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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5 年第 4 期 (总第 128 期)从电影片名看翻译中的归化和异化吴 爽(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学院 江苏南京 210016)摘 要:归化与异化作为翻译中处理文化因素的两种策略, 历来是翻译界争论的焦点之一。 本文在对比了英文电 影和国产电影片名功能、 特点和文化思维哲学的基础上 , 对归化和异化两者间的关系进行了探讨 , 深入分析后指出: 归化和异化是辨证统一的两个对立面。 面对翻译中存在的文化差异, 优秀的译作应该从实际出发, 灵活合理而又恰到 好处地使用这两种翻译方法, 进而引发深层次文化上的反省。关键词:电影片名 文化 归化 异化Abstract :As two methods of dealing with cultures in translation , domestication and foreignization have served as one heatedly-dis-cussed topic .English film titles being put together with their Chinese counterparts for comparison and contrast in traits, title-function,philosophic thinking ,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omestication and foreignization .Finally , it comes to the conclusionthat domestication and foreignization is a dialectical unity .When it comes to cultural differences in translation, a good product of trans-lation should use them inflexibly , depending on specific translating practice , in order to evoke deeper reflection on cultures. Key words:Film Title Culture Domestication Foreignization英美电影在中国市场的成功和电影艺术形式 本身具备的覆盖面广、 影响力大的特点 , 决定了 电影翻译在市场经济中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但纷 繁复杂的翻译实践仍然需要科学的理论标准作为 自省和评价的依据。 归化 异化是继直译 意译之 后翻译界的又一争论焦点。从严格意义上讲 , 归 化 异化并非直译 意译的另一种语言包装 , 它们 拓宽了直译/意译的外延, 突破了翻译实践长期 以来在语言层次的局限即过度注重翻译过程 中语际间符号的转变和语义等值, 更倾向于探究 翻译策略的选择一旦付诸实现 , 流通的译本将产 生的社会效应, 包含了深刻的文化、 文学乃至政 治的内涵。Venuti 凭借 Translator s Invisibility 将解构主 义的研究风气堂而皇之地引入了翻译界 , 从而率 先集中而深刻地探讨了归化 异化这两个概念, 并激化了两者之间超语言层次的矛盾, 奠定了它 们难以调和的理论基调。Venuti 对归化的定义是 :“遵守目标语言文化当前的主流价值观 , 公然对原文采用保守的同 化手段, 使其迎合本土的典律、 出版潮流和政治 需要。” (Venuti , 2001 :240)他认为顺达的译文 风格用译文接受者熟悉的语言形式掩盖了文化之 间的差异 , 抹杀了文化个体性 , 使译文成为了文 化侵略和殖民的温床。 Venuti 将异化表述为: “偏离本土主流价值观 , 保留原文的语言和文化 差异。 ” (Venuti , 2001 :240)有陌生感和疏离感 的译本捕捉并保留原文的语言和文化差异, 有助 于增强接受者的文化差异意识 , 给他们别样的阅 读体验, 从而更好地实现原文本的既定功能。