，以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交通银行等五家大型国有商业银行的证券、保险、基金、租赁牌照已全面布局，以浦发银行、兴业银行、民生银行等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加快跨业投资步伐，部分城市商业银行也开始探索综合经营模式。非金融企业同样在积极成立金融控股公司，截至2019年，全国有近70家中央企业拥有各类金融子公司共150多家，有28家民营企业持有5家以上金融机构的股权。

但是，金融监管体系尚未紧跟市场发展的步伐，综合经营中的风险积累不容忽视，中国人民银行在《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18）》中指出：“一些金融控股集团野蛮生长，体量大、业务杂，关联风险高，但监管缺失，可能威胁经济和社会稳定。为促进金融控股公司健康发展，迫切需要建立相应的监管制度”，包商银行事件就是一件典型的监管缺失下，民营金融控股公司通过复杂的股权结构或股权代持来隐藏实际控制人，从而进行利益输送和关联交易的事件。同时，随着金融科技和金融产品创新、金融市场不断发展，金融控股公司的风险和影响也越来越大，这些都意味着强化对金融业综合经营的监管是大势所趋。

2017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四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统筹监管金融控股公司，补齐监管短板，避免监管空白，这吹响了强化金融控股公司监管的号角。监管改革快速推进，2018年3月“一委一行两会”综合监管架构形成，相关监管办法深化探索。2019年7月，中国人民银行发布《金融控股公司监督管理试行办法（征求意见稿）》面向业界征求意见，这将是针对金融业综合经营监管的首部系统性监管办法，是完善我国金融监管体系的标志性事件。2020年9月，国务院发布《关于实施金融控股公司准入管理的决定》（以下简称《准入决定》）明确了对金融控股公司实施准入管理，由人民银行颁发许可证。人民银行也于当日发布《金融控股公司监督管理试行办法》（以下简称《金控办法》），细化准入条件和程序。此次《准入决定》和《金控办法》意味着对金融控股公司的监管终于落地。

根据《准入决定》和《金控办法》人民银行对金融控股公司实施市场准入管理，明确将金融控股公司作为整体纳入监管，对金控公司准入门槛、股东资质条件、资金来源和运用、资本充足性要求、股权结构等关键环节分别给予明确，补齐了监管短板。同时，《金控办法》实施穿透监管，以并表为基础，将金融控股集团视为一个整体，对其资本、行为和风险进行全面、持续、穿透监管，明确股东资质、资本管理、公司治理、关联交易、风险隔离等标准，针对金控公司结构复杂的特点，对资本、行为等进行全面、持续、穿透监管，可准确识别实际控制人和最终受益人，防止隐匿真实的控制关系；可穿透核查资金来源真实性，防止虚假注资、循环注资；可规范经营行为，防范风险交叉传染，促进经济金融良性循环。

《准入决定》和《金控办法》的出台意味着金融控股公司正式进入规范化发展阶段，金融控股公司要严格按照办法要求进行调整，严格隔离金融板块与实业板块，规范公司治理和并表管理等方面。2021年6月，中国人民银行发布消息显示，中国中信有限公司、中国光大集团股份公司设立金融控股公司的行政许可申请已获受理。这标志着金融控股公司批设工作迈出实质性一步，金融控股公司将迎来持牌经营新阶段。下一步，应进一步细化相关制度办法，提升金融控股公司监管效能，规范金融秩序、防范金融风险，推动金融控股公司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表19-6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综合经营概况银行业金融机构证券/投资银行基金管理期货股权投资/投资管理信托金融租赁保险资产管理工商银行工银国际控股（香港）工银瑞信

