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敏-肖形印的趋吉避凶功能论修改稿.doc

肖形印的“趋吉避凶”功能论摘要：有关肖形印的功能问题前人多有论述，总的来说主要有“图腾说”、“封泥说”、“表明职业身份说”、“趋吉避凶说”等等。本文拟从“图文两面印”和“祥瑞肖形印”两个方面来展开对肖形印功能的初步探讨。文章认为，尽管肖形印的功能并不是唯一的，不同内容的肖形印的功能也是不同的，然而它又有一个主要的功能，即 “趋吉避凶”的功能。因此，肖形印是一种特殊性质的印章，它们主要寄托了佩戴者对于个体生命的关怀。关键词：肖形印、趋吉避凶、功能、两面印、祥瑞作者简介 董良敏(1987-)，男，汉族，山东菏泽曹县人，艺术学硕士，北京化工大学北方学院艺术院教师。研究方向：艺术美学。联系电话电子邮箱：。一、肖形印功能诸说作为印章的一种，肖形印的物质层面的功能是图像的复制。在肖形印盛行的先秦和汉代，纸的使用尚未普及，因此印章都是通过封泥的形式进行复制的，大量文字封泥实物的不断发现证实了这一点。然而，从目前出土和传世的封泥实物来看，肖形印封泥的发现数量甚微。20世纪90年代以来，河南新蔡故城陆续发现了一批战国封泥，其中有一部分宝贵的肖形印封泥，有龙形、立鸟形、虎形、骑马形等；（图1）周晓陆、路东之.新蔡故城战国封泥的初步考察J.文物,2005(1):60.1989年湖北荆门包山岗二号战国墓出土一块罐口部印有“獬豸形”肖形印的封泥。湖北省荆沙铁路考古队.包山楚墓M. 北京：文物出版社，199:197.由于发现的肖形印封泥实物太少，因此，肖形印是否同文字印一样用于封泥还是有待考证的问题。文字印的主要功能是复制文字以表示信用。进一步说，在私有制社会，这种复制具有了某种象征意义。从最初的“物勒工名” 到通“货贿”时的贸易凭证，再到后来的表示个人的信用、身份、地位，真正意义上的印章便形成了。然而，战国和汉代的吉语印、宗教印、肖形印 图1 图2则更多的表达某种美好的愿望，希望这种印章能给自己带来好运，辟除不祥。与文字印相比，肖形印的功能在物质层面与文字印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深层次上则主要不是表达信用、身份和地位，因为这些用图像表达是抽象的，不如文字那么直观。本文要讨论的肖形印之功能问题，并不是其物质层面的，而是从其文化的深层来探讨究竟为什么古人会创造这么一种形象，他们想通过肖形印这一形式传达一种什么样的文化信息？有关肖形印的功能问题，前人多有研究，总的来说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1. 图腾说持这种说法的研究者称肖形印为古代图腾制度的孑遗，认为某些肖形印是由图腾氏族的族徽演变而来。通常，图腾指的是在原始社会时期，每个氏族都以一种动物、植物等作为自己氏族的标志，他们认为这种标志为自己的祖先，与之有血缘关系。海通认为图腾是一种原始宗教形式，是原始宗教的组成部分。他对图腾下了这样一个定义：“图腾崇拜是初生氏族的宗教，它表现在相信氏族起源于一个神幻的祖先半人半兽、半人半植物或无生物，或具有化身能力的人、动物或植物。氏族以图腾动物、植物或无生物命名，相信图腾能够化身为氏族成员或者相反。氏族成员以各种形式表示对图腾的崇敬，对图腾动物或植物等实行部分 图3图4图5图6或完全的禁忌。”因此，这种标志成为整个氏族崇拜的偶像，也就是图腾。肖形印，尤其是早期的肖形印很可能与图腾有一定的联系，如殷商三玺之一的“亚禽氏肖形印”（图3）、西周时期的“凤鸟肖形印”（图4）、春秋时期的“鱼纹肖形印”（图5）和战国“龙肖形印”（图6）等，它们都具有图腾的意味，是原始族徽的一种遗留形式。据考，商人是以鸟为图腾的。