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近代中国工业化进程中民间资本的地位和作用.ppt

论近代中国工业化进程中民间资本的地位和作用,复旦大学历史系朱荫贵,为何研究此问题？,近代中国从传统社会向工业化社会的转型中，资本问题是如何解决的？中国近代缺乏资本原始积累，政府对数量最大也最为活跃的民间资本企业的资金援助极为有限。 正是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中国民间金融机构、传统社会筹资习惯、途径以及机器工业产生后民间应运而生的企业筹资方式，承担了工业化进程中对资本的需求重担。 分析民间金融机构融资、企业吸收社会储蓄和企业内部多种挖潜积累的扩张方式，在展示一幅幅民间金融活跃的历史图景之时，也能够使我们对近代中国金融资本的运行有更多的了解。,18721893年官督商办企业中的官款,资料来源：许涤新、吴承明主编：中国资本主义发展史（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437页。,中国工农交通业总产值的估计统计表（ 单位：万元）,资料来源：摘自许涤新、吴承明主编：中国资本主义发展史第三卷，表69，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739页。,民间资本的三大表现领域,民间资本十分活跃，表现多种多样，这里以下述三方面为分析重点： 传统金融机构对工业企业的融资； 企业商号面向社会吸收储蓄以作为营运资本； 企业内部的多种筹资活动。,一、钱庄向轮船招商局放贷之例,资料来源：唐廷枢、徐润：“招商局第一至第七届帐略”（影印件），转引自胡政、李亚东点校：招商局创办之初（18731880），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39174页。,1880年前轮船招商局的负债情况,轮船招商局前三届资本分别只有47、60和68万，官方借款12、13和35万的情况下，钱庄的借款（与私人合计）47万以及钱庄单独借给的61万，对招商局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输转不遑之处，率向沪庄通融”，1 李鸿章对招商局在收购美国旗昌轮船公司后向钱庄融资，视为理所当然：“至该局既骤难集股，自不能不暂向钱庄借垫”。2 徐润在自编年谱中亦称：招商局“初时本少用多，恒形竭蹶，常年周转，既赖官款接济，亦赖商款流通。十余年来，统计每年年终结欠庄款既绅商存款，常有百余万两之多”。3 1 “招商局第三届帐略（唐廷枢、徐润之语）”，转引自胡政、李亚东点校：招商局创办之初（18731880），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98页。 2 “光绪七年二月十一日直隶总督李鸿章奏”，中国史学会主编：洋务运动，第六册，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54页。 3 徐润：徐愚斋自叙年谱，台湾商务印书馆影印本，1981年版，第177页。,1915年底止汉冶萍欠汉口钱庄债款明细表 单位：洋例银两,资料来源：湖北省档案馆编：汉冶萍公司档案史料选编（下），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727页。,18991907年上海福康钱庄的工业企业放款统计 单位：银两,说明：原资料将钱庄对工矿企业的贷款以信用和抵押贷款分别作表，此表中合在一起，但分别注明信用放款和抵押放款。有的企业同一年获得两次贷款，即是因有信用和抵押贷款的缘故。 资料来源：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编：上海钱庄史料，上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784785页。,钱庄向企业放贷的特点,一般人不会想到，象招商局和汉冶萍这样的大型新式企业中，会存在资本小贷款期短的传统中国民间金融机构钱庄的大量贷款。也因此，这时期一家大型企业中存在几十家钱庄的贷款，一家钱庄也向多家企业贷款的现象普遍存在。 “当时，国家银行我们（笔者注：我们系指华中裕大华纺织企业集团）走不进门，私营钱庄是我们的主要往来”。1“清末民初新式银行开设不多，亦不做商业往来。工商业资金融通完全依靠钱业”。2分别处在湖北和上海的当时业内人所说的这些话，点出了钱庄在金融市场上的地位和作用。 1 “1959年张松樵回忆录未刊稿”，转引自裕大华纺织资本集团史料编辑组编裕大华纺织资本集团史料，湖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61页。 2 “钱远声、王仰苏访问记录”，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编：上海钱庄史料，上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170页。