就 Venuti 而言 , 他更倚重异化, 阻抗归化翻译策 略。此风既起, 国内学术界应者如云。 “ 异化” 呼声一路高涨 , 大有 “将来的翻译 , 必将是异化 的世界” 之势。 “异化” 成为现代文化当仁不让 的救世主 , “归化 ” 则沦为低眉顺眼的随侍 , 虽 不离不弃 , 却不咸不淡。 而对译者而言 , 到底该 何去何从 , 是顺应异化之风 , 还是再兴归化之吴爽 (1978 ), 女, 重庆人,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学院英语系教师, 硕士, 从事研究生英语教学, 翻译 实践工作及翻译理论研究。56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5 年第 4 期 (总第 128 期)势? 脱离语境和活动目的谈论翻译策略是毫无意 义的。 笔者选中电影片名翻译作为讨论归化 /异 化两者关系的切入点 , 皆因此类翻译鲜明的目的 性和生动的语境能给归化和异化之争提供一个新 的视阈。片名是影片的第一形象和识别标志 , 对影片 的成功发行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因而 , 片名多 重在一目了然, 引人入胜。构成片名的文本固然 简单 , 但丝毫无损于片名的强大功能。片名的任务在于 “简洁凝练地概括影视片内 容, 言简意赅地揭示主题 , 隽永深长地激发群众 的丰富联想” 。 它的功能可概括为 “ 导视功能”(又即 “告知功能” informative function) 片名 是影视片的名片 , 在众多的影视广告海报上 , 它 都处于十分醒目的位置, 能突显影片内容, 帮助 观众更好地了解影片内容 , 以便为影片的上映制 造声势;“导审功能” (又即 “审美功能” aesthe tic function) 用优美流畅 、 生动形象的语言 引导观众去感受艺术的魅力, 激发观众的审美愉 悦;“导唤功能” (又即 “呼唤功能” appellative function) 激发观看热情, 增加票房收入。 “导视功能” 和 “导审功能” 又是为 “导唤功能” 服务的, 因为它最终的目的是吸引观众走进电影 院。在这三大功能的强大约束下, 影片片名短小 精练 , 绝不冗长。须知, 普通人的注意力集中时 间很短, 片名越短, 越容易在不经意一瞥中被牢 牢记住。 多数情况下 , 简单数词足以充当片名。我们不妨先看看英文片片名。 它们虽然五花 八门 , 良莠不齐 , 却也有自己的特点与特色。一、 名词主导多年的对比语言学研究表明在英语中, 名词 占主要地位。英语名词能胜任汉语动词、 形容词 的功能。 动作、 变化、 质量和情感完全可以借用 生动的英语抽象名词加以表现。在不牺牲任何重 要词义的前提下 , 名词使用优先权不仅可以简化 表达方式, 而且提供了更丰富、 多样的语言选 择。因此也就不难解释名词/词组何以在片名中 占主导地位。1928 2000 年奥斯卡 62 部最佳影 片中 , 50 部片名为名词 /词组 , 4 部介词词组(如, Out of Africa), 3 部完整句子 (如, It Hap-pened One Night .), 3 部分词词组 (如 , Driving Miss Daisy), 2 部形容词词组 (如, All Quiet onthe Western Front)。名词主导性促成了英片片名中 人名、 地名、 事件名的大量涌现 (如, Wyatt Earp ;Erin Brockovich ;Casablanca ;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 ;A Night to Remember), 而它们的 高频率使用也进一步巩固了名词的主导地位。二、 定题随意, 结构松散 , 平淡模糊西方电影片名较为随意, 短到一个字 , 如Matrix , Babe , 长则数十词 , The Englishmen Who Went up a Hill but Came Down a Mountain ;甚至有 直接冲击视觉的怪异题目 Se7en 。 而最常见的 是, 毫不起眼的人名竟能在各式各样的英文影片 中自如充当影片片名。