工银租赁工银安盛人寿

农业银行农银国际控股（香港）农银汇理

农银国联无锡投资

农银金融租赁农银人寿

中国银行中银国际控股（香港）、中银国际证券中银基金中银国际期货中银国际控股（香港）、中银集团投资

中银航空租赁中银保险、中银集团保险（香港）、中银集团人寿（香港）中银国际资产管理（香港）、中银国际英国保诚建设银行建银国际（香港）建信基金

建信信托建信租赁建信人寿

交通银行交银国际（香港）交银施罗德

交银国际（上海）股权投资交银国信交银租赁交银康联、交银保险（香港）交银国际资产管理公司（香港）浦发银行浦银国际浦银安盛

上海信托浦银租赁

民生银行民银国际民生加银

民生租赁

民生加银资管兴业银行

兴业基金兴业期货

兴业国际信托兴业租赁

兴业资管国家开发银行国开证券国开/中非发展

国银租赁

金融控股公司中信银行中信证券华夏基金、信诚基金中信新际期货中信资本控股、中信国际资产管理（香港）中信信托中信富通融资租赁信诚人寿中信资产管理光大银行光大证券光大保德信光大期货

光大金融租赁光大永明光大金控资产管理招商银行招商证券、招银国际（香港）招商基金、博时基金招商期货

招银金融租赁招商信诺人寿招商信诺资产管理平安银行平安证券平安大华基金平安期货

平安信托平安国际融资租赁平安人寿、平安产险、平安健康险、平安养老险平安资产管理金融资产管理公司长城资产管理公司长城国瑞证券长城投资基金

长城国融投资长城新盛信托长城国兴金融租赁、长城融资租赁长生人寿保险

信达资产管理公司信达证券信达澳银基金信达期货华建国际投资、信达投资金谷国际信托信达金融租赁信达财险、幸福人寿

华融资产管理公司华融证券

华融期货华融渝富股权投资、华融天泽投资华融信托华融租赁

华融融德资产管理东方资产管理公司东兴证券

东方邦信创业投资大业信托中国外贸金融租赁中华联合保险邦信资产管理

商业银行开展综合化经营的意义在于通过业务合作、联合营销、信息共享等方式，充分发挥不同机构或业务之间的协同效应，增强银行提供综合金融服务的能力，全面提升银行的竞争力。本节以中信集团、光大集团和中国工商银行为例，说明商业银行与其他金融机构进行综合经营合作的具体方式。中信集团中信信托信诚人寿保险中信证券中信银行中信股份中信兴业投资100%80%50%15.47%61.85%17.74%99.9%

1.中信集团中信集团是一家金融与实业并举的大型综合性跨国企业集团。该集团进行综合经营的模式主要包括：一是提供综合金融解决方案。中信银行和中信证券联合承销短期融资券、中期票据、非公开定向债务融资工具和资产支持票据和发行理财产品。二是广泛开展客户资源共享，如中信银行与中信证券开展第三方存管业务合作；三是开展交叉设计和交叉销售。中信银行与中信证券合作证券公司集合/定向资产管理项目，与中信信托合作的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与中信证券、中信信托联合开发年金业务，与信诚保险全面开展负债、结算、现金管理等业务合作。图19-9中信集团综合经营情况2.光大集团光大集团现已发展成为以经营银行、证券、保险、实业等业务为主的特大型企业集团，并主要通过关联交易实现综合经营。具体方式包括：光大证券在光大银行存放资金以获取利息收入以及为银行提供顾问服务获取顾问费收入，光大证券支付给光大银行客户资金三方存管业务、代理销售计划理财产品的手续费，光大证券认购光大银行理财产品等。光大集团光大控股光大实业光大永明光大证券光大银行50%2.91%20.83%46.53%25.15%100%图19-10光大集团综合经营情况工商银行工银安盛保险工银金融租赁工银瑞信基金60%80%100%3.中国工商银行

近年来，工商银行不断完善与子公司的业务联动机制，推进综合化子公司专业化、特色化发展，提升对客户的综合服务能力。工银瑞信充分发挥工商银行的资产管理平台优势，进行基金产品创新和销售。工银租赁依托工商银行的客户资源，扩大业务规模。工银安盛借助工商银行的渠道资源优势，大力拓展银保渠道，提升盈利能力。相比而言，工银国际作为工商银行在境外控股的投资银行，与母行直接合作较少。图19-11中国工商银行综合经营情况