诗经商颂玄鸟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常被人看作是凤鸟或燕子。周人对于凤鸟有也着特殊的情结，相传在周朝兴盛前，有凤鸟在岐山鸣叫，预示着周朝将要兴盛。可见商周人都曾把凤鸟当作图腾，图4凤鸟纹肖形印很有可能与当时的图腾信仰有关。持图腾说观点的学者有温廷宽、石志廉、王伯敏等人见温廷宽.印章的起源和肖形印J.文物参考资料，1958（12）；石志廉.谈谈我国古代的肖形印J.文物，1986（4）；王伯敏.略谈肖形印J.文物参考资料，1958（1）.，他们都曾提到肖形印与古代图腾之间的联系。2. 封泥说封泥是早期印章的主要用途。先秦和汉代，纸的使用尚未普及，文书和往来的书信大都是写到简牍上，在传递的时候用木检和绳子将竹简扎牢，在绳结上封一块泥，然后在泥块上印上玺印。这样做的目的一是防止别人在途中自行拆开，二是表明写信人的身份。关于封泥的方法，邓散木先生在篆刻学中有详细的论述：“盖古时简牍，均用漆或墨书于竹简或木扎之上，以寓书于远，上必施检以封闭之，而后缄之以绳，填之以黏土，钤印其上，复于检上署所予之人，其事始毕。”邓散木.篆刻学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4.封泥不仅用于简牍，也用于封存私人物品、库房、门户等。作为印章的一种，肖形印也有封存物品的功能。肖形印封泥发现的并不多，除河南新蔡故城、湖北荆门包山岗二号墓“獬豸形”肖形印封泥，其它地方发现甚少。包山楚墓封存罐口处的肖形印封泥证实了此印是用作封存私人物品的。从肖形印的使用上来看，类似于浅浮雕一类的肖形印图像只有用泥（蜡）才能完全表现出来。黄宾虹在古印概论中说：“肖形印者，白文多无栏；其图画洼下之处，常有细纹凸起，亦便施于泥封之用。”韩天衡.历代印学论文选M.西泠印社，2006：391.也就是说，肖形印的图像有时只有用封泥的方法才能展现完整的图像细节。尽管肖形印封泥实物发现的较少，还不能说明问题，但我们不能否认其用于封泥的功能。徐畅、刘江等人均有类似说法。徐畅.先秦玺印图说M. 北京：文物出版社，2009；刘江.中国印章艺术史M.西泠印社，2005. 图7 图83. 表明职业身份说文字印的主要功能是表示信用、表明身份，大量的官印和私印出土实物印证了这点。肖形印能表明职业身份，笔者认为是偶然的现象，但不能否认某些肖形印确有此功能。如“獬豸肖形印”（图7）。徐畅在先秦玺印图说一书中认为它是古代法官的象征，表明拥有者是一位法官，这与獬豸“能别曲直”、“能触奸佞”的兽性有关。徐畅.先秦玺印图说M. 北京：文物出版社，2009：356.另外，笔者有关“神人操蛇”肖形印的研究也认为，“神人操蛇”印是巫师身份的象征。4.趋吉避凶说古有佩印习俗，相传苏秦便佩“六国相印”。古代的官印都是要佩戴的，佩戴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表明身份。那么，私印（姓名印、吉语印和肖形印等）也是要佩戴的（部分作为殉葬用），其中姓名印同官印一样是为了区别身份。佩戴吉语印和肖形印则更多的不是为了表明身份，而是为了趋吉避凶的美好愿望。王伯敏略谈肖形印一文说：“汉印之中，本有日利、长乐、日入千石等吉语印，而肖形印这一形式，可能便是这种吉语印的形象化的发展，故肖形印所刻的形象，或许都有某种吉利的寓意。”王伯敏.略谈肖形印J.文物参考资料，1958（1）：47.与图腾说联系在一起，人们相信自己所信仰的图腾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消除灾难，因此肖形印所刻的形象具有了这种功能。温廷宽说：“有些（肖形印）象征着吉祥、美的品德的各种图画，不一定代表本人而代表某种理想，和吉语箴言印差不多，当是图腾的间接引深。”