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四国”公共债务增长对收入分配的影响分析.docx

“金砖四国”公共债务增长对收入分配的影响分析 摘 要：公共债务的增长对收入分配差距的恶化有着重要影响。文章通过采用“金砖四国”1995年至2012年的公共债务、基尼系数、人均GDP、失业率等变量的统计数据，建立一个包括收入分配和公共债务的模型，定量分析了公共债务的增长对收入不平等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1995年至2012年间，“金砖四国”公共债务规模的增加将带来收入不平等程度的上升。因此，“金砖四国”政府应通过控制债务规模、优化公债结构、合理确定公债资金用途等措施来缩小收入分配差距。 下载 关键词：金砖四国 收入分配 公共债务 经济增长 中图分类号：F81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15）02-115-04 一、问题的提出及相关文献回顾与述评 中国、印度、巴西和俄罗斯是“金砖国家”的重要成员国，被称为传统的“金砖四国”。都是人口和资源大国，也是发展中的大国，但却以不同的发展模式走向经济振兴之路。近年来，“金砖四国”的经济发展迅速，经济总量出现飞跃式增长，国力大大增强，经济地位在世界经济中由“微不足道”到“举足轻重”。在2001年至2012年间，俄罗斯、中国、巴西是“金砖四国”中人均GDP增长最快的国家，分别增长了6.68倍、5.85倍和3.62倍。“金砖四国”的经济总量占全球的经济比重由2001年的17%上升到了2012年的20%。伴随着经济发展水平提高的同时“金砖四国”的公共债务规模也不断扩大，中国是其中的典型代表。2012年，中国公共债务规模高达76747.91亿元；2013年，此规模更是攀升至85836.05亿元。“金砖四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并没有带来收入分配差距的缩小。从“金砖四国”公共债务规模和收入分配差距的变动轨迹来看，两者的变化趋势几乎是一致的，公共债务变动越大，收入分配差距也将发生较大变化。以巴西为例，2006年巴西国内净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率为138.53%，2009年下降到101.45%，反映收入不平等的基尼系数在2006年为0.568，2009年则降到0.547。2010年，随着公共债务规模的急剧上升，基尼系数也发生了大幅上涨。中国、印度和俄罗斯也存在同样的现象，其中中国国内净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率从2002年的98%上升到2008年的111.28%，基尼系数也从2002年的0.426上升到了2008年的0.491。因此，公共债务规模的增加带来了收入分配差距的拉大，那么公共债务与收入分配之间的关联机制如何？“金砖四国”公共债务规模的增长对收入分配不平等的影响程度到底有多大？上述问题是本文研究的中心内容。 西方学者利用不同的模型与方法，对公共债务增长的收入分配效应开展了一些经验研究。Mickel（1991）考察了美国公共债务利息支付的影响效应，研究表明：公共债务规模扩大会导致更多的利息收入向高收入家庭转移。You and Dutt（1996）把经济增长、公共债务、收入分配等变量，纳入到其构建的后凯恩斯模型中，考察了公共债务对收入分配的影响，研究发现：公共债务的增加可能会提高工人的收入，且公共债务对收入分配差距的确切影响取决于政策实施时的外部环境。Ramos and Roca-Sagales（2007）采用VAR模型，考察了财政政策的收入再分配效应，研究结果表明：公共支出和直接税有助于缩小收入分配差距，而间接税会扩大收入分配不平等。Nisreen Salti（2011）利用面板数据，考察了公共债务的收入再分配效应，结果表明国内公共债务的增长与基尼系数的上升有着很大的关系。 通过对国内相关研究文献的梳理，发现大多数文献都局限于公共债务增长的驱动机制及其效应（金洪飞，2004；尹恒和叶海云，2006；陆晓明，2011；李刚等，2013）；收入分配差距的决定因素（王亚芬等，2007；杨俊等，2008；赵亚明，2012；徐静等，2014）等问题的探讨，而关于公共债务的增长是否会恶化收入分配问题还没有展开深入的分析，尤其是探讨“金砖四国”公共债务增长与收入分配关系问题的文献几近空白。本文的主要贡献在于：将公共债务和收入分配纳入同一个分析框架，利用“金砖四国”1995年至2012年的统计数据，实证检验了“金砖四国”公共债务的增长对收入不平等的影响程度，旨在防范和化解“金砖四国”公共债务快速增长带来的消极后果，为决策部门制定合理的收入分配政策提供参考。 本文余下部分的结构安排为：第二部分构建与阐释公共债务与收入分配的关系理论；第三部分为变量选取、数据来源与模型设定；第四部分为实证过程及结果讨论；最后为简短的结语。 