（四）银行业国际化经营稳步推进我国商业银行的国际化经营与金融体系开放程度密不可分，理解银行业国际化发展的前提是充分认识我国金融开放所处的历史阶段。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我国加快了改革开放。在金融领域，总体思路是逐步实现利率、汇率市场化和资本账户开放，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整体上看，中国的金融开放是有条件、有顺序、有节制的，资本项目的开放必须与利率市场化、外汇体制改革统筹考虑，讲究推进各项改革之间的协调与配合。国际经验及我国实践证明，金融改革与开放应协调推进、循序渐进。自2012年后，我国利率、汇率改革与资本账户开放相辅相成。IMF的研究报告发现，转轨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从宣布经常项目可兑换到实现资本项目可兑换平均相距7年的时间。我国从1996年宣布经常项目可兑换至今已经过去了25年，我国利率市场化已接近完成，基本退出对汇率的常态性干预，资本账户双向开放迎来较好时机。中国金融市场的改革开放，不仅需要引进优质外资，同时还需要中资企业“走出去”，提升对外直接投资的规模和质量。商业银行作为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如何进行海外投资布局，提升整体经营水平，这将是一个重大的挑战。。图19-12中国金融市场改革开放历程金融市场改革开放利率市场化改革2013年7月全面放开金融机构贷款利率管制。2015年10月，人民银行不再对商业银行和农村合作金融机构等设置存款利率上限，标志着利率管制基本放开。2019年贷款基础利率(LPR)按照公开市场操作利率加点形成。汇率形成机制改革2015年“8·11”汇改后，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逐步过渡到由做市商参考“上一交易日收盘价+一篮子货币汇率变化”提供中间价报价。2017年5月我国中央银行又引入了逆周期调节因子。逆周期调节因子作为一种手段，可以缓解汇率超调。2018年至今，逆周期调节因子的运用已经非常少。汇率日波动幅度基本上都没有超过2%，外汇储备稳定在3.1万亿美元的水平，我国已基本退出对汇率的常态化干预。资本项目开放我国按照“先流入后流出、先长期后短期、先直接后间接、先机构后个人”的原则。2011年起，主要放松了资本市场证券交易准入和对外直接投资等子项目。2016年由于资本流出规模较大，我国将对外直接投资申报限额从5000万元降至500万元，实行“宽进严出”的外汇管制政策。2018～2019年，我国A股和国债等主要证券产品相继被纳入三大国际证券投资指数。

人民币国际化的推进并没有遵循“结算货币—计价货币—储备货币”的次序，而是在三大领域同步推进。2019年，人民币国际化再上新台阶，人民币支付货币功能不断增强，投融资货币功能持续深化，储备货币功能逐渐显现，计价货币功能进一步实现突破，人民币继续保持在全球货币体系中的稳定地位。截至2019年末，全年银行代客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合计19.67万亿元，同比增长24.1%；人民币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员国持有储备资产的币种构成中排名第5，市场份额为1.95%，较2016年人民币刚加入SDR篮子时提升了0.88个百分点；人民币在全球外汇交易中的市场份额为4.3%，较2016年提高了0.3个百分点；人民币在主要国际支付货币中排第5，市场份额为1.76%。伴随着中国金融市场改革开放，自由贸易区、自由贸易港加快发展以及“一带一路”倡议深入实施，中国人民银行将坚持稳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商业银行作为中国金融体系的核心主体之一，必然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占据着重要地位，一方面，商业银行是人民币国际化的主要参与者与推动者，另一方面，商业银行从人民币国际化中获得巨大的发展机会，如何将推动人民币国际化与自身国际化经营发展有机的结合起来，是商业银行面临的巨大机遇与挑战。表19-7人民币国际化大事记时间事件2009年至2020年中国与多个国家和地区签署双边本币互换协议。2015年10月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一期）成功上线运行，为境内外金融机构人民币跨境和离岸业务提供资金清算和结算服务。2015年11月IMF宣布将人民币纳入SDR货币篮子，2016年10月1日正式生效。2016年1月中国正式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第三大股东。2016年5月推出银行间外汇市场标准化人民币外汇远期(C-Forward)2016年6月全国外汇市场自律机制在上海宣告成立。2016年10月人民币正式纳入特别提款权（SDR）货币篮子2017年1月中国人民银行发布《关于全口径跨境融资宏观审慎管理有关事宜的通知》2018年1月中国人民银行印发《关于进一步完善人民币跨境业务政策促进贸易投资便利化的通知》，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发布《关于境外银行参与银行间外汇市场区域交易有关事项的公告》。2018年3月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二期投产试运行。2018年6月中国A股股票正式纳入明晟（MSCI）新兴市场指数和全球基准指数。2019年9月国家外汇管理局公告取消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QFII）和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RQFII）投资额度限制。另一方面，自2008年金融危机后，各国监管机构不断加强金融监管，提升全球金融体系的安全稳健性，对中资银行国际化的节奏和方向都产生了新的影响。整体而言，后危机时代，境外金融监管呈现出更加严格的倾向：（1）监管架构更加完善，优化了全球金融监管架构，调整了各国金融监管架构，从宏观视角防范化解系统性金融风险，以弥补传统货币政策工具和微观金融监管的不足；（2）监管要求更加严格，以巴塞尔协议Ⅲ的发布为标志，全球金融监管对资本、杠杆率、流动性等一系列核心监管指标要求全面趋严，强化金融机构的风险应对能力；（3）监管力度更加强化，重点监管领域日趋严格，监管处罚力度不断加大。为了应对全球监管环境变化所产生的影响，中资银行应当切实加强国际化经营的合规管理和风险管控，加强资本管理并加快发展低资本消耗型业务，加快境外机构本地化发展，提升自主发展能力。