温廷宽.印章的起源和肖形印J.文物参考资料，1958（12）：25.在古代的肖形印中有一种“四灵印”，印面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种动物，（图8）有时刻三灵、二灵，且常与姓名相结合。可见，“四灵印”是一种辟邪专用印,汉代铜镜铭文就有“左龙右虎辟不祥”之语。 当然，肖形印的功能不止于此。据学者的研究，肖形印还用于赏玩、殉葬、印陶、巫术等。应当承认，不同内容的肖形印的功能是不同的。但笔者认为，肖形印的主要功能是趋吉避凶，这本文论述的一个重点。二、肖形印的“趋吉避凶”功能趋吉避凶传达了一种美好的愿望，在很多肖形印作品中都能体现出这一点。如黄龙、凤、羊、麒麟和一些吉祥纹饰等是吉利的象征，体现了古人“趋吉”的理想；四灵、鹿、武士、和一些神人（方相氏、神人操蛇、神人抱斧等）等都具有辟邪的功能，体现了古人“避凶”的愿望。这从主动和被动两方面表达了古人渴望美好、避除凶恶的心理状态。趋吉避凶的思想来源很久，商代的卜骨风俗便包含着强烈的吉凶的观念。至周，吉凶观的体系在周易一书中形成，“周易巫术不是没有理想的，不过它所提供的理想蓝图很实际、很实在，即趋吉避凶而已。”王振复.中国美学的文脉历程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2：109.秦汉以降，受到董仲舒“天人感应”的祥瑞学说、升仙长生思想以及东汉“谶纬神学”的影响，趋吉避凶的观念从而在中国人的内心生了根发了芽，直至今日仍保留着这种观念。我国的婚丧嫁娶等大事都要择吉日进行的习俗便根源于此。古代的印章除了种种的实用功能外,还具有吉祥和辟邪的功能。吉语印，毋庸置疑是一种吉祥通用印；汉代宗教印和神怪印则是为了辟邪的目的而制作的。如汉代的“黄神越章” 及相关辟邪印就是为了避凶的目的而制作的。晋葛洪抱朴子登涉篇详细地记载了这种印章的使用和功能：“古之人入山者，皆佩黄神越章之印，其广四寸，其字一百二十，以封泥著所住之四方各百步，则虎狼不敢近其内也。行见新虎迹，以印顺印之，虎即去；以印逆印之，虎即还；带此印以行山林，亦不畏虎狼也。不但只辟虎狼，若有山川社庙血食恶神能作福祸者，以印封泥，断其道路，则不复能神矣。昔石头水有大鼋，常在一深潭中，人因名此潭为鼋潭。此物能作鬼魅，行病於人。吴有道士戴昺者，偶视之，以越章封泥作数百封，乘舟以此封泥遍掷潭中，良久，有大鼋径长丈馀，浮出不敢动，乃格煞之，而病者并愈也。”马明等校点.诸子集成M.长沙：岳麓书社，1996：93.这则记载说明了“黄神越章”印是专为避凶之用，并指出了“黄神越章”印的使用方法。其一，用于进入山林佩戴在身上，可以避虎狼和山川精怪；其二，以封泥的形式进行作法，以驱恶除鬼。这告诉我们封泥除了表示信用和封存物品之外还有驱邪的功能，这一功能仍是从其“禁锢”的意义上生发出来的。此外，汉代“黄神之印”、“黄神使者印章”、“皇天上帝制万神章”、“黄神越章天帝神之印”等印也都是驱邪专用印。（图9） 图9 汉代“黄神越章”相关辟邪印1. 从“图文两面印”看肖形印的“趋吉避凶”功能两面印又称穿带印(印体中间有孔,可以穿带),指的是印体的两面都刻有文字或图像的印章，两面穿带印是汉代人生前佩戴的。本文所说的“图文两面印”是指印面一面刻有文字一面刻有图像的印章，可分为“图像、吉语”和“图像、姓名”两类组合。“图文两面印”中的形象生动地体现了古人的趋吉避凶观念。据笔者的统计，在“图文两面印”中图像主要有二人背坐（对坐）、对燕（四燕）、乐舞、龙、鸟啄鱼、朱雀、白虎、仙鹤、鹿等；吉语的内容主要包括行道吉、长利、日利、长乐、大吉、日光、长幸、日幸、富贵、出入大幸等。不难看出，图像也好，吉语也罢，无不体现了古人的追求吉祥、避免凶恶的理想。 