同为女性人名, Jane Eyre 是名著中坚强自立的贫穷女教师 ;Madam Curie 是传记片中令人肃然起敬的女科学家 ;Sabrina 是轻喜爱情片中找寻真爱的小女子;Mulan 是动 画片中真性情的女英雄。 许多英片片名简单直 白, 让观众能在一瞬间洞察电影的重点 (即电影 围绕 “谁” , 在 “何处”, 于 “何时” 铺陈展开): 但另一方面, 语焉不详的片名又巧妙地保留了大 量的信息 (何种类型影片, 影片如何刻画该人 物, 阐发何种主题等), 让 “读者” 对电影充满 未解之疑惑, 观众只能在亲身观赏过影片后 才能明白个中玄机。三、 对西方文化思维哲学的折射语言和思维密不可分 , 语言仅是思维的一种 物质载体。我们完全可以从英片片名一窥英语国 家特有的文化思维哲学。 在此限于篇幅 , 难以尽 数, 只略提本文涉及的两点 (见前 , 特点 1 ,2)。英片短小精炼, 符合西方人崇尚简明的美学 理念。傅雷认为 “西人重分析 , 细微 , 曲折 , 挖掘 惟恐不尽 , 描写惟恐不周” 。 西方文化的导向强 调准确而具体 , 着眼于局部或要素。研究解决问 题的方法通常为将问题进行更小单位分解, 提炼 出最基础因素 , 然后再以部分的性质说明复杂的 事物。西方人这种重分析、 重局部的思维即 我们常说的 “头疼医头, 脚痛医脚” , 反映在片 名上便是大量采用了决定故事发展主线的要素人名。 而个人主义作为一种哲学信念, 在 西方深入人心。它宣扬一切价值以人为中心 , 个 人是目的的本身及最高价值, 强调个人的独立自 主, 重视个人权利它构成了西方人赖以把握57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5 年第 4 期 (总第 128 期)人和世界关系的基本方式和存在状态。 个人主义 在英文电影中得到了极大的反映 , 电影始终有着 悲天悯人的情结 ;个人被放在了极为突出的位 置, 他们的名字作为个人最显著的身份特征被加 以强调。国产影片片名虽和英片片名具备相同的功能 “导视功能” 、 “ 导审功能” 、 “ 导唤功能”, 但在汉语语言特点和汉文化思维哲学的影响下, 展现了自身独特之处 , 也就是说在强调 “导视功 能” 、 “导唤功能” 的同时 , 国产影片片名突出了 “导审功能 ” 的地位 。四、 动词主导名词在汉语中远没有它在英语中那般活跃, 汉人更习惯使用动词。动词 词组的出现, 使片 名显得动感十足 , 大气磅礴, 从而产生特殊的感 染力 ;如十面埋伏、独自等待 、看上去很 美。 中文片名对动词的倚重使名词片名所占比 例偏小;自然 , 以人名命名的电影所占比例较 小。五、 意赅凝练, 结构讲究 , 主题鲜明中文片名的意赅凝练与英文片名的短小精炼 看似相同 , 实则有异。片名虽小 , 却是文化的载 体, 借助中西方不同的语言使用习惯体现着各自 不同的审美情趣。汉语是声调语, 以声调的高低 缓急构成抑扬顿挫的音乐美, 准确表达丰富细腻 的情感。 中国人历来有炼字的传统 , 讲究言简意 赅;力争在务实中求雅致 , 结构整齐, 音律谐 和。此外 , 汉语中多 4 字短语 , 形式与成语相 近, 整齐匀称 , 往往根据使用需要创造出来的, 含义可按字面理解。 这种 4 字格短语在汉语中有 稳定、 庄重的色彩, 却又不乏一定的灵活性 , 生 动形象, 色彩鲜明, 增强行文气势 , 提高语言表 达效果。 这种中国人喜闻乐见的语言方式显然也 能提高观众接受程度 , 更好地进行影片宣传。所 以, 中文片名多用 4 字语, 如自娱自乐、天 下无贼、霸王别姬。影片片名多以发生的事件为中心, 让观众一 眼就能明白影片中心所在。六、 对中国文化思维哲学的折射傅雷概括道 “ 我人重综合, 重归纳 , 重暗 示” ;国人习惯于从整体把握事物, 片名注重概 括性, 以便实现所谓的 “开门见山 ” 。 汉民族历 来讲究题目的概括性, 要起到画龙点睛之效 ,58“立片言以居要 , 显一篇之警策” 。 相比外国电影 片名的随意性 , 中国人对片名更为考究 , 更为注 重片名的 “导读” 功能和 “导审 ” 功能。也就是 说更偏重对影片内容的介绍, 借片名直接回答对 于 “what ” 的疑问。 此外, 汉文化还讲究 “韵 味” , 尊崇模糊、 朦胧美, 叙事不妨讲三分, 留 七分。平淡直白的人名作为片名显然与汉民族的 含蓄优雅大相径庭 , 也往往不为国人理解与喜 爱。