,钱庄在企业并购中的作用,1931年，荣家企业总公司决定以340万两的价格收购停产一年之久的上海厚生纱厂，并将其改组为上海申新第六纺织厂。收购过程如下：厚生纱厂系颜料商薛宝润所有，因亏本欠滋康、敦裕等钱庄款，无法偿付，找荣宗敬希望他买下。荣宗敬便按照钱庄欠款，再加些钱把该厂买下。欠款以外的钱，归厚生老板。荣宗敬本身没有钱，仍向这几家钱庄做押款，因而“实际上荣宗敬并未付钱，只是在钱庄帐上转一个帐户而已。钱庄相信申新老板荣宗敬不相信厚生老板，是因为申新规模大，有好几家厂，一个厂不好，还有别的厂，而厚生只有一个厂。厚生老板到手的钱不多，但他急于脱手，这样比过去每年亏本的情形要好一些，这笔交易就这样达成了”。1 1 、上海社科院经济所编荣家企业史料上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53页。,二、近代企业吸收社会储蓄作为资本,从英美等资本主义各国情形看，企业借入资金的来源，不外是通过商业信用、银行放款、商业票据、公司债券等数项方式筹集。但是，近代中国股份制企业的资本结构和资金筹集方式却有不同，由于国情迥异、金融资本市场尚未完善等缘故，“我国公司企业之资本构造，与欧美先进国家显有不同”，其中，“尤以收受存款一项为唯一之特色”。中国近代“普通之公司商号皆自行吸收存款，以为资金之调节”。“其历史悠久基础厚实者，存款在运用资金中所占之地位亦更见重要”。1 这种不是通过向银行贷款或其它融资渠道借入资金，而是面向社会大众直接吸收存款，乃至象银行一样开办储蓄部，发放存折吸收社会零散资金以供企业作为营运资金的方法，与欧美企业相比，确实可以说是中国近代企业“唯一之特色”。 1 、陈真编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四辑，三联书店1961年版，第60、59页。,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吸收社会储蓄情况表 单位：千元,资料来源：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等编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史料，上海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492页。,荣家茂福、申新总公司及储蓄部各年底存款余额（19231933年） 单位：千元,说明：荣家“同仁储蓄部”成立于1928年。 资料来源：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荣家企业史料上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77页。,南京政府成立后吸收储蓄的企业机关更加增多,上海商业储蓄银行1930年3月20日发给上海银行公会的信函中也指出：“迩来沪上各商号如中国内衣公司、世界书局、中法药房等，均以储蓄两字为增加营业资本之唯一方法，假报纸广告大事宣传，不惜诱以厚利，多方招徕，甚至大世界游戏场亦添设各种储蓄存款以固厚其营业上之实力。因之沪上储蓄机关之多竟自汗牛充栋”。该信函忧虑重重的指出：“诚恐此端一开，日后商店无论大小皆将以储蓄为主要业务，其资本不必筹措，尽可以厚利吸收”。1 1 、“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致上海银行公会函”，上海档案馆藏上海银行公会档案（以下简称上档）S1731203，第2021页。,南京政府时期企业吸收存款的新特点,民国时期吸收存款现象的普及发展趋势。譬如，民国十七、八年间，上海的一般公司，甚至“颇有设立存款部，公开登报招揽存款者”。1 “乃查尔来沪市各商号如书局、药房、百货公司等等，竞以兼办储蓄为招揽营业之揭橥，宣传广告触目皆是”。2 以致于当时的学者认为，“吸收存款为我国企业界特异之现象”，但是，“其运用几普及于各种企业及工商组织。以其重要性言，有时且驾凌行庄借款而上之”。3 1 、陈真编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四辑，三联书店1961年版，第59页。 2 、国民政府财政金融税收档案史料，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7年版，第669页。 3 、陈真编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四辑，三联书店1961年版，第61页。,申报从1928年4月1日13版开始刊登，直到1930年12月8日第9版上依然存在,1928年4月5日第1版上半部“百龄储蓄会”招揽储蓄广告,1928年4月21日世界书局读书储蓄部广告,1930年6月14日13版中国内衣公司吸收存款广告,南通大生一厂19221932年吸收存款占流通负债总额统计表 单位：两,资料来源：根据大生一厂历届帐略编制。转引自大生系统企业史编写组著大生系统企业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223页。