图10 图11 图12“行道吉、二人背坐”两面印（图10）。该印被清 陈介祺收录在其石钟山房印举一书。印面一面刻二人背坐，参照其它的“二人背坐”肖形印（图11）与汉画车马图（图12）对比可知“二人背坐印”是车马图的一个局部，王伯敏称其为“同车背坐印”。该印另一面刻有三字“行道吉”，“吉”字虽简然独占一列，“行道”二字虽密却硬挤一处。一方面是出于艺术上的追求以达到疏密对比的视觉效果；另一方面则是制作者有意强调“吉”字，可见其良苦用心。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笔者认为不是偶然的现象，也不只是为了美观而做的装饰。它给我们传达了一种“图文互释”的信息，即文字可以解释图像的意义，图像也可以印证文字的意义。因此，二人背坐的意义便是“行道吉”，是古人在出行中希望大吉大利的一种愿望。在楚汉文化中，四方是极端危险的，楚辞招魂云：“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些。长人千仞，唯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些。雄虺九首，往来倏忽，吞人以益其心些。”“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旋入雷渊，爢散而不可止些。”“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宋）洪兴祖.楚辞补注M.中华书局，1993：199-201.汉代人认为出行充满了危险，因此产生了一系列的出行禁忌和巫术仪式。中国风俗通史秦汉卷一书认为一些传世汉印文有“行道吉”、“行吉”、“行无咎”等内容，出行者可能要将这类印章带在身上以避灾求福。彭卫、杨振红.中国风俗通史秦汉卷M.上海文艺出版社，2002：279-285.汉代吉语印中有“出入大幸”、“利出”等印，可见汉人对自己的出行安全是考虑的非常周到的。汉代的“黄神越章”印便是人们出入山林时佩戴以避邪的。笔者认为“二人背（对）坐”印是汉代人乘车出行时佩戴的，目的便是希望在旅途中能够趋吉避凶。“日利、鸟啄鱼” 两面印（图13）。肖形印中鸟啄鱼的类型有一鸟啄一鱼（图14）和双鸟啄一鱼（图15）两种。除“日利”外还有“日幸”、“姓名”与之相对应。关于鸟啄鱼的研究观点很多，笔者倾向一种“阴阳观”。“阴阳观”是汉代人表达的一种非常重要的观念，巫鸿在其武梁祠一书中认为“西王母、 图13图14图15东王公”、“日、月”、“伏羲、女娲”、“天、地”等等都可用来象征“阴阳观”。美巫鸿.武梁祠M.柳扬译.北京：三联书店，2006：130.笔者认为，鸟啄鱼是“阴阳协调”的象征，阴阳协调万物才能正常地繁育，人事才能顺利，进而引出一种吉祥观。刘弘认为汉代的鱼鸟图“表现的是汉代人们追求长生长寿的意愿。鱼鸟图是汉代人们祈求长寿的一种吉祥图案。”刘弘.汉代鱼鸟图小考J.四川文物，1991（1）：58.王伯敏认为：“（鱼鸟印）意即有多有余，大吉大利，所以这类鱼鸟印，为吉祥通用印之一种。”王伯敏.古肖形印臆释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83：81.由此，“鸟啄鱼”肖形印寄托了一种纳福至祥的趋吉观。2.2 从“祥瑞肖形印”看肖形印的“趋吉避凶”功能祥瑞指的是一种美好的征兆。董仲舒春秋繁露：“帝王之将兴也，其美祥亦先见。”礼记中庸：“国之将兴，必有祯祥。”若是哪个皇帝在位时政治清明，国家昌盛，那么上天就会派遣某种祥瑞出现。相反，上天就会降下某种灾祸警告。因此，祥瑞表现的主要是政治上的目的。但在汉代祥瑞不是为统治阶级所垄断的，整个民间都有关于祥瑞的信仰。