二、公共债务与收入分配关系的理论模型 You and Dutt（1996）建立了一个包括经济增长、收入分配与公共债务（政府总债务）的后凯恩斯主义模型，分析了公共债务增长对收入分配的影响。在该模型中，增长是由总需求而不是总供给所决定的，而且收入分配是在工人阶级和资本家阶级中进行的。本文遵循You and Dutt模型的基本思想，将经济体中的人群按照收入的高低分为两个群体：高收入群体和中低收入群体，高收入群体与中低收入群体的主要收入来源分别是资本性收入与工资性收入。本文构建的理论关系模型如下： （一）高低收入群体的收入分配 设想在一个封闭的经济条件下，劳动力富有弹性，产出（U）是均衡的，且企业有剩余的生产能力，中低收入者储蓄为零，高收入者储蓄他们可支配收入的一部分（s），资本（C）和公共债务存量（D）是给定的，从而可以得到一个产出与需求的均衡： U=（1-t1）（1-）U+（1-s）（1-th）（vU+iD/P）+0+1u+2（1-th）C+G式（1） 式（1）中，代表收入中资本性收入所占份额；t1和th分别为两个群体的所得税率；i是公共债务的名义利率（假设它是固定的）；P代表物价水平；u=U/K，表示生产能力的利用率。 我们还假定政府支出作为资本存量的一部分将维持不变，即G=C，同时=D/PK，为公共债务对资本的比值，在式（1）的两边同除以资本C后得出u，我们就能得到均衡状态下生产能力利用率水平： u（，）=（t1+-1）-1（1-s）（1-th）i+0+2（1-th）+式（2） 其中，=（1-tl）-（1-s）（1-th），假定（t1+-1）-1和都大于0。 我们将社会上的人群按照收入的高低分为高收入组群（yh）和中低收入组群（yi），那么根据以上假设和推导，可以得出两个组群的收入分配，二者皆为税后收入。 yh=（1-th）（U+iD/P）式（3） yl=（1-tl（1-）U式（4） 国民总收入的分配是在高收入组群和中低收入组群之间进行的，从式（3）和式（4）可以看出，高收入群体的收入yh除了当前从生产中获取的利润收入（U）外，还包括从政府处取得的扣除通货膨胀影响后的利息收入（iD/P），而中低收入组群的收入yl仅包括国民总收入扣除高收入群体所获得的利润收入后的剩余收入（1-）U）。 （二）公共债务的变动对收入分配的影响 本文假定收入分配是在高收入群体和中低收入群体中进行的，则收入分配不平等比率可由两个群体的收入之比表示，根据式（3）和（4）易得出收入不平等比率为： R（，）=（1-th）（U+iD/P）/（1-tl）（1-）U 该式也可简化成： R（，）=q（+i/u）/（1-）式（5） 此时，q=（1-th）/（1-tl），从上式明显可知，公共债务规模直接影响到高收入群体利息收入的多少，因此公共债务规模的增长对收入分配不平等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 当经济收敛于它的均衡点，并且参数在非均衡的动态变化中保持不变时，我们就能够通过对式（5）求偏导来考察公共债务的变化是如何影响收入分配的： ？鄣R/？鄣=qi（u-）/（1-）u2=qiu（0）/（1-）u20 因此，当公共债务对资本存量的比值上升时，将直接增加高收入群体的利息收入水平，使得收入不平等比率上升。也就是说，随着公共债务规模的不断增长，收入分配差距也逐渐拉大。 （三）不同情形下的讨论 1.扩张性财政政策。假设在to时期“金砖四国”通过扩大政府支出规模来实现财政的扩张，以刺激总需求，促进经济增长，同时假设政府支出规模的扩大不会产生挤出效应。因此，随着扩张性财政政策的实施，经济的产出水平将有所提高，根据式（5），产出水平（U）的提高将降低利息收入对产出的比率（i/u），从而有利于改善收入不平等状况；但同时，政府支出的增加将扩大国家财政赤字规模（假设所有财政赤字都是通过发行国债的方式来筹集），那么随着扩张性财政政策的实施，政府债务规模也就不断上升，从而直接增加高收入群体的利息收入，恶化收入分配差距。此时，如果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对收入分配所产生的积极效应大于公共债务的负面效应，那么不平等比率（R）还是会有所降低，反之，收入分配差距就会逐渐拉大。 2.紧缩性货币政策。假设在t0时期“金砖四国”通过提高法定准备金率、存贷款利率等来减少货币供应量，实现经济的紧缩。我们排除公共债务规模减少的可能性，当投资的预期收益率既定时，随着利率的上升，市场上的投资需求会降低，从而使得国民经济增长率下滑，产出水平降低，进而扩大债务利息收入对产出的比率（i/u），恶化收入不平等状况。同时，由于存贷款利率（i）的上升会使国债的票面利率随之上涨，直接增加高收入群体的利息收入水平，从而导致收入分配不平等比率（R）扩大。 3.生产效率偏低。假设在t0时期由于受员工、生产设备或制度等因素影响，使得生产效率偏低，经济发展出现低迷。