,三、民间金融的其它活跃表现形式 （以棉纺织业为例）,荣家企业中的申新系统，1916年时自有资本为21.7万余元，到1923年增长为656.3万余元，1932年增长为1802.2万元。1 自有资本增长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是不断把企业盈余红利转为股本。例如，申新纺织一厂将1918年为止的“盈余红利三十万元加入股本”，1919年的“盈余红利八十万元，提出三十万元分派外，尚余五十万元，添加股本，合足一百五十万元”。1920年盈余红利洋九十七万五千元，提出七万五千元分派外，“尚余九十万元，添加股本，合足二百四十万元”。1921年又将“盈余红利洋六十万元，添加股本，合足三百万元”。2 1 、上海社科院经济所编荣家企业史料上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11、266页统计表。 2 、上海社科院经济所编荣家企业史料上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12页。,红利成为企业活动资金,这种“除发股息外，一般不发红利给股东，盈余不断滚下去，用来扩大再生产，如象烧肉，老汁水永远不倒出来”1的做法，是当时棉纺织业企业成功扩张的普遍做法。 例如，大兴纺织公司“红利本应照分，因各厂金融困难，可为前鉴。故决议不分，以固根本未分之红存放公司，按月1分2厘生息，并非空存”就与申新的做法基本一样。2 1 、上海社科院经济所编荣家企业史料上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11页。 2 、裕大华纺织资本集团史料编辑组编裕大华纺织资本集团史料，湖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57页。,大生纺织企业之例,大生纺织企业从1899年的一个厂到1923年扩展到四个厂，“资本增加近16倍，纺锭设备增加近7倍，固定资产增加近18倍”。“大生扩张新企业首先是由老厂投资，不足再进行招股，招股不足再由老厂贷款维持。如二厂就是先向一厂借了20余万两才开车的。而三厂开车更宕借一、二两厂大宗款项”。1 除将先开纺织厂所赚的红利作为后开棉纺厂的资本外，还将大笔款项拨给棉纺以外的其它项目如盐垦事业、公用事业等作为开办费和维持经费。例如1920年大生第一、第二棉纺织厂就将“上届截存余利，计一厂五十万两，二厂二十万两，合计七十万两，拨入中比（比利时）航业贸易公司，作为股本”。另外还将“两厂上届余利，每股百两应得五十两内扣入淮海银行股份十元”。2 1 、大生系统企业史编写组着大生系统企业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142、150。据张季直先生事业史编篡处编大生纺织公司年鉴，江苏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55页，民国九年股东会议事录记载，大生第一、第二两厂“所入第三厂股本各二十万两”。 2 、张季直先生事业史编篡处编大生纺织公司年鉴，江苏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56页。,发行公司债，是当时一些公司从内部扩大积累进行自身扩张的做法,武昌裕华纺织股份有限公司公司债之例： 本债票分甲、乙、丙、丁、戊五种。计每张甲种银1万两，乙种银五千两，丙种银一千两，丁种银500两，戊种银100两，共计总额洋例纹（银）156万两正。 本债票利息定为月息1分。 本债票与公司股票相连，如有转让及抵押等事，不得分开。 本债票一律记名式，如有遗失及过户情形，概依本公司股票章程办理。 本债票发给利息，每年分夏历3月底、9月底两次，均盖章为记。 本债票从发行之日起，每年3月底还本十分之一，分10年还清。利随本减，本息付完，即行收回。 但公司如遇金融充裕，可以随时提前还本倘因营业困难，或时局关系，则还本付息日期，均得酌量延缓。 （八）本债票编列号数，由公司董事长、经理署名盖章，并加盖公司图记，以昭信守。1 1、裕大华纺织资本集团史料编辑组编裕大华纺织资本集团史料，湖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58、59页。,裕大华公司债发行后的变化,裕大华公司债券发行后，有过两次调整变动： 一是1928年股东会常务董事苏汰余报告，已将1927、1928年两期官息取销，“拨入公司债基金内，以符156万两之数”。同时，原定“每年还本十分之一，分十年还清”的规定，现因“时局变更，万难履行”，故改为“只能保本还息，并于债票上加以小印，以免误会”。 二是大兴、裕华公司的公司债分别于1931、1933年改为“股东存单”，并作为“附股”留存于公司，直到1939年才发还股东。1 1、裕大华纺织资本集团史料编辑组编裕大华纺织资本集团史料，湖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59、60页。,小结,上述以钱庄为首的传统金融机构对新式企业