在民间，祥瑞寄托人们对趋吉避凶的美好向往。巫鸿认为：“祥瑞不是几个皇帝幻想的结果，也不仅仅是统治者试图操纵公众舆论的一种政治权术。汉代人对祥瑞的信仰可以说是既强烈又普遍。”那么，在民间祥瑞失去了其政治的愚弄从而转变成了给人们带来福祥的单纯目的。巫鸿又说：“祥瑞观在汉代文化中的一个重要作用，亦在于它拓宽了艺术表现的范围。”美巫鸿.礼仪中的美术M.郑岩等译.北京：三联书店，2005.是的，祥瑞观在汉代艺术中的表现比比皆是。如武梁祠的祥瑞图、三盘山出土车饰上的祥瑞画、汉代肖形印中的祥瑞形象等等。祥瑞有许多种，宋书符瑞志所记载的祥瑞就有107种。李发林在汉画像中的祥瑞画一文中列举了汉画像中36种常见的祥瑞，有凤凰、龙、蓂英、神鼎、狼井、六足兽、白鱼、比翼鸟、木连理、赤罴、泽马、麒麟白鹿、嘉禾等。李发林.汉画像中的祥瑞画J.南都学刊，1987年第1期，第69页。汉代肖形印中也存在大量的动物祥瑞形象，但植物和其它祥瑞较为少见。笔者认为这些祥瑞形象与政治无关，它们主要寄托了佩戴者的趋吉避凶的理想。肖形印中主要的祥瑞有四灵类、麒麟、白鹿、鱼、鹤、马、羊、白象、白兔、燕、熊等。举例来说，如“白鹿肖形印”（图16），出自石钟山房印举。早在新石器时代的前期神农之世，鹿便被人们驯养。庄子曰：“神农之世，卧则居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 图16图17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白鹿在汉代为瑞兽，与升仙和长寿有关，传说西王母和老子都把鹿作为自己的坐骑。葛洪抱朴子载：“鹿寿千岁，满五百岁则色白。”宋书符瑞志载：“白鹿，王者明惠及下则至。”王伯敏推测说：“这种鹿印，可能是当时吉祥通用印。”8又鹿角有镇邪之用，古代镇墓兽的兽角多由鹿角直接做成，较有名的如河南信阳长台关楚墓出土镇墓兽、长沙楚墓出土镇墓兽等。孙作云.美术考古与民俗研究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3：136.可见，白鹿不仅能至福祥，而且也可辟邪。因此，“白鹿肖形印”的趋吉避凶的功能便可明了。再如“对燕（四燕）肖形印（图17）”。古人对燕的崇拜由来已久。诗经商颂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史记殷本纪云：“殷契母曰简狄，有娀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明胡广礼记大全曰：“玄鸟，燕也。”商人的先祖简狄吞了鸟卵而生了商，因此他们认为燕（一说玄鸟为凤鸟）为自己的先祖。白燕也是祥瑞之一，宋书符瑞志载：“汉章帝元和中，白燕见郡国。”燕是吉祥美好的象征，直到今日的有些地方还认为燕子住谁家，就能给谁家带来好运。肖形印中的燕都是成双成对的，因此又成为夫妻和睦、婚姻美满的象征。这都体现了古人对吉祥的追求。3 结语汉代美术倾向于建立一种“理想家园（Ideal Homeland）”，这种“理想家园”是死后得到永生的理想世界。美巫鸿.礼仪中的美术M.郑岩等译.北京：三联书店，2005.On the Pursue Good Fortune and Avoid Disaster Function of Portrait SealsAbstract: Many predecessors have discussed the function of portrait seals (the study of the portrait seals refers spe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