从上面的讨论可知，由于生产效率的降低，市场的产出水平将会减少，从而扩大债务利息收入对产出的比率（i/u），恶化收入分配差距状况。同时，国家为了促进经济增长，将会采取扩张的财政政策或货币政策，如扩大政府支出规模或降低存贷款利率等，来提高货币供应量，刺激居民消费。此时利率的降低，可减少政府的利息支出，降低国债的发行成本。这样国家就会倾向于多发行国债，从而直接导致高收入群体的利息收入增加，拉大收入分配差距。 三、变量选取、数据来源与模型设定 （一）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主要考察“金砖四国”（中国、巴西、印度、俄罗斯）公共债务的增长对收入分配不平等的影响，其中，选取的因变量为基尼系数（衡量收入分配差距）；自变量包括国内公共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率、人均GDP、失业率、通货膨胀率、利率及人口规模等，考虑到印度、巴西以及俄罗斯数据的可获取性，本文样本期间为1995年至2012年。下面将具体说明本文选取的变量及其数据来源： 1.基尼系数（Gini Coefficient，简写为Gini）。基尼系数是衡量收入分配差距大小的一个综合性指标。中国基尼系数指标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1996-2013）（http：/印度、巴西及俄罗斯的基尼系数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官方网站（http：/d及相关文献整理所得。 2.国内公共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率（Domestic share of public debt，简写为Debt）。该变量为国内公共债务与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值。近年来，“金砖四国”大都面临着自身赤字走高和债务积累等一系列深层次问题，研究表明公共债务是恶化收入分配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本文将公共债务规模变量纳入框架来考察“金砖四国”公共债务变动的收入再分配效应。其中，国内公共债务和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官方网站（http：/d亚洲开发银行（ADB，http：/人均GDP（per capita GDP，简写为GDP）。人均GDP是国内生产总值除以人口数。它代表一国的经济发展水平，而经济发展影响着人们收入水平的高低，并对一国的收入分配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因此，在模型中引入该变量来了解经济发展对收入分配差距的影响。数据来源为世界银行官方网站（http：/d失业率（Unemployment rate，简写为Unemployment）。失业率即总失业人数占总劳动人数的百分比。模型中引入失业率来考察失业率对收入分配差距的影响程度。变量的数据来源为世界银行官方网站（http：/d按消费者价格指数衡量的通货膨胀率（Inflation Rate，简写为Inflation）。该变量反映出普通消费者在指定时间间隔（如年度）内购买固定或变动的一篮子货物和服务的成本的年百分比变化。它影响着居民的实际购买力水平，从而可能对居民的收入分配产生一定影响，因此本研究也将通货膨胀率纳入分析框架。变量的数据来源为世界银行官方网站（http：/d利率（Interest Rate，简写为R），又称债息率，即一定时期内利息额同借贷资本总额的比率。因为利率不仅是资金供应者进行投资选择时需要参考的重要依据，也是国家确定国债利率的基础，直接关系到国债利息支付的多少，所以利率对收入分配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该变量的数据来源为世界银行官方网站（http：/d人口规模（Population Measurement，简写为Pop）。人口规模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在某特定时间点上存活人口的总和。“金砖四国”都是人口和资源大国，都是发展中大国，人口规模对“金砖四国”收入分配存在着一定影响。该变量的数据来源为世界银行官方网站（http：/d二）模型设定 本文采用1995年至2012年“金砖四国”的面板数据，分析公共债务的动态变化对收入分配差距的影响。本文以公共债务规模作为影响收入分配的最主要因素，同时还考虑了其它因素对收入分配的影响，如人均GDP、失业率、通货膨胀率及人口规模等。由于影响收入分配差距的因素很多，我们还要控制其它可能的影响因素。