Hofstede (1980)通过对 40 个国家的测试发 现, 中国是集体主义的典型代表, 更强调组织观 点, 而不是自我需求和目标。 在潜意识里, 国人 不愿意 “我行我素 ” , 怕 “枪打出头鸟 ” 。在汉民 族的集体主义文化里, 谦虚是一种美德 , “ 满招 损, 谦受益” 。 取得成绩的个人应该受到表扬赞 赏, 但是决不该 “自吹自擂” , “自命不凡” 。若 非惊天伟业, 便不值得四方宣扬。 受儒家思想的 影响, 中国文化信奉 “三纲五常” , 有较明显的 等级观念。尽管随着时代的进步有所改变, 但在 语言上仍留下了这一烙印 , 如称呼语, 往往加上 头衔或职务以示尊重。 很难想象一个小人物 (nobody) 可以担纲一部电影 。 所以, 在中文电 影中, 除了著名历史人物、 风云人物、 民族英 雄、 人民楷模外, 很少用人名命名一部电影。那么, 在电影片名的翻译中 , 当中国人的 “雅” 遭遇西方人的 “白” , 究竟哪种翻译策略更 为有效? 归化抑或异化? 也就是说 , 英片的中译 片名到底该保留原有的语言和文化特点 , 还是发 挥译入语的优势, 进行再创造 , 用中国观众易 懂、 喜爱的语言形式传达原片名的主题信息和文 化内涵, 从而取悦他们? 又或者两种翻译策略原 不是那般水火不容?七、 其势相当回顾已有的英片片名翻译实例 , 我们能脱口 而出的佳作自然是魂断蓝桥、 出水芙蓉、 一树梨花压海棠、 人鬼情未了、 碧血黄 沙。 细心的观众一定记得它们的英文原名 Wa-terloo Bridge , Bathing Beauty , Lolita , Ghost ,Blood and Sand , 这些佳作无一例外的是采用归 化的翻译策略 , 让人读后只觉唇齿留香 , 片中意 境竟是不用多着一字。此外, 它们贴近中国观众 的欣赏心理, 能让观众很快记住 , 并加以传播, 对实现影片片名的主要功能大有裨益。 而说到异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5 年第 4 期 (总第 128 期)化策略 , 它同样在片名翻译中收到了不错的效 果;如 Rain Man 雨人 , Sleepless in Seattle 西 雅图不眠夜 , Singing in the Rain 雨中曲。 更有两种译名同时大行其道 , 各据半壁江山。Bodyguard 保镖 又译为 护花倾情 , The Crying Game 哭泣的游戏 又译为 乱世浮生 , Emma 爱玛 又译为 芳心爱漫游。而片名翻译涉及到的损耗和篡改, 也不能独 独归罪于归化策略 , 异化同样可能招致美学损 耗。 First Knight 若是遵照原片名的特点采用异化 策略便是第一武士 缺乏了些许情调 , 与浪漫 的情节相比略为沉闷 ;但是经归化之手 , 电影变 为剑侠风流 , 以效果而言便是大胜一筹。 I , Robert 在国内上映时被译为 机械公敌 , “公 敌” 二字皆源于威尔史密斯成名大作 Enemy of the State 全民公敌 。 不知国内译者何故 , 只要 他出演的片子必定绞尽脑汁与 “公敌” “ 全民” 沾边。 (他的新片 Hitch 又毫不例外地被炮制成 了全民情敌)。 事实上, I , Robert 借科幻片 之名 , 重新定义了人和机器的微妙关系 , 赋予了 机器人新的身份 “I” ;原片名甚至还蕴含了后现 代主义思想。机械公敌 虽则传达了影片主要 内容 , 却使片名落俗套般地掉进了动作片打打杀 杀的行列 , 不能不说有些遗憾。八、 转化生成归化的理据是 “读者反应论” , 它对译本提 出的要求是简化读者阅读理解难度 , 让他们在不 经意间, 完成对另外一种文化的了解。 异化的理 据是语言文化的开放性和渗透力;语言文化无异 于活生生的机体 , 它需要持续不断地使用, 随时 地更新 , 方能保证其活力 , 证实其存在的价值。 在实际的翻译活动中 , 可以理解为归化要求译文 用译入语原有的语言使用习惯描述原文涉及的文 化 (或语言)现象;而异化更要求译文用原语言 所特有的使用习惯呈现一种异国风情, 让读者自 行领悟参详, 并希望在多次重复出现使用后 , 逐 渐渗透到译入语中, 实现译入语自身的变革与更 新。 由此不难看出, 经异化炮制的译语虽然在出 现当初, 难免晦涩, 但是加以时日 , 它即被当作 译入语自然的组成比分, 不复有当日的 “外籍身 份” 。