（五）绿色金融业务的探索与发展当前保护生态环境、应对气侯变化、维护能源资源的安全成为全球面临的共同的挑战。2015年12月，金融稳定理事会（FSB）宣布成立气候相关财务信息披露工作（TCFD），开始从金融稳定角度审视气候变化。2019年4月，NGFS发表首份综合报告《行动倡议：将气候变化纳入金融风险》，提议将气候相关风险引入金融稳定监控和微观监管。2020年1月，国际清算银行发布新书《绿天鹅》，指出气候变化很可能是引发下一次金融危机的“绿天鹅”事件。世界经济论坛《2020年全球风险报告》指出，从长期风险方面来看，未来10年全球五大风险首次全部与气候变化相关。作为人类经济社会系统的组成部分，金融系统的稳定性同样受到来自气候变化的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银行等金融机构越来越受到气候相关风险的影响。气候环境风险管理成为以银行业为代表的国际金融界关注焦点之一。中国是世界上自然灾害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受到气候变化的不利影响非常显著。根据中国气象局资料统计，在各类自然灾害中，气象灾害大约占到70%以上。实体经济和家庭个人的经济损失通过保险、信贷等金融产品传导给保险公司、银行等，加剧了金融机构的物理风险。首先，商业银行要积极参与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建设。2020年9月2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上提出：“中国将提高国家自主贡献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在2020年10月召开的第42届国际货币与金融委员会（IMFC）会议上明确指出：人民银行正积极推进绿色金融，助力完成二氧化碳排放和碳中和的目标。2021年6月，中国人行行长易纲在陆家嘴论坛发言，推动绿色金融发展，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要完善绿色金融标准体系，建立气候环境信息披露制度，激励金融部门加大对绿色产业的资金支持。在此背景下，商业银行作为我国金融体系中最重要的一环，同时也是发展绿色金融的主要金融机构，需要积极助力国家整体推进“碳达峰、碳中和”。

商业银行首先应当树立长期、全面、深入的可持续发展战略，建立起长期的碳中和目标，一方面要调整业务结构，进一步向低碳产业倾斜，加强对绿色产业的支持，实现客户和业务的碳中和，从而抓住碳中和的战略发展机遇，大力发展绿色金融业务，使其成为银行未来的增长引擎；另一方面，商业银行应从自身做起，加强自身碳足迹管理，做到绿色运营、绿色办公与绿色服务，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