本文建立的基准模型如下： Giniit=0+1Debtit+2Xit+t+i+uit式（6） 其中，Giniit表示第i个国家第t年的基尼系数；0，1，2表示回归系数，Debtit为公共债务规模变量；Xi，t为一系列其他影响收入分配差距的控制变量，包括人均GDP，失业率，通货膨胀率、人口规模等；t表示年固定效应，它是与时间序列有关的，概括了所有影响被解释变量，但不随个体变化的因素（如社会地位改变的影响、不可预计的收入冲击）；t表示个体固定效应，它是与个体观察单位有关的，概括了所有影响被解释变量，但不随时间变化的因素（如国家文化、机构及某些不易观察到的影响）；也就是说，该模型把分别与时间和个体有关的变量的影响分离出来，附加在截距项上，使得截距系数的值随个体和时间不同而改变；uit为误差项，它服从独立同分布。 四、实证分析 （一）实证过程 1.样本描述性统计。本文主要考察1995年至2012年间“金砖四国”的公共债务、基尼系数、人均GDP、失业率等变量的变动情况，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值见表1。 2.实证估计结果。由于模型（6）中，Vt和Ui可能是随机或是固定的，所以在进行回归分析之前，我们需要利用Hausman检验来确定是选取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检验结果表明，概率值拒绝了随机效应模型的假设，因此本文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而非随机效应模型进行回归估计，具体结果见表2。 在方程一中，我们只考虑了衡量公共债务规模的一个变量，发现国内公共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率变量的回归系数符号为正，且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的检验，因此我们认为一地区公共债务规模越大，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也越高。 在方程二中，我们在方程一的基础上加入了人均GDP变量，结果与方程一基本相同，国内公共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率变量依然显著，只是回归系数值和显著性均有所降低。人均实际GDP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且符号为正，即“金砖四国”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越大。 在方程三中，我们在方程二的基础上加入了失业率变量，结果与方程二基本相同，国内公共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率与人均GDP变量依然显著，其中，国内公共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率变量的回归系数值和显著性均有所提高，而人均实际GDP变量的回归系数值和显著性均有所降低。失业率变量的回归系数是正的，且通过了10%显著性水平的检验。 在方程四、方程五和方程六中，我们依次在前一方程的基础上增加了通货膨胀率、人口规模和利率三个变量，结果发现，三个变量在统计上都不显著，但其符号均与我们的预期相符，即一地区通货膨胀率的提高会导致一地区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的扩大；一地区人口规模越大，其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也越高；利率水平的提高能带来一地区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的上升。 但是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的是国内公共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率变量的稳健性。从方程一至方程六，国内公共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的比率变量始终是高度显著的，符号为正。在方程三到方程六中，回归系数值均稳定在0.16的水平上，说明在其他变量不变的条件下，以国内公共债务占中央政府总债务比重测度的公共债务规模的提高会导致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的上升。 （二）结果讨论 根据表2的回归分析结果，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金砖四国”公共债务规模的增长与收入分配不平等的扩大是同步的。这不仅与我们前面构建的理论关系模型相符合，而且与之前提到的实际情况相一致。