被20 世纪福克斯公司相中 , 改编的电影The Seven Year Itch , 讲诉的是一个结婚 7 年的有贼心而没贼胆的出版商汤姆尤厄尔 , 在妻儿外 出度假时 , 对楼上新来的美貌广告小明星想入非 非。 而在想象的过程中, 他的道德观念和自己的 贼心不断发生冲撞, 最后他作出决定 :拒绝诱 惑, 立刻赶去妻儿所在的度假地。 该片名被异化 为七年之痒 “七年之痒” 是个舶来词 , 因为 该片的广为流传, “七年之痒 ” 多用来描述婚姻。 当充满浪漫的恋爱变为了实实在在的婚姻, 彼此 熟悉的夫妻在平淡的朝夕相处中, 消磨着婚姻的 新鲜感。 恋爱时掩饰的缺点或双方在理念上的不 同此时都已经充分地暴露出来。 于是 , 情感的 “疲惫” 或厌倦使婚姻进入了 “瓶颈” , 如果无法 选择有效的方法通过这一 “ 瓶颈” , 婚姻就会终 结。这个词的词义被引入后在中文里逐渐到了较 大的扩展 , 它的意思是说许多事情发展到第 7 年 可能会失控, 不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出现一些 问题。 各类报章杂志以此作为噱头更不在少数, 如普尔斯马特的七年之痒 , 七年之痒一 个CIO 的成长故事 , 七年之痒成难关 职业 顾问帮你挠 。 由此可见 , 异化翻译策略确实为 丰富汉语的表现力, 增强汉语的现代感方面做出 了一定的贡献。九、 归化和异化背后的文化涌动争论归化和异化究竟谁造成了更大的文化损 耗是毫无意义的。文化是流动的 , 在传承的过程 总是或多或少地经历着损耗 , 谬传 , 更改。 借助 于语言传递的文化不可避免地遭遇一种盘剥 , 翻 译没有绝对的真实。Venuti 等人将翻译策略提高 到了文化的高度 , 突出强调了归化/异化对强势 和弱势文化在特定的情势下的影响。归化和异化 的选择运用, 潜藏着对文化的影响。例如 , 同为 归化的翻译, 它既可以构塑殖民状态下不对称的 权力关系:使弱势文化逐渐沦为强势文化的附 庸, 也可以对强势文化的文化霸权形成一种抵 抗。 一般来说 ,(1)强势文化弱势文化, 归化可能是种文 化抵抗(2)强势文化弱势文化, 异化可能颠覆译 语规范, 促成译语文化的沦落(3)弱势文化强势文化, 异化可以促成弱 势文化的独异性(4)弱势文化强势文化, 归化则可能导致59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5 年第 4 期 (总第 128 期)弱势文化被强势文化吞噬和篡改 虽然翻译难免对文化造成冲击 , 但是却未必就一定会陷入文化殖民的危险境地。弱势文化的 生存应该靠自身的不断发展壮大 , 而绝非一味的 人为保护政策。 文化真空同样可以扼杀生命文 化。所以还是应该大力鼓励文化之间的正常交 际。 在文化交流的初期, 因为文化之间的陌生感 和接受者的实际理解力 , 不妨向归化倾斜, 让接 受者们在理解异族文化的基础上学会包容, 更增 强对自身文化的自信。异化策略的选择可以逐渐 加大比例 , 借此开拓接受者的文化视野 , 丰富自 身的文化。笔者不赞成动辄匆促提出 “异化为主”, “归 化为主” 的结论 , 因为归化和异化应该是相互关 联, 相互补充, 相互融合 , 相互渗透的两个对立 面, 有辨证统一的关系, 而不是相互对立。 刘英 凯的确针对中国译界归化的现况提出:滥用 4 字 格成语, 滥用古雅词语, 滥用 “ 抽象法” , 滥用 “替代法 ” , 无根据地予以形象化或典故化 。 (刘 英凯 , 1987)但他的重点是落在 “滥用” 二字; 中国人惯说 “过犹不及” , 在此颇为得体。异化仰仗的是接受者的文化猎奇心态和文化 底蕴。而如果过分仰仗这种翻译策略 , 也会收到 负面效果。异国文化就如调味品 , 接受者的语言 文化就如一锅汤 , 添加适度, 便是味道鲜美。但 若是一味求鲜 , 超过了调味品在汤水的溶解度, 达到过饱和状态 , 毁掉一锅好汤不说, 文化又出 现过剩, 倒了品汤人的胃口 , 将来怕是难有市 场。我们必须承认, 英片片名虽小 , 但是在翻译 的协助下对我国文化正产生着新的冲击。 Leon :The Professional 这个杀手不太冷 , The Shaws-hank Redemption 肖申克的救赎 , My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