由于政府活动主要是提供公共商品和服务，其活动本身不能带来直接收入或不能带来足够的直接收入以保障债务的清偿，从而最终要以税收作为偿债的基本来源，而真正的公债持有人是社会高收入群体，他们持有的公债比重大，公共债务规模的增加直接提高了他们的利息收入，使得中低收入群体缴纳的税款更多的转给了高收入群体，这就使得社会财富向高收入群体更进一步的集中，造成贫富分化。 2.伴随着经济的发展，“金砖四国”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的变动轨迹是上升的。这一结论与先前Kuznets的观察一致，也就是说“金砖四国”正处于倒U型曲线的前半段。近几年来，“金砖四国”经济迅猛发展，他们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60%。伴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金砖四国”的公共债务规模也在不断上涨，这直接增加了高收入群体的利息收入，虽然“金砖四国”经济的发展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各群体的收入水平，但它的积极影响并没有超过公共债务规模的增长对收入分配不平等的负面效应，使得收入分配差距逐渐扩大。不过也不能排除“金砖四国”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政策和制度缺陷或是不合理的产业结构造成就业机会减少和失业率上升，导致收入差距急剧拉大。 3.较高的失业率及通货膨胀率会恶化收入分配。2001年至2010年间，巴西的失业率一直维持在8%左右，而印度的失业率却在5%以下，与此同时，巴西的基尼系数更是远远超过收入警戒线0.4，而印度的基尼系数却一直维持在0.4以下。一般情况下，失业率伤害的是中低收入群体，中低收入者更容易失业，从而加剧了收入分配的不平等。通货膨胀率对收入不平等存在消极影响，相对于穷人而言，富人能够运用多种金融工具更好地抵制通货膨胀所带来的负面冲击，甚至还有可能从通货膨胀中受益，因此通货膨胀的发生将进一步加大贫富差距。 4.利率和人口规模的增长都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收入分配不平等。市场利率是政府确定国债票面利率的基础，利率的变化直接关系到高收入群体利息收入的多少，利率（下转第122页）（上接第117页）越高，国民税收转移到高收入群体中的利息就越多，进而影响“金砖四国”的收入分配差距。巴西2002年的利率水平高达47.3%，到2008年仅为4.3%，与此同时，基尼系数也从2002年的0.594降到2008年的0.551。“金砖四国”都是人口和资源大国，四国拥有近30亿人口，几乎占了世界总人口的一半。而人口规模对“金砖四国”收入分配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国家人口越多，就业问题就越大，因失业而贫困的人口就越多（中低收入者往往是最大的受害者），这样高低收入群体间的收入分配差距就越大。 五、结语 本文利用“金砖四国”（中国、印度、巴西、俄罗斯）1995年至2012年的相关统计数据，考察了公共债务的增长对收入分配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金砖四国”公共债务规模的上升确实对收入分配差距的拉大有着重要影响，降低公共债务发行规模，有利于减少国家税收向高收入群体的转移，降低基尼系数，缩小收入分配差距；伴随着经济的迅猛发展，“金砖四国”收入分配差距的变动轨迹是上升的，这符合Kuznets关于经济发展与收入分配差距呈倒U型关系的判断；失业率及通货膨胀率也是影响“金砖四国”收入分配差距不可忽视的原因；利率的提高和人口规模的扩大都会恶化收入分配不平等。 基于以上分析结果，本文提出如下建议：（1）建立公共债务预警指标体系，严格控制债务规模。公共债务的发行应尽量避免对企业投资或居民消费的挤出，同时公共债务的发行必须考虑财政和经济的承受能力，以减少公共债务的还本付息额，控制税收向高收入群体的转移，缩小收入分配差距；（2）合理确定公共债务的资金用途，提高资金使用效益。比如将公共债务收入安排在具有市场价值的资本项目上，从而作为相应债务的清偿保证，减少公民的税收偿债负担，减少收入不平等程度；（3）优化公共债务结构。包括公共债务品种结构、期限结构以及到期结构；如当外部债务有着较低的利息率时，政府应考虑是否降低内债的发行规模，减少公共债务筹资的收入再分配效应。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我国家庭债务增长的经济社会效应与可持续性研究”（项目批准号：14BJL029）；教育部项目“中国家庭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